第 98 章 目击者[VIP](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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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却进了旅馆,站在案发现场门口,看着痕检在其中忙碌。

这个情人旅馆的面积不大,房间更是用狭小来形容,玻璃隔开了浴室和床,加起来大概只有十来个平方,两个人在里面勉强能转开,多塞一个人都不行。

地面杂乱,除了水渍外还有不少凌乱的脚印。

钟却不自觉皱眉,负责这个案件的陈州赶紧说:“老板把尸体翻过来大叫了一声,旅馆里其他人听见了出来看什么情况,现场真是被破坏得一塌糊涂。()•()”

“房间登记了身份信息吗?☗(五六&二)_[(.)]☗()•()”

陈州:“登记了,但是张假证,信息库里没这个人,死者身上也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现金之类的财物被带走,手表还在。”

钟却观察了一下现场的情况,看了左右的房间,联系警力搜寻被害人尸体的缺失部分。

这玩意切下来没多大,不比尸块,可能很难找,但是难找也得找。

拷贝附近的监控查看、走访周围进行侦察、广征线索、寻找尸体缺失的部分……几个小时后,钟却组织了这次案情分析会,让陈州主讲。

“死者男、年龄在三十岁到三十五岁,由于登记的是假证,现场没有发现手机,目前身份不明。他的手表是今年时兴的牌子,临深各大商场有售,还有很多是从港城那边走私来的货,从这里下手很难。”

“死者死亡时间在凌晨一点到三点间,后脑有撞击伤,背部有一道刺穿伤口,这是他的主要死因。”

“凶器是一把长10cm宽2cm的水果刀,我们判断死者被人用旅馆房间内的烟灰缸砸晕后脑以至于昏迷,随后凶手用刀从背后捅进心脏致使胸腔积血,在他死后,他的下/体被凶手割下带离。”

“旅馆内没有监控,但路口的监控拍摄到晚上十一点死者进入旅馆,之后进入旅馆的人我们一一筛查,将嫌疑人锁定在这个零点进入旅馆一点半离开旅馆身穿白色羽绒服的女人身上。”

陈州把导出的监控画面放大,里面的女人低着头,只能看见一点头发丝。

“我们又看了附近的监控,这个女人似乎在有意识躲避摄像头,全程都没有看见她的正脸,她在上个路口从一辆摩的上下车,我们正在寻找这个司机,暂时还没找到人。”

“我们找到了昨晚住在那个房间两边的人,他们都说没听见很特别的声音,就只听见那种动静,法医也表明死者生前用性/器进行了性/行为。”

“现在确认不了死者的身份,我们很多工作都没办法展开,不过死者的面容并没有被遮挡或者毁坏,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

陈州说完了,看向了钟却。

钟却轻轻颔首,看向这次参与案件的重案组组员,让他们进行案情研判。

刘书明率先发言:“我怀疑是情杀,死者很可能背叛了凶手,和其他人发生了关系,所以凶手杀了他并且带走了他的器官,只要确定死者的身份,查清他的社会关系,一切应该就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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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却兀自思索着,手机忽然响了。

他接听后放在耳边,以为是案情汇报,却不期听见谢天音的声音。

“钟警官,在忙吗?我的钥匙什么时候给我送过来?”

青年的声音依旧带着鼻音,通过电流声变得柔软。

“不好意思,我正在忙,你方便来市局取吗,来回打车费我包。”

钟却有些抱歉,他现在得在局里协调情况,不能离开。

“行。”

谢天音拎着袋子,在路边拦了车。

出租车途经明汀路,来回涌动的人群让这条街变得格外热闹。

“这附近出了命案,好像是男的和小三偷情,被原配杀了还把他那里割了喂狗,警察不是要查吗,好些个人被联系问话,又被家里人发现在外边乱来,吵得那叫一个热闹。”

的哥难掩兴奋地和谢天音八卦起来,说得眉飞色舞。

谢天音随口搭话,这起案子没有出现在他的剧情节点里,他对此并不了解。

他听着司机的八卦分享,想的却是不远后的节点任务。

他要在跨年当晚告诉钟却,聊天室里说自己认识714凶手的人是一个叫吴永利的梅省人,而后钟却会告知他,吴永利死了。

具体是哪一天,原主不知道,在他的提醒下,吴永利死亡的命运会不会改变,他也不知道。

到市局后,谢天音付了钱走了进去。

他准备给钟却打电话,看见他在门口对他招手。

“喏,钥匙,随便你拿哪一个。”

钟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摊开掌心递到谢天音面前。

他的态度十分自然,活像是给谢天音自己家的钥匙。

谢天音选了一个,拿起来时听见钟却说:“欸那个不是,那是我家的。”

谢天音把熟悉的钥匙拎了起来,看看它又看看钟却。

钟却一派放松地回望,轻轻挑眉的模样让人完全分辨不出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谢天音自然地把钥匙放在了口袋里,钟却想逗他,还得再练练。

钟却眉眼里流露出些许遗憾,从钱夹里拿出零钱递给谢天音说:“报销打车费。”

“你帮我付的药钱我还没给。”

谢天音指尖搭在他的掌侧,将他的手往回推。

他的手有些太冰了,那股凉意瞬间往上窜,弄得钟却有些喉咙发痒,他忍住了咳嗽的冲动,把钱又装了回去。

他说不上来为什么,总之不太讨厌和谢天音这种扯不清的感觉。

他的视线扫到青年提着的塑料袋,顺嘴问:“袋子里是什么?”

“晚饭。”

谢天音一觉睡醒到了下午,可能受到了原主身体的低食欲影响,他随便买了点吃的对付。

出租屋的厨房让他提不起做饭的兴致,他索性又买了点东西当晚餐。

“你就吃这个?病了都不好好补补?”

钟却看着谢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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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有没有别的含义()•(o),是不是潜藏着什么危险。

谢天音生病本就没好◻(五*六二)_[(.)]◻()•(o),笑的动作引发了咳嗽,他闷咳了几声,看见了递到眼前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润润喉咙。

他换了话题,明知故问道:“谢谢钟队,对了,上次我告诉你的线索,你有查到什么吗?”

“还在查。”

钟却打转方向盘,做出了回应。

谢天音给的这个线索有些宽泛,他拜托信息中心那边帮忙,但目前还没有收获。

“我这边也会帮忙查,有线索我会分享。”

谢天音拨弄着手里的袋子,为下一个节点任务进行铺垫。

钟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给他戴高帽道:“不愧是荣誉市民。”

谢天音眨眨眼,说:“我可没说是无偿。”

“你想要什么?”

钟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答应也没拒绝。

“还没想好。”

谢天音靠在座椅上,说出了钟却熟悉的回答。

道路两旁的景色飞快掠过,陌生的路况引起了谢天音的注意力。

“钟队,这好像不是回我家的路。”

“是啊,我也没说是送你回去,”钟却自然道,按下车窗指了指路边的一家店,说,“看见那家粥店没,我们牺牲刑警家属开的店,质量和味道都有保证,去喝一碗垫垫,趁早把你那干巴面包丢了。”

“算了,浪费东西不好,就当我从你这买了,吃完再打车回去。”

钟却把钱夹递给谢天音让他自己拿,他则是顺手把那袋面包捞到自己怀里,塞到了旁边,杜绝谢天音再带回去吃的可能。

谢天音打开了手上的钱包,看见了里面的单人照。

照片上的钟却可能刚入伍,剃着寸头穿着迷彩服,看起来冰冷桀骜,远没有现在的游刃有余,显得有些稚嫩。

“多谢警官,再见。”

谢天音从夹层里拿走了一张二十元面值的零钱,合上钱包的时候拇指轻划过缝隙,将东西递还,笑盈盈地摆手。

钟却没和他多寒暄,在车门合上后踩下油门朝着陈州说的地方飞驰而去。

谢天音看着远去的车尾,夹着零钱的手指翻转,看着出现在指间的照片,唇角微微上扬。

424默默地记录着这一切,忍不住挠头说:【宿主,好奇怪,我为什么会有一种你们很熟的感觉?】

倒也不是从言语和动作,就是一种类似于氛围的感觉?

从有限的数据里,424没法进行分析。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一见如故?】

谢天音熟练地敷衍着系统,走进了钟却说的店铺。

这家店铺主营砂锅粥,沸腾的粥米在灶台上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雾气袅袅,透着抚平寒冷的魔力。

【噢~!】

424了然,埋头将这件事也记了下来。

谢天音在店里等粥的时候,钟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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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亮亮的,感觉蛮年轻。”()•()

“她的手长什么样子?&dquo;

✑想看小吾君写的《反派人生,易如反掌[快穿]》第 98 章 目击者[VIP]吗请记住的域名[(.)]✑()•()

钟却引导对方回忆,嫌疑人坐车总要付钱,手就会露出来。

“不晓得,她戴了个红色的毛线手套。”

“她身上有什么特别的气味吗?”

“香香的,可能就是女人摆弄脸的那些东西的味儿吧。”

“她在路上有接电话或者玩手机吗?”

“没注意,我骑车呢。”

“她大概有多高?”

“一米七往上吧。”

钟却用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比如昨天摩的大叔跑的单多不多,最近赚得怎么样,让他放松时再不经意回问,以此确定数据的准确性。

让摩的大哥回去后,钟却又打印了嫌疑人的照片让人去城中村那边走访。

忙活到半夜,关于嫌疑人的信息倒是寥寥无几,是问到不少穿白色羽绒服的女人的信息,但没一个行踪对的上,还顺便破获了些小偷小摸和卖/淫事件,全送治安大队去了。

城市的另一边,谢天音放下手里的铅笔,才注意到手机里的信息。

【钟却】:那家店的粥味道怎么样,有吃他们家招牌的雪梨粥吗?

谢天音没记错的话,那家店根本没有这款粥品,他不觉得是钟却记性差,这更像是对方在试探他有没有去喝粥。

他打字回复道:【味道不错,还有他们家没有雪梨粥,招牌是海鲜粥和猪肝粥。】

信息发出去没多久,又有了回信。

【钟却】:那是隐藏款,多吃几次成为熟客就可以点单。

谢天音对这句话持怀疑态度,钟却和前两个不一样,不管是谢云行还是余清觉都不会说慌。

他们一个直愣愣地被他玩,一个被他玩完还会安抚他,钟却就不同了,想反过来玩他。

别人是摸猫,钟却他想上手抓,抓完可能装模作样说‘路边的猫非要和我回家’。

谢天音哼笑,转动着手上的铅笔,把手机放在了一边,没再回复。

钟却隔三分钟看看信箱,不知道谢天音会不会因为好奇多吃几次。

他也不好直接上门把粥塞人嘴里,只能这样迂回一下了。

是不是不该编雪梨粥,这是不是听着就让人毫无胃口?

【作者有话说】

鹰:手慢无

100·目击者

“雪梨粥?没听说过,我只喝过冰糖雪梨,我嫂子爱煮这个,你想喝我给你捞一碗来?”

大清早被问到这个的陈州一愣,掏出了手机,只要钟却点头他立马打电话。

“随便问问,情人旅馆那个案子被害人的身份查到了吗?那个假证贩子找到没?”

钟却摆手,呼出一口冷气,说了正事。

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三十二小时,距离侦破黄金时间越来越短,一些线索会随着时间消失,他们必须要加快速度。

在搜查嫌疑人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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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到任何不对的地方都不要忽略。”

死者是从背后从人刺中心脏,一般人做不到这一点,近一年来各地倒是有这样的案件,但是情况都和现在的不符合。

会议室里的人呼啦啦地走了,钟却也没闲着,去了嫌疑人坐车的城中村调查。

当时嫌疑人位于马路边,根据司机口述,她是从第三个巷口走出来,他们走访过周围,当晚巷口里的人家没人对一个穿白色羽绒服的女人有印象。

城中村鱼龙混杂,多的是夜间工作者,白色在夜晚又是很明显的颜色,如同她从这里穿过,不可能所有人都没有记忆,结合附近探头的情况,嫌疑人有变装的可能。

那么她先前穿的什么衣服,白色羽绒服被她装在哪里,换衣服后她原本的衣服和装衣服的东西去哪儿了?

钟却不相信这世上有天衣无缝的事,只要做过一定会有痕迹,很多人不说不一定是隐瞒和说谎,更有可能是他们自己都不知情。

就像被谢天音喂过的那只猎犬,会在他再次拿着食物的时候奔过去,在此之前,猎犬的主人一无所知所以信誓旦旦。

想到谢天音,钟却拿出手机看了看,昨晚发完那条短信,人家再也没回他。

他想了想,按了几个键点击发送,把手机装进口袋里,理了理帽子和眼镜,装作丢东西的样子挨家挨户敲门问。

“真的没看见吗,前天晚上,我急着从这儿过呢,没注意CD机没了,我才买的,索尼的,大概这么大,买的水货也要一千八啊,花了我快两个月工资呢!”

钟却急忙比划,他特地说的今年新出的旗舰款,平价的怕不够吸引人注意。

这款CD随身听正规的行货都要两千五以上,最多能卖到三千,考虑到城中村的环境,他就说自己买的走私水货。

一听这么贵的好东西,哪怕再不想搭理人的人都得仔细寻思一会儿。

这么一路问下来,钟却还真得到一点线索。

有人回忆在十一点多的时候有人拖着一个尿素袋走过,说他的东西很可能被那个人捡走。

钟却以尿素袋为特征往回问了一遍,第三巷口最末端的人家回应,早晨起来确实看见一个尿素袋在他家门口,他以为是被风吹来的,收着准备装废品。

钟却要来了袋子,打电话让人在监控里看拖着尿素袋的人,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回局里时,他路过了那家粥店,停车下去了。

“雪梨粥?我没做过,这季节也不好买梨子吧。”

在后厨系着围裙的樊红停下了处理食材的动作,不知道钟队这是整哪一出。

她这个粥店是去年丈夫牺牲后才开起来的,选址还是钟队拍板的,说靠近市局他们方便吃饭,她晓得他们是怕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被欺负,就没推辞这好意。

钟队很少和她说什么,也就偶尔问问她的生意,这头一回提问题,还挺让她摸不着头脑。

钟却突然意识到这点,笑着说:“这都过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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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能从对方看见他漫画后的态度里感觉到这个案子并未侦破。

“你觉得她有没有被吸纳的资质?”

谢天音没有立刻回答女人的话,在酒吧昏暗的光线里,他看见吴永利的脸在人群中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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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音乐切换,舞池里的人贴身热舞,身影交错间,那个一闪而过面孔仿佛只是错觉。

但谢天音知道不是,他一向相信自己的判断。

本应该在梅省衡梧市的吴永利出现在了临深,这也意味着他死期将近,或许就在今晚。

旁边的女人疑惑地问:“在看什么?”

“没什么,”谢天音喝了口橙汁,就着她先前的问题说,“你想推荐她?”

“我觉得她很有意思,或许是我们的同伴,根据推荐者不参与考核原则,这应该交给你。”

一个人是否合适被吸纳进组织需要一定的观察和考核,按照区域划分,这里由新上任的九命负责。

谢天音摸了摸冰凉的杯壁,说:“我需要她的资料。”

虽然这样应答,但谢天音在心里已经将这个人打上了×。

无他,这个人是钟却在追踪的凶手,他不会吸纳她,更不会帮她逃脱,不过倒是可以用她的信息来钓钟却。

看起来是很偏心很利用他人谋取私利的行为,但抱歉,他就是这种人。

换种角度来看,他也算是正义路人,对得起钟却想给他申请的‘社会治安积极分子’。

身旁的女人递过来一个细长的透明塑料管,里面是纸折的星星。

谢天音把巴掌大的东西装进了口袋里,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大抵知道她为什么会举荐那个凶手,因为她们的行为模式有一定的相似性。

女人在组织里的代号叫‘香姐’,是组织的元老成员。

她曾经是性侵案件的受害者,不过在最后反击了强/奸犯,110和120来到现场后,发现她将强/奸犯的下体割下,塞到了强/奸犯的屁股里。

因为救治及时,强/奸犯并没有死,但因为造成不可逆的重伤,按照当时的法律,她被以故意伤害罪起诉,判了十年。

因在狱中表现良好,香姐坐了七年牢就出来了,出狱后她加入了组织,利用她在狱中得到的人脉,拉起了早期的信息网。

十几年过去,香姐早就已经隐退,这次特地出现,大概是很欣赏情人旅馆杀人案的凶手。

谢天音将橙汁喝完,整理了围巾,离开了酒吧。

门口的圣诞树灯光闪烁,在夜里如同忽闪的星星。

路边有不少车,旁边还有一家歌舞厅,更是人来人往,谢天音沿着路边往前走,打算找到路口打车。

叭叭的声响在一旁响起,谢天音偏头,看见熟悉的帕杰罗。

车窗被按下,露出男人深邃锐利的眼眸,警帽和正装压住了他身上的散漫痞气,产生令人望而生畏的威压,在夜色中格外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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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钟却观察了一下谢天音的状态,在他点头后说:“等我一会儿。”

钟却靠边停车,下车教育大爷去了。

谢天音调整了一下安全带的位置,因胸口火辣辣的触感微微拧眉。

在修仙世界,他固有的身体数据带来的麻烦会不断减弱,他可以随时用灵力缓解不适,但这种位面不行。

即使是冬天他穿了厚衣服,但在刚刚那种情况下,对外界触碰异常敏感的胸口还是因刮蹭产生了不适。

谢天音尽量忽略那种不适,摇下车窗看钟却的背影,笔挺的制服勾勒下,男人宽阔的脊背与长腿一览无遗。

他又玩起了口袋里的长管,指尖漫不经心地点动。

钟却回车上的时候看见了谢天音手里拿着的东西,不大的长管里排列着五颜六色的纸星星,可爱又童趣。

他随口问:“你折的?”

“别人送的。”

谢天音将东西举在光下,这纸条挺厚实的,至少他没能从星星的表面看见字迹。

“商场活动?”

钟却觉得别人送的这种礼物谢天音没必要特地带出门,在酒吧里又不可能有人送这种东西,或许是圣诞节活动。

闲聊似的话他也不能搞成审讯,就随便猜了。

谢天音:“算是。”

组织活动也是活动。

钟却心想谢天音居然喜欢这种摆设,那么那种线穿过的千纸鹤他岂不是也会喜欢。

他没有多注意那管星星,自然不知道里面藏着他想抓到的凶手的线索。

这倒不是他粗心大意,而是他未曾设想有人能在他穿着警服的时候,堂而皇之地在他面前把玩藏匿重要线索的物品。

几条马路后,钟却家到了。

他家是个带院子的独栋房屋,院子里的地空着,没种花也没种菜。

谢天音换了鞋进门,一楼是宽阔的客厅,连通着厨房,楼梯边是客房和浴室。

房子装潢偏简洁,看起来很干净,但主人似乎不常住,没有太多人气。

“随便坐,喝水还是喝茶?或者你想喝牛奶果汁?”

钟却关上了门,将外套脱下挂在衣帽架上,按着领结松了松领带,看着谢天音询问。

他家里倒是没有后两样,谢天音想喝他出门买就是。

谢天音:“茶就行。”

钟却点头,不过没走向饮水机,挽着袖口弯腰把柜子里放着的取暖机拿了出来,插上电摆在了谢天音面前,这才去泡茶。

小太阳火力很足,暖暖的光烤的谢天音面颊发热,他脱了外套搭在沙发上,走向了洗手间。

洗手池上方挂着镜子,他撩起衣服查看情况,发现左边果然肿了一些。

“钟队,你家有外用的消肿药膏吗?”

“有,怎么了,你受伤了?”

钟却将茶杯放下,从客厅柜子里拿了药膏,眼神在谢天音身上上下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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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有问题。

客厅,谢天音没有从沙发上离开,但也不是真的什么也没做。

他拆开了长管里的星星,里面大部分都是空的,只有其中两张有字迹,分别是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谢天音懒得拼回去,留下了那两张纸条,把其他的都丢进了钟却家的垃圾桶里。

钟却从浴室出来时,电影已经过半。

他打算给谢天音续茶,却被抵住了手腕。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电影剩下的部分,我下次再来看吧。()•()”

谢天音没想留宿,反正钟却也不能莫名其妙和他做起来,那就没必要住。

钟却本想留他看完,但一听他后半句话就改了主意。

“行,你穿好衣服,我送你回去。✜()_[(.)]✜()•()”

钟却把大衣拿了下来,对谢天音示意。

车子发动的时候,钟却发现谢天音坐到了后座。

他的职业病发作,下意识开始分析,人的行为忽然改变一定有某种原因,是谢天音刚刚在他家干了什么,心里有鬼不想和他挨得太近?

他的心里弯弯绕绕,十几分钟后把人送到了木青园小区。

谢天音站在小区门口,拢了拢衣服往里走。

风不停地往脖子里灌弄得凉飕飕的,他才想起来围巾落在钟却家了。

这倒不是他刻意为之,是他出于对钟却的熟悉,走的时候太自然以至于真的忘了。

回到出租屋后,谢天音从抽屉里拿出一部手机,插入手机卡,拨打了香姐给的纸条上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声音混着嘈杂的音乐声,让人听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那边安静了些,又出声道:“喂?”

“你好,我找莺莺。”

“你就是香姐说的人啊,事情我可以说,但我要情报费噢。”

那边的女声有些嗲,声音里充满了调笑的意味。

谢天音:“可以,方便进网吧吗,我会让你进个聊天室。”

对方狐疑道:“这样钱能到我手里吗?”

“当然,不放心的话你可以找香姐。”

“但我也不知道香姐在哪儿,我们直接面谈吧,白山夜市门口,我等你。”

嘟嘟的声音,表示电话被挂断。

谢天音轻叹,早知道明天打电话了,这大冬天晚上又得出门一次。

原主出门会做一定的伪装,谢天音并不在意这些,戴上羽绒服的帽子出门。

另一边,钟却刚刚到家。

他没急着开卧室门,而是在门的边缘触碰,发现了还在原地的黑色细线。

“没进房间?”

钟却挑眉,又在家里转了起来,发现居然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这相当于他给猫准备好了小毛球、塑料袋、以及立在桌子边缘的小物品,但猫居然一个都没碰,难以置信。

“可能这次是踩点,东西还没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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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个大帅哥,情报费我给你打个折。”

自称阿虹的女人碾灭了手里的烟,笑眯眯地和他聊天。

谢天音给她买了杯热的粉冲奶茶,问了莺莺的事。

“莺莺是我五年前在南湾那边洗头房认识的姐妹,后来我有事要回老家就分开了,一个月前我们才又遇上。”

“她以前不太爱说话的,卖笑都卖得难看,就靠年轻的皮肉撑着,但几年不见,她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这么说吧,她要是用现在的样子回到以前,都能去高级会所出台。”

阿虹喝着奶茶说着往事,说得有些零碎,谢天音也不介意,安静地听着,将莺莺大致的形象勾勒在脑海里。

“本来我也不觉得情人旅馆那件事和她有关系,因为我们只是叙叙旧,她好像也有正经营生,但谁让那件白色羽绒服是我买给她的,再一听警方通报的身高和背影,我觉得多半是她了,但我也不那么确定,因为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说临海方言。”

阿虹没有把话说死,话语里仍有余地。

谢天音:“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阿虹摇头。

“那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阿虹还是摇头。

谢天音也没恼,继续问道:“如果是她,你觉得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可能是那个客人玩得太过分了?我也不明白,从来只听说过嫖客杀出来卖的,没听说过反过来的,干这个不就是为了赚钱。”

阿虹摊手,她是真不懂。

谢天音拿出钱夹,付了她要的情报费。

街道上忽然传来了警笛的声音,阿虹条件反射地拿钱就跑,没有回头。

谢天音走出暗巷,看着呼啸而过的警车。

熟悉的帕杰罗飞驰而过,很快连尾灯都看不见。

102·目击者

夜市里的人张望着,讨论警车出现的原因。

谢天音有某种预感,这次案发现场躺的人或许就是吴永利。

他在夜市里买了一碗热腾腾的水煮,捧着碗边吃边往家里走。

等到吃完的时候,也差不多到家了。

合上家门,谢天音脱了羽绒服,打开取暖器,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

做好这一切后,他将手机里的电话卡取出,换了另一张卡,给香姐拨去了电话。

他直言道:“线索太少。”

如果要举荐某人,至少要提供那个人的样貌和住址,这才方便调查和设计事件考核,香姐给的东西实在过于宽泛,这不合规矩。

“是有点少,所以才需要你出马嘛,我相信你老师的眼光,医生的事情你完成得不错,这件事你也一定可以,”香姐笑呵呵道,“这件事你办好了,我才能放心地把我这边的线都交给你。”

“好。”

谢天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挂断了电话,拔出了那张电话卡。

这是原定剧情里没有出现过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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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现场,死者男,二十五岁,同样是被敲击后脑,从背面扎穿心脏死亡,下/体也被割除带走,死亡时间在两个小时前,身上的现金、手机都不见了。”

刘书明看着走过来的钟却,快速汇报现场的情况。

这一模一样的死状,让他们立刻联想到了一周前的胡龙案,即使在城中村那边获得了凶手有伪装的线索,但还是难以锁定对方的身份。

钟却看着熟悉的街况,听着死者的死亡时间,眉毛不自觉下压。

两个小时前,他在不远处接走了从酒吧离开的谢天音,那个时候凶手居然就在这片区域行凶。

他穿过警戒线,戴着手套进了酒吧幽深的后巷,看见了墙上的画出的痕迹。

“死者被发现时,呈现面壁姿态,痕检在周围采集到了精/液,已经送去分析了,法医死者的指甲缝隙里发现了红色毛绒,可能是凶手戴的手套。”

“有没有采到有价值的足印?”

钟却看着遍布油污的地面,看向现勘的技术员。

死者在两个小时前死亡,又死在巷子的深处,新鲜的足印是重要的物证。

“地面的油污太多,凶手又用水处理过,我们用光学增强提取了前一段路的脚印,分别来自十三个不同的人,我们正在进行分析。”

“做得好。”

钟却冲他们点头,打电话调度警力加大现场排查的力度,同时向上边汇报情况。

听到室内出现了一个变态连环杀人犯,上边高度重视,副局和局长都到了现场查看情况,勒令限期破案,钟却作为负责人挂帅,这个案子要是破不了,他这个支队长必定要吃处分。

钟却不在意处不处分,他就想赶紧把案子破了。

全城都动了起来,大部分警力被抽调撒了出去,这片地方的歌舞厅和酒吧通通亮灯被查。

半小时不到,警方就掌握了死者的信息和活动轨迹。

“吴永利,男,二十五岁,梅省衡梧人,今天下午两点十分坐火车抵达我市,入住附近的美雅宾馆,八点二十分进了蓝调酒吧,在里面喝酒跳舞,接触的相关人员我们都找到了。”

“八点四十分他一个人离开了酒吧,去往三百米外的人间好景歌舞厅,他进去点了酒后里面就跳起了黑灯舞,半个小时后才亮灯,他应该在这期间独自或者和凶手一起离开了歌舞厅。”

“直到十一点十二分,两个报案人在半醉状态下发现了靠在墙上的死者。”

钟却将情况进行简述,并不描述那对野鸳鸯邀请死者一起玩,骚扰了死者好几分钟才发现对方死亡,再之后才报警的事。

“我们调取了吴永利的通讯记录,他最后一通电话在晚上八点,打给了衡梧市的姐姐,之后就没有进行通讯,记录里没有可疑的地方。”

“上个案子我们认为凶手是随机作案,这个案子进一步确定了我们的推测,目前看来,凶手选择的对象都是青年男性。”

胡龙三十二岁,吴永利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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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让事态似乎变得复杂起来。

103·目击者

谢天音并不知道他试图改变吴永利命运的提醒反而让他以恐慌的心情走向原定的命运,他看着聊天室里没有出现的吴永利,关上电脑盖上了被子陷入梦乡。

次日清晨,他被敲门声吵醒。

他穿上外套打开门,看见了戴袖章的街道办的大娘和派出所的民警。

“你好,我们来核对入住信息,根据登记,你是租客对吧,一个人住?”

民警看着门口的鞋子,又扫了一眼屋内,在谢天音点头后核对他的姓名和身份证。

原主用的并不是伪造的身份信息,谢天音将身份证号报出,看着民警确定身份后和大妈一起往楼上走。

他从这忽如其来的信息筛查里察觉到了什么,洗漱后穿上衣服出门,在报刊亭买了份早报。

《临深日报》《临深生活报》之类的大小报纸头条刊登的都是同一个新闻,加粗的字体和大写的‘连环凶杀’‘变态杀手’这样的内容非常吸睛,路边几乎人手一份报纸,都在讨论这件事。

谢天音看着昨天命案发生的地点,没想到居然这么巧合,他知道吴永利会死,但是不知道他是死在莺莺的手里,毕竟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死人,临深这么大,抢劫斗殴车祸死人都很正常。

原主从钟却那里得到了吴永利的死讯,但他对此并不在意,没有深入了解,所以他也一直没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不过这倒是让他对莺莺的了解加深,就算没有钟却在,他也不会让莺莺通过考核。

先前找到吴永利的时候,他就已经把他的情况摸清楚,吴永利几乎不可能和莺莺有什么仇恨,他的死亡说明莺莺是随机杀人。

距离她上次作案只过了一周,这种行事作风和组织的稳妥标准相悖。

谢天音折好报纸进了旁边的早餐店,店里挂着的电视正在播放本地频道的早间新闻,同样也对这件事进行了报道,呼吁广大群众注意夜间出行安全,同时临海市公安局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向社会广泛征求嫌疑人线索。

“你们还不走啊,等会上学迟到了。”

老板朝着咬着饼子说得正兴奋的学生仔们提醒,几个中学生立刻往外跑,谢天音险些被他们撞到。

“对不起对不起。”

少年们大声道歉,声音飘荡在店里,人已经跑远了。

老板热情招呼道:“你好帅哥,吃点什么?”

“一碗羊肉粉。”

谢天音拿着钱递了过去,找了个方便看电视的位置坐下。

粉上的速度很快,谢天音喝了一口热腾腾的汤,直冲天灵盖的滚烫鲜辣让他鼻尖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电视正在循环播放嫌疑人的体态特征,不少人因为连环杀手是个女人而咋舌。

“真是变态,是不是老公去那种地方把她逼疯了?”

“好男人就不用担心咯,去那种地方被弄了不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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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时候随便吃点。”

他们的对话有着绝不应该出现在他们身份里的熟稔感,但谁也没觉得奇怪。

谢天音看了他一眼,进了厨房,翻出了原主买的挂面,昨天201阿婆塞给他自种的小青菜和阿婆在超市领的免费鸡蛋。

钟却看着青年在厨房里的背影,没由来有点手痒。

恍惚间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走了过去,十分自然地搂住了青年的腰,亲吻着他的面颊,将脸埋在他散发着温暖馨香气息的颈窝里。

那种舒适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眯了眯眼,下一瞬他猛地清醒过来,在觉得荒谬的同时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落空感,让他的眼眸不自觉沉下。

冷水拍到脸上的时候,钟却清醒了一点,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骂自己是不是困疯了,跑到别人家臆想上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刚刚上楼时顺便买的牙刷,洗好后摸了摸下巴,感觉好像冒了点胡茬。

他张望着想找刮胡刀,但却没在盥洗台上看见。

可能没有,毕竟谢天音看起来体毛就挺少的,上次他抱着人去打针的时候,袖子挽起来那胳膊滑溜溜的,估计身上哪儿都不怎么长毛。

钟却思绪游移了一会儿,表情有些放空地走出了洗手间。

餐桌上放着碗面,谢天音坐在餐桌的另一边,撑着脸看着他。

虽然有所猜测,但钟却还是有些受宠若惊地说:“给我做的?”

“这里还有别人?”

谢天音环顾周围,神色困惑。泺閣

“谢谢。”

钟却不怕烫地猛吃一口,对谢天音竖起大拇指。

不是夸张,青年的厨艺好得有些超乎他的意料,以至于他不明白他有这种手艺为什么还要买干巴面包来自我虐待。

“不客气,并不免费。”

谢天音看着久违的吃播,慢悠悠地说。

“那用我的照片抵?”

钟却单挑眉,原本极具压迫力的眼睛溢散出戏谑。

他钱夹里年轻时的照片没了,是谁拿走的他们心照不宣。

谢天音和他对视,说:“也行。”

“看来我的脸还挺卖得上价。”

钟却颇为玩味地说了这句话,大口吃面。

他嚼着食物看着谢天音,神情笑吟吟却极具侵略性。

“至少能抵这碗面,”谢天音并不否认这一点,透露自己的喜好道,“穿上制服能卖得更高。”

“行,改明儿穿了去拍一张。”

钟却两三口把碗里的面吃完,连汤都喝干净,拿起去厨房洗碗。

谢天音捏了捏下巴,颇为遗憾,钟却这副油盐都进的模样真难逗。

钟却刷好碗后,回头没在客厅看见谢天音。

书房的门敞着,黑屏的厚重电脑前,青年正在拿着笔在纸上勾线。

钟却靠在门边,随口问:“又画了新的剧情吗?”

“才刚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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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真他爹的忍不住。

爱玩怎么了,反正现在玩的是他,干的也是好事,坏事等他发现了再说。

谢天音猝不及防地被钟却从椅子上捞了起来,男人修长有力的手从他的后背下滑掌心紧贴着他的屁股,把他整个人嵌在了怀里。

“两张怎么够,回头给你十张。”

钟却神采奕奕,低笑着许诺。

说话的时候他觉得手里的触感好得有点过分,顺手了边捏边说。

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钟却面色不变地把谢天音又放回了椅子上,却心虚地没敢看谢天音的眼睛,假装很忙地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那我先走了,忙完来找你,记得好好吃饭。”

钟却对着谢天音摆手,匆匆撂下这句话走人。

看着他来去如风的背影,谢天音用嘴唇顶着铅笔,陷入思索。

忙成这样,以后有时间上床吗?

不过他想了一会儿钟却的力气和他这具身体的孱弱,又觉得哪怕只有时间来一发,钟却把他干晕也不是难事。

谢天音眉眼舒展开,找到对应的电话卡给香姐打去了电话,告诉她莺莺考核不成功的事。

香姐:“你找到她了?”

谢天音:“还没有,不过你没看今天的新闻?她昨晚又动手了,死者我查过,一个在网上爱幻想的家伙,没胆子作恶的普通人。”

谢天音没说太多,点到为止。

他们这个组织建立的初衷就是受害者用自己的方式惩处死有余辜的加害者,向无辜的人挥刀甚至致死,绝对会被排除在外。

香姐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确实不合适,有事再联络。”

谢天音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香姐只是因相似的手法起了某种共鸣的心思,但其实两个人内核并不一致。

至少当初香姐割下那个人的下/体,选择了主动拨打110和120,而不是把那个强奸犯杀了。

当然,那个强奸犯也没活着,当时正好严打,他早就吃枪子死了。

电话挂断后,谢天音拔下了电话卡,给手机换了个新的电池,从书柜里拿一本原主的漫画书打发时间。

这个时代的游戏和网速实在让他提不起兴致,他转动着铅笔,忽然有了个好玩的主意。

他一改懒散,兴致勃勃地将资料拷贝在U盘里后,拿着东西出门打印。

这个时候,钟却已经回到局里了。

留在大队里的值班警察赶紧问:“钟队,怎么又回来了,不是才回去休息吗?”

“去值班室把陈州、吴小山他们喊起来,我这边接到了一个重要线索。”

“是!”

钟却给刘书明拨了电话,问了她回来的大概时间,挂完电话看见了从值班室里跑出来的陈州他们,让他们到了地图前。

“我接到可靠消息,凶手穿的那件白色羽绒服是在一个学校的地下街买的,具体是哪个学校附近不清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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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完一根进来的林勇看着他糟蹋东西,忍不住开腔。

钟却轻笑,咬着被玩得有些皱巴巴的烟的滤嘴,拿了根新的丢给他,走到外边拿出了打火机。

吸吐间,火焰的猩红在他眼底闪烁,雾气蒙蒙里,他清明的眼变得朦胧晦暗。

一根烟抽完,那位被称呼为梦姐的老板也赶来了步行街。

“我新进的一批羽绒服这个月卖了三十几件,白色的卖了快十几件,我有进货单,上面都有记录。”

梦姐用钥匙打开卷门后,又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票据,翻找羽绒服的相关记录。

“12月18号前,来买白色羽绒服的人,有个子很高的吗,大概175左右,这么高。”

钟却比划了大概的高度,方便她回忆。

梦姐想了想说:“应该有,但我没怎么留意。”

“那你有没有什么比较印象深刻的?比如打扮得很妖艳风情,或者穿得很少很薄,或者是长得很漂亮、身段很好?”

钟却将夜场女郎的形象大致描述,进一步为老板强化印象。

“嘶……这么说我好像有印象,月初的时候,有天晚上有两个靓妹来我这买了衣服,一个买给另一个,买衣服的那个呢,有点像是做那种工作的,另一个穿得挺薄的,但多高我确实没注意,只记得肯定不矮。”

“她们长什么样子记得吗?”

钟却和林勇对视了一眼,都察觉到了某种信息。

“都化了妆啊,当时我还有别的客,没仔细看,不过穿得比较薄的那个是短头发,大概这么长。”

梦姐在耳垂上比划了一下,其他的她也想不起来了。

林勇问:“月初具体是几号?”

“一号二号吧,我记得当天不怎么冷,但是晚上刮大风,温度一下降下来了。”

钟却合上用来记录的本子,说:“感谢你的配合。”

得到了可能有用的线索,他们便分头行动。

根据服装店老板提到的大风,钟却将日期确定在十二月一号,林勇继续在步行街以及周围进行走访询问,他则是去调周围的监控。

这个过程不算顺利,地下步行街没有监控,钟却找到了附近路口的探头,但十五天过去,监控内容已经被覆盖。

他沿街寻找,只有最近的银行还保留三十天内的画面,他拷贝了下来,去和林勇汇合。

“时间有点太久,里面的人几乎都没印象了。”

林勇没有什么收获,显得有些无奈。

“回去看监控吧,希望里面能拍到她们。”

钟却不知道谢天音线索里说的店铺到底是不是这一家,不是的话就当查否,是的话他们就能抓到新的线索。

他回局里的时候,有两组人已经回来了,有的有线索正在筛查,有的空手而归略显疲惫。

钟却让精力不足的身体有旧伤的先歇着,其他还有精力的一块看他拷贝回来的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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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漏。()•()

“这些事还有别人知道吗?&dquo;

☣小吾君提醒您《反派人生,易如反掌[快穿]》第一时间在[五六@二]更新,记住[(.)]☣()•()

钟却知道谢天音的消息一定有来源,所以这件事一定还有人知道。

阿虹下意识回答:“香姐。”

钟却挑眉:“香姐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们没人见过她,但她很可怜很关照我们,会给我们买药,带我们去做检查……”

阿虹低着头回答,干她们这行容易得病,病了鸡头和妈咪大多是不会管的,这事儿也不能给皮条客知道,不然他们就不会介绍客人,只有香姐会可怜她们。

钟却在心里将这个‘香姐’备案,没有继续追问这件事,而是让她准备一下,一会儿和画像师口述莺莺的长相。

不知道名字不知道号码,又没有照片,只能通过画像来进行搜索了。

钟却走出了审讯室,接过了吴小山递过来的温水,给副局打电话报告了最新进展。

领导非常满意他们缉凶的速度,勉励了一番让他们务必把凶手捉拿归案。

钟却挂了电话后看向刘书明,问:“技侦那边从吴永利的电脑里发现什么了吗?”

“技侦那边恢复了一些被删除的数据,没从里面找到什么东西,从网络痕迹来看吴永利喜欢泡在聊天室和论坛里和人交流,尤其喜欢一些悬疑血腥的电影,热衷和人谈论杀人手法。”

“技侦那边顺着他的账号还找到一个讨论如何杀人的聊天室,进行监控后发现里面的成员基本是无犯罪记录的少年或是青年,他们讨论的虽然有些地方失真,但大体还是蛮恐怖的。”

刘书明皱着眉头,完全不能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钟却听见聊天室心念一动,这个词和连环杀手结合在一起,不得不让他想到了714案,不过就从现有的信息看,又没有牵扯到714案件的内容。

钟却捏了捏眉心:“能找到人就联系当地派出所口头教育一下,给他们发热的脑子降降温。”

他看向空无一人的走廊,皱眉道:“鉴定中心那边的画像师呢,怎么还没到?”

负责沟通的吴小山赶紧说:“隔壁市出了个盗窃大案,画像师好像借调过去了,因为我们这边催得急,鉴定中心说会让新来的画像师过来帮忙,因为流程都还没走好,所以先按案件来结钱和签合同。”

钟却不在意什么画像师什么流程,他只想人快点到,赶紧画完人像他好继续查。

他隔着审讯室的门玻璃看着里面女人,听见脚步声从背后的长廊里传来。

“新来的画像师是吧,进去之后根据对方的口述来画,如果有你觉得不对的地方就……”

钟却边说边转身,看见来人时话语骤然停住。

青年依旧穿着上午他们见面时的那件黑色棉服,略长的头发束成低马尾,将他的面庞显得越发清丽。

“就……?”

谢天音手里抱着画板和纸张,狐狸眼弯着,等着他的下文。

白天的时候他想找点事情玩玩,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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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她记忆出现了某种混乱,五年前她认识的莺莺和她现在看到的莺莺的长相融合,在追问下出现细微的不同。

谢天音剖析着她的话,将五官特点汇总,又结合人种地域特征,开始下笔。

莺莺是鹅蛋脸,有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单眼皮,高鼻梁,嘴唇偏厚,想要保持低调时,在人群里并不显眼。

铅笔沙沙的声响在不大不小的室内响起,钟却站在谢天音身后,看着画板上逐渐出现一张年轻女人的脸。

长相勉强算得上是清秀,给人的感觉安静内敛,完全看不出是一个能连续犯下恶劣案件的人。

“是她吗?”

谢天音将画板翻转,清晰地看见阿虹瞳孔紧缩的模样。

阿虹不可置信地问:“难道你也见过她?”

她一个月前看见的莺莺化着妆,当时她看了一会儿才敢辨认,第二次见面她给莺莺买衣服时,莺莺没化妆,就是这副模样。

要不是眼前青年那天才向她打听莺莺,要不是警察说他们是通过银行ATM机影像找到她,她都以为是他出卖了她和莺莺。

“当然没有,请你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

谢天音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神色平淡地发问,垂落在下方的手不自觉地转动,显得懒倦又松弛。

钟却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将他的难搞等级又向上拨了一层。

虽然被讯问的不是谢天音本人,但他能自如地进入系统内部并且在这种地方还如此放松,估计就算坐在阿虹的位置上,说谎也会如此坦然。

这无疑是最棘手的罪犯类型,好在谢天音还没有走到那一步。

嗯……应该还没有。

钟却看着谢天音毛茸茸的头发,有点手痒想大力揉一揉揪一揪。

有这种本事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在法律边缘游走。

但钟却又不得不承认,青年身上环绕的疑点和他所代表的危险,让他的这份从容更显迷人,以至于他越想窥探、剖析,看见他的溃败和柔软。

他看着谢天音,也不忘一心二用听阿虹的回答,在听见她说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后,露出了笑容。

他就知道谢天音出手一定稳了,看这画得多好。

谢天音将画板转了回来,添几笔细化,感觉到钟却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又自然地滑到肩头的位置,不轻不重地揉捏,透着克制的兴奋。

他抬起头,落入钟却飞扬的眉眼,内里有着不掩饰的赞赏和骄傲。

这就高兴了,谢天音心想,要是钟却知道他足以碾压这个时代的黑客技术,不得给他放礼炮。

嗯……如果是钟却的话,也不是干不出来放鞭炮且大办流水席的事。

谢天音的唇角上扬,手底下的动作不自觉加快。

钟却的手还没从谢天音身上离开,这种亲昵的肢体语言无疑暴露了他们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但他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

他近乎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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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巧舌尖。

那些亲昵的靠近,纵容的默许,涌动在真相与谎言间的暧昧情意,仿佛都如镜中花一般在话语中碎裂。

手腕上的力道骤然收紧,谢天音露出有些吃痛的神色,看起来脆弱又引人怜惜。

钟却下意识松开了些,又想到那被勒一下就红肿的嫩珠,想着谢天音好像浑身上下都娇气得吃不得痛。

“还好你这次用的是手,不是手铐,如果像上次那样,我想挣开都难。”

谢天音在男人宽大有力的掌心里动了动手腕,语气轻快。

他变脸太快,狭长眼眸里的调笑意味浓烈到几乎漫出,火上浇油一般旧事重提,充满了引人遐想的暗示。

他没有故作天真无害,上扬的唇角弧度彰显他的意图,在能将他困住的威严建筑中肆无忌惮地散发恶劣。

“用手就够了,你最好祈祷我用不上手铐,否则……”

钟却眼也不眨地抓住了谢天音的另一只手,任由画板和合同摔落在地上,轻松地将两只手腕扣在一只手里,望着他的眼睛说得意味深长。

谢天音的心情因他的话不受控地高涨,他偏爱一切能挑起他亢奋的情绪,准备追问时,听见了走廊里的声音。

“谁掉了什么东西吗?”

疑问声从长廊那端传来,伴随着靠近的脚步声。

钟却没管那道声音,看着谢天音晶亮的眼眸,终究难掩那份将他淹没的焦渴,冷静地拉下他内衬的针织衫的衣领。

在越发迫近的声音里,谢天音轻咬着舌尖,感受着脖颈上的湿濡与刺痛。

走近的技术员看见了在地上捡东西的青年,看他把东西捡好了,赶忙问他有没有事。

谢天音回答道:“没事,刚刚拿手机不小心东西掉了。”

他并不担心这人起疑,刚刚身手矫健的支队长就已经从栏杆跳到下面了,这一会儿的功夫早就能走远了。

技术员应声,寒暄道:“你很眼生,之前没见过你。”

“我是新来的画像师。”

“你好你好,我是负责做毒理的……”

话语声远去,钟却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虽然到现在都没好好合眼,还是精神百倍地追案子去了。

市局里,刘书明将签好字的阿虹送到了门口。

她看着穿的不算多的阿虹,问:“要我送你回去吗?”

阿虹连连摇头,说:“警官,我自己回去就行,不麻烦了。”

她对坐警察的车有阴影,一点都不想和这帮人挨上。

刘书明也没强求,目送她离开后,抬手让两个便衣跟上去。

嫌疑人既然能给阿虹一千块钱,说明阿虹多少在她心里有点分量,虽然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找到阿虹,但盯肯定是要盯的,至少两组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盯梢。

阿虹没注意自己被跟上了,走到了公安局不远的公交站,等着坐公交。

投币上车后,阿虹看着几乎都要挨着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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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周渤汕体征的尸体,如果没有找水鬼去江里捞,我怀疑周渤汕的尸体在江里。()•()”

钟却先前就在想凶手割下被害人的下/体丢到江水里是否有某种于她而言的象征意义,在看到方小草的结婚证以及她丈夫失联的消息后,他心里就有了答案。

一条条命令下达,市局继续高速运转。

方小草的通缉令张贴后,市局的电话再度被打爆。

不少人声称见过她,钟却循迹而去,到了当初那个城中村附近的老街区,找到了化名为‘刘莺&squo;的方小草的暂居地。

衣柜里挂着当初出现过的那件白色羽绒服,在抽屉里他们还搜到了用塑料袋装着的十几把水果刀。

据附近的邻居回忆,今早方小草便出门了,去向不明。

钟却带着手套和脚套在这个出租屋里转了一圈,房东说方小草是这个月初租下的房子,进出都是一个人,房间里也只有她一个人的生活痕迹,这似乎更加佐证与她一同出行的周渤汕已经遇害。

他找到了附近超市的监控,将内容拷贝下来带回距离,监控下,虽然衣物不同,但根据身高步态等影像,基本可以确定方小草系本次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交通设卡,警察巡逻,探头和群众的眼睛布下天罗地网,将整座城市笼罩。

【作者有话说】

可恶,没写到六千,明天我一定可以!

106·目击者

谢天音下班途径了酒吧一条街,因为被勒令停业整顿,这片区域前所未有的冷清,再往前走的夜市倒是热闹不改。

用来防寒的篷布染着充斥着香味的烟雾,燃着的炭火烹烤着人间至味。

谢天音引飘来的味道驻足,想着钟却三句话不离让他多吃饭的样子,点了一些吃的走进棚子里等待。

比起外边,里面倒是没那么热,不少人脱了外套撸着袖子喝得满面通红侃得唾沫横飞,有些在想着万一自己撞大运抓到通缉犯拿赏金,有的则是在吹牛说杀人犯遇见他也只有被他制服的命。

“这么厉害啊,那得敬你一杯了。♓(五*六二)♓[(.)]()•()”

旁桌有人端着酒杯过来起哄,喧闹气氛里,谢天音听见了一声近乎讥讽的笑。

一个大波浪卷发浓妆艳抹的女人靠在棚边抽烟,看见他的目光对他露出笑容。

“这些男的也是说的好笑,要是真的遇见杀人犯,他们估计腿软的比谁都快。”

她的声音经过香烟的熏染有些沙哑,充满了不屑。

谢天音并未赞同或否定,看着她大致的身高,又望向她脚上的高跟鞋,轻声说:“你个子蛮高的。”

女人又将头转了回去,说:“我们北方姑娘个儿就是高点。”

她说话透出些北地口音,看见烧烤端上来后灭掉了烟,丢在地上用高跟鞋碾灭。

谢天音只能看见她的侧颜的一部分,披散的头发将骨相遮掩了大半。

像是有点渴了,女人轻车熟路地从老板放水的地方拿了瓶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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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却打了个响指,看着将故事与现实交汇的漫画家,口吻轻松又笃定。

对面驶来的车开着远光,刺目的光线闪过,光影将男人本来深邃的五官变得越发立体,也放大那从灵魂里散发出的桀骜自信。

钟却骨子里是个格外自信甚至到有些自负的人,他卓越的能力为他累积功勋,在枪炮与硝烟中练就的直切要害让他在政治中也游刃有余,他顺风顺水,怎么能不轻狂。

只是因为头衔他变得沉稳,但在谢天音面前,他根本没打算装。

他张扬地向谢天音彰显自己的能力,丝毫不觉得厚颜无耻地将谢天音笔下的主角等同于自己,这是谢天音向他暗示过的信息,他反手端到明面上坐实。

他不觉得谢天音这样是在冒犯他,最开始的时候有一点,现在他就不这么想了。

既然是以他为原型,那青年画画的时候也在想他吧。

他耳边又响起了谢天音画画的时候铅笔摩擦画纸带来的沙沙响声,听得他骨头皮肉都发痒。

谢天音的牙齿咬下鲜嫩多汁的肉类,迸溅出的鲜甜汁液在香辛料的刺激下混合成让神经不断分泌愉悦物质的多巴胺,而在这表层之下,钟却所展现的情绪像是更丰富的食粮,两两相加,让他的口腔不自觉分泌唾液。

他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食物,弯着眼眸对着他的主角夸奖道:“真乖。”

钟却猛地握紧了方向盘,眼神在瞬间变得极具攻击性,听到的意料之外的回应让他在有些浅淡怒意,而伴随着怒意而来的汹涌的亢奋让他指尖轻颤。

他竭力克制了踩急刹的冲动,避免谢天音受伤,慢慢地减缓速度,在路边停下。

有些昏黄的车内灯光勾勒着他的五官身形,让他解安全带的动作都带来极大的压迫性。

“怎么回的话,把我当狗啊?”

钟却怒极反笑,语气发飘,伸手捏着谢天音的腮帮子。

青年偏清瘦,脸上的肉也不多,不如屁股捏得爽。

“我可没这么说。”

谢天音耸肩,依旧吃着自己的东西,姿态放松,丝毫没有因变故产生的防备。

“东西端好签子拿稳了,别戳着自己。”

钟却把谢天音安全带也解了,动手前好心提醒了一句。

谢天音正想看他要干什么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钻进了他的衣服下摆,摸了摸他的肚皮,直往心口位置去。

微麻的触感让谢天音身体不自觉微僵,尽管他的灵魂早已习惯了这种触碰,但对于这具拟造出的躯体而言还是第一次。

钟却个儿高手掌也大,枪茧带来的粗粝感眨眼间就让敏感的肌肤泛起了一片细密的颗粒。

谢天音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有点想吃别的了,不过介于烧烤的香味太霸道以及现在的环境还不适合,他索性继续吃东西,只是速度慢了许多。

钟却看着他真能淡定自若吃东西,不免有种被无视的不甘,心里冒火。

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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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来来来杀我,用你那里把我搞死。”

男人一把搂住女人的腰,嘴里说着荤话。

“当然了,我可不会手软。”

女人嬉笑着,手掌抚着男人的后脑,眼神落在了茶几的玻璃烟灰缸上。

冬日的风吹的玻璃砰砰作响,在灯光熄灭的情况下,窗帘也映照不出人的身影。

沉闷的声响掩埋在气流呼吸的颤动中,女人放下了带着血色的烟灰缸,看着轰然倒在地上的男人。

她戴上那双红色针织手套,从包里拿出放在塑料袋里的水果刀。

她让昏迷的男人在地上趴好,手指在赤/裸的肌肤上摸索,找到合适的地方稳狠准地下刀。

这是个技术活,太用力导致心脏破裂血会喷涌出来,很难清理,太轻又可能不致死,还会让人本能地挣扎。

她也是在丈夫的尸体上练了好几次,才有现在的水准。

女人没急着将刀拔出来,探了男人的鼻息后又摸向颈动脉,确定人死透后,她才将男人的衣服拿过来按着伤口缓慢抽刀。

血迹顺着刀尖滴落,她没有处理,把尸体翻了过来,对准下面的东西开始分割。

她已经足够熟练,技巧娴熟地将东西分离,装进垃圾袋里,再将水果刀装好,将塑料袋系紧。

做完这一切后,她有些疲惫地摘下了手套。

快感褪去后,剩下的便是空洞和麻木。

她穿好了衣服,拎上包,对着镜子理了理假发,穿上高跟鞋离开。

到这一步她已经不在意这个房子里和门把手上留下的指纹,警察既然已经知道她是谁,应该也能找到她落脚的地方,这些信息他们肯定也掌握了。

她朝着外边走,想着怎么躲一阵子,忽然听见了不远处问话的声音。

“有没有看到穿着黑色风衣有着大波浪卷发穿着高跟鞋的女人?”

女人想也不想地立刻脱下高跟鞋拿出包里的布鞋换上,摘掉假发戴上帽子朝着来路的方向快步走,死死地抓着手里的包。

怎么会这么快,为什么会这么快,为什么能找到她伪装后的样子?!

心乱如麻里,女人忽地想起了先前看见的青年。

是他。

比起那张浓淡相宜五官精致的美丽脸孔,她最先注意的是他的眼睛。

那双狭长的眼眸情绪很淡,没有任何的探究,连说她身高的话都像是无心的提及,看不出对她起疑,也完全不像警察,所以她才回话了,但居然……

“谁在那里,站住别动,双手抱头!”

一束灯光照过来,伴随着警察大喝的声音,女人没有停留,按照她熟悉的路线在复杂的地形里绕弯。

追过来的民警发现了一闪而过的波浪卷发,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等他从拐角过去的时候,只看见一顶假发在风中晃荡,他连忙回头,早已看不见刚刚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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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一定还会再做同样的事。()•(o)

一辆桑塔纳停在了不远处,两个便衣从车里下来,保持着一定距离靠近了江边,控住了百谷园过来的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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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音收回了目光,显然钟却也这么想。

风里传来叶子哗哗响的声音,来自于百谷园里的常青树。

百谷园是一个类似于小型植物园的公园,属于私人承包开发,春夏秋的时候进去需要交门票钱,一张不限进出次数,到了冬天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大多都谢了,便会在固定时间免费开放,让大家遛弯。

它旁边有几个小区和几排平房,这便是嫌疑人所在的区域。

小区里手电筒的灯光都比路灯要亮,几只警犬嗅闻了假发上残留的气息,开始进行嗅探。

车声、人声、警犬的奔跑声,对于置身其中的人来,像是催命符。

“你好,请问有看到一个……”

询问声从对门传来,很快又靠近门边。

有节奏的叩门声响,室内的年轻夫妻僵硬地看着门的方向,却一动不动。

敲门声结束时,两人的眼里的光灰暗了些。

他们很想冲过去开门,但是……

靠近阳台的婴儿房里,戴着帽子的女人抱着手里的婴儿轻轻摇晃,手提袋在她的脚边,一个糊着血迹的白色塑料袋被她拎在手上,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你老婆怀孕的时候,你出去找过小姐吗?”

抱着孩子的女人逗着怀里咯咯笑的婴儿,笑着问屋子里的男主人。

年轻男人有些紧张地吞咽着口水,看向身边的妻子保证地摇头。

“是吗,我以前总接待这样的男人,他们向我抱怨老婆肚子大不方便,仿佛自己憋得很可怜,这个社会也像个巨大的妓院,大多数人竟也觉得他们可怜,而他们要是能忍住,就是什么了不得的好男人。”

女人语气淡淡,难掩鄙夷,她看向屋里的女主人,说:“不偷腥的女人那么多,怎么没见社会夸赞呢,以前倒是有什么贞节牌坊?我读书不多,却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同样是偷腥,怎么女人就是荡妇,男人就是做鬼也风流?站街的女人脏,来嫖的男人就不脏了吗,既然都脏,他们又怎么好意思嫌弃的呢?”

她的语气很是困惑,这会儿年轻的妈妈虽然还紧张孩子在杀人犯手里,但也没之前那么害怕了。

面对这个问题,她有些支支吾吾道:“可能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她旁边的丈夫附和地点头,男人和女人怎么能一样呢,女的得守妇道,男的又不用。

“不一样?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么割下来了,不就一样了吗?”

女人哈哈笑了起来,为自己想到的解决办法而高兴。

“一样的脏,一样的下贱!”

她笑得花枝乱颤,怀里的婴儿不明所以,也跟着笑起来。

年轻夫妻俩不敢吱声,觉得她好像是疯了。

女人没在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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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孙义、刘雅夫妻俩的口供,足以证明又有一起血案发生。

已经沉默下来的女人呢喃:“我讨厌这个名字。”

钟却配合地改口:“好,刘莺。”

只要案犯愿意吐口,不违背公序良俗和法律法规的想法,就随她去吧。

“是流莺啊警官,妓女咯。”

流莺毫不避讳地谈论这些,主动往身上贴名号。

钟却看见她这种反应,反而是心里一沉。

没有人天生如此,要么是她的精神状态和思维方式已然超脱,要么是她已经被逼疯了。

她制造的血案下必然存在她的创伤,但这不是她连续杀人的理由。

因为警察的配合,流莺爽快地报了门牌号。

法医和现勘入场,指认了现场后,她被带回了局里审讯。

局长和副局已经在市局等着了,想知道这起手段颇为变态的连环杀人案背后的动机。

钟却作为主审,刘书明在旁记录,在到局里前,钟却还接到了远在龙山的陈州的电话。

陈州带人调查方小草和周渤汕,也是查出了东西,至少让钟却进一步掌握了方小草犯罪的内因。

在心里将准备询问的问题准备好后,钟却给流莺倒了杯热水,才开始审问。

流莺喝了口水,说:“我可以说,但我想知道你们今晚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我对自己的化妆技术不是百分百自信,但也不觉得有那么好认出来。”

可以说今晚的变故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她本来已经想好打扮成另一个样子躲去乡下一段时间,警察不可能天天盯着她,到时候不管是逃去别的地方还是偷渡离开,都有的选择。

她心里有猜想,但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钟却也没打算瞒着,甚至觉得这个问题来的好,市局一把手和二把手就在外面听着呢,这可不是他故意找机会吹嘘谢天音,是罪犯自己要求的。

“我们新来的画像师吃东西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你,即使你装扮了表相,也没办法掩盖骨相。”

钟却点到为止,以免做得太过明显。

外边,局长和副局果然讨论了起来。

“什么时候新来了个这么有本事的画像师?”

在旁的吴小山立刻开启赞不绝口模式,表示上次快速破获的入室抢劫杀人案和这次的案件画像师都立了大功,这次能顺利找出凶手的身份,画像师功不可没。

领导们不自觉点头:“那还真不错,是个可培养的人才,说不定我们临深也要出个新星了。”

门内,流莺得知了答案,不免叹了口气。

一会儿觉得早知道不说话不去吃烧烤,一会儿又觉得时也命也,这样也是解脱。

“很久以前我就知道,男孩和女孩是不一样的,但我又不明白,为什么就我家和别人不一样。”

方小草从懂事后就很讨厌自己的名字,她的姐姐叫明娟,她的哥哥叫望龙,为什么她就叫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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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始觉得她被太多人碰过太脏。

“我觉得是我的错,他难受也正常,所以我就忍着,结果我发现他居然嫖/娼去了,我质问他,他说他点的都是处,比我干净。()•()”

流莺忍不住冷笑起来,身体也不自觉颤抖,回忆起了那时候的愤怒与失望。

“我还是忍了,毕竟他也脏了,我们谁也别嫌弃谁,扯平了,但是啊,他凭什么觉得我们不一样,就凭他是男的?ℙ(五@六二)ℙ[(.)]()•()”

“那我把他变成不是男的,不就好了?”

流莺面露古怪的兴奋,和警察描述起了她的计划。

她以去大医院看不孕的理由,缠着周渤汕到了临深,这个她混迹多年,比老家更有熟悉感和安全感的城市。

【作者有话说】

我做到了!

108·目击者

“警官,有烟吗?”

流莺说得有些口干舌燥,被旁边的警察喂了水后,看着钟却提出了要求。

钟却摸向口袋却摸了个空,想起之前在办公室的时候,衣服里的烟好像被谢天音拿出来抛着玩,最后被放在了桌子上,他没一块拿走。

从吴小山那里拿了烟后,钟却示意给她解开一只手。

流莺深吸了一口烟,闭着眼睛吐出,开始陈述她犯下的第一起案件。

“我准备了很多猛药,把它们化在酒里,给我老公喝下去,然后绑住他的左手和脚,给他一些东西,让他自己玩,不管是玩废还是憋坏,都能达到我的目的。”

来到临深后,流莺通过之前的渠道拿了助兴的玩意,全部掺在一起喂给了丈夫,而后坐在一旁看着。

这种行为显然刺激到了周渤汕,但是她绑的比较结实,加上药效上来了,周渤汕很快无法保持清醒。

无论是咒骂还是哀求,她都没有动摇。

“他以为我是在惩罚他出轨,是在报复他,我没那么想,我只是想让他当不成男人。”

“男人鄙夷婊/子,也鄙夷性无能的人,会说他们不是个男人,这样我们不就一样了,他也别想在我面前表现出我多脏他却干净的样子。”

流莺不觉得自己这样想有什么问题,但似乎总不被人理解,无论是丈夫还是那些猜测的人,都觉得她是为情所伤。

可她对于这段婚姻的崩溃,并非是丈夫的嫖/娼,她一直在感恩丈夫不计较她的过往接纳她,她只是不理解,丈夫也变成了脏男人,为什么不承认呢?

她承认她是个妓女是个下贱货色,为什么丈夫不敢承认呢?

她对这个社会有太多困惑了,那些东西在她脑海里积蓄依旧,最后因丈夫憋出的那句‘你和我能比吗’而轰然倒塌。

为什么不能呢,她和丈夫、妓女和嫖客、女人和男人,为什么不能比?

这不是一件相互的共同作案的事吗?

“为什么不能比啊,我不能和我大姐二哥比,是因为我出生让我妈身体不好让我爸罚款,是因为我们是爸妈的孩子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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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手法粗糙而呈现不同很正常,但至关重要的隐喻怎么会不一致?

“没有,反正东西都没用了,割下来干嘛?”

流莺在烟燃烧到底端前赶忙吸了最后一口,看着手重新被拷上。

“所以对后面几个人的尸体动手,是因为他们在生前还算男人?”

“没错,割下来就不算男人了,还有我曾经听过一种说法,尸体在水里的人,会变成水鬼,他们要有替死鬼才能投胎。”

“既然有个几把就不一样,那说明这东西很特殊啊,这是我给他的祭品,祝他来世投胎成几把,一个不够那就多几个,生生世世都是!”

流莺难以自控地大笑起来,多么美好的祝福啊,她对他可真不赖。

“你是出于这个理由,才连杀三人?”

钟却平静地追问,倒也不觉得这个杀人理由太过离奇,从方小草虐杀丈夫开始,她的思维方式就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的范畴。

她不幸的童年和在婚姻中受到的痛苦,不是她连续犯下罪案的理由。

“那是他们该死!嫖/娼的都该死!没有他们哪来的妓女?今晚那个更是自己找死,你们都已经通缉我,他还是打电话招妓,不主动找上我,我也不会找上他们。”

流莺的神色漠然,所有人都清楚,她并不觉得自己错了,如果她没有落网,日后估计还会不停地杀人。

钟却问清了流莺抛尸的地址,交给外边的人让他们联系捕捞队,让吴小山进来替他问案件中的细节。

“这案子能这么快破,大家都辛苦了。”

局长拍了拍钟却的肩膀,笑呵呵地看着诸位同志。

虽然凶手两天连杀两人行为及其恶劣,但他们同志也是行动如雷霆,成功抓住了罪犯。

钟却倒没给自己请功,先说了手下人怎么努力,技侦、机动那边他都提了一嘴,最后也不忘提一句谢天音。

领导们记了功勉励完走了,重案组的人也人困马乏地趴办公室里,虽然抓住了人,但这会儿还没结束,周渤汕的尸体还等着打捞,之后还有联系家属一系列的事。

钟却给谢天音打了电话,问他在哪。

“看完戏当然回家睡觉了。”

谢天音正睡被电话吵醒,声音有些含糊。

钟却听着他带着些鼻音的软调,表情不自觉柔和,方才心里的沉闷一扫而空。

“在木青园?”

钟却只说了小区的名字,‘你家’‘我家’区分得倒是太清楚,那样谢天音又能用‘为什么去你家’来堵他的嘴。

谢天音闭着眼睛回话道:“钟队没回办公室?”

“还没,刚审完就给你打电话了,”钟却边说边往办公室走,推门进去看见了自家钥匙和半包烟,说,“怎么不拿钥匙?”

电流声将男人略显低沉的声音变得低哑,钻进谢天音的耳膜里,改变的声音里是不变的熟悉的内核,让在夜晚被窝越发舒适。

他在困倦中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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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在了钟却的皮夹克上,从衣柜里拿了新的大衣穿上,出门吃早餐。

门吱呀合上,在寂静的室内发出回响。

钟却睁开了眼,把自个儿那皮夹克抽出来丢到一边,把谢天音的外套抱着,盖脸上吸一口美美继续睡觉。

小区里,谢天音路过晨练的大爷大妈,走到了街边,

报刊亭里摆出来的报纸新闻标题又是大字,表示近日在临海连续作案的变态女杀手已落网。

“这样晚上歌舞厅应该能开门了吧?干嘛在歌舞厅约人杀,真烦。”

声浪依旧,天气也似乎还是那样,太阳照着,正常上升下落。

抛掷在江里的凶器和阴/茎,落在水面上,只掀起了一点微小的波澜,沉寂之后,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听见的女人大声嘲弄:“要是你们能管好那二两肉,不花钱不压迫不剥削,哪有这么多事。”

似乎还是有改变,那被激起的微小水花,对于有些人来说微不足道,对于有些人来说,或许是海啸一般的震动。

当然,这改变也包括了他人源源不断的泪水和余生的隐痛。

“听说百谷园那边死的男的是独生子呢,寡母好不容易拉扯长大的,年纪轻轻就没了,他老妈都哭晕进医院了,虽然说是犯法了,但真没到该死的地步,也是一条人命啊。”

“是啊,我昨天在警察局那边,看见个女的听说凶手落网了也在哭呢,死的好像是她弟弟。”

谢天音静静将那些或麻木或愤怒或唏嘘的面貌看在眼里,在无形的画纸上勾勒出线条。

目击,即为看见,但他不打算只让自己看见,这个视角值得共享。

谢天音要了一碗豆腐脑和一笼灌汤包,吃饱后又打包了一份。

这家豆腐脑是甜的,他对此倒没有口味的偏好,无论甜咸还是辣他都接受良好,但谢云行更喜欢酸甜或者说甜味。

余清觉他也试验过,他的口味也是如此,两个样本足够谢天音了解他们躯壳内共同的灵魂的口味偏好。

谢天音回来的时候,钟却已经醒了,正拿着自带的牙刷洗漱。

“还带了我的?”钟却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看见打猎回来的猫咪心情飞扬,也掏出东西递给了他,说,“给你的,”

谢天音接过了钟却手里的钥匙以及一把卡片,微微挑眉。

钟却边拆早餐袋子边说:“你要的制服写真,这可是私人定制,别的地方没有。”

谢天音看着私人定制的警民联系卡,有种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感觉。

他说钟却怎么答应的那么痛快,原来是这种制服写真。

“你看着就能想起我,不仅你能随时联系我,你给别人也好用,你记得带身上放家里,就算哪天被人逮了,我这边也能接到电话。”

钟却用勺子吃着豆腐脑,表情漫不经心,轻笑中却含有几许认真。

谢天音了然,合着钟却拿他要的制服写真当猫牌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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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了皮带上()•(),目光丝毫不退让。

他的气势很足⧫(五?六二)_[(.)]⧫()•(),只是他皮带都解开了谢天音还没喊停。

他不断思索谢天音到底是耍他玩还是认真的,到底还是没拉下裤链在青天白日耍流氓。

钟却狐疑,挑眉道:“真想看?”

谢天音似笑非笑,不点头也不摇头,就这么望着他。

“行,回头一块去局里上厕所,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看不够带你去隔间看。”

钟却系好了皮带,十分自然地说。

搁以往,旁边有人紧挨着坑他都难受,想看他鸟的人最好先看看他的拳头,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谢天音想看也行,上手也行。

谢天音哼笑,笔尖在纸上勾勒个雏形,忽地听见了电话声。

不是钟却的,是他的。

谢天音接了起来,并不担心在钟却面前暴露什么,毕竟和组织联系用的不是日常的手机,混在一块用这件事原主都做不出来。

“好,我知道了,马上到。”

谢天音回话完挂断了电话,对钟却说:“鉴定中心的电话,有个案子要我过去画像。”

“行,我正好也去,马上2001年了,跨年人多事也多。”

谢天音带上了他画漫画专用的稿纸,说道:“你那天也要值班?”

钟却:“可以值。”

换言之,也可以不值。

往年逢年过节钟却都会替其他人值班,反正他孤家寡人,到处溜达还不如值班和训练,但现在就说不好了。

谢天音换好了鞋子,看着钟却说:“听说临深跨年会有倒计时还有烟花?”

他倒不是多看重跨年,也不是一定想要和钟却一起过这个也不算多么特殊的日子,只是以前都这样而已。

年年岁岁,他总在他身边,也总是想和他过这些节日。

谢云行和余清觉都是,钟却应该也不例外。

钟却应声,试探着问:“嗯,是临深非常值得看的景色,到时候带你去看?”

根本没有跨过年,也没有去看过烟花的某警官一本正经地如是乱说。

谢天音应声道:“希望真的好看。”

可能是反派当久了,他总是不习惯直接回答什么。

不过没关系,有人会明白。

钟却笑了,帮他整理好围巾,说:“嗯,希望好看。”

因寒冷呼出的些许白气交汇着上升、消散,日光照着铅灰色的天空,明明冬天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才会结束,但他却觉得,温暖的春天好像来临了,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110·目击者

很快就到了跨年那天,从清晨起街上就布满了热闹喜庆的氛围。

千禧年是个特殊的年份,它所承载的对未来的无限美好设想继续向后蔓延,人们无限畅想着若干年后的景象,言谈话语间充斥着希望,坚信以后会比现在更好。

氛围里所传递的热情洋溢极具感染力,以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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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永远知道自己以什么目的什么方式结束了他人的生命。

下午一点多时谢天音就得到了回应,流莺同意和他见面,他立刻打车去了看守所。

由于探视的时间有限,谢天音在问好后便表明了来意。

“漫画?”这对于流莺来说是个陌生的词,她想了想问,“小人书吗?”

“可以这么说。”

“行啊,也是巧了,你要是早来一点,我都懒得说。”

流莺点头,让他尽管问。

以她犯下的案件和性质,死刑绝对是板上钉钉,等到该有的流程手续走完,她就会被执行死刑,因为她的时间所剩不多,所以有大批的记者动用各种手段想对她进行采访,想知道她为什么杀人,又为什么杀那么多人。

“有些人不像是在采访我,而是解读我说的每句话,拼凑成他想要的故事,我不想被乱写,所以就不想说,直到遇见个好记者,她告诉我这是‘失权’的问题。”

流莺兴致勃勃地谈论起她从前没听过的东西,说着她的感悟,谢天音并未打断,安静地倾听着那些在历史里出现过又被淹没的声音复现,那是不会熄灭的光辉,不会断绝的声浪。

流莺摊手:“差点忘了,你是男的,应该不爱听这些,不过也无所谓,是你问我,我想说就说。”

“你说的很有道理。”

谢天音想着,这句话也可以加到漫画里。

他这倒不是虚伪地应和,而是赞同。

精灵从生命树诞生,身体素质大体相似,个体间有不同的擅长方向,这种种族模式构建了他最初对性别和族群的认知,甚至觉得这才是最合理最优越的模式。

没有性别资源的倾轧,只有纯粹的力量与计谋的比较。

至于人类世界的法则,谁被压迫谁反抗,有什么不对吗?

流莺笑了,示意他问问题。

在补全了缺失的视角后,谢天音对她的回答表示感谢。

“对了,你认识那个审我的警察吗,叫钟什么……”

谢天音提醒:“钟却。”

流莺点头:“对,看来你们关系不错,请帮我传下话,我有事想咨询他。”

“可以,不过为什么认为我们关系不错?”

谢天音应允,想知道她从何得出的这个结论。

这是她被抓捕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没有和钟却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前,钟却或者其他人也不大可能特地告知她这一点。

探视时间到了,管教打开门,示意谈话终止。

流莺起身说:“你没意识到吗,你说他名字的时候心情明显很好。”

她的声音伴随着镣铐的哗哗声响,在空中消散、远去。

谢天音想了想,他居然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唔,得在钟却面前藏着点了,以免逗不着他。

回到市局的时候,钟却已经开完会了。

“去看守所了?”

钟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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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的记忆,反而成为了他不那么愿意遗忘的部分。

十一点多,谢天音和钟却到了广场。

这里的人已经不少,他们坐在花坛边,看着远处的高楼。

随着时间即将靠近十二点,人群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拥挤。

钟却已经将谢天音拉到了怀里,以免他被人推搡碰撞。

倒计时亮起时,广场上的人跟着呼喊,钟却和谢天音在人群里没有出声,望着天边炸响的焰火。

他们不约而同地对视,看着彼此眼里越来越近的光亮。

日历上,新的一年来临了。

111·目击者

不断绽放的璀璨焰火带来忽明忽暗的光影,钟却看着怀中青年的眼瞳,在拉近距离的过程里,不掩侵略性的炙热。

大多数时候,眼神比言语更直观,诉说着难以掩饰的爱或恨,又或是无法控制的情与欲。

烟花绽放的瞬间在此刻变得漫长,砰砰的声音落在耳膜里变得迟滞,钟却在不断确定谢天音是否意动中不自觉紧张,指尖也跟着轻微颤抖。

谢天音看着他眼里的倒影,等着他靠近,可在即将触碰的时,他抬起了手。

钟却的吻落在了谢天音的掌心,紧缩骤然瞳孔,在心无限下坠,因被抗拒而产生涩痛时,他又看见了手掌上方青年弯起的眼眸,被攥紧的心猛地被拉回。

作弄得逞一般的恶劣愉悦从狭长的狐狸眼中流露,刻意、张扬,漂亮又可恨。

钟却扣住了青年细瘦的手腕,直直地望着他,隔着他的掌心亲吻着他的唇瓣。

手掌上细嫩的皮肉被啄咬舔舐,手指与掌心连接的边缘处的软肉被叼起碾磨,带来细密又粘腻的痒意。

谢天音轻咬着掌骨,指尖不自觉曲起,又被一点点亲着舒展。

钟却的视线落点始终在他眼中,明确的直白的,未曾偏移。

谢天音沉溺于这种专注,这种似乎要望进他的灵魂深处要将他剥开,连思想都变得赤/裸,远比表象皮囊衣物脱落更具色/欲。

他的情态展现于眉眼间,变为淡淡的迷蒙,散发出欲望的甜蜜气息。

钟却的眸色变深,松开了对谢天音手腕的掌控,在手掌滑落时,低头含住了眼前嫣红饱满的唇瓣。

在盛大的欢笑中,他们短暂交换呼吸。

烟火总是转瞬即逝,却无人因为这份短暂而觉得它不够美丽。

钟却带着谢天音想走出人群,但眼见拥挤的人潮因为无序和群体性的急躁产生踩踏,他一边拉着谢天音,一边眼疾手快地把差点摔地上的中年人拽起,利用体格成为分流的人墙。

有人急吼吼地骂他堵着干什么,他回头一扫,即使没穿装备,凭借并不好惹的气势也让不满的人闭嘴。

谢天音并没有因情绪中断而不满,而是仰着头饶有兴味地看着钟却身上闪烁的光辉。

这类主角或者说他的身上,总是有着某种永不凋零永不消逝的信念,他从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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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危险美人,下巴微抬道:“说吧,什么条件。”

谢天音说出节点任务的条件内容,道:“我要知道一个人的下落。”

钟却:“有犯罪记录吗?”

谢天音回忆了已知信息,说:“应该没有。”

钟却毫不犹豫道:“那就换一个,我不能透露公民的隐私。”

谢天音也不意外他拒绝,毕竟原主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钟却也拒绝了。

“我想知道第一监狱名为冷义刚的犯人入狱以来的探监记录里,有没有他的女儿冷水云。”

谢天音提出了具体的要求,这就是第二个节点任务里原主要引起主角注意力的内容。

用吴永利的信息作为交换并不是主线里最重要的事,反而是这个交换的条件更有价值。

通过原主,冷义刚和他的女儿冷水云会进入主角的视线中,而这个名为冷水云的人,和714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有着较为密切的关系。

这些看似无关的线索是茧壳外的丝线,通过交汇与钟却的不懈追查,最终这个案件才会告破。

“查阅后,我会告知你。”

这个条件不算过分,甚至可以说是简单,钟却只要申请调查记录后,回答谢天音有或没有即可。

他按捺下对这两个陌生人名背后的好奇,将话题切回刚刚。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钟却看似平静,实则严阵以待。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同盯住猎物的鹰隼,透着渗人的冷意。

这种情绪并非是针对谢天音,而是对他素未蒙面的仇人。

这么多年,从没有人表明接触过那个凶手,如今终于有线索,他怎么会情绪毫无波澜。

“吴永利。”

钟却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或是听到了重名,忍不住问:“你说谁?”

“吴永利,”谢天音复述了一遍,以略带惋惜的口吻说,“没错,就是死在流莺手里的第三个人,死在酒吧后巷里的吴永利。”

身为画像师,他知道被害人信息也正常。

“我才查到,真可惜,擦肩而过了。”

谢天音继续火上浇油,眼神里透露出同情。

钟却不自觉下颌收紧,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

他先前听见技侦那边对吴永利电脑信息调查的时候就已经怀疑,有没有可能吴永利说的连环杀人凶手就是714案的凶手,因为谢天音给过‘聊天室’的关键词,但是他想或许没有那么巧合,但谁知道事情就是这么巧合。

现在吴永利已经死了,死人保守的秘密也没有人能够知道。

吴永利的姐姐当初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技侦在吴永利的电脑上也没有找到相关的线索,钟却莫名有些被气笑的感觉,仿佛被荒谬的命运摆弄,希望瞬间变为了失望。

这送到他面前的线索,就以这种方式草草结束?

即使钟却不想承认,但他清楚,如果想要抓住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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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待来日。

后面不断案件重启,也无法再从第一起案件得到有效的线索,专案组的专家们也不能贸然确定凶手就是临海及其周边的人,也许是流窜作案,也许在水库杀人案前还有被害人,只是没人知道。

他也无法从原主的命运轨迹和位面意识要求的节点任务里获知这些,原主并没有和714案的凶手产生正面接触,他深陷在了冷水云相关的案件中,在越发激进的行事作风里,彻底走向犯罪的深渊。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钟却拿着一双棉拖回来了。

“现在说,还是之后说?()•(o)”

他边解领带边看谢天音,把选择权交给他。

他不着急,如果是决定性的证据,谢天音交换的条件不会那么简单。

反正人现在在他床上跑不了,无论他是现在说还是之后说,都不影响也不耽误。

谢天音没有用言语进入这二选一的话题里,视线从男人英气俊美的面庞上掠过,寻找似的问:“钟队,你家空调遥控器在哪儿?➢(五*六二)➢[(.)]()•()”

“冷了?”

钟却走到了书桌旁,在抽屉里翻找夏天放置的遥控器,身后传来了青年的回答声。

“等会脱了衣服会冷。”

语气随意平静,内容却让人心起波澜。

钟却低骂了一声,有些粗暴地关上了抽屉,拇指重重按着遥控器按键,另一只手解着衬衫纽扣。

谢天音双手撑在床上,没有解开衣服,笑眯眯地看着转过身望着他的钟却,汲取着他的狂热与痴迷。

钟却根本忍不了,谢天音什么都没做往那一站都有点勾引到他,更别说现在坐在他床上明晃晃地勾引了。

刚刚在车上那会儿的事算是续上了,谢天音的外套搭在了钟却书桌前的椅子上,裤子歪七扭八地堆在床尾。

宽松的淡蓝色毛衣倒还在青年的身上穿着,领口松垮,能从上面望到淡粉色的软珠和男人的手。

钟却的手很烫,食指内侧和虎口的枪茧带来粗粝感,在腰侧并未用力轻轻游弋,带来的痒意让谢天音不自觉颤动。

随着掌心上移,感受到的一切变质,敏感的胸口因摩擦传来轻微的刺痛,在细密如针的痒痛后又因柔软湿濡而亢奋。

空调因运转发生沉闷的响动,暖风奔涌,从风口向外流动,打在钟却的背肌上。

房间的灯还开着,钟却看着被他阴影笼罩的美丽青年,低笑着抓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身上,从腹肌往下划,搭在被解开的纽扣上。

他挑着眉示意,充满桀骜的野性眉眼燃烧着欲望的火焰,锐利的幽深眼眸有着锁住猎物的势在必得。

谢天音从不玩羞怯的把戏,也没有这个概念,兴致勃勃地拆开新玩具。

他漂亮的狐狸眼里流淌出亮晶晶的期待,看得钟却血脉偾张,硬的都要爆了。

浅红色的物件带着无法完全握住的烫意,弹跳着拍打在青年的掌心。

漫画家修长白皙的手指间透明的丝线缠连,他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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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睡醒的谢天音就听见什么什么酱肉包什么什么晚了吃不到,在钟却给他套毛衣的时候配合地伸手,被利索地穿好衣服后,又被抱到了洗漱台前,摆好的牙刷牙膏等着他使用。()•(o)

等到谢天音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上。

ϟ想看小吾君写的《反派人生,易如反掌[快穿]》第 98 章 目击者[VIP]吗请记住的域名[(.)]ϟ()•()

他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等红灯的钟却。

“这是?”

钟却看着纸上的内容——IH45356,心里隐隐有猜测。

“吴永利曾在一个电影论坛和人争论过杀人手法,他臆想出来的很多手法被对方一一否决,深入探讨后,这个ID的网友告诉他,他是714杀人案的连环凶手。”

“对方向吴永利透露,他很讨厌老太太,尤其是又瘦又高而且过得不好的那种,吴永利问说杀人也会成瘾,他为什么不继续作案,对方说他可以做别的事缓解。”

“这个ID一年前就被注销了,之后吴永利和一些人争论时,会拿出自己认识真正的连环杀人案凶手这件事为自己的话增加可信度,他知道的就这么多。”

谢天音打着哈欠,将自己先前查到的东西告知。

至于这个ID的注册地点他就不必告知了,警方有的是手段合法合理地查。

钟却的呼吸频率在谢天音说受害者被选中的特征时有轻微变化,听完后他看着谢天音,十分郑重地道谢。

这会儿他倒是理解了为什么有些人明知道自己被利用还是死心塌地了,甚至萌生了一点诡异的庆幸。

以谢天音的本事,给谁下套都会成功,还好他是冲着他来的。

到市局的时候,钟却借着给谢天音解开安全带的功夫,偷偷摸了摸软软的手解馋。

谢天音对他的小动作视而不见,跟着他往食堂去。

大早上来等包子的人还不少,一人限两个,晚了就没了。

谢天音端着餐盘,拿了两个包子又拿了个咸鸭蛋,和钟却挑了个位置坐。

钟却放下餐盘说:“你在这等着,我帮你打粥。”

谢天音坐在凳子上,开始剥鸭蛋壳。

“小谢,我偷一个,你可别和钟队说。”

陈州走过,对着谢天音使了个眼神,悄咪咪地对钟却的餐盘伸出筷子。

谢天音眯了眯眼,倒也没阻止,看着陈州窃走一个包子。

等陈州火速逃离现场后,他慢悠悠地将自己的一个补给了钟却,拿起自己的那个吃了起来。

虽然比不上5233这个厨神做的,但味道的确很不错,难怪钟却特地带他赶过来。

钟却端着两碗粥回来的时候,看见谢天音手里这半个包子,有些讶异。

“吃这么快?喝口粥润润,别噎着了。”

谢天音回答实话说:“陈州拿走了一个。”

钟却一听,眼睛在人群里环顾,很快找到了角落里缩着的那个,冷笑着起身。

“平时和我犯贱就算了,你拿人家小谢的什么意思,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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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处理。”

“通常情况下,我们会通知家属认领,自行火化下葬,她觉得她家里人可能不会来领走她的遗体,她也不想家里领回去,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委托别人帮她下葬。”

“应该可以吧?”

谢天音对这个世界相关的法律法规不了解,但根据他的了解,应该没问题。

“是可以,但程序比较复杂,还需要看法院的裁定,加上她的直系亲属全都在世,除非她的家属逾期不来领取遗体,被集体火化后她的骨灰会暂存在殡仪馆,到时候再凭借被公证的委托书在确认她的亲属不处理后,她的骨灰才可以被领走。”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一般逾期无人认领的骨灰会被集体下下葬或者撒散,到时候和工作人员联系好,其实也行,但就是要等,而且可能有变数。”

钟却说是有可能下葬,但是可能性不大,毕竟墓地也是要卖钱的,没多少人愿意浪费在死刑犯身上。

“我和她说完这些后,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了后悔的表情。”

谢天音挑眉:“后悔没把她家里人也解决了?”

“小谢,你这思想可真有点危险,不过说的没错。”

钟却听着谢天音和杀人犯如出一辙的想法,给他塞了一块排骨堵住他的嘴。

流莺确实很后悔没有对家里人做出威胁,她之前笑话别的连环杀人犯懦弱,身为男的也不敢挑青壮年男性下手,她敢,但直到这一刻她才发觉她也很懦弱,居然在犯事前没对家里人吐露不满,尤其是她二哥,她应该给他两下才对。

当然,她心里还是不想杀家人的,甚至会觉得他们给了她一条命,如今她给的好处也算还清,以后互不相欠,他们忍受因她产生的流言蜚语也是活该。

娘家不领,她婆家应该也不会来领,要是来领估计是恨不得亲手把她的骨灰扬了,不可能给她好好安葬。

她其实担心的也不是父母不来认领,她担心的是她请阿虹来认领,她父母姐哥看见有勒索的机会,反而会对阿虹要钱,她不想死了还被卖钱,又不想被撒落在天地间当坟都没有的孤魂野鬼。

谢天音吃完排骨说:“最后她怎么打算的?”

“我问她,是希望死后有个安葬之所,还是想被记住,留下一点痕迹。”

“也许是后者。”

谢天音想起他和流莺谈论起漫画的时候,听到她要被画下来,流莺希望他画得像一点。

她这一生直到死时都不愿意用真名,活着的时候都像孤魂野鬼,她不想被埋在家乡,她没有故土。

钟却:“对,所以我告诉她,还有一个办法,主动捐献遗体给法医或者医院做研究。”

“她想了一会儿决定这么做,然后拜托我通知阿虹,给她立个衣冠冢,在哪里都无所谓,墓碑上刻她的名字和墓志铭。”

谢天音说:“这样也不错。”

流莺先前给过阿虹钱,立衣冠冢的花费也可以在里面出,很难说流莺给阿虹钱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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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父亲进监狱后,因为没有亲戚可以寄养,她被妇联送去了福利院。()•(o)

几个月后,她从福利院离开,买票北上,去向成谜。

◊想看小吾君的《反派人生,易如反掌[快穿]》吗请记住[五六二]的域名[(.)]◊()•()

钟却觉得这个人身上应该有些问题,她的身份证名下有几次酒店开房的记录,但时间跨度较大,而且办过不同行业的经营执照,一会儿煤炭一会儿食品一会儿美容,不过这些全部都已经过期作废,她也没有再补办。

太多的空白完全无法构成正常的生活轨迹,只是一个用来操控的身份信息,要么她的身份证被贩卖转手,要么她在犯罪,偷税、诈骗、走私、销赃等等都有可能。

谢天音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钟却看着他丝毫不意外的模样,问:“这个案子当初有隐情?”

“从司法的角度来说,没有。”

谢天音正吃着鱼丸,味道还不错,他用勺子舀了一块给钟却进行分享。

如果警察当初调查的是毒狗案或许还有模糊的地方,但警察处理的是冷义刚杀人以及斗狗的违法事项,程序和结果都没有问题。

“也就是说有了,狗是他女儿毒的?”

钟却自然地咀嚼吞咽,在心里猜想案件中被害人张长信的弟弟张长林和谢天音的关系。

十一年过去,冷义刚再坐九年牢就出来了,这时候翻出这个案件寻找冷水云,只会是当时的另一个在场者,寻找的目的也只会是复仇。

“打听打听消息就得了,别掺和进去,有些东西,碰了就要付出代价。”

钟却看着放下筷子的谢天音,抽了纸巾擦了擦他的嘴角,看着他的眼睛说。

“没错,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听你说得耳朵都起茧子。”

谢天音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手指在耳边打着圈。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件事他必须要掺和进去,这是任务的一环,也是他来到这里的使命。

要不是碰了钟却,他才不用听这些唠叨。

“要是能起效果,天天在你面前做普法宣传也行。”

钟却轻轻地捏着谢天音的耳垂,低下头亲了亲,在耳后留下一个隐秘的吻痕。

他的下巴轻轻枕在青年的发间,眼神晦暗难辨,却依旧用懒散的语调轻声说:“别做无可挽回的事。”

故事外的创世神,不像他塑造出的主角那样不会死去。

即使将这一切当成一个故事当成游戏来摆弄,没有存档,一切就不会重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钟却的想法就倒错起来,从希望谢天音不要违法乱纪伤害别人,变成不希望他因为对世俗伦理乃至生命的淡漠而伤害自己。

谢天音听出了他的担忧,抬头望着他,翘起唇角道:“当然。”

在他的字典里,没有这四个字,只有他不想挽回的放任,没有无可挽回的事情。

毕竟他来自世界之外,掌握着主角人生和角色命运的走向,在知道结局的情况下操控或是推波助澜,当然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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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地上,歇斯底里的喝止声混合着咒骂,让风声停止。

“你被骗了!要我说多少遍,这些都是骗子,这些根本不是什么妙药仙丹,你自己吃就算了为什么要给慧慧吃,我是不是和你说了不要随便给小孩乱吃东西!”

男人脖颈间的青筋暴起,一股脑把供桌也掀翻。

“白大师不是骗子啊,她是观音转世,我们看见一个癌症患者吃她的仙丹吃好的,怎么可能是骗人,而且我和你爸吃了身体也变好了啊,你看我们多精神,我们只是想让慧慧身体也变好,但仙丹药力太强了,她虚不受补。”

上了年纪头发半白的女人嗫嚅道,拍打着旁边木讷的老伴,两个人心疼地捡起地上的仙丹,扶好供桌,虔诚地拜了拜。

“观音莫怪观音莫怪,我儿的孽力回馈于我身……”

看着冥顽不灵的父母,男人蹲在地上无力地抱着头扯着头发,痛苦无处发泄,只能疯狂辱骂那些丧了良心的骗子,去医院和照顾女儿的妻子汇合,等到天亮赶去报警。

“近日,有披着邪/教外衣的诈骗犯流窜进临深市内,不少民警看到了这样的小广告,治安那边已经加强了防诈宣传,我们这边也要上点心,这些东西轻则骗财,重则害命。”

钟却分发了材料开会,将已知信息投屏,这时候还没有专门的反诈部门,基本由刑侦负责,金融诈骗类的交给经侦。

“这群诈骗犯自称‘救苦观音教’,供奉观音菩萨,核心人物是名为‘白观音’的圣女,她被塑造成观音转世,出手的药物都经过她的玉净瓶加持,可以治病祛邪。”

“根据资料显示,白观音可能有两个人,她在南省的时候被称为圣女,在梅省被称为圣母,年龄忽大忽小,菩萨有众生相,也是她被当成观音转世的佐证,实际掌控者是哪个还不好说,他们这个团伙至少有五个人。”

陈州忍不住无语道:“什么众生相,就是两个不同的人,那群被骗的看不出来吗?”

经侦那边来开会的方梅回道:“他们已经被洗脑了,要是能看出来还会被骗吗,早就被筛选出去了,骗子骗人也是有一套方法的。”

这种披着宗/教外衣的诈骗犯,骗的就是那些分辨能力低且对神神鬼鬼那套十分迷信的人,不相信这些的早就被剔除在外,相信的在他们的洗脑下只会越陷越深,心甘情愿甚至是上赶着送钱,拦都拦不住。

钟却想到了自己当初参加案子去解救被困在传销组织里的公民,结果反而被他们骂坏了他们的发财大计的事,即使他摆了证据,那群人还是在自说自话,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洗脑的恐怖所在。

那群受害者不能以寻常思维来对待,因为他们并不认为自己在受害,很多时候还会主动向诈骗传销组织通风报信,奉献忠诚。

传销可能还只是空手套白狼,靠虚无缥缈的赚钱计划来不断榨取钱财,这种蒙上宗/教外衣宣扬产品会不会出事就要取决于诈骗团伙的良心。

要是给的‘仙丹’是糖丸或者不伤身的还好,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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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挤进来,拉着谢天音的行李箱,操着一口本地方言问:“帅哥去哪儿,要住宿不?”

“选个环境好点的酒店。”

谢天音面无表情地坐在了摩托改的三轮车上,提出了需求。

男人发动了车子,说:“这就一家酒店,其他的都是宾馆,得勒你坐好,我领你去。”

等到远离人流密集的地方,行进中不会有任何人听到对话的时候,他才继续开口说:“你比我以为的年轻很多。”

“你也是,山叔的身体还好吗?”

谢天音进行着身份确认前的客套,他这话也不算错,张长林本就很年轻,今年刚刚二十一岁。

作为委托发起人,他早早就到场,混迹在周围寻找合适的身份融入。

他显然融入的很成功,口音和刚刚的那群人没有太大区别,那群人也没有也没有对他表现排斥,其中有个关系较好地还捶了捶他的胳膊。

“还不错,现在你叫我詹明识就行,你现在附近逛逛,有些地方确实适合采风,我往那地方再拉两趟货探探后你再过去。”

詹明识的话语伴随着摩托车发动机的嗡嗡声,散在了风里。

在车身不断地抖动里,谢天音站在了镇上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酒店里,拿出身份证办理了入住。

前台的工作人员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给他倒了杯热水请他稍等。

在这个空挡里,谢天音问了附近景色较好的地方,表明自己是来寻找灵感的画家。

“现在这个季节的话,去林乡那边的梅园最好,如果是春天还能去我们这边的明湖……”

工作人员兴致高昂地推荐着家乡的景色,等到说完入住程序有办理好了。

谢天音了解了去梅园的路程,知道当天就能往返后,将行李放好背着包拿着画板就出发了。

这是必要的铺垫,日后冷水云的人来调查时,这些都是可以打消他们怀疑的举动。

虽然作用也不大,毕竟那是一群法外狂徒,格外机警。

等车的时候,谢天音正好和一个从信用社出来夹着包的寸头男人视线对上。

双方都是随意扫过,并未停留。

寸头男上了面包车,谢天音坐上了去林乡的车。

两辆车在公路上同行,到某一个路口后,面包车拐弯,开往另一条路。

前日下了雪,雪化后的土路有些泥泞,寸头男抽着烟边骂边往前开。

七拐八拐到了目的地后,他熄火抹了把脸,调整好表情后,拿起副驾驶上鼓囊囊的包就往屋子里冲。

“求求你了大士多卖些灵丹给我,我有钱,我有钱,吃了你的灵丹后我妈的癌症都好了,我还想让她长命百岁,把灵丹都卖给我吧,有多少我买多少!”

正在屋子里集会诵经接受赐福的人开始被吓了一大跳,而后就被跪地乞求的男人手里鼓鼓的皮包吸引。

拉链被拉开,一张张粉色的百元大钞刺激人的眼球,随着男人激动地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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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椅子上的女人闭着眼睛说,旁边的女人半蹲着在她旁边点香。

老沙立刻灭了烟,说:“没有,没人注意到我们。”

穿着棕色夹克的男人:“白姐就是太小心了,我们这次这么隐蔽的行事,肯定不会被条子发现。”

女人喝了口热茶,说:“这里是临深,他们去年末尾新上任的刑侦支队队长很有能力,不容小觑。”

她记得道上的某位前辈就是栽在这个人手里,被他吃了一干二净,要不是新吸纳的成员说这是他老家,可以很好下手,她不会挑这里。

老沙:“白姐担心的对,做这行不谨慎,就得去吃牢饭。”

他的感触最深,毕竟他真的吃过牢饭,所以白姐再怎么谨慎他也觉得不为过。

难怪书里都骂人是朝廷鹰犬,一个个鹰眼睛狗鼻子。

女人看着檀香袅袅上升的烟雾,叹气说:“这也赚不到什么钱了,做完最后一次,就换个花样。”

这样来钱还是太慢了,花费的时间功夫也多,不如搭别人的快车试试水。

115·目击者

今天的天气不错,至少能看见阳光。

谢天音在窗边晒着太阳,在面包车上坐了一个小半小时,到达了林乡的梅园。

除去专门的园子外,这里的村民家中或多或少都会种几颗梅树,有果梅有花梅,让空气都浮着一股冷幽的香味。

现在的旅游业虽然没有后世那么发达,但这会儿也有不少人过来赏梅。

门口立了标识,写明了注意事项,门票不要钱,里面吃喝和他人拍照要付费,破坏了树木和环境会罚款。

谢天音背着包走了进去,欣赏着景色逛了一会儿,在供游客休息的亭子里落脚,拿出画板开始画画。

这画面无疑引人注意,对于许多路过的游人来说,梅林中的美丽青年也成了风景的一部分。

“妈妈,这个大哥哥画的是鸟耶。”

八角亭外的小女孩趴在栏杆和长椅的缝隙里,瞅着画板上的内容,无比惊奇地对着身后的家长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孩子比较调皮。”

年轻的妈妈一个冲刺跑了过来,捏着女儿棉袄的帽子把她往后拎。

道歉的时候她还不忘瞧一眼画家漂亮的脸和他的画,发现就像女儿说得那样,画纸上画的是鹰衔梅枝的景色,但这块地方显然没有这样的猛禽。

“可是这里没有大鸟啊,它去哪儿了?”

小女孩被拎到后面还在问问题,脑袋里满是困惑。

她又跑到妈妈身前,一会儿钻进缝隙里看看画一会儿退出来看看不远处的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看,都没有找到大鸟的痕迹。

谢天音撑着脸,看着可爱人类幼崽说:“他在别的地方,还没有来。”

“为什么没有来?”小女孩问完问题,然后又拍了拍手昂头说,“我知道了,因为春天还没来,妈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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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声音外放,听见了细微的声响,推测着手机那端的青年的行为。

“嗯,准备去吃东西。”

谢天音本来没那么饿,但他被钟却句起了欲望,不过目前还吃不到,只能吃点别的进行代偿满足。

将背包整理好后,他拿着手机去了园子里的农庄。

听介绍说,这片梅园由村子里几个人一同承包打理,里面的农庄也是几家人一起开的,吃喝住宿一应俱全,饭菜还很有农家的香味,值得一尝。

谢天音将手机放在一旁,点了几道特色菜。左右都与梅有关,梅子酒、梅子酱烤肉、梅花蛋饼等等。

“能喝酒吗,如果是老乡自酿的没有度数,喝了被风一吹恐怕会晕。”

钟却在那头听他点了酒,不免有些担忧。

“尝尝味。”

谢天音只是想试试好不好喝,没打算喝太多。

要是放在从前他可以很自信什么度数都难不倒他,但这具身体他却不能打包票,毕竟原主很少沾酒,酒量不好预估。

要是好喝的话,买回去和钟却一起喝就好了,钟却肯定会照顾他,还会照顾得很好,醉倒了也不怕。

谢天音的餐桌上了梅花蛋饼的时候,钟却也到家了。

他开了房门后发现,客厅的电视机上被贴了张画纸,纸上是谢天音的留言。

【出门采风。】

简简单单四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落款都没有。

毕竟也不需要落款,他们都知道这一定是彼此留下来的信息,他们家门的钥匙也就在彼此手里拿着。

钟却将画纸折好,提出改进地要求说:“下次能写明目的地吗?”

他也不说下次带上他这种话,职业特性决定了他在非假日不能陪谢天音四处跑动,他不能拘束谢天音,也不说做不到的许诺,那是空话,是没意思到极点的事。

“我尽量。”谢天音尝着蛋饼说。

组织的任务罢了,他也是到了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不能给予肯定的答复。

“蛋饼好吃吗?”

“就是蛋饼的味道。”

谢天音点单的时候也没太期待,显然结果和他想的一样。

其他菜品也一一上来了,梅子酒味道尚可,梅子酱烤肉就是蜜汁烤肉,多了一点酸味增加风味,反而是和梅花不沾边的一道素炒冬笋很不错。

“下次可以和你一起再来吃。”

谢天音给出了他的最高评价,他这话说得很自然,没有任何暧昧撩拨的成分。

对于他来说,遇见想要再次品尝的食物,分享给钟却是理所应当的事。

这是他在旧日岁月里,被人用漫长时光浸染出的习惯。

钟却笑了,说:“好。”

这通电话打到谢天音吃完饭才挂,等他下午从梅园回到福镇的时候,看见了蹲在酒店不远处神色忧郁的年轻男子。

“你电话欠费了你知道吗,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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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可爱。

她看见门口站着的青年时,眼里闪过惊艳,伴着一丝幽芒,但这些情绪在眨眼间消失,她红着脸低着头,看起来羞涩质朴。

谢天音看着她的背影,跟着她穿过前院走进门里。

在原主原定的命运里,这位看起来可爱纯真的女郎,是他卷入漩涡的开始。

原定轨迹中,原主执行着组织的命令,来到了青岭村,找机会接触冷水云。

这次采风的借口是青岭村遗留的古塔遗迹,冷水云和她的团伙就住在那不远处的地方。

原主的观察掩饰的并不算好,加上作为忽然靠近的陌生存在本就让人戒备,很快冷水云就调查了他。

即使表面上没查出来任何东西,但冷水云的性格十分谨慎,派了他们这次来青岭周边实施诈骗的主要因素,她团伙里的新成员阿兰,靠近原主进行试探。

那时候原主借住的并不是阿兰家,面对和阿兰的纠缠,他起初没放在心上,但也很快感觉到了不对,于是他反过来用自身引诱阿兰,想从她的口中套话。

他似乎是成功了,在他刻意的魅力展示下,阿兰似乎喜欢上了他,向往他口中说的更美好的生活,所以阿兰吐露实情,说她是被诈骗团伙控制的底层成员,她渴望摆脱这一切,请求原主带他离开。

原主心有怀疑,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因为他太顺了,他用自己的手段帮组织加入了一位新的医生,顺利地从警察手里套来了话,这次的大行动他又即将打开新的突破口。

摆弄他人命运的滋味使他上瘾,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利用阿兰,以她作为切入点,获取冷水云的消息。

他获取到的消息基本都是真实的,所以他相信阿兰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于是在阿兰说冷水云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见面套取最后的消息。

打开门后,他看见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阿兰。

他太过着急,以至于忽略了一些不合理的细节,他将阿兰身上的刀拔出,竭力捂住伤口施救的时候,一把枪顶在了他的后脑。

他被命令着回头时,看见了冷水云的手下,以及坐在沙发上笑着看着他的冷水云。

他的身后,阿兰用手帕包着刀尖站了起来,同样笑着看着他。

原主就这样进入了圈套,无论是眼下的武力威胁,还是那把有着阿兰血迹和他的指纹的折叠刀,都让他无法逃脱。

在被盘问的时候,原主并没有说实话,他不会背叛他的老师,不会说出组织,所以他说,他是警察的线人。

他打听到这边有警察想抓的诈骗团伙,所以想先过来探探情况,好拿线人费。

这个理由不算完美,却也说得过去,毕竟冷水云不会认为一个陌生人靠近她的目的是复仇。

冷水云从原主的手机里找到的钟却的号码,由于原主自爆的警察线人这个身份,让他们想到的陷害办法不那么完美,所以冷水云团伙里的人想要杀了原主以绝后患。

为了活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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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的太阳落在他上扬的眼瞳里,让那份惬意随性越发凸显。

院子里的妇人也收回了目光,继续哼着不成调的歌给鸡拔毛。

吃了一顿农家饭后,谢天音被阿兰领着往古塔遗址的方向去。

这是一条小路,两边都是农田,视野开阔,没有任何遮挡物,方便被人观察。

424提醒道:【宿主,有人在用望远镜看你。】

任务中的人物它也会留心,所以能第一时间发现情况。

它倒也不紧张,毕竟它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系统了,不会再因为宿主做出一点变动就大惊小怪。

从宿主没有按照原主的步调住在别人家里,而是径直选择和剧情人物见面的时候,它就知道宿主又要搞事了。

它早就习惯了,多大点事,这么久以来,它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谢天音正在和阿兰说着他为什么想看古塔,神色不变道:【具体的方位在地图上标注给我。】

看着脑海里地图闪烁的红点,他示意424继续观察,跟着阿兰继续往前走。

谢天音知道看他的人是冷水云,并且很确定这一点。

即使他还没有像原主那样开始观察,但他和原主有太多不同的地方。

不是黑客的能力,也不是画技的高低,而是最直观的无需表现他人也能一眼发现的东西。

——容貌。

村子里来了个陌生青年,和村子里来了个陌生的好看的青年,对于一些人而言,这是两回事。

冷水云已经做腻了她无比熟悉的诈骗案,这些手段随着科技进步和思想进步已经骗不到太多的人,她想要转行,获得更多收益。

无论是接触更显高端的针对富人的金融诈骗,还是更为暴利的器官/贩卖,她都想掺一脚,只是她还没有足够的搭车的资本,所以她才不得不在各省流窜作案,等待积累更多的财富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原定轨迹里,原主跟着冷水云离开临深后,辗转出国到了东南亚,冷水云捧着钱搭上了这里的一条船,学习怎么做器官的生意。

大多数人喜欢的不外乎就是钱和色,多有钱也一样。

冷水云想要奉献自己搭上大船来获得好处,奈何上线在非法地带浸淫太久,有钱有权又蔑视法律已久,允许的不允许的都玩出花来,所以口味太挑剔,不吃她这一套,她只好忍痛出了更多的钱来买经验。

谢天音确定她会盯上自己,并不担心见不到她。

费尽心思捕捉猎物,哪有猎物主动靠近更快?

117·目击者

谢天音被带到了古塔遗址前,这座纯木制建筑已经腐坏的不成样子,周边用围栏拦着避免他人跨越,栏杆上钉了个板子,写了这座小塔的来历。

空气中透着木头腐朽的阴湿气味,透着时间造访过的痕迹,让这片地方更显寂寥。

谢天音围着它走动,将它的全貌看在眼里,还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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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的脸上感受到任何情绪,觉得他只是在单纯地‘看着’她而已,如同在看周围稀疏的林木和腐坏的古塔,似乎在他的眼中,她和它们并无不同。

风吹过,阿兰感觉到一丝凉意,忍着没由来的怪异情绪继续故作诧异地夸赞。

谢天音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她的问题,对于她赞扬的那些话照单全收,毕竟她确实也没说错。

他可没说自己画的不好,只是说绘画界艺术界没有他的姓名,但临深市局已经有了他的传说。

这么一路回到家后,阿兰站在院子里,有些自我怀疑地回想着刚刚的对话。

她觉得自己说得每一句话都没错,谢天音的反应也符合她的期望,但为什么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憋闷呢?

这一点424很有共鸣,被平淡地敷衍就是这样的,除了面对主角,它的宿主骗人都懒得伪装。

下午,谢天音坐在阿兰家前院的空地上,看着来往路过的人群,在纸上随意画画,时不时回复一下钟却发过来的短信。

不远处的牌桌上,过来盯梢的老沙时不时地扫过他的位置。

牌桌旁边有人拉着米糕在叫卖,詹明识裹着军大衣,帮着一起吆喝。

谢天音继续在纸上画鸟,黄雀的身后,鹰羽展露出轮廓。

夜里,天上开始下冰雹。

雪子打在窗户玻璃上,发出响声。

谢天音的房门被敲响,阿兰抱着毛毯问他要不要加被子。

年轻姑娘的麻花辫散着,细腻的脖颈在昏黄的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在当坏人这一方面,她确实很敬业,谢天音想到她为了给原主下套捅自己一刀的事,为她的反派素养点赞,而后婉拒了她。

关门后他拿着手机给灿灿发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到。

【路上堵车,明天一早。】灿灿如是回复。

原定轨迹里当然没有这一出,虽然灿灿是原主老师发展的下线,但原主和她的来往并不频繁。

上次他更改陈文成的命运让梁虹提前动手废了他,少不了灿灿的帮助,这次他联系灿灿,也是让她来应付阿兰,免去一些虚假的纠缠。

并非是阿兰别有用心,只是他不耐烦应付不感兴趣的人的靠近,对他来说那很无聊。

因为夜里下了雪,第二天没有太阳。

铅灰色的天空阴沉沉,光秃秃的枯瘦矮树覆盖着一层薄雪,像是要被从天而降的灾祸掩埋。

谢天音去村口接灿灿,看见不断咳嗽的干瘪妇人从面前走过,她顶着寒风捂着衣服,像是紧紧藏着什么。

她的眼里盈着光,紧张的模样让人不免觉得她藏得是灵丹妙药似的宝贝。

谢天音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对着不远处走来的女人示意。

灿灿打扮的很潮流,穿着大衣和毛绒短裤,底下是丝袜和高筒靴,扎着马尾画着烟熏妆,看不出真实年纪。

“一直都是线上联系,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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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

“你可能要来救我了,我遇到了向我宣扬观音救苦的人,他们想引渡我去天堂过好日子,嗯……好像是想卖掉我。”

他轻描淡写地对着电话那边的男人丢下重磅炸/弹,打着哈欠求助。

正在房间里的阿兰收拾着衣服,目光却始终关注着他的动向。

隔着窗户,谢天音打着电话,对她弯了弯眼眸。

118·目击者

椅子翻倒的碰撞、拖曳的巨大声响从紧闭的办公室里传出,让外边各自坐着的刑警纷纷朝那个方向望,还没等他们眼神交流猜测些什么,门便被拉开。

从里走出来的男人外套没来得及穿上,握着手机的手背青筋暴起,神色阴云密布,冰冷锐利的眼眸透出叫人心惊的戾气。

“接到消息,那群流窜的诈骗团伙在福镇青岭村出现,手上可能有人质,去签字拿东西,青岭村出村的路有三条,刘书明带人去上,陈州去下,速度要快。”

钟却边点人边走向配枪室,打电话调动其他队伍奔向青岭村,同时让技侦监测谢天音的手机号码。

极致的焦躁反而让他的大脑过分冷静,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这件事都不容有差。

因为谢天音身上有秘密,他总觉得他出门不是单纯的采风,事实也的确如此,但他没想到谢天音是奔着那群诈骗犯去的,居然还和他们有了正面接触甚至是引发了冲突。

其他人或许是巧合,但是他那只根本不怎么爱动弹的坏猫遇上这种事会是巧合吗?

绝不可能,是的话他还干什么警察,趁早摘了帽子回家卖写真算了。

被压下的怒火在钟却的心腔里熊熊燃烧,拳头咯咯作响。

即使谢天音打电话来求救的语气并不着急,但他说完后电话就挂断了,之后手机就再也打不通,很难不让人觉得他是不是遭遇了突发状况。

即使有可能是他故意为之,但钟却不敢赌。

糟糕的设想让他的表情越发难看,现在除了尽快,他的脑子根本没办法想别的东西。

他不知道那群诈骗犯为什么突然涉及人口贩卖,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谢天音的目的,但他无暇去思考这些,他只迫切地想要谢天音平安无事。

今天是除夕,本是阖家团圆的喜庆日子,但不少人在家里接到了电话,露出抱歉的表情匆匆离开。

家里的尘埃被擦洗干净,社会的尘埃也要有人如此。

数辆警用车从不同的地方朝着相同的目的地而去,福镇派出所的警察也用最快的速度往乡下赶,两人一组守在出村的必经之路,注意来往的车辆。

在大部队到之前他们不能贸然行动,毕竟他们不知道那个团伙到底有几个人,人质又是什么情况,把人惊了跑了就坏事了。

动荡的风并未影响到风暴中心,青岭村依旧平和宁静,家家户户飘着香气,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阿兰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不免有些烦闷,恨不得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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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注意太麻烦,不如埋在这里。

“拿好东西,现在就走。”

白三不解:“现在?不是说吃饱再走?”

“路上再吃。”

白观音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踏实,决定提前离开。

几个人的东西在昨日就已经搬上车,大门很快被合上,一辆面包车一辆老旧的桑塔纳很快开出了青岭村。

正在蹲守的民警看着这两辆在除夕往外开的车辆,心里警惕起来,没有跟上去,而是通知下个路口的兄弟,再往上报告。

钟却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来赶来的途中,听见有异常车辆,他看着地图下达了新的指令。

与此同时,他还在不断拨打着谢天音的手机,但始终只听见‘已关机’的电子提示音。

“咦,他的手机居然已经是关机的。”

面包车上,小库搜出了昏迷青年口袋里的手机,正准备查看一番关机时,发现已经是关闭状态。

“没电了?早上那会儿我还看见他在打电话,不过没听清说了什么,但是通话时间很短。”

阿兰说着自己的盯梢情况,听见了白姐的声音。

“打开,看一下他的通讯记录。”

小库照做,手机很快开机,电量显示满格。

“春天?好奇怪的备注。”

突然跳出来的来电显示把他吓了一跳,他把屏幕对向白姐,让她拿主意。

“等电话自己挂断。”

白观音没想到正好有电话打进来,让小库先别操作。

面包车仍在道路上疾驰,身后的白色桑塔纳保持着相同的速度断后。

另一条公路上,钟却听着响应的声音,立刻联系了技侦,让他们进行追踪。

技侦那边早就和运营商沟通过,通过基站连接记录判断大致的位置,依旧在青岭村到福镇这一带。

钟却松了一口气,人没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转移走就行。

“掉头,回到刚刚那个路口,三组带人绕后,把他们包住。”

电话过久未响应已经挂断了,钟却没有立刻再拨,而是盯着手机上的时间。

面包车上,白观音看着通讯记录和空空的短信箱,了解了大致的情况。

这个号码联系最频繁的是刚刚的那个来电人,今早、昨夜,几乎每天都有通话,不可能是他的画室助手,应该是他恋爱对象之类的人物。

搞艺术的就是文绉绉,还起个这样暧昧的备注。

或许之前就是她多心了,这个画家只是没来得及害怕。

她将电话再度关机,丢给了小库让他放好。

“白姐,前面好像有点不对劲,车走得很慢。”

开着车的老沙望着前面的车流,感觉到不对,这路上车本就没那么多,虽然路没那么好开但也不至于开得这么慢。

老沙放缓了速度,身后白三开的桑唐纳也慢了下来。

跟在桑塔纳后面的民警车辆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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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险境的青年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眼里没有对现状的害怕,也没有得到救援的惊喜。

那双漂亮的可恨的眼睛弯了弯,像是在对他打招呼。

那样临危不惧,那样气定神闲,对所遭遇的一切那样轻蔑戏谑,仿佛他的生命他的安危都是可以被他所操控所戏耍的东西。

面包车被逼停,在围上来的警察和他们的枪口下,驾驶位的门被打开,里面的人举着双手走了下来。

“双手抱头蹲下!”

在犯罪分子照做后,警察一拥而上把他控制住,以免他逃脱或自戕。

钟却快步走到了车门前,营救两位人质。

谢天音对上了他冰冷的视线,乖乖地伸出手让他解救。

唔,好像很生气。

钟却让人刘书明过来安抚另一个被绑的女性人质,往罪犯那边走。

他现在不想和谢天音说话,他怕他压不住火气,眼下也不是一个好时机。

谢天音揉着手腕看着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的男人,在心里更正了想法。

看来是非常生气。

车上被铐着的老沙一问三不知,不知道车上的人是谁,也不知道跳车去哪儿了,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说自己就是拿钱办事的司机。

钟却没架着罪犯回临深,路途太远,他用了福镇派出所的地,把抓到的两名罪犯分开关押,找他的情报来源了解消息。

谢天音和阿兰被带到了两个办公室,询问事发的经过。

谢天音将自己安排的故事内容说出,他来乡下采风,借住在阿兰家,无意中听见了有人在宣扬‘观音救苦、灵丹妙药’之类的话,但他没看见说话的人的脸,想报警又觉得没有证据,所以只是私下打电话告诉了钟却。

来问他的除了钟却,另一个记录的人是陈州,他当然对画像师说的话没有起疑,反而觉得他有点柯南体质,总是能碰到案子,又倒霉又是幸运星。

“然后呢?”

钟却听着他编,捏着笔继续问。

“手机突然没电了,阿兰知道我对遗址壁画类的感兴趣,就说来这里看亲戚的白小姐曾进入洞穴探险,看见了一些古壁画,我就去拜访了白小姐,这一路上阿兰还向我说观音教的事。”

除了第一句和最后一句是编的,其他的确是发生过的事。

阿兰没有向他传过用来骗人的教法,但他不想看阿兰当那只漏网之鱼,他不需要提供确切的证据把阿兰送进去,只要让警方关注到她这条小鱼就行。

“进门之后,我就被迷晕了。”

谢天音将事情的经过讲完,让一切在表面上严丝合缝。

陈州收起笔,说:“感谢配合,小谢你好好休息,刚刚吓着了吧。”

谢天音捧着热水喝了一口,对他露出微笑。

“钟队?”

陈州用眼神示意,奇怪老大怎么不起身。

钟却起身,却说:“你先出去。”

陈州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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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也会有走火的风险。”

钟却轻描淡写地说着这句话,黑洞洞的枪口在谢天音的脸上摩擦,很快磨出一片红。

由于离枪口太近,谢天音闻到了硝烟的气味,说明这把枪在一两个小时内被使用过。

他的心跳不自觉加快,身体也因心悸产生了轻微的颤栗,让他的呼吸急促了些。

但不是因为有可能死亡的威胁,而是来自于居高临下望着他的钟却。

男人桀骜英气的眉眼因冷沉的怒火而变得危险,他淡淡的语气又为这份危险蒙上了别样的魅力。

谢天音喜欢甚至为这种感觉着迷,钟却的眼里只倒映着他,他的爱与恨都十分美味。

这些是欢愉的养料,是无聊世界里的新奇,是让灵魂都为之满足的甜蜜,即使不是第一次看见,但每一次他都忍不住驻足欣赏。

“知道怕了?”

钟却这样说着,却没有收回手。

他的左手掐着谢天音的面颊,右手操控着枪口移动,在青年嫣红的唇瓣上磨动,而后不容人抵抗地塞进了柔软的口腔,压住颤动的舌尖。

他没有往里顶,手腕偏移,用枪顶起了谢天音的脸,在腮边顶出一个鼓包。

青年擅长说谎的唇被卡着无法合拢,透明的唾液从唇角流下。

钟却以为他多少会有些惊恐,却见那双漂亮的眼眸泛着亮光。

漫画家修长白皙的手抚上了他的手背,将枪向前顶,吞得更深。

带着笑的狐狸眼始终与他相对,不曾偏移。

【作者有话说】

枪里没子弹,真出事鹰得毙了自己[鸽子]

119·目击者

钟却的大脑短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完全被眼前的画面占据。

躁动的神经被拨动,压抑的一切在燃着焰火的胸腔内爆发,带来汹涌澎湃的欲求。

钟却俯下身,盯着谢天音的眼睛冷笑道:“你他妈早晚被我干死。”

面上覆盖的寒霜和眼里的戾气压下他自带的轻佻,话语配上他的衣装和武器,像是冷酷的不容置喙的宣判。

谢天音的牙齿咬着坚硬的枪管,闻言眉眼舒展,不掩欣然。

这种引诱和挑衅简直没差,钟却低骂了一声,捏着谢天音的脸,略微有些粗暴地将配枪从他的唇舌中搅动,而后用力抽出。

漆黑的枪身抽离后是美人红艳的舌尖,粘连出透明的细丝,为冰冷的器械涂抹上黏腻的柔软。

钟却顾不上擦,把枪丢桌子上,手指向下捏着谢天音的脖颈,逼迫他仰着头,咬住他的唇瓣,侵入了残留着硝烟和焦油气味的柔嫩领域,攫取气息。

比起亲吻,这更像一种掠夺。

谢天音的鼻腔被挤压出些许甜腻绵长的哼鸣,弯着眼眸接纳。

悸动的心脏同样贪婪地汲取着他人的爱恋与狂热,因此亢奋的神经在肺部被压迫带来的缺氧晕眩下,糅合成过度的情动。

昨夜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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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们组织的人没必要留在这里引起警察的怀疑,先行撤离。

“好,我马上带着东西来找你。”

电话挂断,谢天音起身给自己接了杯热水,一边画画一边等着节点任务完成的通知。

不同于他的一切顺利,钟却那边的状况有些糟糕。

“没追到,下车的两个人跑进了集市里,撒钱引起群众拥堵,阻隔了我们的追踪。”

刘书明摘了帽子,头发还乱糟糟的,她队里的人也差不多,捡钱的人一窝蜂地涌过来,那可能是诈骗的赃款,他们还得用各种办法追回来。

“我们到了青岭村他们落脚的地方,采集到了十几个人的生物信息,和村干部一起说明了情况,有受害人站出来说自己加入集会被骗。”

“在他们的居住地还发现了轻微血迹,在警犬协助下在地里找到了一具男尸。”

诈骗、绑架、杀人,无论哪一样都够关在审讯室里的两个人喝一壶。

钟却:“那个阿兰查得怎么样了?”

陈州接话道:“做过笔录先送她回去了,让她这段时间别离开临深,和村干部通了气儿,让他们盯着些,她的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调出来了,她本人常年在外,卡里的进项也很奇怪,非常可疑。”

“她极有可能也是这个团伙里的人,一会儿用这个诈一下里面两个人,她先不动,等她以为风头过去了,应该会和跑掉的两个人联系。”

钟却又说:“晚点去订个餐,除夕夜总不能让大伙儿吃泡面。”

团伙作案又是多个案件混杂,还有人员在外逃逸,死尸还等着找出身份,拉拉杂杂一堆事,这几天大家都得连轴转。

“还好小谢昏过去前看清了跑掉的头目的脸,等他画出来我们就能通缉了。”

陈州捏了捏鼻梁,要么说小谢是倒霉的幸运星呢,虽然跑了两个,但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头绪。

陈州以为老大表情也能松快点,没想到他脸色反而变难看了。

钟却想到谢天音为什么能看到头目的脸,火蹭蹭往上冒,他压下情绪,进去审犯人了。

下午两点半,灿灿一路颠簸着到了福镇派出所,背着谢天音的包往里走。

谢天音让她拍下自己画的几个人给詹明识辨认,让她尽快离开福镇。

谢天音不希望她和钟却正面对上,不是因为那莫须有的助手的身份,而是不想她的身形声音被钟却记住,以免以后行动麻烦。

灿灿往外走的时候,钟却正好出来接电话。

谢天音对他晃了晃手上的画纸,自然而然吸引了他的视线,以至于他没有把注意力分给走出门外的人。

隔着一定的距离,谢天音看见正在通电话的钟却表情越来越严肃,写满了凝重。

“是,好,我知道了。”

钟却收起了电话,走到了谢天音身边,拿起了他画的人像。

果不其然,跑掉的这个人就是这个诈骗组织的头目白观音,虽然和受害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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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目击者

谢天音到家的时候,看见门口被贴上了手写的对联和福字。

他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目光从福字的笔锋上扫过,进门换了拖鞋。

客厅和厨房里的垃圾已经被处理,茶几上堆着桔子花生酥糖,旁边的架子上多了一盆吊兰。

厨房水池里的一堆肉和菜,以及在盘里已经被处理好的鱼。

他不过就两三天没回这个老旧的出租屋,却感觉这里大变样了,从冷清变得热闹,从冰冷变得温暖。

谢天音开了空调,洗了个澡换了衣服进了厨房。

挑选着食材制定好晚餐的菜谱后,他把需要炖上的菜处理好,敲响了楼下的门。

住在楼下的是一个独居老太太,丈夫早就去世,子女都在国外,她在外面待不习惯,宁愿独自待在国内,每天和姐妹跳跳舞打打牌,过得很是潇洒。

谢天音有次出门时听见她说今年她不出国,正好可以借东西。

“吴奶奶,我想借一下绞肉机。”

“行我拿给你。”

吴奶奶敞着门,走到了厨房里拿东西。

递东西的时候,她问了句:“包饺子吗?”

谢天音点头,看着她空荡荡的客厅,思索了两秒问:“奶奶有空给我搭把手吗,我可能忙不过来。”

吴奶奶眼睛一亮,热情地说:“当然没问题,我正好闲着呢,我可会包饺子了,好几种花样我都会。”

“谢谢奶奶。”

谢天音把人迎进家门,他本来计划请别人帮忙,这样也没差。

放在以前他可能不会有这种想法和情感,但谁让他和有人味的伴侣待久了,多多少少也染上了对方身上会有的温度。

客厅暖色光晕里,谢天音在厨房弄馅儿,吴奶奶在宽敞的餐桌上用发好的面团擀面皮。

“这馅儿可真香,小谢,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呢?”

吴奶奶作为社区情报组织的一员,她对小区里大多数单身男女青年的姓名年龄了如指掌,更别说是住在自己楼上的年轻又好看的青年。

“会一些。”

谢天音搅拌着馅料,包了一个放在眼前观察,心里很满意。

看来这么久也没手生,不错。

“包得也好,哎呀,小谢,有对象没,要奶奶给你介绍一个不?”

吴奶奶看他这么手巧,开启了夸夸模式,然后便直球出击。

说完她又觉得这会儿说不太好,人家要是拒绝就尴尬了,于是没等谢天音回答,她立刻又问:“还有小谢你怎么包这么多,吃得完吗,虽然说这个天气经放,但冻起来哪有新鲜的好吃。”

眼前的肉馅和面皮至少够包两百个,临深这里吃饺子的不多,她也是因为孩子喜欢所以才学了一手。

“吃得完,一会儿给我对象还有他单位的人送过去。”

谢天音一下回答了她两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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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代号。

小库本名金库,男,二十三岁,江省白桦市人,小学就没读书开始混社会,崇拜古惑仔想要透露到港城去拜码头,但人还没出码头就被逮住送了回来。

从小谎话连篇,在学校卖惨骗老师同学钱,在家里也是能骗就骗,十五岁的时候因为偷钱被家里送了少管所关了一年,之后就不怎么回家,家里人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

这类人回家躲风头的可能性不大,但可以锁定这张身份证下的行为和消费轨迹。

他先前坐火车来临深,用的就是本人的身份证。

想到这里,钟却就想到了冷水云,这个身份证不久前也购买了来临深的车票。

起初他并没有把白观音和冷水云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但是在送谢天音回家后,这个名字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跨年夜那天,谢天音和他打听过这个人,虽然过了一段时间他才出门采风,但他忽然靠近这个诈骗团伙并且为他提供线索,一定不是像明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

就好像是在故意引导他寻找到这群人,并且将他们抓获。

冷义刚、冷水云、白观音和她的团伙,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钟却不了解冷水云,但他了解谢天音。

所以再次审讯老沙的时候,他冷不丁提到了冷水云这个名字,观察他们的反应。

他说了一些他们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将这些顺序打乱,将冷水云的名字放在其中,老沙对这个名字表现出了一定的熟悉感,思索了好一会儿他才说白观音拥有的身份证里,好像有一个是这个名字。

白三的反应则是比老沙还要明显得多,即使他一句话也没说,依旧呈现消极抵抗的状态,但听见冷水云三个字后,他的身体明显紧绷,下颌收紧,瞳孔扩张,哪怕只有很短的时间,也足以看出他的紧张。

为了进一步确定,他已经让人去第一监狱采集了冷义刚的生物信息,去和青岭村窝点里采集到的女性生物信息做比对。

钟却和白桦那边通完话,拿着传真过来的资料的时候,听见了重案大办公室里闹哄哄的声音。

他拧着眉往里走的时候,瞧见了被人群簇拥的青年。

即使被赞美包围着,他显得也有些漫不经心,看着很游离。

“怎么突然来了?”

钟却推开两边的人,走到谢天音跟前,握着他的手,将他的心神拉到实处。

“来告诉你我吃的什么。”

谢天音翘起唇角,眼里盈上真切的笑意。

“小谢还给我们带了饺子,可好吃了!”

陈州见文雅地用筷子抢不过这帮土匪,直接上手抓。

“你洗手了没啊!”

有人一边嫌弃一边如狼似虎地往嘴里塞,被喷回去时还振振有词道:“我洗手了!”

谁能在大年三十饥肠辘辘加班夜拒绝一碗香喷喷的饺子呢,面皮和馅儿都巨香。

钟却有些受不了他们这样,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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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时,他才弯下腰看向车里的人,笑吟吟地说:“和钟队你上床噢。”()•()

【作者有话说】

✳想看小吾君的《反派人生,易如反掌[快穿]》吗请记住[五?六二]的域名[(.)]✳()•(o)

感冒发烧了,所以没写完抱歉,今天的六千明天也就是22号兑现【鞠躬

121·目击者

在遇到谢天音之前,钟却很少有无法思考的时候,但现在隔三岔五就出现一回。

半敞的车门边,俯身将面庞探入车内的青年眼眸弯着,漫出坦然的引诱的明知人无可奈何的恶劣,无所顾忌地点燃欲望的火焰,漂亮的五官在寂静的冬夜呈现肆意的鲜妍。

氛围因他的话陡然转变,从紧绷变得暧昧,危险的漩涡变成了被撕碎的粉色棉花糖,绞缠吸入着周围的一切,让空气变得黏腻。

在别离到来之前,钟却一言不发地下了车,大力关上了驾驶位的车门。

他绕了半圈,轻松地将谢天音推入副驾驶,长臂往下一探将座椅后调,单腿跪在座椅上时带上了车门。

这一系列的动作在几个眨眼间完成,钟却的一只手还按在青年的胸膛上,完全断绝他逃脱的任何可能。

帕杰罗停在小区外僻静处,年三十的晚上外边没人,因而也没人看见青年被推上车的一幕。

空间再次密闭,钟却抬手关掉了车灯,让车内陷入昏暗。

“你的新年愿望就是这个?嗯?”

钟却将大衣外套脱了丢到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困在他身下的青年,声音平静地询问。

疑问的尾音上扬,配着微哑的声线和哼笑,与皮带锁扣解开的金属碰撞声,让人头皮发麻。

从挡风玻璃照进的月光被男人高大宽阔的身躯挡住,在车内的光源也消失后,谢天音的视觉暂时丧失,听觉被无限放大。

皮带被抽出时与衣物产生的摩擦声像是从神经中枢中掠过,产生短促的电流,让神经末梢都泛起颤栗的痒意。

谢天音的心神都被勾走,不记得自己回应了什么,或许是确切的应答又或者是含糊不清的嗯唔声。

钟却轻啧,小色猫无疑。

他的心情愉悦了不少,至少这不是花言巧语的美人计,而是出于本心的邀请。

车门侧边放着矿泉水,钟却用毛巾接着倒着水洗了洗手,用纸巾擦干净。

“正餐吃不了,但能给你吃口点心,一会儿我要赶着回局里,所以要速战速决,你可得受住了。”

他俯下身,咬着青年圆润的耳垂,拇指在青年平坦的腹部揉动,轻佻地按了按。

车上的暖风没关,发动机缓慢地震动着,在男人的手掌触碰间,热气堆叠,从谢天音微张的唇瓣中散出。

外套的拉链被拉开,被丢在了警用大衣的上边。

钟却嘴里说着时间来不及,但动作却不算急躁,循着上次跨年那会儿的经验,虎口拢着注意着谢天音的反应。

车里没准备任何东西,除了纸巾就是纸笔和毛巾,他只能指尖沾着点青年自个儿的东西,慢慢往下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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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你进去,到家给我发个信息,早点睡,我估计得很晚才回,碗筷那些你摆着,等我回去洗。”

谢天音下车后,钟却整理了一下他的围巾,对他昂了昂下巴示意。

谢天音点了点头,拎着装着空饭盒的袋子往小区里走。

钟却目送他进去,回了驾驶位上穿上大衣,从兜里拿出烟,拿了一根咬在嘴里点燃。

他的手就擦了擦,没洗,上面似乎还残留了点甜腻的气味。

他深吸了一口,用尼古丁压下躁动,就着鼻尖的气息回味,哼笑着吐出一口烟雾。

放在车里的手机亮了亮,是坏猫给他发的到家的信息。

钟却抽完了一根烟,拿着沾水的毛巾把副驾收拾了一番,才驱车离开。

市局内依旧灯火通明,老沙吐出来的那些案子够他们不停地打电话收文件。

“钟队,比不上,哪个都比不上。”

陈州拿着文件从鉴定中心跑下来,有些喘不上气地说。

白观音和她的团伙在青岭村里传教的地点并不是他们生活的那栋小楼,而是有一点距离的一个平房,那栋小楼窝点里扫出来的十几份生物信息,除了她的团伙就是原屋主及其家人。

其中属于女性的生物信息都五组,哪一个都和监狱里的冷义刚比对不上。

也就是说,这里面所有的人,包括白观音在内,都不是冷义刚的女儿冷水云。

“好,我知道了。”

钟却对他点点头,接过他手上的文件翻看。

报告显示,这些人和冷义刚毫无血缘关系。

所以,白观音不是冷水云,她只是用了冷水云的身份证?

怀着不知名的目的寻找冷水云的谢天音,是不是也被身份证的信息误导,去往了青岭村找人,但是找错了,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真正的冷水云去哪儿了?谢天音找她又有什么目的?

如果白观音不是冷水云,那么那样维护白观音的白三,为什么在听见冷水云的名字时会产生那种异样的反应?

冷水云是否已经死亡,而白三见证了这一切,甚至有可能是杀她的凶手,所以他的反应才会这样奇怪?

许多想法在钟却的脑海里闪过,但找到真相往往需要时间,他将思绪理好,先去处理阿明的案件。

屋外飘的雪越来越大,在窗户边沿落在细细的一层白霜。

谢天音开了房间里的空调,又洗了个澡穿着睡衣进了房间。

打开电脑登上某个邮箱后,谢天音看见了新的邮件。

【屏山】:等你联络。

谢天音的手指在屏幕上点动,给那边发了一个聊天室的链接。

【屏山】:怎么才出现?刚从警察那边出来?

【九命】:嗯,画像詹明识看过了,能确认身份吗?

谢天音没解释太多,从警察手里出来怎么不算出来?

前后一起,是很让他满意的餐前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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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下一个节点任务在三个月后,原主作为冷水云的团伙人员在京城露面,钟却正好在京城进修,偶然间看见了消失已久的原主。

在那个未被预设一切的时间线里,命运表现出了他的奇妙和不可捉摸,京城那么大,有些人一生可能都不会碰到一次,但钟却偏偏就捕捉到了原主的身影。

他从忽然消失又露面的原主身上联想到了同样在青岭村出没过的诈骗团伙,通过他发现了一丝端倪,也通过他发现了714凶手的踪迹。

谢天音将任务计划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关了电脑起身伸了个懒腰。

【说起来,126还在忙吗?】

日子过得太舒服,谢天音都快把自己这位前同事抛到脑后了。

现在想起来,感觉那个从前一直陪伴着他的存在,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其实也没有多久,不过就是两三个世界而已,他们一起度过的时间要比这漫长的多。

正在摸鱼的424猛地抬头说:【是的,126前辈依旧没有消息传来,应该是还在救援中。】

还在救援?谢天音挑眉,看来是相当棘手的世界了,不会是它的金牌宿主1097先生陷入麻烦了吧?

小系统小心翼翼地问:【宿主,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好吗?】

424反思了一下自己,作为统它好像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不需要帮忙看道具买道具,因为宿主根本没有积蓄,也不需要帮忙出主意,除了列列节点任务和标记坐标以外,好像就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没有,你做得很好,继续保持。】

谢天音鼓励道,现在的系统他很满意,最开始424还会尽职尽责地告诉他不能更改剧情,现在它都已经习以为常,没有唠叨,真的很不错。

有时候因为它的话少,非常安静,以至于和主角皮下的灵魂待在一起的时候,有某个瞬间,他会有一种那是真实的人生的恍惚感。

以前他会很抵触这种想法,他在监护人手里成长了一次又一次,也相当于被这种想法愚弄了一次又一次,现在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毕竟伴侣的记忆看起来不互通,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真实的一生吧。

谢天音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雪,钻进被窝里睡觉。

大年初一,宜拜年、祭祀、祈福。

按照原主的习惯,他会在这一天回到扶鹿市,给他的老师扫墓。

谢天音起床时看见了厨房里被洗干净的碗筷,上面还带着湿润的水渍。

424:【主角半夜的时候回来在你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刚刚洗了碗接了电话出门了。】

谢天音对这件事没有印象,或许是他睡得太熟,又或者是他对钟却太过熟悉,所以没有惊醒。

洗漱好后谢天音整理了一下床被,摆弄枕头的时候,看见了底下红色的一角。

他翻开枕头,看见了一个鼓鼓的红包。

红包款式是市面上售卖的常见类型,写着‘平安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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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却从思绪中回神,察觉到了什么,朝着窗户外看。

车子的不远处,青年在雪中撑着伞,不知看了多久。

钟却表情一僵,虽然他说的话可能没有被听见,但拿着花瞎比划一定是被看到了。

清脆的敲玻璃的声音从窗外响起,钟却按下了车窗,对上了青年兴味盎然的眼眸。

“钟队,不忙了吗?”

谢天音毫不掩饰看了热闹的神情,虽然他听不见钟却在车里嘀咕什么,但是他有任务者的好伙伴,万能的系统做辅助。

424进行了同步转播,所以他听的非常清楚。

钟却拿着花假装若无其事地说:“算是,有人出外勤了,我们也可以回来休年假。”

白观音团伙里阿明的身份已经被查出来了,单身不愿意回家以及想要多挣点补贴的两位同志去出外勤,罪犯逃逸过了二十四小时再搜寻已经没意义,只能看后续。

钟却本想说这花是路过拿到的,但对上谢天音浅色的眼瞳,一种强烈的冲动驱使他说出了另一句话。

“我下午要回老家看我父母和爷爷奶奶。”

他看向窗外的青年,问:“要一起吗?”

【作者有话说】

还是晚了十分钟tut但我还是带着六千走来了!

122·目击者

钟却不想将氛围变得太沉重,所以他刻意以一种轻松随意的口吻,发出了邀请。

这样不会让人不好意思拒绝,也不会因为得到拒绝而让场面变得尴尬。

——要一起吗?

“好啊。”

对于谢天音来说,这已经不是一个需要犹豫的问题。

“一会儿再重新买点水果吧,这个我老师吃过了。”

谢天音提起手上的塑料袋,对着钟却晃了晃。

他这样轻快利落毫不犹豫地应允了,反而让钟却怔然。

即使得到这样肯定的回应,他心里还是有种不真切之感,因为他清楚谢天音是怀着某种目的靠近他,所以他总觉得,谢天音也会随着目的的达到而消失无踪。

当然,他并不是由于害怕失去而不相信这句应答,而是他担心谢天音没有深刻意会他的意思。

钟却拿着那束花拔了钥匙下车,细细的雪飘飘洒洒,随着风落在他的面颊鼻尖。

他手里的鲜花在萧瑟寒风中显得生机勃勃,白粉紫红,娇艳欲滴。

“是以家属的身份,答应了,可就不能反悔。”

“我不管你为什么靠近我,但只要你点了这个头,就是乐意和我一块过,以后没个原因,想把我甩了都不可能。”

钟却将手里的花递过去,也不管什么土匪流氓了,把心里的话痛痛快快地说了。

他管谢天音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骗他也好逢场作戏也行,反正人先到他手里,他怎么都认。

谢天音要真十恶不赦,他陪人一块蹲局子,要没什么,他就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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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却把鞋踢一边,捞起对象往卧室走。()•()

谢天音被丢在了卧室柔软的床上,看着已经脱了外套的钟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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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慢条斯理地解着扣子,笑眯眯地告知:“我这三天都放假。”

谢天音挑眉,是吗,这可真是太好了。

外面还飘着雪,钟却开了房间里空调,把买的两盒东西从口袋里拿出来,把外包装撕开,倒在了床边,堆成一座小山。

这也是他今天准备好的,都说了列了一二三四了,他向来缜密,怎么能少了必要的物件。

哗啦啦的塑料摩擦的声响勾起了谢天音遥远的记忆,脖颈的神经发麻,记忆自动因此溯回快感,以至于麻意向上下蔓延,带来轻颤。

针织衫乱七八糟地挂在电脑椅子上,桌上的画稿因为风被吹动飘到了桌子边缘。

出租屋的装潢老旧,有些生锈的窗子和偏绿的玻璃,让照进来的日光也柔和隐晦,泛在青年笔直修长的腿上。

屋子里也被钟却放了盆开的正好的植株,柔嫩的茎叶被人打理的昂扬生长,幼小浅红的花蕊沾了飘进的雪花,漫出点滴水泽。

钟却拿了枕头垫在谢天音的腰下,边摸边和他接吻。

他很喜欢这种和伴侣亲吻的感觉,尤其是边玩边亲,看着他漂亮的眉眼舒展开,浅棕色的瞳孔泛上朦胧的水雾,那显然易见的沉迷,让他拥有难以言说的满足感。

谢天音的掌心贴着钟却的锁骨,触碰着他会被衣领掩盖住的红痣,因缺氧而仰起脖颈,在汲取到些许氧气后又被堵住。

如此循环往复,大脑很快便昏昏沉沉,浑身也提不起力气,软绵绵地任人摆弄。

爱人的亲吻向来都很有掠夺性,但这次他的人生经历赋予了他更强的控制性,甚至有些过分霸道。

谢天音喜欢这种熟悉又新奇的感觉,无止境地引诱着他向前走,好像永远都不会腻味。

运作的空调发出呼呼的声响,架设的空调外机就在窗外,随着寒风一块发出沉闷的声调。

钟却将头发向后抓,露出额头后眉眼锋利感更重,他偏头吐掉嘴里咬着的袋子,边戴边沾了点往热绵绵的地方搅弄。

“凉……”

谢天音忍不住呢喃,因卷入的冷意而瑟缩。

“行,那我捂一会儿。”

钟却也不说忍忍,先研究一下能不能用手捂热。

他其他地方也没闲着,高挺的鼻梁蹭着心口,一点一点往上亲。

谢天音的手抓着他不算长的头发,他的发质偏硬,甚至有些扎手。

谢天音玩了一会儿,手又向下滑,揉着他的后颈。

这命门一样的地方显然让钟却很不适应,他的身体本能地紧绷着,却又不断克制着还手扼敌的冲动。

谢天音轻笑,还坏心眼地用指尖轻轻碰,感受着这具有力躯体的自我对抗。

“好玩?”

钟却磨了磨犬齿,轻啧了一声。

他低头,衔咬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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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开的袋子因为太轻乱七八糟地丢在地上,钟却系好一个丢垃圾桶里,伸手去小山上再够一个,看着慢吞吞往外爬的青年,拽着他的脚腕把他拖了回来。

“这第一天还没过呢。()•(o)”

钟却看着已经过零点的时间,睁着眼说瞎话。

不过他倒是真没那么狠心,弄伤了他还心疼呢。

等到半夜把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宝贝带进浴室,给人洗干净。

洗着洗着他当了一会儿畜生,什么装备也没穿地进了一会儿,又用浴巾把人卷着带回床上放在棉被上,换了个床单让人睡觉。

他自个儿则是甩着又进了浴室,过了一会儿才出来,抱着人酣然入睡。

谢天音再次睁开眼时,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空茫。

卧室的窗帘被拉开,前一天的雪堆着照着日光,劣质的玻璃让一切显得昏暗,像是清晨又像是傍晚。

兴许是涂了药又被揉了揉,身上干爽不算难受,就是嗓子不太舒服。

卧室的门半开着,能听见外边碗勺碰撞的声音。

谢天音懒得开口说话,问了424时间,得知已经下午三点,爬起来穿鞋子。

推开卧室的门,能看见厨房里忙活的高大背影。

“我想你也该醒了,我煮了青菜瘦肉粥,还拿来了陈州他妈做的酱菜,你去洗漱就能吃了。⊿(五♀六二)⊿[(.)]()•(o)”

钟却拿着碗转身看着谢天音,对他昂了昂下巴示意。

谢天音一点点往卫生间挪,把钟却看乐了。

他快步走了过来,把人直挺挺地举起来往卫生间搬,助力懒洋洋的小猫刷牙。

等谢天音洗好了,他又把人往椅子上放,椅子上还贴心地放了个抱枕,由于没买坐垫,街上的店也没开门,只能这样先将就一下。

吃粥之前钟却先让谢天音喝了半杯温开水,然后把碗放在他面前。

谢天音习以为常地接受全方位照顾,低头喝粥。

“确实好吃。”

他指了指酱菜,表示认可。

“那是,这是大队都认可的,据他所说,他刚来那会儿,全靠这个融进队伍里。”

钟却说着同事的趣事,这么说肯定很夸张,必然也有陈州自己的能力,但也能说明这酱菜做的是真不错,他煮粥的时候想着这么搭配好,特地开车回家一趟拿过来。

谢天音被他夹着菜,吃了饱饱的一顿,跟着他去乡下祭拜亲人。

这时候去其实有些太晚,但钟却不在意,他知道他家里也不会怪他。

去乡下的路不算特别好开,不过距离不远,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

“你先在边上等着,我把这里草清一下。”

钟却拿了镰刀,年前他已经托人来清过一次,现在又长了一些。

把四个前后挨着的坟堆清理好,钟却擦了擦墓碑,摆上了祭品和香烛,在亲人坟头磕了三个头。

“今年还是没找到那个人,不过总会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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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必要计划之内()•(o),不仅仅是为了维持原主的人设▵()▵()•(o),而是他需要有在三个月后去京城的理由。

他做出了和原定轨迹里不同的改动,那么他也要有足够的理由支撑他将一切的逻辑缝合,来达到过程不同结果相同这一点让甲方满意。

完全处理好这件事,也已经到了二月末了。

谢天音在下班的时候,坐着钟却的车一块前往丧葬一条街。

流莺的案子已经复核审理完毕,被判处死刑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在死前她签署了器官捐赠以及遗体捐献,在所有的程序都走完后,她的好友阿虹按照她的委托打算给她立了一个衣冠冢。

墓园已经看好了,墓碑也提前请人刻了,但是阿虹突然得了流感,人在医院挂水,请钟却帮忙去取并且送到墓园。

钟却下班去处理这件事,谢天音当然也就顺路去了。

“我进去就行,你在外边等我。”

钟却示意谢天音止步,他觉得谢天音身体比较弱,还是不要进去。

他是唯物主义战士,倒不是担心所谓的冲撞,只是觉得里面确实比较阴冷,大家在心理上又比较忌讳,两厢之下人可能容易生病,这会儿还有流感,更不能让对象进了。

谢天音没什么意见,在街口等着。

灿灿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候打进来的,谢天音看到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除了非常紧急的情况,一般情况下组织里的人是不会在非任务的状态下,用私人号码拨打他的对外号码。

“喂?”

“你好,是徐可韵的家长吗,我们这边是雾焘霖水派出所的,你家孩子涉及斗殴,请你赶紧过来一趟。”

陌生的女音以及她话语里的信息,让谢天音眉毛挑起。

“你好,方便让我和她说话吗,我想确认一下。”

“可以。”

派出所里,拿着手机的女警把电话递给了眼前的浓妆艳抹的少女。

听到电话那边确实是灿灿的声音,谢天音告诉她自己会尽快去雾焘一趟。

“去雾焘?为什么?”

钟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眼里带着询问。

123·目击者

“我老师曾经的学生遇到了一点麻烦,需要我帮忙。”

谢天音并无遮掩的意思,毕竟这个突发状况也不关乎组织内部机密。

“什么麻烦,需要我出面吗?”

钟却重新发动的车,看着后方的路况,状似无意地询问。

他倒不是有意试探,只是职业病发作,敏锐地从这句挂断电话的结束语里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或许他能从这件事的背后,窥探到谢天音不为人知的那一面,也是他想探寻的黑暗中的那一面。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谢天音不会拒绝他。

所以谢天音会吗,即使他们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决心携手一生,但他愿意将他的秘密展露在他眼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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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什么情况?”

他偏头问谢天音,把人打进医院这件事可大可小,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见义勇为,但没控制好力道,因为她还是未成年,所以那边需要家长来负责。”

谢天音也是才知道灿灿还没有成年,他对她的了解是原主老师发展的下线,上次在青岭村见面,她的模样和气质像二十多岁。

在原定轨迹里他不清楚有没有这一遭,因为这时候原主已经跟着冷水云到东南亚了,灿灿就算遇到这种事也不可能报他的号码。

难怪灿灿在青岭村住的时候清早都顶着化好的浓妆,不是太过潮流,而是不想让人发现她的真实年龄。

这件事的经过很简单,灿灿上午看见有喝了一夜的醉汉堵着要上学的初中生,拿着酒瓶就给人开瓢了,准备潇洒离去时,却发现路过的环卫奶奶已经机警地报警,于是她正好被逮住了。

钟却闻言想了想说:“只要没出人命就好办,我来交涉就行。”

谢天音正好不喜欢麻烦,把家长权让给了他。

霖水街道派出所里,灿灿被领了出去。

钟却还在说话,他的气质和脸都很有辨识度,雾焘离临深不远,都在一个省离,里面的人一下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钟队,受害者家属这边闹得比较厉害,有点狮子大张口,不过也就是做做样子,真理论起来他们吃亏。”

“被他围住那小姑娘和她家长通知没有?”

钟却冷笑,狮子大张口,也不看自己屁股干不干净,流氓罪也就是三年前取消了,要是在那会儿,这人指不定被重判成什么样。

“联系了,当时孩子家长把孩子带走了,说不关他们家孩子的事。”

女警表情有些无奈,不过在基层工作这么久,她也习惯了,有些家长未必是真的想推卸责任,就是不想让自己孩子的名声被谣传败坏。

有些人嘴贱,小姑娘被围住言语调戏摸了摸脸,到他们嘴里就是被侵害了,愈演愈烈能逼得孩子生病跳楼。

钟却点点头,还是要了小姑娘家长的电话,好好谈了下话,他不用他们到处宣扬地作证,只是先摆出个追究的态度来,不要逃避。

说直白点,这样急着撇清是对犯罪者的一种纵容,也会让见义勇为的人寒心。

派出所外,灿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谢。

“麻烦你了。”

她心里也很郁闷,她为组织办事和杀人犯周旋都没失过手,但这次居然这么点背,以这种稍显滑稽的方式落网。

要不是实在没什么可以找的人,她也不会找九命来帮忙,但她没想到九命还带着警察来了,他们看起来还关系匪浅。

谢天音摇摇头表示不用在意,毕竟麻烦的是他对象。

灿灿是原主老师发展的下线,也是原主也就是他的下线,虽然说钱货两清,但对方毕竟还是个孩子,于情于理也该出手。

“你比我想的还要厉害。”

灿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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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男人并且把她生出来吗?

【作者有话说】

这本书没有生子没有生子,千万不要因为情节误会,熟悉我的老朋友都知道,我喜欢搞假孕但不喜欢真生,总之如有雷点我必定提前标注,一定不会突脸的!

124·目击者

帕杰罗驶入了小院里,钟却停稳了车把院门合上,从正从副驾驶下车的谢天音捞起来抱着,大步往门口走。

他也是等不及回谢天音的出租屋,还是他自己的地界方便。

谢天音被钟却托着屁股,上半身完全埋在男人胸膛里,伸出手去勾他外套里的钥匙。

铁制的圆圈被青年淡粉的指尖勾出,在半空中晃悠着,又被男人抓在手里,在叮当碰撞的声音里被捅进钥匙空隙里,随着转动发出咔咔的声响。

打开的门被钟却用脚合上,谢天音的鞋子也被他快速地脱了丢地上,两双不同尺码的鞋歪七扭八地颠倒混在一块。

钟却没把人往卧室带,因为天气已经开始回温,不需要开空调防止谢天音冷着。

谢天音穿了件宽松的针织衫,外边搭一件薄外套,钟却便衣穿得比他更凉快,就一件黑色T恤,看着都不像一个季节。

钟却脱这种套头衫一般都是双手交叉抓着下摆往上,两秒就能脱掉。

被拉上去的衣服遮住他颈部和面部的时候,照进的淡金色阳光勾勒在他线条分明的腹肌上,胸肌下缘两道鲨鱼线斜插进裤腰,透出有力的侵略感,而覆面加重了此刻的危险魅力,让人能从他的伤疤上嗅闻到战场上硝烟的气味,野性又猛烈。

谢天音用鼻尖贴着男人因触碰骤然绷紧的块状腹肌,手摸着他的背部,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着上方比小拇指指甲盖要窄一些的圆形伤疤。

钟却的喉结因吞咽动作上下滚动,将衣服丢到一边,微微仰着头摸着谢天音的柔软的发丝,舌尖顶着上颚,无声地沉溺。

这是他当初在边境战场和敌人近距离枪战留下来的伤痕,伴侣亲着入口伤又摸着出口伤的疤痕增生,具现的爱欲在此刻又凝为了子弹,在以往的弹道里复现,让血肉再度灼烫。

谢天音被推倒仰躺在沙发的柔软靠背上,被男人捏着脖颈接吻。

吞咽不及时的涎液从他无法合拢的唇角滴落在钟却的拇指上,让朦胧黯淡的天气蒙上一丝湿润的色泽。

无数细微的颗粒摩擦释放出令人炫目的生物电流,谢天音的腹部因汲取氧气而不断起伏,又因他人的体温而颤动。

钟却咬着他的耳垂含糊低笑,手掌摸过他的肚脐往后,指节熟练地顺着脊柱滑进后腰。

谢天音喉间溢出低低绵长的软调,咬着他锁骨处的薄薄肌肤,在红痣上留下印记。

钟却家的沙发是看起来正经厚重的墨蓝色,在色彩对比下,白得愈白,牵动着人的神经。

阳光从窗台里落进,此时冬季已经接近末尾,春天悄悄从砖瓦缝隙间露头。

金属扣清脆的声响伴随着皮带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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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的动作剥夺。

重力拉扯着内脏,让一切沉坠,溢散成泡沫,堆叠又滑落。

躺在沙发上,谢天音在这个角度可以更好地看清钟却的伤疤,在他胯部往前顶的时候,子弹的贯穿伤会随着起伏而颤动。

他伸手去触碰,喜提狂风骤雨。

等到三四点钟太阳有些偏移的时候,钟却掐着他的腰,把他提跨到身上。

现在已经是第二段的中场,先前憋着的火洒出去了些,他也不急不躁起来。

谢天音被扶着沉腰坐了下去,手掌撑在钟却心口上脖颈微微上扬,靡艳的五官透着些难以支撑的倦怠。

这具身体的原始数据本就不算好,他这两个月已经从营养不良的瘦削被养到勉强算是健康的状态,体力就算有长进也算是差劲,顶多就是从第一轮后昏睡,变成能撑到第二轮。

钟却不想闷头一口气把人弄得撅昏,所以会让谢天音喘口气。

他摸着青年的脊背顺气,让他慢慢恢复体力。

“喜欢这款还是之前的?”

钟却低频率地动,亲着他的面颊询问。

“差不多。”

谢天音懒洋洋地回答,各有优势,随便都行,没有也行。

不过他的身体看起来不怎么经折腾,钟却担心他会生病,所以才坚持买。

“晚上想吃点什么?”

钟却见谢天音适应得差不多了,慢慢往上弄。

“嗯……想吃鱼了……唔……”

谢天音的思绪被撞得断断续续,一句长句被拆分得七零八落。

日常化的对话透着熟稔的亲昵,交谈一切寻常而安宁。

“今天那个孩子,是你的同伴,或者说同伙?”

钟却神色不变地继续询问,通过刻意停顿贴心地留下空挡,给人反应的时间。

谢天音和他的视线对上时,看见他忽然笑了。

在直觉预警的同一瞬间,钟却双手握住了他的腰,将他猛地向下按。

这样的完全没入带来前所未有的可怖,薄薄的皮肉下随着呼吸鼓动。

意识与躯体同时迸发出强烈的讯号,上下拉扯着冲击神经中枢,匿于其中的魂灵似乎都为之波荡。

“其实我刚刚就想说了,离到底你还差着一截,”男人语气随性,带着笑意的桀骜眉眼自带危险性,继续着刚刚的话题,“老师的学生,还是画室的助手,又或者说是进行阉割的不知名帮凶?”

他揉着谢天音的耳珠,低沉的声音如同情人间的低语,通过抱拥将那份汹涌的暗流消弭。

“在已发生的故事里,帮手是不可或缺的角色。”

谢天音的手撑在他的腹肌上,轻轻摆动着腰,眼眸因愉悦而眯起。

他默认了钟却的话,因为不需要否认,他带他去接人的时候,就允许了这一切。

“过年那会儿,你们是为了冷水云去的,可是白观音不是冷水云。”

钟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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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都希望能分到代理权。()•()

谢天音有选择地挑选了一些,不看利益让渡只看是否合适,他如果想要挣钱,根本不用画漫画,千禧年正是经济腾飞的时候,他炒股炒地皮都能赚得盆满钵满,但是他懒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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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游乐场里,难道会有人费尽心思地赚一堆只能在乐园里使用的一辈子也花不完的游戏币吗?

冬捕的头鱼就那样,钟却烧的红烧鱼他还觉得更好吃。

钟却听见谢天音说和他一块去,高兴地收拾着他俩的东西就走。

他进修有专门住的地方,他给谢天音在附近的酒店长租了住所,谢天音要是有事找他他能很快到。

价格不太便宜但对钟却来说也不算什么,他在部队的时候补贴挺高,他的老领导当初指导他多买点实际的东西,所以他除了临海乡下的房子,又在临海买了一个房子。

前几年拆迁,他拿了补贴款又继续买楼,结果又拆了,为了有合适的落脚的地方,他才买了现在的院子。

他工资虽然不高,因为不收礼也没啥额外收入,但他账户里钱不少,还有一栋楼在收租,养猫绰绰有余。

他先前说打个戒指给谢天音,但最后想了想还是打算把他家传家的玉镯子找师傅重新弄。

师傅说这可惜了,和毁了没什么两样,他倒不在意,玉镯子谢天音又不好戴着,家里要是知道是个男媳妇肯定也会体谅。

而且这传家的到他这代打住就可以了,当男同当然断子绝孙啊,不然还骗个姑娘或者借个姑娘的卵子和肚子生孩子吗,那么恶心的事他向来瞧不上。

他这人说什么是什么,认定了一个人就是认定了,不会改的。

谢天音倒是不知道钟却的礼物打算,在酒店安顿好后,让424为他生成附近的地图。

【已生成地图,任务地点我标注了。】

424将绘制的地图在谢天音的脑内展开,用红点表明这次节点任务的目的地——明春高级疗养院。

谢天音看着41公里的距离,没急着过去,他现在去也一定查不到什么线索,找不到冷水云。

在这里冷水云会做下她转行后的第一笔生意,但她的参与度并不高。

由于器官贩卖里医生角色的不可或缺,所以冷水云从开始就没有想过包揽整条线,因为她认为可靠的人里没有医生,加上黑诊所感染率高,她也怕别人做小动作,她只打算做黑中介。

从东南亚那边了解了基本知识,拿到进军这行的资格后,她先被带着试了水。

明春高级疗养院是一所专门为有钱有权的人服务的疗养院,这里的客户基本就是器官贩子的买家目标,他们需要合适的供体来维持他们的健康,医院是操作台,供体就依赖于黑中介这样货源商。

毕竟不是路边随便拉一个人就能交差,供体要年轻要健康最重要的是要能够匹配,筛选本身就是个繁琐的过程,还需要掩人耳目不被警察抓住。

黑中介通常会筛选外来务工人员或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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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入口。

这个疗养院承接了这样的生意,当然不会让一切光明正大地进行,中介会把供体从隐蔽的门带入,径直通向专用的手术层。

供体这边打上药麻醉做器官摘除,出道门就能把器官送到隔壁进行交接,和活鱼现杀保证新鲜没区别。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葛,防止供体找上买家和医院这种事情发生,中介一般还会负责把昏睡中的供体送回。

这种手术一半要做三到五小时,谢天音只要在合适的时间在偏僻的入口等待,找到符合特征的车辆和人群就能锁定目标。

现在是三月中旬,正值沙尘暴高峰期,能见度低,这看似不方便观察,但其实正好相反。

谢天音戴着口罩坐在医院外的书店里,拿着书看着纸面上的内容,听着424的监测报告。

中午十二点十七分,一辆喷涂白漆和红十字的大金杯驶入这条街道。

谢天音起身,用围巾再次遮蔽口鼻,在流动的沙尘中故作步伐匆匆地往前走。

车掠过他前行,停在了规划出的院落中,车的后门被打开,有人从车门下车,开始抬担架,朝着门里走。

门口站着个护士,为他们指明方向。

“哎你是干什么的,这里是手术入口,只有内部人员才能进入,咨询入住或者看病要走大门。”

护士的喝止声让从车里出来的两个人以及驾驶位上的人看向走到门口的青年,听见了口罩下有些闷闷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看别人给我指路是这样,请问从这里出去朝大门要往哪里走?”

“出门右转,一直往前再右转一下就是了。”

“好的谢谢。”

对话作为背景音,两个人继续抬着担架前行。

谢天音看着地面上沙尘沉降出的沙层,以及沙层上的脚印,掩藏在口罩下的唇角轻翘,低着头转身离开。

他的猜想果然没错,看来冷水云也的确没人可用了,居然提前喊出了救兵。

这也正常,冷水云本就是谨慎多疑,这种黑色生意她更不敢用不信任的人。

抬担架的两个人里,走在后面的那个人个子不高,身高体重鞋印都能对上714连环杀人案凶手的特征。

在护士阻止他进门的时候,他们都回头看了他一眼,谢天音也趁着这个机会,不留痕迹地扫过他们的脸。

不过沙尘暴在前,这两个人也同样戴了口罩,但这也足够了。

谢天音换了一家店待着,直到时间差不多了,才走进疗养院的大门。

“您好,您是来了解我们疗养院还是来探望病人的呢?”

导引台的护士走到了谢天音的面前,面上露出职业的甜美微笑。

“最近沙尘暴太大,我爸在家待着不太舒服,听说你们医院照顾术后的病人很专业,所以我来了解一下。”

谢天音拍着身上的灰尘,没说来探病,毕竟这种高级疗养院人员组织并不松散,探病可能需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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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睛,选择先发制人。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我有个战友妈妈在这调养,你怎么会来这里,甚至还考虑入住?”

钟却直起身,抱着胳膊低着头盘问。

他刚刚可是看见谢天音身边还跟着医院的导引台的人,对方的姿态明显是在让客户参观。

他首先排除了谢天音自个儿生病的可能性,前段时间他才拉着人去体检,结果挺好。

那会儿他没想着硬要谢天音来,进修前不把这件事落实他不可能安心走。

毕竟他是在里头培训忙各种活动,很难抽出空,把人带来又晾着算什么事,除非谢天音自己愿意来这儿看看。

等待回应的时候,钟却的视线扫过了周围。

他对象平常不怎么爱动弹,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定有事。

这间疗养院,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你过段时间就知道了。”

谢天音当了回谜语人,毕竟不能明说,要是钟却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竭力阻止他。

“不会又要瞒着我做一些危险的事吧,就像上次你突然跑去采风。”

钟却审视地看着他,眉头不自觉皱起。

谢天音坦然地和他对视,说:“同样的事,你以为会发生两次吗?”

当然会了,好用就行。

他已经想好了办法,不用吃什么苦头,但是需要一点表演。

“最好是,要是被我发现你在骗我,你就等着吧。”

钟却见他不说也没追问,只是强调了后果。

谢天音仰着头笑容不变,在心里完善了计划。

原定轨迹里,跟完这一单生意后,冷水云前往了临深。

现在这个年代,这种生意只有在大城市好做,临深外来人口多,老牌富豪和新贵也多,是一个非常好的盘踞地。

冷水云抱着灯下黑的想法,潜在了临深,开始进行运作。

在一切铺展开前,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她对加入队伍的原主进行了测验。

她刻意安排了一次秘密行程,只有原主和她跟着,原主吸取了阿兰事件的经验教训,谨慎地向其他人套话,发现连冷水云最信任也是最无脑的白三都不知道这件事。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原主还是重复了自己的老路,进入了冷水云的圈套,他联系了组织里的人,准备对冷水云进行收网捕捉。

但他并不知道,冷水云请来的外援,那个他所不知道的714连环案件的凶手,正在背地里注视着他。

小规模的冲突爆发,詹明识对上了冷水云,原主这个不善武力的先行退到安全的位置,不过就在他放松下来时,路边废弃的电话线被人随手拿起,勒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从未设想过他的的生命会以这种方式终结,他甚至无法看清袭击他的人的模样。

千钧一发之际,灿灿开着摩托冲了过来,迫使行凶的男人松手,男人在放手前飞快地捅了原主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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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会很差。

跑到国外也就是了,居然还不安分地回来继续做这种生意,甚至威胁到了他头上,要不是怕她多嘴说些什么,他根本不会来帮忙。

“那看来是不错了,”冷水云仿佛没看见他的态度,笑着说,“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钱肯定也有你那份。”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招到人手?”

“可靠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找,上次出了个叛徒,我们差点被一锅端,我还少了个好货。”

冷水云说到这件事就忍不住骂脏话,让阿明那么利落地死了真是便宜了他。

她始终不明天那天是怎么走漏的风声,条子怎么会突然出现把他们包围,根据阿兰后边让人传过来的消息,也不是那群被骗的蠢货报的警,那可能就是阿明想当污点证人反水了。

想到没到手的画家,她心里就一阵遗憾。

更重要的是这个变故让她一下折损了三个人手,老沙和白三进去了,阿兰暂时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只有小库能用,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把这人叫来。

这人看不惯她,难道她就很喜欢姐姐身边的这位变态杀人犯吗?

外面有人走过,他们默契地停止了谈话。

冷水云在地图上画了个圈,说:“你先走吧,我们临海见。”

想抓她?那就让她玩一招灯下黑。

窗外吹着黄风,一切灰蒙蒙。

政府出动洒水测沿着道路洒水试图冲洗,但永远有新的沙砾落下,轻飘飘地被风席卷散落在各处,反复沉降。

三月底,在强沙尘天气过去后,钟却的进修也结束了。

谢天音回了出租屋,大半月没住人的家透着点灰蒙,那盆吊兰也因为缺水有些蔫了。

钟却给花浇了水,开始整理行李进行大扫除。

谢天音被分配了一些轻省的活计,拿着抹布擦桌子和书柜,钟却则是扫地擦玻璃换床单。

等到卧室被弄干净后,谢天音手里的抹布被拿走,被赶去玩电脑。

初春的清风从被窗户外吹进,穿过厅堂。

明媚的阳光透过枝叶,为室内铺上大片的进亮色。

空气里是钟却炖着的牛腩的香味,拖把摩擦着地面发出有规律的响动,混着隆隆运转的洗衣机的声音,勾勒出真切的当下。

谢天音手肘撑在了桌面上,托着面颊闭上眼眸,惬意地享受着此刻。

一会儿后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屏幕,指尖在键盘上点动。

【屏山】:好,我们会买最近一趟到临深的车。

谢天音没有回复,将邮件的痕迹清除。

想要完成下个节点任务,就一定要再和冷水云有接触,不过和原定轨迹不同,他不在冷水云的身边,想要获取她的踪迹,就要用别的方式。

这也很简单,只要找到鱼饵的位置,咬上去就能找到甩钩的人。

和上次去青岭村不同,他不打算亲自去做这件事。

这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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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云谨慎多疑,想要她这样做,就要让她相信他对他们的存在完全不知情,所以他需要先确定位置,才好进行‘偶遇’。()•()

沟通完毕后,谢天音挂断了电话,看着纸上写下的传呼号码,垂着眼眸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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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BB机的传呼号码比查电话号码麻烦得多,如果是电话号码,他可以黑入运营商的数据库里调取记录,但这种传呼号,他想要查到数据,就得靠物理的接触方式。

就像424融进这个世界的网络会变得非常卡顿一样,有时候设施的落后,反而更能防止恶意攻击。

他必须得写个软件放进U盘里,再把U盘插入端口,这样才能完成入侵。

真麻烦,谢天音轻啧,算了,还是换一种方式好了。

把这张写了号码的纸放在他的画稿里,某个会帮他收拾得心细警官,自然而然会去调取数据。

只是不是现在,还要稍晚一些,以免妨碍他的计划。

谢天音懒得擦,将纸张揉成团丢进了垃圾桶里,去准备一人食的晚饭。

前天江里有具面容被毁的尸体,钟却这两天都在跟这个案子,忙得脚不沾地,很晚才会回来,所以他都自己吃。

天色渐晚,今夜无云无月,星斗漫天。

钟却轻轻地扭动钥匙打开房门,避免动静太大把卧室里睡着的伴侣吵醒。

他先去冲了个澡,裸着上半身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收拾着客厅茶几上的杂物,等到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才走进卧室里。

他借着微弱的光整理了一下电脑桌上的稿纸,拎着旁边放着的垃圾桶到客厅准备处理,却发现里面有纸团。

文艺工作者进行创作时有废稿是很常见的事,但这点对于谢天音来说却很少见,钟却觉得他每次下笔前可能都知道自己要画什么,家里出现废纸的几率很低。

所以偶尔看见时,他就会想谢天音是不是创作不顺又或者心情不好,他没什么艺术细胞,但他可以从废稿的笔触或者内容里,知道他最关切的事物,那就是爱人的状态。

被揉皱的纸团在抚平下恢复原状,纸面上的内容也出现在钟却的视野中。

这是……一个传呼号?

钟却看着纸张底端被写上的一串数字,用手机拍了下来。

谢天音不会记录他觉得没有用的事,这串号码或许有什么玄机。

钟却看向半掩的卧室门,凝眉思索,想着这会不会是谢天音故意让他发现的线索。

要是某只猫发现他会翻看他的废稿,从而在稿纸上留下某种线索,引导他去调查……嗯,听起来就是猫猫会做的事。

也许这个传呼号会是重要的线索,当然也可能是个什么都没有只是恶搞的玩笑。

也是被坏猫弄出心理阴影了,钟却吐出一口气,将纸团了回去,将垃圾和厨卫的垃圾放在一起系好,洗干净手回了房间。

床上的青年睡得乱七八糟,整个人都快横在床上。

钟却早就习惯了他奇奇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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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潮热。

谢天音在半梦半醒间有些分不清置身于哪个世界的哪个片段,只是舒服到脚趾不自觉蜷缩,在全然地放松里感受爱欲,随波逐流,慢慢融化。

“留个纪念宝贝,睡个好觉。”

钟却将东西打结留在了谢天音的身体里,甚至使坏地用手指往里推了推,觉得自己这样实在畜生。

不过真爽。

谢天音总是逗他,有时候也该换换。

用毛巾将狼藉处仔细清理干净后,他神清气爽地抱着爱人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虽迟但到,慢得我都想跪下来求自己写快一点[鸽子]

127·目击者

手机持续震动的声音在枕边响起,惊扰了一室寂静。

谢天音从被子里伸出手摸向熟悉的位置,接通后将电话放在耳边。

“小谢来一趟,我们找到了几个可能见过受害者的人,需要你过来帮忙画像。”

刘书明解释了一下情况,那个浮尸案有了新线索,几个目击者看到的衣物都与受害人一致,但描述出来的受害者长相却有出入,只能请小谢来一趟了。

“钟却呢?”

谢天音手往旁边伸,只碰到一片冰凉。

记忆中的感觉模模糊糊如梦似幻,以至于他不能确定昨晚钟却是不是真的回来过。

“钟队去把人带回来了。”

谢天音应声,给了回应:“一会儿就到。”

他挂了电话,顶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忽然察觉到了异样。

“嗯?”

他低下头,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鼻腔里挤出疑问的长音。

大腿内侧的肌肉有些泛酸,连穴腔外透着湿润感,像是被使用过。

谢天音将被子掀到一旁,起身时身体内的沉坠感加重。

他挑了挑眉,也没去问424昨晚发生了什么,而是下床到了书房。

走动间不断摩擦里,异物感加重,加重了那份柔软湿濡。

书房里放置着房东留下的布置,一面成年人两个手掌大小的镜子。

谢天音把它带到卧室调整角度摆好,跪坐在床上手指向后探。

漫画家纤长白皙的手指在浅淡的日光像是完美无瑕的艺术品,没入的指尖透着淡粉,勾带出的晶亮融在初春清晨的潮湿雾气中。

打结的尾端出现在镜面里,引得软肉紧缩,像是不舍地进行挽留。

被擦试过镜子清晰地映出青年漾出笑意的眉眼,其中丝毫没有惊吓和不满,由内而外都透出愉悦。

像是黏腻的蜂蜜糖浆,从灵魂深处堆叠满溢,流淌到躯壳表面,散发出吞食的渴望。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居然不叫醒我。”

他低声喃喃,深表错过的遗憾。

他应该被叫醒,跌入一场狂欢。

谢天音用两根手指一点点取出伴侣留在身体里的下流的纪念品,拿了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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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柔和着,却透着叫人无端心悸的意味深长。()•(o)

他要真的下死手,把谢天音干吐都行,不管是上边吐还是下边吐都是,量大管饱,只是他舍不得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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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谢谢钟队了。”

谢天音咽下嘴里的温热的豆浆,眨动的睫毛扑闪。

“不客气,应该的。”

钟却将鸡蛋塞进他嘴里,理所当然地说。

反正在他这里没有交公粮的说法,因为也不会有私粮,而且还听着有点例行公事的意思,跟他的情况可不符合,他巴不得天天喂。

谢天音被投喂饱了,擦干净痕迹后进去画像。

因为人有三个,他先进了钟却说的描述最清晰的那名群众所在的房间。

钟却没在旁边盯着,让刘书明看着,招呼陈州进了办公室。

陈州会意,和他汇报自己查到的内容。

“钟队,你提供的那个传呼号码位置在丰侨大厦,根据进一步调查,这个号码被传呼的次数挺多,根据传呼台小姐所说,拨打这个号码都是指定找李先生,请他回话问他还要不要人,还有人提到过献血。”

听到陈州说的内容,钟却下意识想到了‘非法卖/血’。

他知道按照谢天音的神秘,他记录的号码相关内容里的献血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献血活动。

这是绝对要被严厉打击的事,非法采血这种事很严重,黑血战以此牟利不说,他们还会经常违规操作,为了省钱省事共用针头,十来年前就有卖血村大规模交叉感染艾滋病肝炎等传染病。

卖血谋生的本就是穷苦的村民,得了病根本没钱治,只能等死。

“卖/血?”

“我开始也这么以为,然后查了一下,发现好像不是这么回事,那是一个医疗公司,我去看了一下,有执照登记,我又去看了监控和对周边的人问话,根据进出的速度和废弃的一些东西能看出他们的采血量很少,说是要收集样本看什么血液反应?我也不懂。”

陈州回答说,还把自己拍的照片和拷贝的一些监控录像递过去。

钟队让他查的肯定是有某种嫌疑,所以他仔细地进行了了解,各种什么复杂的药名他看的头晕目眩。

钟却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是让他留下材料,继续跟跑浮尸案这边。

这个传呼号也只是他的私人怀疑,没有明确的证据,光是怀疑去让人盯着最后什么也没有也不好,要是真发现什么牵扯到谢天音的东西更不好,他准备自己盯着。

丰侨大厦,他的视线落在办公室墙面的地图上,看着附近的交通线路。

询问室里,分别听了三个人五官描述和引导问话后,谢天音心里有了大概,在画纸上画出五官轮廓,再从有矛盾的叙述里进行细节的调整,将受害者的面容还原至三名群众都点头后,他也就完成了任务。

“辛苦了。”

当着大办公室里来往警员的面,钟却也不好做什么亲密动作,拿起画像递给了刘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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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很失望啊?”

钟却低头轻笑,手指缠他年细软的发尾打着卷。

过了一整个冬天,青年的头发长了不少,被随意束着,松松垮垮地放在脖颈边。

晚上做/爱的时候,青年的头发会因为晃动散下,那个模样漂亮的不行。

谢天音仔细回想,沉吟了一会儿说:“其实也还好,毕竟也很有意思。”

睡得迷迷糊糊朦朦胧胧感觉还挺爽的,虽然意识还在沉睡中,但躯体却做出了无法掩饰的相应回馈,并且投射到脑海里,就是睡醒会有些记不清,像是隔着一层浓雾。

青年毫不遮掩他回味的内容,浅棕色的瞳孔里诚实地反应着令他喜爱的欲望,让钟却想扼住他的喉咙看着他被弄到眼球上下颤动的模样。

谢天音看见了他眼底浓烈的色彩,轻轻勾起唇角。

反派本身就代表着一种邪恶和疯狂,谢天音对这种情绪接受良好,甚至也被任务生涯中一次又一次的经历改变,他欣赏主角美好的品德,如果他们也染上欲望的偏执,那可真是……太美味了。

他第一次被主角躯体里的灵魂吸引,不正是如此么?

圣洁之人能够自控的堕落,理智之下的妥协,会让他发自内心地兴奋。

一个决定为天下人牺牲的人,如果爱上他,甚至愿意为他牺牲天下人,他会感动吗他会喜欢吗?

不,根本不会,他只会厌恶至极,恶心、庸俗、无聊透顶。

但如果他的目标始终没有改过,只是在应该杀他时留手,将他困在身边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死亡的最后一刻袒露想要和他共赴黄泉或许来世能一起投胎的私心,或许他会为此颤动一瞬。

谢天音不自觉地偏了偏头,奇怪,他怎么会有这么具体的形容,就好像……就好像曾经经历过一样……

但这不可能,就算他的记忆会出问题,隶属于主神的126也不会,它一定会进行告知。

主神构建的系统网络还在稳定运转,就说明没有出事。

或许他只是把兴奋点具象了,谢天音不在意地想。

钟却去锁门了,并未发现伴侣神情间的变化。

确定不会有人忽然闯入撞破或者打断后,他让谢天音坐在了他的怀里,摸着他的脊背和他接吻。

谢天音被舌尖的勾缠拉去了心神,把先前脑海里闪过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

他的眼里还有着未散的欢愉,在牵动中全情投入。

钟却的吻极具侵略性,即使被跨坐着需要微微仰头亲吻,也依旧掠夺性十足,甚至凭借强悍的体能游刃有余地把控着他的呼吸。

游弋在脊背的手掌轻轻抚弄,带来绵绵的颤栗。

窗外那棵梨树生出了新的枝芽,透着点点绿意,光影散落在窗台上,送来春日气息。

冰冷的木制装潢也染上生机,钟却的手指在谢天音的腰窝上打转,滑入深处。

他没打算在办公室搞起来,但摸摸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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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他的体力消耗的速度还是很快。

亢奋的情绪会加重过后的倦怠,今天还没到第二轮的中场,谢天音的瞳孔已经失焦了。

钟却气闷地在谢天音的肩头留下咬痕,心想他迟早要把人操练起来,当然是它的本义。

谢天音靠在钟却的肩膀喘气,又偏头将脸贴在他的脖颈上,从喉结往下亲。

男人锁骨上的红痣在衬衫间隐现,他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玩。

过度的高温在躯壳内如同潮水蔓延,在争先恐后的浪潮席卷下,处理信息的神经中枢被反复冲刷。

钟却看着昏昏沉沉的青年,手指按着他的腰窝施压,迫使他与自己严丝合缝地贴着,拨开他黏在肌肤上的几缕发丝,卷走他睫毛上的水珠。

他迷恋这种完全拥有的安心感,仿佛这只没有归属的不安定的猫会永远停留在他的怀里,不会想要离开。

等第二轮结束,谢天音已经昏昏欲睡。

钟却匆匆给他擦了一下,提着裤子扣上衬衫第一颗扣子,便衣冠整齐地走了。

不是他多么高尚没继续,是刘书明给他打电话,说找到嫌疑人了,但对方的身份有点特殊,请示怎么开展抓捕工作。

对方是个有头有脸的商人的孩子,商人是本地的纳税大户,里面有些弯绕,一个不小心可能有麻烦。

“例行传唤,对方不配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钟却管他们,犯罪了就逮。

本来看见犯罪的就烦,打扰他的更是烦上加烦。

市局的风云变幻与其中的汹涌暗流谢天音不知道,他一觉从下午睡到了凌晨,手机上有钟却的加班短信,说他今晚可能回不来。

谢天音打了个呵欠,从床上起身去洗澡。

钟却只给他擦了擦底下,身上弄的还在。

——不是喜欢留着吗,那就多抹点。

某人临门一脚时摘了,拍了拍他肚皮说。

那样子还挺招谢天音喜欢的,所以他乐意得很。

干涸的斑块被冲进下水道,谢天音洗了个头和澡,去厨房弄了点东西吃。

吃完了东西后他打开了电脑,登录了专门的邮箱,看见了詹明识给他发的邮件。

他已经和他那边的人联系上了冷水云,两位同伴都已经抽了血,分别摸清了周围一片区域的地形。

【丰侨大厦C312。】

【根据同伴观察所得,他们居然有经营资质,我去查了一下,确实是真的,不过现在对民营的医药组织批准都很宽松,他们很容易钻空子。】

【明天我会去。】

【我也会出现在周围。】谢天音如是回复。

129·目击者

夜里下了一场雨,淅淅沥沥。

谢天音上午出门时,路面上还有着未干的痕迹。

空气中漂浮着雨后特有的土腥味,透着富有生命力的清新气息。

按照424规划的最优路线,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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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站。

不一会儿他就换了副打扮,穿着印有奶站标志的T恤,戴着帽子和口罩,拿着一沓传单往大厦里走。

根据陈州所说,C312在右边的最尽头,想要假装路过看清里面的情况很困难,非常容易引起怀疑。

钟却走楼梯上了三楼,看见右边尽头的办公室门口有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在边接电话边抽烟,脚步一拐去了左边。

“嗯,天气还可以,不冷不热的,等你有空带你来玩。”

男人看着走进视线范围内的高大男人,微微侧身,低声讲着电话。

“好,敬林,阿云那边的事很难办吗,需不需要我……”

“不用,”胡敬林打断妻子的话,说道,“等她这边进入正轨我就回去了,不需要太长时间,你在家待着别乱跑。”

看着送奶工一家家的发传单,越走越近的模样,胡敬林叮嘱了两句挂了电话。

这送奶工兴许得了流感,每次出来都得咳一会儿,发完一家出来继续咳嗽,还把口罩摘了半边喘气,看着挺结实,没想到这么虚。

“大哥,我们奶站最近有折扣……”

没等那略带嘶哑的声音说完,胡敬林就摆手示意拒绝。

“不然您看一下,我把单子给你放这儿了。”

男人走到门口,把传单放在门口的桌子上。

胡敬林刚想阻拦,人已经放下传单往上走了。

楼梯间里,钟却从裤子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在一张传单上画出自己刚刚看见的室内大致布局,里面不算大,墙壁上挂着几个证,还有一堆英文,看起来有模有样。

左边还有一块白色屏风挡住的区域,像是诊所里的那种布局,里面看不太清,根据了解的内容,可能是抽血的地方。

他又记下刚刚门口那个男人的大致特征,男人说的是普通话,有点江省那边的口音,但又不太像。

钟却正在猜想时,听见了动响,他贴在门边,看着一个同样穿着西装长卷发的女人走了出来,站在了男人身边,两个人看起来是要去办什么事。

丰侨大厦的斜角,詹明识坐在车里,透过半开的车窗盯着大厦门口。

不远处,谢天音正拎着菜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期间必然会途经大厦。

【宿主,主角也来了。】

在424提醒的话语声里,谢天音的脑内地图中的红点后方,紧跟了一个绿色小点。

谢天音的脚步一滞,心里有些困惑。

钟却怎么在这?

按理来说,无论是从原定轨迹还是现有轨迹,他此时此刻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为别的事而来?那他怎么离冷水云那么近?

他发现了什么正在调查?但按照他的行事风格,他应该先把人抓了才对,除非他不知道那是冷水云,他还不确定发生了什么。

谢天音想了想,只能认为是劳工市场那边传出的风声被钟却听见了,甚至有人可能报警了,不然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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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着些思索之意。()•()

钟却应该适当展示一点怀疑,然后警告他要安分一点才对吧?

▁本作者小吾君提醒您最全的《反派人生,易如反掌[快穿]》尽在[五&六二],域名[(.)]▁()•()

为什么不说?

当然,他也不是想要听见钟却说这些话,反正听了他也不会改,但是他应该说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吧?

谢天音若有所思,谢天音不得其解。

他在心里轻啧,眉眼间流露出一丝不爽。

钟却转头,看见的就是小猫的臭脸。

“饿了?先吃个水果?”

钟却做出合理猜测,拿出了自己回来路上买的梨子。

“不想吃。”

谢天音没兴趣,拿了张画纸在上面乱画。

也许是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还没那么发达,能找的乐子太少了,所以他的注意力太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才会有这么无聊的莫名其妙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

最近睡眠太断续,睁眼就是凌晨一两点,写到六七点又困了,点击发表就睡了,刚刚睡醒刷了下手机发现不对劲,原来我把发表点成了存稿……啊啊啊啊啊啊!

130·目击者

谢天音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等到白切鸡端上桌,他就将那些他还不甚明了的未知烦躁丢到脑后。

他去厨房洗手拿筷子,刚打开水龙头冲着手时,脊背传来他人的体温。

钟却转身拿另半边水池里的芥兰,也没挪动绕绕,借着环着伴侣的姿势把菜又过了一遍水。

体型的优势在此刻展露无遗,能在伸手低头时将人嵌在怀里。

谢天音用手肘向后顶了顶,换来钟却在后颈上的轻吻。

“喏,先吃吧。”

钟却把筷子递到谢天音手里,没再把人困着。

蔬菜上还未沥干的水珠碰到油锅发出‘刺啦’的响声,泛起的烟雾将他的侧脸柔和。

谢天音看着他的脸庞,闻着香味走出厨房。

他正沾着姜葱蓉吃白切鸡的时候,手机里收到了未知号码的短信。

【跟丢了,没找到他们的目的地,我们在医院蹲着。】

谢天音没有回复这条短信,阅后删除。

詹明识做得对,他没有回复的必要。

如果冷水云真的是因为器官匹配上去找人商谈贩卖的事,那么她最后也会带人回到医院做手术。

通过这几天的跟踪可知,和冷水云合作的医院并不是类似疗养院的机构,而是一个名叫‘民爱’的以妇科为招牌的民营医院,距离丰侨大厦不到七公里,这几天他们的车都会驶向这个医院,应该是送样本做配型。

谢天音咽下口中的食物,将骨头放在一旁的小碟子里,抬眼看向厨房里的钟却的背影。

没有原主的存在作为干扰,冷水云下手的速度比原地轨迹里要快,明明节点任务还有几天。

如果要这个时候捅破也不好办,证据是最重要的一项,如果拿了钱的供体一口咬死只是器官捐献,这件事会变得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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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询问的时候()•(o),听见眼前青年弯着眼眸♧(五六二)♧[(.)]()•(o),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好奇态度,像是突发奇想一般随意问道:“如果我要和你分手,你会怎么做?”

钟却神情微滞又很快恢复原状,他轻轻拍了拍谢天音的面颊,轻笑道:“从哪儿学来的求欢方式,挺有效,就是你屁股得遭殃。”

他假装若无其事地将这句话带过去,姿态轻佻亲呢,但按在座椅扶手上的手却不断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饭先别吃了,先用肚子吃点别的。”

钟却语气温和,动作却截然相反。

谢天音被面对面扛起,被有些粗暴地丢到了床上,他正想表明自己说的是‘如果’,就被一只手抓着掀翻,整个人面朝着床被。

被翻过去前,他看见了钟却解皮带的动作和面上有些乖戾的笑意。

“分手?你他妈敢跟老子说分手?你就算明天去死你也得带上我知道吗?”

耳边的低语透着十足的冷诮意味,加重的呼吸随着热意漫到耳边,与此一同到来的是后颈的按压感。

钟却冷笑,手高高扬起,用力下挥。

他是真得给谢天音点教训了,以免他以为他说的都是玩笑话。

清脆的声响在室内响起,薄薄的布料无法隔绝掀起掌风的力道。

“唔。”

谢天音睁大了眼睛,难掩错愕。

火辣辣的痛感从局部席卷至神经,他被男人按在床上,肺部的空气不断被挤压,在近乎缺氧的昏沉中,这份尖锐都变得圆柔。

蔓延的钝痛后泛起颗粒感般的狂潮,带来前所未有的滋味。

谢天音最开始以精灵诞生于世,并没有身为人类的羞耻感,但他做过不少次的人,当然也知道这种行为的内含的教训意味。

青年的头发被轻轻拽着,足以仰头呼吸新鲜空气时,面颊已然熏染上一层红,眼眸因缺少漾起而泛着朦胧薄雾。

“我……”

他不过开了个话头,便被接二连三地掌掴打断。

“你什么?想清楚了再说。”

钟却摸着伴侣后颈的薄汗,语气淡淡。

他毫不掩饰职业生涯带来的压迫性,看起来理智甚至到了冷酷的地步。

冰冷的怒火溢散在他指间,被宣泄于脂肪堆叠的绵软处。

谢天音下意识地抵抗,却被按住无可奈何。

他的思绪被打散,被刺刺木木又怪异的感受占据了大脑,低低地喘着气。

钟却抿着唇,想着自己是不是下手有点重了。

他拉下看了看情况,发现比他以为的要触目惊心些。

谢天音的皮肤嫩,哪怕他收了力道看起来也怪可怜。

“还分手吗?”

钟却捏着交错的淤红,低声询问。

他生气谢天音要做什么都不和他说,他也生气他可以那样轻易地说出这种一拍两散的话。

谢天音把他当什么,一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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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盘旋在脑海里的念头叫嚣着获取更多。

钟却用力搅弄了几瞬,抬起头舔去唇边的水渍,喉结滚动,眼里闪烁着亮光,踢开衣服上了床。

谢天音感觉到床边的凹陷,看见钟却睡在了他旁边,对他招了招手。

“上来。”

男人的头发有些乱,薄唇沾着水色,配上他亦正亦邪的桀骜气质,透着别样的情/欲色彩。

谢天音正准备跨坐在他身上时,却被托住了。

“不是那里,是这儿。”

钟却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点了点唇提示道。

男人墨色眼瞳里以往的锐利变为了化不开的黏稠渴望,以视线直白地舔舐过人的魂灵。

谢天音脊背窜上热意,在涌动的火焰下大方地进行满足。

青年略长的头发松松垮垮地绑在脑后,散乱的部分黏附在面颊上,又随摆动掠过床头雕刻的菱形花纹。

略硬的发丝蹭过他的腿,混着呼吸中呼出的热气。

卧室的窗户留有通风的缝隙,春日午后的微风送来淡淡的花香,在方寸间被阻隔在甜腻之外。

绵软堆叠着,热烘烘的让钟却掌心溢出薄汗,空气无限稀薄,他却仍觉不够,控着谢天音的腰迫使他无法抬腰,感受着他的颤动。

他恨不得溺死在这片柔软之内,在这笼罩的阴影里贪婪获取着被淹没的幸福。

他的鼻梁高挺,作为面部不可忽视的部分,存在感鲜明。

谢天音的手抓在床头,以此为支撑上下磨着,唇边溢出或急或缓的哼鸣。

怪异沉闷的声响散在风中,随着树叶被吹动的沙沙声响持续在明媚春日摇曳。

照进屋内的日光在墙壁上投射出清晰的影,随着金光灿烂交融。

谢天音被养了几个月,体力和耐受力都见长,但今日是例外。

新奇的感受致使神经过度亢奋,以至于轻易就容易到了临界点。

钟却猝不及防被呛到,一边闷咳一边咽,握着谢天音的腰把他往下抱。

他的模样看起来难得狼狈,大半张脸都沾着水,但他自己不觉,冲着谢天音露出笑,透着些轻佻的写满亮色的眉眼流露出些许魇足。

谢天音低头问:“给你倒杯水?”

钟却摸着他肚子说:“已经喝饱了,该换个地方喝了。”

谢天音却没那么急,他还得缓缓。

把钟却的腹肌当滑滑梯玩了一会儿后,他才慢吞吞地喂水。

钟却的手机在此刻震动起来,屏幕亮起了来电提示,谢天音扫了一眼,是队里的人的电话。

钟却示意道:“先挂了,我让他发短信。”

谢天音拿起手机,将屏幕对着钟却,弯着眼眸按下了接通。

带着水雾的狐狸眼透着些恶劣的狡黠,饶有兴味地逗弄。

钟却的脑门青筋一跳,咬着牙捏了捏使坏的小猫。

“钟队,我和小山到了民爱医院,我在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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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谢天音也不得而知。

次日上午,谢天音又一次去了丰侨大厦附近的菜市场。

詹明识继续进行传呼,但那边却没有回应。

钟却让人扮成清洁工去走了一趟,发现C312的门关着,不清楚里面有没有人。

和他们的焦灼不同,谢天音平静地在蔬果区挑着今天的食材,代表冷水云的红点在他不远处闪烁。

在空隙中,谢天音看见了她的形象。

身为一个整容改变形象的资深犯罪分子,冷水云显然精通伪装技巧。

和昨天成熟的西装女郎形象不同,今天的她穿着土里土气的衬衫,戴着一副略显死板的眼镜,短短的没有任何设计可言的头发和挎着的菜篮,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妇女。

谢天音以为她会来和自己制造接触,但显然低估了冷水云的谨慎,她只是跟着他观察了一段时间,便隐没在人群里离开了。

她对带走他没兴趣吗?当然不可能,否则她不会特地在公交车站等着他。

但她如果短时间内不打算动手,或者不打算让714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动手,那么他的计划可能会失败,节点任务可能也会无法完成。

要是这样的话,他只好在那天掀桌子了。

他之所以没有告诉钟却他正在蹲守的人是逃走的冷水云,就是为了节点任务。

毕竟钟却要是知道这个疑似器官贩子的人就是正在通缉的诈骗犯,他根本不用盯梢,他可以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把人按住。

冷水云有明确的犯罪事实,只要将她的DNA对比青岭村采集到的生物信息,再让受骗的人和老沙进行指认。

确凿证据下,冷水云根本逃不了,但他的计划也没有实施的机会了。

她身边的714连环凶杀案的凶手或许会被惊动逃跑,或许会被一起抓住,但关于他的犯罪证据不足,即使是器官贩卖他们也才在寻找供体的初期。

这样将主线进度条骤然往前拉,位面意识有一定的可能判定任务失败。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赌这种可能性。

不仅仅是任务者的工作本能和追求完美的心理作祟,更重要的是,如果出现了偏差,下一次,他还能看见追逐着他的灵魂吗?

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找到他的,从他每个世界都没有先前的记忆来看,他也无法套取答案。

谢天音思索了一会儿,看着脑内地图上冷水云消失的方向,敛下了思绪。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冷水云打算怎么对他动手。

当天下午,他接到了阿兰的电话。

这个被冷水云包装成绑架案受害者,在原定轨迹里让原主陷入冷水云圈套的女郎,以一种惶然的姿态向他求助。

明面上来看,他们有一定的交情。

他当初采风时住在她家,相处得还算不错,之后他们又一起被绑架,也算是‘共患难’。

“对不起,我也实在不知道应该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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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毫无破绽地进行表演。()•(o)

“不客气,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我送你去警局补办/证件,还是帮你买回家的车票?&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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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音接过她手里的水,神态柔和心情颇好地询问。

阿兰的到来对他很有帮助,这样他就有渠道向冷水云传递讯息。

“不不不,我不想回家,我和家里人吵架了,我打算先在这里找个包吃包住的工作,但是……”

阿兰神情窘迫,咬着嘴唇带着些恳求地说:“我目前没有落脚的地方,能去你家住几天吗,就像你在我家住那样,只要几天就行,找到工作后我立马搬出去,拿到工资后我再给你钱。”

像是害怕被拒绝,她又急忙道:“我会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也很在行,而且我会很安静的,就算没有房间我在客厅睡也行。”

一个从天而降的可怜美女,劣根性未褪去的男人通常不会拒绝,这样的人也往往是她下手的肥羊,不过阿兰看着眼前青年出色的面庞,轻轻地把自己的裙子往下拉了拉,越发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啊……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

车里,刘书明表情微妙地说。

“这姑娘是不是在色/诱小谢啊?可惜离得有点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陈州乐出声,这下有调侃小谢的事情了。

“头儿不是会读唇语吗,这姑娘说什么呢?”

他想到什么似的转头问,然后被钟却阴冷的表情吓了一大跳。

“她在发梦。”

钟却轻嗤,松开手里被他捏变形的水瓶。

这些人真烦,心怀不轨就已经让他恼火了,居然还用美人计勾引?

去他对象家给他对象洗衣做饭,他又不是死人这些事情他会干,这些人打哪儿来都滚监狱去。

陈州不解,看向刘书明,刘书明摊手,继续往外看。

“我租的房子快到期了,不方便招待,不过我可以借你点钱,你先在旅馆住几天。”

谢天音露出‘真是不巧’的神色,对着她解释道。

他知道阿兰的目的,却不打算这样将计就计,即使他没有和钟却同居,他也并不欢迎自己的私人领域被他人的气息污染。

阿兰骤然听见他话语的讯息,顾不上后半截,下意识问:“你要搬家了吗?”

白姐才让她想办法靠近这个画家,等她成功后无论是诱骗这人买离开临深的票,还是控制住他让他‘主动’玩消失,都可以尽量不引起警察的注意把人带走,可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这人怎么就有离开的意思?

“不是搬家,我每年都会在不同的城市旅居,打算换地方了。”

阿兰强忍着焦急,故作好奇道:“那你下个目的地是哪儿?”

“还没想好,”谢天音语调轻快,周身透着散漫松弛感,随意道,“或许往西,或许北上,有时候规划明确的目的地很没意思,到时候我打算随便挑一趟列车,看感觉下车。”

他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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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下达了灭口的指令。

原主跟着冷水云去到东南亚,又回到国内跟着参与器官生意,他知道得太多,冷水云绝对不会让他活着向警察告发。

714血案的凶手打晕了原主的主治医生,以他的装扮拿着药出现在医院病房里,

看守的两名警察一左一右看着他进行检查,但病房外忽然传来了杀人了的尖叫骚乱声,伪装成医生的凶手也错愕地看向门口,而后趁着两个警察被吸引注意力的时候,将毒药注射到原主体内。

这时候钟却赶来,看着准备离开的男人,在某种直觉下示意他摘下口罩。

男人配合地点头,却在下一秒跳窗而出,钟却紧跟其后,甚至来不及看病床上的原主一眼。

钟却在追逐交手的过程里发现凶手的惯用手是左手,擅长灵活取用凶器,右手食指比无名指长些,加上他的身高,种种特征让他想到了那个消失已久的杀人犯。

他成功地将人控住,得知了原主已经死亡的消息。

真相被血色掩盖被时间掩埋,被抓到的凶手以静默的挑衅的姿态,否认了他的猜测。

唯有原主的死亡,能成为指控他的唯一证据。

【作者有话说】

这个世界要结束啦~

133·目击者

在谢天音看来,这次的死局比任何一次任务都好规避,因为出现它的前提早已随着故事走向的更改而不复存在。

对于冷水云这种人来说,杀人需要动机,在没有产生过多交集的情况下,她不可能觉得他构成威胁,更不会花大力气灭口。

利字当头的情况下,要是现在有人想杀他,冷水云说不定还不同意。

这样一来,他的死局任务在无法成立的同时,也意味着失败。

如果他不能让钟却见到凶手,不能以自身的存在将凶手困在法网中,先前做的一切可以说是徒劳。

从这个目的出发,他原本计划在后天也就是节点任务的当天通知钟却,让他看见他受袭的一幕,同时完成节点任务和死局任务。

但424突然告诉他,钟却在丰侨大厦露面,他的步调被打乱,便干脆顺水推舟让事情以他的意愿提前。

这其实没什么差别,任务的核心没变,区别只是钟却有没有心理准备进行面对。

葱郁的春日好景在车窗外飞快掠过,在谢天音思索中,出租车停在了人流量较大的步行街外。

他付了车钱,拿着阿兰给的那瓶水,走进了人流中。

“这怎么跟?”

从摩的上下来的阿兰表情有些难看,看着周围的人群,皱着眉边打电话边走了进去。

跟着摩的抄近路绕了一圈的警察:……

陈州抓了抓头发:“这怎么跟?”

刘书明:“起码知道他们在跟着小谢,不过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诈骗犯现在还兼职人口贩卖了吗?”

这个问题同样也盘旋在钟却的脑海里,冷水云想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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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顿时紧绷。

她出声讥讽道:“你不知道出声吗,老毛病犯了?”

不愧是把自己藏得好好的杀人狂,要是他刚刚有歹心,她这会儿已经横尸当场了。

“你最好记住你喊我过来帮的是什么忙,不要本末倒置,我不是你手底下那帮走狗。”

胡敬林普通的面容在明暗不定的灯光下显出一种阴冷,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这算什么本末倒置,是付出的必要投入,只要能搭好线,我们就能拿到供体的资料名单,我们这样小打小闹的算什么。”

冷水云向来不对这人的眼界抱有期望,不然他也不会是现在这副穷酸样。

她不想当一般的中介,要不是通缉在身,惹麻烦不方便以后的生意,她早就把找到的那个不配合的供体杀了,死了照样能把器官取出来。

她其实更倾向于做供体的‘供应商’,买家的钱还要分给供体在她看来太浪费了,她直接把合适的人圈养起来,心肝脾肺肾、眼角膜骨髓乃至是子宫都物尽其用后再处理掉,一人多吃,钱全都是她的,那该多好。

可惜这些不是都能配上,找孕母要的是健康的,残疾肯定不行,所以她想要更多的资源,最好是能把上头人的名单拿到手,谁要她就去帮忙取,诈骗杀人她很在行。

她需要投其所好的敲门砖,要不是怕失手,她都想先把货的照片发给上头的人看,以此先套取一部分利益。

“姐夫,你就不想和我姐要一个孩子吗,现在的试管一个周期就要两到四万,成功率还只有百分之三四十,一次不成就要下一次,你能拿出来那么多钱?”

冷水云晓之以情,先是诱惑后是嘲弄。

她继续说:“你知道我姐很喜欢孩子吧,要不是你,她和你的那个孩子会没吗,她会没办法再当母亲吗,要是你有钱,这一切还可以再修复,只要你帮我办事,钱根本不是问题,光是这一单,我就至少能到手六万。”

说到这件事冷水云都有点生气,当初这贱人在她姐怀孕的时候控制不住杀人瘾,碰见一个老太太就跟上去了,她姐一下找不到人,还被撞倒在地上。

撞人的人跑了,她姐被路过的帮忙送到最近的诊所,结果那是个黑诊所,流产刮宫的手法非常粗暴,导致她姐的子宫内膜重度粘连,很难再怀上孩子。

这些是她事后逼问出来的,给了这贱人几个耳光,好在他还知道他没资格还手,他们一起把那个黑诊所的医生杀了,又把撞人的熊孩子找到杀了,但她姐的孩子和身体也没办法恢复了。

提到往事,胡敬林神色微变,眼里痛色一闪而过。

当初他带着杀人成功的快感回家时,却遭受了晴天霹雳,他有一瞬间甚至惶恐地觉得是不是他的行为才让他的孩子遭到了因果,先前的所有愉悦都变成了让他反胃的恶心,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作案。

好在他及时停手,不然很可能被监控这种东西打个措手不及。

或许是他的孩子冥冥之中在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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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却看着他吃得腮帮子鼓动的可爱模样,又想到他可能在闷声干什么坏事,伸手朝着谢天音按了过去。

谢天音的头发被一顿乱揉,他正准备挣扎时,面颊又被人咬了一口。

正咬着鸡腿的他:?

“吃完了就洗漱,我在浴室等你。”

钟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杰作,齿痕在青年柔软白皙的面颊上格外明显,因为咬得不重,痕迹正在慢慢淡下去。

谢天音眨着眼望着他的背影继续吃东西,说实话,他还以为钟却会问点什么,毕竟今天他和阿兰会面的时候,他就在不远处。

钟却散发的气息并不焦躁,或许他有了什么应对的办法。

不过他也并不担心,毕竟有些事情,身在局中的人不可能看清。

既然钟却有了心理准备,那后天的事他应该不会太生气……吧?

谢天音三两下吃完了食物,有些不太确定地想。

浴室内,浇淋在地面上的热水驱散了若有似无的凉意,丰沛的雾气充盈,淌过镜面。

钟却拿着淋浴头冲着洗手池台面,低头亲着谢天音的面颊。

他们用的牙膏是一起逛超市时买的柠檬味,在接吻时缠绕,相同的气息浸染,又彼此交换。

谢天音搂着他的脖颈,被放在了温热的台面上,听见耳边的水声停了。

他的膝盖拢着男人劲瘦的腰,被捏着面颊抵在镜子上亲。

半湿润的发丝在镜面上留下痕迹,在朦胧中照亮一点清晰的影。

谢天音被搅弄得无法喘息,腿拢得更紧。

钟却偏好这种掌控力十足的深吻,他优越的肺活量总能在这种深度纠缠里带来濒死之感,和余清觉化蛇时深入的蛇信子带来的机械性填塞的窒息感相似又不同。

谢天音对任何让他愉悦的感受都欣然接纳,眼里漫上淡淡薄雾。

无法自控的感官体验让心脏始终处于被掠夺的悬空中,如同被鹰隼捕获盘旋,在利爪深入其中的轻微痛楚里,等待着不知合适会降临地坠落。

镜面倒映出男人被水濡湿的眉眼,浓密锋利感加重,因垂着眼眸下压,透出些危险的欲色。

“唔嗯……”

谢天音的手撑着台面,唇边溢出含混的低吟。

钟却没出去拿东西,来浴室为得就是这个。

这会儿盘问肯定问不出什么,得把人搞昏头才行。

蓬蓬头不知什么时候又被打开了,密集的水汽丝丝雾雾地往人口鼻内钻,带来充盈的水意,带着些滚烫的,灼烧着皮肉下的脏腑。

窗外的雨水打着不知谁家的铁皮棚顶,带来嗒嗒嗒的规律声响。

狭小逼仄的出租屋内,谢天音融化在钟却有力的臂弯里。

不停歇地困厄与伴侣沉沉的黑眸,构建成水与火的牢笼。

飞溅的水滴如同露珠,蔓延缠连。

谢天音的面颊贴着冰凉的镜面以此降温,模糊的光影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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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音想了一会儿便没在意,他没有记住,说明不是什么触及到他神经的重要问题。()•()

他到了市局,钟却不在办公室里,他出了外勤。

✰想看小吾君写的《反派人生,易如反掌[快穿]》第 98 章 目击者[VIP]吗请记住的域名[(.)]✰()•()

谢天音画画的时候,钟却正在民爱医院里暗访。

今天丰侨大厦C312的门锁着,里面没人来。

他开始以为是不是昨天跟踪阿兰把大鱼惊动了,但阿兰依旧没有动作,说明不是这个原因。

为了避免他们被打草惊蛇完全舍弃这个窝点,钟却也只能让人先在大厦外边守着,他则是到了谢天音说的民爱医院。

这会儿医院里领头的人都被来查消防的人吸引了注意力,他穿着便衣伪装记者暗访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

他没有直愣愣地甩出器官交易几个字,而是用医院常会出现的一些奇怪的甚至灵异的传闻来套话,看没有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手术和鬼祟的行为被注意到。

下午,灿灿从雾焘到了临深。

她按照谢天音的之时,到了一家租车行,挑选合适的摩托车。

今夜无星无月,气氛祥和。

灿灿在对着地图在街道里穿梭,詹明识在打拳活动手脚。

冷水云在对着镜子描眉,旁边的小库在和胡敬林打牌。

阿兰思考了许久,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她又去了一趟信用社,整理着行装。

她屋外街道上,一辆停着的车里,跟踪的便衣正在吃泡面。

作为他们视线的中心,谢天音如同以往,一夜好眠。

早上七点,这种城市从沉睡中完全苏醒,再过一个小时,便到了最热闹的时候。

今天是工作日,上班潮造成了交通拥堵。

急切的铃声在电脑旁响起,谢天音接起,听到了那边的啜泣声。

“谢先生,我知道你今天就要走了,我本不想打扰你,但是……但是……你能陪我去报警吗,我被欺负了。”

阿兰为自己套上了不幸的经历,才被偷走钱财和证件的她,找了一个包吃包住的服务员的工作,但是老板是个下作的色狼,老板娘是个疯癫的妒妇。

她不仅被老板猥亵,还被老板娘扇巴掌骂她是勾引人的狐狸精,挨了顿打被赶出了餐馆,只能再度求助他。

稍微有点人性的人都很难拒绝这种求助,何况是本就打算自投罗网的谢天音。

除了手机他什么也没带,打了几个电话,乘坐公交去往目的地。

很巧,就在丰侨大厦附近。

此刻,丰侨大厦外,看着阿兰出现在这个地方的钟却,心里的猜测更加笃定。

C312紧锁的门打开,只是不知道里面有几个人。

陈州问:“钟队,按不按?”

刘书明不在车里,她和其他人扮成去做美容的人,把持了大厦三楼的楼梯口。

钟却的手指抬起,准备发号施令时,看见阿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追。”

几人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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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污的手想要触碰时,动作忽然顿住。

在这个瞬间,钟却甚至有些痛恨自己的敏锐。

怀疑犹如利剑刺破他混沌的思绪,在快速关联的同时带来他不愿意承认的真相。

他看着眼前伴侣平静的眼眸,伸出的手好似怎么也无法穿透那一层无形的屏障进行触碰。

“你算好的,是不是?”

在这里被袭击、他的到场都是他算好的,是不是?

所以他一点都不意外,也根本就不慌张,不在意他看见那个几乎要失去他的画面要怎么想。

一直都是这样,之前是,现在也是。

他说的话他不在乎,他问到的话也并不真实。

谢天音看着钟却的面色一寸寸结冰,看着他青筋凸起的脖颈,听着他竭力保持冷静的质询。

“我知道你会来救我。”

所以,这也算不上涉险吧?

这和上次可不一样,上次钟却还离得那么远,现在的他近在眼前,情况显然更好,只是画面会更显冲击力一点。

谢天音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他时间把控得很好,基本只被勒住了几秒钟,这次这个人是想迷晕他不是要杀他,所以力道并不重,他也没受什么皮肉伤。

钟却看出了他的不以为意,在冰冷怒意中心尖抽痛,怒极反笑地冷嘲:“那我是不是要夸夸你的算无遗策?”

他原以为谢天音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明白那条禁止线在哪里,看来是他太过纵容,以至于他有恃无恐,依旧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眼里。

他定定地看了谢天音一眼,转身去拽地上的犯人,打算暂时冷静一下,以免情绪上头说出更多难听的并非他本心的话。

谢天音随着他转身就走的动作不自觉身体微微前倾,拧起了眉毛。

这和他设想的不一样,钟却刚刚的眼神也让他有些心口发闷的不适。

不是他预想的暴烈,反而平静幽深,像是带着失望的冰湖。

谢天音讨厌这种喘不上气的感觉,也厌恶快乐转化为不适的每一个瞬间。

“他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714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他神色淡淡地说出真相,继续道:“他符合凶手的犯罪侧写,但没有直接证据,不过你看见他袭击了我。”

钟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以身犯险,当然是因为这是他的任务。

不过就算没有这个任务,面对这种情况,他大概也会这么做,区别只是让自己来还是让别人来。

这是最便捷的最一劳永逸的办法,可以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何乐而不为?

危险?那算什么,又死不了。

就算真死了又怎么样,他好像还没尝试过计划之外的死亡。

谢天音在蠢蠢欲动的分心中,看见钟却脚步停下,又继续往前走。

不过在下一刻,他被转身回来的男人猛地按在了墙壁上。

“谢天音,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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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先去看脖子上的伤口。

走到巷口时()•(o),他看见了骑在摩托车上戴着头盔的少女。

即使没看见脸他也知道是谁✌[(.)]✌()•(o),眼神扫过时,灿灿莫名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我车借你,我陪他去医院。”

灿灿下车,十分乖巧地递过了头盔。

谢天音其实觉得自己不用去看伤势,但认为钟却可能会把他硬塞伤车,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跟我来。”

钟却把还在昏迷的人甩到后座,把他往警车那边带。

把人往警车里拎的时候,他不小心手滑把人摔到地上,又不小心一脚踩在了他的左手上,让人带他去医院。

谢天音和灿灿也一块上了警车,被一起拉去医院。

钟却看着开车的吴小山,叮嘱道:“记得问医生他这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吴小山看着他指的只是脖子有点红还在对他微笑的画像师,以及旁边面目全非的嫌疑人,郑重地点了点头。

钟却拿出从车里掏的警灯,根据实时沟通,骑去嫌疑人逃跑的方向。

警局都是多线并行,在钟却抓人,胡敬林接受治疗的时候,几名刑警已经出了外勤,前往胡敬林的暂居地,以及冷水云的家乡。

丰侨大厦服装市场里,追逃戏码弄得人仰马翻。

詹明识从另一个方向绕进,快速地往前奔跑。

有人在大厦上方俯瞰着露天市场,为他指引正确的位置。

冷水云快速地换了装束,趁小库帮她吸引注意力时,弓着腰准备绕回时,却忽然被人撞倒在地。

“冷水云,好久不见。”

“你还记得你毒死那些狗用的农药,是谁帮你买的吗?”

136·目击者

“白观音落网了!”

这个消息飞快在市局传遍,白观音诈骗案涉及的市局也都收到了消息,整理卷宗办理手续。

钟却把人带回来后不停打电话接电话沟通情况,站在监控室里听着审讯室里传出的声音。

戴着镣铐的年轻女人一脸泰然地坐在里面,口齿清晰地交代着诈骗过往,为自己争取减刑。

青岭村里死掉的那个同伙,她否认了自己教唆杀人,只将矛盾推到白三身上,说是他们之间起了矛盾,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逃脱罪责的说法并不新鲜,但让钟却意外的是,在胡敬林这件事上,她居然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她交代胡敬林是她的干姐夫,这次她回国想做器官贩卖生意,但因为人手被警方扣住了几个,所以她只能骗亲戚来帮忙。樾夏朸格

她说胡敬林从头到尾都不知情,以为他们真的是做医药生意,胡敬林帮她绑人,也是在她的要求下满足她的私欲。

“我看他好看而已,不只有男人喜欢漂亮女人,女人也喜欢漂亮的男人,这不是人之常情吗,上次没能把他绑走我很遗憾,所以这次又忍不住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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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

“小孩子不能抽,也最好不吸二手烟。”

谢天音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灿灿和詹明识同时收回了手。

灿灿心里嘀咕,九命以前可从不管她抽不抽烟,这么一句话像是那个刑警队长说出来的,他们也真是待久了,都腌入味了。

灿灿对着詹明识努嘴:“我还以为你会把人带走呢。”

“我傻吗,警察都在抓她,赔上我哥不够还得赔上我自己吗?”

詹明识翻了个白眼,他年纪本就不大,眉宇一派轻松,更有原本属于这个年龄的朝气。

“趁机绊了她几下出气,让她知道她这次是因为谁跑不了就行了。”

詹明识清楚,冷水云只是导致他哥死亡的间接原因,他真正的仇人还在牢里没放出来,他看见冷水云不逍遥法外就够了。

谢天音想,这可比原定轨迹里要平和许多,原定轨迹内冷水云并未被警方缉捕,仇人找上门,她当然要弄死以绝后患,詹明识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场面一度血腥。

“我是胡敬林家属,我能进去看看吗,警察同志,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走廊处传来了女人带着啜泣的声音,让谢天音偏头。

“我就是来看看你的伤势,没大碍就行,我走了。”

詹明识没打算掺和进不相干的事情里,让自己暴露在警方的视野内,对着谢天音和灿灿摆手。

谢天音自然没留,换了只手冷敷,朝着病房前走去。

“只能在门外探视。”

吴小山指了指病房门上的透明窗口,进行示意。

“我们办案都是讲证据的,不会有误会,你丈夫还是我们钟队亲自制服的,抓到的时候人证物证都在,喏,看看受害者给勒成什么样了,你呢要是想为了他好,就仔细想想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早点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被指到的谢天音配合地拿下冰袋,露出脖子上的勒痕,和表情空茫的女人对视。

女人大概三十多岁,有着明显的北方人的面孔特征,给人的感觉大气亲和,平日里应该是个非常爽朗的人,只是此刻她眼眶鼻尖通红,头发凌乱,看着很是憔悴。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家里人鬼迷心窍……”

白秋红朝着眼前受害的青年鞠躬,嘴里不停道歉,问他想要怎么赔偿,希望能达成和解。

谢天音看着她卑微地恨不得跪下来求他的模样,示意灿灿将她扶住。

“女士,他们是犯罪。”

谢天音希望她认清现实,不要怀有错误的希冀,那样知道真相的时候,情绪崩溃得会更厉害。

白秋红捂着脸,蹲在地上痛哭。

她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突然被找上门的警察通知她的丈夫绑架未遂被逮捕,她的妹妹更是罪行累累,几个月前就被通缉。

可她确实一无所知,她只知道妹妹在外做生意,丈夫平日里就在公司上下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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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回去路上钟却还特地买了份砂锅粥打包,春天有梨子了,老板娘特地做了他先前随口编的甜粥。

“早点睡,我晚上估计回不来,有哪儿不舒服赶紧给我打电话,要是打不通就打给刘书明或者陈州,别自己忍着。”

钟却解开谢天音的安全带,俯身时在他唇瓣上轻咬。

谢天音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不舒服,脖子上的勒痕也就是看着严重,实际上根本不值一提,但要是解释和火上浇油没区别,索性点头应了。

钟却看着他乖巧却敷衍的模样眯了眯眼,手撩起他衣服下摆,在软粒上磨了磨牙泄愤,把人弄得湿哒哒黏糊糊才算完。

晚间,实验室那边将林勇从冷义刚妻子那里取出的生物信息和嫌疑人做了对比,确定了白观音系冷水云的事实。

钟却将人兵分三路,一队去查冷水云及其团伙过去的行动轨迹,一队去查胡敬林过往的行动轨迹,进行交叉对比,另一队彻查民爱医院的猫腻,将器官交易这个行业链上下游摸清。

诈骗案以及中间涉嫌到的杀人案,未遂的绑架案,二十年前开始持续七年后没有后文的连环杀人案,器官贩卖涉及到的种种,大案交织,让整个临海市局都陷入到了忙碌中。

省厅那边下来人进行支援,经验丰富的审讯专家接棒对冷水云和小库进行突审,势必要问清楚器官交易产业链的源头和在国内的渗透程度。

钟却观摩了专家的审讯,从中学习技巧,让他再次诧异的是,冷水云将自己知道的器官交易渠道都交代了,但关于胡敬林的说辞,却始终未曾改口。

难道她真的对自己干姐夫曾经做过的案子一无所知?

这个想法也就在钟却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就被他否决了,根据他对冷水云胆大心细多疑狠辣的性格的了解,她绝不可能把重要的事情交给能力不够的人,一定有什么让她确信胡敬林出手必然可以成功。

审讯室里,冷水云还披露了她在京城和人联合作案进行器官交易的细节。

钟却听到‘明春高级疗养院’几个字,额头的青筋开始跳。

他就说他那天在疗养院看见谢天音出没,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谢天音当时和他说‘过段时间就知道了’,合着是这么回事。

这不免让他对谢天音以及灿灿背后的那个力量更加警惕,这未免太神通广大了一些,他们盯着冷水云,和把监控安在冷水云身上一样,居然对她的一举一动这么了解,从临深一路跟到京城,又回到了临深。

不能这么放任,钟却摸着手机的边缘,垂下的眼眸里划过一缕深思,在事态扩大之前,至少得把自家坏猫捞出来,还有那个没成年的小孩,也得带出来。

他在想这件事的时候,谢天音也正好在处理这件事。

出租屋卧室的灯光亮着,被插上另一张电话卡的手机摆在电脑旁。

“解散?”

电话里传来香姐因电流有些失真的声音,而后是一阵近乎死寂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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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钟却模糊了重点,看着因这句话近乎神清气爽的男人,眯了眯眼问,“你似乎很因此得意?”

“这说明我的想法是对的,她是我配出的最成功的一条狗。”

冷义刚用一种骄傲炫耀的语气说,露出的笑容离尽是满足。

他太得意了,这件事他反反复复想了很多年,在几个月前他第一次被采血询问女儿去向的时候,那颗冰冷沉寂的心又再度跳了起来。

这简直是他无聊牢狱生涯里的盼头,他人被抓紧来了又怎么样,他的狗还在外面,能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证明他的猜想有多么的正确!

他的话让钟却下意识皱眉,这种侮辱化的蔑称让他想到了很多糟糕的事情,无论是被畜化还是性化,都不是人应该承担的命运。

但很快他就从怒意中冷静,察觉到冷义刚话语的意思似乎并非是这两种,他侧重的点是……配出?

钟却的眼神一冷,淡声道:“她涉及的诈骗事实明确,但可能不会死刑。”

从已知事实来看,冷水云涉及诈骗、’教唆杀人、非法配型,一起器官交易从犯,一起未遂,数罪并罚下可能死刑,但她积极交代犯罪事实,并且举报多个诈骗、杀人、抢劫等案件元凶,将黑色产业链也都尽数说明希望被宽大处理,在她良好的认罪态度下,她可能真的不会死。

不过也只是可能,钟却从胡敬林的妻子冷水云的干姐姐白秋红着手,查到了当初让她流产及不孕的罪魁祸首都已死亡,这里面有猫腻,查到了情况又会不一样,毕竟死者牵涉到幼童。

“……诈骗?没有死人?”

这个和预期差别过大的答案让冷义刚不可置信,他愣了一会儿,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似的反问。

“废物废物废物!一定是她那个死人妈的原因,生个孩子都能难产的垃圾,能生出什么好货,我早该知道的,找错了找错了!”

冷义刚情绪的崩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猛地站了起来不停捶着桌子,戴着的锁链发出哗啦的巨响。

管教立刻上前按住他的肩膀,用电棍和言语强迫他冷静。

冷义刚条件反射地安静,贴在椅背上大口喘气,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钟却,眼里充满了怨毒。

钟却很清楚,这份浓烈的情绪并不针对他,而是通过他投射给过往。

“1960年,我们这出了个剥皮魔,他杀了人,会像杀羊一样,把他们的皮和肉分开,挂在外面,被风吹着,血淋淋的。”

冷义刚呢喃着,那是他记忆里永不褪色的画面。

他因此恐惧颤栗,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时时回味,却不觉得这件事给他造成了什么影响,他长大,养狗、卖狗、斗狗,直到有天,他又看见了那幅画面。

只是剥皮魔老了,他的目标从成人变成了孩子,留下的痕迹也很明显,还得他偷偷善后。

他有些说不清的遗憾,有一天他看着自己用烈性狗繁育出的恶犬,萌生了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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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以为这顿饭得明天才能吃上()•(o),居然半夜提前开餐了?

钟却捧着吃得正香¾()_[(.)]¾()•(o),黏腻的水声啧啧作响,闻言没立刻抬头,舌尖打着卷用力顶了顶才退出来。

“没那么快,”他将谢天音翻了过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的眼睛,带着点漫不经心地用拇指擦过唇瓣,低声说,“见了个恶心的人,想到你干的那些事,忍不住回来收拾你。”

他嘴里说着要教训人的话,朝着谢天音伸出的手却惯性地探向他的颈侧。

青年习以为常地配合着抬头,让他将手伸到颈后,将压着的发丝拨弄到脑后。

“胡敬林醒了?”

谢天音看着压下的沉沉的影,微微歪头,只能想到这个答案。

“醒了,术后麻醉过了就醒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不过问话也就这两天的事,他拖不了多久。”

钟却心里出乎意料地平静,横竖人跑不了,接下来的工作更要细致耐心,急于求成反而容易事与愿违。

他吐出一口气,手指触碰着谢天音纤长卷翘的睫毛,没卖关子说:“我去见了冷义刚。”

他从下属给他汇报的异状说起,将事情说给他的大漫画家听。

人性的冷血丑恶与无知痴愚导致的悲惨不是他此时此刻想在床榻间深刻讨论的事,他想让谢天音搞清楚,他在用自己的安危算计哪些人。

如果他今天没有跟上,如果胡敬林打算鱼死网破,纵使谢天音再怎么洞悉一切算无遗策,也难以判断瞬息万变的人心。

不过他没有说教式的啰嗦这些,只是叙述了过程本身。

他确信伴侣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即使他不说,伴侣可能也明白,只是他不想那么做而已。

要是他对这只不听话的坏猫说什么稍有差池玩火自焚,他估计还会兴致勃勃地故意去做。

嘴上说说没用,得动真格才行。

钟却直起身子,动作随意将垂落在额头的碎发向后梳,未被遮挡的英俊眉眼越发凌厉,极具压迫性。

他用手掌按着青年随呼吸起伏的胸膛,感受着内里脏器有力的搏动,隔着血肉触碰着这份鲜活。

“不是这畜牲自爆,谁能想到他的目的,你把脖子洗干净送到这种人的手里,你敢赌,我不敢。”

钟却拢着谢天音心口的软肉,拇指用力地碾过。

“宝贝你那么会算,确定我能救你,不如现在算算,我一会儿想干什么。”

他的手骤然收紧,幽深晦暗的黑眸浮着似笑非笑,低头亲昵地询问。

谢天音本来正想着冷义刚的事,听到钟却的话立马转移了思绪。

“我。”

他轻轻挑眉,表示这也需要算吗。

当然是干他啊,不然呢?

他刚刚还在想冷义刚让他想起了先前去的末世位面遇到的疯狂科学家,对方因他是反派,加上对基因科学有一定了解,盛邀他参与这改造人类的伟大事业。

他觉得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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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动情水雾的眼眸透出毫不掩饰的催促()•(),明明是被囚困的存在➟()()•(o),却好似真正的乐园主。

“喜欢这种?”

钟却哼笑,在他的耳边留下齿印,手在他的脊椎骨上下抚动。

他当然知道谢天音不会害怕,准备的惩罚也并不是这个。

向下用手指捣了一会儿后,他起身在电脑桌下方摆着的工具箱里拿出了他要的东西。

那是先前用来固定客厅茶几旁木架子的细麻绳,还留下一米多长。

钟却拿着东西靠近,驻足欣赏着独属于他的好景。

衣橱里的青年如同美丽人偶,连散落的半长黑发都透着欲望的香甜气息。

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划破了夜的寂静,无端刺耳。

谢天音望向床上亮起的手机,眼里透出难得的戾气。

钟却同样觉得不凑巧,但他清楚这个点来的电话一定很重要。

他拿起电话接起,坐在床边手掌安抚地摸了摸谢天音的脸,舒缓他的心情。

他开了外放,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手里的绳子。

细麻绳在男人的掌心缠绕,让寡淡的月辉变得浓艳。

“钟队,查到重要线索了!我们找到了十几年前的卷宗,那个小孩遇害的时候,凶手曾在现场留下了足印,可以确定是一男一女,我们拿了冷水云和胡敬林的脚印做对比,正好可以比上。”

“这小孩还是让胡敬林妻子白秋红流产的罪魁祸首,当时警察也怀疑过他进行了调查,但他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女人的脚印和白秋红的不一致,案子就不了了之了,成了悬案。”

“我们现在是确定当初证明他一起出差的那个人做了伪证,确定后就能以这个打开口子了。”

出外勤的刑警声音里带着兴奋,一股脑把事情全部交代了。

钟却:“辛苦了,你们先眯一会儿,天亮之后再上门。”

说话的瞬间,他身上惯性透出了肃穆庄重的威严,只是他的手指仍然在伴侣的唇瓣上打着转,不容拒绝地撬开了齿关。

谢天音还挺喜欢他着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模样,倒也不觉得这通电话烦人了。

男人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轻轻笑了笑。

“是!”

电话那边传来中气十足的应答,随即电话被利落挂断。

“好了,继续吧。”

钟却没去看一旁的手机,目光始终落在眼前青年身上。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他晃了晃手上的绳子,对谢天音轻笑道,“这可不是用在你身上的。”

细绳缠绕过他的脖颈,在锁骨上方交错勒紧。

他俯首,将绳的两端,塞在了谢天音的手里。

“你抓得多用力,我一会儿就多用力,要是松手了,今天就玩不了了。”

钟却眼里带笑,手指轻柔地抚过伴侣的发丝。

这是情人间亲呢的耳语,也是藏在温情表面下的刑法,情色又血淋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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侣的论调。

要不是为了不吃苦,他才不会到反派部门,接这种前期没什么苦头,只是结局凄惨一点的活。

在他决定更改任务的时候,他过得就更顺风顺水了,现在这种和以前比起来真的九牛一毛,他真的觉得是钟却小题大做。

不过钟却又不知道世界之外的真相,这样也是情有可原。

“是么,那你用点力,不然等会爽不到,怎么证明你对自己好。”

钟却摸着湿乎乎的软腔,看着他抬头。

被他亲手套上的握在谢天音手里的绳索再度收紧,谢天音皱着眉,在手动不了的情况下,用脑袋撞了他一下。

“这根本就是两件事。”

他将情绪表现得很明显,明显到钟却看清楚他根本没有真正的厌烦。

猫似乎并不是一种坦诚的生物,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

“你知道我希望你不要以身涉险,不过如果做不到,那我也希望你能提前通知我一声,这样就算阻止不了你,我也有更多更充分的准备。”

钟却轻叹,以退为进,循循善诱。

谢天音正准备随意点点头,反正这个世界他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下个世界的事钟却又不知道。

不过就在他打算糊弄时,脸颊被捧住,动作被限制。

“在这件事情上,我宁可你不答应我,也别敷衍我,更不要骗我。”

钟却没用什么威胁,这算他求猫大爷。

谢天音眨了眨眼,好吧。

钟却目的达到,也没急着把人松开,就着这个姿势抵着。

没那么好弄,但没关系,他的腰腹核心足够好。

他最开始用领带打结的时候系得并没有很紧,在摇晃下绑的活结越来越松。

被挤压的衣服被弄得乱糟糟,结实的木柜也发出轻微的声响。

谢天音的手垂落时,被他抱着回了床上。

套在钟却脖子上的绳子依旧缠在谢天音的手上,长短快慢随他控制。

男人脖颈上的勒痕被汗水浸透,在春日清晨的薄雾里透着潮湿的气息。

他低着头像是顺从的猛禽,自愿舍弃了天空的自由,任人施为。

被撞得肚子发麻甚至隐隐痉挛时,谢天音收紧了缠在手上的绳索,但即使是这样似乎也永无停歇。

“你忘了,我说过,你越用力……”

钟却的即使低着头呼吸也仍然不畅,断续的声音里让然带着笑意。

他咬着谢天音的肩头,不罢休地快速嵌入,抵死缠绵。

“我的记性还没那么差。”

谢天音当然没忘,轻嗤着大力拉扯着,在急促呼吸中较劲。

钟却在近乎窒息的绞紧中低低喘息,露出了畅快的笑。

那根绳索最后被丢在了一边,将月亮套下,换来天明。

屋外的天色或明亮或昏暗,摇摇晃晃中谢天音有些分不清。

醒来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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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有只猫了。

谢天音眯了眯眼,没说话,只是揉了揉后颈。

钟却伸手过去捏了捏,问:“怎么了,不舒服?”

“我说怎么突然这么沉,原来是有人自作自受还给我甩了口锅。”

谢天音享受着钟si的按摩服务,慢悠悠地说。

虽然说后边是他下的手,但一开始不是钟却自己玩的么,当然不是他的责任,某人毫无歉疚地想。

“提起裤子说话就是硬气,底下不肿了?等会儿我查查。”

钟却的手停住,捏着他的脖颈迫使他转头看着自己问。

“行,正好里面也需要涂药。”

谢天音并无所谓,回答时眼眸盈着光亮。

反正钟却比他更知道分寸,他要是真难受了,他会比他更早叫停。

被人心疼就是可以这么理所当然,无所顾忌噢。

“眼大肚皮小。”

钟却拿他这副吃定他的模样无法,毕竟也是事实,只能愤愤揉了揉,先带人去饭店喂饱他上边的嘴。

车往前开,谢天音打开了副驾驶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被揉乱的头发。

钟却看着前方道路,说起刚刚在医院的事,开口道:“胡敬林可能提前和冷水云串通好了,两个人的说辞大差不差。”

“我们捋了下时间线,发现他妻子流产以后,就没相关的案件发生,当初专案组的人判断,一定有一件足够影响他的重大的事情发生,他才会突然停手。”

“他们猜可能是足以影响杀人的残疾或者就是出了意外,专家分析了一下,这件事其实也符合,我们按照他的行动轨迹反向查找当地的符合被害特征的案件,发现在我们以为他收手后,他还在断续隐蔽地作案,直到91年他妻子流产那年后,才没有了类似的受害者非正常死亡。”

“我问过白秋红,她说胡敬林是为了给怀孕的她买补品多赚点钱才出的门。”

钟却打转了方向盘,轻嗤道:“出门杀人用这种借口,他是真不亏心啊。”

“今天问话的时候,他特地说了他老婆什么都不知道,这话冷水云被问起的时候也说过,通过我们调查了解,发现白秋红人确实不错,她对冷水云这个干妹妹也很好,省厅下来的专家结合冷水云的态度判断,发现她可能是出于保护白秋红的原因,所以隐瞒了胡敬林的事。”

“要是她真的这么看重这个姐姐,胡敬林也不会暴露在我们面前。”

谢天音觉得这种保护非常自以为是,在冷水云看来,她的利益应该优于白秋红的利益,所以她才会在自己没有可靠帮手的情况下,利用胡敬林的把柄让他做事。

现在也就是她暴露了,坐牢是肯定的事,所以她才会隐瞒争取让胡敬林轻判,‘维护’姐姐的婚姻。

“我其实不太明白,她要是真的在意,就应该现在把胡敬林带上让他早点上路,这样她姐不是才没有负担地活下去吗?”

谢天音当了很多年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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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

“徐可韵从临海回去了吗?()•(o)”

“嗯。✬()_[(.)]✬()•(o)”

骤然听见灿灿的大名,谢天音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她没上学了吧,在上班?”

“以后没人给她酬劳,她确实该找个班上了。”

谢天音跟着钟却落座,看着他望过来的视线,手肘撑着桌面懒懒答:“冷水云找到了,找她的人自然也就散了。”

詹明识给他常用的号码发了信息,确定了这件事。

“看来我可以把做狱警的备案划掉了。”

钟却意会,一边帮谢天音烫碗一边故作正儿八经地说。

谢天音乐了,他就知道钟却肯定会有这种想法。

钟却想了想说:“小孩子还是应该读书,问她要不要进补习班,跟上进度再去学校,学费不用担心。”

在网吧吃着棒棒糖大杀四方的灿灿看见天降补习班的短信后:?

此时此刻,看守所里。

冷水云听着对面警察引导似的发问,有些出神。

“我要先见我姐。”她说。

她先前只是想着,胡敬林很爱她姐,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绝对不会对不起她姐,她姐也很爱他,她被盯上把胡敬林搞进监狱已经很对不起她姐了,不能让胡敬林坐太久牢更别说死了。

但……这个警察说得有道理啊,她进去后胡敬林要是不顾忌她,万一哪天发疯对她姐出手怎么办。

冷水云心思浮动,自从她记事以来,她就知道她不是冷义刚的孩子,而是他的实验品,和狗场里的那些狗没区别。

冷义刚不是想看她会不会无师自通地做坏事吗,她就做给他看,她已经不满足偷偷杀死一些废弃的狗,干脆把那些畜牲全毒死,她可是知道里面有冷义刚看重的宝贝,知道那是斗狗那边要求的一批重要的货。

但她没想到,冷义刚居然会发疯到把她祸水东引的人也给杀了,还把自己送进去了。

那时候她就意识到,有时候把事情做绝了,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她不愿意被领养,也不想在福利院和一群被抛弃的残疾小孩待着,所以她离开北上,想过另一种生活。

她早早意识到,没人会真心地无理由地对另一个人好,哪怕是那个帮她买农药毒狗最后却被打死的少年,也是为了博得她的好感而已。

除了白秋红,她热情温暖,无私善良。

夕阳的余晖照不进封闭的室内,但她依旧在这一刻感觉到些许暖意。

钟却在吃完饭时接到了电话,载着谢天音奔向医院,把病房外边坐着的女人接去了看守所。

谁也没想到,这个一直暗自崩溃,努力保持理智和冷静,即使丈夫犯错心有惴惴也依旧选择陪伴的女人,突然爆发了。

“如果你早知道他是杀人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秋红难以置信,她带着莫大的悲痛与恨意流着眼泪,恶心到无法自控地反胃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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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面。

那名养病的指纹专家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有一个需要他带病耗费许多时间精力鉴定才能破案的关键指纹并未降临,不过就算他知道,也会希望多多益善吧。

“等确定了就回去给你上药。”

钟却仗着别人听不懂,大庭广众耍流氓。

“我能帮忙。”陈州寻思不就给脖子涂药么,他也行。

刘书明举手:“我也可以。”

“我也行。”

“我也行。”

“你们很闲?”

钟却露出了堪称温柔的笑容,众人头皮发麻,立刻头一缩做鸟兽散。

钟却冷哼,寻思还好他刚刚把人举起来了,不然这帮人说不定都得有样学样地亲一口。

谢天音整理着被弄乱的衣服,倒映着灯光的眼瞳亮灿灿。

唔,虽然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但也还不赖吧。

医院里,还躺在病床上的胡敬林不仅等来了离婚通知,还等来了他曾以为能永远逃脱的审判。

这天夜里,记录在纸面上的号码被一个个拨打。

陈星听见了院子里的狗吠和拍门的声音,村支书干哑的声音在外边喊着。

他急忙去开门,看见披着外套拿着手电筒的老人家气喘吁吁地说:“星子,你爸当年留的我们村里的电话,警察打电话来说,害你奶的那个人逮着了!你明天去给你爸给你奶烧纸,叫他们可以安心闭眼了!”

陈星手里的门闩咣当一声掉地上,砸到脚了也恍若未觉。

这样的场景在其他地方也发生着,被明确记录在卷宗上的就有三十多起,有人被吵醒接听后木楞,有人冷漠地应声,还有些永远是忙音,更甚至无从联络,又或是已达幽冥。

夜里起风了,恰如幽幽呜咽低低悲鸣,几家欢喜又哭号。

明月如玉盘,静静高悬。

钟却伸手拿了谢天音的手机,把自己的放在他手里。

他坐在家里,对着记录本第一页记载的号码,拨去了电话。

他的手机亮起,不断震动。

钟却催促道:“快接。”

谢天音按了接听键,听见他的声音。

“请问是王山青的家属吗,我是临深市公安局的警察,警号是……”

“现向您通报关于1980年7月14日王山青案件的进展,经侦查,涉嫌参与本案的犯罪嫌疑人胡敬林于2001年4月16日被抓获归案。”

谢天音抚上他的面庞,男人面颊的温度紧贴着冰冷的玉石珠串,让它泛起温热。

通讯在话说尽后挂断,安静里,钟却对谢天音露出满足的笑。

“还好有你,不然我可没法打通了,这电话我可是等了好久。”

谢天音摇摇头,起了话题说:“奶奶的名字很好听。”

“这是她自个儿改的,现在这份祝愿也陪着你。”

钟却摸着他手上猫状平安扣,亲了亲他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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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音的围巾整理好,说:“一会儿去老领导那吃饭,伯母准备了菜让你过去喝汤。”

自从老领导给他拿了本2001年5月第34卷第三期的《中华精神科杂志》,里面写明了同性恋被卫生部移除了性变态行列,他就带着人过了明路。

谢天音任由他动作,点了点头。

钟却整理好了,牵着他的手往外走,说:“你和出版社那边沟通不顺么,他们都联系到我这了。”

“他们想让我画新的故事,但我拒绝了。”

谢天音呼出白气,伸手接着飘下的雪花。

他弯着眼眸,语气寻常地陈述道:“因为我想画的主角只有你。”

莹白的雪顺着风飘在青年嫣红的唇瓣上,融化成一片晶莹。

那双漂亮的狭长眼眸映着蒙蒙雪色,也映着他笔下唯一的主角。

刹那间,天地永恒。

钟却将伞向下倾斜,挡住建筑物的方向,难以抑制地索吻。

“嘁……”

视线被挡住,玻璃窗里传来一片失望的倒彩声。

雪地里,并排行走的脚印清晰。

痕迹向外不断蔓延,直至看不见的尽头。

【世界三,完。】

【作者有话说】

写了长长的6k+所以来晚啦!最近时间都比较阴间因为我作息太乱了[鸽子]

再见了鹰~

140·双生

任务系统已接入,祝您一切顺利。】

在熟悉的机械音里,未在休憩处停留的谢天音睁开了眼。

眼前是熊熊燃烧的大火,草屋和竹楼在火焰中坍塌,明亮的天空半边被染成黑灰色。

不远处有着惊涛拍岸的声响,吹来的海风助长了火势,浓郁的血气和刺鼻呛人的烟味顺着风往鼻尖飘。

【宿主,我来了!】

424欢快的声音响起,干劲满满地和谢天音打了招呼。

【这是什么情况,主角在哪儿?】

谢天音用袖子捂住了口鼻,闪身躲开砸下的房梁,扫了一眼被血迹染红的堂屋和内里横七竖八的尸体,皱着眉退了出去。

显然,这是一个灭门现场。

屋子里有些尸体被悬吊,生前应该经历了审讯逼问,下方集体倒下的那些尸体则是被一剑穿心,可能是逼问结束被迅速收割。

根据他的经验,主角百分百是灭门惨案里的幸存者,看来这次是复仇线。

【主角因家族秘宝引来了觊觎,你是闻风赶来的掠夺者,但你来迟了,有人捷足先登,并且杀人灭口,但你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试图寻找到线索,于是你发现了藏起来的主角。】

【武林中的其他人在赶来的路上,为了不空手而归,你将主角掳了回去。】

424快速交代了第一个节点任务,在生成的地图上进行标注,说:【宿主,我帮你标出位置了,时间紧迫,快点动手吧,这是个小海岛,出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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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出声提醒,打断了谢天音的思绪。

陆渐星看见陌生的哥哥看向了他,随后朝他伸出了手,随后便意识全无。

“我点了他的睡穴,()•()”在小孩扑过来前谢天音开口说,解释完继续道,“我决定带你走,你有什么要留给他的,尽快。↵(五六&二)_[(.)]↵()•(o)”

这条幼鲸不是他对象就是对象他哥,他当然要放放水。

陆鸣冬语气急促道:“你要带我去哪儿,为什么要把我们分……”

谢天音打断他的话,抬手说:“看来你没什么要留给他的。”

他怎么知道为什么,他还没接收原主的记忆和他的命运。

陆鸣冬知道事情没有转机,将脖子上挂着的玉坠取下,塞在了躺在地上的弟弟手心里,又拿走了他的那半块,戴在了脖子上。

还真是鱼啊,谢天音看着能合在一起的流线型游鱼玉佩,眼尾微微上扬。

为了避免多生事端,等陆鸣冬换好信物后,他一视同仁地点了他的睡穴,抓着小孩的衣领,足尖轻点朝着海边渔船的方向去,借着风浪离开岛屿。

今日的天气极佳,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船儿向前漂,谢天音看着茫茫海面,整理这系统传来的主线剧情。

如同他先前推测的那样,这次的主角有着经典的武侠文背景,他们的家族因为怀有秘宝而遭遇祸事。

江湖上一直有这么一个传说,相传剑圣裴旻晚年隐居时,与霸刀传人共同锻造出了集他们刀剑之意大成的一对神兵,可断水斩浪。

两把神兵威力非同凡响,拥有了它们就如同拥有了号令武林的宝刀屠龙一般,武林中人如嗅血之鲨,每每有消息流传便蜂拥而至,为它们打得头破血流。

不过这对刀剑的消息,随着战乱遗失在历史长河里,难觅其踪。

不少人甚至觉得,这不过又是一个噱头,但这对刀剑确实存在,就在鱼儿岛的陆家手中。

陆家第一任家主是裴旻传人的侍者,裴家人尝尽了神兵在手争夺不断满是血色灾殃的生活,将这对神兵秘密封存,遭遇战乱时,托付侍剑人代为保管,并且与之约定,陆家在战乱平息后,要将兵器归还给裴家传人,若是裴家无人,兵器便归陆家所有。

陆家主带着兵器来到海外荒岛避祸,世代隐居鱼儿岛。

陆家人始终牢记祖辈的约定,每过几年就会出海返回陆上,寻找裴家人的踪迹。

战乱导致的死伤无数,不少人流离失所,约莫过了几代,陆家才好不容易打听到裴家仅存的传人,但那位女娘已嫁作人妇,对于江湖的打打杀杀敬而远之。

她惊讶于陆家人的信义,拿出了不知还有什么效用只是当作纪念的裴家令牌,将神兵赠予他们,认为这样才算不埋没祖辈的心血。

陆家人虽得了神兵,却没有以自家武器使用,他们深知若无配得上的实力,只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便将它们封存在了海底石室内,只有天赋足够出众的弟子,才有见到触碰它们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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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石室内断浪刀顺水而出,被漕帮势力拾起。

命运牵引着他们,将他们卷回当年的漩涡。

谢天音的视线落在船舱内的小鱼身上,五官因纠结微皱。

所以到底是哪个呢,这要养多少年才能知道答案啊。

【作者有话说】

熟悉我的宝宝们知道,我又把我必写的xp端上桌了,这次是兄弟盖饭~

猫吃一只鱼怎么够,来双份![彩虹屁][彩虹屁]

141·双生

货郎的叫卖声混着食肆炙肉的声响与香气,涌入沿街客栈的窗内,陌生的喧哗让陆鸣冬惊醒。

他撑着手从床榻上坐起,掀开淡青色的幔帐,警惕地看向不远处的少年。

夕阳的暖晖透过大开的窗户落在少年的面上,像是浓淡相宜的画卷。

看见还是熟悉的脸孔,陆鸣冬不甚明显地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紧绷起来。

即使这个来自岛外的少年有着他从未见过的漂亮面孔,也不妨碍他心生排斥。

哪怕他和先前杀了他家人的人不是一伙的,但也必然不是什么好人。

想到逝去的亲族,孩童抿了抿唇,眼里闪过暗淡落寞的神色,但在窗边人回眸时,又挺直腰背与他对视,不愿露怯。

“醒了?”谢天音看着半掩在幔帐后一脸苦大仇深的小孩,转身说,“那就洗洗,我们去吃点东西。”

他都饿了,陆鸣冬再不醒他就要把人叫起来了。

他这会还得寸步不离,要是小对象或者是对象他哥自己跑了,引起了注意被人带走,情况就有点麻烦。

“你是谁,你要我去哪?”

陆鸣冬没动,问了他在岛上没能问出口的话。

他还想问为什么要分开他和弟弟,但怕问太多这人又什么都不回答。

“悬赏榜上几家姓,必然指路问拂衣,江湖第一杀手组织拂衣楼的大名,听过吗?”

谢天音合上窗户,慢悠悠地介绍来路。

陆鸣冬当然听说过,虽然鱼儿岛与世隔绝,但他们每隔几年出门补给的时候也会打听江湖中事,了解各家武学,以免闭目塞听。

这些事父母叔伯都会说给他和弟弟听,让他们早做了解。

拂衣楼是几十年前出现的组织,楼主是素有恶名的血衣老人,吞并了当时最大的杀手组织问雨阁成立了拂衣楼,在这之后,拂衣楼杀手以来者不拒神鬼莫测的作风在江湖上臭名远扬。

十几年前,血衣老人辞世,拂衣楼换了新楼主,新一任的血衣武功更加高深行事更加狠绝,暗杀了英雄榜上第六位少林金刚扬名江湖,跻身恶人榜前五,让江湖中人对拂衣楼更加避之不及。

“你是血衣?”

陆鸣冬不自觉屏住呼吸,下意识想摸向背后的刀,却摸了空。

神兵被封在海底石室,他平时练习的刀也在长辈匆匆让他们离开躲藏时未能携带。

按照这人点穴的速度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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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吃点,以后才有杀人的力气。”

陆鸣冬耳朵有些痒,眉间被点过的地方也有些说不上的感觉。

鼻尖依旧残留少年袖间随风送来的淡淡冷香,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眉心,望向人低声说:“你看起来真不像一个杀手。”

谢天音撑着面颊,取笑道:“你见过几个杀手,你觉得杀手应该是什么样?”

天色渐暗了,店家点上了灯笼,摇晃的烛火并着未完全沉下的残阳,在少年笑盈盈的狭长眼瞳里闪着光。

“反正不是你这样。”

陆鸣冬仓促低头喝着汤,含糊作答。

虽然他没有见过杀手,但在看的书和描述里,他们应该是冷冰冰的危险的,像是只会呼吸的他人之刀。

至少不是这样,有种难以言说的无拘无束,散漫自由之感。

若非如此,他最开始听见他出自拂衣楼,也不会觉得他是血衣了。

热汤入肚,散去了些许海风入体带来的凉意。

鱼儿岛上,风浪依旧。

“除了这孩子,没有活口了。”

开口的是峨嵋派大弟子白梅,她是这一届武林盟中的峨嵋派的话事人,在神兵现身鱼儿岛的消息出现后,受盟主邀约来探查此事真伪,没想到一来只看到了满地废墟和被烧成焦炭的尸体。

好在在他们搜查下,还看见了一个昏迷在隐蔽洞穴里的孩子,根据这孩子的着装,应该就是鱼儿岛的人。

“杀人夺宝,灭口焚尸,如此孽障,必遭天谴。”

身着僧袍的明净方丈双手合十,叹了声气,让敛尸的弟子一同念经超度亡魂,再为他们下葬。

武林盟主方云意神色微沉,尸体被毁成这样,想弄清楚下手之人的门路都难。

他探了昏迷稚子的脉象,从怀里拿出丸药给他服下。

“应是惊惧交加下风邪又入体,给他喂了药王谷的清风丸,应当能好些。”

在众人目光下,陆渐星睫毛颤动。

武当弟子温声问:“孩子,岛上出了什么变故?”

“他们杀了、所有人、还带走了……”

陆渐星的记忆回笼,眼里泛起恨意,脑海里最后的影像,是陌生少年向他伸出的手。

他中途醒了一次,没看见哥哥和那个人,只有手里属于哥哥的那块玉坠说明了一切。

他的话未说尽,喉间泛起腥甜,眼前泛黑再度晕厥。

方云意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拧着眉说:“糟了,本就高热不退,又急火攻心,得赶紧回去医治才行,否则可能留下病根。”

这孩子看着面相柔和,没想到性子这么急躁,心绪波动太大。

“让恶人得到了神兵,江湖恐风波再起啊。”

白梅看着被接过去的孩子,面带隐忧。

虽然孩子没说被带走了什么,但他们都清楚,一定是带走了断水剑与斩浪刀。

鱼儿岛上被翻乱的棺椁都被盖了回去,旁边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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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维持江湖道义,肃清不正之风成立,内里有少林武当峨眉这样素来名声较好的名门正派,也有白叶山庄、药王谷这般广结善缘的强大势力,但你知道为什么当上盟主的是无门无派的方云意么?”

在哒哒的马蹄声里,谢天音说起往事。

陆鸣冬摇头,一双乌黑眼瞳在闪过思虑的神采后,认真求解地望着他。

谢天音低头便看见幼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模样,忽然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养幼崽了。

嗯,还挺可爱挺有意思的。

“除了他无门无派,在江湖豪杰中素有义薄云天美名外,他还有一双好眼,能从他人使出的功夫里看出来路,也擅长发现各种隐蔽的穴窟或机关,当初被魔教围攻时,他可是靠着这个带其他人走出了地宫,我能找到的地方,他不会找不到。”

谢天音说着说着想到对象的上一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孩,遗憾养成游戏没有快进键。

陆鸣冬了然,即使再怎么强装冷静也难掩稚嫩的脸孔肃着,主动询问说:“你为什么要故意留一个人给他们?”

如果因为他们是岛上的活口,唯一可能知道刀剑下落和当晚事发经过的人,他为什么不全部带走呢?

陆鸣冬努力按照长辈教导过的事情思考,不知道这是拂衣楼的计谋,还是有其他复杂的内情。

“好玩啊。”谢天音不假思索地回答。

陆鸣冬听着这轻飘飘的与他绞尽脑汁思考的内容大相径庭的回答,表情出现短暂的空白。

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只是……好玩?

“鱼儿岛的幸存者其实有两个人,全天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少年眨了眨眼,似乎在反问这件事难道不有意思吗?

风吹动他的发丝,扑到陆鸣冬仰着的面颊上。

在视线被遮蔽的朦胧间,少年弯起的狐狸眼仿佛含着清晨露珠的潮湿与清凉,并着淡淡的冷香气,构成了孩童对他乡小道春日的初印象。

穿插在阴谋诡计与血恨家仇间出乎意料的答案,在轻快的语调里,透着率性的恶劣与狡黠,让陆鸣冬跟着心绪浮起又隐隐齿冷。

年纪尚小的他还不能完全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恍惚地沉默注视着。

在他有限的世界里,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唔,虽然还有一个老东西会知道,不过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也会带着秘密进棺材里,不重要。”

谢天音忽然想到了他话语的疏漏处,不过注定要死的人也没必要被划分到这个行列里。

即使是目前实力有悬殊的人,他照样说得轻描淡写,抬手捏了捏小孩柔软的面颊。

刚刚就想这么干了,手感果然不错。

陆鸣冬默然,没有反抗,只是在谢天音松手后,顶着被捏红的脸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无声地表达态度。

马儿又奔跑起来,惊起林间鸟雀。

“吁。”

感受到坐骑的疲乏,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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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了铁索。()•(o)

机关开始上下运转,带着人朝着顶端而去。

⅖小吾君的作品《反派人生,易如反掌[快穿]》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⅖()•(o)

“嗯。”

陆鸣冬呼吸加快,重重应声。

他望着向上的锁链,漆黑的眼瞳浮现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凛冽寒意与近乎执拗的决心。

谢天音落在了平地上,将人放下来时叮嘱:“楼里的轻功你可以学,但不用学得太认真,我会教你更好的。”

“谢谢。”

即使陆鸣冬知道这人带走他的目的不纯,但也真心实意地对他道谢,他能感觉到,他对他并没有恶意,这一路上,他也从未问起过断水斩浪的事。

谢天音带着他进了拂衣楼的主殿,在来前他就已经飞鸽传书,告知了血衣事情经过。

拂衣楼主体呈黑红色,墨玉制成的椅子上,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撑着面颊,盯着下方的孩子。

陆鸣冬看着血衣面上的半边面具,和顶多是青年模样的面孔,心里有些疑惑。

看起来并不老态,为什么少年要叫他老东西?

谢天音故作卑顺地低下头,遮住了眼里的嫌恶,向他再次汇报鱼儿岛之事。

他这么讨厌倒也不全是被控制不得不低头,也是因为男人身上太臭了。

一股生蛆腐肉的味道,还有那挥之不去的血气。

“断水斩浪,为何人所得?”

青年的声音有些刺耳的沙哑,抓挠着人的耳膜,如同虫蚁悉索攀爬,顺着耳窍钻入人的脑子。

陆鸣冬知道他问的是自己,摇了摇头像是被吓得六神无主一般,故作结巴地说没看清。

不过他也确实不知道仇人是谁,并未说谎。

至于断水剑斩浪刀被拿走这件事,他也没有承认过,是这些人自己猜测的罢了。

血衣确定他没撒谎,有些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

陆鸣冬这才悚然惊觉一根近乎透明的丝线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脉门,若不是血衣抬手时丝线反光,他连收回都未曾注意。

“把他丢进一字楼,看看他的本事和造化,”血衣的视线落在谢天音身上,说,“这次做得不错,这次的玉琼引得双倍。”

“谢楼主赏赐。”

谢天音弯腰毕恭毕敬答,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弄死他。

江湖人都以为血衣老人已逝,第二任血衣是他的传人,情况却并非如此。

原主作为血衣老人带回来的孤儿,曾经险些命丧他的邪法中,因而是为数不多知道血衣就是血衣老人真相的人。

十几年前,大限将至的血衣老人不知从哪儿得到了秘法,修炼了类似于吸星大法的魔功,只是他吸的不是功力,而是血肉。

这种邪法起初要从婴儿吸起,再逐渐增量,原主被带回来时三岁,亲眼看着同伴变成一团烂泥,他恐惧这样死去,在血衣练功时想要杀他,显然易见那是痴人说梦,但由于他这份心性,血衣觉得把他当成血食炼化有些可惜,因此把他送去了训练的一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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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凭借狠辣疯狂的心性,很快在一字楼站稳脚跟,十六岁作为合格的杀手出楼,成了拂衣楼顶尖的一批杀手。

他表面变成了一把忠诚的刀,实则无时无刻不想取血衣而代之,因此才有了鱼儿岛兄弟分离之事。

正儿八经等到血衣对楼里失去掌控力,至少还要七年之久,他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谢天音起身告退,扫了一眼陆鸣冬,唇角轻翘。

改剧情他已是熟门熟路,不会出错。

主角在手,万事无忧。

进入一字楼前,陆鸣冬回头看了一眼谢天音。

“你叫什么名字?()•(o)”他问。

“我的代号是十六,不过你可以叫我的本名,谢天音。▇()▇()•()”

谢天音靠近他,眨着眼轻声说:“这可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事。”

少年的食指放在唇上做出噤声的姿势,像是分享着只有他才能得知的秘密。

白皙指尖下的唇瓣嫣红,弯起的弧度柔软美丽。

春日的风穿过小少年的胸膛,灌进稍显昏暗的建筑,散成满楼花香。

陆鸣冬尚且不知何为情爱,往后回首时才发觉,旧日早已留痕。

【作者有话说】

新手村遇顶级魅魔[彩虹屁]

小虎鲸:拼尽全力,无法抵抗[抱抱]

小海豚:?[问号]并非拼尽,并非抵抗[抱拳]

现在他们都还不是爱情,音音是养崽状态,鱼鱼们也要到年纪才会情窦初开,不会在这方面过于早熟。

我本人实名制反对恋童癖,这些人应该站一排被来回扫,我绝不会有这种描写,也不希望音音哄小孩和小孩开心被误解扭曲以至于污名性化,所以提前叠甲\\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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