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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中喊痛, 实际上却在给天机镜争取时间。
趁这会儿功夫,天机镜迅速使用术法。
极天城的阵法不仅只允许修士进入, 还限制魔气和妖气, 就算君执天也不例外。
镜中世界由它操控, 顿时,应怜面前的景象剧烈地波动起来。
肩膀上的桎梏一松,应怜抬起头来,面前君执天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天机镜道:“好了,我把他传送回金宫了!”
危机暂且解除,应怜松了口气。
她整理了下长发,开始秋后算账,“你真不靠谱。不是说,连同阵法一起复制了么?”
天机镜也很疑惑,“理论上是这样,谁知道君执天怎么进来的。可能因为这只是阵法的虚像,所以拦不住他?”
它又道:“不过现在你不用担心,他已经被我传送回金宫了。”
“……”
应怜想,什么叫不用担心?这才是最需要担心的吧。
君执天先看到她私自溜出门,随后又在试图抓她的时候,被强行制止,不气疯才怪。
她总不可能永远不见他。
不过,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把这件事搁置一边,应怜继续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问天机镜,“你把现实里每个人都投射到了镜中世界吗?”
“只投影了极天城和金宫,至于投影三界,我现在还做不到。”天机镜回答道。
应怜放下心来,“那我要去找师岸。”
神子宫在极天城的最东侧。
师岸喜好清静,神子宫空荡荡的,连下人的身影都很少见。
应怜踏入大殿时,一眼便看到师岸坐在书案旁,正抚摩着一把剑的剑鞘。
那把剑她认得,是师岸的佩剑,名为“斩情”。
作为神子,师岸被天道创造出来,生来就肩负着管理极天城的使命。
因此,无论是剑术还是术法,他都无一不精通,没有一处短板。
见她走来,师岸抬眸看了她一眼,面色淡淡,一点惊讶都没有。
仿佛料定她一定会来一样。
他道:“应怜。”
应怜在他面前坐下。
师岸虽然地位和她平起平坐,但实际上年长她许多,在她刚被创造出来时,又教了她不少东西。
因此她在面对他时,总有一种敬畏的感觉,踌躇片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喀”的一声,是师岸把剑放到了一边。他低眸望向应怜,“你来找我,是有什么话想说?”
应怜轻轻眨了眨眼睛,“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么?”
“可以。”师岸道,“只是你今日来,明显是有心事。”
他语气淡淡,不急不缓,“有什么话就说。不必拘谨。”
应怜斟酌了下语句。
她真的很想知道,当年那些刺客是不是师岸派过去的。
镜中世界里的时间点,是君执天的秘密被天道揭露,她一气之下,丢下君执天,返回极天城的时候。
当时她沉浸在被欺骗的羞恼中,跑去闭关修炼。
出关后,师岸便把极天城诸事都交给她处理,百忙之中,应怜也就渐渐淡忘此事了。
现实里去问师岸,难免会伤害他们之间的关系,说不定还会被教育一顿,说她不该和魔族走那么近。
问幻境里的师岸总不会吧?
应怜问道:“关于君……陆烬,我听说他在下界遭遇到了刺杀,刺客是极天城的人。”
听到她的问题,师岸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意味深长,应怜顿了顿,刚要接着说下去,便听师岸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他神色冷淡,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应怜,我记得你这段时间,是一直待在极天城的。”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陆烬会遭遇刺杀,我就告诉你。”应怜轻轻蹙眉,“莫非真的是你……”
“是我,或者不是我,有什么区别?师岸打断了她的话,摩挲着桌上一块砚台,“事实上,那个魔族还曾试图向极天城寄信。”
这件事应怜以前从未听说过,也没见过信件。她不由自主地问:“信在哪里?”
“烧了。”
“……烧了?可那是给我的信……”
“应怜。你是神女,不该和魔族有牵扯。”师岸语气淡漠,“我是在为你着想。”
虽然道理是这样,但他这种不容反驳的强硬态度,让应怜有种被掌控的感觉。
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应怜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地望着他,无声地表示抗议。
师岸同样盯着她,片刻后,淡而冷地扯了扯唇角。
“你被天道创造出来时,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我,应怜。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比起别人,应该更近一点才对。”
他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惆怅。
应怜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师岸这么独断专行?天机镜确定没投影错人吗?
罢了,跟幻影生气有什么用,而且也没必要继续问下去。
师岸厌恶妖族和魔族,十有八九是见她不杀君执天,于是替她代劳。万一把他现在惹生气了,不告诉她关于“道源”的事了怎么办?
“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她放柔了语气,“师岸,你我同为天道造物,你就像我的兄长一样,没必要因为这个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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