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太子,又被人坑害,又被限期破案,整件事里就他是个小可怜,随时都在被压迫,就算皇上铁了心想治,也没由头,不可能真就这么废了,更不会任性发落,真要这么干,朝廷百官都看不过去,只能让这件事这么过去,成就一片虚假的‘父慈子孝’。
小郡王挠了挠耳朵:“明天就回去了?”
按理说都快过年了,着急点往回赶也应该,他内心认同,可不知怎的,总感觉有些不踏实:“我总觉得有点事还没完……”
“阿成——”
话还没说完,那头长公主叫人了,小郡王清脆的应了一声,匆匆和太子苏懋说了句先走,就提着袍角跑去了。
苏懋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比如六皇子死前,冯嫔到底同他说了什么,让他做什么……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有答案,仿佛一切随着六皇子的死淹没于尘埃。
他看向太子。
太子亦摇头:“孤去寻过冯嫔,她到现在都没给出准话。”
这两个人之间的事很私密,倘若这件事当真敏感,冯嫔不开口,世间便再没有人知道。
“她仍然在观望……”
她心中的疑问焦虑,竟然到现在都没有解么?太子展现出来的实力,还不足以让她托付信任?
苏懋有些讶异,话还没说完,让冷风灌了一嘴,呛的眼睛微红。
“当心些。”
太子把他拽回来,自己挡住风口,手指细细帮他理衣领,拢的更紧:“要下雪了。”
苏懋偏头,看了眼陡然而起的北风:“又要下雪了?”
太子拇指蹭过他唇角,眼神微深:“嗯,大雪。”
北风呼啸,扑面冰寒。
进了腊月,这样的风就没停过,呜鸣之声常响在耳畔,不过今日似有所不同,风向有些怪异,时常会有陡转,不经意间就会被扑一脸,迷的眼睛都睁不开,其力之大,其势之浩,似能掀翻一个人。
还有天边,早已不再晴朗,乌云漫卷,一层层厚叠,似有墨水溅入,很快能晕染整个天空。
马上回城,这样的天气,怕是会有影响。
“殿下说的对——”
苏懋微皱了眉,抬起手,帮太子也拢紧了衣袍:“天气莫测,世事无常,总归要先管好自己,不能冻着。”
旁的事都不打紧,一个健康的好身体,才是做所有事的本钱。
太子垂眼,看着纤白指尖在自己喉咙前跳动,忍不住伸手捏住,眸色更深:“孤先送你回去。”
可惜把人送回去,除了偷几个吻,也做不了更多的事。即将回程,外面有太多的事需要处理,眼下别的皇子死的死,伤的伤,他作为太子,总该要做出表率。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呼啸北风夹杂着雪粒砸在地上,风雪都有了声音。待到晚间,声音越发吓人,灯烛移到偏僻被封的角落,仍然摇曳不停,似乎随时都能被吹熄,风的呼嚎,雪的无情,为黑夜增添了不祥色彩,听的人心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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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比以往任何一夜都要漫长。
苏懋倒是不怕,他在太子的帐篷里,一点都不冷,就是有点担心太子,皇上似乎撂了挑子,什么都不管,章皇贵妃杀害太子,代掌的凤印早就被太后收走,想管也管不了,冯嫔倒是有心,但谁能放心她去做事?这么多事,总不能赖着太后一个老人家管吧……只有太子上。
还得面面俱到。
这样大的雪,也不知他冷不冷?至夜时分,会不会找一碗暖汤喝?
回不回来陪他,都不打紧,只要别累着冻着,就一切都好。
不知等了多久,苏懋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梦中有人归来,轻吻落在眼睛,温暖臂膀拥过来,阻住了长夜里漫漫寒意。
耽误了几天,腊月二十八,冬猎队伍启程回往。
月份有大小月,今年腊月是个小月,没有三十,明日二十九就是年尾最后一天,临近除夕夜,大家都归心似箭。好在冬猎场地本就离京不远,纵使天气恶劣至此,过了午也能到家,随驾而来的人都是有名有姓,家大业大的,家中也不可能没人操持过年事宜,只要回去了,就能好好过个年了,大家心情都不错。
拔营启程非常顺利,所有人都很配合,队伍很快编整好,从天子车驾开始,后面依照次序,列队而行。
太子仍然不在身边。
苏懋从起床,就没见到他,好像昨晚的相拥而眠是个错觉,但他知道,太子回来过,只是太忙太忙,来不及多停留,和他说说话。
不过今日的忙碌和昨日不同,看起来像昨日的延续,又不太像,出行事宜已经全部准备好,照计划进行,太子这个主事人按说能得一二空闲,但谁叫太子殿下近来风头那么盛?难得有在外机会,底下朝臣什么的,总是寻他。
苏懋也不孤单,坐在太子的车驾上,心里数了几十个数,果然,小郡王来了。
姜玉成抱着个手炉,进到车里就脱了白貂披风,掀开窗帘左右看了看,又把窗帘拉紧,神秘兮兮的凑近苏懋,小声说:“你听说没有,昨天晚上皇上那边……似乎晕了半晌。”
“嗯?”晕倒了?
苏懋没听说,这么大的事,前后没有传闻,出行氛围也没半点变化,明显是被压下去了,可太子不可能不知道……大约回来太晚,没来得及跟他说,走时他还要睡,也没忍心叫醒?
所以太子一直没有上车,除了朝臣们总找,也在忙这件事?
苏懋看着姜玉成:“你怎么知道的?”
姜玉成抱着手炉,小松鼠似的眨了眨眼睛:“你也不瞧瞧……小爷是谁?”
苏懋:……
也是,京城贵圈第一纨绔,八卦小王子,但凡哪里发生什么新鲜事,能有姜玉成不知道的?他娘还是长公主,皇宫里头这些事,有的是渠道知晓。
“你说怎么回事,不就出来搞个冬猎,往年年年都有,也不见皇上身体这般不济,”姜玉成话音急促,“若是一般风寒,病了也就病了,冬天太容易生这种病,照方抓药治就行,可他都晕倒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跟人说,连太医都不叫,到底怎么了嘛!”
“还能是怎么回事。”
苏懋捧着茶,表情平淡的吐出两个字:“——丹药。”
这玩意腐蚀皇上身体太久了,除了丹毒,他想不出别的可能。
“也是……”姜玉成愣了一下,声音有些紧,“那你说……皇上会不会出事啊?”
虽说这个便宜舅舅对他从来没有过真心,这么多年的赏赐恩宠,不过是因为念着当年娘亲扶持过他的那点情分,娘亲无欲无求,皇上不知道怎么回报,只能经常赏他惯他,看起来极为疼爱纵容,但这些自由,只是在一个很小的范围里,如果他过线一点点,等来的绝对不是简单的原谅放过。
他不傻,这么多年下来,他早看明白了,没看明白,也被娘亲打明白了。这个皇帝舅舅,舅舅在后,皇帝在前,看中的从来都不是亲情,人家对自己亲儿子都没什么亲情,何况他这个外甥?
有些话不能说,他心里清楚的很,这个皇帝不是什么好皇帝,江山交在他手里,这么多年下来,没半点寸进,甚至一直后退,百姓生活不说富贵自如,连安平都算不上……这样的皇帝,于国家而言算不上什么好事。
他有想过皇上有朝一日驾崩,太子表兄继位,新朝新气象,一定能开辟出不一样的天地,可说实话,他并没有想过会这么快,皇上真就这么死了,毕竟假意归假意,还是赏了他那么多好东西的……
还是娘说的对,一个人走什么样的前路,都是自己的选择,聪明人在做选择时,必定已经详细分析过,知道好处和风险分别在哪里,任何因为这个选择导致的后果,都只有这个人自己承担,别人奈何不了。
苏懋:“前事无法干预,后果亦无法分担,我们自己为人做事,问心无愧就好。”
姜玉成有点蔫蔫的:“嗯。”
他知道,他就是有些伤感,一个熟悉的人在面前突发意外……他还没有学会如何妥善处理这种事。
见他有些没精神,苏懋转起另一个话题,调开他的注意力:“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城门?”
“这事你问我就对了!我看看雪哈——”
姜玉成精神起来,挑起车帘,往外望了望,登时闭了嘴。
苏懋:“看雪——什么?”
姜玉成清咳一声:“没什么,这雪有点厚,把路边的东西都埋严实了,一个个盖的跟个厚蘑菇似的,看不出来走到哪里了,不过掐算掐算时间,我们没有走太久,估计连一小半路都没到……但有个地方我很熟悉,只要到了,必能认出来,到时就知道,咱们走过一半了!”
苏懋很配合:“哦?什么地方?”
姜玉成就来劲了,就算这破天气,也不能影响他发挥!
“一个叫燕窝子的山坳!说起这个山坳,在咱们京城老有名了,你可知道一般山坳有什么特点?”
“什么特点?”
见小郡王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一脸期待,苏懋只能当个捧哏,状似思索:“山坳,大都地势特殊,斜坡很深?”
姜玉成眼睛更亮:“嗯嗯,还有呢还有呢?”
“够长,够险?”
“没错没错,还有呢!”
“还有……易守难攻?利埋伏?”
“没错就是这个!怪不得太子表兄找你呢,苏小懋你是真厉害!”姜玉成啧啧称赞,“那你知不知道,太子表兄在这里成就了赫赫威名?”
赫赫威名?
苏懋还真不知道:“殿下在这里打过胜仗?”
姜玉成点头:“没错!”
苏懋回想了一下来时的路:“路上的确经过不少山坡,但我好像未曾注意到你说的这个山坳,回京的路会走另一条?”
“还真不是,咱们原路走,原路回,不过你没注意到,也是理所当然,这个燕子窝啊,跟别的的山坳它不一样!”
姜玉成两手比画着形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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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普普通通,不算太高,山上又都是石头,根本做不了埋伏,一眼就能看遍,但天气变化时就不一样了,比如下雨下雪,有大雾,视野模糊,就太容易布埋伏了,再因地势加持,你就成了瞎子,哪哪看不见!”
“当年太子表兄就发现了这一点,在北方敌军大举进攻时,又是诱敌又是游击,用各种战术,硬生生拖到了雷雨大雾天,在此布下埋伏,把憋狠了的敌人放进来,在这里整整埋了对方三万大军!”
“你道为何敌国那么怕太子,就是因为被整惨了啊,每回都被打的嗷嗷叫,一回都没赢过,怎么可能不怕!”
姜玉成眉飞色舞的说着当年事,手里比划着山坳的特殊标志:“你别看过去了这么多年,有些痕迹并没有消失,那里有几颗雷击木,黑乎乎的一小片,当年被雷劈过的,瞧着是死了,可不知道是不是被劈狠了,木头变得特别坚硬,根本砍不断,伐不走,就戳在山坳腰侧,一眼就能看到,你来时没注意到,兴许是没往外边看……”
“虽说现在雪这么大,可把所有东西盖成蘑菇,也奈何不了那么高那么粗的雷击木!但凡留一点空出来,我不就能认出来了!”
小郡王喋喋不休的说着当年事,苏懋想象着太子年轻几岁的样子,这个人曾经那般意气风发,生动鲜活的刻印在所有人脑海里,他却从未曾见过,一定很帅。
“那当然了!”
苏懋未料到心里话不经意间说了出来,小郡王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太子表兄最帅了,京城没一个人比他更帅!等到了地方,我一定拉你瞧瞧那雷击木,那是太子表兄的勋章!”
说完这个,又说起当年旧事,姜玉成兴致勃勃地描绘太子征战场面,说当时形势如何如何难,还是少年的太子怎样咬牙坚持过来的,还有当时还在的皇后娘娘,是怎样的温柔又强大的存在,比所有男人都坚韧勇敢,她明明那么疼爱太子,却忍心推他出去带兵,说每个人都需要成长,身为太子,更不能娇气,当要时刻记得,在他背后是江山万民,他一步都不能退……
说到这些,姜玉成就更叹气了。
皇上做的那些事,实在太让人心寒,也太让人遗憾。
皇后那么好,皇上却不懂得珍惜,只想借裴家之势,稳固朝局,皇后其实也看不上皇上,他的这点心思,怎会不明白?但她和所有裴家人一样,想到的并不是自己。
她当时没别的选择,如果照自己心思,不喜欢,不愿意,走就可以,但朝堂真的不行,已经经不起再乱,当时的确需要裴家,需要一个裴家女生的皇子,皇后也不想牺牲自己,可总有人来牺牲,何况她也没有心上人,就随便了……
这是第一次苏懋听人提起已逝圣敬裴皇后,太子娘亲,他其实在太子身上看到了很多来自母亲的教养,裴皇后的确是个难能可贵之人,再听到这些,更替太子遗憾。
“……你看你看,就是那里!雷击木!我们到了!”
时间在小郡王的讲述里一点点流过,路程已然走过一半,到了这个叫燕子窝的山坳。
苏懋手指挑开车帘,往远处看,果然看到了几株黑乎乎的存在,又高又直,纵然披了很多雪,还是能看到一二树身,树皮黑韧,有雪留下的浅浅湿痕,隐隐泛光,伸出的枝桠很少,却每一根都很坚硬,锋利,似有冲天之势,执拗的很。
跟个人似的。
“小心!”
身体突然后斜,是姜玉成发力,把他拽了回来,与此同时,‘咻’的破空声起,有箭矢越过。
一声开始,数声齐发,马惊了,用力往前跑。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箭,这可是天子行路!”
姜玉成慌的不行,马车一个急转弯,他跟着甩向了一边——
“静心,凝神!”
苏懋用力抓住他的胳膊,才没让他直接甩出去,将他的手按向门柱:“抓紧了,别掉下去!”
然后掀起车帘往外看——
果然,不仅是他们的车,别的车一样,遭遇了敌袭!
“护驾——护驾——太子殿下在哪里——”
风雪声,箭矢声,惨叫声,车马相撞声,在这个时刻齐齐迸发,连视野都被飘飞的雪花淹没,看不清远方,也看不到。
这很明显就是有人埋伏在这里,趁机而起!
姜玉成喃喃道:“这不就跟太子表兄当年伏击别人一样……”
只不过当时太子伏击的是别人,现在被伏击的换成了自己。
“不行我得下去……我娘还在后面……也不知道她害不害怕……”
外面已经有人大喊,像是随驾护卫,说不会武功的人不准随便下车,可能会死的更快。
姜玉成一边往下爬,一边吼了回去:“我都要死了还管什么武功不武功!我死可以,我爹娘不可以!”
“等等,披风穿上——”
苏懋抄起披风,给姜玉成披在身上,自己也跟着下了马车。
今日他们两个的披风款式极为相似,都是白色貂裘,又有兜帽,裹紧之后,和雪色没什么差别,漫漫大雪中走动,反倒让人看不清,不再是重点目标,反而他们乘坐的车驾,因块头大,骏马青辕,华盖朱轮,颜色醒目,遭受到的攻击更多。
苏懋拉住姜玉成:“别乱跑,同我一起!”
姜玉成手心都是汗,不是热的,是紧张的:“……好,我听你的。”
身边有朋友,眼前有方向,他倒是稳了下来,别人却并不。
当年太子歼敌三万于此的事迹,可不止小郡王一个人记得,所有人都记得,这种情况,根本就是绝境,跑不了啊!
一时间,形势大乱,人心惊惶。
“太子呢!前去护驾!”
“召太子前去护驾!”
“太子留步!皇上车驾在前,还请即刻前往,您的车里已经没人了,不必查看!”
一声声清楚的,不清楚的声音传来,裹着风,都不确定有没有听错。
姜玉成牙齿打着颤:“太子表兄是不是来找我们了……苏小懋,太子表兄来找你了,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苏懋却眯了眼。
伏杀危局,暗箭处处,鲜血四溅,这么大的事,这么难的局,太子不去救驾,却回来看自己的马车……
若是稍后事定,一切无事,该要怎么交代?
第85章为太子准备的我就说这个爹不行。
猜是这么猜,可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太子身影,小郡王就迟疑了。
“太子表兄呢?不是过来看自己的车驾了么?他在哪?”
“没来才好。”
苏懋按着姜玉成的头,躲过一支流箭,坚定的拽着他往前走,脚步还非常迅速:“不是说要寻长公主,再走快些!”
姜玉成来不及想太多,被拽的踉跄,但他还是很听话的,没想着反抗,小伙伴都为他豁出去了,他怎么可以辜负这份心意——
“好兄弟!你放心,就是我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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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会让你死在我前——嗷!”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摔了个跤,被苏懋连累的。
苏懋看着就扎在面前地上,差一点就能碰到头的流箭,闭了闭眼:“没事,我们继续。”
虽然摔的下巴有点疼,但好兄弟都没喊,自己也不应该喊,姜玉成憋了一泡生理性泪水:“好!那你当心点!”
结果当心是当心了,生理性心跳加速委实控制不了,没跑多远,苏懋又拽着姜玉成,‘啪’的一声,摔倒了。
这一次,流箭在姜玉成腰侧,差点就扎到他了。
“我日——小爷的腰子,差点被扎到了!”
这怎么行,他还没成亲呢!
姜玉成都忘了疼,心有余悸:“苏小懋你这跤摔的好!”
疼点不怕什么,就怕腰子叫扎没了,以后可怎么办哟,他还得娶媳妇呢。
苏懋:“别废话,快点起来,继续!”
姜玉成动了动,没动成,嘶了一声:“你让我缓缓,我有点起不来……”
如此这般,又连续摔了三回后,姜玉成鼻青脸肿,人都有点麻了:“苏小懋你是不是有什么摔跤技能……”
大雪天路是滑,也不至于这么滑……还有你每回摔跤都能顺便避过流箭,这是什么本领?凑巧?那这凑巧有点牛哇。
又摔了一回,姜玉成悟了,震惊的看着好兄弟:“苏小懋你该不会是会武功吧!武功这么高,为什么瞒着不让我知道!不对……你都武功这么高了,为什么还能让我摔跤!好像也不对,你都武功这么高了,为什么还让自己摔跤?”
苏懋:……
“快到了,再坚持一下。”
“好的。”
姜玉成远远看到长公主的马车,注意力立刻转移,不再纠结这件事,好在接下来的路越来越顺利,之前一边跑一边摔,到了现在,基本只是跑,没有再摔过了……
莫非运气又回来了?
小郡王暗自满意的时候,苏懋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流箭并没有消失,不往他们身边来,是因为有人在替他们挡了,或用刀或用剑,将那些流箭全部拍飞。
在小郡王暗自嘀咕太子表兄怎么还不来,去哪里了的时候,他看的越发清楚,的确是有这样两个人,风雪稍息,视野清楚的时候,他看到了两个人的脸,还都是熟人,向子木……和归问山!
这两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向子木是殿前司副都头,本该护佑天子身侧,不过眼下形势错乱,他会出现在附近并不奇怪,问题是归问山为什么会在这里?归问山是奉和宫门正,这次冬猎并没有在出行名单里,苏懋记得很清楚,这几天下来,也从未见过这个人,他为什么会出现?
还会武功?
而且有点邪门,归问山和向子木的配合是不是太默契了点!
苏懋心下急转,一时理不清思绪。
会这么明显的,配合默契的保护他,绝对不是凑巧,他们是太子派过来的?那既然是太子的人,为什么归问山要那般费尽心思表现,大费周章的进到奉和宫?
归问山在演?
还是……那时太子正心灰意冷,对外界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不让他靠近?奈何他忠心耿耿,矢志不渝,终于等到了苏懋这个变数,才一步步……
若是如此,那所谓的对向子木‘钟情’,也是假的了?
苏懋认真回视过往,迅速剖析每一个细节,好像从一开始,也是他单方面的调侃开玩笑,错误的理解了归问山和向子木的关系。
他当时注意到了归问山对向子木不同寻常的关注和走动,大概是因为自己心思不正,就调侃归问山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一个太监对一个殿前司护卫有意思,这事可太刺激了,仔细想想,归问山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只是表现出来的方式像默认了……大概是想不到更精准的回话方式,就由着他误会了?
实则归问山和向子木都是太子的人,早早就认识,也的确配合默契,私底下在帮太子做了些事。
他就说,为什么这两个人总让他感觉有一种怪异感。
比如归问山能力这么强,却一直低调不出头,甚至任由别人欺负……宫里生活环境,从来不会不允许别人能力强,不强,也很难活得舒服,归问山明明很出色,却并不上进,哪怕‘上进’一回,进了奉和宫,也并没有急于表现,没有野心,反而和周遭关系处的不错……原来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
还有向子木,身在殿前司,小小年纪就大有名气,一身功夫不输任何人,却也只做了个散都头,也不怎么上进的样子,现在看,这一样是自我选择的‘不上进’,只要身在殿前司,就能知悉很多别人不知道的消息,只要不往前凑,职权太大,就不会被人当成眼中钉提防,甚至轮值范围都能自我选择——
他选择最多的地方,就是奉和宫周围,一旦奉和宫有事,他能立刻响应。
苏懋想起之前几起案子,每次都少不了向子木身影,尤其那次凶手隋开济冲出大殿,向子木没有第一时间跟上抓获……现在看,这个人身上出现的很多失误或强硬,其实都是故意,是想让事情朝着朝太子有利的方向走。
两个人一路奔跑,终于到了长公主身前。
“跑什么跑,是活够了嫌投胎晚么!”
长公主这次是真生了气,拽住姜玉成就狠揍了几下屁股,全无长公主的尊贵优雅,就像一个普通的担心儿子的娘亲,急的不行:“怎么这么没分寸,危险来了不知道自己躲么,冒险往这边跑,死了怎么办!你爹还能指望谁!”
“嗷——疼疼疼娘你轻点——”
姜玉成嚎了两嗓子,也不怕丢人,反正从小到大被揍习惯了,当不当着人的,长公主教训儿子,从没想过给儿子留面子,他脸皮早厚了:“您打我就打我,就是别生气,成么?生气显老,不好看了,我爹得给你弄多少珍珠粉敷脸……”
长公主怒了,又是两巴掌:“你还敢说!”
说到亲爹,姜玉成就不满意了:“我爹呢,这么险的局,他竟然不在您身边保护,他去哪了!我就说这个爹不行——”
长公主:……
算了。跟蠢儿子没法计较,脸皮又厚又黑,连打都不怕了。
“你都说了,这么大的事,你爹能不出去看看?”
长公主收了手,把儿子拎到一边,眼色命令站好,温柔转向苏懋,脸变的快极了,笑容温婉优雅,那叫一个亲切:“多谢你送这个不争气的过来,累着了吧?”
看得出来,她很想照顾一下苏懋,至少奉个茶水点心,但眼下局势……实在没办法,只得作罢。
苏懋拍了拍身上的雪,没忍住,笑了:“我没事,小郡王也没事,长公主不必担心。”
长公主眼神更慈爱了,瞧瞧别人这气度,再看看自家倒霉孩子——
行吧,至少运气不错,认识了这样的朋友。
“你放心,这里是驸马特意挑选的夹角,”长公主声音更温柔了,“流箭难至,对方视野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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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看到,就算来了,我这里还有不少护卫,安全无虞。”
苏懋刚才已经看到了,这个地势的确足够特别:“驸马睿智,令人敬佩。”
“咦……那里怎么有弯刀?”
身边有厉害的娘亲,厉害的小伙伴,武功厉害的亲爹不在身边也没关系,姜玉成已经放松下来,有心情好奇别的,很快注意到到了不远处的死人,皮帽子小辫子弯刀子,这都是北方敌国的标配——
他有些迟疑:“不是说……那什么‘废太子则承诺永不犯边’是假的,没有敌国这回事么?”
长公主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锋利:“是啊……本来是没有的。”
为什么本来没有,现在突然有了?
苏懋眸色一顿:“既然没有消息,别人也能编出消息做局,现在有过似是而非的消息,那这些消息里的‘敌人’,为什么不能假扮?”
姜玉成眼睛睁大,指着地上的人:“假的?你说这是假的?”
苏懋视线滑过地上人的相貌:“除了装扮配饰,还有长相,他们并非高眉深目,个子也没有那么高,同寻常的京城人没什么两样,小郡王会注意到,难道不是因为这点违和?”
还有最远处,皇上的车驾。
那里看起来敌人最多,最危险,刀光剑影舞得天花乱坠,密不透风,照这架势,车里人就算没有发生意外,也没有精神头往外一个劲的喊人,可是皇上并没有受伤,没有任何真正不好的消息传出。
就像这些危险只浮于表面,因为是假的,装的,局里人很难带出真正的危机气氛。
所以现在很明白了……这是皇上的局。
皇上摆出这个架势,让太子选,是护驾,还是篡位,毕竟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是?如果不护驾,不趁机篡位,而是做了别的更愚蠢的选择,比如保护身边的小太监……
让朝臣们怎么看?
不管哪一种,只要太子没有第一时间走到皇上身边,奋力护驾,结局就只有一个,不忠不孝不顾大局的太子,要来何用?这回不是废了那么简单,可以直接赐死。
如果太子赶到了皇上身边呢?
皇上都已经做了这个局,怎么可能没有准备,既然决定要杀太子,就不会让太子安全走出,这个密不透风的危机,本就是为太子准备的,你武功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焦急紧张时,怎会想的到那么多?
无论太子做何选择,最后都是要死。
这些,苏懋明白,长公主明白,慢慢的,姜玉成也回过劲来了,吓得脸色煞白,他不能明白:“可太子表兄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啊……皇上儿子已经不多了,再杀,还能有谁能托付江山?”
这可是大事,传承不稳,未来无继,天下必会大乱,不管朝廷还是百姓,都经不起这么大的乱局。
“当然是小的了,”长公主眯了眼梢,冷笑,“寻常没在人前高调出现,不代表不存在。”
苏懋闭了闭眼睛:“中安宫,顺嫔,廉郡王。”
皇上有真正喜欢的人,真正得心意的儿子,也许这么多年的宠爱冯嫔,任由冯嫔和章皇贵妃在后宫各种交手,不过是故意淡化顺嫔母子的存在,让她们有安静的生活,年轻的妃子,年轻的皇子,和他们在一起时仿佛回到年轻的自己……
以往做的所有局,到现在图穷匕现,到了该有结果的时候。
这才是冯嫔真正的顾虑。
为什么始终没有给太子准话,为什么一直没有确定阵营帮腔……因为时机未到。
那夜她跟六皇子说了什么,让六皇子做什么准备,大概也是因为今日之事。她早就知道,或者,早探到了蛛丝马迹,料到会有这样一场危局,万一太子躲不过呢?她若一言寓早早表明阵营,岂不是会跟着受连累?
于她而言,将来未成定数,她只站最厉害的那一个。跳出来的皇子是谁,于她而言不是问题,她的美貌,她的手段,她知道的秘密,拥有的信息,总有一样能用,能谈判合作。
姜玉成越想越怕:“那太子现在在哪里,不会出事吧?”
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没有见到太子表兄的人,到底去哪里了,可千万别出事,真是让人担心!
“那里。”苏懋指了个方向,他看到了。
太子弃了厚重披风,只着劲装,背着箭筒,执着长弓,纵跃于风雪之中,在他身后,带着同样装扮的八个人,跟随他的指示,组楔形队前行,在纵跃至最高点时,果断朝不同方向,拉弓点射!
射完即收,头都不回的改换方向,继续下一个点位,尽管风雪阻隔视野,还是能隐隐看到他们的背影,潇洒果断,帅的不行。
姜玉成嘴张大:“帅是帅的,可是看都看不到……能射中提前埋伏的人么?”
苏懋:“你可有见这些方位,再有箭矢射出来?”
姜玉成摇摇头,闭了嘴。之前有,很多很密,现在直接哑火,一支箭都没射出来了,埋伏的人真被干掉了!
这真是人能做到的事么!根本没有视野,看不清楚,太子也能杀人?
苏懋倒是想明白了:“你不是说过,太子曾在这里大胜?”
“是,”姜玉成着急,“但现在被围攻的是我们啊!”
苏懋淡笑:“胜过,自然知道地势优势在何处,何处最利埋伏。”
当年那么险,容不下任何错率,太子在对战计划成形时,必定对着出山了做过全方位考察,处处了然于心,遂现在,即使视野受阻,看不到,他也能精准猜测到对方的伏击点,绝地点杀!
姜玉成嘴再次合上了:“还能这样……好厉害!”
旁边长公主突然往前了一步。
察觉到亲娘的情绪波动,姜玉成愣愣的看着太子身边最近的姿态挺拔,劲装长弓之人,突然睁大了眼睛:“我去——那是我爹!”
驸马当年就曾是太子帐前大将,此时配合可以说是相当默契,明明这么难这么险的局,他们却表现的行云流水,云淡风轻,像跟平时玩游戏一样。
点杀一圈,埋伏的射手全部解决,再也没有流箭射出,场面危局立时解了不少,起码大家都不会怕了。
仍然还在乱的圈子,无非是皇上车驾边。
“皇上在此,还不束手就擒!”
已然有黑衣人刀架在皇上脖颈,以天子之命相胁:“太子殿下,把武器扔了,近前来。”
姜玉成都反应过来了——
“我去——他这哪是要杀皇上,这是要杀太子啊,太子可不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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