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站在羽灵阁之上，脑中闪过的是她入宫以来发生的种种，竟一时有些鼻酸。

如今大哥下落不明，父亲不得已交权，沈家上下举步维艰，诸多种种压的沈清词喘不过气。

薄如蝉翼的宫纱随风飘荡，使得沈清词看起来摇摇欲坠，萧瑾顺着楼梯登上羽灵阁，见着这一幕心头一紧。

他快步上前，一把将沈清词拉离栏杆，拽进了自己怀里。

沈清词身形一晃，整个人跌了下去，却意料之外的被温暖环绕。

“自戕是重罪，皇后熟读宫规，想必不会不知吧。”

萧瑾被她吓得不轻，尽管平复了心情，声音也略带了些颤抖。

沈清词看清来人，不动声色的脱离了萧瑾的怀抱，徐徐行了一礼：“皇上误会了，臣妾没有理由自戕。”

又是一副冷淡坦然的模样，是了，她这样的人怎么会想到去自戕，萧瑾自嘲般的笑笑，是他多虑了，这女人大抵是没有心的。

“其实皇上心中有数，宫里知道那桩秘辛的人并不多，此事败露，臣妾和洛昭仪都不落好。”

看着萧瑾脸上复杂的表情，沈清词轻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忍不住想为他分忧。

话题转变的太快，萧瑾明显愣了愣：“这件事皇后的确受了委屈，是朕不对。”

这是第一次，萧瑾在她面前低头。

沈清词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两下，没了以往的剑拔弩张，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气氛尴尬了起来。

“还真是难得。”

沈清词垂首轻笑，月色下更显得肤若凝脂，清秀淡雅。

难得么......

“皇后，朕在你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

萧瑾看着沈清词的侧脸喃喃道。

“皇上，上头风大，早些回吧。”

沈清词回过头，深深望了萧瑾一眼，避开了这个问题。

曾经的萧瑾在她心中是无可替代的白月光，她做梦都想嫁与他为妻，全心全力辅佐他。

可如今的他却是疑心深重，薄情寡性，一个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弃之不顾的人，还会在乎别人的看法吗？

她的心早已冷透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萧瑾脱下自己的披风，系在沈清词肩头：“王福瑞，好生送皇后回宫。”

沈清词也不推辞，行了礼便随王福瑞离开了羽灵阁。

这时一个黑影轻点屋檐，悄无声息地落在萧瑾面前。

“回禀陛下，今夜楚国有一小队人马，乔装打扮成商贩进了我国的国界。”

“楚国使臣不日便要来朝，莫非他此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今鞑子扰乱边疆，萧国内部时局不稳，国库虚空，若是楚国再来横插一脚，实在令人堪忧。

萧瑾只觉自己头痛的厉害。

“不要打草惊蛇，悄悄跟着，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既然发现了踪迹，也不怕他们能翻出什么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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