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帝君不敢吱声,修罗族视若无睹。
魔军战士渐渐意识到了,应渊帝君在魔尊桓钦心中的地位。
饶是还有不少妖魔,甚至包括某些只见过魔尊戴面具模样的长老,对计都星君竟是魔尊很震惊,一时半会也不敢对应渊不敬。
泠疆刚把三位帝君带下去关押,最后思来想去还是血树最安全,挪过来才安排好负责的看守和换防,就见应渊如此从天而降。
“……哼。”他对魔尊明明得了人却束手束脚的行为嗤之以鼻,冷嗤一声后,又惦记起这位帝君曾经的战绩,愣是留下来防备着,没敢走。
在噤若寒蝉的寂静里,大军继续往前。
“尊上。”直到烁骅挣脱玄襄的桎梏,走过来血树上端行礼:“已快出魔界了,可要再往前接近仙界门户,寻一地安营扎寨?”
唉,丝璇、沾夷被撞破太快,无双镜没能到手,反而被应渊榨干利用价值再毁于一旦,不然大军早就到仙界了。
桓钦飘然而落,驻足于血树前方,随意地点了点头:“本尊亲自安排,你和玄襄辅佐。”
“是。”烁骅领命而去。
修罗族与魔族便也纷纷跟从,很快就合二为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捆在树上跟着走了很远,应渊从排兵布阵里瞧不出一点可堪利用的漏洞。
他再是坚毅隐忍,也难免疲惫不堪,在火毒的煎熬里愈加难受地蹙起眉头。
“唰。”忽然,几滴浓缩而充满灵力的药液喷洒在唇上,令应渊躲闪不及。
但又有灵力顺着树藤,悄无声息灌入了体内,搭配着适才的药液发挥作用,将火毒的灼烧削弱很多。
代价是那些火毒迅速换了地方,路途中还算能看见的眼眸彻底失去了颜色,一切漆黑无比。
“嗯……”如斯黑暗降临,身上的热便更加明显,让应渊愈加难耐地轻哼了一声。
树藤很快就稍稍放松,连身后可供倚靠的树干都悄然铺垫了细腻柔软的枝叶,让应渊恍惚间梦回少时。
当年战局紧张,他刚成年,实力还不似后来那样坚不可摧,在战场上受伤发热次数不少。
天医来看过用了药,也就匆匆忙忙走了,剩下的只能自己熬过去。
他便阖着眼皮快要打架的眸,衣服都懒得换,昏昏沉沉地躺在榻上。
“见过桓钦仙君。”门外传来侍从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和含笑的嗓音响了起来,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同僚桓钦:“应渊年纪最小,今日伤得不轻,现下睡了吗?”
应渊想要客气几句,但嗓子疼得很,也没力气起身。
外面的声音时轻时重,直到门忽然开了,有人快步走到近前:“我知九重天仙族不似地仙,往往少有后代,可你们这也太不会照顾了吧?”
折叠整齐的湿润毛巾放在滚烫的额头上,一只手轻轻扶住他的腰,将加了蜜的温水一勺勺喂入,又将褴褛的外衣与甲胄碎片剥开,重新换了一层更柔软的被褥。
应渊本来想说一声谢谢,却不记得是那水太甜,还是怀抱太舒服,他居然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应渊方知桓钦照顾了他一夜,直到烧退,便换了战甲又上前线。
在此之后,他与桓钦越走越近,从一开始的视为前辈,后来实力拉平为至交,最终是自以为心灵相通的知己。
“……”应渊轻轻睁开眼睛,两滴泪轻轻落下眼睫。
可他未卜先知一般扭过头,成功避开了蹭过来想为自己擦泪的藤蔓。
一路领着大军觅地驻扎,一直驾驭着血树的桓钦除了下令之时,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应渊。
隔着茂密的枝叶,他始终静静瞧着狼狈不堪的心上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此刻,像被那两行泪隔空烫伤,桓钦不敢再让血树的枝条蹭过去,便仰头凝视魔界的云端。
在这里的大多数土地都很贫瘠,天际也不算美丽,但却始终是故土。
日暮起薄烟,军纪严明的魔族、刚刚复活的修罗族合军后的磨合告一段落,安营扎寨时也不曾生乱,就是用膳补充灵力时相视着,双方都不太敢随意言语,相处还稍显生疏。
“哼。”桓钦以魔尊的身份全盘关注着,一个早已在心中测算过很多次的想法就更加清晰了。
他眯起眼睛,下定决心地跃起、坠落。
“嘭。”魔尊负手而立,落在四大帝君面前:“天极紫虚昭圣帝君,悦极赤懿湾云帝君,元始长生大帝。”
三位帝君伤势严重,本在闭目努力调整内息,不肯放下一丝一毫希望。
闻声,他们自然抬眸看了过去:“魔尊有何贵干?”
“主动交出神器。”桓钦神色冷冽:“本尊饶你们一命。”
昭圣下意识稍稍转头,看了一眼闭眸不说话连呼吸声都很均匀的应渊,一时半会也拿不准他是不是真伤得太重昏迷了。
“你只要三大神器?”应渊伤重,昭圣不言,湾云只好接过了话题:“不要应渊的地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桓钦脸上闪过不耐之色:“不必废话,不必拖延时间。你们是给,还是本尊夺?”
三位帝君面面相觑。
神器认主,要是被魔尊强夺,对他们现在的伤势无异于雪上加霜。
但他们本就无力反抗,魔尊明明能一招得手,偏要他们主动交出来?
“不止你们。”桓钦忽然笑了:“还有帝尊,都不能死。”
他的嗓音极温柔,说出之言却一瞬间就让三位帝君毛骨悚然:“否则,本尊用什么拿捏不怕死的应渊?”
“你!”位列四大帝君之末,一贯沉默的元始长生大帝气得按捺不住:“下流龌龊!”
他们三个向来自视甚高,有时候说话难免居高临下,瞧着不好相与,但也是看着应渊从婴儿长成小小的、刚能拿剑就上战场的团子,然后是身姿轻盈的少年,最终是后来居上堪称顶梁柱的帝君之首,又怎能容忍这个孩子迎来那样的折辱?!
魔尊和三帝君吵架的声音委实太大,已有不少巡视营地的修罗、魔兵看了过来。
虽不敢靠近血树,但他们悄咪咪站在下风口,极力竖起了耳朵。
“他们在吵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那三个仙神帝君骂咱们尊主下流?”
“嗨多大点事儿,七情六欲出自生灵本能,食色性也理所当然,也就仙界穷讲究。”
“要我说,魔尊伪装身份做计都星君的时候,本来就和应渊帝君交好,日久生情有什么问题吗?”
“对,而且就算我在魔界都听说了,应渊帝君高冷孤僻,唯一的朋友就是计都星君,而计都星君掌管情报,咱们这边似乎有不止一个长老派过人暗杀他想打击帝君……呃咳等等,是哪位长老这么倒霉?”
“我觉得,重点不是这个吧……”
“那你说是……啊!”
“看来你也瞧见了,对,重点是……应渊帝君他醒了!”
那双无神的眼睛看向身旁,应渊安静而沉寂,仿佛被争论的中心不是自己。
“应渊……你别这样……”桓钦首先招架不住了。
他快步上前,抬指想要触碰,又在即将触及应渊脸颊时犹豫不决。
这一瞬,桓钦深深共情了临死前的玄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他如果回忆起来,大概会直接翻个白眼,还得骂一声晦气。
三大帝君没有刺激应渊。
不论应渊对桓钦的情谊有无越界,高空中那穿心一剑,都是真的伤透了这重情重义的帝君,他们又怎么忍心再踩他痛脚?
只不过,感应着本就被魔尊隔绝了控制权的神器,三位上神到底还是犹豫不决。
此时此刻,若交出神器,接下来魔尊想攻克仅存帝尊一位上神的仙界,便易如反掌了。
他们不怕被伤到魂飞魄散而失去神器,但绝不能屈从于敌人的威胁。
“噗。”桓钦却见应渊猛地喷出一口血,被主人舍弃的地止飞跃而至,重重砸在了自己心口,又顺着魔尊华服滑倒在了地上。
可桓钦没有第一时间去捡落地的神器,反而面沉似水:“应渊!”
他的手在抖,一把就扣住了痛不欲生的应渊,第一时间探寻体内伤势。
“魔尊。”应渊却波澜不惊:“七曜神玉一命千秋可夺寿元,理尘扫除迷障博贯古今,楮墨可生万物幻化迷境,地止有本无源可滋可毁。”
他淡淡道:“若你想改造魔域媲美仙界,让妖魔安居乐业,三大神器无用,唯地止可行。三大帝君伤及魂魄,本君主动交出,你勿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勿再伤他们!至于你说,用他们的命拿捏我就范……”应渊艰难地笑了一下,眸中殊无笑意,却更衬得眼角红得极艳,像血似的灼人心神:“你确实够了解我。此战本君是败了,成王败寇,那就悉听尊便。”
帝君深知示敌以弱的道理,也不介意在胜算渺茫的绝境中忍辱负重。
只因他总得活下去,才能见识桓钦隐藏的那些东西,也才能确定这胆敢祭天逆命还成功的修罗魔尊若当真对帝尊取而代之,于苍生究竟是福是祸。
“好!”可桓钦何等了解应渊,几乎是话音刚落,就气极反笑地掐住逆来顺受之人的脖颈,重重砸进了血树的根系处:“你想要以身渡魔,本尊就成全你!”
无数长着树疣的触手蜂拥而至,将帝君淹没其中,在闷哼声中与血树融为一体。
“应渊!”被捆得结结实实不能动,三大帝君目眦欲裂:“桓钦!你这个畜生!”
他们气得直哆嗦:“万载岁月,应渊从未对不起你,你……你……”
到底是高高在上,整整三位上神拼不出一句难听的市井脏话,就只能翻来覆去地怒吼:“龌龊!下流!畜生!”
“……呜……”可应渊完全顾不上外面的纷纷扰扰,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段被巨浪经过的狭窄隧道。
道路是喉峡,浪潮是触肢。
药液被灌入口中,体内的火毒跟着灼烧沸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如同被围剿而挣扎反扑的山匪,火毒凶残地断绝所能见到的经脉,欲逃出生天。
可口中激烈的贯穿捅弄一波波洒下药液,配合全身上下的摩擦吸吮,弄得应渊更加意识迷离。
最初,他还依稀能听见些外面传来的嘈杂唤声,是战友在喊他。
但好似少了谁?
应渊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后心就蓦地一痛,却来不及去回忆,便察觉到口中的黏腻藤蔓胀大了体型,更迅疾地摩擦着舌根,以硬粒般参差不齐的树疣磋磨他的舌尖。
“呜嗯……”应渊喘息着努力凝回理智,想要躲闪自保,却被手腕、脚腕上越发放肆的抚摸打断行动。
他不得不呜咽着,极力忍受被彻底撬开齿列,好几根细藤取代粗藤,轮流玩弄唇腔喉管舌头的滋味。
而更多枝条探进衣服,像是手指到处抚摸揪弄按压,愈加放纵恣意了。
“桓钦!”可被揪弄乳珠的力道太熟悉,似乎前不久才经历过,就在高空的罡风中,也在温热的怀抱里,应渊突然清醒过来,咬牙切齿的。
但神智的完全复苏,在这种场面下,只会带来更大的心理压力。
尤其是他被掰开双腿抚弄腿根、臀肉,再怎么蜷缩都只能换来更过分、更激烈的吮吻,连脚趾缝隙里都被树藤的黏液糊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嗯……”视觉失效、触觉更灵敏,应渊无意识发出了破碎的哽咽。
他挺胸躲闪着越来越难熬的触感,只因有两枚像极了夹子的细触一拥而上,精准地锁住敏感的乳珠,一下下揪玩拉扯,将之玩成两朵梨花带雨般湿润的茱萸。
“应渊。”又有两只手抚上翘起的臀瓣,如将一朵花从中间往外剥开,剔除了枝叶、花蕊,把最鲜嫩的花心摘下享用。
是桓钦!
两根手指猛然掼入时,应渊浑身如遭雷击,疯狂反抗起来。
但是,用不着桓钦动手,血树就轻而易举地镇压了这份垂死挣扎。
“不……”即便有了心理准备,看不见的应渊也还是忍不住发起了抖:“桓钦……”
他下意识挣动着,扣住身边人的手腕,仿佛自己还是云层中无所不能的帝君,轻易就能将人远远丢飞在身后,既是护住,也是逃避。
“……我在呢。”桓钦认出了这个在云间紧紧握住自己,仿佛攥住了风筝线一样的动作,心中的怒火无奈地缓解了很多:“应渊。”
向来无有破绽的东极青离帝君,却因他这一句温声安抚、柔软呼唤,意志有了一瞬间的瓦解:“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明明在质问,喑哑的嗓音却带了不自知的饮泣,像极了对负心汉的控诉。
“我可以不这么对你,应渊。只要你承诺站在我身边,而不是璧阶下。”明明知道答案,桓钦也还是想自欺欺人一回,竟是温声强调道:“只要你愿意,我求之不得。”
应渊没有回答。
桓钦便也不再白费口舌。
……彩蛋.指奸……
帝君羞愤欲绝地安静了很久,被同样沉默的魔尊抱去沐浴一番。
一起洗去身上的汗与泪,桓钦方把应验安置在血树内部木屋的榻上。
蜡烛吹灭的窸窣轻响之后,应渊偏过头,无神的眼睛看着躺在身畔的桓钦,一言不发。
“火毒还发作吗?”见应渊没精神到连骂都没骂自己,桓钦反倒关心则乱了。
可他刚触上手腕,就察觉到应渊猛然一缩,像是还没从刺激里恢复般躲闪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动。”桓钦更强硬地攥紧了,坚决不惯着应渊:“这毒要解很久,你得习惯配合。”
被从未有过的体验折腾得浑身酸软,应渊一点都不想搭理身畔的始作俑者,不论是动作还是言语。
“何必这么倔?”桓钦叹了口气:“你能猜到的,你我之间,注定要有一个人率先低头。而你求我一声,我就会放过你一次。”
应渊当场气笑了,好在刚被喂过灵果榨成的药汁,嗓子并不喑哑,倒是有点响亮:“滚!”
“这个待遇,你确定不要?”桓钦玩味一笑,斟酌着用词,含蓄道:“再好好想想吧,你迟早要面对的。”
应渊的语气越发冷冽:“你的话,我再也不会相信!本君也不需要……魔尊的特殊对待!”
“这是昆仑神树内部。”桓钦也不生气,反而略过上一个话题:“你们都知道它吸噬灵气,却没专门研究过吸噬的灵气用来做什么了。”
同为顶尖高手,对学识的掌控有所自信,他相信应渊听得懂,就没有多加解释什么,只笑意盈盈道:“倒是便宜了我强行夺走,用在分身自造空间上。”
桓钦起身重新点了灯,在床畔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尺白素。
应渊的挣扎很快宣告失败,只能被迫站直了身子,被换上一身极单纯、极合身的白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有布条蒙住他失去神采的眸,掩住倍受刺激而变成红色的仙钿。
这样失明而脆弱的应渊,在抿紧唇瓣看过来时,让桓钦格外心痒难耐。
他甚至有点后悔适才停下了。
但就算桓钦不动声色,只在心里遐想,更受本能影响的血树也把他的恶劣暴露得干干净净。
“唰。”几根枝条凭空而至,掴住应渊困顿下还有意识躲闪但跟不上节奏的四肢。
他就像是蛛网中被困的蝴蝶,即将被注入毒液,熔为甜蜜美味的枝叶,再被掠视者吸食殆尽。
当然,应渊也确实知道,战败未死至此,他迟早要面对玷污与掠夺。
这个事实,应渊甚至是从魔界回仙界,复盘与魔尊遭遇战,忍着恶心将对方语气中的兴奋与欲念再三解读后,就心中有底了。
只不过,彼时他只觉得敌人卑鄙无耻、下流龌龊,除了实力一无是处,要不是己方理亏,定然不会善罢甘休,那便只能一日复一日警惕戒备。
“桓钦!”可一旦将魔尊与桓钦画上等号,很多事情就不再界限分明,譬如爱与恨,正在应渊心中天然交战,令他忍不住咬牙怒斥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桓钦抬眸看着他,抬手捧住温热的脸,柔声道:“你穿这一身,果然很好看。”
“血树充斥你的气息,显然是你早就炼化的分身。”应渊不想搭理桓钦痴迷到疯癫的行为,直接冷淡道:“你不控制,它却行动仍然迅速,早就把你的龌龊心思暴露无遗了。”
被迫任人摆布的帝君垂下无神的眸,感受着从裤脚、袖口、衣领往里钻入的细小藤蔓。
应渊不想去猜,这座囚笼里从糕点灵果到衣衫床榻处处符合他的私密喜好,是桓钦布置了多久的。
只因这些细触已完全无视他身上名贵舒服又合身轻盈的布料,将肌肤从里到外都吮吸舔舐。
想这么做的,哪里是血树?分明是魔尊桓钦本人。
“应渊,你何苦自误?”听着应渊极力稳住的呼吸声已经开始紊乱,桓钦仍然没去控制血树。
他只莞尔一笑:“再躲再挣扎,也只是一时。就如我现在不当真碰你,可不是在忍,而是尚欠几分火候。”
桓钦终于抬手,眼疾手快地从应渊臀间抽出那根差点攻占蜜地的藤条,扬起嘴角露出一抹锋锐,目光灼灼如烈火:“待本尊攻破仙界,拿下仙神两族,开了庆功宴,才是享用青离帝君的好时候。”
“你!”应渊先是气到面庞充血通红,然后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最后的脸色已转为彻底的冷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次,他仍然忍不住落了泪,但泪痕极为浅淡,是极力克制激荡的心绪所致:“仙神主力尚在,你若率兵围攻,各界不会坐视不理。”
虽知桓钦的胜算不小,但应渊从非轻易认输之辈。
“本君亲自练的兵,我敢肯定,他们不会因畏惧而退缩,只会一往无前护驾。”仙界四大帝君之首笃定道:“有此架势,你攻打仙界一旦不能速胜,必被各族群起而攻之。”
修罗族恶名还在,消息传播、印象更改都需要漫长时间,并不是一次祭天逆命,就能坐享其成了的。
所以,现在的重点反而不在本身的实力上,只要帝尊坐得端、稳得住,就不会一败涂地。
“不错,做受人爱戴的六界之主,可远比做人人恨畏的暴君要难。”桓钦点了点头:“玄夜失败后,本尊便明白,强权暴力统治无法长久,才及时转型研究秘术,主动与天道沟通完成献祭。”
他亲手拨开自己为应渊套上的纯白衣领,露出里面被吮出的吻痕牙印:“如今,天道不会偏袒仙族。你们屠杀老弱幼童在先,移栽界域之树在后,只要这一战正大光明赢,本尊有的是时间缓缓图之。”
“……”应渊就算看不见,也毫不示弱地凝视着桓钦,寸步不让。
桓钦轻轻勾起了唇角:“应渊,你怕了,因为染苍不如你沉得住气。”
面对这样千夫所指的局面,能否沉得住气、狠得下心,用功大于过而理所当然的态度驳回敌人的指责,才是最重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桓钦敢断定,染苍做不到漠视四大帝君的性命。
争执归于沉寂,见应渊无心休息,桓钦便也改了主意。
“啪嗒。”血树蓦地散去,魔尊将换了一身衣服的帝君抱在怀里。
三大帝君失去倚靠,纷纷砸落在地上。
“尊主。”修罗和魔族的战士已经用过膳了,见状反应过来,迅速抽出一队上前,踹着腿逼迫他们跪在魔尊面前。
然后,大家就目瞪口呆地看见,桓钦百无聊赖地撩起应渊中火毒后的白发,正一圈圈缠在手指上。
不好的预感沸反盈天,应渊不安地刚想开口,桓钦就预判他的想法。
温热的指腹按在了湿润柔软的唇瓣上,指尖更是稍稍探入口中,触及了红舌。
指节、红唇、细舌,还有颈间的斑驳红痕,这过于亵渎神灵的一幕,深刻刺激了所有在场之人。
“桓钦!”首当其冲的,就是努力抬头不肯卑微的三位帝君:“你你你……无耻!放开应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魔尊微微一笑,不但没有松开手,还温声开口下了最残忍的命令:“把三大帝君拖去阵前,做我族攻入仙界之前宣战的祭旗。”
‘不!不!!不要!!!’应渊瞬间就慌了,想开口却被桓钦的咒语封住,根本说不出话。
他看不清周围,更瞧不见桓钦的脸,最熟悉的嗓音却又最陌生,不禁整个人都挣扎发抖。
“你也就牵扯别人,才会这么慌张。”桓钦俯身抱紧应渊,轻笑道:“愣着作甚?我族幼童复活,不代表侩子手不该死,把他们拖下去。”
他甚至耐下心,把应渊被自己弄乱的凌乱白发整理了一下,取出一枚刚好合适的玉冠束起,才抱着应渊走向刑场:“走吧,本尊带帝君去给三位同僚送葬。”
魔族、修罗族已拖着人下去了。
应渊死死抓着桓钦的手臂,抑制不住地在发抖。
泪水很快就打湿了桓钦的脖颈。
“唉。”他停下脚步,叹了口气道:“何必呢,应渊,你公平些吧,他们真的有取死之道。”
带兵出征却高层全军覆没,应渊是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但桓钦想让他学会一点狠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发现自己能说话了,应渊的第一句话就是归好责任:“桓钦,攻破你修罗王都的是本君!”
“你要杀,第一个就该杀我!”帝君就算看不见,也顾不得周围还有没有旁观的修罗和魔族了:“放过他们吧……求求你……”
可桓钦不为所动:“一剑穿心,取你仙灵精血复活族人,本尊第一个处置的就是你。现在是第二轮,直接轮到他们。”
“也连同移栽神树一事。”他贴近应渊的耳垂,像是吻,但更似咬,将滚烫的吐息蕴含浓重的杀意喷洒出来:“你当时只是一把连指向都无权决定的剑,本尊和工具计较什么?!”
应渊猛然用力加重,指甲不知不觉刺破了桓钦的手臂。
他却仿佛没有察觉到,反而挪动些许,齿尖轻轻摩擦应渊雪白的后颈:“这些年,日日夜夜,你多少次想起王都的火,想到流尽在仙界之北的老幼之血,又做过多少噩梦,本尊清清楚楚!”
应渊不吭声,但扣着桓钦手臂的手指发着抖,力道不匀。
指甲有的刺入更深,有的浮于表面,有血珠从肤下泌了出来。
“尊主,您的手……”有魔族战士忍不住插了一嘴。
似是才意识到附近真有人一直看着,怀里的人一颤,躲开了颈后濡湿的触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桓钦却不以为意地低下头,看了一眼弯月般的指甲痕迹,突然就笑了:“这只手,还是你拿生骨石为我重塑的。”
“应渊,你可后悔吗?”他温声问道:“后悔曾耗尽半生修为救我,后悔千万年与我为友吗?”
魔尊眸中的黑沉寒意太过明显,周围不论是修罗还是魔族,一时间都觉得呼吸困难。
应渊奇迹般冷静了下来。
桓钦战场上的说辞没过于夸大,也确实那样理解自己那时心怀不忍、不得不做的处境。
可他那时新封帝君之位,还没有后来一言九鼎的崇高地位,见修罗族灭顶之灾,老弱病残幼都鸡犬不留,不免陷于痛苦——
既然寸草不留,他这把剑也该战后秘密折断,偏偏帝尊未曾鸟尽弓藏。
帝尊隐约心疼的态度,甚至不让他去现场监刑,这等厚恩饶是应渊自以为血脉罪孽,心里也有些感知,所以才敢私下进言,试图为修罗族博取仅存的一线生机。
应渊永远记得,帝尊严肃拒绝的眼神。
那点勇气便随之流失,像一滴水坠入湖泊,泛起一点点涟漪,再引不起半分动荡,令他不敢再开口相求,只在帝尊拂袖而去的玉清宫书房里,惴惴不安地跪到天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远方的钟声在响,宫外的仙侍、兵卒在笑闹,说修罗恶灵总算全灭,日后天下太平了。
他闭着眼睛,将那点为同一血脉而生的泪掩盖在眼睫中,不知何时竟昏了过去。
“不要!”从自己亲手行刑,最后一个杀的人是本身的噩梦中醒过来,他已回到衍虚天宫。
应渊睁开眼睛,就见从仙界之北刑场回来的桓钦拿着温水浸透的手帕,抿紧了唇,正为他擦拭红肿的眼角。
“桓钦。”他忍不住抱紧除了帝尊外唯一知晓自己血脉的挚友,哭得不能自已,好似能把所有对修罗族的愧与疚、痛与疼,通通发泄干净,从此只做仙界高高在上的东极青离帝君。
桓钦一言不发,只是回抱了过来。
应渊依稀记得,他很耐心,直到自己变成饮泣,又因精神激荡疲惫而再度睡去,都没有松开手。
再次醒过来时,周身舒适,眼睫干净,仿佛那一场情绪崩溃从未发生。
可事实上,后来时常噩梦,应渊自以为藏得很好,也不知道桓钦这个魔尊是怎么发觉的,难不成一天到晚暗中偷窥?
等等,自己每次做噩梦,醒过来眼角都不疼,他到底拿手帕擦了几次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我睡得有这么死吗,被人坐到床边了,都没察觉到?!
应渊回忆着往事,眼前的黑暗都仿佛温柔了许多,思路也更清晰了。
不,三大帝君不一定会死,只因他们除了此事,对众生功大于过。
魔尊还没上位为天帝,就先杀敌族最强几人,会被怀疑是借一族私仇铲除异己,并非真心为六界谋福祉。
以桓钦的城府心机,可不会做这种逞一时之快却贻害无穷的蠢事。
这家伙是故意的!
故意用三大帝君的性命让我陷入无法冷静的焦虑,再抛出问题,逼问最真实的答案。
“……我说不后悔,你能信?”应渊当场反桓钦之道而行之,反问了回去。
他从桓钦停了一瞬的呼吸声中,听出了诧异、犹疑、紧张,又有无法掩饰的灼热目光始终停留,心底莫名有点苦又有点甜。
我在想什么呢,事到如今,怎还能为私情所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渊咬牙压下那点微妙的情绪,将设局埋伏的桓钦逼入他自己挖开的陷阱:“为何不说话,你又难道还愿意信我?!”
如此逼迫魔尊时,帝君正竭力思忖对方可能的活子,亦或者说求情人。
“魔尊。”果不其然,那人来了,竟是修罗族大祭司泠疆:“不可杀三大帝君。”
只有彼此明白的交锋里,被反将一军的桓钦深吸了一口气,既佩又恼。
他知道,这局棋被应渊破解了——
再无从确定应渊于身份暴露的自己,是否还保留原本的私情,还是已被应渊为所谓大局毫不犹豫割舍。
而这个答案,他根本不可能从清醒状态的应渊口中得到。
变数已生,往后种种,自己只能靠猜测揣摩,去料想应渊眸中原本在独处时藏都藏不住的情还剩下几分了。
“你志在天下,便不能因我族一族之仇,弑杀仙界帝君。”族人复活,泠疆的态度就更和缓也公正了:“于六界大局,他们功大于过。反正仙灵精血大失,构不成威胁,待攻破仙界,留下荣养即可。”
桓钦微微一笑:“好,那便听大祭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魔尊这么容易被说服,泠疆愣了愣。
他的目光在桓钦脸上转了一圈,又看向手臂上的抓痕,还有怀中忽然放松下来的应渊,忍不住气笑了。
“下去。”大祭司厉声唤退周围兵卒。
他们也早已发现不好,自然鱼贯而出,没谁想留下为看热闹搭上性命。
现场只剩下桓钦、应渊与泠疆,泠疆的话便再也不好听了:“魔尊,这等烽火戏诸侯的戏码,我希望仅此一次!”
“大祭司说笑了。”桓钦微笑不改,表情就跟在仙界卧底当星君一样无辜:“既然不让杀,当威胁总行吧?”
他摊了摊手:“向六界公开仙界屠杀老幼、移栽界域之树的旧事,将三大帝君及所有战俘,通通压去阵前。”
“以他们性命为威胁下战书,请仙界帝尊与本尊孤身一战。”桓钦撩起应渊的白发:“我输自当退兵,染苍输了,就下罪己诏退位让贤!”
应渊一颤,心知坏了。
任他手段巧妙保下仙神精锐,帝尊面对此等威胁,都不可能不应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一旦应战,原本以势平魔之局,就会变为单打独斗听凭武力,而养尊处优、公务繁忙如帝尊,怎么可能打得过从他战场观测来看,很可能把万年来的闲暇时光都用于修行了的桓钦?!
“慈不掌兵。”桓钦轻轻一笑:“应渊,你和帝尊恐怕都做不到啊。”
应渊冷笑道:“那是,不如魔尊对沾夷长老,说弃就弃了。可你这般行径,与修罗王玄夜又有什么区别?”
“放肆!”泠疆勃然大怒,瞪着桓钦斥道:“管好你的人,怎可诋毁尊主?!”
桓钦却施施然道:“我真心觉得,应渊这话没错啊。两代修罗王一个德行,都冷酷无情、自私自利,只对一人动心,才是血脉传承。”
泠疆气得掉头就走,连行礼都没行礼了。
应渊很久没吭声。
直到火毒发作的余韵稍微过去,被抱入帐篷的他能看见了,才轻轻地眨了眨眼睛,看向伏案专心处理公务的魔尊。
“你战场上说,上始元尊染青上神和修罗王玄夜……”应渊冷淡道:“修罗王也和你一样打入敌后吗?”
桓钦笔耕不辍,头也不抬:“不一样,我是做奸细,他是直接去色诱上神。结果你也知道了,色诱是成功了,自己也搭进去了,永夜功、乾坤引修炼到极致,明明举世无敌,却被染青上神自杀式一击必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渊忽然冷笑道:“那你呢?”
听出应渊的怨气中不自知的承认,他同样也被自己成功蛊惑到动了心,桓钦丢下了笔。
他走到他面前,捏着下巴与之对视:“色诱都能日久生情,更何况你我千万年相交?”
“骗子。”应渊竟是笑了:“你可不会犯玄夜的错误,我若挡你的路,必死无疑。”
桓钦没有回答。
他只是覆上应渊的唇,予以一个激烈的深吻,将天道退回的残存仙灵物归原主。
“事实会证明一切。”桓钦温声道:“还有,不必在我面前装做被伤。”
他擦去应渊的泪,低声道:“你眸中的情绪是冷是温,我看得出来。”
应渊眼底的水雾散去,冷冽如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再说仙界,以应渊仅存的后手看了现场发生什么,包括但不限于桓钦的背后一剑穿心和近距离抚摸亵渎,众仙神已是人心惶惶。
玉清宫内,刚接到以三大帝君性命为要挟的战书,火德元帅更是气急:“好个魔尊桓钦,以前居然没看出来。”
帝尊面沉似水,握紧了剑。
“您不能出战啊。”北溟仙君苦口婆心劝说:“留守仙界,只要坚持住了,多半能等到各族援助。可若是出战失利,恕我失言……”
在帝尊陡然锋利的眼神中,他不敢再说了。
“桓钦知道。”帝尊染苍深吸了一口气:“仞魂剑失踪,修罗亡灵被带走,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
火德元帅没听懂,但北溟仙君懂了,桓钦从最初便知晓了应渊的身世。
外面忽然有人禀报:“帝尊,衍虚天宫仙侍陆景与妙法阁萤灯求见。”
“嗯?”帝尊精神一振。
老元帅火德与北溟仙君对望一眼,也有了些许希冀之色。
“参见帝尊,参见元帅,参加……”陆景捧着个玉盒进来,行了个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萤灯手里提着的,则是一盏灯。
“都不必多礼了。”帝尊挥手免了:“说吧,应渊留下了什么?”
他有点不解,虽说萤灯是自己送给应渊的礼物,但化形后并不被应渊喜爱,反而始终不假辞色,怎么会和陆景一样成为应渊后手?
“禀帝尊,这是出事前,帝君秘密送来的。”萤灯仙子竟是苦笑一声:“帝君让陆景带话,他向来不喜欢我,这事儿无人不知,就不会有人怀疑,我这里居然有他的后手。”
陆景点了点头,将盒子打开:“前不久,这盏灯和那一盏一起亮了。”
只见两盏灯合二为一,形成了一束元神。
“!”应渊的脸上满是汗水,显然在强忍火毒的痛苦:“长话短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桓钦与天道交易,寿命归还、复活亡族虽结清昔年因果,但修罗族造孽太多,这些绝不够他与帝尊竞争天帝之位。是以,您决不可出战。”
染苍飞快道:“可桓钦掌管情报,知道的太多了,不见得没有筹码,将我仙族从得道多助推入失道寡助的境地。”
“那也不外乎是我仙族统领各界没做好的地方。”应渊抿了抿唇:“但我们一直在做,各族都看着,修罗族恰恰相反。”
北溟恍悟:“是了,时间短暂,他们再改邪归正,也缺少实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错,桓钦想当六界之主却心有顾忌,不能大肆进攻。”火德亦道:“哪怕焦灼,能争取时间,就有救回你们四个的可能。”
应渊却摇了摇头:“仙灵已失,精血流逝,回去也几乎是废人。”
“我为四大帝君之首,此策为我所定,但见他们三人,必会实话实说。”想到桓钦那句慈不掌兵,他眼底滑过痛苦,但转瞬就是坚毅:“还望帝尊勿要以我四人性命为念,多培养军中才俊。只要稳得住,以后的仙魔对立之日,还长久着呢。”
现场忽然响起一声轻笑,是桓钦的。
“真是小瞧你了,虽然战前没怀疑我,却也做足了准备。”应渊的那一缕元神陡然震荡,痛苦加重许多,而身边浮现了另一道虚影。
桓钦当场亲昵地挨着他,可看向帝尊、北溟与火德的眼神是冰冷的,转向萤灯仙子时,更是如看死人。
她被冻得一个哆嗦,不由自主往后退去,还是陆景搭了一把手才站稳。
“桓钦!”染苍勃然大怒:“你怎么敢……”
桓钦冷笑道:“本尊为何不敢?”
“这种元神被一寸寸覆盖的滋味舒服吗?”他拦腰搂住站不稳的应渊,瞧着他战栗颤抖着,连脸上都覆了一层湿润的薄红,玩味地笑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染苍气疯了,一剑就捅了过去:“无耻!”
“你确定要伤应渊的元神?”桓钦意味深长地看着染苍:“嗯,三大帝君活得够久够本,你狠狠心是能舍弃。但应渊这个你看着长大的,染苍啊,你真舍得?”
你要是连你亲姐姐的儿子、被你养大也为你尽忠职守立下大功的应渊都不管,那我乐得将此事当众揭开,让你直接声名扫地。
染苍握剑的手在发抖。
北溟一把拉住帝尊,将剑卸了下来,才对桓钦低声吼道:“够了,你修罗族被灭族,老弱妇孺幼童寸草不留,仙界是难辞其咎。但应渊从未对不起你,你不该……不该……这样羞辱他……”
说到最后,北溟看着应渊被桓钦强行魂交的那一缕元神,神情悲哀地阖眸忍住了泪。
“羞辱?”桓钦竟是叹了口气:“若我当真羞辱应渊,他可是仙界的顶梁柱,本尊就该把他压上前线,当众折了傲骨、践踏成泥,让你们目眦欲裂却拿我没办法,直接令仙神士气一落千丈。”
他勾起应渊元神的白发,捂住那被火毒煎熬着渐渐失去色彩的眼眸,温声道:“失去仙灵精血,受了重伤,弃了地止,还敢隔着两界和本尊的封印,强行沟通这缕元神,不融合了灌输灵力,真想魂飞魄散?”
“嗯……”应渊克制不住地软倒在桓钦怀里,像是再也受不住刺激了,口中溢出一声难以言喻的哀鸣。
元神的色彩在变动,甚至隐隐有了背景,正是桓钦、应渊所在的帐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渊白发垂落在肩上,尺素覆眸,正在榻上的锁链间,被火毒折磨着。
桓钦坐在他身畔,看姿势是刚刚起身,而唇本来贴着应渊的颈。
“应渊!”帝尊、北溟、火德是真的目眦欲裂。
陆景不忍地阖眸几乎不敢再看,而萤灯就差没咬碎了牙。
应渊挣动着的时候,身上衣衫凌乱,裸露出不少摩擦的红痕与斑驳的牙印。
桓钦微笑着,制住这一缕似虚似实的元神,指尖轻轻捏握清瘦的腰身。
他也不介意帝尊难堪的沉默,只垂眸亲吻了一下怀中的俘虏,便把人轻盈地抛落在榻上,与应渊本体相融。
“呃嗯……”这好像引起了魂魄动荡,使得火毒的发作猛然更烈,令经络在身上到处凸起流窜,把剧痛传遍全身,把应渊煎熬地左右挣扎。
他的动作过于激烈,无意识就蹭乱了本就大开的领口。
两株红樱被掐揉啃噬地破了皮,周围布满了被凌虐出的艳红指痕,从肩颈蔓延到袖口,连锁链扣住的手腕上都有牙印,足见受了多少酷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渊。”几位长辈已经不忍再看,几乎泣不成声。
陆景更是只瞧了一眼,便落了泪。
萤灯的指甲已经抠破了她的手心,可她一味低着头,掩饰了对桓钦的怨恨。
“真是狼狈啊。”桓钦叹了口气,将手心对准应渊,却是运转乾坤引。
夹杂痛苦的呻吟声顿时加剧,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
“住手!”染苍再也无法忍耐。
可是,应渊仅仅只是听见帝尊的声音,就猛然一颤,再不肯出声了。
他濡湿的眼睫毛扑闪着,在黑暗中左顾右盼地寻觅正确的方向,嗓音湿哑得不像样子:“别……帝尊……别……别救我……”
“染苍。”桓钦打断应渊的话:“我输了,就退兵且送还四大帝君。你输了,就下罪己诏退位让贤。这已是对你最有利的条件了,如何?”
染苍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可目光从未离开再三挣扎的外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知肚明,桓钦在用应渊的尊严和性命逼迫自己应战。
“呜嗯……”被乾坤引夺取灵力的滋味无疑很痛苦,但恶意交融神魂发起了源自灵魄深处的欢愉,将应渊的痛苦削减了很多,再配以火毒被一并带出的松快,始终冰火两重天地煎熬着这个倔强的孩子。
北溟与火德已经快气得爆炸了,而帝尊自责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不答应,这样的待遇于应渊,恐怕已经够好了。
花花足足万年时间,对玄夜充满恨意的桓钦终于从弃子化成了棋手,染苍哪里敢赌他对应渊那点比起野心微不足道的情谊,不会在玩腻了之后,让应渊迎来无法挽回的伤害?
修罗王族的血脉再能毁天灭地,也要看应渊本身的状态。
尤其是,仞魂剑被桓钦夺走,应渊根本不可能接触玄夜的绝学,只能受制于觉醒修罗王族血脉的桓钦。
“好。”思忖只在一瞬间,染苍毫不犹豫地应下了这场几乎必败无疑的约战。
明明已毫无价值且当众受辱,帝尊却不愿舍弃。应渊心中确实感动,但更多的是铺天盖地的自责与天昏地暗的窒息:“不!”
“呃……”情绪激烈波动,火毒渗透更深,闷哼声很快便断续破碎地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场之人只能瞧见,应渊仙身绷紧,像是一张拉到极致的长弓。
“噗通。”然后,白发蒙眼的帝君拧紧的身体蓦然一松,似一身傲骨被敌人硬生生拗断,又轻又软地坠落在魔尊的臂弯里。
如鹰击长空却折翼,龙腾四海却搁浅,只能变作掌中雀、网中蝶,令人无法不叹惋。
桓钦便伏下了身,重新将应渊揽在怀里抱紧,似乎满意地啄吻细白的颈间深吸了口气,方抬眸看向脸色铁青、眸中却已是决绝之色的染苍:“看起来,我们似乎达成了一致?”
“啪!”帝尊忍无可忍,掐断了应渊留在他这边的这缕神魂之联。
桓钦完全不介意,只垂眸对着应渊亲了又亲:“你一开始是故意的吧?”
“嗯……”应渊倏然睁开了眼睛,雾气弥漫的眸底全是隐忍的恨意。
桓钦根本没有停下魂魄的交融,反而一直在不停地攻克折磨他。
是以,他的昏迷只是一小会儿,很快就清醒了。
“可惜啊。”桓钦含着笑,撕开应渊的内衫,把汗津津的、不停挣扎的人剖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魔尊解开桎梏帝君四肢的锁链,由着对方在怀中蹬踹捶打,只柔声道:“你觉得此番战败,全是你识人不清、决策不当,视自己为仙界之耻,甚至不惜将此等场景暴露,欲置自己于死地,却想不到做神做得太好,倒是适得其反了吧?”
哼,应渊想得挺美,试图让帝尊、北溟、火德这等有些古板的老一辈,把他当众受辱当做耻辱,进而忍痛答应舍弃他们四位已为废人的帝君之命。
得到的结果却是恰恰相反,他自己还懵着,不懂这样决然的牺牲对于利益比正义只显得浅薄的仙界,只会更加振奋人心,最终哀兵必胜。
想他桓钦,最初那一世练成乾坤引,吸干三大帝君和帝尊的仙灵,实力于六界数一数二,都只敢偷偷来。
可不就是知道,一旦事情揭穿,仙族八成宁肯鱼死网破灭族,也不会容忍嘛。
不过,后来就不一样了,桓钦自己都不记得,他是从哪一次重生开始,能再不用等特殊星象,就可轻易练成乾坤引,好似尘封的根骨资质于一夜之间突然觉醒。
“呵。”他回忆着从前,轻轻笑了一声。
一念之间,魂魄交织的力道陡然加重,白绸被系得更紧了。
“嗯……”被强行魂交逼得踏入高潮,应渊湿润的眼眸涣散地睁大了,泪水彻底打湿了绸布。
灼热令他恰似锅上蒸煮的糕点,几欲不死不休的挣扎此刻竟无力极了,反而更显得蓬松香甜,像是欲迎还拒的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过于激烈的舒服与快意,是真的迷了帝君的心智,居然让他在滚烫的手掌探入亵裤、玩弄臀瓣时,主动分开了腿。
桓钦只觉,触手尽是柔软肌肤与紧致锁夹,柔韧的肌理还在指下轻颤。
他忍不住想起曾经到后来,应渊最开始很多、后来越发少见的武技。
修长有力的双腿爆发力极强,跳跃时十分灵动,穿云破雾的身姿行云流水,唯独衣袖与后摆沾染水汽。
一束束阳光打下来时,处于光辉中的帝君眉眼清正却灿烂夺目,天生的神性悲悯流溢而出,宛如人间被供奉的神佛。
“应渊。”桓钦低笑一声,或许从第一次用那等欣赏的眼神打量挚友,却在事后下意识压制修罗本性的掠夺欲,而故意闪避某些情绪的时候,便已是不自知的心动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早在最初人生第一次知晓,有人私下写他和应渊的话本,却不想出手干涉,而是以微妙的心情听之任之,还打趣到应渊面前去试探。
或许小炁的热情动摇过他,可他拿她祭旗根本不曾犹豫,倒是对应渊心软过不止一次,甚至明知威胁巨大,都还想要放他一条生路。
“……桓钦……”到底是太过熟悉的心上人,意识模糊的应渊本能地回唤道:“桓钦……”
桓钦以吻封缄,亲得应渊气喘不已,才将唇缓缓下移,隔着绸缎轻蹭应渊的眼睛:“我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他心里的罗睺计都也在说话。
所谓以身渡魔,渡都渡了,再想跑,当然就来不及了啊,羲玄。
嗯,其实第十世禹司凤这个名字,也很好听。
但谁让你再千回百转九曲十八弯,种族,性格,脾气,都会改变,唯独一肩挑众生的本性永远都在呢?
可不就是好拿捏嘛。修罗恶劣的本性跃上心头,浮起的记忆有些沉重而狠绝,又在捕捉时主动沉下去难以捞起。
桓钦蹙了蹙眉,秉持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原则,便也没有再去追究。
灵巧的指尖掀开软肉,探入层层叠叠的内里,在敏感处时轻时重按压,隔靴搔痒地逗弄应渊主动摇摆腰身,明明是想要躲闪,偏偏又不自觉地去磨那两根手指,寻寻觅觅着一闪而过、宛如触电的欢愉。
“……我……”但当灵动的指节全部湿透之时,身下的人突然清醒着僵住了。
喘息低吟的热情迎合,也顿时就停息下来。
“噗。”桓钦莞尔一笑,主动揭开了白色的绸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应渊一拳头砸过来,满目恨意的时候,他只是包裹住了那个拳头,并狠狠抠挖了一下,正中适才被指腹磋磨到轻微胀起的那一点。
“!”应渊陡然一颤,腰身在榻上挺起一个旖旎的弧度。
桓钦笑叹了一声:“修罗族命短重欲,多年下来早已刻入骨髓,也正是你和帝尊说的那种情况,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嗯?”
“总之,就算你是混血,身体也会很快就会习惯的。”他将抽出后整两根都湿漉漉的手指,在应渊抽搐着难以合拢的白皙腿根上擦了擦。
应渊阖上眸,极力压抑喉中的饮泣,屈辱又委屈的泪水却再也压不住,一颗颗地砸落在了榻上。
“别哭了。”桓钦更想叹气了。
要说不恨,也不可能。
他指的是欺负应渊的这一系列恶劣行径,发泄出了自己这九世以来的满腹怨气。
但桓钦也做不到不心疼,不然,他何苦要顺着天道的要求来?
只要收回为了让修罗族再次出现而分出的力量,彻底做回记忆碎片里的罗睺计都,不论是应渊还是仙界,亦或是天道,都注定奈何不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然,鸿蒙熔炉怎会倾覆,世界何至重置?
可桓钦舍不得,内心的罗睺计都也不愿。他们都想留在这一世,救下应渊,永生相伴。
“哼。”桓钦揽起应渊往上颠了颠,觉得好轻,便让他坐在自己怀里,头微侧着靠在肩膀上。
床榻本就对着帐篷的大门,白发蒙眼的美人帝君被扣住膝弯掰开双腿,不得不门户大开着,跨坐在魔尊腿上任由亵玩。
锁链桎梏着他的双手,就只能往后抱住对方的脖颈,更像是主动送上自己为祭品。
“不要……”应渊的嗓音便再也遮掩不住破碎的哭腔,特别是那根过于滚烫粗长的东西从后插进腿根不断摩擦,又屡次顶弄战栗的穴口,正用腺液将那圈软肉糊得濡湿时:“桓钦……你……又骗我……”
既然已经决定这般羞辱我,为何还要骗我说,现在不会动真格?
“我可没骗你,这不是真进去嘛。”桓钦闷笑着哄应渊,为了让给人放松点,故意弄出了一些声音,把光滑的屏风拉到了帐篷门前:“不会有人撞见的。”
应渊的紧绷果然松弛了一点,至少重新有心思努力往前爬,即便无果。
桓钦忍不住舔舐他的后颈,依旧只是蹭弄不休,却最多是极浅地挤开入口的一点软肉,将顶端小口蹭进绵密湿热的菊蕾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像是在解馋,但更像是折磨自己,没一会儿就难耐得腹下硬如烧红铁杵。
“哼……”桓钦粗喘一声,猛然咬紧应渊的脖颈。
白发美人亦是一下子仰起头,破碎的呜咽几乎无声无息,唯独喉珠在不停搐动。
过于激烈的泪水流淌着,将早已不像样子的松垮白绸冲刷地歪歪斜斜,很快便彻底坠下了脸颊。
火毒恰于此刻属于缓解期,他亲眼看见,屏风上的自己满面湿润绯色,大张着布满吻痕的双腿,泥泞的臀谷里是前端稍稍没入了一点的性器。
被撑开的地方还有极少许,是与肤色接近的粉白,却随着小腹的突兀鼓胀,正飞快变成流脂似的艳红。
分明还没被真正破身,但滚烫的浊液灼过每一寸自由而干净的空间,留下污浊的种子,还在势如破竹地继续往深处进犯。
“咣当。”应渊猛地挣扎起来,锁链狠狠扭紧他被禁锢在桓钦颈间的手腕。
这让魔尊忍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赶忙一把钳住帝君尚在发抖的软腰,警告道:“应渊!别再乱动,不然我现在反悔就是你自找的!”
“呜嗯……”可应渊不能自已地饮泣着、挣脱着,试图躲开桓钦再度覆来的身体,却很快就被摆成跪趴的姿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上半身挨在榻上,手腕仍然困于锁链,下半身更是伏于劲敌胯下。
帝君最终在高热的迸溅中几乎昏厥,根本数不清,这一日到底承受了多少来自于修罗魔尊的赐予。
但桓钦火热的手将他胀麻的小腹一点点揉开,精气化为一股股精纯的修罗神力,将应渊的五脏六腑尽数滋养:“火毒是我故意为之,只因这于修罗血脉不过小事一桩。”
“帝尊也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以为解开了,你就会入魔毁天灭地,其实非也。”桓钦贴在半睡半醒快撑不住的应渊耳畔,循循善诱道:“现在你仙灵大损,正是释放修罗神力一步步控制的最佳时机,只要你肯乖乖配合我,每日每夜都辛勤练功。”
说到最后,他加重了语气:“应渊,我一定会教到你能对这一身血脉如臂挥指,只要你也想,也愿意好好配合。”
“……”应渊涣散空茫的视线,终于凝聚在身上这一张或因模糊不清而格外陌生的脸庞上。
这真的是他相知相护的、暗中倾慕的桓钦吗?
还是说,一切只是魔尊的伪装?
可是,现如今占尽优势的劲敌望了过来,眸中有着诚挚的亮色,和他只是桓钦而耐心体贴地陪伴自己时,真的毫无差别。
不,这不重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一点不合时宜的软弱,很快就被落入敌营也风采依旧的应渊摈弃。
“呵呵。”仙界的东极青离帝君突然笑了,笑得柔软温和,像极了在仙界与计都星君独处着下棋饮茶时,但话语冷冽如冰、锋利似刀,只有死在其手的敌人才听过:“若有那日,我必杀你!”
桓钦反而欣然点头:“好啊,我等着。”
幔帐内,春光无限。
帐篷外,黄沙漫漫。
魔军各司其职,一点都不乱。
经过此地时,兵卒会下意识瞥来两眼,又在触及结结实实的结界时,遗憾而飞快地移开视线。
他们当然看不见里面的春色。
……彩蛋……
桓钦从后面欣赏着,也自得于应渊被他彻底打破仙神禁欲这层枷锁的模样,却同时瞧见被锁链扣住的拳头捏得极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点都不怀疑,要是手中有剑,应渊绝对会毫不犹豫捅过来。
“你先前闹得太过了。”但桓钦就算硬得发疼,也还是不打算改主意,反而执意将仙力与修罗神力,一点点灌入动弹不得的应渊体内。
地止摆放在不远处,正发出微亮的光彩,笼罩了应渊全身,配合交织着截然相反的两股灵力,不停滋养着受伤的魂魄。
残存的仙灵也缓缓发着光,被献祭而失去的地方出现了虚无的外壳,可见日后会渐渐化虚为实,不知何时才会彻底恢复。
这份好转不但没让自认为倍受折辱的应渊展颜,反而令他更恨桓钦了:“惺惺作态。”
“我早就说了,仙灵献祭、精血流失、身中火毒,于你的血脉而言,都不致命伤。”桓钦无奈地再三强调:“唯有元神,这可不是开玩笑。”
应渊其他方面都随了修罗王族,皮厚耐造,受伤家常便饭却不会留下隐患。
但元神的伤势需要绝对要小心,哪怕是巅峰时期的玄夜,面对染青先用修罗血脉克制他,再以元神为代价的自爆,也照样会被同归于尽。
更何况,应渊在仙界留下元神充当后手的办法,与最初和历次轮转里染苍为了压制他的血脉抽出元神去帮忙,可是两种做法。
那就不但不能作为复活的后手,还会因分裂而愈加破碎,除非短时期打赢了回来就耦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应渊闷呻一声,桓钦将更多力量借着那一缕被融合的元神,用魂交的方式强行灌了过来,渐渐蔓延到整个魂魄。
他软的不行,白里透红的肌肤再度漫上一层一层的细汗,好似全身都被染指着,彻彻底底地打开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双修,以后都以此为例,半是身体,半是魂魄,双管齐下。”桓钦将应渊抱起,让他弧度优美的腰背倚靠在自己怀里:“我要你活得长长久久,和我共享天下。”
长久?好一直被你如此玩弄吗?应渊浑身发软,嗓音亦是极为沙哑:“共享天下?呵,若你真能取代帝尊,我以什么身份留在新的六界?”
不等桓钦回答,他垂眸瞧着身上那些旧印未消、新痕已生的斑驳痕迹,已是语带自嘲道:“不过是玩物而已,你骗我就算了,可别骗自己。”
“应渊!”桓钦呼吸声一滞。
动手之前,他想过很多很多,唯独没想到,应渊会如此看低他自身。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欺辱你!”桓钦觉得,脑子里有一根弦快断了。
他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玄夜把转息轮转得快冒烟的行为才是对的,而不是如自己这样直接对心上人用强。
但整整九世轮回,此番加上最初,恰好是第十次,桓钦也是真的无计可施:“我确实是为你好,堵不如疏,你必须与修罗血脉和解。但我若实话实说,你只会把我打成重伤捆到帝尊面前,虽然也会求情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等我打下仙界,非要把不会教孩子的染苍揍成猪头不可!魔尊磨了磨牙,继续道:“出生也从来不是你的原罪,你从未做错过什么。”
应渊闭上眼睛,不合作,不反驳,不认可。
桓钦深吸了一口气,破罐子破摔地继续神交,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抓住应渊的手,用魂魄交融渡入的仙力缠上应渊本身的,引上指尖。
“你做……”应渊皱眉睁眼,忽然停语,眼神复杂。
桓钦竟扣着他的手指,点在压下修罗图腾的眉心处,将仙钿重新描绘。
再次出现的仙钿仍然是熟悉的模样,却描上了一层金色,几乎在脸上明晃晃写着“仙魔同修,隐藏仙灵也为上神修为”。
可这,只是桓钦为了在应渊怔然的那一瞬,他能适时地伺机抵靠上去,温柔地吻着说着:“你的血脉只要能控制的住,不会入魔,且比起我只强不弱。”
“呃哼……”应渊却在他怀里轻喘着,轻笑了一声,眼睛里都是嘲讽:“你是……修罗……王族。”
桓钦顿时又记了染苍一笔账。
可想到玄夜造过多大的孽,屠杀过多少无辜,他哪敢揭开应渊的身世,只得狼狈不堪地选择了投降:“罢了,你今日想必也累了,等看过刚到的帝尊回信,就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泠疆干活还是很利落的,就是自己说让他把信放帐篷门口懒得出来拿,他好像更生气了。
应渊陡然一惊,手指坠下仙钿,却捏住了桓钦的一片衣袖:“不……帝尊……仙界……”
“放心,看见没?众仙都关心你呢。”桓钦展开了信笺:“于公,本尊在仙界万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怎会大开杀戒?于私,你在意谁,我便不会动谁。不然,你不怕死,我拿什么威胁你不许寻死呢,是吧?”
源自魂交的快感,在这句话中得以几何倍升温,是桓钦用了最大限度的力道与速度。
快感纷沓至来,窒息一般让应渊不停地落泪:“嗯……桓钦……我……必杀……你……”
“你倒也不必反复强调。”桓钦叹了口气,把应渊揽在怀里。
这往日清冷不可冒犯的高贵帝君说完那句话,便像是累极了,也或许是吃得太多再难承受了,捱在自己怀中合上了眼睛。
“反正,为了不让他们的努力白费还日后伤心,你可得坚持住把火毒解了。”桓钦抚摸应渊湿漉漉的脸,低语道:“以后也不能死,否则,你凭什么杀我?”
他说着,又忍耐不住地去吻应渊的眉心。
白色仙印现在化为红色,如千万里雪地唯一的红梅,亮得灼烧感十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便如同应渊这个人,千万人我独在矣。
第一次来仙界的人,甚至不需要多叮咛什么,只要看见了他,就会第一时间明白,这便是东极青离应渊帝君。
桓钦清清楚楚记得,仙界内的每一次热闹的宴会,每一批到来的新客,都会对应渊投注无法掩饰的关注。
有的人啊,生而高贵,哪怕不言不语站如孤松,也必然会引人注目。
魔尊的指尖便顺势划过汗湿的鼻尖,温热的唇瓣,最终拢在帝君柔软的、发丝凌乱的后颈。
“应渊,你这么想杀我,究竟是恨这些年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却战场上那一剑深深捅进你心里……”桓钦真心真意地好奇,也确确实实有些难过:“还是你当真无视我的情谊,觉得我如今所作所为,全是龌龊的私欲,意在羞辱你?”
应渊睁开了眼睛,极力想不悲不喜,但含着水的视线愈发晶莹,像是在哭。
“又或者,单纯是因仙界这次战败,你觉得全是自己错信我的缘故?”桓钦对上他的眼眸,斟酌着继续发问。
帝君静了静,才反问一句:“难道你不该死?”
可他也摇了摇头,轻笑着落了泪:“难道我不该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桓钦快要爆血管了:“不许说死!”
他状似一把攥住应渊的白发,可把人拉进怀里的力道却轻柔极了:“我的帝君啊,你的公心为何总超过私心?你就不能为自己考虑一下?!”
应渊安静地看着桓钦。
那个眼神不再有恨意,是包容的,却更像一面镜子了。
桓钦在里面看见了他自己。
狼狈的,走投无路的,像是困兽的。
“应渊……”他突然就有点泄气,还有点赌气。
就像是当年在战场上,总是勇往直前杀死自己的族人,是与莫名其妙就死了的倒霉上司赌气——
既然你这个王能为了一个女人,不在意我们的族人,那我一个血脉都换完了的修罗,为什么还要在乎已经完蛋了的大业?
结果,先是修罗血脉的应渊成了帝君却破了王城,再是从来自诩正义不会斩尽杀绝的仙神竟连被捕的幼童也不放过,最后是他仿佛梦醒地低下头,手里沾满了族人的血,梦里都是惨死的老弱,便再无回头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渊!不要这样!”桓钦如梦初醒,一把掐住应渊的脖颈:“不要用你看陌生人的眼神看我!”
他现在倒是宁愿看见恨意了。
就像是不自觉在应渊面前表现最真实的一面,不管是急功近利造成的鲁莽,还是出于恼怒怨恨而对染苍的顶撞,桓钦永远承认,应渊于他不论敌友,都是最特殊的存在。
于是,他便更受不了这样淡漠疏离的眼神了,特别是得到过所有人都羡慕的特殊待遇之后。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千万年来,计都星君桓钦是青离帝君应渊的唯一好友。
“你以为本尊是什么好东西吗?我没有以大欺小杀天兵天将,对付三大帝君也留了余地。”桓钦恨恨地掼倒应渊:“就连对付可能是你后手的北溟,都特意要留活口……”
他当即覆了上去,在应渊身上肆无忌惮地留下新的吻痕:“这些,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对仙界众生,又哪里不是大恩大德?!”
桓钦甚至不惜祸水东引:“况且,我是从棋子逆袭成棋手不假,奸细却不只是我,后手也不只是我。仙界败落,早在当年就已经注定。”
“玄夜是心甘情愿输掉性命给染青。”他毫不客气、毫无犹豫地把责任都推给了因为死掉而不能跳出来自辩清白的玄夜,甚至嗤之以鼻道:“但他布下的局,早就注定了染苍会输。”
桓钦比划着手指:“大祭司泠疆关键时刻自保而走为上策,是他布置;魔界虽不敢承认,却任由修罗族血脉融入后代,以致于万年后的长老大多好战如修罗,是他当年大力推动通婚;战时以利益分歧分化各族、拉拢同盟、留下把柄,无数年后仍能为我等所用,彼时亦是他主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染苍该有发现却一无所觉,而你生的晚,对此本来就毫不知情。”为了拉仇恨,现任魔尊慷慨把功劳分给死掉的岳父一半:“我贬低他是私仇原因,其实此番胜利,他当有一半功劳,而你仙界输了也多是染苍无能所致,又与你何干?!”
看着仍然不为所动的、从不推卸责任的应渊,桓钦已经被整得没力气生气了,垂头丧气道:“罢了,你睡吧,睡过这三天,再睁开眼睛,你就会在衍虚天宫了。”
“你……”应渊平静无波的脸上,罕见地浮现踟蹰与慌乱。
他当即抬手,捏紧一片衣角,久久不言。
“嗯?”桓钦心神一松,唇角有了松融的笑意。
应渊心头却是一恼,想要松开却念及打不过桓钦的仙神们,竟不敢松。
桓钦确实爱极了应渊这等不想求又不能不求,只好用这种小动作稍作暗示的样子。
仿若他们回到了风雨交加的夜晚,战场上受了伤又被追杀,少年应渊倒在火堆里发着烧,他正欲起身寻药,就见烧红了脸的人眼神涣散,只捏着自己的衣角,一副害怕被战友丢下又强撑着不想开口的小模样。
往后数次,他还是这样。倔强又可靠,可怜还可爱。
直到成为帝君,就再难看见少年时的这一面了,原来得被折磨到冷静涣散、柔软透出才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桓钦回过神,便也含着温情脉脉的笑,耐心地回望着。
“帝尊赢不了。”直到确定应渊不会出声了,也按捺不住准备松手了,他才开口道:“但我答应你,绝不会杀他。”
这个是很难,也注定会受伤更重,可桓钦深知,帝尊的命就是应渊的底线。
还好他早在最初那一次人生,就摸透了帝尊的真实实力。
仙力确实无边无际,可战斗力不尽人意,难怪是染青做战神对付玄夜。
“等本尊拿下仙界,洞房花烛之后,会让帝君和这位前任帝尊都看着,我怎么当个比他更出色的天帝。”桓钦眸中笑意更深了,也更加明亮。
但瞧着应渊轻颤的、无有一丝一毫在意的眼眸,那抹亮又很快熄灭,转而变成了沉郁,就连他的自称,都变回毫无破绽的魔尊:“到时候,六界归一、天下太平,帝君再好好想想,如何面对本尊,如何?”
“……”应渊的喉珠滑动几下,最终垂下眼眸,指尖颤动着松开了,涩声道:“好。”
在此之后,他几乎无法控制内心的惶然与担忧,却不得不陷入沉睡,凝眉睡得极不踏实。
殊不知,桓钦以计都星君多年的路人缘,给各界各族之主各自写了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邀请众人三日后观战,并以魔尊的身份发誓,不论胜负都绝不为难他们当场选择阵营。
“得道多助?”桓钦低笑一声,摇了摇头:“应渊,仙界的天规戒律再好,都不是没坏处的。”
一条情罚,九重天仙族高高在上、绝不婚配,即便之前就很少,如今可是连仙侍的路都几乎堵死,再加上结界,无形中令仙神和各界隔阂甚多。
原本的统治尚且不是固若金汤,而是凭借实力的遥远操控,多半还是地头蛇说话更有用。
这时,多了总体实力差距不大、最高层更胜负已分的魔界堪为后台,多少族群得蠢蠢欲动啊!
果然,接到信的人不论是哪个种族、什么身份,都吃了一惊。
打探虚实之后,他们更是神色古怪。
“这不对劲吧。”虽然向来敬服仙界也与北溟仙君交好,南海龙王还是费解地挠了挠头上的龙角,看向东海龙王:“我记得,魔尊虽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上位也有近万年了,坐稳位置亦有至少五六千年……”
他咂舌慨叹道:“谁家老大这么闲,去敌营当一万年奸细啊?!不过,若是光风霁月的应渊君,就难怪魔尊也要动心了。呃,我这还是不能把魔尊同德厚流光的计都星君联系在一起。”
东海龙王看着手里的请帖,当年的事情注定了今日的阵营,自然出言试探道:“可魔尊还是在战场上背后捅了一剑,不然也拿不下应渊君和仙界。我们此番应邀,你是打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嘿,我可没打算。”就算把龙女送去九重天养着,南海龙王也不敢在这种事上选择阵营,老神自在道:“咱们就等战果好了。”
东海龙王便没有再多言,只自己写了一封效忠的回信。
三日后,决战场地,众人议论纷纷。
“谁家魔尊卧底卧一万年啊,明明就是魔尊舍不得应渊君才留在仙界不走。”
“天规戒律断情绝欲,难怪了,看都把好好的计都星君逼出真身了。嗯我接触过这位星君,端的是温文尔雅、德厚流光……就是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修罗王族。”
“要不然也不会被修罗王玄夜那个魔头打发去仙界当奸细嘛,你看他和天道的交易,啧啧,我都想不到世上有这么通情达理的修罗啊。”
“可惜仙界多古板,帝尊对情罚从不松口,魔尊这才忍无可忍了。”
“你们就没有怀疑的?我可是听说,魔尊在战场上将应渊君一剑穿心、夺了仙灵精血啊,他居然下得了这种手?”
“你懂什么,应渊君人品端正断不会因私废公,魔尊这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先制住人,他今日哪有命和帝尊一决高下抱得美人归?”
“不是,我说,你们就肯定魔尊会赢?帝尊也是亲自率领四大帝君创世之战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的对,我闭嘴,好好观战,诶来了!”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帝尊怒极地冲上去,很快就被表情更怒的魔尊压着暴打。
“……为什么魔尊这么生气,你们能听见他们传音在吵什么吗?”
不是他们瞎猜,而是帝尊染苍与魔尊桓钦的表情过于生动,还时不时就变一下,多半是边打边骂。
嗯,看样子是帝尊破防更多,所以怒火上头没注意防御,被多砍了好几下。
“大概是嫌弃不够门当户对?”有桓钦安排好的族群领袖状似瞎猜:“仙神不都嫌弃我们妖魔嘛。”
也有被安排好的提出异议:“可计都星君换过血,还在仙界待了万年,但凡帝尊交代的任务就没完不成的。本质上,他也算仙界之人吧?”
“尊敬点行吗?”这次并非桓钦安排的人,但真的莫名其妙被引导地站了桓钦:“桓钦已脱离仙界、自证魔尊了,再唤人星君不太尊重吧。”
现场安静了一下。
直到有人迟疑着开口:“不一定,这千万年以来,谁不知道应渊帝君唯一的朋友就是计都星君?魔界那边派人暗杀过计都星君,试图以此打击帝君,知道的人也不少……呃不对魔界是哪位长老这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我!”一张黑脸冒出,在旁边,是一个满身怨念的魔界长老:“我已写过检讨也向尊主道歉了,你们能不能别提这茬子!”
大家忍俊不禁,极力把关注点挪到了大战上。
修罗族大祭司泠疆裹了裹黑袍,一点歉意都没有。
前不久,他气呼呼地从桓钦那里出来,正好碰上这个倒霉长老在自己门口左顾右盼。
一问更是气极反笑,就一肚子怨怼火气发泄过去,让他交书面检讨,再深更半夜去打扰桓钦道歉。
结果嘛,看这家伙抱头鼠窜地冲出帐篷,桓钦衣衫不整地走出来瞪视自己的方向,泠疆心中大乐,灭了烛火,一夜好眠。
又过了一些时候,天空中胜负已分。
“嘭。”帝尊染苍脸色发白,坠落了下来。
桓钦一袭黑袍染血,却精神奕奕,战意勃发:“想不到你还有些本事。”
大概是被应渊的处境气疯了吧,染苍比轮转中每一次表现都更惊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咳。”染苍擦了擦嘴角,冷着脸丢出一物,在天际化为巨幕。
正是退位让贤的诏书,而桓钦看了一眼,越过他和急忙赶过来搀扶的北溟、火德,目不斜视地经过握紧刀剑犹豫要不要抵挡的天兵天将,率魔界长老与魔将们踏进了瑶池。
“帝尊……”火德、北溟与桓钦擦肩而过,扶起了落魄的仙界至尊。
染苍叹了口气,低声道:“真才实学,确是自行修炼,非一日之功啊。”
桓钦的灵力很是精纯,应是苦修得来,并非乾坤引那样肆无忌惮使用、挥洒的模样,果然不是玄夜的同路人。
但这也意味着,他作为魔尊,几无死角。
“染苍。”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桓钦走出了瑶池。
染苍、北溟、火德望了过去,只见黑云滚滚,分散开来,是魔兵接管了九重天的布防。
“你欲如何?”染苍已从桓钦种种举措,确定他是个什么样的野心家,竟也勉强保持了冷静。
桓钦挥了挥手,修罗将领们一拥而上,又因火德与北溟执意相护,把他们一起卸了兵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染苍,应渊刚被我唤醒,给你一个时辰话别。然后,三大帝君与你同入天牢候审,为昔年站了我修罗族阵营,但未曾主动压迫他族,却被你等灭族之人。譬如,三翼乌。”他转过身:“送他们去衍虚天宫。”
火德大声抗议:“你修罗族不也把那些站我仙界的小族都灭了吗?”
“就算是玄夜修炼乾坤引,抓的也是有灵力的成年人,不会专门斩草除根。”感谢玄夜的挑剔和修罗族天生神力的傲慢,还真不会专门去杀幼苗,桓钦没有回眸:“可你们是真的严苛执法,一概不放过。”
他走出两步,又停下了脚步:“北溟,最近忙于公务,怕是没时间去看看池子是不是多了很多条黑鱼。”
“!”北溟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桓钦总算回了个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都能被染苍托付应渊的安全,还能想起来拿棋子寄托一缕魂魄,甚至当年就觉得九鳍族灭有问题,竟然不怀疑本尊有后手?”
“你没杀龙尊、龙后?!”北溟的眼睛快脱眶了。
桓钦不以为意:“九鳍族全族强弩之末,翻不起风浪,封了修为当鱼养着,留一条命也无所谓。反正前不久出战前,我已经把夫妻俩偷偷放回去了,是你近期太忙了没发现。”
他早就想改造魔域,海也是其中一环,所以手下留情放了九鳍族一马,也拉拢了部分好战而对修罗族因战生敬的,可惜龙尊及尊后还是倾向于仙界。
不过也无所谓,他并不想哪天在魔界看见九鳍族少主拉着那朵花随意招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本尊在仙界万年,也并非伪装,而是本性。”桓钦微微一笑,眉宇间却竟是恣狂:“只不过,能入本尊眼的,也只有应渊而已。”
他瞧了瞧面前三个仙神,唏嘘地摇了摇头:“幼儿园园长,为老不尊无赖,古板正直连孩子都教不好的废物。”
北溟、火德、染苍:“……”
“哦对了。”桓钦转身又走了,最后只道一句:“把火德一起关起来,不许人探视,更不许一滴酒和一只鸡进他的牢房。”
火德元帅勃然大怒:“桓钦小儿!我哪里得罪你了?!”
他说的只是桓钦,不是魔尊。
“要我提醒元帅吗?”桓钦头也不回,风声传来笑语:“你要不要数数,你为了逼应渊比武砸了几次衍虚天宫,连累我被废墟埋过几次,又是谁去找帝尊求情拨款的?”
火德元帅瞠目结舌,竟无言以对。
“……我去找应渊。”帝尊染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也跟着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应渊缓缓睁开了眼睛。
茶的香气格外清新好闻,是雀舌茶。
不过,其实是桓钦喜欢饮茶,他才陪着他喝,慢慢养成了习惯。
应渊怔然苦笑,奉茶的陆景半跪在榻边,一点都不敢吭声。
不久前,应渊被桓钦裹着适才那一战沾了帝尊之血的战袍送回来。
大家面对这张熟悉的脸,都是又怕又惧又怒又恨,只有他默不作声地跟了进来。
“还是你胆子大。”陆景就见桓钦微微一笑,将自家帝君放在了榻上。
战袍被撩起,应渊凝眉沉睡着,颈间到处都是斑驳,白皙的手腕布满了还未消解的勒痕。
“……”早在那日玉清宫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陆景咬紧牙关,没让盈眶的热泪一瞬间涌出。
桓钦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把被褥搭好,就负手而去。
他身上已是不加掩饰的骄狂恣睢,正是修罗魔尊的气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景。”应渊的嗓音不再是往日的清朗,听着就中气十足,而是飘忽的,泛着一点无从扎根的淡与心灰意冷的轻:“茶收起来吧,棋也扔了,以后都不用再备。”
陆景抿了抿唇,撤去茶盏,又走了进来:“帝君可要沐浴?”
“不必。”应渊躺在床上,没有动弹的打算,声调越发疲然:“就算洗干净,也会再被弄脏,就这样吧。”
陆景终于克制不住喉咙里的呜咽:“您别这样,至少……至少该振作起来!”
“说的好。”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是前任帝尊染苍推门而入了。
应渊当即起身,顺着门缝,瞧见了背后着盔甲握兵器看守的修罗魔兵。
北溟仙君犹豫着没先去看池子,而是追了上来,刚巧与火德元帅一同跨入,把门关死了。
“应渊,隔墙有耳,长话短说。”染苍怎么都不忍看外甥如此落魄的模样,顺手把被褥给他重新盖了回去,并将人轻轻推回柔软的床榻上。
应渊眸中染了自责的泪光:“帝尊,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并不知晓桓钦与应渊说过什么,染苍是真心真意地认为全是玄夜的错:“推及时间,桓钦入仙族为间尚在玄夜接近染青之前,彼时修罗王族,确定只有玄夜一人,桓钦必然也是一心敬从。”
染苍的眼神很冷很清:“那只狐狸可真是布置的好局、挑对了好奸细,唯独想不到欺骗真心、玩弄感情,最终总会玩火自焚。棋子没了控制,噬主在所难免。如今,不过是当年浩劫之余韵,与尔等小辈无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罗王族血脉之力,不论桓钦如何得到,总归控制了,便是他的本事。灵力亦是他自行修炼,此为正大光明一战决定帝位,输了是我本事不够。”他重重拍了拍应渊的肩膀:“你的存在,最多是给他一个攀升捷径。”
应渊眸中泪光闪动,坠如流珠。
“哼,应渊小儿,你也别多想。”火德老元帅难得耐得下性子:“不说别人,帝尊、我、北溟哪个当真怀疑过桓钦?倘若无你,论能力,桓钦真可能晋为帝君。可别指望三大帝君看得出,他们一贯目下无尘,还笑北溟丢了法器呢,没你牵制,怕早就不自知得罪桓钦被打死了!”
应渊泪落的冲动,被这句话活生生打了回去,只剩下哭笑不得:“……老元帅你……”
“放轻松点。”染苍已不是帝尊,又亲眼看见应渊为了仙界倍受折磨,即使因桓钦在瑶池外的态度和放话,他心里有点希冀桓钦效仿玄夜而深陷情网,也不会明目张胆说出来。
知道应渊身世的北溟仙君,更是出声暗示道:“应渊君啊,你这处境不易,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染苍目光沉然,对应渊点了点头,用只有在场之人能听见的极轻语气叮咛道:“勿要救吾与三大帝君。”
“……”应渊含泪抿唇,愣是没有说好。
但在门外传来响声和熟悉的脚步声时,他浑身绷紧,无意识攥住身上的被褥,将自己裹得更紧实了。
就如同竖起利刺的刺猬,在猎食者的洞察中,极力藏身在绿叶之下。
染苍、火德与北溟不免想到应渊后手被启用那一日,他们透过元神,只见青年被魔尊锁在榻上,单薄脆弱,满身狼藉,险些就忍不住泪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小到大,应渊虽被染苍严苛要求,却也是精心教养,从未有人敢于冒犯,仙界更以情罚为首戒,他哪里受过那等下流龌龊的磋磨?
更遑论,来自千万年唯一挚友、能交托后背之人于背后的一剑穿心,应渊又得多心灰意冷?!
“咚。”几位仙神忍不住怒瞪过去,直接对上了推门而入的桓钦。
在他身后,跟着应渊的另一位仙侍轻昀,正低眉顺耳不敢乱看。
“我就知道。”可是,桓钦直接无视了他们,而是捻了捻手指,眼神扫向榻上的应渊,唇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顺着魔尊扬起的手掌,一道黑光迅疾地飞向了帝君。
“啪。”那竟是一枚黑玉所做的棋子,在桓钦操纵下轻而易举越过火德、染苍、北溟的防线,轻轻巧巧落在应渊掌中,是极为精准的力度。
应渊垂眸不语,捏着棋子的力道大得手筋突兀立起。
桓钦把捡回的棋盘放回原本的位置,瞥了一眼脸色发白却只顾着狠狠瞪向轻昀的陆景,唇角笑意更深。
“陆景,去把茶拿回来。”他仍然温声地吩咐,一如还是计都星君的时候:“和以前一样,一盏六雾,一盏雀舌。”
陆景垂下眸,半跪下去,堵在桓钦前往床前的路上,无论如何都不肯在应渊开口前奉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魔尊的目光便逡巡在他颈间,带着刺骨的杀意。
“桓钦,够了!”染苍淡淡道:“除了用人命威胁应渊这一招,你就没有一点新意了吗?”
桓钦的笑一瞬收敛,淡漠道:“招不用新,管用就行。”
刚才装一装是一回事,魔尊也不屑于对陆景下杀手,就直接越过他乃至染苍、北溟、火德的联手,一招将他们与陆景一同掀出好几米。
“你我之间,何至于此?”唯留他一人,将不停挣扎的应渊拥入怀中。
桓钦忍不住叹了口气:“若茶要扔,连我送你的棋盘也不要,那我又何必为你留着他们,来安抚你的心情呢?”
“啪。”应渊浑身一颤,泪从睫边流落。
那枚黑玉棋子,从他指尖滑落了下去。
北溟仙君闭了闭眼睛,走上前捡了起来。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桓钦偏头看向他,笑容依旧温和,但眼神冷如冰霜。
北溟知道,这是警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这就是应渊用于布置后手的棋子,也是他寄托了一缕灵识的棋子。
桓钦攻破仙界前,北溟没将棋子中的灵识撤走,赌的就是魔尊桓钦若当真一统六界功成,必然会继续困应渊于衍虚天宫,这座昔年由帝尊所赐的府邸。
帝座上的人换了,天宫化为囚笼,帝君如囚鸟,无异于最大的羞辱。
他留下灵识,本就是有意窥探桓钦接下来在衍虚天宫的行踪与应渊的处境。
“……这等手段,你连玄夜都不如。”火德一头雾水,可染苍已了然,竟抛下一句话,没有再和应渊说什么,直接往前推门而出。
火德元帅在凝滞的气氛中识相闭嘴、不曾追问,北溟更是不敢逗留。
应渊拧起眉头,感受到桓钦抱着他的力度,在听见那一句后大了很多。
“应渊,你可以恨我。”但是,桓钦忽然就长了嘴:“可我不让你扔茶和棋盘,只是想告诉你,千年万年来,别的都可以是伪装,唯独与你相交不是。”
轻昀、陆景还没反应过来,仍然尴尬地站在旁边,刚关上的门已经又轻轻开了。
这些日子从仙侍混成天兵女将的玄机神色似是焦急,站在门外对他们招了招手。
两人迟疑一下,再看魔尊,他已经抱着帝君低声哄人了,瞧都没瞧过来一眼,大概率不会管他们哪怕出门就打架的行为,便也飞快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想再陪我品茶与我下棋,我可以慢慢等你愿意。”桓钦埋首于应渊颈间,却难得没有动手动脚占便宜:“但我送你的都不要扔,好不好?”
想不到这些天占尽优势、霸道肆意的桓钦,被帝尊点拨了一句话,就学会了怀柔,应渊迷茫地沉默了。
“……不好。”可他仅仅迟疑一下,就硬下了刹那间摇曳的柔软心肠。
东极青离帝君抬手推开魔尊:“魔尊如果是来通知庆功宴的,本君知道了,定会准时到场。”
“并在宴后……”话至此处,他表情愈加冷淡,加重语气道:“扫榻相迎!”
想到之前在床笫间的狂言妄语,桓钦哑然失声:“我……”
他踟蹰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能哄应渊一笑的话。
好在魔尊历经多世,知晓帝君最重视天下苍生,于此早已心有成算。
而他每一次为天帝,都致力于变革,也早就发觉,染苍不是一心霸占位置不动的野心家,而是没找到合适的继承人才会不放心。
一旦真败下阵去,又看清接任者的能力,这位从来都拿得起、放得下,正如最初那一世,染苍宁愿不揭露真相不复活,也要压制应渊的血脉,以保住染青最后的血脉。
桓钦心知,此番若不能把正事处理好,还公私不分地胡闹,心有芥蒂的应渊对自己会更看不上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处理公务。”他不得不将满怀的情思吞回肺腑,恋恋不舍地去处理此次强行换届导致的风波了。
此后,饶是早就把握对权力的集分之度,初任天帝的魔尊也还是忙于公事数月。
可桓钦不但没动天庭除了帝尊与三大帝君外的高层,还不在意门庭、种族,大力培养有上进心的年轻仙人,优先将之推荐到实打实办事儿的宫内学习实践。
同时,他也毫不在意仙魔之别。
魔域需要改造,桓钦便将地止交给北溟和月瑶,还命龙尊、尊后随行。
寸草不生的仙界之北因修罗怨念在复活后散去,可以开始垦荒了,他当即差遣在荒僻魔域都如鱼得水的妖魔先测地利,还派了仙侍们跟着去帮忙。
且因桓钦本身寿数绵长,仙界仙官又多是道德标准很高的人,修罗族除了部分未曾掠夺寿元的,都骤失了非己之命数,还被桓钦、泠疆联手压着,一时半会不论愿不愿意,都只能回族地享受着阖家团圆之乐。
那些还有余力供职于新朝的,则作为修罗族融入魔族的代表,与加入天庭的各方新血一样,同样为桓钦所用。
“噗嗤。”一时间,泾渭分明的各族被差使得团团转,累到气喘吁吁的时候对望着,瞧见彼此都灰头土脸,不禁莞尔一笑。
隔阂就在无形中削减许多,局势显得分外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就在这等气氛中,泠疆被桓钦唤到了衍虚天宫的书房。
“你为何,命我族精锐与魔兵合编后留于仙界听命于你的那些人,为你驻守衍虚天宫?”对于桓钦的命令,他颇为不解:“应渊仙灵大损,精血大失,日日夜夜都被你看得严严实实,唯上朝那段时间你不在,这还能翻起风浪吗?”
倒不是泠疆小瞧应渊的能耐,而是桓钦实在是看得紧。
他身为现任天帝,连个寝宫都没有,一下朝就回衍虚天宫,办公都要赖在应渊的寝宫里。
嗯,作为修罗族大祭司,泠疆对此没什么意见。
应渊为四大帝君之首多年,处理公事的能力是但凡不故意找茬就绝对没人有意见,为桓钦查缺补漏绝对够格。
他也刚好是责任心重的,就算火毒未愈、伤势还不轻,都不太可能放心桓钦接任天帝后的六界发展。
泠疆乐得应渊从奏折里看出一星半点,再被大业越发固若金汤的局势狠狠打击,最终能真正为桓钦所用。
而非现在这样,又想用,又不得不警惕,生怕他逃之夭夭,变成威胁。
“这些拿去给北溟。”听见泠疆的话,桓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口叫来了轻昀:“这几个给烁骅送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室内再次安静下来,见泠疆这般沉得住气,桓钦才一边瞧着手里的情况汇报,一边整理玉简堆,嗓音却是很轻:“他太安静了,这不像他。”
应渊帝君从不认命。
多次轮回,他被制住不止一次,桓钦为了阻止他祭天,每次禁锢方式都有改进,可最终总会被绝地翻盘。
此番,桓钦之所以拿走仞魂剑,间接让应渊弃了永夜功,也因为应渊的资质并不比玄夜差。
被逼到绝路时,应渊仙魔同修自创的法子,比起单纯自行运转的永夜功,可是只强不弱。
“而且,最近火毒确实发作加剧了。”耗费在公务上的时间变多了,应渊又是能忍的性子,同处一室背对着他死活不动声色,桓钦险些就要被糊弄过去。
好在他太了解应渊的脾性,又深知最近已将陶紫炁早前采集的药消耗一空,应渊的火毒发作本来就应该渐渐频繁,当然能发觉疑点并肯定自己的猜测。
不过,就算应渊仍然够强,还因为火毒发作越发不肯让人近身,常人根本难以进入内室,桓钦也不愿意衍虚天宫对外有任何可供利用之机。
“泠疆。”他幽幽道:“现在最想应渊死的,可不是与应渊有仇的人。”
染苍在位时,六界就暗潮涌动,换成他这个修罗,难道真能风平浪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如今就有个最佳的机会——
若应渊帝君死于魔尊桓钦求而不得的欺辱,为了应渊的颜面忍气吞声的仙界天兵天将,可还能为了如今姑且算兴兴向荣的局面继续隐忍?
泠疆若有所思:“今日殿上发生的喜事,你怀疑有人推波助澜?”
早前朝会,在大殿之上,桓钦确实非常惊讶:“什么?玄襄,你不是开玩笑吧?”
他点了徒儿的名:“仙使陶紫炁,你一贯负责监察各界,可是真的?”
“确实如此。”早就暗中骂累了,陶紫炁连白眼都懒得翻,站出来就木着脸道:“北溟仙君、月瑶仙君改造魔界风土,魔族甚是倾慕,又不受九重天情罚所束,故求嫁娶。”
她表面是仙界使者,其实已作为玄襄之妻、魔尊之徒,掌控了情报网,在北溟、月瑶大吃一惊而立在殿内的妖魔仙通通议论纷纷时,又道:“仙侍中也有男女对魔族长老意动,但碍于天规未改,不敢当面表达,可私底下已传开了。”
其中好几对,确实是被如今的暧昧气氛引导,一时鼓起勇气自不必提。
反正,人是真心看对眼的不假,断情线都测试过了。
“尊主,不如成全了他们吧。”烁骅长老出列了:“九重天的情罚也确实该取缔,不然您和应渊……应渊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吞吞吐吐,成功引得不少仙界高阶仙官脸色难看。
能出现在这里的,要么是本就位高,看见过战场上发生的一切;要么就是资质非凡、为人努力,刚好赶上好时机。
正巧,不管是哪一种,都对以身作则、清正端持的应渊帝君颇有好感。
对于烁骅明摆着想让身为魔尊的新任天帝娶了仙界战神,还是在应渊绝对不情不愿的情况下,他们饶是对桓钦有所改观和信服,心头也忍不住压了火——
应渊必然是与桓钦决裂了的,不然何必自从桓钦登基,他就以伤告假,从不参与早朝呢?!
熟悉应渊的同僚与曾经的下属都懂,这是暗示他们隐忍,因为打不过。
是以,就算应渊君被背后一剑穿心的桓钦关在结界里多时,最后被抱出来时已过于虚弱,桓钦还死活不撒手,连与天道交易都不肯放下人,击败帝尊后更用沾血的战袍裹住应渊,才把人送回帝尊赐下的衍虚天宫又日夜留宿,仙界再多人暗地里咬碎了牙,都只能和着血吞下去。
他们心知肚明帝君的忍耐与牺牲,更清楚自己现在的晋升等同于踩着帝君的脊梁,为了更多人的命也只能继续,而不是拼得鱼死网不破。
“烁骅长老!”火德不在,北溟却忍无可忍了:“慎言!”
烁骅今日之言,无异于撕下桓钦与应渊之间关系的遮羞布,是彻底的羞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由得看向桓钦,想知道是不是魔尊故意为之。
泠疆当时也瞧见了这一幕,如今更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冷静思忖。
那时,桓钦叫停了烁骅胡言乱语的行为,证明确实不是他主使,现在又这般告知于他,泠疆还能有什么不明白呢?
“烁骅最近和谁接触过,我会去查,”雷厉风行的修罗族大祭司直截了当道。
桓钦放心地送走了干活向来很麻利的泠疆,缓步走到了隔壁。
“呃……嗯哼……”刚穿过封存全部声音的结界,他一进门,便听见了压抑的闷哼与呻吟。
桓钦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进内室就见陆景正跪坐奉茶,也为应渊擦汗。
但火毒导致脉络一根根凸起,像是鲜艳的纹路印刻在应渊身上流动。
他难耐滚烫之毒从里到外的折磨,几乎不停地在榻上翻身滚动着,泪打湿了眸上的尺素,滑入满头白发之中,身子又牢牢地被锁链缚住,像是折翼的蝶。
咬紧牙关的陆景听见脚步声,抬眸看了一眼,眼底有着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桓钦蓦地一笑,不在意那点主辱臣死的恨意,随意越过他,便来到榻边俯身抱起了应渊,扯下了那一尺白绸。
长久的火毒煎熬让应渊水润的眼眸涣散失神,连神智记忆都不太清晰,还似是无意识了,只知道一声连着一声叫唤:“桓钦……桓钦……”
“……我在这里。”桓钦心中一软,一把扯下了那几根纯黑的锁链。
陆景抿了抿唇,识相地走了出去。
桓钦这才解去应渊的衣服,被热得过于躁动的应渊蹭来蹭去,他也有点忍不住了。
更何况,这些天处理公务,他有意让应渊亲眼看见自己的处置,好让应渊放心自己当天帝并非胡闹,也就占用了太多时间,只能晚上抱着人温存一下,也只是贴着搂着到睡着,还真的没做过几次。
很快,浑身素白的青年便在火热的怀抱中喘息、发抖,黑发与银丝相交相融,双唇更是相触着,从白里透红被硬生生啃咬到桃红绯色。
“嗯哼……桓钦……桓钦……”桓钦扣住了应渊的后脑,将那点嗓音吮得支离破碎。
帝君本就被剧毒煎熬地失去了意识,又被如此捉弄,两瓣唇亮晶晶、红通通的,有来不及咽下的涎液从嘴角流淌,在舌头抵死缠绵的旖旎水声中滑入领口。
魔尊忍不住探手入腰带,扯开了那身繁复的布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渊自打回宫,总是裹得严严实实,然后被他一回回慢慢脱下来,这次也不例外。
衣衫件件坠落,战后有所消瘦的身体终于完全展露在榻上,竟显得格外细长柔嫩。
里面的肌肤比冰霜更白,几乎有透明的光泽,比正常略高的手感更是温暖光滑,像极了刚晕染好在阳光下铺开了晾晒的上佳绸缎。
桓钦爱极了在上面留下指印与吻痕的滋味,如同在一张雪白的宣纸上渲染专属的墨色,将之描绘成自己所想要的模样。
“…不…不要…别碰我……”可身体被细细抚摸、吮吻、舔舐、摩擦,所有敏感点都被照顾到,应渊如梦初醒,嗓音尤然含泣,泪落涟涟地往后蹭动,想要避开逼近的桓钦。
桓钦迟疑一下,到底不舍得把人欺负太狠了,只抱紧应渊不让他挣脱。
被毒牵制了大量精力,又见桓钦吃软不吃硬,真的因为之前一句玩物、如今一句低泣就继续收敛,应渊垂眸掩住少许意外之色,很快便放任自己热汗淋漓地睡了过去。
“啵。”魔尊这才抽回染了粘腻的手指,亲了亲帝君湿漉漉的眼角,从后方环紧清瘦的腰身,彼此不着寸缕地贴近着,完全视还未正式废止的情罚如无物。
他抱有侥幸心理地想,或许是我太小心了,这一世才踏入正轨,应渊又处于低谷,应该不会那么快就能逆风翻盘吧?
况且,不论幕后人想做什么,都小瞧了我的敏锐,他们很快就要应邀前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册记载,修罗魔尊桓钦击败帝尊染苍,一统六界,半年后局势稳定,遂邀各界之主与界内各方族群,并宣布继位以来对天规戒律的第一次调整诏令,废情罚立姻缘司,娶嫁全凭自由,有仙阶官位者对天道立誓婚后不因私利损公利,违背一旦查出必受严惩。
与此同时,各宫张灯结彩,红绸覆树,点缀窗纱,以庆新规。
当然,各界的目光不由得都放在了衍虚天宫上,很好奇那位仙魔大战惨遭魔尊暗算而失利,至今不踏出宫室一步的、最受仙族尊崇也各界公认为第一强者的帝君身上。
哪怕烁骅揭开了遮羞布,桓钦也只是废了情罚,虽应玄襄和月瑶所请,亲自过问了几对有情人的意思,还亲自赐婚送礼,亦没有宣布同应渊的婚讯,令仙族喜忧参半。
喜的是应渊帝君显然不愿,魔尊此举似乎证明他不想强迫到底,仍然给了帝君一定的自由和选择。
忧的是不曾成婚,便没有名分,如此不明不白,万一魔尊并非真心,只是征服,日后又会如何?
身中无妄之火,失了仙灵,丢了精血,自囚于宫,应渊帝君到底是个什么状态,衍虚天宫之人守口如瓶,怎能让众仙神安心接受新朝?!
敌对的隔阂便也始终存在,只是由明转暗罢了。
可应渊确如桓钦所想,从不是落入绝境后听从命运任人宰割的脾气,正常人仙灵破碎伤重,按理说会想重塑仙灵,他却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帝君。”桓钦去上朝后,陆景匆忙赶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渊喘了一声,费劲地撑起发软的腰身,哑着嗓子道:“都吩咐好了?”
“是。”陆景眸中有泪,忍不住道:“您为何要众仙配合魔尊?大家本来都想救您出去的,但魔尊如此做派,恐怕会让不少人心生退缩。”
桓钦并未专门羁押应渊,监视虽有,但不太在意弱小的仙侍和底层的天兵。
仙族这些日子的平静配合,却来自应渊初回衍虚天宫,撑着火毒未愈、神智清醒之身,勉力传达出去的八个字——
上善若水,不可相抗。
仙族们便这样顺从但不屈从地配合了这场改革,竟见魔尊的手腕亦是游刃有余,将六界打理得蒸蒸日上。
“这是好事。”应渊闭上眼睛:“但不够,没有牵制的力量不可控,只能听凭桓钦心情。他以前乐意卧底万年,现在乐意当个好天帝,以后呢?有修罗王玄夜先例在前,不可放任。”
万一以后他又想毁天灭地了呢?
万一他看族人生老病死又想毁约了呢?
万一他过于强大久而久之又视世间万灵为食材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需要一个人牵制桓钦,应渊让众仙不反而顺,便是决定成则无忧、败则主谋,以一己之力承担所有。
他想到破灭的修罗王城,流尽在仙界之北的修罗族之血,与复活后与普通孩童一样可怜可爱的修罗幼童。
帝君也想到千万年守护仙界,所过之处尽是仰慕的小仙、敬从的同僚,还有平日里向来严苛要求,却因他修个结界耗力而晕,都要守在床边等他醒来而谆谆教诲的帝尊。
所以,这一切都是赎罪,乃应有之义。
“集两族血脉……”应渊轻轻浅浅一笑,突然道:“桓钦当年能做到,我不见得不能。”
只有他足够强大,才能成为牵制,才能逼迫桓钦当了天帝就要好好干,休想效仿玄夜玩弄六界。
是以,血洞祭坛一行,寻觅桓钦换血后恢复修罗之身、换为王族血脉之秘,照葫芦画瓢让自己也转为修罗王族,应渊势在必行,万死不辞。
陆景闭了闭眼睛,不忍再劝。
当夜,桓钦被应渊安排好的公务绊住脚步,这也是数月来常有之事。
衍虚天宫里,应渊放下幔帐,在里面滴了沾染火毒的血伪装气息,让陆景见机行事,只为自己加了一件深色外袍,就匆忙消失在夜色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魔尊攻破仙界,成了六界至尊,仙族内部也常有相会,桓钦派人监视过几次。
却见众仙要么忧心忡忡,要么商量明日早会怎么说话,要么查遍典籍分析修罗族历史脾性,争取早日融合、不起波澜,与会之人最多只是仙君修为,哪怕他们每次都站在应渊的阵营里,他也听之任之了。
“打扰大家了。”夜深露重,应渊到来时,脸色尚有些苍白。
几位仙君纷纷起身相迎:“帝君。”
“咳咳。”应渊干咳两声,被北溟仙君扶住,往前拖了两步,在仙君们的簇拥中顺势落座。
月瑶仙君关切又哽咽道:“帝君,你这些天……可还……还好吗?”
“我无事。”应渊轻轻摇了摇头:“时间紧迫,还是长话短说吧。”
他直言不讳道:“桓钦既是修罗王暗间,必不是王族。能觉醒血脉,应是修罗族未免王族断绝,布置过什么秘法。我思来想去,究其地点,应是在禁地祭坛。”
“当年我曾为生骨石独闯入内,一路危机重重,皆被破解,已是破败不堪。”应渊很是笃定:“加之重兵围困王城,那处禁地不可能有人搅扰,反是适合之处。”
他说得太快太急迫,脸色有些潮红:“咳咳……而桓钦……也就成为计都星君后……夜晚布星清闲冷寂……无人在意他,正合适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慢点。”北溟仙君赶忙为他倒了一盏茶。
应渊饮了一口,很熟悉的香气和滋味,正是六雾茶。
他漠然地想到,其实那时自己还是很在意桓钦的,总会军务之外抽出点时间去布星亭,可转瞬又想到这些日子被桓钦困在榻上再三凌辱,不禁又痛苦又恶心,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
“噗咳咳……”帝君眉心的仙钿还是火毒的红,但如此干咳不止、几欲呕血,竟有些颓败之相。
就如熟透的寒梅零落成泥碾作尘,冰天雪地中唯香如故。
而北溟仙君看了看茶盏中的清茶,忽然便明白了过来,眼底霎时间就见了泪:“应渊君!都是我吾等无能,才让你倍受折辱啊!”
“不,要说无能,也是我这睁眼瞎自作自受……”应渊轻轻摆了摆手,唇角露出了一抹自嘲:“竟错把豺狼虎豹,当做了深谷幽兰。”
他不想再说下去,只得抿了抿唇,移开话题道:“诸位请看。”
同为上神,应渊还不至于发现不了身上的封印,只不过是他除非迫不得已、耗力太多,否则绝不会主动表露修罗族的血脉。
可如今为局势所迫,应渊不得不解开最深处的封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修罗族混血。”众仙就震惊地瞧见,帝君额上仙钿缓缓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修罗族的黑色图腾:“母亲被修罗族蛊惑生下了我,与父亲同归于尽,而我幸得帝尊怜悯收养、自幼教诲,故以仙界为己任。”
应渊低声道:“事到如今,我处于低谷、力量十不存一,不知各位可还敢信我忠心,可还愿意为我拖住桓钦,令我去修罗禁地全力一试!”
“诸位畅所欲言便是,就算不敢信,也是应有之义。”他还轻叹道:“应渊本就出生罪孽,又害了仙族至此,确是罪人一个,但仍会孤身前往,为仙界求一线生机,以报帝尊养育之情、知遇之恩。”
北溟当即作证道:“我当然信你,你的身世,帝尊也未曾瞒我。而且,大战前夕,帝尊曾嘱托我,若战事吃紧时,务必保全帝君。”
应渊忍不住阖眸,却有泪顺着眼角,在脸颊上流下斑驳泪痕。
“帝君。”月瑶仙君上前一步:“千年万年您始终恪尽职守,我等又怎会因为一点血脉,就动摇信任?”
众仙纷纷点头。
更何况还有北溟仙君与帝尊背书,而魔尊桓钦对应渊帝君一剑穿心,就更代表应渊与修罗族绝不可能有敌对之外的联系了。
“诸位仙君,帝君今夜终于出了衍虚天宫,”正在此刻,月影宫外传来敲门声,是应渊麾下的几位天将:“我们循着踪迹一路追来。”
为首的压低了声音,怒斥道:“你们敢冒险相见,我们就不敢了吗?快开门让我们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仙还有点迟疑。
“帝君是在战场上被俘的,我们亲眼看见他为了我等才忍辱负重。”天将已经恼了:“主辱臣死,此时商议大事,怎能没有我们的参与?快点!”
北溟点了点头,抬手轻轻戳了戳应渊,示意他收起修罗图腾。
应渊表情清清淡淡地摇头,转身亲自去开门,成功把天将们吓了一跳:“帝君?”
“修罗血脉?!”他们痛心疾首,几乎口不择言:“计都星君……啊不,魔尊桓钦他到底怎么折磨您了?!”
完全不知情的几人心里想了很多种可能,譬如桓钦强行喂修罗之血给应渊,试图让帝君入魔,再如灌入修罗精气,试图改造帝君为他所用。
嗯,没有一个往好处猜想。
可见桓钦本来再好的人缘,一旦牵扯到了应渊这个仙族底线,都约等于无了。
不过,他倒也不是发现不了的。
“应渊去赴宴了?”桓钦完全没被糊弄过去,直接入室站在床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衍虚天宫当然不止轻昀是眼线,因出自此处而经常回来的玄机也是。
但他渠道很多,不会暴露玄机,再说应渊闹得动静可不小,真想掩盖又怎会这般粗糙呢?
阻拦不了的陆景跪坐在床畔,一声不吭。
“我等他回来。”桓钦不打算跟忠心耿耿的人计较,直接就等了下去。
这几个月,应渊过于安静和顺从,不像是他。
桓钦可不希望他最后保住了应渊的命,留下的却是一具木偶。
难得应渊绕这么大的弯子,就为了去见一见仙界的同僚们,那哪怕他是想要对付自己,桓钦也乐得成全。
再说月影宫内,应渊万万想不到天将们的反应竟是如此,不由得怔然了一瞬,眸中滑过些许难得的笑意。
“非也,事情是这样的。”然后,北溟、月瑶上前一步,拉过他们往旁边诉说前事。
另一位仙君则于此刻提出了异议:“相信归相信,但我本以为,帝君是欲去禁地寻觅桓钦破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帝君之意,似乎是想效仿桓钦?”他颇为不赞同:“但帝君只是混血,那秘法就算能找到,成功几率也不可能高。若是失败了,岂非白送性命啊!”
大家忍不住点头,走入队伍的天将们也跟着愁眉苦脸地担心了起来:“对呀,这太危险了,火毒未愈,仙灵更是只剩少许,帝君请三思呐!”
“我们不如多想想,有哪些地方需要用四大神器。”有博览群书之人给出了更老成的建议:“找机会集齐了,再寻个安全之地,用来为帝君重塑仙灵、恢复仙力。”
其实,北溟仙君不太担忧,但他不敢揭开应渊的身世。
普通的修罗族混血与玄夜之子,可是两回事。即便应渊也是染青之子,可当年谁没有亲朋好友直接、间接丧命于修罗王之手?!
此等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