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辞乖乖应下,恰好这时,傧相道,“吉时已到,送入洞房。”两人便站起身来,在亲眷的陪同下进了洞房。
亲眷们闹了会洞房,再由今澜发了一些红包,她们便散去了,剩余的时间留着
给两位新人。
床上早已散着一些莲子、瓜子、花生等物,银辞两手交迭地坐在床上,等着今澜来掀他的盖头。
到了现在今澜才有点紧张,吞咽了一下口水,走近他,一手撩起一角,再缓缓掀开。
尽管知道银辞的容貌一向是惊为天人,但是精心打扮过的他还是让今澜屏息惊叹。
他的额上画了一抹精致的描花,妖娆美艳,似乎要冲破白皙的额而开出来似的,往下是他清墨的眉眼,盛了满池春水一样柔情蜜意,他的眼角着了点红妆,颊上是日落时的粉霞,水亮而柔软的唇,他微微抬起头来注视着今澜,见今澜愣愣地盯着他的脸看,心里很是高兴,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喝合卺酒吗?”他提醒道。
今澜忙拿过一旁的酒壶,清透晶亮的酒水顺着壶嘴流了出来,今澜把其中一杯递给了银辞,两个人交叉着胳膊定定地望着对方,再一口气把酒喝掉。
“澜澜这般看着我是作何?”连喝酒的时候今澜都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他想忽略也忽略不掉,“难道是因为……被我今日的容貌吸引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今天特别的好看。”今澜没有掩饰,直率地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银辞本想调笑她一番,她如此耿直,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他把今澜拉过来坐下,仔仔细细地看着她,“妻主今天也好看。”
今澜被他夸得不好意思,刚想说什么,银辞就贴近她说,“好看到我的上衣都湿透了。所以……别误了吉时。”
今澜猛地听他这放浪形骸的话语,一时话都说不出来,就见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婚服确实要比他平常的衣服难解得多,尽管他动作利索,但仍费了不少时间,尤其是婚服层层迭迭不止一件,等他终于把衣服脱完时,最里面的衣服果然如他所说已经湿透了。
下身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而上身早已裸露,一点遮蔽物都没有,胸乳晃晃悠悠地溢出一点水来,很是淫荡。
他却一点不知羞,开始脱自己的下衣。和上衣比起来下衣算得上简约,不一会儿就被他解完了,半落不落地搭在他的大腿上。
眼下今澜衣物还穿得完整,而银辞几乎衣不蔽体,他拍了拍床铺让今澜坐过来,一点也没有自己已然没有衣服的窘迫感,反而询问今澜,“妻主,是要我先帮你脱了衣服,还是先喝奶?”
今澜迟疑不定,感觉哪项选择她都不想选。可这是洞房花烛夜,盖着被子纯聊天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一番纠结,还是决定先脱了衣服。
婚服好看是好看,就是容易束缚动作,她把外衣脱了,只留了一件白色的里衣,这样既方便她动作,又让她不过于窘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澜澜,你吸吸我……它想你想得太久了。”刚才喊妻主主要是出于新鲜劲,而且证明他已经是今澜名正言顺的正夫,只不过对他来说喊澜澜才更显亲昵。
的确像他所说的那样,这几天两人都没有发生关系,银辞能忍到今天已实属不易。她凑近着俯下身子叼起一边,还没怎么用力,奶水就被她吸进嘴中。
说实话她一直对这件事有点抗拒,?除了小时候会喝人奶外,她着实没有想到这么大了还喝人奶,尤其是对方还是他的正夫。这让她觉得有些害臊。
可她听说如果奶不及时挤出的话会让男子饱受痛苦,如果不是人为地帮助吸掉,自己摁压的折磨不亚于自己硬撑着。每次银辞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她就狠不下心说不。
好在银辞饮食规律,也可能是他身为神官身上总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这奶水跟一般的奶没有太大区别,她吸起来也没那么大的负担。
银辞躺倒在香软的床帐中,莲子什么的已经被他们收拾着放桌上了,他乌黑的长发散在大红的绣枕和被子上,眸光水润,半睁着眼睛迷离地盯着上面,感受着今澜认真地趴在他身上吮吸着。
他的大脑想不了其他的东西,只觉得自己的神志也随着奶水被今澜喝进肚中,他的下半身硬得发疼,但他想珍惜一下现在的静谧时刻,毕竟夜还长,等下做起来的话他肯定不会轻易停下。
对银辞想法浑然不知的今澜摸了摸肚子,虽然这样说不太合适,但她确实有点撑着了。
还没等她开口,银辞就把她抱起来坐在他腹下几寸,坚挺的东西硌得她屁股痛,她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些,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银辞捉着今澜的手腕到他唇边,垂着眼皮轻轻地吻了一下,又抬起眼勾引似的当着她的面啄了几下,软软的唇吻在他手腕上,就像羽毛一下一下挠着她的心窝一样,眼神灼得她几近要抽回手远远地逃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尚沉迷在他的美色当中,银辞另一只手已经抽掉她衣间的绑带,隔着一件薄衣揉捏着她的胸乳,她的圆润玲珑,长得一副好模样,在他的注视下两颗红果挺立起来,他伸手捻着她的,直捻得今澜可怜兮兮地哼了一声才抽回。
今澜的下衣也被他脱去,他的手指刚碰到那里就沾得一手湿,亵裤上泥泞一片,抽出时还带着一点粘液。
今澜情动了。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这认知让他扬了扬嘴角,既然如此,他就可以进入正戏了。
他勾着今澜的亵裤把它褪去,没了亵裤的阻挡,今澜的下穴滴了几滴淫水落在他的腹上,她湿热的穴口磨蹭着他硕大的蘑菇头,银辞询问地看向今澜,今澜面红耳赤,但终究没抵得过诱惑,轻轻地点了点头。
银辞稍一挺身,菇头就没入她的穴内,穴里的软肉忙不迭地附上来,舒服得银辞喟叹出声,不由自主地往里挺入小半截,滑嫩的蜜肉绞得紧紧的,让他难以更进一步,他下意识掐住今澜的腰身,想要再往里再进一些。
里面温暖得很,留在外面的部分就不满意只有前半截可以享受这待遇,他“嗯”
了一声,压着今澜直往下坐去。
今澜空虚的内里得到满足,还没来得及多感受,就被压着往下,她的敏感点生得浅,银辞的东西又粗又长,棍子似的往里面捣去,把敏感点磨蹭了个遍,她被刺激得腿软,可这该死的东西却半点不给她缓神的机会,不顾软肉的阻拦,硬是要往里而去。
她难耐地抓了一下银辞的腹部,精瘦健壮又白皙的腹部很快就有了一道红痕,“慢、慢些……”
银辞才放缓了动作,可她没想到这样更难受,银辞好像是想起了她的敏感点就在附近,转而一直戳弄着这部分,她的脚趾蜷起又松开,刚要说几句话,银辞就把手放在她头后面压着她趴下与他接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亲得急且热烈,带着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的狠意碾着她的唇,今澜吓到了似的要往后退,嘴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银辞乘胜追击,把舌头伸进了她的口中,硬是勾着想要逃走的小舌细细啃噬着。
他的舌头灵活得很,攻池掠地一样用舌头舔遍她的口中,他的下半身也没有停住,趁今澜的注意力被带走,劲腰耸动,往敏感点撞去,本来留在外面的肉棒也随着这一姿势往里面而去,下体相连着,他用力地一下又一下地往里操弄着,两边都没有放松一点,今澜想要尖叫不能,只能发出可怜的“唔唔”声来。
她推着银辞,脸涨红一片,一副喘息不过来的样子,银辞刚放开她,她还来不及怎么喘气,就被他插得“啊啊”地呻吟着,双手撑着差点没摔倒。
察觉到银辞还想继续深入,她慌忙夹紧了内里,“不、不准再往里面去了。”她是真怕了,这几天可能是憋着他了,一做起来就没有个轻重的,她已高潮了好几次,但银辞完全没有停下来到底意思,看他这样子活生生是像要把她做死在床上一样。
嘴里这么说着的今澜不知道她的小穴把银辞咬得死紧,明明还是很想要,却让银辞早点抽出来。
银辞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含着她的红果在嘴里挑逗着,下身抵着花心反复地碾压着,今澜下意识地绞紧了内壁,边娇喘边恨恨地咬着他的肩膀,“你、你听没听到……呃啊!”
银辞死死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喘息着,“今夜是澜澜和我的洞房花烛夜,自要尽兴才是,澜澜不也很舒服吗?”
“我,我没……”今澜下意识反驳,可银辞没有让她把话说完就开始了新一轮的顶弄,他把今澜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身下,肉棒在里面转了一周,今澜似哭似喘的把头埋在被子里面,手撑着想要往前两步,好不容易被她逃了一点点,还没等她松口气,银辞就拉着她的脚踝把她又拖了回去。
他没怎么用力地拍了下今澜的屁股,说了一句,“澜澜乖,一会儿就结束了。多做几次,我们才能有宝宝呀。”
于是不由分说地继续着插弄。今澜蓦地被他拍了这一下,羞耻胜过疼痛,内里一紧一缩地,恨不得把银辞直接绞到射,银辞闷哼一声,愈加快速地撞击着里面,里头花液分泌得太多,让他的插弄更加顺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澜“咿呀”地一声,双手抓紧了床褥,尖声喊道,“我,我又要去了!”
银辞伏在她身上,额头的汗水昭示着他现在也不好过,他知道自己也临近于迸发的阶段,他重重喘息着,箍紧了今澜的腰,哑声道,“澜澜,妻主,我也要射了。”
他做着最后的冲刺,阳物涨大到填满了今澜的小穴,连进出都难,今澜催促他道,“那你倒是快……点。”
这话刚说完,银辞手冒青筋,汗滴落在今澜的背上,低声地吼着,颤抖地释放了出来,白浊就源源不断地射进了她的里面,今澜一个激灵颤颤巍巍地绞紧了内壁,紧接着到了高潮,她控制不住地“啊……!”了一声,高昂的声音里是说不出的娇柔。
她累得抬不起手,脸埋在被子里只想休息,可释放过一次的银辞没有要把自己的肉棒抽出来的意思,许是已经释放过了,他现在缓慢地抽插着今澜的小穴,带着一丝慢条斯理的闲适感,如果不是他的脸上已布满潮红和释放过后的他餍足,还真让人觉得他不是在做什么男女之事。
“你说的一会儿就结束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今澜感受着体内那物逐渐恢复坚挺起来,惊慌失措地道。
“可是爹爹说了,让我早点为今家开枝散叶,不多做几次,怎么能怀上孕呢?”银辞笑道,“澜澜放心,我自有分寸。澜澜只要负责躺好,其他的事情就交由我来。”
今澜真是信了他的邪,每次他都翻来覆去地把自己操弄得意识不清楚,还好意思说他有分寸,银辞分明是不做到他满意就不会放过她的样子,如今想起颜昭的话,只觉得很有道理。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就感觉被人抱了起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这是怎么回事,就听得银辞说,“我听说边做边走动的话,更容易受孕,不如我们试一试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挣扎了一番,但被银辞给制住了,他亲了亲她的额,察觉到今澜的抗拒后轻声细语地跟她说,“没什么好羞耻的,你是女君,再怎么样都不会有人说你的,这样快感更多更舒服,澜澜不想试试吗?”
“回……回床上去……”失重感让今澜不得不环住银辞的脖颈,双腿缠住他的腰身,将掉不掉的样子,紧张使她里面控制不住地夹紧了,银辞一手还托着她的臀部往他的阴茎上压,这样的姿势让他入得很深,他还边走边颠着她,从床铺一直走到门口。
她又慌又羞,敏感得很,这短短的路程她流的花液就流了一路,然而银辞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甚至还把她抵在了门后慢慢地抽插着,隔着一扇门,她还能听到一些下人守夜来回走动交谈的声音。
她是有听说过洞房花烛夜一般玩得花一点,但轮到她的话她还是觉得让下人听到自己的声音还是太羞耻了,尤其是她平时在下人面前还是挺有威严,让她们知道自己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有损她的尊严!
于是她强忍着不发出呻吟来,可银辞像是不知道她的心思一样,见她死死撑着不说话,还以为她还不够舒服,手就伸到两人的交合处,寻着那颗肉珠用手指揉搓着,时不时捏弄着它,直把小小的一颗捏得肿大通红还不罢手。
“哈、哈等……别捏那里!”冲天的快感差点让她不顾一切地尖叫出声,难以忽略的酥麻感冲上脑海,好在她尚存理智,在控制不住前咬在了银辞的肩膀上。
她被他的动作弄得腿软,差点夹不紧他的腰,顺着滑了下来,她惊慌失措地扒拉着不让自己掉下,而银辞把她的腿勾起,就着这一姿势顶得愈深。
她受不了地把腰微微抬起,想要缓解一下这一快感,又被银辞狠狠压下用力地继续操动,他边操还要跟她说些话,说他很舒服又要到了,说今澜里面温暖狭窄,真想永远待在里面……
他不知道哪里学的这些骚话,今澜迷迷糊糊看着他,只见他魅惑的面容像是引人堕落的妖精,额上那朵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开得竟像更盛了一样,活像是吸了她的阴气获足了营养一样。
明明洞房花烛夜受不住的总是男方,她倒觉得是反了。银辞耸动的腰身没有一下停歇,甚至愈来愈激动得操弄得更深,甚至要把他的囊袋一并塞进其中,他嗅着她的颈间,不嫌脏地又舔又吻,嘴上还说着澜澜好香好软好喜欢这样的话,他也丝毫不克制地喘着叫着,“澜澜……嗯啊好舒服,你要把我夹射了……”
今澜听得羞愧欲死,“你、你别叫了!”传出去她不是成了好色之人!
“嗯啊……”银辞毫不掩饰地娇喘着,顶端的蘑菇头数次擦过宫口,让今澜不由得身体紧绷僵直,生怕他冲破宫口顶进里面去,耳边好像听到门外有人的声音,她怕落在门上的剪影被人看到,再加上银辞毫不收敛的叫床声,心中慌得不行,忙主动地亲了亲银辞,久违地撒了次娇,“银……银辞,好郎君,我们去床……哈……去床上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边说着,腿还蹭了蹭他的腰部,银辞听今澜这样软语地求他,心里软得跟什么似的,他此次也不过是让今澜突破一下自己的限制,自然没有整晚绕着房屋做爱的意思。
于是他道,“澜澜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们就回床上去。不过到床上不准求饶,不准让我停下……”
今澜听到能回床上,没在意后面他说的是什么,满口答应,生怕他反悔一样。
银辞温和地笑道,“这可是澜澜自己说的,一定得做到我怀孕才行呀……”
他把今澜放到床帐里去,她一下子就陷进了柔软宽大的床铺当中,含着泪的眼睛水润润的,喝了酒又做到了现在,白净的脸上飘着几朵红霞,他渡了几口水喂她,她顿时急急地摁着他的头与他亲吻着,执着地把他口中的水喝得点滴不剩,他满足地吻了吻她,压在她身上,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喜不喜欢我?”在新一轮的性事前他突然问道。
今澜不知道他怎么又问起这个问题,但仍旧老实地回答,“喜欢。”
他就十分满足地吻了吻她的手腕,肉棒对准了她的穴口,在她低声的呜咽声中挺进去,缓缓地抽插着。
他敏感又多疑,只有不断地询问和这样亲密的接触才可以减轻他内心潜藏的自卑。
要是早点有孩子就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夜银辞折腾得很久,期间今澜累得睡了过去也没有停歇,直到后半夜他才把昏睡过去的今澜抱着去洗了澡,又把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抱着今澜睡过去,这晚才算结束。
当外面清脆的鸟啼声响起时,今澜才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银辞圈着自己埋在自己的肩窝处睡得正香,扭头看了看周边,日光已经照进门来了,她才迟钝地想起今天应该带着银辞去请安,而今看起来……已经误了那个点了。
今澜忙推了推银辞让他赶紧醒来,银辞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仍抱着她不动弹,“澜澜别着急,母亲大人早早派人说今天早上不用过去了,下午再过去也不迟。”
今澜一听,狐疑道,“是吗?那我怎么没听到动静?”
“昨天累着你了,我特意让他放小声点。”银辞蹭了蹭她的脸,闭眼道。
他这么一说,今澜就想起昨天的荒唐事来,她记得她睡前银辞还没停下动作,现在一动身体就很是酸软,她怀疑那之后他应该又做了几次,不然不至于到她现在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的地步。
“那你睡吧,我先起床洗漱。”平日里早起惯了,虽然昨晚折腾到很晚,但是她一醒就很难再有困意,她就想让银辞放开她,留他一人好好睡会。
“我不。我要澜澜陪我一起睡。”银辞一听她要走,脸埋得更深,抱着今澜的力度更大,刚刚今澜还能活动一下,现在是完全动弹不得。
她拿他没办法,成了婚之后他的黏人程度更高了,真像颜昭说的那样,他之前大抵是装模作样,成了婚后倒是装都不装了。
但她确实不想再躺下去了,这几日她堆积的公务几乎要占满整张书桌,圣上念她平日里兢兢业业地做事,让她先休沐几日,她得趁这几日把前些日子未完成的一并完成了才是。
于是她没有妥协,继续拍了拍他,给了他两个选择,“你是要自己一个人在这睡觉还是陪我去书房?要去书房就起床穿好衣服,要睡觉就把我放开。”
银辞见今澜确实没有动摇,又不想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睡觉,只好不情不愿地放开今澜,坐起身来垮着脸穿衣服。
除了酸软了点外,身子还算得上是爽朗,床上脏了湿了的东西也被银辞换掉了,她也不用费心思去收拾,很快就换好了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番洗漱之后,在银辞跃跃欲试的要帮她梳头的眼神里,本想随意将头发扎起的今澜还是坐在了镜台前。
这镜台是专门为银辞打造的,京城里的男子大多愿意在镜台前消磨一个早上的时间,平日里虽未见银辞怎样梳妆打扮,但今澜在布置婚房的时候还是把银辞可能会喜欢的都搬进来。各种式样的胭脂水粉井然有序地摆放在上面,格子里还放满了各种的香薰,银辞就算一天燃一种,也够用许久了。
没想到这镜台第一次使用倒是用在她身上。银辞用发梳沾了点梳头水,一手小心握着她柔软的发丝,梳子一下一下地从头梳到下,她发质柔顺,就算昨晚那般折腾,头发也没有半点打结。
银辞一边梳,一边克制不住地如痴如醉地嗅着她的头发,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在她身上。
“好好梳,别动手动脚的。”今澜阻住他要往前贴近她的动作,严肃地说。
银辞不情愿地站起身来,认真细致地帮她编着头发,簪了一支简单但别致的发簪,要不是今澜阻止,他还想把花朵给她戴上,活脱脱把平时梳妆打扮的热情全放在她身上。
他遗憾地叹了口气,在今澜多次说明自己已经够了,该轮到他了的拒绝声下终于收了手。对于自己,他倒没怎么用心,随意地把头发扎了起来,用木簪束住,再用胭脂抹了抹脸颊就准备和今澜出发。
今澜不确定地看着铜镜中的两人,比起他来,她简直打扮得太过了点,“你就这样?”
银辞显然很满意他给今澜的打扮,他点点头道,“澜澜有所不知,身为神官平日都不被允许使用胭脂一类,认为这样多了狐媚感,有损神官形象。如今我这装扮已经足够了。”
“可是你现在是我的正夫,也得按神官那套规矩来吗?”今澜纯粹疑惑,按一般规矩,男子嫁人了就应该按照妻主家的规矩做事,原先有的一些地位理应一并去除,不过她们家从没有娶神官为夫的历史,难道神官一职是不同的?
知道今澜只是疑惑而不带有其他意思,他还是无法控制因她这话而陡然升起的喜悦,她的,是她的正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极力克制上扬的嘴角,然而声调还是暴露他的雀跃,“如果澜澜想要我每天漂漂亮亮的,我会好好画好妆的。”
“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嗯……你平日里就很好看了,我希望你是因为喜欢才画的,不用为了我……”
“可是澜澜是我的妻主,我所做的一切都应该是为了取悦你才是。”银辞温柔缱绻地抚摸着今澜的脸,他的瞳孔似一汪清澈的湖水,在光下泛着浅浅的涟漪,如此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可真叫她受不住。
她眼神躲避着,怕银辞再说出什么让人脸红耳热的话来,嗫喏着“嗯、嗯……”
为了转移话题,她忙说,“先去用膳吧,待会儿再过去书房。”
说完不等银辞说什么,就拉着他往外面走。
然而就算这样,今澜仍然坐立难安。毕竟吃饭的时候银辞盯着她,在处理事务的时候也盯着她,她前面还能稳住心神不被影响,直到后面银辞不满足于盯着她,借着帮她磨墨之便,在旁边有意无意地触碰她,她才终于受不住了,无可奈何地侧过头,当事人还一脸无辜地稍微偏了偏头看着她,“澜澜,怎么了吗?”
“好好磨墨,别再乱动。”她刻意加重了语气,“不然下次不带你了。”她想了想,再把这句话给加上。
这样的恐吓果然有用,至少他没像一开始那样频繁地触碰她了。之后今澜称得上心无旁骛地处理着事情,几天的堆积,各种事务杂乱地交织在一起,她理清都费了不小的工夫,好不容易理完放好,还没处理完几份,银辞就拉了拉她的衣袖。
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开口道,“妻主,已经正午了。”
“?”她觉着时间还早,侧耳倾听才听得门外有下人来请他们去用午膳了。
许是早上晚起,后面又一直待在书房里面没有走动,她一点饥饿感都没有。但是今早银辞吃的少,指不定已经饿了,她没有停下笔,只微微侧过头对他说,“银辞你先去吧,我晚点再吃点糕点什么的,现在还不饿。”
等了一会儿都没等到旁边人的动静,她转过头一看,只见银辞抿着唇不说话,察觉到她看过来,还带着控诉的眼神气恼地直视着她。
今澜摸不着头脑,不知是哪句话让他不高兴了,想来想去没想明白,她只好问,“银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妻主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哪有第一天就让新娶的正夫自己去用膳的道理?你这样做不是表明了不在意我,不把我放在心上,与我只是浮于表面的关系,并不是喜欢我……”
“等等,我哪有这么过分……”天地良心,她只是怕他饿着才让他去吃饭,怎么反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正夫进门,前叁天须时刻跟着自己的妻主,更何况是用膳这种看出妻主对正夫是什么态度的重要时刻,你不去,我不是要被下人们耻笑吗?”
“……还有这个传统?”今澜真是第一次听说,她少接触这些事,千苑和瑜绻给你传授经验的时候也没有提到这个,她以为成了婚就算了,原来还有这么些事。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对你上不上心你还不清楚?”今澜把银辞转过来,把他拉下来严肃地捧着他的脸四目相对。
“我自然是信澜澜心里有我,可是他们说不定会在身后嚼我的舌根,说我是个不受宠的贱坯子……”银辞的眼睫颤了颤,手指拽紧了自己的衣角,脆弱得好似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泪来。
“你……算了算了,我跟你去用膳。”
今澜下意识想要据理力争,话没说出口,对上银辞几乎下一秒就要落泪的眼睛,不由得哽住,话到嘴边倒是转了个弯,只好放下笔勾住他的胳膊,陪他去用膳了。
“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可以了,不准装委屈,也不许再挤眼泪。”今澜念叨道,“我偶尔迟钝不懂得这些,你想我怎么做就说出来,别让我猜来猜去的,知道吗?”
“我知道了。”银辞注视着今澜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问了一句,“那我可以亲亲你吗?”
“?”今澜停住了脚步,感到非常茫然,他是怎么做到将两件本不应有交集的事放在一起的。
“不行吗?”银辞见她迟迟没反应,肉眼可见的颓丧了起来。
“……留着晚上行不行?”要她光天化地之下这样子旁若无人地接受亲吻,还是为难了她,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将亲吻的时间挪到晚上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澜澜要记得,不能反悔。”银辞伸出小指,执着地要今澜跟他拉钩。
今澜勾住他的小指,重重地盖了个章,“不会反悔的。”
银辞欢欣地将自己的手指和她的指缝严丝合缝,确保今澜的手已经完全被他握得紧紧的,这才继续往前走。
哪想刚走没两步就看到沉安在不远处,他好像在跟一个下人说些什么,偶然一抬头,就看到了今澜。
他惊喜地朝今澜招招手,在发现她身边还站着个银辞时,他的笑容僵住了,原先用力晃动着的手臂也突然静止,默默地放了下来,还没等今澜回应他,他就急忙转身想要离去。
今澜没想那么多,看他想走,连忙喊住他,“沉安!走那么快做什么,跟我们一块用膳吧。”
银辞的脸色在见到沉安的那刻便由晴转黑,听了今澜这话更是气恼,成婚第一天他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今澜想要过去,银辞拉住她不让她向前,今澜困惑地看了看他,“怎么了?不是肚子饿吗?”
“我又突然不是那么饿了,澜澜事务不是还没处理完吗?我们这就回去吧。”银辞一时没有想到什么好理由,但不想今澜过去,只好随意胡诌道。
“可是……都已经快到了。”今澜权衡了两边的距离,就剩几步路的距离,银辞竟然说不想吃了,“你是不是闹别扭了?”她合理怀疑,每次他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决断或者选择时,都是暗地里闹别扭了。
银辞一僵,脸上是没有掩饰住的尴尬,他心虚地没有回答今澜,一个劲地盯着地面,活像要把地上盯出一朵花来。
“你不想跟沉安见面,更不想让沉安与我们一道吃饭,对不对?”今澜看到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在遇到沉安前他都好好的,一遇到沉安他就像猫见了狗一样,恨不得奓起毛来把对方驱逐出自己的地盘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银辞见被戳穿,再瞒下去也是无济于事,就老实承认。
颜昭之前有跟今澜说过,她后院里先来的对后来的看不过眼,为了争宠大打出手的事情常有发生。头发扯乱,衣服扯破已经算是轻的了,有时候下手猛地还把对方的脸抓花了,更严重的还出了人命。
于是颜昭告诉今澜,要是以后打算多娶几个的话,一定得协调好他们的关系,指不准她哪天回来一看,她好好的几个男人就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之前今澜还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看银辞这样子,说他会趁她不在偷偷把沉安解决了她都相信。
可沉安没做错什么事,她要以何借口让他离开府里呢?然而自己答应了他一定会按照他的心意,从他的角度出发他是怎么都不愿离开的。
这下陷入两难的境地了。她感到头疼,最主要的是得先跟银辞说清楚了,如果他这边没有解决,那她忙再多都毫无用处。
再说沉安,他一向听今澜的话,尽管他想远远走开,但今澜一让他留下,他便乖巧地停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她。
“晚上两个亲亲,现在配合我一下?”今澜暂时没想到什么好主意,只好先跟他打个商量,之后再慢慢想。
“……还得抱抱我,说我是你最喜欢的人。”他不满足于两个亲亲,又增添了两个条件。
今澜点头如捣蒜,试探性地问,“那我们现在过去?”
银辞心里虽然还不怎么愿意,但是今澜给出的诱惑冲淡了他心中的不满,让他暂且可以忍耐一下子。他矜持地点点头,手还是握着她的,丝毫不曾松开。
到了沉安面前,沉安低着头向两人行礼,轮到银辞他还迟疑了一下,后又马上称呼他为正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银辞舒坦了一点,但还是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你在这做什么呢?我没看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爹爹的贴身侍从,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
“啊,因为瑜绻大人说他院中的花一直养不好,听说我擅长种花,就遣人来询问,刚才就是正要去瑜绻大人那。”
银辞一听,这是大好的机会,既然他要去了,那就不用再来打扰他们之间的独处时间。
“但是你叫住了我,瑜绻大人的侍从就说先忙你这边的事,他回去请示瑜绻大人再另找时日。”沉安继续道,眼睛瞥到银辞顿时沉下来的脸,不知道他又受了什么刺激,他收回视线,等着今澜的吩咐。
“其实没什么忙的……就是如果还没用膳的话,跟我们一起如何?”
“真的可以吗?”沉安自然是高兴,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和今澜的接触需得看银辞的脸色,他悄悄抬头看了看银辞,只发现他虽然脸上并不情愿,但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他心中不免讶异,银辞的性格绝对不是容得下他人的温和,这几日他想起那天银辞站在柱子后面轻蔑的眼神,就可以看出银辞也许并不是像他人夸赞的那般好脾气。
尽管满肚子疑惑,他也没有拒绝今澜,这是难得的一个机会,虽然他说要努力让今澜喜欢上他,可成婚后两人相见的时间越来越少,如果再不争取,说不定过几天今澜就会把他送回去。
他不想破坏他们的感情,因他不是那种恶人,做不来这等事,但他同样不想离开今澜,所以他不会破坏他们的感情,只是作为侧夫服侍今澜而已,正夫的位置他不会肖想,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远远够不上,而拥有两个夫婿对女子来说不算什么,他想嫁给她做侧夫,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于是他便想要跟在今澜的后面,然而他这样子总让今澜觉得好像把他当成下人一样,虽然现在沉安名不正言不顺,但还是以客人的身份待在府里头,所以她让沉安上前来,叁个人并排走着。
沉安受宠若惊,快走了两步,走到了今澜的另一边。他微微侧着看了一下,现在他是和今澜肩并肩的,他偷偷的扬起一抹笑,又怕太明目张胆而一瞬收敛,默默地拉近了一点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澜没有发觉,时时刻刻关注着沉安的银辞一下子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他心里不满,小心眼地晃悠着今澜和自己十指交扣的手。
今澜:?
好在沉安倒是如他所愿的将他们相握的手看了个仔细,眼睛低垂着看不清是什么表情,银辞猜想即使不是失魂落魄了,也一定程度地伤了他的心。
今澜摸不着头脑,只觉得气氛怪怪的,完全没察觉到空气中的暗潮汹涌。
在桌上用餐时,听说正夫刚进门是要给妻主布菜的,用来了解妻主的喜好,促进两人之间的情感。
但总归……不是像这样的吧?
今澜咬着筷子,注视着已经满到快要溢出来的菜,完全看不到菜底下的米饭,虽然都是她爱吃的,但是不是过于夸张了点?
银辞兴致勃勃地站着帮她夹着一道又一道的菜,看到饭菜已经满了还贴心地往里压了压再继续,今澜护着自己的碗,不让他再夹了,对上银辞不理解的眼神,她尴尬地笑了笑,“等我先吃完再给我布菜吧,别浪费了。”
银辞想想也是,便听话地坐了下来,眼神似有若无地往沉安那看了看。
只见沉安一脸艳羡的瞧着银辞帮今澜布菜,作为客人的他是没有资格给主人家布菜的,更别说能像银辞这样边布菜还能边和今澜交流。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没有合适的身份留在今澜的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食不知味地嚼着碗里的菜,表情落寞,突然之间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筷子,还夹着什么东西放在了他的碗里。
是一块红烧肉。
他顺着筷子看去,只见今澜担忧地看着他,问道,“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饭菜不合你的胃口?”
他摇了摇头,“不是……饭菜我很喜欢。”怕今澜不信,他把肉放进嘴中,快速地咀嚼两下咽了下去。
今澜这才放下心来,转过去就被银辞缠着说他也要,她只好给他夹了满满一筷子的菜,平衡好两人之间的关系。
沉安呆呆地看着筷子上残留的酱汁,说明刚才今澜给他夹菜并不是他因为渴望而出现的幻觉。
她这么关心他,还给他夹菜……也许她只是顺手而为,只是生性体谅他人,不只对他这样,换作其他人她同样会这样做。
但是他就是为她这些小事心动,别人从来没有对他那样好,会对他笑,关心他,给他夹菜,像她这样好的人,他喜欢上她是在所难免的。
他同样想像银辞那样子,正大光明地站在她身边报答她,布菜也好,暖床也罢,他都想帮她做,他想……想要成为她的人。
他暗暗下定决心,不管再难再苦,就算会惹怒银辞,他亦非要嫁与今澜不可,如果她的温柔能短暂地停留在他身上,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算他有意延长时间,一顿饭的时间总是短的。更何况银辞为了不让沉安多与今澜相处,特意放快了速度,而今澜有事务要完成,自然放在用膳的时间变少了。
即使他再依依不舍,在饭后还是得和今澜告别。
在银辞的注视下,他鼓起勇气握住今澜的手,“希、希望你早点完成工作。”之后早点来见我。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多少还是顾忌着银辞在的缘故。
银辞咬牙切齿,死死瞪着他紧握着今澜的那双手,走上前来把两人分开,即使这样他还是恨不得把沉安那双手给剁了,他就知道不能放松警惕,在他面前尚且这样,要是真让他们单独相处,那沉安指不定要做出什么混账事来!
他帮今澜解脱了后,用手揉搓着她的手,像是要把上面沉安留下来的气息彻底掩盖住一样,他冷冷地盯着沉安,“你逾矩了。”
沉安的脸顿时煞白一片,嗫喏道,“我、我……”
只觉得意外而并没有感到冒犯的今澜拍了拍银辞,摇了摇头,“可是……”银辞还想说什么,今澜无声地看着他,他咬了咬唇,还是败下阵来,不再多说话,手却勾着她的不愿放开。
“沉安,”今澜见他被银辞吓着了,特意放轻了声音,“你别怕银辞,他向来是这样。也不用担心我会冷落了你,我之前答应了你了就不会反悔,这几天忙完后会去找你的,你相不相信我?”
沉安刚才还被银辞弄得心慌,以为今澜对他这突兀的行为觉得厌烦了,内心充满了忐忑不安,害怕因这举动今澜就不要他了,没想到今澜根本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他感到有点鼻酸,拼命忍耐住后点点头,“嗯,我相信你。”
银辞和沉安虽然是不同的人,但他们骨子里都潜藏着自卑,那自卑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剔除掉的,即使今澜常加宽慰,在有时不自知地偏袒了对方多一点点,另一个便总要胡思乱想,自怨自艾,明知道她不喜这样,根深蒂固的多疑自卑却没能如他们所愿那样彻底根除。
因为她太好,便觉得自己远远配不上她,却又不肯退让半步,认为世间没有一个人配得上她,谁都想小心翼翼地捧住这光,当自己晦暗的一面被照到的时候,即使痛苦非常,也甘之若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安,蹲下来一下。”今澜无声叹气,这俩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娇气。
沉安不明所以,但仍下意识地蹲下来,就感觉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头,自己的头被温柔的力度抚摸着,他略微抬起眼睛,还带着一点难以置信,只见今澜笑得很是灿烂,“现在开心一点了吗?”
沉安红了脸,在棕色皮肤的遮掩下并不太看得出来,然而他结结巴巴的回答倒是出卖了他此刻心跳加速难以言语的反应,“啊……嗯、嗯。”
饶是他希望这只手能在他脑袋上再多停留一会,快乐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在得到沉安肯定的回复后,今澜没有过多停留,手撤去的时候沉安还很是遗憾。
“那我先走了?”今澜朝他挥了挥手示意她要去做事了,沉安深知如今还不到他可以撒娇的时候,克制住自己心里的贪恋,微笑着回应她。
……
哄完了这个,另一个又不满了。
“妻主都没有摸过我的头。”他抗议道。
每逢他生气或是闹脾气,他就会用“妻主”二字代替“澜澜”,用以表示自己现在心情不佳,需得哄哄。
这是在今澜要求他不高兴时要说出来后他作出的妥协,毕竟要是他直接说出来,下人们就会知道他们的主子原来是个爱闹脾气的主。
“我原来没有摸摸你的头吗?”今澜很意外,依她来看,她和银辞再亲密的关系都发生过了,平时的亲吻和拥抱也没有缺他的,最简单的摸摸头竟然没有做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思索了半天,恍然大悟,银辞这张脸和他的身份,她始终是难以忘记他原本是万人仰慕的神官,觉得被摸头这种事情不应当发生在他身上,要不是他主动提起,恐怕她会一直忽略这件事。
“不好吧……等下被其他的人看到了,你不是想要在下人面前立威的吗?”
“我不管,我不在乎,我只要你摸摸我。”说着还把头低下来,双手捧起她的手往自己头上放,固执道,“你摸一摸。”
手心触碰到的是软乎乎的头发,跟他这人不一样,银辞的头发很是柔软,她情不自禁地多摸了两下,还在发尾那里多停留了好些时候。
她后知后觉到,这样的手法好像在抚摸一只温顺无害的狗,而银辞是袒露这肚皮供她好一顿揉搓的大狗狗。
她想到这,自然不好意思再这样随意地抚摸下去,堂堂神官被像这样对待,说出去不知多少人会信仰崩塌。
于是她停了手,打算把手收回,还没等她把手移开,银辞就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想法,硬是用手摁着她的,再次把她的手留在自己的脑袋上。
“……”今澜眨了眨眼,还没搞清这是什么情况,她使了使劲,没能成功脱离,甚至银辞还主动用手带着她的摸了摸他的头。
他倒是十分享受,根本不在乎他人的眼光,还是今澜看人来人往的,他这么主动的确不合适,化被动为主动的报复性的狠揉了他的脑袋两下。
“……够了吧?快起来,我们还得去书房呢。”也不知道这样被摸头到底有什么乐趣,她都觉着要把他的头发给摸掉了,他还没有停歇的意思。
她这样催促,终于得到自己渴求已久的摸头并被摸了个够的银辞才把压着的手放开,毫不在意自己已经乱糟糟的头发,抿着嘴害羞地笑了笑,“下次还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还有这不明的红晕是怎么回事,今澜惊慌地看向周围的下人,他们用暧昧的眼光看着她,好像她真是什么重欲之人一样,她真的没有!
担心银辞又说出什么引人遐想的话来,再待久点说不定他们想得更多,她拉过银辞的手急匆匆地向书房而去。
“哎呀,看咱们小侯爵大人长大了,还会不好意思了。”平日里服侍着今澜的侍女们露出欣慰的表情。
“那可不,说不定过段日子府里就能迎来小主人了。”她们说笑着,对两人的关系并不怀疑,看正君那春风满面的样子就知道小侯爵是个会疼人的。
……
今澜匆匆把门带上,趴在门上看下人们有没有跟来,视线范围内空无一人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能在她们面前说那种……那种意味不明的话呢。”今澜恼羞道。
“可我说的是事实呀。”银辞无辜道,“你弄得我很舒服,我还想要。”
“什么叫做弄?我那只是轻轻摸了几下!”今澜一听他说那个字,像被踩到尾巴似的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刚才拉着银辞走的选择果然是明智的,要不然他要是说出这话,那些人不知道要有多兴奋。
说不定半天内全府的人都知道了,甚至越传越玄乎,说自己好精力,昨晚弄得正君哀哀求饶还不放过,那正君是个体贴的,特别深爱小侯爵,就算被这样索取还是愿意……
天知道,那被无节制索取的明明是她,她们口中柔弱不能提被迫承欢的正君总拿要早点受孕来搪塞她,她今早起床都腰酸背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澜澜不喜欢吗?我下次不说就是了,你别生我气……”银辞小心翼翼地来拉她的衣摆,低声下气道,两只眼睛不知道怎么长得,总是湿润润的,让她想到小时候被雨水淋湿可怜兮兮趴在门口的小狗的眼睛。
他比她高大,就算这样子低着头,也比她高出得多,可他这样可怜兮兮的表情,让她觉得他是匍匐在地等着垂怜的信徒,自己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施舍者。
这种感受并不是第一次了。她之前与银辞相处的时候,就偶尔会有这种感觉,但因为稍纵即逝,她就没怎么放在心上,话本子里常说,男子陷入爱河中总会不由自主地放低自己去乞求女子的爱,这么看来就算是银辞也不能免俗。
她并没有生气,只是不习惯于在别人面前太过亲密。别人的谈论也许没什么恶意,但总让她觉得不自在,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尚且还能接受,可在别人注视下她便放不开。
“下次不许了。过来帮我磨墨吧。”她无意再与他继续追究这些,这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今澜希望他能长个教训,下次不要再这样做了,就没有像往常那样安慰他,而是直接这样平淡地说道,就往书桌前走去。
银辞头一次碰壁,知道这次是真的触及到今澜不高兴的点了,不敢再嬉皮笑脸,安静地走过去帮她磨墨。
他实际上也并不是个爱炫耀的人,只是他刚进门,下人们对他这个新来的主子还不是很了解,大多是看今澜的态度。他在宫中看多了那些看碟子下菜的人,如果一个主子不受宠,就连侍从都能骑到他的头上去。
这也就是之前瑰主死了后没有多少人在意的原因。
他还是神官的时候尚且受人尊敬,可惜他现在舍弃了身份地位嫁给今澜,对外宣称的身份其实跟沉安并不差多少。如果他不是凭借着今澜的宠爱,在这府中也是寸步难行。
然而他一心顾忌这些,竟忘了考虑今澜愿不愿意。今澜一向不喜欢太引人注目,他明明清楚,可还是犯了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应该是今澜。怎么他竟迷了心窍,本末倒置到这等地步。
他实在无法像平时那样再委屈巴巴地求得今澜的原谅。此番确实是他错了,今澜不跟他计较已经算得上是她给他台阶下了,他怎可以挥霍她给予他的容忍度呢。
于是为了让今澜消气,他很用心地磨好墨,一声都没出的安安静静地立在一旁,帮今澜处理好的事务迭好放在一边,不敢打扰到她分毫。
今澜难得拥有一个静谧的环境,银辞如此安静,她还有点不习惯,但事情总有轻重缓急,让银辞先反省一下自己也是好事,她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事务当中。这样的成效确实快,她将所有的处理完,伸了个懒腰后发觉时间才堪堪过了一个半的时辰。
事情忙完了,晾着他的时间也足够了。她想了一会儿,勾勾手把银辞叫过来,银辞总算等到她气消了,忙不迭地过来,半蹲着把头靠在座椅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知道错了吗?”今澜支起脑袋,微倾着头问他。
“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银辞把头搭在她搁在椅子上的手上,用脸蹭了蹭她的手背,“澜澜原谅我好不好?”
今澜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银辞乖顺地由着她动作,丝毫没有反抗,今澜盯着他没有说话,银辞也不在意,只专注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两人盯着对方,无意间较真起来了,看谁先眨眼就算谁输。
隔了一会儿,今澜凑过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好吧,我原谅你了。”
银辞不可避免地愣住,颤着眼睫,刚刚还游刃有余的他经此突然的“袭击”,眼睛连眨了好几下,脸上那一处地方散发着热意,他后知后觉原来整张脸都烧起来了,不仅仅是那处。
今澜稀奇地看着他这纯情的反应,她没记错的话,之前应该是亲过他的,怎么他的反应像第一次被亲似的。
“你刚才的动作,好像游走在倌馆那些熟客调戏小倌的样子,尤其是最后那一个吻,一般……一般都是要发生关系的暗示。”他小声道,可今澜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轮到今澜烧起来了,她连连后退,直到自己的脊背碰到了另一边的椅靠,还为银辞的这话震惊。
“等等、我不是、你怎么知道的?”她过于惊异,说话都磕磕绊绊的,一副搞不清楚自己想问什么的样子。几个问题转了又转,才把最想问的问了出来。
按理说,银辞是神官,这等风月之地应该没有机会去过才是,可他连这些暗示性的行为都了解得如此清楚,很难不让人产生怀疑。
这么说来,之前她进入倌馆,他也很快地找到了位置,根本不像初入者那样横冲直撞,不知方向。反倒是像出入了无数遍一样熟稔。
银辞身上有很多她不了解的事情。虽然他在这里,但是身上的谜团让他整个人都不真实起来。
“因为……”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停顿了很久,才豁出去似的说道,“初代的神官,就是在倌馆里面的。我自小也是在倌馆里长大的。”
而现在的神庙,只不过是用来充作面子,用以掩饰他们之前的腌臜事的屏障罢了。
今澜发誓,这是她听过的最让她震惊的事情。她从出生开始就听说有神庙神官的存在,从小被人信奉的神官竟然和倌馆搭上关系,这样的消息传出去肯定会造成人们的恐慌和质疑,信仰若是一时轰塌,必然造成难以预料的动荡。
她内心惊愕无比,强忍住内心众多的疑惑,等着银辞继续说下去。
之前玫主说的万人骑就是这个意思。之前的神官还没有神官这个称谓,因为体质的特殊,让最先的神官成了稀有的物品,尽管他们有预知的能力,却没有自保的能力,辗转之下被迫到了倌馆。
姣美的容貌、对于女子来说有特殊功效的体液、柔弱得一掐就会有红印子的皮肤……这些都让神官在短期之间获得了很高的热度,于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接客,出卖自己的身体,几乎没有尊严可言。
神官在一开始,是最下贱的存在。是被随意踩在底下的脏泥,是仅供别人贪鲜享乐的玩物,容易受孕的体质让他们饱受痛苦,倌馆的主人为了长久的利益,逼他们喝下堕胎药,一碗又一碗的汤药灌下肚,随着身下血液流去的是他们为人所拥有的一切尊严。
在这样的环境中,银辞侥幸地出生了。生下他的那个人再怎么努力护着他,求着倌馆的主人饶他们一命,那个人还是被拖着去接了客,倌馆的主人看他有培养的价值,姑且留了他一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他在这样乌烟瘴气的环境里长大了,学会察言观色,学会自保,学会算计,直到他在需要接客的那个晚上,成功地逃出那个地方。
他的能力比历任的神官要厉害得多。之前的神官兴许还没察觉到自己的能力,就在日复一日的性交中堕落下去。只有他,处心积虑地提升着自己的能力,战战兢兢地试验着,不敢被人给发现。
因此他的能力才能被人所看重,成为助那个人逃跑的利器,那个人也承诺改变他们的命运,甚至能掩去他们之前所有难以启齿的历史,让他们一跃而上,成为天下人所崇敬的对象。
前提是……银辞得助他顺利地离开圣上。
银辞确实做到了。他见证了神官从跌入尘埃到万人敬仰的转变,可是他的心早已被熏得跟那个环境一模一样了,他没有怜悯心,听着人们叙说着他们的苦难,只觉得可笑。
他同样厌恶性交,厌恶女子,世间的一切都让他提不起半点兴趣。他有时候在想,自己是为什么还要留在这世间呢?
明明获得了至高无上的地位了,明明摆脱了那个暗无天日的环境,他也总觉得自己还留在那里,跟老鼠一样苟且偷生着。
世上怎么会有神的存在呢?无非是人们不愿意面对、接受眼前的一切所假造的用来逃避的虚无缥缈的意识罢了。
但是……他见到了那个少女。
明艳的、张扬的、仿佛是沐浴着阳光成长的,耀眼得让他不敢直视的少女。
她被那么多人围簇着,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是半点不沾尘埃的干净模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一见到她,就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悸动。就像飞蛾扑火一般,就算他活在阴暗当中,也会渴望那耀眼的光芒。
尽管这光芒会将他的所有残缺映照得一清二楚,他也绝不后悔。
好在他最终如愿以偿,得到了他这一辈子唯一的执念。
今澜沉默了许久,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嘴唇反复地张开合拢,最后什么化为一个拥抱。
说出来这些秘密,银辞心中自有恐慌,那是扎在他心中的一根刺,要在他心爱的人面前拔出露出鲜血淋漓的内部,让她知道其实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藏着如此不堪的过去,他又忐忑又不安,但是真的说出来,他同样有一种如释重负感。
他总情不自禁地幻想,若是她不在意这些,而是把他这不堪的过去也全然接受呢?他希望与她没有任何隐瞒,因此他孤注一掷,尽管他也可能获得的是她鄙夷的目光……
他心中是这么想的,但还是没有勇气抬头直面她的反应,于是他俨然没有想到会被今澜紧紧抱住。
她抱得那样用力,所有的情绪似乎都化为这个怀抱,她什么都没说,又或者觉得说什么都不能表达她内心的感受,唯有这样的拥抱才能传达出自己的情感。
他怔愣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搭上她的后背,仿佛在风雨中被吹打的鸟儿终于找到可以躲避风雨的地方一样,将他的头搭在了今澜的肩上。
“谢谢你澜澜。”他这样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银辞的自卑都是有缘故的。知道他之前是过着这样的生活,他平日里的惴惴不安、对他人的好意总保持警惕的行为便也终于能够理解。
以他平日里骄傲的性格,他能说出来这些恐怕是做了好一番心理准备,他最在乎他在自己眼中的形象,要打破他原先光风霁月的样子,露出他不堪的内里,不是轻易就能办到的事情。
她对此意外、震惊,但也因为他肯坦率地告诉她真相而感动。此时的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朦胧不可见,似乎笼罩着他的面纱终于被揭下来似的,呈现在她眼前的是最真实的他。
她并不因为他出身不好、在倌馆那里待过而对他有偏见。他自己不能决定他的出身,待在那种环境里也没有自甘堕落,相反,他努力地算计,利用他所有能利用的东西,忍辱负重,费尽千辛万苦地逃了出来,他努力地保持身体的干净,她又怎么能嫌弃他呢?
“不会不要你的。就算是现在我也不会嫌弃你、不要你的。”她温柔地安抚着银辞,让他不要过于不安。
“嗯……”银辞闷闷地应道。
他一向不信有神的存在,也不相信像自己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光明的未来,但能遇到今澜,以及像现在作为正夫陪伴在他身旁,他愿意相信这世上还是有些好事的。
虽然他这个正夫位置来得并不光明。
关于这个事情,他抿了抿唇,犹豫几番,还是没将这事说出来。再等等……等到他真的有了依靠,他再把此事说予
她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对沉安的忌惮,对今澜的宠爱会被分走的恐惧,都使他不敢直接将此事脱口而出。
对沉安会不会成为今澜的侧夫,他其实没有多大的质疑,以因果来说,沉安迟早会成为今澜的夫,只不过由于他的干预,由正夫转为了侧夫。
况且他与沉安是完全不同的个性、容貌、喜好,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沉安确实是要更温和更体贴,这和他伪装不一样,他是发自内心的温和无害。
不过他自己也不是没有优势,他长得貌美会撒娇,和今澜的相处时间又长,完全不是那个傻愣愣的丑八怪能比的。
“那你多疼疼我,好不好?”银辞可怜兮兮地恳求她,“如果你纳了沉安为侧夫,也不能少了对我的宠爱。”
今澜拍了拍他的背,轻声说,“我们刚成完婚,就算要纳夫也不急在这时,况且也不一定会纳她为夫,你怎么如此着急?”
“如果澜澜之后会纳侧夫的话,是沉安的话我能够接受。”他一反之前不愿意让沉安进门的态度,反而做了很大的退让,竟愿意接受今澜纳沉安为夫,虽然今澜还未表露出她的意向。
“你是不是又作什么奇怪的梦了?”之前他就说过他做了个自己只宠沉安不愿意接近受他的梦,才多次阻挠,他突然的转变,她思来想去,觉得他又做梦了的可能性比较大点。
“又?这是什么意思?”他完全不记得之前喝完药没清醒时对今澜说的话了,所以今澜说“又”,他便很是疑惑。
不过今澜没有解释,他就只当是今澜说岔了,便没有纠结于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只是觉得,沉安既钟情于你,待人有礼,对我也很是尊敬。与其让其他不怀好意的迷了你,不如让沉安来做侧夫。”他说的冠冕堂皇,但其实更有他自己的考虑。
他的确想起一些事来。扭转因果宿命需要付出代价,更何况他强行挤进了今澜原本的人生中,占据了沉安本来的位置,自此他的身体就时好时坏,自己的能力也丧失了一部分。
如果他真的将沉安完全挤出了今澜的姻缘线外,那么可能还会面临断掉子嗣的风险。
让他成为侧夫,无形中也是走回原来的轨迹,毕竟两人还是有了交集,只不过多了个他。这样大大削弱了孽力,不至于让他之后毫无子嗣缘。
要知道,除了嫁给今澜之外,他心心念念的就是给今澜生个孩子,跟无法生育相比,沉安的到来也不算什么大事。
尤其是在他无法生育之后,今澜为了家族的绵延,说不定还会纳其他的男子为侧夫,一想到那些狐媚子会魅惑今澜,他就气上心头。倒不如送沉安一个人情,不阻止今澜和他发展,反正他是大沉安是小,沉安万事还得被他压一头。
他承认自己拥有私心,能获得今澜独一无二的爱他自然欢喜,但是相比之下他更愿意少一点点爱,而让他们两个能一辈子在一起。短暂的爱他是不稀罕的,如果尝了这种被独宠的甜头,之后被抛弃肯定会更加苦痛。
他最近的情绪起伏不大对劲。就算今澜再迟钝,他这些日子的种种表现都不能不让她产生怀疑。更何况今澜本就有意去观察他,他的一举一动尽收她的眼底,他不会是一个因这点事就改变主意的人。
或者说,有他在,绝对不会让其他男子有机会靠近今澜一步。
他既有把握做到这事,便不存在说什么怕其他男子接近,更何况就算沉安真的做了侧夫,他又怎么清楚自己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再去偷偷养几个小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什么是……必须得要沉安才能做到的事情?
她突然想到之前银辞做的那个梦。
他那时候说自己只娶了沉安一人,一生只爱沉安,连侧夫的位置都没有给他,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是梦,但是不知为何给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疑惑。
她莫名其妙地觉得,他说的那个梦……可能不完全是梦,而是其他的什么,比如说,真实存在的?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下意识想否定,可内心深处却告诉她,她的猜测也许并不是空穴来风。
于是她开口问道,“银辞,你有什么瞒着我的吗?”
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眼瞳黝黑深邃,银辞一瞬间觉得在她的视线下,所有隐藏起来的东西都无处遁形。
“我、我……”他张了张口,只无意义地重复着,他知道今澜应该是察觉到什么了,但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去跟她说这件事。
他说不出口,只好低下头,不敢看她,“我还没准备好,跟你说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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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今澜没有逼迫他,她只说,“那等你准备好了,再跟我说。就算是什么介入命运,改变了原来的轨迹这些,只要你愿意跟我说,我都会好好听的。”
银辞蓦地僵直了身体,不可置信地缓缓抬头,他困惑且震惊地看着她,似乎没有听清她说什么一样,“……什么?”实际上他已经完全把今澜的话听进去了,只是她把他潜藏着不肯直说的话如此直接地说出来,让他很是茫然。
今澜是猜的差不多了,不过不敢肯定,因此诈他一下,看到银辞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银辞还沉浸在她已经知晓答案的恐惧当中,难道成婚第一天,他就要被她驱逐出府吗?
他用力攥紧自己的衣摆,手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仔细看还带着轻微的颤抖,嘴唇抿得发白,眼里是藏不住的惊惶。
他所谋划的这一些,难道就要如镜花水月一般破灭吗?
“我、我……我说就是了。”银辞红了眼眶,引颈受戮般把自己怎样鸠占鹊巢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予她听。
说完的那一刻,他再控制不住早已在眼眶中徘徊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滴落在今澜的手背上,好生可怜。
这下全完了。他心中满是苦楚,他耍了这样的心机,把原本两人幸福美满的生活给破坏了,甚至还阻挠两人的接触,种种行为,都昭示他一肚子坏水,是个有心机的小人。
他苦心经营的所有形象,都在这瞬间轰然倒塌。就连刚才揭开自己身世的伤疤时,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堪。
他如芒在背,坐立难安,腿脚都蹲麻了可仍就不敢多动一步。他企盼着今澜能开口说点什么,又怕从她的嘴里说出什么他拼命逃避不想听到的话来。
久久,他听到今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感觉到她的手扶住了他的手臂,借着她的力被她搀扶了起来。蹲久了的腿还有点麻痹,一下子站起他还有点站不稳,倚靠着今澜的手臂才堪堪站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如此,在今澜没有说话前,他仍旧不敢抬起脸来,怕从她的脸上看到什么对他失望至极的表情来,他自欺欺人地想要延缓一秒是一秒,地上都快被他盯出一朵花来。
“银辞,抬头看我。”她的声音平淡,银辞摸不准她是不是生气,又不敢反抗她的命令,只好抬起头来,等着今澜对他命运的宣判。
“胆子这么小,之前怎么敢做这种事的。”她拉着银辞死攥着自己手心的手来翻看着,里面红通通的一片,甚至有一边被抠得破了皮,露出里面新鲜的血肉来,她恨铁不成钢地吹了吹,问:“疼吗?”
“不、不疼。”他是真觉得不疼,在刚才那样几乎心死的状态下,这点小伤他还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今澜瞪了他一眼,他颤了一下,低声说,“疼。”
“疼死你得了。”今澜嘴上这样说着,还是给他准备了药膏往他手上涂抹。
银辞摸不清她的态度,又觉得这是风雨欲来的平静,不敢轻易开口,怕破坏了这短暂的温馨。
擦完药后,今澜才说回原来的话题。
银辞闭着眼,心想:还是来了。
“你说你破坏了我的人生轨迹,本来不该有你的存在,正常来讲我会在街市上结识沉安,日久生情。”今澜若有所思把他的话重复道。
“可是,不是你自己说,这世界是没有神的,所谓的神官也是你们后来伪造的。那这样的话,原有的人生轨迹,又是谁跟你说的?”
银辞愣住,迟疑地回答,“话虽如此,但我们一脉向来有预知的能力……从没有出错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自己也怀疑过这能力是真是假,可是之前他能逃出倌馆、先今澜一步认识了沉安都说明他的能力并没有出错。
而他硬要改变原来的发展后身子骨确实比之前孱弱了许多,本来易于受孕的体质在和今澜发生了这么多次迟迟没有消息,这些不都是自己的报应吗?
他说得那么像回事,把改变今澜原先的命运说的是多么大的罪一样。实则他一没有伤害今澜,给今澜带来家破人亡的命运,二也没有伤害到沉安的性命,只是在今澜的人生轨迹上开了一条岔路,让她多了一个选择。
说实话,今澜并不是很在意,也不至于到要减寿、身子骨虚弱甚至一生无子的命运。
这么看来与其说是能力,倒不如像诅咒一样,通过诱惑银辞去做这样的事,扒在他身上吸取生命力。
况且后续今澜做的选择,也是纯粹是出于自己的思量,并不是银辞使用什么妖法催眠了她。虽然一开始银辞的做法确实不光明。
可如果今澜后续没有动心,以她的个性绝不会将就,银辞看不破,把如今能获得的一切认为是自己偷窃得来的。这样日日都藏着心事,身体迟早受不住。
和银辞相反,若是昨日的今澜,还会相信是神明降罚,可今日得知连神官都是假的,那所谓的神谕更无从谈起。
再看一代代神官凄惨的命运,表面上好像到了银辞这一代已经打破了这样的命运,实则银辞还是受困于这说不清道不明的能力当中。
要说这能力完全是假的倒也不是,真假掺半,更让人惶恐。
银辞处在其间,一方面为她的宠爱欢喜,一方面怕这宠爱总有一天要被收回,他的性格又敏感,长此下去对他身体肯定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突然问,“之前说每任的神官都必须嫁给统治者,这样的话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真正的神官应该是从你这一代开始的吧?”
明明是最清楚这件事的银辞,此时却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对……这个传统跟神官一样,都是后有的……”
他陡然醒悟过来,惊出一身冷汗,他自诩站在局外看着这一切,没想到自己也是局中人,甚至到了现在才意识到。
“是之前陪在圣上身边的那个男子……”他把之前那个男子怎么找上他,让自己按照着他说的话做,说这样就能摆脱在倌馆的过去全告诉了今澜。这样的诱惑放在银辞面前,更何况对方只需要银辞帮他逃离圣上,银辞稍作思考就同意了,没想到那人竟然瞒骗过这么多人,脱身而去。还把自己推进了火坑当中。
今澜摸了摸下巴,眼皮低垂着思考着这样的一个人,良久才猛地抬头说道,“我想起来他是谁了!他是自圣上登基后就陪在她身旁的,专司星象的——可以说他才是真正被称为神官的人。”
所以原来的神官跑了,找了银辞这个倒霉鬼顶上了。以防万一,甚至无差别地造了个局,让在其中的人都以为是如此,就连银辞也不例外。
与其说是和银辞达成协议,不如说他早就有这想法,就连答应银辞也是在他的谋划当中。
他确实做到了,要不是正好俩人谈到这个问题,发现两人的认知出现了偏差,还真没能发现隐在其中的真相。
这样一说开,所有被蒙雾遮拢起来的事情便清晰了起来。那些早已了然于心却又被刻意忽略的事情,在此时浮上了水面,让他们可以根据这些推敲出事情的真相。
神官其实并不一定得嫁给统治者,但必须得待在统治者的身边为她出谋划策、巩固政权。这是他们世世代代都必须遵守的天命。
神官确实拥有别于他人的能力,这能力只能供统治者所用,不能为己所用。这任的神官生了异心,不愿意为圣上所用,想要拥有自己的生活,表面上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暗地里却早已在策划如何摆脱圣上,获得自由。
在倌馆里的神官也许是这一脉的分支,身上带有一些特质,可并不厉害到可以入宫的地步,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几番辗转下来了倌馆,倌馆里面的人没有见过这样特殊的人,稀有之物自然会受到有心人的利用。
所以银辞才能预知一点未来,又因为血脉不纯、能力有限,多次使用伤了身子,这几年身子才时好时坏。
随着时间演变,后续的人已然忘记自己的出身,只以为自己生来就是在倌馆,在这环境里待久了,心灵不可避免地与这里同化。直到银辞的出生,不满于现状,多次策划着要逃出倌馆,恰好那时宫里那位想起有分支的存在,银辞的性格与他何其相似,银辞就像送上门的猎物一样,被他盯上了。
他的能力的确出众,能瞒过那么多人、瞒了这么长的时间,不愧是在众多神官中脱颖而出的存在。银辞以为他只是江湖上的能人,受困于皇权贵族的约束,倒从没往他是真正的神官这方面思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照理说他应该是瞒过了所有人,但银辞告诉她,这几年圣上一直在明里暗里地寻找着他的踪迹。
除了银辞外,记得他的只有圣上一人。
之前圣上肯放银辞离开,或者有她不喜欢银辞,留着在宫中也没有用的原因,但更多的是银辞告诉了她那个人的下落。
那个人自以为万无一失,这些日子放松了警惕,忘记了同一族人有微妙的联系,前些日子才被银辞感应到了。
今澜今日获得的信息太多,她揉了揉额角,消化着听来的这么多隐秘事。圣上既然知道此事,想必有她自己的安排,自己一个臣子,倒不用操心太多。
“你不用想太多,我们刚成婚,不急着要孩子,况且你当务之急是跟爹爹学管家的事务,现在要了孩子倒不方便。”
今澜摸了摸他的脸,食指戳着他的脸颊,“现在笑一个,嗯?”
银辞把一直深藏于心的所有秘密都讲出,没了郁结于心的负担,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再看今澜没表现出半分的厌恶之情,内心一暖,握住今澜停留在脸上的手,闭着眼一脸温柔地贴住她的手心,嘴角微微上扬,完全依赖的一副模样,“我会努力学的。”
她这么偏爱他,一次又一次地包容他,就算她后面顺着既定命运还是娶了沉安,他也生不出半点怨言。作为女子,叁夫四侍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不能落了个善妒的名号。
他知她不是那种叁心二意之人,她处处都能安排妥当,考虑好对方的感受。他该相信她才是。只要他乖乖听话,每时每刻陪在她身旁,她总会念着自己的好,在心中给他留下一席之地。
“行了,时辰还早,我带你和沉安出去逛逛?”今澜答应了沉安一忙完就去找他,但不好成婚第一天就丢下正夫跟别人出门,所以他先征求了一下银辞的意见,若是他不想出门。
这次银辞好说话得多,没有丝毫不情愿,应得很是爽快,“全凭澜澜做主。”
“对了,你得戴着面纱,别被人认出来了。京城的夜晚繁华得很,肯定有很多好玩的。”今澜收拾完桌上的东西,便打算带着银辞去找沉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问了下人才得知沉安还待在爹爹那边,书房离瑜绻的院子不远,她有点好奇沉安是怎么给她爹爹传授经验的,想想爹爹那个性子,有一天竟然会认真求教他的小辈就觉得有趣,兴冲冲地拉着银辞往那边去。
刚踏进院子,就听得沉安的声音。
“大抵就是这样了,您先试试看这样情况有没有好转,如果长出芽来就说明是对的。不行您再遣人过来。”遇到他擅长的领域,即使是谦和的语气,都透露着几分自信。
自家爹爹拿着纸张把沉安说的点一一记录,听他这么说连连点头,“可以,我先试试看。”瑜绻还以为自己的花种不活了,过几天都想把这地重新翻了种些别的,没想到沉安真有几分本事,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花有的救了。
眼角余光瞥到有人进院子里来,还以为是不懂事的下人他刚要板起脸来训斥他们,发现是自家的女儿,于是他立马笑了起来,“宝贝女儿,找爹爹什么事?”
沉安背对着今澜她们,闻言转过头来,看到今澜后带着惊喜地叫她,“小侯爵。”
没能看到沉安如何传授种花经验,今澜有点遗憾,不过沉安结束了这边的事,倒方便自己带他们俩人出去游玩,她朝沉安点点头,后对瑜绻说,“爹爹,我待会带他们去街市上逛逛,您最喜爱的那款胭脂还有吗?我回来帮你带一些吧。”
瑜绻向来爱美爱打扮,其实平日里与自己好友出门时就买了许多,根本不存在自己的胭脂快用完的情况。可由自己买和自家女儿买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自家女儿买说明她尊敬他,记挂着他,还能在那些好友面前明里暗里炫耀一番,自己生的女儿不仅是侯爵,还这么懂事贴心,这是那些没有生女儿的男子们羡慕不来的。
于是瑜绻便很高兴地说了一些胭脂名,今澜认真地听着,将他说的都记在心里,在他说完之后才跟他告别。
“好好玩,你母亲那边有我兜着。”瑜绻笑着目送今澜远去。
虽然今澜已经可以独立自主了,但是千苑对她还是管得严格,还设了门禁时间约束她,要是没能按时回来,总少不了被千苑教训。多次下来今澜学精了,每次出门前都跟瑜绻撒会娇,回来时又给他带些胭脂、衣服类,瑜绻平时就宠爱今澜,看到今澜给他带了东西,更加不忍心了,在被千苑发现后便拦着千苑,给今澜说好话,不让她教训今澜。
有瑜绻在,千苑再想教训都不能好好教训,基本都是不了了之,千苑觉得瑜绻太护着今澜了,才会让今澜得寸进尺,屡教不改。瑜绻不管,自己生的女儿,又这么乖巧懂事,他才不舍得说她呢。
所以待会要出门,今澜就先跟瑜绻通个气,知道瑜绻铁定会护着她,她出门就没什么压力。不然在银辞和沉安面前被教训,还是挺丢脸的。谁能想到鼎鼎有名的小侯爵,回家晚了还得挨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安才知道今澜要带他和银辞出门,他穿的朴素,站在银辞旁边更衬得他丑陋。他有些胆怯,怕今澜带着他丢了脸,心中纠结要不要找个借口不去了。
银辞瞥了他一眼,难得没有说什么讥讽的话来,“妻主让你去就去,这种机会可是不多有的。”
今澜见沉安紧张地抓着双手,缩着身体,便一手环住他的手臂,另一边环着银辞,站在两个人的中间,努了努下巴,“怎么不走?快走快走,不然赶不上饭点了。”说着不让沉安有反悔的机会,拉着两个人就往门外走。
直接走去不现实,今澜安排了辆马车载着叁人往街市中去。
今澜坐在正中间,俩人分着坐在两旁,沉安兴许是第一次坐马车,坐上那软软的垫子还有些不习惯,脚也尽量缩在一起,减少占据的空间,看起来像什么有着凶猛外表但又十分胆小的动物一样。
反观银辞,上了马车就不声不响地闭着眼休息着,整个车厢里都透露着安静。
“沉安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那春华酒楼的美食甚是有名,酿的酒飘香不醉人,待会可得好好试下才好。”两个人都不说话,今澜为了活跃下气氛,便问了下沉安。
沉安还在调整自己的姿势,今澜这么一问吓了他一跳,像被夫子训话一样立马坐直了身子,他没去过那个什么酒楼,但他素来随遇而安,对吃的从不挑剔,于是他说,“我都可以,不挑的。”
“那你喜好什么口味的?银辞嗜好甜的,那里的糖醋鱼不错,若是不挑的话,待会我就照着招牌点几道。”
沉安点头,把选择权交给今澜。
银辞睁开眼,“我还想吃那儿的枣泥酥。”
“想吃什么都可以,既然出来了,该玩得尽兴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这一打岔,沉安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马车身上,况且他隐隐约约能听到外面街市上热闹的声音,离目的地应该不远了。
如他所想,马车没有再走多久,一声“吁”就隔着帘子穿进了车厢中,外面驾车的马夫毕恭毕敬道,“小侯爵,春华酒楼已经到了。”
银辞把面纱戴好,确保自己的面容不会被看到,率先掀起帘子走下去,紧随在他身后的是沉安,待两人都下去了,今澜才搭着两人伸出的手跃下马车。
到了饭点,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但不仅是外面还是里面,都算得上是井然有序,店里的小二忙活来忙活去,腿脚都要跑出烟来了,饶是这样他还是游刃有余地把各桌点的菜品给一一记好,半点没有出错。
有眼尖的小二看到今澜来了,忙带着她往楼上走去,毕恭毕敬地请她入座,每人都递了一份菜单,站在一边等着记录。
沉安看着上面琳琅满目的菜品,简直眼花缭乱,不知如何选择,习惯性偷偷看了今澜一眼,银辞气定神闲地翻着册子,掀起眼帘看了沉安一眼,漫不经心地道,“第一页都是他家招牌,点第一页的菜品一般不会出错。”
无形中化解了沉安的尴尬,他不像一开始那样局促的乱翻着,反而认真地看着第一页,挑选喜欢的菜品,再把自己的选择告诉今澜,今澜结合了叁个人的选择,才慢慢地报了菜名给店小二。
这酒楼开在繁华的地段,这间包房更是处于一个靠窗的好位置,把楼下的景致看得一清二楚。
京城里不宵禁,夜晚常常是最热闹的时候。虽然比不得上元节那样灯火通明欢闹至天明的热闹,然而自有它独特的一番魅力。
现在夜刚刚降临,就有小摊贩开始在自己的摊位装扮起来,放上待会要贩售的东西。沉安和银辞少在夜晚出来,对京城里的夜晚好奇得很,银辞还能端着几分,装着不在意地往窗外看了几眼,沉安没那么拘谨,伸着头一脸好奇地望着外面。
直到小二慢慢地送菜过来时,沉安才重新坐好。
不愧是京城里饱富盛名的酒楼,单是看着一道道外形精致,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菜肴,就让人食指大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他们还是很守规矩,今澜还没动筷子,他们不会率先先动,今澜无意在规矩这方面为难他们,便动了筷子。
用菜时讲究食不言,除了银辞给今澜布菜外,几人都是安静地用餐,不管是江南、漠北、还是京城的菜,都发挥了原材料的所有优点,沉安第一次品尝到这里的菜肴,尽管心里已经有期待,但真正入口还是为这味道感到惊异。
他当然会做菜,但自知无法做到像这样的水平,他头一次知道食材还能做得如此好吃,在一开始的惊异后,他后面的每一口都在品尝中探究用的是什么的调料,希望能从中获得领悟,顺便提高一下自己的厨艺。
如果不是不合适,他还想去问问主厨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食材本身的味道。除此之外,煎炒时火的大小、食材品质的选择都是重点。
银辞平时不重口腹之欲,这次倒是吃了不少,有部分原因是这里的菜肴味道不错,更重要的是今澜嘱咐他要多吃点,身体才受得住他的折腾。
最后把送上来的梅子酒喝完,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今澜付完钱领着两个人下楼,道上已经是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卖各种小吃的、发簪首饰的、供人玩乐的小玩意的,应有尽有地将摊位开设在路的两边,不少行人被吸引着过去看,楼上的店铺则挂起了灯笼照明,欣赏风景的人就趴在窗户边上往下瞧着,与友约了用膳的就举着酒杯畅聊着,好不快活。
人实在是太多,人挤人的,不抓紧对方总感觉下一秒就会被人群挤散。尤其是今澜身形较小,经常被人群撞来撞去,好在沉安发现后从她的身侧走在前方帮她开路,银辞也默不作声地走在她身后护着她,今澜松了口气,刚才抓着两人的手也没有松开。
银辞勾着挂在耳边的面纱,低头瞧见今澜怕他走散而牢牢抓紧他的手,隐在面纱下的唇缓缓勾起。他对和今澜一起逛的热情分明高于逛本身。
前面有个卖面具的摊位,各式样的受欢迎动物面具摆放在前面,还有一些滑稽的扮鬼脸用的面具摆放在后面,小贩高声吆喝着,今澜看两人有些好奇,就拉着两人过去。
银辞已经戴了面纱,再带个面具未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沉安的身材配上画的精巧可爱的动物面具,同样有些怪异,最后只想陪着两人的今澜倒是跟动物面具相配的很,尤其是兔子的,恰巧她今日穿了粉色的襦裙,活像是兔子修成了精,贪恋人间化成人形落在人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俩人对自己带不了面具没什么可惜的,看他们的表情,反而对今澜带面具更感兴趣,只可惜这兔子耳朵是长在面具上的,如果能单独地戴在头上就更好了。今澜不清楚他们内心的小心思,只觉得本来是想给他俩买点新鲜小玩意,到后面竟然没有合适的,心里有些挫败感。
为了补偿他们两个,今澜打算买些肯定适合他们的东西。恰巧今澜常给瑜绻买胭脂的那家店就开在前面,今澜眼前一亮,心想这下肯定能找到适合他们的,她就没见过有哪个男子进了这里还能做到一样不买的。
今澜一进去,店里的掌柜就迎上前来,“小侯爵,又来给令尊买胭脂吗?您瞧瞧,最近店里进了些新货,卖得可好了。”
今澜其实分不太清这些,在她眼里各种色好像都差不太多,好在每次她都买那段时间最受欢迎的,掌柜也是个实在人,不会特意卖给她那种半个月都卖不出去的款。
“确实有这个打算,不过先让他们两个试试看,掌柜的你看看他们适合什么样的。”她点点头应着,把两个人推向前去。
掌柜的感到意外,今澜向来洁身自好,唯一给买过胭脂饰品的还是她的爹爹,这次竟然带来了两个男子,属实是让他好奇极了。
他隐约听说小侯爵是娶了个正夫,但带来了两个男子,就让人困惑了。好在他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她们这些地位高的人的私密事,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干了这么多年清楚得很。
于是他连连应是,领着两人去看看各类的水粉。
今澜没事情干,就绕着另一边转。这家店做得大,一开始还只卖胭脂水粉类,后面生意好了起来,就盘了旁边的店铺打通后卖些发簪首饰,竟意外地还不错。现在提到这些用品,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想起这家店,名声算是打响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发现银辞和沉安两人都很少佩戴发饰、手镯等物,旁的男子恨不得把所有装饰都挂在自己身上,反观他们两个,干干净净的,最多就是用发带把自己的头发绑起来,看起来虽然利落,但免不得会遭人笑话。
她拾起一支桃花状的发簪,尾部还挂着一串流苏,那桃花刻得逼真,好似叁月桃花被摘下熔铸在发簪之上。她摆动了一下,流苏就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个倒是适合银辞,她回忆了一下,银辞的梳妆盒里似乎没有这样款式的发簪。
至于沉安,今澜眼巴巴地瞅了好久,总觉得这些花里胡哨的不适合他,她看来看去,终于在一个小角落里看到一支青竹样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雕琢得简约,没有什么其他东西的修饰,跟其他的比起来不起眼得多,但用以雕琢的玉是极好的,上面的青竹图案也刻得嘘嘘如生。不过因为不显眼又贵,卖了好几个月都卖不出去,只好退居角落,等着什么时候会有人来买下。
今澜却像是得了什么珍宝一样,忙叫人把它连同刚才的桃花发簪一起包起来。
刚包起来,那边掌柜就告诉她两位客人已经挑好了。今澜把包好的发簪放进自己的袖中,打算回去的时候再送给他们。
走过去才发现两人基本都是拿了一两种,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拿了。
掌柜的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人,无论他说得怎么样天花乱坠,一个劲地说哪个好,怎么夸赞他们涂上去好看,两个人就是坚定自己,挑完两种之后就安静地等在旁边等着今澜过来。掌柜的口才头一次遭受如此大的挫败,平日里的男子听他这般夸赞,都恨不得把整个店都给搬空了,哪会像这两个人一样无动于衷。
今澜诧异的很,她每次给瑜绻带都要带十几二十种,看到两人挑了不到五样,顿时有些恼火了。
“带你们来这就是让你们好好挑想要的,就这一两样怎么够用的?”今澜真是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算了,掌柜的,你按照这个单子上的拿,每一样都拿叁份。”再让他们自己拿,肯定又要推托,倒不如照着瑜绻想要的拿,多买点,指不定就有合适的。
掌柜顿时眉开眼笑,双手接过单子就去置办,这可是比大生意啊。
“我、我不用那么多的。”沉安一听,急了,他是想着他现在还是客人的身份,不该这么花今澜的钱,更何况身为正夫的银辞都只拿了一两种,他更不能逾越。
“还再说买更多。”今澜刻意加重了语气,沉安怕她真的这么做,立马噤声,但眼里满是不赞同。
今澜假装没看见,不容置喙的做了决定。银辞识时务地向今澜道了谢,半点不提诸如这样太浪费了之类的话,乖乖
地接受了今澜的好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澜心里舒坦了点,觉得他还算是有眼力见。沉安觉得受之有愧,但今澜根本不想听他说话,着急地给银辞使眼色,银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接收到他的视线后又把头偏开,当做是没看见。
沉安:?
他是越来越搞不清这正夫对他是个什么态度,前几次那眼神都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怎么今夜倒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对他就算没有态度亲和,也不像之前那样针锋相对,然而现在这样又算怎么回事?
对沉安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但对银辞来说,这一下午跟今澜的对话,解了他这么多年来的心结,比他前些年过的要弥足珍贵得多。
让他多少可以放下对沉安或多或少的嫉恨心理,正常地与他交谈。撤去一直以来对他产生的负面情感,银辞发现沉安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富有心计,反而是单纯到了极点,喜怒哀乐都不会掩藏,明晃晃地表现在脸上。
属于是那种放进宫中一天就被人害了的倒霉蛋。
知道自己一直防着的人原来就是个缺心眼的,银辞内心很是复杂,但想到之后就算沉安当了侧夫,自己乐得清闲,不用天天明争暗斗,毕竟谁会跟一个缺心眼的计较太多呢。
掌柜的把每一份都分开包好,乐呵呵地抱着过来,“小侯爵,都按您的吩咐包好了,您看看?”
今澜来买了这么多次,知道掌柜的心细,便意思意思地看了几下,点点头把钱袋子搁在桌子上,“辛苦掌柜的了,以后还得多麻烦你。”
掌柜的一掂那重量,发现今澜给的钱远远超出了所需要的。他脑子灵光,让今澜先在此处等等,他转身往里面走,过了会儿拿出一个玉镯一个黑曜石的额饰来。
“听说小侯爵成婚了,我这边也没提前准备好什么东西,不过这镯子和耳环还算不错,权当是随了礼。”他把这两样物品推上前来,说了些好听话,让人听了心里熨帖。
这镯子和额饰虽然值钱,但能和今澜搭上关系,这点小钱便算不了什么,何愁以后生意没人照顾。再说了,今澜光顾他家这么多次,每次的交易都不拖泥带水,讨价还价,这样的客人自然是得想方设法留住,现在又来两位男子,平日里肯定少不了用这些,一点付出才能获得更大的回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银辞和沉安眼观鼻鼻观心,今澜没有开口,他们连看都不往那饰品多看一眼。
掌柜暗想,果然能站在小侯爵身旁的都不似常人,此等忍耐力着实让人敬佩,小侯爵不愧是小侯爵,就连驯服男子也很有一手。
无形间被掌柜抬高的今澜还在考虑要不要收这东西,她看不出这东西的价格如何,要是太值钱她就有了接受贿赂的嫌疑,她求助地看向银辞,他应该知道吧?
银辞确实知道。他自小在那种地方长大,自小就对这些的品质认了个通透,他看了一眼那盒子里的装的物件,不着痕迹地朝今澜点点头,告诉她是可以收的。
今澜这才放下心来,出于礼节跟掌柜说了几句话,拿着掌柜包好的东西和他告别。
后面又走走停停地逛了一些店铺,馋了就买一点小吃,直到每个人都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无法腾出手继续拿了后才坐上马车回府。
沉安兴致高昂,根本不见一开始来时的局促,反而恋恋不舍地掀开一小块帘子,透过那一点缝隙看着外面。
“银辞,沉安,这是送你俩的礼物。”上了马车今澜才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盒子,两个盒子不一样,但却同样的精致。
她一人分了一个,两个人还有些意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偷偷买的。
沉安动了动唇瓣就要说话,今澜摆了摆手,“如果是太贵重不能收这些话就不用说了。”直接把沉安要说的话堵了回去,沉安捧着这个盒子,就像捧着烫手山芋一样,迟迟不敢打开。
还是银辞率先打开了。一支桃花发簪赫然出现在他眼前。他瞳孔微微一缩,似是没想到会是这份礼物一样,隔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去触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拿起簪子的一边,流苏就倾斜着撞上花本身,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他盯着它很久,久到今澜都怀疑是不是买的不称他的意,就听得银辞说:“澜澜,你帮我试试看。”
说着就把发簪递给她,今澜见他一副期待的样子,眼波中都带有温顺之意,就接过来,在他为了方便佩戴而低下的头上摸索着将它插进他的发中。
随着他抬头的动作,那流苏一晃一晃的,再看到他那春水般的眼睛,恍惚间今澜好似看到了叁月桃花灼灼盛开的情景,娇艳欲滴,摄人心魄,猛地回神才发现只不过是她的幻觉罢了。
“好看吗?”银辞歪了歪头,特意凑近今澜让她看个仔细。
这样夺人的美貌猛地一凑近,尽管今澜看见多次,此时也不由一窒,满眼都被他占据。
她顺从本心点点头,满是真诚地道,“好看,特别好看。”
银辞才含着笑满意地后撤回原来的位置。
见银辞打开了盒子,沉安自不好再推脱,他打开盒子一看,里面同样躺着一支发簪,和银辞的华丽不同,这青竹发簪倒显得有点简单了。但仔细一看,可以发现上面精细的雕刻,同样是别出心裁的,他不免一愣,抬起头看了今澜一眼,今澜鼓励似地看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让他也试试。
沉安的长相偏英气,若是像银辞那样也簪花状的,只会显得格外异样,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用青竹就不一样了,还能充分发挥沉安的优势。银辞容貌艳丽,这桃花非但不会喧宾夺主,反而会与银辞的容貌相得益彰。
今澜肯定是上了心,才不会在选择发簪时挑选同样的款式。
沉安心中一软,虽然今天已经足够高兴了,但收到今澜的这份礼物时还是让他更觉欣喜。
他反复抚摸着这发簪,对它的喜爱不言而喻,甚至觉得就算不合适,放在眼前看着也是好的。
今澜才不这么觉得。要是不合适只能放在眼前看的话,只会徒增遗憾。所以她一定要让沉安试试看,如果真不合适,再带他重新挑选,总要挑到合适的才行。
万幸试了之后没有半点不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不像银辞的发簪一样配着流苏,但生平第一次收到发簪,他总克制不住地要用手去抚摸发上的簪子,他分明开心到极致的样子,纵然想要克制,但嘴角上扬的弧度却出卖了他。
今澜见他们是真的喜欢这份礼物,一开始的担忧也就烟消云散了。她拿出刚才掌柜赠送的镯子和额饰,纠结这到底要怎么分才合适。
依她来看这两样东西都很好,不存在偏心的情况。可她又担心自己不能把握俩人的喜好,思虑片刻后她问,“你们想要哪一个?”
银辞兴致缺缺,对这两样东西显然不及对今澜赠送的发簪感兴趣,他自带的嫁妆多得是这样的东西,况且不是今澜买给他的,他也不怎么稀罕。
沉安也是同样的感觉。对比起来,他更喜欢今澜送给他的发簪,而且他平日里也不喜欢穿戴这么多首饰,有今澜给的发簪就已然足够。
所以出现了两人保持沉默,谁都不先开口的局面。
今澜夹在中间,手中托着两份不说特别昂贵,但总归算是值钱的饰品,显得有些尴尬。她看看银辞,银辞摇了摇头,看看沉安,沉安又躲避她的视线。
她将视线收回,望着手上的两份,自知等他们二人选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她拉过两人的手,往他们的手里分别塞了一份。
银辞看着手中的玉镯,有些意外,他困惑地看着今澜,想要知道今澜这么分的原因。
他本以为她会倾向于把额饰给他,毕竟比起沉安来说,他更像那种花枝招展,会把饰品堆砌的人。
“谁说你就一定得花枝招展的,你现在是正夫,府里的事务迟早要让你接管的,我只是觉得你戴手镯更有沉稳气质,而且很适合你。”今澜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但银辞显然很受用。
经她这么一说,他对这手镯也多了些爱屋及乌的心情,他把它套进手腕中,微微抬起手来仔细地瞧了瞧,绿得通透的手镯衬得他的手腕不盈一握,白皙如雪。
本来对这手镯的嫌弃已然消失,银辞趁今澜没有防备,贴近她往她的脸上轻啄了口,今澜只感受到温润的触感在她的脸上一触即过,反应过来时银辞已经退到原来的位置上笑得狡黠,“谢谢澜澜,我很喜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沉安实属没有想到银辞会当着他的面做如此亲密的动作,一时间忘记回避,把这过程看了个完整。惊讶、羞恼和艳羡之情,一下全都翻涌上来,他连开口都不敢开口,这时候只认为自己多余。
银辞这一举动,好似在他们中间划了一条界限,是他今天以为已经不存在了、下意识淡忘了的界限。
银辞是名正言顺的。跟他完全不一样。
他的满腔欢喜全然流逝,手指无意识地扣弄着额饰,心里一团糟,巴不得马车更快地到达府中,好让他独自一人待着舔舐自己的伤痛。
银辞也不是故意要在沉安面前故作亲密,实在是受内心情绪波动的驱使,没有多加考虑。他自认为不是什么大事,亲个脸颊而已,又不是当着沉安的面做更出格的事情,再者沉安也跟今澜做过了,摆出这副震惊脆弱的样子算是什么意思?
今澜没发觉他们间的暗潮汹涌,只觉得气氛突然间有些僵持。她转过身来看着沉安垂头丧气地扣弄着额饰,还以为他不想要额饰,觉得太过于张扬而别扭着。
难道他是想要玉镯?今澜暗道不妙,玉镯已经给了银辞,没有要回来的道理,而且她觉得额饰与沉安十分相配,所以才把额饰留给他。
“你瞧这黑曜石的色彩,跟你深邃的眼眸多么相似,换作旁人可能还压不住这额饰,但是你戴了肯定好看,我敢保证,绝对是京城里独一份的好看。”她极尽夸赞,生怕他不信,还以她的人格担保,自己的话绝没有半点掺假。
“更何况偶尔张扬一点又何妨呢?你是男子,喜欢美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总不能因为别人说你,就要剥夺自己的天性吧?”她说得很是认真,在人们对沉安的容貌加以批判时,她也从来没有因为他的容貌对他有过半分的苛责。
哪怕沉安一开始不是因为这个而难过,听到她这番话也不禁深受触动,他根本不是不喜欢额饰,虽然他确实觉得自己并不适合,他有自知之明,再怎么好看的东西,如果是他拥有的话总会让人替那物品觉得不值,所以对美丽的东西他总是敬而远之。
哪怕心里也有憧憬,却不敢显露半分。
只有今澜会送他这样的饰品,那些他这一生可能不会拥有的东西,只有今澜告诉他,他也是能够拥有的。
因为他是男子。
真是的,每次今澜这么一说,他就克制不住地对她动心,明明提醒自己多次不要怀有太多的妄念,却总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我知道的,我会试试看。”沉安点了点头,努力不让自己的内心想法泄露出来,唉,今澜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呢?
银辞对沉安简直是看了个彻底,不过他什么都没说。他不介意沉安成为侧夫是一回事,主动帮忙推进感情又是另一回事。他可没有好心到这种地步。
既然沉安想要得到,必然就得付出,要知道他之前为了能正大光明地站到今澜身边,也是付出了一番努力的,他顶多就是不阻挠,再进一步的帮助是不可能的。
几人各怀心思,没再说话,直到马车停下到达府邸的侧门,沉闷的气氛才被打破。
虽然跟瑜绻通好气,可千苑给今澜留下的阴影实在太深刻,快到了的时候马车都赶得慢了许多,也不敢从正门进,很有几分做贼心虚之感。
好在今天运气不错,进去之后没有遇到千苑,只看到偷偷摸摸躲在一旁的瑜绻。
瑜绻分明已经等候多时的样子,见今澜可算回来了终于放了心,差点发出动静要叫今澜,还好想起现在是什么时候,便小声示意今澜她母亲在书房,不会被抓到,今澜收到指示,蹑手蹑脚地走进,后面两人有样学样,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一直远离了侧门,能装出晚间随意散步的样子后,几人才收敛了动作,今澜捧了一路瑜绻要的东西,这时终于有机会给瑜绻。
瑜绻看着满满一大袋的胭脂水粉,嘴上说着“让你看着买点怎么全都给爹爹买了”,手上接过的动作和脸上笑开花的样子却透露出他很是满意,他拿起一小盒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怎么看怎么喜欢,他的女儿就是体贴懂事。
他想着不要耽误了今澜,就挥挥手要让他们回房里去,抱着自己的那份哼着小曲漫步回房,路上遇着下人了还说,“诶对对对我女儿给我买的……”
今澜扭头不愿再看这丢人的一面,拔腿就跑,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狼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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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沉安和银辞不清楚她跑的原因,在原地停了一会后决定跟着今澜一起跑,沉安的房间与今澜二人的隔得不算远,既是相同的方向,到时候回去也算方便。所以还没歇息的下人们就看到她们的小侯爵在前面跑,正夫和客人抱着东西在她后面跟着。
发出了“哎呀他们感情真好的”感慨。
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好几天。
这日清晨,沉安带上他的东西要回家一趟,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习惯,每周他都会挑一天回去看看他的花长势如何。出侧门的时候遇到早起的下人们,他一一礼貌地跟他们打过招呼。
和平常不一样,今日沉安把今澜送他的额饰戴上,偶遇到他的下人都很是惊讶地问他,他抿着嘴笑道是今澜送的,不想辜负她的好意,所以便戴着了。
这些日子下来,他在下人面前混了个脸熟,他性格温和心地善良,在下人中的口碑很好,而且跟今澜的关系熟稔,前几日还帮瑜绻解决了院中花的问题,大家都在猜今澜什么时候会把他收作侧夫。
小侯爵不仅自己宽厚待人,娶来的正夫虽然高傲了点,也不是为难别人的主,还有现在没有名分的沉安,都是一等一的好,在这样氛围的环境中服侍这样的人,这么好的条件打着灯笼都难找,她们内心没有半点不情愿。
沉安其实最先想给今澜看看,但还是迟了一步,今澜一早就上朝去了,没能看到沉安难得的打扮。
他有些遗憾,不过不算惋惜,等他回来后再让今澜看看也一样。为了早点回来,他特意加快了步伐,没有在路上多逗留,几乎一刻不停地直奔自己的家,抵达的时候,隔壁家的弟弟还没起床。
他在府里的时候一直记挂着这田里的花,纵然交代了别人帮忙照看,心中还是放心不下,不过现在看来隔壁家弟弟还是用了心的,至少花田里的花没有一朵是枯萎凋零的样子。
他很小就和这些花打交道了,在没人陪他聊天的时候,这些花就充作他的聊天对象,听他自言自语地说些无聊的话。他对这些花可谓是亲力亲为,当作是自己的家人一样看待。
他没有什么别的特长,只种花这一技能还算得上不错。又或许是他天生招这些植物的喜爱,不管种植什么难养活的植物,长势总是喜人,他卖的花的品质即使在京城,也是排的上号的。
几天没侍弄这些花,现在有机会照料,他攒了几天的干劲终于有发泄的地方,忙前忙后地,却不觉得累,反而乐在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怕干活的时候把额饰给弄坏了,又担心自己的汗水浸透了它,便先把额饰取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
按理说他既然今天要来这么远,又不是出门游玩,本不应该戴着这些会干扰他的东西,再不济也要选发簪,哪有干活戴额饰的道理。
平时都没怎么对自己的外表上心过,这次装模作样地打扮,很难不说是有私心。
也许是有吧。
所以今天才鬼使神差地在最后把手伸向了那额饰。
发簪他是不敢随意戴出来的。尽管那发簪更配他,他也更喜爱它。可是正因为太过于喜爱,才做不到佩戴出门。
要是路上丢了,或者弄坏了,那可怎么办?
这是今澜送给他的。独一份的发簪。定要好好保存着才是。
一个不留神,他就又想到这些事来了。
他坐下来看着辽阔无垠的天空,视线有些放空,他享受着无人打扰的宁静,总算有机会把他交错环绕的思绪给整理一遍。
他看出来了。今澜实际并没有对他怀有深重的情意,或许是有,但并不能笼统地称之为是爱。
她对他的好,不过是因为自身教养良好,但她终归是女子,无法与他们对情爱的渴求产生共鸣。
唉,他叹了口气。实际上他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无一例外都是男子深陷其中,而女子只付出一点点,或者全然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女子来说,比起情爱,她们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读书、从商、做官、关心政事,时间安排得满满的,哪能像男子那样感情泛滥。
男子不过是闲暇时短暂用来取悦她们的,若是一个劲地想要争取同样的爱意,只能惹人厌烦罢了。这世间有这么多的男子,没有人会是独一无二的。
男子想要女子付出同样的感情,完全是痴心妄想。
女子的母亲不会刻意教她们怎么去爱人,因为这是没有必要的。她们根本不需要学会怎么去爱人,只有她们接受爱意的份,毕竟她们才是处于尊贵地位的。
这么看来,今澜已经算的上罕见的了。尽管驱使她这样做的更多的是责任感。
他也曾经幻想过能和今澜两情相悦,可这些日子看下来,就连银辞都没能真正获得她的爱意,更别说他了。
但今澜同样教会他们旁的事情。与其每日闲的无事想着情情爱爱,不如去做些喜欢的事,她从来不勉强他们整日待在府中,围绕着她转。
就像自己可以种花,她希望银辞的生活里除了她还能有些别的乐趣。虽然他觉得银辞不会有了。
他看清了之后,发现自己还是无可救药地喜欢她,就算她对他是像对待小猫小狗那样的爱意,他也能接受。
或者只是出于责任,要对他负责,他也同样能接受。
明明是他要努力让今澜喜欢上他,最后却是他自己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可惜的是今澜从来不像别人一样随意,之前答应了沉安说如果对他有了情意就会娶他,她也认真地践行了,但沉安却开始害怕,如果她没有情意,是不是意味着他这辈子都没有站在今澜身边的机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种种心思盘旋在他脑海里,却没有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法,只让他觉得烦闷。他站起身来,平日里看着眼前盛开的花,再多的烦闷都烟消云散,这还是他头一次在看了这些花后仍旧郁郁寡欢。
多待在这里同样解决不了问题,虽然在府里没有这里自由,但他还是愿意回到那个有她在的地方。
思及此,他马上把东西都收进屋里,再叁确认了已经没有什么落下,才把额饰戴上,关好了门。
再到隔壁敲了敲门,告知他今天的花已经浇灌好,不必再重新照料。还把早已准备好的钱袋子塞给人家。他还是不希望欠人太多的人情。
上次是为了给今澜编织花篮,又要交代完种花的一些注意事项,才拖到了下午,这次他归心似箭,回去得早,想必还能吃上午膳。
……
流年不利,他没想到会在快到府里的这段路上遇到了与他有过过节的几人。
也不是他主动招惹,实在是无妄之灾。他在京城里卖花,价格合适花的品质又好,经常是供不应求,有的人看到了商机,就想高价跟他买再高价卖出去,他不肯,其他卖花的没有生意,自然对他怀恨在心。
他在遇到这些人之前都是自己卖花,为了不影响到别人,每次都会戴好面罩,不让人看到全貌。只是有一次发生了冲突,慌乱间自己的面罩被摘掉,人们看到卖花的长得如此丑陋,感觉被欺骗了似的不再跟他买花。
那些人揪着他可劲地嘲笑,说他再怎么想要为别人考虑,别人还不都是以貌取人的俗物。花卖得再好又如何,如今不也还是生意惨淡。要他们说,长这个样子就该躲起来等死……
诸如这类恶毒的话,他那段时间经常能听到。纵然他心智比人坚毅,长此下来也不免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自从知道他的面貌后,就算他的花再美,也没有人愿意跟他买,好像经过他手栽种的花被他玷污了似的。他得维持生计,却不想顺从他们的意思把花给他们让他们高价卖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好最后找到隔壁家弟弟帮他卖花,他也从那时候开始只管种花,不管卖花。
和他们也就没有了相遇的机会。
哪想到今日这么巧就碰上了。沉安暗道晦气,觉得这下肯定免不了发生冲突。
看着他们,就让他想到那些黑暗的日子。那种被人暗地里耻笑,当着他的面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对方几人显然对这相遇颇感意外。尤其是看到沉安的穿着和打扮时,更是惊讶。
他们常在各种纸醉金迷的地方混迹,自然看得出他身上的布料不是凡品,是他以那种价格卖花远远无法承担得起的。
还有他的额饰,分明是那家非有钱人无法消费得起的店铺的新品。
他怎么可能会有?难不成是有贵女看中了他收他做了情人?他们简直嫉妒得发狂。
他这长相怎么还会有人要?不、等等,如果真是被贵女收作情人的话,是不会允许他独自上街的。
他们好像抓住了他什么把柄一样,没有多说就上前制住他,沉安无意与他们起冲突,只避让着,寻找时机逃走。
他以为他们会直接暴力对待,沉安用手臂护着脸,但看起来他们并不是这个意思,他们的目标瞄准了沉安的手臂上。
只听“撕拉”的一声,手臂上的一层衣料就被撕裂开来,沉安还来不及多想他们是何用意,他们就像找到了什么可以要挟他的东西似的,幸灾乐祸地道,“看啊,他的守宫砂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安才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捂住了自己的手臂,他惊出一身冷汗,原本有守宫砂的地方现在平滑一片,此时对他来说却是使他坠入深渊的噩梦。
京城里对于外族男子,怕他们淫荡的本性会招惹到贵女们,便要求他们身上要有守宫砂来证明他们的清白,只有被女子收作通房后守宫砂才能消失,如果没有女子愿意收下他,他的守宫砂又消失了的话,便触及到了律条,是要被抓去坐大牢的,严重的话还会被冠以蛊惑人心,心怀不轨的罪名。
他之前没在意,是因为他自己远离京城,而且像他这般容貌不艳丽的外族人,女子有的是选择,收一个外族人为通房要付出的代价比得到的要多得多。
之前和今澜发生关系后就住进了今澜的府里,时间一长就把这事淡忘了。
他顿时惊恐无比,用力把几人推开就想要跑走,哪想后面的人破罐子破摔,直接大喊道,“有外族人失了身子还偷别人的饰品!”
他们恰好处于闹市的一角,本来看他们的动静不小,就已经引来了些许人旁观,男人这话一出,看热闹的、浑水摸鱼的全都一拥而上,男人见此更是得意,凭空捏造出沉安勾引不得偷了别人的珍贵物品逃走的谣言来。
沉安气得发抖,可他嘴笨,只一味地说着“不是这样的”,想要解释却被男子频频打断。
“难不成你以为你这个长相有谁会看得上你吗?”男人好像听了全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得直不起腰,好不容易才拭干眼泪直起身来,他趾高气扬地看着沉安,“丑八怪就是丑八怪,癞蛤蟆还指望着吃天鹅肉呢?”
围绕在身旁的人们窃窃私语着,灼人的鄙夷目光落在沉安身上,仿佛化作千万把刀刃刺在他的身上。
之前的噩梦又发生了。
他站在人群中央,遭受他们的辱骂。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他没有办法呀,自己也不想长这个样子,额饰不是偷的,是今澜送给他的,说他也有爱美的权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真没出息。答应了今澜不要妄自菲薄,可还是没有做到。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有人走上前来推搡了沉安一下,伸出手来就要把沉安的额饰抢去,沉安死死地护着自己的额饰,不能打人……外族人动手的话情节更严重……他脑子里重复着这些话语,克制着自己想要反抗的本能。
对方显然也知道这个律条,于是下手更无所顾忌,算准了沉安不敢反抗,还挑衅般地撺掇他动手。又有人趁乱猛地将沉安撞倒在地,如雨点似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
没有人愿意出手救他。都是冷漠地看着他挨打,大概是想着这样的人死了也不足惜吧。
嬉笑声,谩骂声,似乎离他很远了,好痛,他迷迷糊糊地想,难道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都给我住手!”远远的传来一声怒气冲冲的喊声,他意识模糊,只觉得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可如果是她,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呢?果然是他出现幻觉了吧……
乍一听这声音,大家都吓得停了动作,慌乱地四处张望着到底是谁。揪着沉安衣领的人顿了一下,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继续他原先的动作,趁着人们都被转移了注意力,力道凶猛,分明是要置沉安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