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eon10瓶;瑛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03章一网打尽◎“你倒以为,你配提起本宫的父亲。”◎紧闭的宫门将刘相以及他的大部分手下锁在了高墙之内。“怎么回事?!这么多官兵!”“有埋伏!我们中计了!”“门被关上了!我们出不去了!”“我早说不该来长安!”“闭嘴!还嫌不够乱!”……宫门内外,刘相的手下都很快被提前埋伏的官兵制服。泛着冷光的刀架在这些叛军的脖颈处,无人再敢多话或挣扎。摇曳的火光将在场所有人的面容照得明明灭灭,晦暗不清,火把燃烧时的噼啪声也格外刺耳。刘相看着眼前不计其数的官兵,心下一沉。宫中的守卫竟并不薄弱,相反,这些整齐排列的官兵要远超过刘相原本的预估。“我记得你是文官。”刘相压着眉梢问正站在不远处,身着素色衣衫的怀文。今夜之事的核心人物,原来不是安王,也不是那个姓群的禁军副统领,而是这位年轻的状元郎,刘相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区区御史。“幸好刘相也是文官,所以才会如此放心地走进这道宫门,我们才有了见面的机会。”怀文的语气里一如既往地不掺杂多余情绪。“看来,我是中计了。”刘相仍镇定地骑在马上,攥着手中的缰绳。怀文不置可否,朝那些负伤的官兵说道:“你们先去治伤。”刘相瞥见那些正依次离开的官兵,阴冷的眼神又在那些穿着黑衣的尸体上掠过,明白自己方才遗漏了什么——“只有我的人是真的死了。”无论是禁军还是安王麾下的将士,都只在刚才的对战中负了伤,没有丧命。这不仅需要早做准备,对参与拼杀的那些人的武艺也有不低的要求,否则很难让自己在拼杀的过程中保住性命。卫时舟竟煞费苦心地做了此种安排,这让刘相心底愈发忿恨不已。他微微侧身,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对谢应礼说道:“安王,你为国征战数十年,今夜倒让这个文弱书生做了发号施令的那个人。看起来,你手中的兵权也已经形同虚设了。”“卫时舟说是想御驾亲征,如今看起来,更像是想借此机会从你手中收回兵权。”“你便甘心如此?”他沉声问。安王一直沉默地立于一旁。安王虽以武将之身参与了今夜之事,却并不完全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群青曾是容清棠的护卫,怀文是容清棠的师兄,今夜之事明显早有安排,且皆由他们二人主导。皇帝很信任他们。而安王也感觉得出来,因为容清棠那一年里在王府中的经历,这两人并不愿与自己有过多来往。若非他察觉刘相异动后准备领兵埋伏,怀文也不一定会向他说明陛下的部分安排。容清棠在王府受了委屈,雨隐楼和谢家自然也无法再交好。怀文和群青既然都在这里,则说明容清棠此刻并无危险。安王便也放下心来。“我先回军营,接下来的事便交给你们了。“安王对身旁的怀文说。他有他身为人臣和谢家家主的职责,除此之外,他无意做任何事。更不会轻易被离间。至于年轻一辈的事……他没有立场干涉。怀文微微颔首,没说什么。群青则目不斜视,并不在意安王的去留。见状,刘相的面色更加阴沉,嘲讽安王:“你弟弟要比你硬气。”“当初他在我面前宁死不屈,我攥着他妻儿的性命,都没能让他变成软骨头。你倒是比他更能做到随遇而安。”安王脚步微顿,只说:“当初我弟弟是被你陷害下狱,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而你的种种罪行已证据确凿,你也别想再活着看见你的女儿。”“不过你也不必着急,等你的女儿也死了,你们就能再团聚了。”“你!”刘相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安王不再停留,径直往城外军营去。他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忘记要为自己的弟弟,为谢闻锦的亲生父亲报仇。而皇上即位后,也紧锣密鼓地在暗中调查刘相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最终不是安王亲自手刃仇人,可刘相不是被私刑杀死,而是因为谋逆的罪名被定下必死无疑的结局,他也不算徒劳。安王离开后,怀文无波无澜的眼神从那些被架着刀制住的叛军身上逡巡而过。“杀无赦。”他平静道。宫门内外,无论是禁军还是安王留下的官兵都挥起了刀,在叛军们还没来得及挣扎时便干脆利落地割断了他们的脖颈。鲜血喷溅而出,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将这个夜晚彻底染上了死亡的味道。所有叛军,一个不留。刘相无声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他没有阻止,也无法阻止。自从走进这座宫城,他的手下悉数被钳制住开始,刘相便知道自己很难从这一局中翻身。这是一个布局已久的陷阱,只等着他跳入。“几个月前,卫时舟派人去刘家的赌场暗查,是有意要引起我的警惕,让我心生戒备。”俯首称臣数十年,刘相要比自己预想的更快习惯直呼卫时舟的姓名。“后来每十日便有一名与相府交好的官员被弹劾、处置,也是为了刺激我不得不冒险早做准备。”怀文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刘相面带嘲意地回顾这些已成定局的事情。“而卫时舟这次领兵亲征,创造出长安城中守卫薄弱的假象,则是为了让我以为这是起兵夺权的良机。”“至于今日,你们也是有意让我在朝堂上宣布泉州战事已起的军报,引我动手。”“为了引我入局,我们的陛下可真是用心良苦。”刘相厉声道。怀文挥了挥手,命人迅速将叛军的尸体处理干净。“多行不义者自食恶果,这并不奇怪。”“那你呢?”刘相质问道:“你屠尽了这些人,便不算行不仁不义之事吗?”怀文抬眸看向他,反问道:“这些人从何而来,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他们本就身负死罪,死不足惜。”刘相神色微滞。“你们连这都查到了?”“不是什么难事。”怀文语气冷淡道。刘相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收拢各地的山匪,为他们的种种罪行提供庇护,让这些无恶不作的山匪为他所用。需要提拔自己这一派的某地官员时,刘相便会用这些山匪作为他们的政绩。其余时候,铲除异己,杀人越货,一国的丞相做了势力最盛的匪首。太上皇并非不知道刘相私底下做的这些事,只是树大根深,抓不住实证,便无法将刘相及其手中的势力彻底铲除。所以卫时舟才会一步一步地逼着、引着刘相走到了造反谋逆的这一天,让他自己把豢养在各地的,已能称之为“私兵”的山匪们都聚集在长安。如此一来,刘相和他那些作恶多端的手下才会被一网打尽,且名正言顺。刘相自知已无力回天,反而平静了许多。“让我猜一猜,皇后此时应不在坤宁宫中,或者应该说,她其实早已离宫,藏在了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比如……雨隐楼?”怀文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怎么?被我猜中了?”刘相忽而笑了笑,翻身下马,用奚落的眼神直视着怀文。“所以你们方才喊着‘退守坤宁宫’,也只是想引我踏入早已设下埋伏的宫城而已。”“皇室的人其实早已逃之夭夭,把所有危险都甩给了这些死不足惜的官兵。”“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就是如此,只顾自己死活,哪儿管这些卑贱兵卒的性命。”即便他输了又如何?皇室的面目丑陋至此,又能比他好多少?他就是要让这些人都知道,他们在虚伪的皇室眼中,不过是随时可以被舍弃与牺牲的蝼蚁。“让你失望了。”一道镇定自若的女子声音在第一排官兵身后响起。官兵们立即往两侧移开,为后面的人让出了路。在燃烧了整夜的火把的光芒照耀下,刘相看清了来人,随即眼眸微眯,有些意外。竟是容清棠。容清棠穿着颜色素净的裙衫,梳着简单的发髻,但周身气度不凡,自然流露出端庄大方的气质与仪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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