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倒是一处幽静所在。”

慕云倾打量着四周。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鬼市里有这么多绿植。

毕竟鬼市建造在地下，多数花草树木都无法在这里健康生长，随处可见的只有枯木枯草。

湫的别院外倒是种植了不少花草树木，都开的郁郁葱葱的，长势茂盛。

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法子保持的这般好。

说起来，她之前在萧锦风师父的故居里也发现了那到了秋季还不凋零的三色堇，也许这是他们师徒的独门技法吧。

“凛冬，吩咐厨房准备饭菜，让侍女将客房打扫两间出来。”

湫看向身后的凛冬。

“这么多年你一直生活在此处？”

萧锦风缓缓开口，眼神落到湫的身上。

多年未见，他们对对方的情况都不甚了解。

“虽说这鬼市是由我代为掌管，不过我可不住在这里，只是偶尔回来罢了，若让我天天生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我会闷出毛病的，再说了，我也不是被江湖朝堂悬赏追杀的罪人，没必要在此处度日。”

湫微微一笑，说到这些事的时候，眸光变得深邃。

走进别院，湫和萧锦风慕云倾三人在大堂入座休憩。

只有他们三个人在此处，气氛倒是变得微妙了起来。

“锦风，当年我离开你和师父，也是情非得已，虽说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理由，不过从始至终，我的心意都没有改变，我也很后悔没有在你和师父最需要我的时候守在你们身边。”

湫轻叹一口气，打破了空气间的沉默。

慕云倾有些尴尬的开口，“要不我先回避一下？”

她总觉得这二人谈论这些往事的时候，她在一旁有些尴尬。

就像一个电灯泡一样。

“不用，没什么是你不能听的。”

萧锦风看了一眼慕云倾。

这句话直接又了当，听得湫脸色微变。

慕云倾听着这番话心里也有几分高兴。

萧锦风这才再次开口，“我不知你为何会和鬼市那帮人扯上关系，还变成了这里的管理者，不过当年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和师父没有怨过你，你也无需介怀，至于我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也早就结束了，现在也必要再提起。”

他说着，看到湫失望的眼神，补了一句，“不过我依然当你是我的师妹。”

“可我不仅仅想做你的师妹，你知道吗，我无时无刻都在为当初的决定感到后悔，若是能够重来，我绝对会做出另一个选择，我希望我们能重新开始。”

湫的眼神悲伤，那高傲，对一切都满不在乎的表情消失，只剩下了几分近乎乞求的，卑微的眼神。

原本她也想装作毫不在乎，可自从在听雨阁和萧锦风谈过之后，她无法再装作若无其事。

她缺席了萧锦风人生中最重要的几年，隔阂已经存在。

更何况还多了慕云倾这个变数，原本胸有成竹的她变得恐慌起来。

她害怕，若这次松开手，萧锦风便真的不在了。

慕云倾沉默地听着二人的对话，只觉得湫也是个可怜人。

“湫，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这句话，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我不可能与你重新开始。”

无视了湫悲伤乞求的眼神，萧锦风的回答十分决绝，甚至是无情。

他不会给湫任何希望。

他们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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