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钥眼底的讥讽更为肆意,他忽然抓住安久领口,毫无怜惜的将安久按在一旁床上,另一手抓住安久双手腕,将其牢牢扣在安久头顶。
安久湿润的眼底拉满血丝,像只绝望的蝴蝶标本,被裴钥死死钉在身下。
“我可太喜欢看你现在这副模样了。”裴钥勾起唇角,眯笑着道,“你的人生意义实则毫无意义,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泪从两颊缓缓滑落,安久深深闭上双眼:“你以为我会信你?”
裴钥冷笑一声:“我给你一份当年参与你心脏手术的医生名单,我可花了不小功夫才查到这些人,你大可以一一去求证,以及当年九区秘密进行的新基因项目相关保密文件,你想看,我都可以提供给你。”
安久缓缓睁开双眼,湿润的目光清冷:“顺着你给我的线索去查,结果当然只会是你想让我知道的。”
“你这是要自欺欺人到底了?”
安久目光逐渐变的坚定:“比起你,我更相信我自己的感觉。”
裴钥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手指重重抵了抵安久胸口,意味深长的笑道:“你连心都不是自己的,你知道你的感受是谁的?你的?还是那个栗昕的?”
安久愣住了。
裴钥抚摸着安久逐渐苍白的面容,缓缓道:“好好想一想,你是从什么时候对严墨清情根深种的,同样的经历,为什么那条鱼始终那么清醒,而你却像入了魔,这一切真的不是因为你用了栗昕的心脏?”
安久面如土色,像一部停止运作的机器躺在床上。
裴钥缓缓松开安久,最后起身站在床边,而安久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目光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你信或不信都无所谓。”裴钥垂眸慢条斯理的翻整袖口,不急不缓道,“反正我们就要离婚了,离婚之后,你如何想如何做都是你自己的事,我没有半分兴趣。”
裴钥漠然的看了眼安久,牵动嘴唇冷笑了一声,随之转身离开了房间。
出了房间,裴钥转身顺手带上房门时,他下意识的又看了眼房内的安久,此时安久已慢吞吞的坐起了身,垂着头,细碎的额发拢住了眼睛,清瘦的侧影看上去没有一丝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