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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回到了女孩的家里,她本应该去意大利,去艺术的家乡,去佛罗伦萨,去米开朗基罗的艺术天堂。
但是如今的女孩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被火化成了灰,灵魂也早就被带走,恐怕已经过了奈何桥。
王安在这个安静的房子里,坐在女孩曾经躺过的浴缸里,向着站在一旁的风柔和雨恩问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创立安义盟吗?”
雨恩点了点头,“死后的审判对于现世的恶人来说,太迟了。迟到让人为那些枉死的灵魂,不值。”
风柔只是淡淡地看向头顶的壁画,“百年以前,人便期许着地狱的审判,是因为早已看透人世间没有公正,因为公正二字是靠人维护的,而人就是人世间最不靠谱的东西。”
三个人静静的,听见了那对夫妻回来的声音。三个人探头看着客厅里发生的事情。
妈妈进门放下了包,点燃了三炷香,拜了三拜插在了香炉里,女儿的遗照是笑得最灿烂的那一张照片。
和旁边书架上那个大学毕业合照上的笑容一样灿烂。
雨恩有些悲伤,或许是因为这个女孩也没有和自己相差几岁,也许是感慨这栋房子之外兴许还有牵挂着她的姐妹。
但是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父亲在站在女儿获奖的画作前看着,像是要把这些画看透。这个房子里最多的就是女孩的奖状、奖杯、还有把墙面都挂满了的画作。
母亲上完香,对着父亲说道:“今天,还做女儿爱吃的醋鱼吗?”
父亲正巧眼光瞥到了沙发背后挂着的那张名为《父亲》的画作。画上是一条失去水的鱼,躺在砧板上,鱼鳞都被刮去了大半,浑身都是血,鱼的眼睛绝望而呆滞,嘴却微微地张开着,像是在拼尽最后一口气呼吸。
父亲说道:“不做了吧,她不爱吃。”
母亲倒是有些迷惑,“你糊涂了吧,她明明最爱吃鱼了,跟个小猫儿似的。”
父亲心里的那句话,母亲没有听见,而王安和风柔、雨恩听见了。
“她,爱啃咬、折磨的是我。”
父亲对于女儿的恨了然于心,却似乎只是逃避也并不在意。
母亲扎上围裙,走进厨房里,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女儿若不是想考到弗洛伦萨去,现在还能够好好工作留在我们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