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都不要了，她的腿肯定也更严重了是吧？”喻栀韫想到上次她追着车跑的时候,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伤都已经不太在意了。
心死之人大概率是感觉不到痛的。
“嗯，还喝酒，每天都喝，估计二十四小时就没有清醒的时候。我想过把我的那个心理医生推荐给她，但是她没有回复我，也没有回应心理医生的电话。”
这件事站在司繁的角度她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然让她真的分手吗？还是放任段然对这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执着下去？
但是司繁因为段然喜欢她这件事身上又莫名背上了一种责任，似乎不管她又真的不行，将她置于两难的境地。
或许这就是她当初带段然回家对她那点不为人知的利用而产生的反噬。
安静了几秒，喻栀韫也跟着皱眉，“或许你知道她有没有什么朋友，让她的朋友来陪陪她？”
事情比想象中的更棘手了。
“平时我跟她联系真的不多，我不知道。”司繁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总觉得有些不祥的预感。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喻栀韫踢了踢司繁的脚，“先去开门。”
司繁顺从的起身，发现来的是林亦，司繁疏离的叫了一声，“林助理。”
但是林亦似乎已经料到了司繁在这里，她连忙把手上的手机递给司繁，“司警官，这是刚才我没事儿的时候刷视频刷到的同城热门直播，上面的人就是喻姐之前让我答应过她有没有什么朋友的段然。她现在在直播，而且直播的简介是……”
“司繁，我会用我的死来让你一辈子都记住我，”
她之前还疑惑喻栀韫为什么突然要问段然，原来段然和她们是这样的关系。
话音刚落，听到声音的喻栀韫走了过来，看到了正在直播的段然。
她似乎是站在一座大桥上，外面已经围了一圈的人，直播间里也因为看热闹逐渐涌入好几万人，都在讨论司繁到底是谁。
司繁是不是渣了段然才能把她逼到这种程度。
“据说那边已经有救援队出动，救护车也已经到达现场，但是直播应该刚开始没一会儿。”林亦又说。
看到直播的第一时间她就跑过来了。
喻栀韫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得复杂，怔怔的看着手机屏幕里的段然。
穿了一条纯白的长裙，长发肆意飘扬，站在烈日之下。
偶尔张开双臂，嘈杂的声音中隐约有劝她下来的声音，但是因为角度原因，救援队也不好靠近，不断的开导者段然。
难怪她这两天都觉得总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是哪座桥。”司繁掏出手机刚要查询地址，手机电话就响起，是付博的。
“司繁姐，小然，小然在江东大桥，你快来看看，你们到底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变成这样了？”
“我马上过来。”司繁没有过多赘言，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然后对喻栀韫说，“抱歉我需要先过去一趟……”
“别说了，我也去。”喻栀韫戴了一个帽子，拿起车钥匙便跟着司繁一起去。
一脚油门踩到底，司繁死死握住方向盘的手青色血管直接凸了起来，眼中是没有任何温度的寒霜。
喻栀韫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暗自捏紧安全带。
其实司繁也害怕了吧，因为她心里清楚段然真的有可能跳下去，她已经辞去了工作，她根本就不想活了。
但是段然说她会勇敢的爱司繁，就是用如此偏激的方式昭告天下。
此刻司繁是害怕段然跳下去多一点还是害怕面对领导的和社会的眼光多一点。
大概是前者，司繁是不爱段然，但是段然在她心里永远有一席之地，是当作家人的位置。
不然也不会让她住进家里，也不会这么担心段然的事情，还去她工作的地方了解情况。
所以段然怎么能叫她把司繁还给她呢？
司繁心里本就是有她的，那不可撼动的家人位置。
江东大桥已经围满了人，司繁艰难的挤进去，里面已经被警察围起来了，不允许人靠近。
喻栀韫戴着帽子和口罩跟着司繁走了一段距离，察觉到有人在拉她的衣袖，她回头，是林亦。
“喻姐，这里人那么多，万一被认出来了不好，方姐刚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好好跟着你，不要引起什么乱子。我们换个地方吧。那边位置更高，也没什么人，虽然视线不太好，但是不影响我们看的，我们去那边可以吗？”
方雨琦得到消息之后不用问就知道喻栀韫也跟着过去了，所以给林亦打电话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看好喻栀韫，不能让她出什么乱子，也不能被拍到。
喻栀韫不能因此引火上身。
司繁因为这件事肯定是会陷入僵局的，那么多人围观段然对她的示爱，不管是社会还是她的工作单位，肯定会给她不少的压力。
方雨琦怕喻栀韫跟着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直播看。
司繁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有这么疯狂的追求者，竟然做到这种地步了。
喻栀韫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进去的司繁，她反正也挤不进去了，于是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喻姐，直播间都开始有人在说认识司繁姐，把她的工作单位和住的地方都说出来了。”林亦和喻栀韫转移到了另一边，站在小平台上面静静地看她们，然后把直播间递到喻栀韫面前。
喻栀韫看了一眼，嗯了一声，视线都落在人群中的司繁身上。
段然这样是想要毁掉司繁吗？
她们根本就没有打算公开恋情，在自己的生活里谈细水长流的爱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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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然的心思喻栀韫大约是能猜到些许的，但是她这种方式，不是想要毁掉司繁吗？
段然考虑了自己，她就没有考虑到司繁的工作，她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还是说段然为了她口中的爱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她根本就不管司繁以后的生活要怎么样，她只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爱司繁，爱到了骨子里。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偏执的人，和司繁口中优秀善良的人哪里沾了一点边。
司繁从人群中挤进去，付博站在里面，朝司繁招招手。“司繁姐，你和小然怎么了啊，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说什么她都不听，我让她把直播关了她也不，就一直坐在上面。”
“现在直播间十多万人，里面肯定有认识你的人，到时候把你身份说出来就不好了。付队也知道了，挺生气的。”
如此高调又偏激的方式公布对人民警察的爱，这势必会影响大众对警察的风评，给警局造成负面影响。
司繁来不及跟付博解释那么多，只说，“先疏散群众，不要让这么多人在这围着。联系平台，把直播间强制关闭。”
付博点点头，“已经联系了，现在正在处理中，很快就会有结果。”
“我之前就暗示过你，你说你已经知道了，但是这是怎么回事？司繁姐，你知道这样下去你没办法跟局里交差。”任超呈原本在打电话，看见司繁来了，挂断电话之后走了过来。
司繁看了她一眼，脸上布满寒霜，“现在先想着救人，局里我会负责。”
消防队的人还在苦口婆心的劝着段然，跟她说有什么事先下来好好说，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呢。
司繁先进去示意消防队的人先停下，拿出警官证，“我就是司繁，先让我说两句可以吗？我跟她之间有点私事没有解决好，让我试试能不能把她劝下来。”
“行的，但是要注意安全，有什么问题及时跟我们沟通。她现在情绪极其不稳定，一直在喝酒。”
“嗯，我知道了。”
听到了司繁的声音，段然终于从缩成一团坐着变成站起来，双眼含泪的看着司繁。
那眼中，是司繁曾经见过的绝望。
段然是在等司繁，她一直在等，司繁没有到来之前她拒绝跟所有人沟通。
“小然，你听我说，先下来可以吗？这里很危险。”司繁缓缓靠近段然，试图说服她让她下来。
这里一座跨江大桥，从这上面跳下去，大概率是回不来了。
“你是要找我聊聊而已是吗？那你先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司繁音量拔高，好声好气的跟劝段然下来。
只是段然摇摇头，苦涩的笑了，“我回不去了，司繁，我没办法将自己再放回原本的位置看和你们在一起，我也没办法再从这里下去。”
她不叫司繁姐了，她只叫司繁。
她都回不去了，所以如果事与愿违，那她便违了这天道。
段然始终相信，她的命必须和司繁绑在一起才能让她活下去，是司繁拉住了曾经在悬崖边上的她，她是因为司繁才有勇气面对失去双亲的事实。
“不，可以回去的，你先下来。我们的事情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处理，你忘了你的工作了吗？那么好的机会。你也忘了你是如何挂在学校光荣榜上的吗？没有什么是回不去的，只要你想要回去。”司繁往前走了两步，试图抓住段然。
她以前从没有发现段然会有如此偏执的一面，让司繁有些怀疑到底是乖巧懂事的段然是真的还是现在的段然才是她真实的一面。
或者都是段然，只是她一直看到的是段然的其中一面。
但是段然摇摇头，在人群中缓缓浏览了一遍，最终落在那个将自己包裹的很严实，但是她只站在那里就能发现她的不一样。
喻栀韫，她肯定那是喻栀韫。
哪怕不是，喻栀韫现在也一定在看直播。
这样就好，喻栀韫，你赢了。
但是我一定不会输给你。
她冷冷的笑了一声，对着司繁也对着喻栀韫从身后拿出一把漆黑的手枪，她对准自己，声音凄凉，“司繁，我说过的，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爱你。所有人都记得，提起司繁这个名字，就应该想起我段然。”
而不是喻栀韫。
她要用这种决然的方式抢在她们公布恋爱关系之前先告诉所有人，段然这个名字才是和司繁绑在一起的。
如果得不到，她不介意用这种方式来获得永远。
喻栀韫瞳孔一缩，看到了那把枪，下意识看向司繁。
她担心段然失控伤到司繁，而司繁又离她那么近，她知道司繁已经不会退缩的。
喻栀韫刚迈步过去，林亦就在身后拉住她，“喻姐，很危险，不要过去，司警官是专业的，你过去或许也是帮不上什么忙，她还要分心担心你。”
林亦此时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她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不了解太多内情，所以会理智的选择对喻栀韫最优的行为。
喻栀韫凝眉，最终一言不发，心里发紧，目不转睛的看着司繁。
是的，司繁一定是专业的。
所以当看到枪的一瞬间，司繁只是下意识的朝身后大喊，“退后！不要靠近。”
“司繁，你说，我要是死了你会后悔拒绝我吗？”段然用这种方式逼司繁，想看看司繁的回答是什么。
第082章生命的殒逝
和段然视线交汇的那一刹那,司繁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咽了咽口水，朝段然说,“你听我说，那个很危险，稍不注意就会擦枪走火，你先放下。”
四目相对的眼神，司繁已经看出段然孤注一掷的决心,她根本就不想活了,所以段然不会下来，要用这种方式永远的在她心里扎根。
“回答我！”段然狠狠地说。
“不后悔。”司繁想也没想就这样回答段然。
她的心里只有喻栀韫,再也装不下任何人,她很果断的只选择喻栀韫,她不会被道德绑架的骗自己的心。
无论问多少次,司繁的答案永远是不拖泥带水的只选择喻栀韫，她不会在喻栀韫和段然之中犹豫。
我爱喻栀韫,是宁愿被她玩弄也甘之如饴的心。
“司繁！你宁愿看着我死也不愿意骗一骗我吗？她有什么好，因为她漂亮吗？因为她比我有钱吗？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你都看不到吗？”司繁没有任何犹豫的态度像是又一个耳光扇在段然脸上,她的情绪彻底崩溃,不顾一切的撕心裂肺的大吼。
一旁的消防员队长看了，低声提醒,“司警官，请注意她的情绪,不要激怒她。”
司繁垂眸，暗自咬紧后槽牙,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人群，没有看到喻栀韫的身影。“知道了。”
所以要让她说谎吗？喻栀韫还在现场，不是吗？
“啊……司警官还真是有魄力啊，都这样了，都不愿意骗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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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正感叹着，余光看到了喻栀韫缓缓扫过来的视线，又立刻小心翼翼的闭上了嘴。
她只是感叹了一句司繁对喻栀韫感情是真的深，没有丝毫犹豫就说不后悔。
难怪喻栀韫从头到尾都不顾大家劝阻坚定的选择她呢。
原来是她们没有看透人家司繁的好，还得是喻姐眼光独到，说追就真的追到了。
喻栀韫神色复杂的看着司繁，思绪也很凌乱。
段然都以命相逼了，司繁还是遵从内心的回答。
喻栀韫紧张的内心萌生了一瞬的甜蜜，转瞬又被无尽的紧张包围，让她透不出一口气。
她真的不希望段然出什么事，否则的话，司繁和她都会产生一种无法回避的愧疚感。
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就因为爱上了司繁，她所有的一切都毁了，现在要用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是的，我看到了你的努力，我知道你很优秀也很懂事。小然，你先下来，不要这样讲自己的软肋摆出来公之于众，你以后还要生活和工作。”司繁一边说着一边找机会配合消防员不断靠近段然。
但是下一秒，段然举起漆黑的枪口对准的司繁，冷冷地说，“我没有以后了，如果不能爱你，我根本就活不下去。你知道的啊，我那么爱你，是你教我要让我去学着爱这个世界的啊。”
不等司繁再靠近一步，段然便说“站住！不要再靠近一步，否则下一秒我和你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你信吗？”
人群中吓了一跳，枪口对准司繁也会有可能擦枪走火伤到他们，但是八卦之心让他们不顾警方的遣散执意留下来。
反倒是枪口对准的司繁纹丝不动，在段然面前站得笔直，在冷然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司繁目光肃冷，没有半点情绪，好像面对越紧急的情况她就越冷静。“枪是假的，对吗？”
段然讥笑的勾唇，枪口依然对准司繁，“你要试试吗？”
“或许我突然就改变主意了，不想要自己一个人死，而是要和你一起呢？活着不能在一起，至少一起死也算殊途同归？”段然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笑声绵延不绝。
她是真的已经疯狂到失去理智的程度。
司繁瞥了一眼她脚边的酒瓶，虽然只有一个，但是她肯定喝了不止一瓶。
情绪上头，酒精加持，连辞去工作都显得那么蓄谋已久。
段然或许从一周前就开始计划了，不然她怎么会说再给她一周的时间。
当时司繁以为是给她一周的时间她会想明白，但是现在才反应过来，给她一周的时间她是要跟这个世界告别。
司繁眼眸上染上一层薄怒，没有畏惧的情绪，反而往前迈了一步，“枪是假的，段然，马上下来。你的胡闹要适可而止，你这样下去会触及到法律你知道吗？”
枪是不是真的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段然目光森冷，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在全场哗然之中，唯有司繁立在原地，哪怕枪口是对准的她，也没有退后一步。
下一秒，枪口喷出一小团火焰，就是一个打火机而已。
假到了一定程度天天用真枪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司繁也坚信段然没有拿到枪的途径，否则真的会触犯法律。
“小然，我说了到此为止吧，我认为以你的能力应该明白，这种方式对你百害而无一利。”司繁神色冷淡，只有垂在身侧捏紧的手才能发现她的慌乱。
她也没有把握能握住段然，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她面前劝她，司繁也不知道段然真的跳下去她能不能抓住她，所有的都是未知数。
司繁只能竭尽可能的保持镇定，看似从容不迫的应付她。
“小然，你听哥的，有话咱下来好好说行吗？你在上面多危险啊，你喜欢司繁姐是吧，那你下来说啊，现在社会的包容度还是挺高的，不会有人说什么的。”付博也跟在一边劝。
司繁冷冷地斜了他一眼，“你真的觉得她上去的原因是因为小众取向不被大众理解吗？”
“那是因为什么？难不成你有喜欢的人了？”付博挠挠头，不解的看着司繁。
想到刚才段然说的，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好复杂的关系，付博觉得自己想都想不明白，只能退回去配合消防员救援。
段然对此充耳不闻，只说“司繁，你说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我带回家？”
又一次将这个问题抛给司繁，又一次因为司繁当初的初心在质疑司繁。
段然觉得司繁做错了，因为她那点私心，就否定了她的所有真心。
但是这次司繁没有沉默，她说，“所以我就错了是吗？我做这一切都是错误的，我根本就不应该管你是吗？可是你不是很清楚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回家吗？你有很多机会跟我保持距离，但是你心安理得的享受了我对你的一切好，不是吗？”
这是司繁遭受了这么多质疑之后，唯一的一次为自己的辩解，她的沉默在段然眼里变成了心虚，她的不善言辞在段然眼里变成了愧疚。
所以司繁真的错吗？
就像喻栀韫说的，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对错。
“司繁！请你注意措辞，倘若不是你，我不会走到今天，不是吗？”段然吼了一声。
“她把你带回家了就应该理所当然的接受你的爱是吗？”在一边站了许久的任超呈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说，“段然，有什么事情你先下来说，你知道你这样会给司繁带来多大的困扰吗？如果真的对她是爱，为什么要选择这种伤害她的方式？你这样只是反其道而行之，所以，下来，冷静一点好好谈谈。”
其实任超呈早就看出来了，或者说跟段然熟悉的人除了司繁之外的人都看出来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段然这样做将会把司繁置于何地，看到段然竟然还在怪司繁，任超呈觉得司繁就是太不喜欢去争辩了，任由段然这样将错误一味的推在她身上。
如果说真的错，那不是段然不应该对司繁动心吗？
“我伤害她吗？那我呢，我被伤害的时候又有谁知道。司繁，我其实早就应该追随我爸妈而去的，上天根本就没有给我留活路，以那种方式夺去了她们的生命。”段然越说情绪越激动，说着说着就开始往后退。
“小妹妹，你看当事人也来了，你在那边也不太好聊，要不你先下来，大家坐下来好好聊聊。什么死不死的，你这么年轻，说这些太早了。”消防员还在试图劝她。
司繁看准机会朝段然靠近一些，然后对段然伸手，她说，“先下来，我们不论对错，好好聊一次好吗？”
眼中闪过一丝祈求，司繁缓缓靠近段然的手，咫尺之间就能抓住她的手。
“你爱我吗？”近乎自取其辱的问出这个问题。
犹豫片刻，司繁在生命面前违背了自己的本性，她说“爱。”
闻言，段然朝司繁伸手，就在两人的手将要碰到一起的时候，段然突然笑了，“你又骗了我，可惜了，这次你救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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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那么想活了。我试着尝试接受我失去你了，但是我发现我没有办法再对我曾经热爱的事情提起兴趣，我甚至连倒背如流的法律常识都忘记了。司繁，你看，如果目标的终点不是你，那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毫无意义。”
“司繁，我爱你。”
段然大声的向所有宣告了她的爱意，然后竟然拿出一把美工刀狠狠划过自己的颈动脉，然后踏入她认为最好的归途。
在司繁明明已经要抓到她的一瞬间，她毫不犹豫纵身跳入了她为自己的选的舞台。
是司繁每一次上班的必经之路，她必须要让司繁永远都忘不了她，段然内心已经扭曲到了这种程度。
刹那间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起来了，带着温度的血液洒在司繁身上，在大家都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司繁和身后的一直蓄势待发的消防员已经凭着本能没有丝毫犹豫的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拉住段然的手。
司繁的脸上变成了一片红色，她的视网膜能看的所有的一切都染上了红色，双眼猩红。
她死死抓住段然，司繁开口“你先回来，不要这样选择如此偏激的方式，段然，就算我错了，你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吗？你的未来你都不要了吗？”咸注夫
死死的拉住段然的手，司繁咬着牙胸口贴着铁栏杆有种快要被贯穿的感觉，救援人员迅速上前，刚要抓住段然，她却自己松开了手。
只留下一句，“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记住我，哪怕不爱我，也不能忘了我。”
“段然！”司繁声音撕心裂肺。
她纵身一跃，就算被拉住了也主动放开了手。
下面已经准备好的消防人员也没能拉住她，只能看着她从百米高的桥上的跳下去。
司繁想也没想，翻过围栏就要跳下去。
任超呈一把拉住她，“你现在跳下去已经没有用了，她刚才流了那么多血，大概率划破了颈动脉。现在下面已经有人去紧急打捞了，不要着急。”
司繁一把推开任超呈，她因为刚好站在段然下面，血飙出来不偏不倚几乎都洒在了她身上。
司繁双手也染满了血，好似还有段然的温度。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抓住她了！我刚才已经抓住她了，为什么你们不能快一点？平时的训练一到关键时刻就一点作用都没有吗？”
“司繁姐…她不让任何人靠近，你离她最近啊…”付博被司繁这个样子吓到了，诺诺的应了一声。
此时一个人越过付博，一把把司繁拉过来，“你没事吧？”
喻栀韫上下打量了一下司繁，看着她失控的样子，眼里的关切是藏也藏不住。
尤其是看到她手上的红色，喻栀韫心一紧，连忙从包里拿出湿纸巾，刚碰到司繁，她已经收回了手。
怅然若失看着桥下波涛汹涌的江水，自己一个人转身走了。
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凄凉又无奈，好似随时都要倒下去。
她已经抓到了段然的手啊，她已经抓到了。
手臂无力的垂在身侧，这一瞬间将会成为司繁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梦魇，她无法释怀，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
司繁真的错了吗？她是不是害死段然的凶手？
或许喻栀韫没有说错，她就不应该那么迟钝的发现段然对她的感情。
或许段然也没有说错，她当时就不应该带她回家。
可是司繁又错在哪里，她错就错在遇到了真心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也刚好喜欢她，所以她们在一起了吗？她错在了那么干脆利落的拒绝了段然吗？她错在了不想让自己承受过的痛苦让段然也承受，所以主动向段然伸出了手吗？
司念，你告诉我，我很想你有错吗？
段然，你告诉我，我关心你也有错吗？
第083章眼泪是苦的
“司繁！”喻栀韫的声音将司繁从游离的状态拉回来。
喻栀韫拉着司繁走到一边,刚要开口。
司繁一把圈住她将她搂进怀里，“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带她回家,我毁了她，我也成了杀人凶手。”
“不是的，这不是你的错。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司繁，不要这样想好不好？你不是杀人凶手,你甚至已经抓住她了不是吗？是她根本就不想活了。”喻栀韫被她圈得很紧,几乎都让她喘不过气了。
拍拍司繁的肩膀，喻栀韫深吸一口气,“你觉得你爱我是错的吗？”
司繁狠狠埋进喻栀韫的颈间,喘着粗气,“是啊,我只是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连选择自己爱的人资格都没有了吗？”
她觉得很痛苦,亲眼看着段然在她面前自杀，眼前似乎还是一片血色。
喻栀韫接住司繁，有些吃力的抱紧她,呼吸间弥漫着血腥味,越来越浓。
一直到她摊开手心,发现了手心里的黏腻。
瞳孔一缩，喻栀韫不可思议的张了张手指,确定她的手心是血，而且不是段然的血。
就算司繁身上喷溅了不少,但是不会粘那么多在她手上。
喻栀韫用了些力气拉开和司繁的距离，发现她手心的血是从司繁肩膀流出来的。
“你受伤了？”喻栀韫惊诧的开口,眼中闪过惊慌失措。
刚才拉住段然的时候，她的肩膀被段然的重量带来的重力撞进了那个生锈的凸起。
司繁无力的挂在喻栀韫身上，她宛若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捂着自己的肩膀，司繁摇摇头，“我说爱她，违心了。”
喻栀韫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双眼泛着水光，压着司繁的手和她一同捂住伤口，“我知道的，你不用说了。”
无论在什么时候司繁都坚定的选择她。
哪怕司繁不解释她也不可能因为这事儿斤斤计较。贤猪腐
“你好像哭了。”司繁听到了她哽咽的声音，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我不疼的。”
“你闭嘴！不要说话了。”喻栀韫瞪了她一眼，高傲如她，何时如此不顾形象的流过泪。
看到她一直流血，喻栀韫心疼的不行。
又重复了一遍，“司繁，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不要再说你自己是杀人凶手了，可以吗？”
“知道了。”
“你要答应我，别把自己逼成那样，我会害怕。”
“嗯。”
………
“段然，女，二十二岁，经确定，已失去生命体征。死亡原因，失血过多导致的失血性休克，最终抢救无效死亡。”
“司繁，因为你的个人感情原因，上面领导要求我给个说法。你除了需要呈上详细的书面材料之外，因为这件事对人民警察的形象有损，对我们在人民心中的信誉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所以从即日起，你暂时停职，停职日期三个月，上面要求你好好反思一下。”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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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个人民警察，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堂而皇之的发生！你知道网络上这件事发酵的热度有多高吗？领养的妹妹爱上了你，在这里上演什么电视剧桥段？你身上那身警服还要不要了？必须给我回去好好反思一下！”
“如果不是因为有你爸妈的事情，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这么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吗？司繁，你知道重案组不是没你不行，你要保持这幅高傲的姿态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不说话这件事就过去了吗？”
“段然同学确实是一直在我这里接受心理治疗，是她的导员把她送过来的，她虽然看起来成绩很优异，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内心里是一个很敏感，习惯性将自己封闭的人。我跟她谈过几次，我发现她有阳光型抑郁症状，经过一些测试和做题，也确诊是较为严重的阳光型抑郁症。但是她拒绝吃药，也拒绝去医院治疗。”
“段然曾有过很长一段时间失眠症状，就是前段时间，好几次半夜我起床的时候发现她还没有睡，在看书，有时候是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她失眠，而且经常受伤会有莫名其妙的刀伤，像是用小刀划伤的，几乎一直都是新伤。后来我们也想过带着她一起吃饭逛街之类的，但是她都拒绝了，我担心她生病，所以告诉了导员。”
司繁的最近一段日子就被这些话深深地压迫，所有的构成了她最近的一段日子。
喻栀韫站在房门前，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不出意外的闻到了酒味，入目是仰面朝天躺在客厅中央的司繁，她张开双臂，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这是她被停职的第三个月，过不了多久她就要回去上班了，这两个多月她写了无数书面材料，挨了无数的骂，就连她的师父付国安也忍不住向她投来了失望的眼神。
虽然现在网上关注的重点已经不在这件事情上面，警方也发布了相关声明，但是只要来过就永远有痕迹。
更重要的是，段然的死在没有任何直系亲属和旁系亲属的情况下，她的死亡证明又是司繁签的字，她去帮段然消的户。
这七十多天，司繁从不回她的卧室睡觉，因为还有段然的痕迹。
她就躺在客厅，出门的时候依旧是走路带风自带疏离感的司繁，但是一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
喻栀韫为了陪着她，推掉了一部分需要出差的工作，除了不得不出差的工作，大部分时间都留在渝阳，拍完戏就过来陪着她。
“起来，给你带了点鸡汤，我看看你伤口今天有没有好点。”喻栀韫在司繁旁边蹲着，戳了戳她的手臂。
司繁感觉到了，把自己蜷缩起来，用衣服把头盖住。
像只刺猬一样，将自己柔软的一面蜷缩起来。
喻栀韫心疼的不行，把手伸进衣服里面，揉了揉她的头，没把衣服掀开，“司繁，我明天不去剧组，我们去约会吧？上次说好要去游泳的，嗯？”
她觉得司繁真的不能将自己缩在这乌龟壳子里了，两个多月时间足够她进行缓冲了，她自然是不会任由司繁堕落下去的。
其实喻栀韫知道司繁自己都偷偷去接受过心理治疗，她也不想自己在这种状态里挣扎痛苦。
怕吓到她，所以司繁每次去完回来喝酒了就让她不要过来找她。
喻栀韫也没有办法暂停工作无时无刻陪着她。
好似看到了喻栀韫错过的司繁因为亲人离世的痛苦时期，她很小心翼翼的尊重她内心柔软痛苦的地方，不故意提你，不管多忙都尽量抽出时间过来陪着她。
“说话？不愿意理我，给你打电话手机又没电关机了？现在这是不想要我了？”喻栀韫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她的头，突然手上的动作一顿，手心的湿润让她停下了动作。
司繁哭了，无声的落泪。
她从没在喻栀韫面前哭过，从未。
司繁怎么可能会不要喻栀韫，只会有喻栀韫不要她。
停顿几秒，喻栀韫突然掀开衣服，轻轻一吻落在司繁眼尾。
红舌扫过唇瓣，是苦的。
司繁的苦难，在这一刻具像化了。
“去不去和我约会？”喻栀韫又邀请了一遍，嗅到她呼吸间的酒味，微皱着秀眉，却也没有说什么。
司繁摇摇头，终于开口，“不太想去。”
下一秒，喻栀韫掐着司繁的下巴，牙齿咬着她的下唇，一点点深入和她接吻，诱惑到她的舌尖，最后惩罚似的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她的舌尖。
司繁吃痛，想要缩回去，但是喻栀韫掐着她的下巴紧追不舍，直到最后在她耳边轻声吐着灼气，“必须去，我只是象征性的询问你的意见。还有，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告诉你，不许给我再酗酒，我不喜欢。”
喝两个多月差不多了，她的容忍度是有限度的。
说完，喻栀韫轻哼一声放开司繁，盘腿坐在司繁身边，拍了拍大腿，不咸不淡的吩咐了一声，“过来，躺在我这里。”
被咬了一口的司繁满脸郁气，却还是乖乖的趴在喻栀韫的大腿上，像只乖小狗一样。
喻栀韫捏着她的脸，用衣袖动作轻柔的给她擦干净了眼泪，“还喝不喝？”
“不喝了。”司繁闷闷的应了一声。
因为说话热气腾腾的气息落在她大腿上，司繁满眼都是又白又嫩的腿，闻到了喻栀韫经常用的香水味，司繁故意在她大腿上咬了一口报复似的。
咬完就枕着她的大腿面朝她的腰，闭着眼看起来要睡着的样子。
“嘶～”喻栀韫捧着她的下巴的手改为掐着她的脖子，“皮痒了？”
司繁没吭声，毛绒绒的头在她大腿上拱了拱，喻栀韫了然的掀开自己的衣摆，司繁往前移了移钻了进去。
“你下周几回去上班？”喻栀韫打开带来的袋子，里面是买的小甜点，她拿了一块儿饼干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司繁不吃的，每次带来的东西最多象征性尝一口。
她喝酒都要把自己灌饱，刚开始喻栀韫惯得她还要给她扔酒瓶，得寸进尺的司小繁。
后来喻栀韫不想她喝酒却也没有开口阻拦。
“周一。”司繁应了一声，大概是又要睡着了。
好似每次司繁都不睡觉，只等到喻栀韫来看她的时候她才睡觉一般，喻栀韫一来司繁就缩在她怀里睡觉，一直睡到喻栀韫要离开她才醒。
喻栀韫好像就是特意来陪她睡睡觉的一样。
难道她没来司繁就不睡觉吗？
又有谁知道呢，只知道司繁内心的轩然一直都未曾平息，她不可避免的会自责，也如段然所言，她会一直记得她。
好似所有的亲人都离开了她。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喻栀韫了，连最为之舍命而行的工作都抛弃了她，她像个大雨天没伞的孩子，只有喻栀韫那把伞是她短暂的避风港。
近百天了，伤口应该要结痂了，司繁总归是要面对生活的。毕竟谁都没有想到，段然竟然有阳光型的抑郁症，遇到打击就走了偏执的路。
其实两人在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段然的事情闹过一次不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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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当时司繁还在医院，她的肩膀受了伤，去医院缝了四针，又打了破伤风针，坐在医院的走廊上。
“司繁姐，为什么你们会闹到这种地步？小然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们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付博刚从现场赶回来，见司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于是就焦急地问。
司繁和段然的关系大家都知道的，也知道段然和司繁一样是那场枪击案的受害者，大家都知道司繁很照顾段然。
突然闹成这个样子，都很意外。
意外的不是段然竟然对司繁有男女之情，而是她们闹到这种地步。
段然是没给自己留余地，也没有给司繁留。
司繁头也没抬，垂眸看着手上还没擦干净的血，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还是段然的，两人的血混合在一起，此刻倒显得那么讽刺了。
双肘撑着膝盖，司繁将自己的头沉沉的低下，眉间有些不耐，但是没有开口说话。
只剩一个敛着寒意让人不敢靠近的侧颜。
“她突然这样，总要有原因吧？你知道现在这事儿局里的人都知道了，她们都在群里讨论，我估计这次没有那么好跟上头交差。事情闹得那么大，人命关天，还不知道你要怎么办呢。”付博在她旁边碎碎念。
是担心，也是对这个现况的不解。
怎么会突然发展成这个样子。
刚才付国安给司繁打电话的时候他在旁边也听了点儿，就连付国安都对司繁生气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最注重人民警察名誉的上头恐怕要气得拍桌子了。
闹出了人命，司繁这次严重了连工作都保不住。
“原因？每件事都有原因吗？我说了我会负责，你能不能先安静一点。”司繁有些不悦的开口。
她现在心里很乱，乱到肩膀细细麻麻的痛感都可以忽略。
付博叹了一口气，急得团团转，“可是我着急啊，你说说这事儿闹得这么大，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肯定要有一个人来负责啊。”
这个人除了司繁还会有谁。
“难道就是她的错了吗？她不也算是受害者吗？”此时一个女声悠悠地传来，语气中透着不悦。
是刚给司繁取完药的喻栀韫，听到付博一味的向司繁追问原因，喻栀韫在她旁边坐下，不善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她也不管付博是不是她粉丝又是不是司繁的朋友。
事实上司繁说过她没有朋友。
为什么发生这种事的第一时间都是在不断的指责，明明司繁也受伤了，明明她已经那么尽力了，明明她也很自责和难过，没有人关注她的感受，只有不断的追问原因。
司繁知道原因吗？
司繁知道自己只是遵从内心的拒绝了一个不爱的人就会导致现在的局面吗？
第084章想喝自己来取
“我没说司繁姐错了,我只是……”付博被喻栀韫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现在的喻栀韫和他记忆里的温柔优雅女神完全不一样，眉目间聚着淡淡的不悦。
简直和平时自带距离感的司繁如出一辙。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是因为是面对喻栀韫，又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最后也只有诺诺的一句，“可是她是当事人，小然已经不在了,追责下来只有司繁姐要承担这一切啊。”
造成这一切的段然已经离开了,所以留下来的司繁要承担一切后果，这肯定是段然预料过的,对她的一种惩罚。
“所以啊,这一切就是这么可笑,什么都没有做错的人却要来承担一切后果。”喻栀韫面色不虞,冷冷的看着付博笑了。
是讽刺，司繁不算受害者吗？
但是所有的后果都要让她一个人承担,司繁的位置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不甘。
只是司繁到现在从未发表过任何为自己辩解的言论不是吗？
付博被喻栀韫的眼神看得后背一凉，惊觉自己似乎被喻栀韫的气场拿捏得死死，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无法反抗。
机械性的点点头,付博来不及多想,莫名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个压抑的氛围之中待下去。
于是就说。“这些都是后话了,后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那我就和任哥一起去弄,司繁姐你先在医院好好的处理一下伤口。我先走了。”
说罢付博看了一眼喻栀韫，总觉得司繁和喻栀韫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
她们不会也是什么姐妹关系吧？
司繁的背景看起来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能说完,但是现在是越来越复杂了，一点都不敢想司繁是怎么跟喻栀韫扯上关系的。
“刚缝了针,不要这样撑着用力。”喻栀韫把她的身体拉起来，重新抽了一张湿纸巾，又一遍给她擦手上和脸上的血迹。
真的分不清是谁的血。
司繁任由她拿过手，湿纸巾一点点擦干净她的手，好似要把今天发生的一切也一点点擦干净。
“她死了，她给我留下了遗书。”司繁一字一句的吐出这句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段然经抢救无效，最终确认死亡。
她早就有所预谋，知道直接跳下去肯定会有人抓住她把她救起来，所以她割伤了自己的颈动脉，她根本就不想活了，司繁怎么可能救得起来她。
摊开另一只手的手心，是一张无声对抗内心波涛汹涌捏皱的纸张，上面只有十二个字。
【司繁，我爱你，永远都别忘了我。】
喻栀韫从容的应了一声，余光扫到了，手上动作没停，“我知道，她去意已决，你哪怕这次救回了她，你能次次都救她吗？”
段然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以身做饵，将司繁死死的困在这场局里，永远都无法摆脱她带来了痛苦。
这是司繁不爱她的惩罚，也是她认为的永远。
“她在桥上的时候又质问我，和上次在警局门口一样，说我不该给她希望，说我根本就是在利用她，所以我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司繁声音很低，字字句句都仿佛在诉说自己的罪状一样。
再坚强的内心，亲眼看着家人一般的人在自己面前自杀，都会产生裂痕，让风雨灌满整个心境。
司繁依旧保持着镇定，却又好似没有办法摆脱那噩梦一般的一幕，手上似乎还残余带有温度的血液洒上来的感觉。
“我是真的错了吧。”司繁开始真的反思。
喻栀韫却打断司繁的话，用很清醒的态度告诉她，“司繁，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很多事情只要做的事是好的，就别管出发点，做了什么才重要。不要陷入这样的道德绑架之中，你已经做了你应该做的，剩下的，是段然自己的选择。她就是想利用你的愧疚让你一辈子都活在她的阴影里，她想让你记得她。”
亲眼看着段然在她面前自杀，让司繁始终认为是自己的过错，自己才是造成这一切的凶手。
是的，就凭她当时把段然带回家的别有用心，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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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就一直被段然提醒，她心思不纯，所以她就有错。
段然一次次的质问她，为什么要把她带回家。
可是司繁又能给她什么答案呢，她只是做了，至于原因，就有那么重要吗？
喻栀韫拉过司繁，两人四目相对，喻栀韫精准捕捉到了司繁眼眸中的那点无措。
是啊，司繁也会有无措的时刻。
喻栀韫却在这种时刻告诉她，“你要是觉得你错了的话，那你就想想她这样做将你置于何地。就因为你不能顺从她的心意吗？可是你有选择你自己爱谁的权利，你也不止一次跟她谈过这种问题，说到底，她到死都还在想绑架你。她同样在利用你对你当年带她回家拿点私人的原因是她产生愧疚感，一辈子都活在有她的记忆里。”
站在喻栀韫的角度，她无疑是最清醒的一个人。
段然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对司繁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恶意。
她根本就没考虑过司繁的刑警身份，她因为曝光过，以后都没有办法执行需要隐藏自己身份的卧底任务。
也没有考虑过司繁需要面对来自单位的，社会的各种审视，段然明明知道司繁已经过的那么艰难了，还要去伤害喻栀韫小心翼翼捧起来的那颗心。
“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吧。”司繁无力的低下头。
她也是像喻栀韫那样想的，可事实是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像旁观者一样面对段然在她面前自杀的事实。
为什么所有人都用死亡的方式离开她，她的人生注定是孤独是吗？
喻栀韫收回手，靠着椅背，“你当然可以静一静，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可是我希望你明白，今天的局面不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凭什么要一力承担这一切的后果？”
喻栀韫能感觉得出来，司繁肯定会因此很有心理负担，哪怕错的人又不是她。
话音刚落，司繁已经站了起来，似乎并没有听完喻栀韫的话，步子迈得又大又快。
是要逃离她的身边吗？
喻栀韫从她的背影可以看得出来，她生气了。
当时喻栀韫不明白她生气的点在哪里，但是现在她明白了。
司繁当时根本就不想谈论有关段然的任何事情，但是付博在说，付国安在说，就连喻栀韫都在说。
似乎所有人都在逼着司繁必须要面对这一切。
可是司繁真的需要冷静，因为只有她亲身体会到了段然血液洒在她身上，由温热变成冰凉的感觉，像段然生命消逝的具像化一般。
司繁当时是害怕的，因为好似她成了杀人凶手一样。
这和执行任务的途中毫不犹豫扣动扳机杀死犯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的，那是和她相处过的亲人。
司繁最缺少的也最看重的就是亲人了。
但是这个人在她眼前将自己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而电视剧里那么老套的情节都切切实实的发生在她身上。
她也会产生畏惧的心理，司繁本就没有强大到刀枪不入的程度，她只是想静一静让自己短暂的忘却那一瞬间。
可惜喻栀韫也没有善解人意到能轻易探查司繁的内心，她只希望司繁不要有那么重的心理负担，没有在意到这些只有她能感觉到的细节。
所以司繁短暂的逃离了喻栀韫的身边。
回忆戛然而止，喻栀韫感觉到腰间那团拱来拱去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下来，喻栀韫便知道她是睡着了。
无奈的勾了勾唇，满眼宠溺的表情。
“坏家伙，只有躺在我怀里才能睡着吗？夏天出那么多汗，也不怕闷到你自己。”
喻栀韫等了一会儿，缓缓解开她衣服的扣子，看了一眼她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因为她刚开始喝酒的缘故，她的伤口会发炎，喻栀韫每次来就追着她上药，好不容易等到结痂了才松了一口气。
喻栀韫也是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那么惯着司繁，这要是换做别人，她根本就不会这么小心翼翼的顾及到她的情绪。
看着她喝酒又不敢管她，硬生生的忍到了现在才说。
早就分手下一个更乖。
谁还那么耐心的陪着她度过这段于她而言难熬的日子。
等到不紧不慢的吃完了自己带来的东西，喻栀韫勾着司繁的脖子把她强制性叫醒，已经凉的差不多的鸡汤插进去一根吸管，塞进司繁的嘴里，“别睡了，起来把鸡汤喝了。我有点困了，想睡觉了。”
拍了一整天的戏，从剧组赶过来要一个小时，喻栀韫困得不行。
看司繁睡得那么香，她也有了睡意。
司繁眼睛都没睁开，高挺的鼻梁拱了拱，缩进喻栀韫衣服里就不想出来。
睡在喻栀韫衣服里带着她的馨香，入目又是她细腰的曲线，司繁闻着这个味道就很安心，困意袭来，枕着喻栀韫的大腿都能睡很久。
掀开自己的衣摆，喻栀韫掐着她的下巴，“别闹了，我困了想睡觉。”
她不喝都得喝了，连续几口灌进司繁嘴里，司繁呛得满脸通红，下意识就要从喻栀韫大腿上起来。
喻栀韫一把把她按回来，让她乖乖的喝汤，掀开眼皮懒懒地问“好喝吗？”
自然不会是她亲手熬的，在剧组点的外卖。
连续喝了几口又被结结实实呛了一下，司繁后知后觉这个汤的味道不太对劲。
“有点咸。”司繁被齁得伸手抓住酒瓶想要喝酒来解渴，手刚伸出去，突然一脚狠狠把她手腕压住。
喻栀韫一脚按住她的手，威胁的勾了勾唇，“你答应过我什么的？嗯？”
对她喝酒的赦免到刚才就结束了，喻栀韫不会再纵容她喝酒和萎靡不振了。
这不是她喜欢的司繁，而司繁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喻栀韫好似憋了两个多月的气，这一脚下去，哪怕是坐着也把司繁的手踩够呛。
强忍着剧痛，司繁抬眸，四目相对间，眼尾一贯的寒霜化开了些许。“真有点咸，家里没水。”
“家里何止没水，你告诉我家里有什么？”喻栀韫眉梢扬了扬，眉间的抚媚展现出来，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自己水杯里的水。
余光扫了一眼只需要一眼都能看得到头的家里，明明没有必要将自己置于这种境地，但是司繁就这样自己虐待自己。
她现在还命随天意吗？
现在应该和她一起好好谈恋爱才对。
司繁注意到她喝的不是那一杯里面的，闻到了薄荷的清香，所以就灌她喝这么咸的汤，她自己喝薄荷水？
“我喝一口。”司繁知道她想什么，选择性跳过这个话题，伸手想拿喻栀韫的水杯。
但是喻栀韫往后扬了扬水杯，让她一点都够不到，柔顺的长发散在身后，身体往后仰，明眸流转，红唇吐出极尽诱惑的两个字“想喝？”
“嗯。”司繁应了一声，抽回自己被她踩在脚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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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这么咸的汤，到底是加了多少盐。
“喝什么？”喻栀韫似乎是刻意引导，舌尖扫过自己的唇角，让让她红唇更加晶莹透亮。
“喝水，不然呢？”司繁似乎没有捕捉到喻栀韫诱惑的信息，起身站了起来，余光扫到喻栀韫额头上布满一层薄汗，便关掉了窗户打开空调。
入夏以来天气一直很热，她一个人的时候心静倒不觉得，躺地板上是凉的。
但是喻栀韫一来，身娇体弱的不能委屈了喻老师。
喻栀韫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司繁，仰头含了一口薄荷水，潋滟动人的美目朝她扬了扬，“那就自己来取。”
司繁站着默默凝视着坐着的喻栀韫，妖娆媚骨随时都透着她独有的性感和魅力，惊觉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这般认真看她了。
淡声道，“喻老师这样的话，是在引诱我吻你？”
喻栀韫融入她的生活，她已经习惯了喻栀韫的存在。
“嗯哼。”喻栀韫理所当然的露出半扇香肩，额间渗出的汗倒让她此时显得香汗淋漓地风情万种。
喻栀韫自然是极美的，每一根青丝仿佛都有勾人心弦的魅力，让司繁那么正气凛然的一双眼都缓缓变得不清白。
怎么能抵抗这个样子的喻栀韫啊。
“那我要吻你了。”缓缓蹲下身子，司繁圈住她的腰，倾身压了过去。
轻轻一吻落在她的唇瓣上，浅尝辄止。
“别像小孩似的，什么叫吻需要我帮你复习一下吗？”
喻栀韫却勾着她的脖子加深这个吻，薄荷的气味在两人口腔内弥漫，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感知到和对方接吻的感觉，只一个交换气息的吻就足够点燃一切。
捂住司繁的手腕，喻栀韫勾唇，“要来吗？不是说要喝水吗？过来我喂你。”
久久未曾感知到对方的气息，体内的血液被点燃。
第085章你应该说我也爱你
喻栀韫勾着司繁的脖子躺了下去,司繁压着她，“是你想我了吧？故意往汤里加的盐？往严重了说，算下毒了吧？”
正经餐厅做出来的汤怎么可能感觉一半汤一半盐呢。
喻老师又开始使坏了。
喻栀韫在司繁面前向来都是运筹帷幄,每一个动作都是带着她独有的心思，只要她想，司繁怎么可能逃得掉。
“你觉得呢？”喻栀韫媚眼如丝，指尖在她鼻梁上轻轻划过，最终落在她唇瓣上。
被酒泡过的唇,总觉得味道有点苦涩。
司繁掌心贴着她的后腰,生怕地板硌到娇弱的喻栀韫，将她柔软的身段勾起来悬空,冷若冰霜的脸上染上一层情.欲,“或许喻老师是演腻了贴心女友的角色,新鲜感尝够了,就回归本质了。”
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喻老师。
喻栀韫没否认，反而是笑着说起了一件别的事,“司繁，你的唇味道我不喜欢，下次我不希望再有酒精的味道。”
“我尽量。”
“是必须。”
“嗯。”
守得云开见月明。
或许是两个多月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阴影散去,司繁第一次在喻栀韫面前展露出灼热的情绪,在炎炎夏日,哪怕是开了空调的房间里，也显得一室暖热融融。
肌肤相贴,司繁压着喻栀韫又觉得委屈了她。
堂堂喻栀韫怎么能这么委屈的跟她在地上水乳交融。
于是司繁便起身将她抱起来，想要推开那扇许久未曾推开的门,走到一半又停下了脚步。
喻栀韫却轻轻一吻落在她的耳垂，“不敢吗？要和我在地上做吗？可是地板硌得我腰疼,明天还怎么拍戏？”
其实早在两个月之前喻栀韫就把房间收拾过一次了，里面已经没有了段然的痕迹，只是司繁一直没有进去睡过。
现在她这样问司繁，而司繁怎么会这么委屈喻栀韫。
那双指节如玉一般的手推开那扇门，一切照旧，司繁的东西依旧摆在原来的位置，也找不到任何段然的痕迹。
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喻栀韫掌心贴着她的胸口，“你心跳好快，是为姐姐心动吗？如果这样的话，姐姐可以奖励你吻我一下。”
司繁没有说话，沉默着抱着她，心情复杂。
似有什么要将她拉入深渊，天摇地转间，司繁呼吸陡然急促起来，缓缓收紧抱着喻栀韫的手。
“害怕？你会有害怕的东西吗？我不是在？别在我面前丢脸，很丢人的，司警官。”喻栀韫主动吻上司繁的唇，带着她两人一齐倒入床上。
手盖在那双手上，又摸到了那双令她兴奋的双手，引领着那双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衣衫落地，喘息之间，所有轩然未曾平息。
但喻栀韫在司繁耳边说，“不就是停职吗？回去你依然是司警官，知道吗？”
意气风发的司警官被停职三个月，因为在公众面前露过脸，以后再也没办法执行卧底任务，执行任务时总是会受限。
籍籍无名的司繁彻底的火了一次，却成了她的枷锁。
她只是想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仅此而已，让一个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几乎所有时间都落在工作上的人闲下来了，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我不是了，我最信任的他们并没有给我最基本的信任，甚至我都没办法为自己辩解什么。”司繁不愿意回忆，闭上眼只埋首在喻栀韫的怀里，像个委屈的孩子躲在妈妈怀里哭诉。
可是司繁又做错了什么。
自始至终都只有喻栀韫一声不吭的站在她身边，告诉她没有错，这件事是没有对错的。
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只一句话，平息了多少司繁的委屈和自我怀疑。
喻栀韫拍着她的后背，“辩解什么？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你要去和所有人辩解吗？没必要的，你不是说了你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吗？现在也不必去在意，你只需要记住，你只是警察，本职工作只是查案子，仅此而已。”
“嗯。”
“睡吧，多大的事也要睡觉。”
“嗯。”
“小司，姐姐爱你。”
“我知道。”
“你应该说我也爱你。”
“我也爱你。”
………
今天不用去剧组，喻栀韫就没给自己设闹钟，缩在被子里一觉睡到自然醒。
翻了个身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发现旁边早就没有了温度，更没有了司繁的身影。
睡眼惺忪的坐起来，发现司繁靠在门框边，静静地看着她，不说一句话，不知道她在那里站了多久。
喻栀韫动作优雅的下了床，调戏似的勾了勾她的下巴，“怎么，昨晚没有看够？杵在这里当门神？”
斜眼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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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她今天总算是看起来没有之前那副厌世的表情，轻轻一笑，调侃的说道“司警官精神状态不错啊，睡好了？”
“没有，只是在想要不要叫你起床你就醒了。”司繁双手抱臂，姿态随意的靠着。
放纵了自己两个月，脱离了那种紧绷的状态之后，她身上就开始有那种松弛感。
喻栀韫勾着一缕发丝，在指尖上随意的打着圈圈，“哦，那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说罢，喻栀韫就要走向卫生间去。
但司繁面不改色的拿出她昨晚随手扔客厅的手机，“刚才林助理给你打电话，今天你没有假期，因为今天你有一场采访。你之前推掉的，但是你的经纪人见你今天有假期，就想着早点弄完就算了却了一个工作。”
所以喻栀韫的今天说好的游泳就要泡汤了。
喻栀韫脚步一顿，权当没有听见似的。
“她们已经快要过来接你了。”司繁又加了一句。
“哦，没事儿，你先去游泳馆等我吧，我结束了工作就过来找你。”喻栀韫神态自若的应了一声，开始站在镜子面前进行简单的洗漱，似乎对此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
司繁看着她如此平静，疑惑的皱了皱眉，也没有多说什么。
……
喻栀韫化妆间
坐在化妆镜前，喻栀韫余光扫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以为是司繁，所以伸长了手示意林亦把她电话拿过来。
“哇，和司警官真是一刻都分不开呢。”林亦笑着打趣喻栀韫，想到了刚才去接喻栀韫时候，两人腻腻歪歪不愿意分开的样子。
准确来说是喻栀韫不愿意跟司繁分开。
原本自立自强的独立女性，有自己的事业和野心，但是怎么一到司繁面前就变得像个小女生一样，对对方的依赖程度是林亦从没有想过喻栀韫还有这一面的。
见惯了喻栀韫在工作上的独当一面，林亦还以为喻栀韫在恋爱中也会是很强势的那一边，对对方应该是招之即来的状态。
很飒的女王风范。
可惜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啊。
喻栀韫打开手机，淡笑着扫了一眼林亦，突然来了兴致，饶有兴致的问，“那你觉得是我离不开她还是她离不开我？”
林亦认真的想了想，试探的回答，“应该会是司警官离不开喻姐你吧，你魅力那么大，肯定会轻易拿捏司警官的。”
显然林亦是没说实话的，不过是说好听的哄喻栀韫高兴。
毕竟别人不知道，她作为和喻栀韫除了睡觉时间都待在一起的助理还不知道吗？
是谁白天在郊区拍完戏还惦记着市区的人，连夜奔波就为了去陪那个人睡一晚。
这可是喻栀韫啊，向来都是别人为她奔波千里只为见一面的，什么时候她会如此上赶着啊。
闻言，喻栀韫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眯了眯，“哄我高兴？林亦啊，我发现你跟着我察言观色是越来越游刃有余了啊。”
越来越古灵精怪，能洞察人心。
只是喻栀韫显然更略胜一筹，林亦在她面前依旧无处遁形。
林亦汕笑一声，有些被看破的尴尬。“好吧，在喻姐面前我总是要学的还有很多。我觉得还是你更粘司警官一点吧？”
终于说了老实话，喻栀韫红唇勾着，看向镜子里害羞的林亦，“或许吧。”
因为跟司繁待在一起总是放松的，或许是真的爱。
所以会让喻栀韫为了她主动，去做一些以前从没有做过的事情，也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爱那个在紧急时刻也会坚定的说爱她的人。
喻栀韫善于玩弄人心，却遇到了甘愿付出真心的人。
“司警官值得的，我觉得她是个很有分寸感，也很有安全感的人。和喻姐在一起，刚好互补。”林亦想起司繁上次来找喻栀韫的时候，虽然很有距离感，但是进退有度，待人接物也很有分寸感。
虽然不敢在喻栀韫面前提江东大桥那件事，但是林亦还是很佩服司繁在那种紧急情况下的从容不迫。
天知道段然拿出手枪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喻栀韫原本已经结束了话题，正打开手机，可惜并不是司繁的消息。
听到林亦这样说，眉梢微微上扬，“你很了解她？”
司繁和林亦应该接触不多吧？
两人根本就没什么机会接触，都能让林亦对司繁做出这么高的评价？
林亦摇摇头，回答说，“不了解啊，但是之前她不是来找你吗？有跟她说过几句话，不是人都有什么直觉吗？可能是直觉吧，而且对警察这个职业有天然的滤镜不是从小就养成的反射吗？”
警察叔叔什么的最有安全感了，也会对军人有莫名的信任感，从小养成的共识，这个东西也没有办法解释清楚。
喻栀韫点了点头，也没有反驳。“嗯，这样啊。”
所以啊，司繁你别再说自己很糟糕了。
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喻栀韫看到上面的消息，神色微变。
停顿许久才回复了对面的人。
所以她终于要回来了吗？
似乎已经预料到将会发生什么，喻栀韫头疼的闭了闭眼。
这段孽缘啊，时隔五年，又有了序章。
幸好喻栀韫因为和司繁恋爱之后，下半年几乎大部分时间都留在渝阳拍戏，不会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出差好几个月。
这次大家经过了五年的沉淀，处理事情应该已经成熟了，不再像五年前那样激进了吧？
或许意难平终究是要和解的。
……
按照喻栀韫给她的地址，司繁去了她预定好的那个游泳馆，进去了她才发现，喻栀韫口中的金卡用户是什么意思。
站在硕大的泳池边缘，看着平静的水面，司繁默默感叹了一句。
果然是她高攀了喻老师。
喻老师跟着她是过的什么苦日子，偶尔还睡客厅的地板上，枕着她的手臂就睡了。
周围安静的没有声音，一个人站在硕大的水池边，似乎发出一点声音都能产生很大回音。
她喜欢这种宁静，缓缓张开双臂，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已经分不清是喻栀韫故意给她留有空间还是无意间为她制造了这么一个自愈的机会。
站在岸边，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缓缓闭上眼睛，全身所有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她仰面朝天以一种自由的姿态躺进了泳池里。
一瞬间水面将她吞噬，她放任自己沉入池底，失去氧气之后她仿佛真的将自己封闭起来。
水的压力将她包裹，司繁突然开始思考，她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很伟大又无解的一个问题，很适合一个人放空的时候做的无意义思考。
在遇到喻栀韫之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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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意义只剩下查案，捍卫司法权威，让犯下错误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是遇到喻栀韫之后，她发现人生的意义其实有很多，今晚的晚霞，明天的朝阳，春天的桃花，冬日的暖阳，什么都行，来日仍值得期待。
所以，她更重要的是她自己，是享受这个世界。
所以，她能在段然以命相逼的瞬间坚定的选择了自己内心。
所以，别人的声音对她来说一直都不重要。
段然一声声质问的声音好似在她脑海中越来越小，她也在内心回应了段然的对她的质问。
世间万物皆有裂痕，论迹不论心，她又何曾错了。
这句话喻栀韫对她说了很多遍，也一点点说服了司繁放下她执拗的一切。
段然的爱更多的是绑架，而喻栀韫的爱是理解。
司繁从未动摇过的心更加坚定，她想，她再也不能爱上任何人了。
喻栀韫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蹲在岸边拢了拢浴巾，不知道她一个人在这里练什么憋气。
池子里的水比体温凉一点，喻栀韫坐在池边，让双腿泡进池子里。
晃了晃腿，弄出一些声响。
看到那团黑影朝她缓缓移过来，喻栀韫笑盈盈的朝她勾勾手，司繁便从池子里探出头来。
“玩儿够了吗？”喻栀韫温和的笑着。
抬手勾着司繁的下巴搁在她的大腿上，随手捞起毛巾盖在她头上，用毛巾给她擦头发，“一个人在这里玩儿了三小时，不会就这样玩儿憋气吧？不无聊吗？”
她来的时候管理员就跟她说了，司繁一个人在这里，一会儿沉进池子里好几分钟都没动静，惹得救生员都要出动了她又自己冒出来。
一会儿又把自己绑起来沉入池底，自己挣扎好一会儿又浮出水面，估计在练水下自救能力。
毫不夸张，管理员看见喻栀韫来了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这下司繁把自己折腾出什么事都有人负责了。
头发擦到半干，司繁从碎发之中抬眸，那冷艳的五官半遮半掩更显性感。
淡声道，“没有，闲了这么久，试试能力有没有退步。”
喻栀韫捧着她的脸，和她四目相对，“有点来晚了，司警官应该不会介意吧？”
司繁顶着这张厌世脸乖乖的趴在她大腿上，反差感十足，又乖又凶的样子让喻栀韫很是满意的揉了她好一会儿的头。
这两个月她的头发长了不少，很有层次感的刚刚及肩部，看起来更好揉了。
第086章你选的泳衣
“嗯,不会的。喻老师工作最重要。”司繁冷冷淡淡的应了一声，并不会计较这些。
两人这样的动作让司繁只能一只手撑着泳池边缘，看了一眼红光闪烁的摄像头,撑着身子想要离开喻栀韫的大腿。
“怎么？害羞？”喻栀韫把她按回来。
司繁下巴被迫按在喻栀韫的大腿上，抬眸扬着头看喻栀韫，淡声道“这里有四个监控，两个无死角两个角度对准我们，喻老师是想考验一下自己的公关团队够不够专业？”
在镜头下司繁就会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在这种情况下和喻栀韫搂搂抱抱,司繁觉得很别扭。
这种感觉就像她站在单面玻璃后静静看着嫌疑人在她面前无处遁形一样。
不过司繁向来是那个掌握主导权的一方。
不同于司繁的敏感，喻栀韫却早已习惯,不以为然的耸耸肩,“然后呢？又不会有人看我们,不要这么敏感。何况我的公关团队能力已经经过了我的考验,我很满意，不需要考验。”
“你是习惯了在镜头下,习惯了被审视，不，被欣赏。”司繁有些生硬的回答。
对女人,用审视这个词总归带着不可忽视的冒犯,司繁同为女人,自然不会如此形容女人。
垂眸双手捧着司繁的下颚，看着司繁头发半干的趴在她腿上,喻栀韫无法形容这一刻司繁的乖巧模样，总觉得她会一直在她面前这个当一只乖乖的小狗。
所以肆无忌惮的玩儿弄着她的脸,手感极好的让她有种在撸猫的感觉。
声音慵懒地回应道，“所以啊,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享受镜头，在镜头前我会给导演她想要的任何反馈。所以说到这里，我们当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没有欣赏过我吗？”
“没有，当时光线太黑暗，我一心想的都是案子，所以没来得及看。你是公众人物，觉得享受很正常，但是我不喜欢也不适合。何况你那样……被一个陌生人看不觉得冒犯吗？”司繁撇开头，清了清嗓子。
当时可是□□，所以喻栀韫的意思是希望她看她吗？
倘若当时翻进去的不是她而是其他队员呢？
司繁不热衷于给自己添堵，于是不等喻栀韫回答，便一把抓住喻栀韫的手，“不是来游泳的吗，不下来？”
只坐在岸边玩儿她的脸算怎么回事儿。
上次看喻栀韫捏袁思桉的脸她就觉得她的手法有点熟悉，那不就是和玩儿她脸的手法如出一辙吗？
喻栀韫把她当玩具玩儿了吧，和盘核桃撸猫是一个原理。
“嗯，一会儿就下来。”喻栀韫推拖着，似乎不太想下去。
也只有司繁会认为游泳就是单纯的游泳了。
她充满精光的双眸闪了闪，一个想法应运而生，不过也不妨碍她回答司繁的问题。
她说，“如果是你的话，我不会觉得冒犯，只会遗憾司警官太过正经了，所以也会因此对你产生兴趣呢？”
“哦，原来是我的正经吸引了你。”司繁也没说什么，重新戴上泳镜，要自己游泳了。
喻栀韫怎么不喜欢她的正经，她最热衷的就是调戏她，看她高冷的面具碎一地。
“小司。”喻栀韫叫住她，然后缓缓起身，一点点解开腰间的扣子，然后在司繁的注视下缓缓脱下浴巾，露出的是司繁之前给她选的那套泳衣。
浴巾在脚边堆叠，喻栀韫往前迈了一步，典型的三点式，露出了喻栀韫所有的身材，并不觉庸俗，只添了无数众生的风韵。
眼尾若有似无的上扬，喻栀韫朝司繁淡淡笑着，嘴角勾着万般媚意。“宝贝，喜欢吗？你自己选的。”
就算过了这么久，喻栀韫还记得司繁选完之后被她调侃的场景。
无力辩解最终直接豁出去了，坦然的顺了她的心意。
司繁咽了咽口水，脸上再也无法维持正色，慌乱避开的眼神又被喻栀韫精准的捕捉。
张了张嘴，发出低哑的声音，“挺…性感的。”
也不能说好看啊，就这么几块布料，穿了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在照片中看起来远没有喻栀韫穿上身之后性感，因为喻栀韫的身材远比想象中的要好，而且比例也很好，经过瑜伽等各种训练之后已具有仿佛天生媚骨的气质，柔软的身段展现在人面前，令人遐想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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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感？这个评价对于司警官来说算是很高了吧，所以我可以理解为你的意思就是喜欢咯？”喻栀韫随手撩了撩长发，无所顾忌的朝司繁放电。
她可没有错过司繁那双眼一亮的瞬间。
喜欢，司繁爱死了吧？
可惜了她自控能力太过强大，已经惊艳到这种程度也只是表情有细微的变化，身体纹丝不动。
“嗯，谁不喜欢呢？”司繁僵在原地，晦暗不明的视线落在喻栀韫身上，最终默默给自己戴上泳镜。
反正喻栀韫并没有要下来真的游泳的意思，她连泳帽都没戴，那么长的头发，平时又保养的那么精细，怎么可能随意让有消毒水的泳池摧残。
谁能不喜欢这样的喻栀韫呢。
“干嘛就走了，你过来嘛。过几天有场泳池戏，我穿这个行吗？征求你的意见？”喻栀韫朝司繁招招手，一双精明的双眸落在她身上，还没有逗她玩儿够，总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司繁一副自由泳的姿态，权当没有听见。
她又不是不知道喻栀韫，又单纯是在调戏她，撩完就跑，又不会负责。
不如一开始就装聋作哑，倒也不显得她那么局促。
“小司？”得不到回应的喻栀韫皱了眉头，看着她一个人都这样玩儿得不亦乐乎，把她特意为她穿了她选的泳衣的女朋友晾在一边？
喻栀韫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要亲自下去抓她。
扶着扶梯缓缓的入水，喻栀韫一点点向她游过去。“或者拍广告的时候这样穿？我这个创意怎么样？”
“不怎么样，擦边庸俗，以你的咖位来看完全没必要如此将自己定义成这样。”司繁避她如蛇蝎，已经游到了另一边的岸上，见喻栀韫追过来了，一个深呼吸喝了一口气，下一秒就要游走。
“……”
喻栀韫哪里游得过她，瞋目瞪了她一眼。
干脆也不游了，眼神一转，便娇声喊道，“我没做热身运动，我抽筋了！”
喻栀韫就这样停在原地，看着司繁朝她游过来。
一把圈住她的腰将她勾起来，司繁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瞳孔微沉，“不做热身运动就下水那么危险，出事了怎么办？”
司繁也不是没有侦办过溺水案件，都是在野外没有保护措施，最主要的是没有提前做热身运动而溺水的孩子，甚至成年人也不少。
她知道有些时候太过自信造成的后果是无法挽救的，脑海中闪过白花花躺着的一排尸体，司繁都不敢想要是喻栀韫在其中她会怎样。
被司繁冷着脸凶了一下，喻栀韫冷哼一声，“又凶我？如果不是你一个劲儿的跑我会追你吗？我要吃了你？你跑什么？我跟你开玩笑你听不出来吗，非要躲着我。”
喻栀韫不满的推了推司繁的肩膀，也没想把她推开，反而勾住她的脖子。
顶多算撒了个娇。
“我没凶你，只是告诫你要珍惜生命，不要盲目自信。”司繁一愣，根本对喻栀韫的撒娇没有抵抗力，声音明显就小了，显得没有底气一般，“你不是不愿意下来吗？我也不能强迫你对吗？”线猪富
游泳也不能两人抱在一起游啊，肯定是各游各的，她按照自己的节奏游有什么问题吗？
“没凶吗？那你刚才吼我？”然而喻栀韫的重点显然只落在了司繁刚才冷着脸教训她的上面，一门心思都是司繁凶了她。
司繁怎么可以，她不可以。
回瞪了一眼司繁，喻栀韫双腿圈住她的腰，又变成司繁抱着她。“你刚才吼我了是不是？司小繁，你是不是皮痒了你敢吼我？你今天敢吼我，明天就敢动手，后天是不是又要拿手铐来拷我？”
“………”
“什么？我没吼你，没有凶你，好吧对不起。”
“但是手铐能随便拿来玩的吗？它不是玩具，不要这样胡言乱语。”司繁百口莫辩，但是还不忘告诫她。
要尊重警具，不要开不合时宜的玩笑。
如果可以，这副手铐最终的用处只变成玩具何尝又不是每个人民警察所期许的。
无犯罪，就无牺牲。
“哦。”喻栀韫应了一声。
“嗯。”司繁颔首，突然反应过来喻栀韫这个状态哪里像抽筋了，根本就又是骗她过来的。
但是明知道她在演戏骗她，司繁还是下意识过来了，现在人也在怀里了，肌肤相贴，司繁也后悔不了。
抬眸看向喻栀韫，突然问“等等，我什么时候对你动过手了？你怎么还造谣？”
在喻栀韫面前已经放低姿态了，面对嫌疑犯做的那些畜生事随时都忍不住内心暴戾因子要揍人，对付博他们也从未低过头给过什么笑脸。
都这样了喻栀韫还认为她要打她？
谁来给她说说理，就是严肃的提醒了喻栀韫要做热身运动而已，到喻栀韫嘴里成了明天要对她动手。
“你刚才有没有凶我？凶了我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动手了？这是不是你第一次凶我？之前你答应过我什么？”喻栀韫死死把司繁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一只手绕到她后脑勺，掐着她的脖子威胁意味十足。“给我道歉？”
喻栀韫多高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容忍自己被凶，该低头的时候会能屈能伸，但是在恋人面前总会不自觉流露无理取闹的一面。
“我没凶你，吵架别翻旧账，不然我们就上去摆在桌上算明白？”司繁也是一个倔骨头，认为自己没错就不道歉，硬着头皮和喻栀韫对视起来。
遭到拒绝的喻栀韫也并未有恼怒的神色，而是突然加深嘴角的笑意，娇柔明媚的温柔洒在司繁脸上。
但是下一秒司繁便感觉到腰间温度骤增，全都是喻栀韫在她身上蹭了蹭去，而且司繁还感觉到喻栀韫原本掐着她的手缓缓下移，顺着她的脊梁骨一路摸下去。
喻栀韫弄湿的长发散在她锁骨上，带着几分引.诱的意味，“我不翻旧账，过去的不是都过去了吗？但是你刚才有没有凶我？给我道歉？以后不许凶姐姐，嗯？”
由她指尖带起来的酥麻感蔓延了全身，司繁呼吸一沉，尤其是眼前的喻栀韫穿得那么少又刻意撩拨她，司繁缓缓向岸边走过去。
每走一步都是煎熬，司繁被喻栀韫勒得死死的，双腿发软，两人都快要跌进池里了。
“这里有监控，不要这样肆无忌惮，视频流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安安分分游泳？”司繁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体力消耗到了极限。
她游了那么久，喻栀韫又不是纸片人薄如蝉翼，在水里身体挂着一个人，她手都有些发抖。
也就喻栀韫那么放心的把自己交给她，也不怕摔了。
喻栀韫手上动作没停在她脊骨上上下滑动，从容不迫的扫了一眼那几个高清摄像头，“所以你要听话啊，不然难保不弃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你知道精神状态太好的话，活着就太平淡了，所以我允许自己偶尔的放纵。”线注付
为了防止流出什么不雅视频，肯定她进来之后都关了啊，做了这么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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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众人物，喻栀韫这点自我防范意识还是有的，司繁操的心太细节了。
“宝贝，给我道歉？”喻栀韫精准掐住司繁命脉。
司繁咬了咬牙，将她放了下来，暗自捏紧正在发抖的手，“但我不允许自己放纵，只是你一定觉得那是凶了你的话，那我给你道歉，抱歉。”
司繁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但是被喻栀韫三言两语逼得不得不妥协。
疯狂，喻栀韫口中说出来的疯狂，谁知道会是多疯狂的事。
关键老婆叫自己宝贝。
司繁被磨得没脾气了。
“好好说话，不要凶巴巴的。乖乖的，你凶我的话我会害怕。”喻栀韫看出她的不愿，将她拉过来，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
喻栀韫一示软，司繁就一点不满都没有了。
她嗯了一声，见喻栀韫没什么事了，便说，“你不是游泳？不游了吗？”
“不想游，看你游就行了。”喻栀韫靠在泳池边缘，扶着司繁的肩膀，敛下开玩笑的笑容，正色道，“游了这么久，有没有放松？”
此话一出，司繁便确定了内心的那点疑惑，这是喻栀韫故意在给她制造一个人发泄的机会。
难怪喻栀韫早上知道自己要工作的时候表现得那么平静，毕竟是老板，明天有什么工作她还能不知道吗？
所以只是在给她创造机会，让她将内心的情感发泄出来。
第087章吻在她腰上
司繁眉间拧起的弧度松懈下来,“嗯，好很多了，谢谢你。”
“跟我说什么谢谢,你要记住，我一直在不是吗？”喻栀韫撑着司繁的肩膀坐了起来，两人又保持最开始的姿势。
司繁双手撑在她大腿边，这次不用喻栀韫说，她便自己把头埋在她膝盖上。
耳边还有些许女人的呼吸的声音,司繁阖上双眼,“我知道，可是总要说谢谢。”
如果不是喻栀韫,她或许要很难和自己和解。
听到司繁这样说,喻栀韫调戏之心骤起,懒懒道“那你应该要怎样报答………”
话音未落,司繁往前迈了一步，走进她的双腿之间,突然一只手握住喻栀韫的两个手腕，微微抬起，然后就是一个湿漉漉的吻落在她的腰间。
“谢谢你在。”
一时间,那薄如蝉翼般轻盈的一个吻却好似敛了无数羞云情意,落在喻栀韫心头,掀起巨浪。
司繁总是含蓄的，轻轻一吻,便藏了她所有的一往情深。
喻栀韫深吸一口气，久久不能平息。
竟然只被司繁一个简简单单的吻给撩拨到久久无法自拔。
或许正是她这种青涩但是又带着无数随克制的情绪而起的肃然,是她独有的魅力，也是吸引喻栀韫的一点。
“喻老师原来也会有失神的时候,不过这身衣服不适合任何场合，我不介意成为你唯一的观众。”司繁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调侃的意味。
不是向来都是喻栀韫把人撩得不能自已吗？
喻栀韫回过神，是湿发坏笑的司繁。
坏家伙。
喻栀韫毫不在意的勾唇一笑，“是啊，你赢了。但是你最后一句我不太满意，别这样傲娇，虽然现在是确实只穿给你看，但是你要这样说的话。其实我也不介意有很多观众，毕竟欣赏的夸奖是一些令人心情很愉悦的声音。”
暗暗影射司繁不会夸奖这事儿。
司繁微微挑眉，刻意咬着字音，却声声分明，“喻老师，你很美，怎样都美。”
没有华丽的词藻，由心而生的夸奖。
对听惯了赞美的喻栀韫却依旧很受用，身子往后倾斜，“挺好，我喜欢听。”
“在警局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想说了。”司繁双唇微启。
喻栀韫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千娇百媚的姿态随意都能勾魂摄魄。
喻栀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那个时候就对我的美色垂涎不已啊。”
“你不也是？”
“好吧我承认了，我也确实是有点颜控属性。”
“哦。”
“奇怪啊，司警官不说我肤浅了？”
“因为我也是。”
“………”
相由心生，或许一眼万年的事情真的存在。
但可惜两人实在是没有那么浪漫的缘分，就真的有见色起意的原因。
半晌，喻栀韫垂眸看着她，大概是觉得时机成熟了，便温声道“阳光型抑郁症，你应该知道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但是实际上这个病有多严重，你尽力了啊。你也有自已的生活，不可能随时随地的了解她，所以回去就好好工作，不要困于当下，事情已经过去了。”
段然以身作局，算计了司繁。
但是喻栀韫向来不是任人摆布的角色，她年少成名一路走到现在，要是心软到能被随意道德绑架，那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
所以喻栀韫清醒的知道，可以为此伤心难过，也可以为她的命运感到惋惜，司繁甚至可以有自责，但是唯独不能把司繁当作杀人凶手。
段然不要妄想困住司繁的一辈子。
“但是我总有一道坎横在那里，我没有办法做到像没事人一样面对这一切。其实我现在发现我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她，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司繁重新闭上眼，安静的趴在喻栀韫大腿上，享受这短暂的依赖。
司繁是可以依赖喻栀韫的。
如她所言，司繁其实分在段然身上的精力很少，她也没有那么关注段然。
喻栀韫若有似无的捏着她的耳垂，轻声应道，“这很正常啊，又不是冷血无情的动物，你是有七情六欲的人，所以或许你不要强迫自己忘掉，更应该做的是试着习惯，毕竟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实际上没有人了解她，她习惯性将自己真正的一面隐藏起来，连和她朝夕相处道室友都没有发现她有抑郁症，更何况是你呢。”
段然和司繁一样内心敏感，不愿意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别人。
是喻栀韫不厌其烦的引导她，让司繁敞开心扉，她愿意听，久而久之司繁就愿意对她卸下防备，才不至于将自己置于封闭的状态里。
事实上哪怕她们在一起了，喻栀韫也能发现最开始司繁对她的戒备，根本就不会将自己完全展现在她面前。
所以两人才曾经因为喻栀韫调查司繁，司繁跟她生气。
归根结底，当时司繁就没有完全信任她，才会觉得自己的隐私遭到了冒犯。
司繁无声的应了一声，不可置否。
“所以将一切都回归正轨吧，不要遗忘，但也不要被困住。”喻栀韫轻声道。
这是对她的忠告，也是对现状最好的应对办法。
“嗯。”
两人之间安静了两秒，喻栀韫知道她不愿意再提及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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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事情，于是便转移话题，“那你了解我吗？我们在一起也有半年了吧？我听听你眼中的我？”
“不了解，我发现我不了解任何人。因为如果要了解就会像掌握犯罪嫌疑人的一切一样，我不想要这样。”司繁如实回答。
她想要用心去感受，而不是靠手段将对方剖析得只剩下冰冷的文字和数据。
每个人的内心是一本厚重的书，有时候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更何况是别人了。
尤其喻栀韫能轻易拿捏人心，知世故而不世故，这是司繁能在这半年得出的很公正的评价。
亦或者她是世故的，只是不在她面前世故，只是会在她面前有一些小套路，无伤大雅的小套路。
闻言，喻栀韫似乎并不太满意她这个回答，握住司繁的手将她停在心口处，让她感知到她心跳的频率，“那你就听，每一次心动都是答案。”
喻栀韫从不问司繁爱不爱她，因为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而司繁不问是因为她不想知道答案，她害怕发现喻栀韫一些玩弄她感情的细节。
所以喻栀韫会让司繁用心来感受。
司繁眼神一顿，指尖不由得抖了抖。
喻栀韫却用力将她的手按在胸口，司繁好似真的感知到喻栀韫胸口跳动的心跳。
所以眼神和嘴可以骗人，但是心跳却不会。
对吗？
司繁想是的，她克制住自己内心情绪的翻涌，不由得开口，“喻老师，我想吻你。”
仰着头，像虔诚的信徒一般，一字一句说得很是严肃。
喻栀韫笑意盈盈的挑眉，“当然，我允许了。”
喻栀韫为她弯腰，司繁吻住那红润的双唇。
女王会为她低头弯腰。
司繁格外珍惜这短暂的一瞬，感觉到喻栀韫主动伸出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在她口腔内肆意妄为的玩弄她的舌尖。
她追她逃，最终也只是无人落败。
司繁一直睁着眼，眼睁睁看着喻栀韫眼眸中倒映着她的轮廓，然后因为情.动缓缓闭上眼，浓密的睫毛扫过她的眉骨，一切都梦幻的不真实。
“喻影后难得有闲情雅致来这里游泳……”
“小姨，桉桉来找你游泳啦！”
一直到两道突兀的声音响起，两人之间的暧昧戛然而止。
唇瓣仓促分开，无措的情绪蔓延。
喻昭清显然也没有想到又会碰到这种情况，只是带袁思桉来游泳的时候听管理员说起喻栀韫也在，所以才带着袁思桉进来。
她没有想到司繁也在，而且恰好碰到两人…
喻昭清下意识的背过身去，却又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来不及抓住她，她已经跑到了司繁和喻栀韫面前。
“小姨，啊……司阿姨。”袁思桉蹦蹦跳跳地跑到喻栀韫面前，却在看到司繁的那一刻停下脚步。
对司繁还是有点印象的，因为喻昭清带着她又看过新闻，有段时间司繁的脸出现的频率很高，她也看到了司繁穿警服的照片，于是对她更怕了。
警察叔叔对于小孩子来说会害怕被他抓走。
“嗯，桉桉来了。”喻栀韫回眸一笑，刚伸手想把袁思桉抱过来，下一秒身上被披上了她刚才脱下的浴巾。
是反应很快的司繁已经上了岸，第一时间捡起浴巾把喻栀韫围了起来，耳际薄红，装作用毛巾擦头，故作镇定的对喻昭清笑了笑，“喻小姐，又见面了。”
距离上次见面都过去三个月了，因为段然的事情闹得还挺大的，喻昭清自然也是从网上了解到了司繁这段过往。
所以现在看到司繁，喻昭清看她的眼神里总多了几分深意。礼貌的颔首，“司警官，不好意思啊，我就是带着桉桉来游会儿泳。桉桉听到栀韫也在，所以我就把她带过来了，没想到你也在，抱歉啊，打扰到你们了。”
正面面对司繁，喻昭清看到了司繁红透了的耳垂，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所以觉得有些尴尬。
她有些后悔应该提前给喻栀韫打个电话的，现在她恋爱了，像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在和司繁约会。贸然过来的话，会打扰到她们的。
司繁摇摇头，浑身都还滴着水，尴尬的笑了笑，“不打扰，我和喻老师也是随便游着玩儿。喻老师应该也挺久没见思桉了，一起吧，热闹一点。”
喻昭清来都来了，要是就这样离开，只会显得更加尴尬。
司繁都开口给台阶下了，喻昭清自然是不会让尴尬的氛围蔓延，便说，“那行吧，桉桉确实最近都念叨着栀韫，最近栀韫忙，回了一趟家桉桉又在幼儿园都没碰上。”
“是啊，小姨都想死咱们宝贝了，上次小姨回去给你买了那么多漂亮的小裙子，桉桉喜不喜欢？”喻栀韫抱着袁思桉站了起来，坐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下，把袁思桉放在大腿上，逗她玩儿。
袁思桉跟喻栀韫天生就亲，坐在喻栀韫怀里就笑得眉眼弯弯，露出几颗小米牙，可爱极了。
抓着喻栀韫胸口的项链，高声回答，“喜欢，谢谢小姨。”
三个月没见，小家伙儿又漂亮了，长高了个头。
小脸肉嘟嘟的，那双眼睛不像喻昭清，也不像她爸爸，反倒像一个故人。
双眼皮大眼睛，大概是她们家的基因吧。
基因遗传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想到上午收到的短信，喻栀韫余光扫了一眼喻昭清，眼神复杂，最终也没有开口向她提及。
只是看着袁思桉，“不客气的宝贝，小姨挣钱就是给我们桉桉宝贝买漂亮小裙子的。等下次回去的时候，小姨给你一个惊喜好不好？”弦珠傅
惊喜吗？喻栀韫也不确定，但是对于喻昭清来说肯定是的。
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回来了。
“惊喜吗？好哇，谢谢小姨，亲亲。”袁思桉全然不知将会发生什么，只是仰着头奶声奶气的问，“刚才你和司阿姨是在亲亲吗？那桉桉也要。”
她果然是看到了。
此话一出，原本在一边没什么存在感的人突然被自己口水呛到了，连咳好几声，红着脸对喻昭清尬笑一声，默默的往后面移了两步。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喻昭清都跟着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捂住袁思桉的嘴，转移话题道。“桉桉不是要游泳吗？快过来妈妈教你。”
但是喻栀韫却没有避讳，轻轻一吻落在袁思桉的额头上，说“当然可以和桉桉亲亲啊，小姨刚才和司阿姨也是在亲亲。”
“妈妈，我一会儿想和小姨一起。”袁思桉被她妈强制性禁言，瞪大眼睛奇怪的看着表情各异的三人。“那司阿姨也说谢谢了吗？”
还是喻栀韫更冷静，轻轻一笑，解释道，“司阿姨不用说谢谢，因为司阿姨是小姨的女朋友，我们亲亲是可以不需要理由的。但是呢我们桉桉只能和家里的妈妈小姨外公外婆亲亲，不能去外面随便亲，也不能被别人随便亲，知道吗？”
说罢，喻栀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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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深长的看了司繁一眼。
而司繁已经在找能钻进去的裂缝了，连续两次被袁思桉看见她出糗的画面。
说谢谢了吗？
好巧，她真的说谢谢了。
袁思桉似懂非懂，但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行了，桉桉不是要游泳吗，去吧，要不要司阿姨教你？妈妈和小姨还有点事要说。”喻栀韫把袁思桉放下去，指了指司繁。
第088章双向不选择
袁思桉立刻就像碰到天敌一样,不愿意从喻栀韫身上下来，缩着双腿不着地。
她不理解为什么小姨的女朋友会是警察。
警察最可怕了好吗？
袁思桉默默看了一眼一米七几的司繁，觉得她实在是高大,比小姨和妈妈还高。
“我没教过小孩儿。”司繁也想也没想就拒绝，冷然的面孔上多了几分坚毅的拒绝。
这是一个双向不选择的结果。
她没照顾过小孩儿，也和小孩儿没办法相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她嫌小孩儿吵，小孩儿嫌她冷着脸不说话也不哄人。
喻栀韫也不为难,把袁思桉抱起来,作势就往泳池边走，“行吧,那我教桉桉,你和我姐聊聊。”
“……”
司繁立刻拉住喻栀韫,“我喜欢尝试新鲜事物。”
喻栀韫得逞的勾了勾唇,然后对袁思桉说，“桉桉,司阿姨不凶的，她游泳很厉害，你跟着司阿姨学,作为交换条件,你幼儿园毕业的时候我会来参加毕业典礼,可以吗？”
“真的吗？”袁思桉的内心开始动摇。
她最骄傲的就是妈妈来接她以及小姨去幼稚园参加活动。
小小的心里已经知道喻栀韫是大明星了，小朋友们都很羡慕的大明星小姨。
喻栀韫点点头,“当然，小姨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协议达成,袁思桉和司繁两人在泳池里学狗刨，喻栀韫和喻昭清两姐妹坐在岸边聊天喝茶。
看着泳池,喻昭清回眸问她，“怎么了，你要和我说什么？”
闻言，喻栀韫的视线从泳池里的两人身上收回来，神色从容的喝了一口红茶，默然许久。
大概是组织了许久的措辞，喻栀韫正色道。“姐，今年思桉四岁了吧？”
最终她还是没有选择提前告诉喻昭清。
“对啊，不是上个月刚过四岁的生日吗？怎么了，嘴上那么喜欢思桉，不仅连她生日没时间参加，现在连她几岁了都忘了？”喻昭清开玩笑似的回答喻栀韫，没有发现她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还是说不出口，不忍心将那么残忍的事实告诉喻昭清。
虽然她知道那个女人将这件事提前告诉她的用途，也知道她是一定要斩断情丝的，所以对喻昭清她才开不了口。
喻栀韫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随即又反应过来不对劲，便匆忙的转移话题，“没忘，就是随便问问的。哎你最近不忙吧？不是说公司部门的员工出了点让你都修了好几天的假吗？”
喻昭清也没有多深究被喻栀韫匆匆带过的话题，而是顺着她的话题回答，“你说的司警官之前调查那个案子啊，没什么事，就是和他有接触的人都被排查了一遍，没什么异常就回去上班了。我不忙啊，我也没参与什么，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之前司繁没出事的时候调查的案子在她停职期间也有别人接手，喻栀韫突然问起这件事，喻昭清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司繁。
三个月前那件事她也有所耳闻，还特意打电话问过喻栀韫，当时喻栀韫在电话里匆匆忙忙的也没有解释清楚。
所以喻昭清见到了喻栀韫，便压低声音问，“对了，那件事到底什么情况，那个跳江自杀的女孩儿是她的表妹吗？她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喻昭清还没想过司繁私生活这么复杂。
喻栀韫斜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捏紧手里的杯子，三言两语便带过了，“不是表妹，她们没有血缘关系，是以前认识的，司繁拿她当妹妹。那个女孩儿喜欢上了她，她有抑郁症，司繁拒绝她之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段然是报复司繁还是单纯的向全世界宣告她所谓的爱已经无从查证，唯一知道的是，司繁也是这场闹剧里的受害者。
所以喻栀韫会不愿提及这件事。
“据说是停职了，这么久了应该快回去工作了吧？”喻昭清有从网上了解到这件事的一些背景，和喻栀韫说的也没有很大的出入，唯一的区别便是那个女孩儿有抑郁症。
所以网上说司繁要怎么相逼才能把一个人逼到自杀的一些推测都太以恶意揣测司繁了。
喻栀韫点点头，余光里是一板一眼教袁思桉游泳的司繁，脸上多了两分温柔。“快了，已经在做复职准备了。”
段然的事情终将过去，司繁也会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做她籍籍无名的司警官。
热度淡去，就像潮起潮落，所有在司繁心里留下的痕迹无人知晓。
生命的陨落，司繁又一次咽下了所有。
喻昭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司繁立体的侧颜无端添了很多肃然之色，但是仍旧挡不住她出众的容貌。
五官端正立体，是属于那种很有攻击性的长相，冷艳绝丽，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疏离感。
她这种长相算女生更偏爱的那一种很酷的类型。
依稀还记得她面对枪口的冷静，喻昭清叹息一声“那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她也回去复职了，但是从这件事可以看得出来，她的过去是很复杂的，而且她应付起来是很困难的。你确定你已经够了解她了吗？换而言之，你是要准备真的融入她的生活了吗？”
喻昭清又在迂回的试探喻栀韫这次是不是认真的。
加上她也是有点担心，虽然她们关系没有公布，喻栀韫这次是没有受到影响，那下次呢？
司繁这个职业其实还是很危险的，就算和她私事无关，只是她的职业对她自己而言随时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如果恋爱的刚开始是一时冲动，两人就不顾一切的在一起了，但是长久的感情更需要的是合适。
“挺了解的，她以前的事我有机会再跟你讲。总之我自有斟酌，你放心吧姐。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能让自己吃亏吗？”喻栀韫叠起双腿，很是优雅的点点头，言语之间流露出她自信的气场。
是啊，喻栀韫什么时候吃过亏，她一直都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方。
哪怕是她先追的司繁，仔细想来，节奏却一直掌握在她手里，甚至到最后能让司繁主动打破内心的壁垒，向她主动伸出手。
这便是喻栀韫魅力的所在，她不只是美，而是有美得危险但是依旧让人甘之如饴的魅力。
喻昭清颔首，温婉的勾唇一笑，“好，其实我很好奇司警官的故事，感觉她是一个很有经历的人。虽然听你说比你小七岁，但是看起来一直都没有这个感觉。”
这已经是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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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清第二次这样说了。
以前觉得差七岁是很大的年龄差，但是遇到司繁和喻栀韫才发现，比起生理年龄更重要的是要找一个心理年龄匹配的恋人。
喻栀韫眉间轻皱，“又要提醒我比她大七岁，虽然是夸她，但是我有感觉被踩了一下。”
听完，喻昭清笑着说道，“是吗？不好意思啊喻影后，有点冒犯到你了。其实我真的就只是单纯的夸一夸司警官情绪稳定而已，被你欺负成这样也一声不吭。”
一度让她怀疑那天在公司里看见的司繁只是她的幻想而已。
“这就是姐姐的魅力了。”
你永远不知道姐姐对自己小狗拿捏的有多轻松。
“好，你魅力大。”喻昭清摇摇头，只觉得喻栀韫是真的仗着美貌行凶。
偏偏还有人照单全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是啊，不过我觉得………”放下杯子，撑着下巴一瞬不瞬的看着喻昭清。
故意不把话说完，剩下的那一段未知的更折磨人。
喻昭清被她目的性如此明显的眼神看得往后缩了缩，“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又打什么坏主意呢？我可跟你说，爸妈那边我的嘴可是严丝合缝的没有泄露一点。要是她们从别的渠道知道了，别算我头上。”
毕竟还没有稳定下来的事情就没必要惊动二老了，而且喻栀韫的心思也不是一般人能猜到的，谁知道她过两天会不会改变主意。
喻昭清不会去多这个嘴，尤其是她深知自己这个妹妹可是很记仇的，也有无数种花样儿折磨人。
喻昭清没那么多心思应付她。
“不是这件事。我和司繁的事她们知道了也无所谓，反正过段时间等我这部电影的路演结束我就会找时间把她带回去。我只是在想你还真是善变啊，对人一天一个看法？上次不还觉得她不错吗？这次突然就劝我要斟酌了？你这样很难让我对你的建议产生信任感。”喻栀韫叠起双腿，悠然道。
她能从喻昭清的字里行间感觉到她对司繁看法的改观。
或许是看到了司繁真实的工作状态是怎样的，随时都面临着危险，受伤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女人不都是善变的吗？你以为你就一言九鼎了？不还是随着自己的心情来……等一下。”听到要把司繁带回去，喻昭清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直起身子严肃的看着喻栀韫。
发现她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僵持几秒，喻昭清开口，“带回去的话可就真的要有结果了，爸妈可真的会当真。”
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喻栀韫眸中带着肯定的星芒。
她在和司繁相处的无数次都产生了要有一个结果的想法，在她遇到危险是司繁及时赶到的瞬间，在司繁送她玫瑰的那张表白的手写卡上面，在司繁跑了快十公里只为了及时见到她的时候，很多个瞬间都让她觉得自己那颗沉寂多年的心又真正炙热起来。
喻昭清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她，说。“好，你有自己的打算就行，到时候跟我说说时间，我看那天有没有时间，我也带思桉回去凑凑热闹。但是我想强调啊，其实我不是觉得司警官没那么好，我挺看好司警官的，别给我造谣。”
最后喻昭清还不忘强调一句，担心喻栀韫跟司繁乱说。
本来和司繁的每一次见面都挺尴尬的，喻栀韫这张嘴要是再黑她，以后司繁要对她退避三舍了。
喻栀韫耸耸肩，见司繁和袁思桉玩儿的还算愉快，便想结束了话题。“行吧，我到时候再联系你。不过啊，原来在你心里我就这样吗？你可真令我寒心啊，喻大小姐，姐妹情深呢？淡了吧？”
既然决定先不告诉喻昭清，等她了解清楚情况再说，喻栀韫便不再跟喻昭清聊天了。
喻昭清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两姐妹坐在一起聊得多了破绽就多，喻栀韫就找了个理由，“淡了就散了，我去陪她们玩玩儿，难得放松。”
“对了，你之前说下个月新电影上映，那你岂不是又要出差各地跑？那就没时间回去看爸妈了？”喻昭清叫住她，替念叨着喻栀韫的爸妈问一句。
老两口不在渝阳这边，只是两姐妹一个事业在这边，结婚的男方也在渝阳市，所以就在渝阳定居了。而另一个单纯就是喜欢这里，随心在这里买了房就住下了，在老家也有自己的房产。
实际上她们的家乡在几百公里外的城市，是一个临海的城市，又是花城，很适合恋爱的城市。
听到喻昭清喊声的喻栀韫已经在岸边坐下，远远的应了一声，回声在整个游泳馆里飘荡，“会回去的，谈好的有一个路演的城市离她们很近，所以会趁那个机会回去看看的。”
说罢，喻栀韫朝在儿童游泳圈里学狗刨的袁思桉招招手，笑声飘扬“过来宝贝，看来小姨给你找的这位老师也不太专业，就陪你玩儿小鸭子了吧？”
司繁就是陪着袁思桉在泳圈里折腾，也不说话，大概司繁知道教她知识要点她也听不懂，所以就只是陪着她玩儿，像个安全救生员一样，两人之间只有袁思桉的玩具捏在手里发出的声音。
袁思桉也有点怵司繁，司繁把一个那么开朗的小女孩都带得沉默了。
也是有一点能力在身上的。
“是吧，你说司警官你是不是一点都不专业啊？”喻栀韫别有深意的看着司繁笑。
司繁手里捏着小鸭子，冷飕飕的眼神落在喻栀韫身上，只剩下生硬地一句“小孩子哪里会真的游泳，就是玩玩而已的。”
不过她发现她确实是没有带孩子的天赋，每一分都感觉十分煎熬，尤其是勉强挤出的和善笑容，自己都觉得又假又僵硬。
她还是只适合跟穷凶极恶的犯人打交道，只用展现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是你太小看小朋友了吧，这么不相信她们吗？其实小朋友学习能力比我们想象的更强的，比如我，我很小就会游泳了，甚至都没学过，莫名其妙的在水里看别人游就游会了。”喻栀韫斜了她一眼，发现她掌心托着一堆小黄鸭，袁思桉玩儿一个她就递过去一个，像专业陪玩服务员。
没有感情，完全都是一切为了工作的状态。
第089章你会为我做到什么程度
喻栀韫莫名的觉得她好笑,没忍住笑出了声，嘴角的弧度压不住的上扬。
司繁已经累了，也就任由她取笑了。
两只手撑着岸边坐了起来,一边擦头发一边回答喻栀韫，“我只是感觉小孩子待在我身边不自在，我主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很体贴呢。”
“谢谢，不过我比较关心你们现在聊完了吗？”
“聊完了，怎么了,饿了？还是玩儿够了？”喻栀韫将袁思桉重新放在游泳圈里,用脚有一下没一下的推着，小家伙儿两只小短腿倒腾的很快,一会儿就倒腾到了一边。
喻栀韫看了一眼时间,算算时间司繁在这里待了四个小时了,肯定又累又饿。
司繁点点头,说“有一点饿了，我们现在去吃饭吗？你来这里之前吃过午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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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之前也就随便吃了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待这么久。
喻栀韫算着时间本来在喻昭清和袁思桉来之前就想要带司繁一起去吃饭的，但是看看时间，好像来不及了。
于是很是歉意的揉了揉司繁的头,“我吃过了,不过现在看时间的话只能跟你说抱歉了。原本想先带你去吃饭的,但是现在时间好像来不及了，因为我一会儿要去机场接个人,所以就没办法去吃饭了。”
闻言，司繁眼神一顿,两秒之后指了指自己，试探性的问喻栀韫,“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去机场接个人，是不陪我吃饭我们一起去还是就我一个人在外面吃饭？”
为什么突然就有种被主人抛弃的修勾的感觉。
司繁那个眼神明明和以前一样冷冰冰的没什么情绪，但是喻栀韫就是读出了委屈的感觉。
她以为她要丢下她去机场接人。
什么人这么重要司繁还来不及问，首先关注的是她快要被喻栀韫抛弃了这个重点。
喻栀韫原本就打算和她一起去的，只是看到司繁这样的表情，那双狐狸眼转了转，转瞬间就话音一转，软声问道“那你是想去吃饭还是想陪我？”
对于这类问题，司繁向来是退避三舍的。
她觉得喻栀韫明明都知道的答案，她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会有一种被她当众调戏的感觉。
将自己藏在毛巾之下，只留给喻栀韫一个泛着粉红的下颚，闷声回应道“如果你觉得方便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当司机，我开车技术还挺好的。”
喻栀韫被她这个样子逗笑，一双漂亮的眼睛笑弯了，刻意拉长了音调“哦～那行吧，既然司警官这么热衷于当司机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嗯。”司繁音色没有任何起伏，事实上那刻意上扬的嘴角将她的高冷出卖的什么都不剩了。
落入喻栀韫的眼里，也只是习以为常的勾了勾手指头，然后在对方的耳边轻声吐着灼气，“真喜欢你这傲娇的样子啊，让人很想撕碎这高冷的样子，让大家都看看，查案子的佼佼者是如何臣服于我的。”
说罢喻栀韫便抱着袁思桉从泳池里站起来，留下用毛巾掩饰自己失态的司繁。
真是不管被喻栀韫调戏多久都不会对此有免疫力，每一次都心跳骤然加快，在喻栀韫面前就失态了。
暗自捏紧手里的毛巾，司繁一个人默默承受心跳加快又到默默平息的过程。
而此时的罪魁祸首脸上看不见任何波澜，走到喻昭清面前把袁思桉放下，捏了捏她的小肉脸，然后对喻昭清说“姐，我和司繁还有点事，你们继续玩儿。桉桉还没有玩儿够呢，我们就先走了。”
喻昭清闻言，接过袁思桉，起身说，“啊？我还想游完泳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呢，上次不是就约好了要去吃饭吗？很重要的事吗？不如我们先吃完你们再去？”
本来刻意给她们创造二人世界才没有过去的，没想到她们都已经准备走了。
喻栀韫摆摆手，看了眼缓缓走过来的司繁，“这事儿还挺重要的，所以不太好迟到。下次吧，下次一定会有机会约起来一起吃饭的，来日方长，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肯定会有机会的，因为她已经准备带司繁回家了。
此时司繁走了过来，微微颔首道，“喻小姐，你们玩儿的高兴。”
司繁都已经这样说了，喻昭清也不好过多挽留，便点点头，“好，那你们就先去忙你们的吧，我再带着桉桉玩儿一会儿。注意安全啊，下次再聚。”
“好。”喻栀韫对袁思桉摆摆手，“下次见哦宝贝。”
袁思桉依依不舍的挥手，眼泪汪汪的，“拜拜小姨，拜拜司阿姨。”
袁思桉还没有玩儿够，但是也没有无理取闹。
洗好澡回到车上，喻栀韫从车里自带的冰箱里拿了一盒酸奶，“先垫一垫，一会儿再去吃东西，飞机快要落地了，委屈你了。”
司繁一边开车一边咬着吸管，吸了两口之后点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还好，不过是很重要的人吗？需要你这样推掉你姐的邀请去接她。”司繁佯装不在意的随口一问。
毕竟喻栀韫两个小时之前还在工作，紧赶慢赶的也要去接的人，对喻栀韫来说应该很重要。
听到她这样问，喻栀韫偏头看了一眼司繁，突然笑了，“嗯………确实是挺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
“很重要。”
“……”
没有任何意义的对话，说到底是喻栀韫不愿意告诉司繁。
既然如此，司繁也就没有再问下去的理由，继续认真的当自己的好司机，司繁没再说什么。
过了几分钟，喻栀韫见她不说话，又开口。“开玩笑的，也没有很重要的。其实你想知道的话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这件事和我姐有关，你早晚都要知道，提前知道也避免说错话什么的。”
虽然司繁本来就不爱说话，说错话的可能就很小。
司繁目不斜视的看着路，淡淡的斜了一眼喻栀韫，最终若有似无的勾了勾唇，“喻老师，我发现你挺无聊的。我想知道的时候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不想知道了你又说告诉我也未尝不可以。玩弄我是你的一项乐趣吗？”
你来我回的过招，司繁觉得喻栀韫就是单纯的喜欢看她失望望的落寞表情。
喻栀韫玩弄她，戏耍她。
“没有，单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啊。”喻栀韫美目流转，最终玩弄起司繁的手来。“不过有句话你倒是没有说错，玩弄你确实是我的一项乐趣。”
司繁下一秒抽回自己的手。“我在开车，别闹。”
“行了，我告诉你。”喻栀韫瞋目瞪了她一眼，看她这个别扭劲儿都觉得可爱。
一种钢铁一般柔软的感觉。
喻栀韫也没打算再逗她，“我们今天去接的人是思桉的小姑，叫袁书桉，是一名摄影师。”
此话一出，在喻栀韫的刻意停顿之下，司繁脑子也转得很快，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个名字……”
袁书桉，袁思桉，怎么会有外甥女的名字和小姑的是一个辈分，就算没有论辈来排，但是这个名字，同样的姓氏，思桉，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喻栀韫打了个响指，说“这就是我今天要跟你讲的事情，你听着可能会觉得很疯狂，但是事实确实就是那样。我姐曾经和袁书桉是一对恋人，但是之后因为一些原因分手了，她们就分手了。后来我姐不知道为什么找到了她哥哥，巧的是她哥哥刚好也是一位同性恋，在签了协议之后，我姐成了她哥应付家里和外面的挡箭牌，在后来做了试管婴儿之后，才有了现在的思桉。虽然当时她出国了，但是这么多年我姐心里一直都在等着她，算起来思桉快五岁，那她们就快分开了六年。我不知道她们之间当初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姐对袁书桉可以说用情至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袁书桉会不顾一切的离开。”
其实喻栀韫也不知道她姐和袁书桉分手的原因，只知道袁书桉突然很决绝的分了手，后来刚好因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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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就调去了公司在国外的分公司。
现在和公司签的合同期满，袁书桉大概也想清楚不想再逃避下去了，她终于还是回来了。
司繁听完，不由得皱眉看了一眼喻栀韫。“可是你姐这样，不是将她推得更远吗？”
会有人容忍自己女朋友和自己哥哥成为了夫妻还生下了孩子吗？很狗血的情节，又有点离谱。
喻昭清是得有多爱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但是对于袁书桉来说，如果真的还有感情，换做任何人都会没有办法接受的吧？
喻栀韫耸耸肩，“她当时只说不管用怎样的方式，要和她成为一家人，生下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你看她现在这么知性大方的样子，哪里看得出来她当时这么疯狂。当时我都想骂她了，她这样做是把她自己逼上绝路。”
喻昭清为了袁书桉牺牲了所有，疯狂的想要和她产生羁绊，甚至不惜生下了和她同姓的孩子。
但是袁书桉却不愿意面对这个已经变成自己嫂子的女人，她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她们终究是成为了亲人，身份之间却隔着一条鸿沟。
是家人，却不能成为爱人了。
“那袁书桉知道她们的协议婚姻吗？”司繁又问，脸上还有些许意外。
大概是真的没有看出喻昭清是这样疯狂的一个人。
但是其实司繁的第一反应是，她真的很爱袁书桉，为了已经分手的女朋友，一步步嫁入她们家，又生下孩子。
整整六年没见都没有斩断她的情丝。
“肯定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她不和我姐联系，却一直和我保持联系，其中的意思你还不懂吗？要不是看在我姐的份儿上，我会让她这么利用我？”喻栀韫点头，连她打从心底都有些佩服喻昭清这份执着的，所以一边劝她放下又一边明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却还是甘愿和袁书桉保持联系。
喻栀韫因为她们的别扭而显得她也别扭起来，跟着做着违心的事情，很多时候站在她的角度，不管从喻昭清婚姻和孩子还是她们两人现在的身份来看，她都希望喻昭清断了这份感情，但是又偏偏能发现袁书桉对喻昭清的余念。
她尊重喻昭清，哪怕她一直都没法理解她和袁书桉的哥哥结婚生下了袁思桉这件事。
她觉得太过疯狂，喻栀韫无法想象要多爱才能执着疯狂到这种程度，甚至可以算是为了袁书桉将自己未来的幸福都赌上了。
而喻昭清却自始至终都毫无胜算。
所以这注定是一场孽缘，故事的两位主人公都已经疯狂了，一个做尽了深情事，一个说尽了违心话。
听见喻栀韫叹气，司繁不由得侧目。
还从没见过有令喻栀韫叹气忧愁的事，一直以为她都是轻易掌控人生的女王。
没想到女王也有心甘情愿被利用的时候。
司繁眉梢扬了扬，“那你来接她是为什么？警告她？还是当你姐的说客？”
“当然是警告她，要么离我姐远远的，要么就好好坐下来谈一谈，大家都别用逃避的方式解决问题。”喻栀韫欣然选择了前者。
她会一直站在喻昭清这边。
说完，喻栀韫看向司繁，突然问道。“你觉得你会为了一个人做到我姐那种程度吗？”
为了一个人做出在别人看来荒唐的事情。
像段然，也像喻昭清。
好像周围的人看起来为了爱可以那么勇敢，那么司繁你呢，你会为了你爱的人做到哪种程度？
喻栀韫伸手覆上司繁的手背，冷冽的触感令人心生寒意。
倘若她的心也是这般的话，那恐怕会令人感到窒息。
幸好，司繁淡声道，“我不知道能做到哪种程度，但是我知道那个人一个是你。”
前提是你，才会有无限的可能。
喻栀韫刚松一口气，司繁下一秒就说，“更何况你也没有哥哥吧？”
“……”
笑意僵住，喻栀韫眼底那点温柔瞬间蒙上一层寒意，似笑非笑的看着司繁，“我觉得你还是不适合开玩笑。”
瞧瞧这是什么话，让她想象，谁让她带入了？
喻昭清和袁书桉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得不承认还是有很多天时地利才造成了这个结果。
但是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喻栀韫不想要。
喜欢就一定要得到，倒追也不是不可以。
“哦，还以为能活跃一下气氛。”司繁讪讪地闭上嘴，默默的想要收回放在中控台上的手。
喻栀韫却勾了勾她的小拇指，“因为我们司警官天生就不会活跃气氛，做讨好人这件事。”
司繁天生就不会趋炎附势。
跟她爸爸妈妈也有关系吧，大概率家庭氛围和基因会从根本上决定一个人的品性。
“哦，这样不挺好吗？”司繁停下车，往后看了看，然后对喻栀韫说，“你先进去吧，我随后就来。”
“怎么了？看到了什么？”喻栀韫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有两个推着行李箱的人正窃窃私语的往前走，一老一少，大概是讲到了什么兴起之处，所以脸上有喜色。
司繁眼睁睁看着他们和她擦肩而过，最后只能在后视镜里看到他们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里面尽数都是恨，撕心裂肺的那种恨。
放在大腿上的手暗自捏紧，司繁死死捏着自己的衣角，一双瓷白干净的手在她无端的用力之下变得十分痛苦，冷然的五官染上隐忍的痛意。
第090章恨也要偷偷的吗？
在喻栀韫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司繁突然戴上帽子，死死压低帽檐，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对喻栀韫说,“抱歉，我可能没有办法陪你去接袁小姐了。我想我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你们先回去吧，不用管我。抱歉。”
说罢司繁便头也不回的推开车门走了。
喻栀韫温润的脸上闪过错愕，望着司繁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愣了片刻,然后垂眸缓缓摊开手心,那是司繁无意识的时候握住她的手，那一层薄薄的指甲给她留下的痕迹。
而且那两个人如果喻栀韫没有看错的话,是那场无差别枪击案凶手的父亲和弟弟,她当时调查过这个案子,所以也记住了凶手家人的面貌。
因为司繁说过,凶手的家人依旧在好好生活着，他们甚至可能已经忘了她们培养过的这个反社会人格的儿子。
但是作为受害者的家属依旧在痛苦着。
所以司繁怎么能容忍他们肆意的笑着从她身旁擦肩而过呢？
他们甚至已经不记得她是被他们儿子或哥哥枪杀受害者的家属,早已忘却了她的容貌，或许从来就没记得过。
他们的笑容是这个世界扇给受害者家属最响亮的一个耳光，他们认为赔偿钱,儿子已经受到法律的惩罚,所以一切就应该烟消云散。
望着司繁消失的方向,喻栀韫出神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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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繁突然之间反应这么大，也有段然自杀的原因吧。
段然的死不算当年那件事造成的延续后果吗？
半晌,喻栀韫给袁书桉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之后也跟着下了车。
她不知道司繁去哪里了,但是她肯定没有走。
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消化她的情绪。
要有多痛才能让那么冷静平淡的人如此失态，要有多难以释怀才能让她好几年都没办法面对这些人。
找了很久,喻栀韫又不太方便往人多的地方走，所以她突然停下来，想起司繁之前给她戴的那块手表。贤猪负
她虽然因为拍戏和参加活动没有办法像司繁一样每天都戴着，但是她都会放进包里随身携带。
拿起手表，上面最多能准确到两块手表的距离。
这个功能也是喻栀韫戴的时候无意之间发现的，每次司繁离她一百米之内灯光就会闪烁，按特定的按钮就会在手表边缘显示两人之间距离的变化，由远及近以心跳曲线的方式呈现。
司繁的浪漫藏在这些细节里。
也是很久之后喻栀韫无意间问起，从司繁间断的三言两语中才知道这块手表是司繁拜托同事特意定制的一块，一共是两块手表，和她手里的是一起的，一共近五万，对于喻栀韫来说是小数目，对司繁来说却是好几个月的工资。
很久之后，不知道找了多久才在司繁二楼的露天停车场找到盘腿坐在边缘的司繁。
站在她身后，喻栀韫静静看着她站在骄阳之下，恐怕此时她的心却寒如深冬吧？
司繁无法变得炙热恐怕就是这个原因吧？
永远有将她狠狠踩入寒冰之下的人和过往。
喻栀韫悄无声息的站在她旁边，余光看到她通红的眼眶。
司繁啊，为什么就不能获得一个圆满的人生。
“只一眼就能认出来，司繁，要一个人偷偷记多久？”
喻栀韫站在她半米之外的地方，和坐着的她等高，长裙飘然，一头飘逸的大波浪长发衬托出她背影的优雅。
只是她余光里都是旁边人，抚媚的神态里皆是心疼。
那么长的两条腿盘腿坐在逼仄的护栏上，摇摇欲坠。
憋屈又倔强的坐着，自己为难自己。
听见声音的司繁下意识的压低帽檐，几乎只留下了一个消瘦的下巴轮廓。
她又瘦了吧，又被折磨了一轮。
“不说话？我刚跟袁书桉打了电话，她已经先回去了。我觉得这时候，至少我应该在你身旁的。”喻栀韫往司繁旁边靠过去，抬手搭在她肩上。“是不是以为藏起来就没有人会发现你了？想找的人永远都会找到你的，而且你没必要藏起来，你可以在我面前展露一切。”
司繁纹丝不动，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摇摇欲坠的身体在喻栀韫靠过来之后就有了支撑点，至少不会看起来随时都要掉下去一样。
良久，才沉沉地开口，“你认出来了？”
“这就是我了解你过去的原因，我会知道你痛原因。”喻栀韫回答。
喻栀韫也能做到擦肩而过就能在脑海中搜寻到记忆，说明她当时了解的有多透彻和认真了。
好像要和司繁拥有同样的记忆一般。
没有亲眼见证的经历，我便记住所有的细节。
“我恨他们，哪怕只是恨他们生下了那个男人也是一种想将他置于死地的一种恨，其实我无数次的出现在他们楼下，看着他们阖家欢乐的幸福画面，只是搬了一次家就平淡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甚至都想一脚油门踩下去，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司繁很平静的阐述着这一切，眼中毫无波澜，像是一个了无生气的提线木偶。
恨到极致是一种平静的境地。
司繁自嘲的笑了笑，“好可笑，这是身为警察应该有的想法吗？我要疯了，我到底对得起那身警服带来的信仰吗？”
喻栀韫沉默的想了想，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改为勾着她的脖子让她低下的头抬起来，“可笑什么，我觉得一点都不可笑。你是警察也是受害者家属，你凭什么不能恨？警察就不应该有恨吗？你是警察，不是宽恕一切的神，倘若连恨都觉得有拉扯的矛盾的话，那你活得也太憋屈的。司繁，你爱恨分明的，我知道。”
闻言，司繁终于抬起头。
喻栀韫这才看清她猩红的眼球以及咬出了齿印的下唇，指腹擦过她的唇角，喻栀韫疼惜地说。“干嘛这么折磨自己，连恨也要偷偷摸摸的吗？”
这句话宛若警醒了司繁，一下子就和记忆中的的那个画面重合。
当时她也有着少年人不顾一切的血气方刚，见到那个男人笑着听自己审判结果的时候，司繁最终拿出警棍，在转移男人的时候上前想要弄死她。
在毫不意外的被挡下之后，面对付国安的训斥时，司繁当时对他说“死刑只是法律对他最大限度的惩罚，不代表他的罪只值一个死刑。他应该庆幸，我没有配枪，否则我会让他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我能保证每一枪不命中要害却让他永远只能跪在地上没有任何尊严的生活！”
付国安猛的把手里的钢笔拍到桌上，冷声怒斥，“司繁！这是身为警察应该说出来的话吗！
“这是一个受害者家属应该说出来的话！”司繁毫不留情的回应，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脸上只有冷冷地不甘。
“你知道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你让别人怎么看，你以为这里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吗？”
“穿上了这身警服，就应该时刻明白，你的任何行为都和人民警察的形象有关。不要给你的同事抹黑，时刻约束自己的行为，他已经是死刑立即执行，你要因为一个将死之人给自己招来麻烦吗？”
而此时她耳边的喻栀韫却告诉她，连恨也要偷偷摸摸的吗？
其实她恨并没有什么不对，不是吗？
司繁凭什么不能恨呢？
只是她的职业约束着她，让她不敢表露出任何恨的情绪，因为总有声音在告诉她。
凶手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所有的一切就应该尘埃落定，人都是朝前看的，这就是命，这才是命。
可是真的能过去吗？
司繁心里的潮湿从未干燥，她在雨里已经走了很久，所有人都找到了避雨的地方，唯独她没有。
“是不是有人会告诉你，他的家人又没有犯错，为什么还会被恨呢。他们又没有犯错，凭什么也要承担后果呢？”喻栀韫弯下腰去看她，司繁却生硬的躲着她的视线，下巴擦过喻栀韫的美甲，留下一条不深不浅的划痕。
司繁这个时候只想自己平息自己的情绪，无声的抗拒着喻栀韫的靠近。
“这么大的太阳，是有多冷？”喻栀韫眼神一黯，继而问道。
司繁内心的冷让她在烈日之下也感觉不到热。
光线刺眼到喻栀韫不由得闭上眼，直起腰，耐着性子温声道。“你内心矛盾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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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那样？”
其实喻栀韫都知道不是吗？她能想到司繁所有的顾虑。
“嗯。”司繁沉沉的应了一声，眼眸深如寒潭。
很冷，冷到她从那个冬天一直冷到了现在。
置身于烈日之下，灼热的阳光将她包裹，她才能短暂感觉到这个世界的温度。
司繁无法挣脱喻栀韫的束缚，便开口“放开我。”
她坐在这里所有的重心被喻栀韫带走，让她只要失去喻栀韫的依靠她就摇摇欲坠，快要掉下去。
喻栀韫下一秒却突然掐起她的下巴，取下她的帽子，迫使她抬起头，两人之间距离陡然拉近。
大概是突然之间面对刺眼的阳光，司繁不适的刚要闭上眼，喻栀韫却已经突然凑了上来。
干裂的唇瓣被湿润的舌尖包裹，一个急切又热烈的吻向她袭来，司繁不得不一手趁着护栏一手下意识落在喻栀韫脸上。
一时失守，喻栀韫便熟练的撬开牙关攻城略地。
突然嘴里被塞了一块儿糖，喻栀韫等到司繁睁开眼睛之后再缓缓开口，“吃点甜的，心情会变好一点。”
不知道说的是她的吻还是司繁嘴里的糖。
蓄谋已久的甜终于塞进了司繁的嘴里，喻栀韫得逞的勾了勾唇角，看着她错愕不已的反应。
“没有科学依据的事。”咯嘣一声，糖在司繁嘴里咬碎。
司繁后知后觉喻栀韫又将她从那种消极的状态中拉出来了。
只一个吻而已。
喻栀韫从鼻间哼出浅笑，“但是心情确实变好了，不是吗？”
“不是因为你突然强吻我吗？”司繁目光淡如清泉，浓郁的眉微微拧着，仰头看着喻栀韫。
喻栀韫神态优雅，宛若刚才的仿佛不是自己一般，耸耸肩，“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吻会让你变得心情好？”
所以这样理解也并没有什么错。
司繁如梦初醒一般，发现自己是说不过喻栀韫，便又保持沉默了。
口腔内残留着糖果甜腻的气味，但是如果真的要说喻栀韫口中那样的甜的话。
确实是喻栀韫的吻对她来说才算吃点甜的，心情会变好。
一直到氛围没有刚才那么沉闷，喻栀韫才又开口说道，“其实我觉得你已经足够理智，很克制自己了，如果是我的话，看他们那么幸福，而我自己却一直承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我肯定不会有你这么冷静。那样的家庭培养了那样的儿子就是错误，明明知道自己孩子是反社会人格很危险还任由他发展，没有约束教育行为就是错误，甚至哪怕送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哪怕对他的心理有正确的引导这一切或许就会变得不一样。你永远可以恨他们，你永远有资格去恨。”
司繁为什么这么矛盾，因为她内心自始至终都还是敬畏司法公正，尊重法律权威，她以很高的道德标准来约束自己。
喻栀韫是没有这么强的原则来约束自己。
她没有办法想象如果是自己，她会变得有多疯狂。
“你是在纵容我去恨吗？”司繁奇怪的看着她。
喻栀韫竟然在劝她可以去恨吗？
“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无论再冲动，不是吗？”喻栀韫眼神坚定，仿佛很确信自己的判断一样。
为什么喻栀韫会纵容司繁去恨。
因为她知道司繁一定不会做出她口中那样的行为，她心中的底线原则不允许她这样错下去，她穿上了那身警服，就永远有不会作出违背法律的事情。
敬畏司法权威，尊从法律地位。
这是身为警察应该有的最基本的原则。
司繁那么珍惜那身警服，自然是不会做出出格的事。
大概是被喻栀韫那看穿一切的眼神烫到了，司繁慌乱移开视线，垂眸低声喃语“是吗？原来如此。”
“十分钟。”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喻栀韫说，“加上我找你的一个小时，一共一个小时十分钟，有没有冷静下来？”
烈日之下，司繁也不怕热中暑吗？
司繁握住喻栀韫的手腕上的手表，突然闭上眼，“从这一刻起，再给我一分钟。”
“好。”
喻栀韫欣然应允。
被她的手握住，喻栀韫才发现司繁手心的湿润。
她其实也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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