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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烈袁不是手软的人，打了多少鞭子自己也记不清了，只觉得天渐渐黑了下去。

苏毓灵被打到已经麻木了，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再次睁开眼睛是被疼醒的，祖母正坐在床边一脸着急，母亲也在一边站着。

她还是让家人跟着担心了，说好了要保护他们的呢，苏毓灵想着，眨了两下眼又昏睡过去了。

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天一夜才有了点精神，“潼知，水。”

伸过来的一只手骨节分明，那茶杯在他手里显得很小，苏毓灵也没抬头，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嗓子难受的厉害，说话都是哑的。

“你怎么还敢来？”

苏毓灵强撑着力气想冲他笑一笑，看却不小心扯开了干裂的嘴唇，疼的整个人都精神了，睁开眼看看他，噗嗤一笑，“殿下多大的人，还哭鼻子。”

这个还真没有，他眼睛红完全是因为在这守了一夜累的，不过听到她这么一说，确实鼻子有点酸。

“你若在敢......”“殿下训我的话稍后在说，沈大人有消息了吗？”

这是苏毓灵眼下最关心的一件事。

若最后不能替沈正翻案，那她跟秦楚烨这些天的罪就白受了。

“我派人去找了，但是没消息。”

“此事一定跟秦离宸有关系，你要小心他。”

苏毓灵说着，忽然笑了，“还要小心我父亲，我们家的藤条打人可疼了。”

秦楚烨被她逗得脸有些绷不住了，“你放心吧，我是光明正大走正门近来的，你们家的藤条暂时打不到我身上。”

苏毓灵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又被上好的金疮药和滋补的汤药喂着，下午就有了精神，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书院找向天离。

或许他才是解开这件事的关键。

向天离正在后山自己跟自己下棋，他不喜欢接触人，一般不上课的时候练剑跟下棋就是他的消遣。

苏毓灵直接挑明他的身份，上次是他不肯认账，这次由不得他不认了，“若想给向家满门翻案，沈正就是关键。”

“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不怕被我灭口吗？”

向天离并未回答她。

“你长我几岁，我应该尊你一声兄长。”

苏毓灵说：“当年之事发生的太突然，你太小，无力为家人伸冤，但现在不同了，咱们长大了，而且还赶上这么个时机，兄长难道不想查清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吗？”

“怎么回事？

抱歉，我并不想查。”

向天离被戳破了身份，那层云淡风轻的人皮披不下去了，忽然变得尖锐了起来，“错了就是错了，待我寻到时机自会报仇，不劳你费心。”

“兄长想刺杀皇帝，你功夫不弱，拼死一搏兴许有点机会，可他若死了，向家满门的冤屈下辈子也洗不清，你甘愿如此吗？”

“我......”向天离语塞，他蛰伏多年，一直隐忍，只等着有朝一日能杀了狗皇帝为全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