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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漫漫，找你唠两句。”赵昕拿起糕点就往嘴里塞，“张国师还挺会享受的。距离汴京不远了，就没有什么想知道的？趁本王心情不错，倒是可以免费回答你几个疑问。”

“豫王殿下这是可怜老夫？”张元抬起眼皮气咻咻道，“成王败寇而已，没什么不称心的。只是老夫想为那些人求个情。”

“那些人？和国师暗通款曲的那些人？”赵昕反问道，“那是自然，必定会让他们心服口服的去赴死！人生在世，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这是国师不后悔吗？为了李元昊那样的小人，背负一生的骂名，还要累及子孙后世。值得吗？”

“只是运气不好，李元昊虽然刚愎自用，但是那段日子，老夫还是...”张元说到这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如果老夫早一点认识豫王殿下这样的明主，恐怕结局就不是这样了吧？”

“性格决定命运。”赵昕摆了摆手指道，“你和胡勇无论遇到谁，都会是一样的结局。国师就不想知道胡勇去向何处？”

张元瞳孔一缩，“豫王殿下何出此意？老夫与他亲如兄弟，殿下难不成想要以此离间某二人？”

“哈哈哈~！”赵昕放肆的大笑起来，“胡勇费尽心思把你从西夏天牢里解救出来，为何自己独独失踪了？难道不会有一种可能，国师的下落其实是他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为的就是让他自己逍遥法外呢？就连他这个名字都是假的，皇城司的人根本找不到他的祖籍亲友，国师居然还在这里为他背书，说什么亲如兄弟。本王倒是要问问国师，您对这位胡勇了解多少？他当年科举的信息都是代考的，您可知晓？”

这下轮到张元愣住了。

什么？

这不可能！

那个和自己朝夕相处，亲如兄弟的胡勇，居然不是胡勇？

那他是谁？

代考在科举中屡见不鲜，他们曾经一度为此惆怅过，却没想到，昔日的好友，亲如兄弟的胡勇，本身就是一名代考，甚至连身份都是造假的？

“看来国师已经醒过来了，可惜，晚了。”赵昕起身，他的目的达到了，给张元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就会慢慢生根发芽，时间一久，他自己就会脑补一切的可能来。

这个胡勇，必须要找出来，然后用最严厉的刑罚，告诫天下学子，以示惩戒。

凌迟都难解心头之恨，好水川之战，十几万大宋儿郎不能白死！

目送着赵昕走下马车，张元很想把那个念头甩出去，但是一件件一桩桩不符合逻辑的事情，被串联在了一起，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

胡勇做了那么多，只是为了供出自己的下落，以此让自己吸引众人的目光，好让他自己逃之夭夭。

一颗怀疑的种子就开始生根发芽了。

重新骑上滇马，追上余老六的马车，余婕撩起车帘布，小狼前爪趴在车框上，见到赵昕上来，一个劲的叫的欢快。

它的那些拥趸都安排了几辆马车，这辈子第一次享受了被人伺候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