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说。”赵祯重新坐回去，盯着张茂则道。

张茂则就将密谍上报的两人谈话内容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是二殿下和国子监博士吕务简的闲聊之语，微臣觉得很能够说明问题，倒不是有意嚼舌根。”

“吕务简？可是先帝期间那位吕圣功吕相公？”赵祯起身踱步之后，再三确认道，“这当真是最兴来说的？最兴来怎么会和吕务简说这番话？他又是从何听说的？难道是...？爹爹？是爹爹告诉最兴来的，一定是这样，爹爹明察秋毫，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过了很久，赵祯才从梦呓中恢复过来，“既然高遵甫已经承认确有此事，那还等什么？把高家全都弄出京城，让他们走得远远的，西北不行，这个位置太过关键，有折家就够了。把高遵甫贬去大名府，高滔滔自然要跟着一起去，你们不让朕好过，朕就直接棒打鸳鸯，用最兴来的话说，只要朕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张茂则低着头偷笑，“哎哟，二殿下还在酒肆里等着微臣回去呢！官家，您看这？”

“快去快回！”赵祯没来由的心情大好，见张茂则还在地上收拾，笑骂道，“小滑头，找人收拾就行了，你快去吧！”

张茂则马不停蹄的赶到城东的时候，就被整条旧曹门大街热闹景象惊呆了。

白天不好好好的吗？怎么晚上冒出来这么多人？

看那一批人的装扮，非富即贵，不在内城秦楼楚馆逍遥，往外城跑什么？

“这位客官，前面又堵住了，你这马匹估计过不去了，要不暂记我们车马行，价格公道！”一名青衣小厮善解人意道。

“这是怎么回事？平时这个时候也如此拥挤吗？”张茂则好奇询问道。

“说实话，我也纳闷呢！”小厮小心翼翼接过缰绳，将马鞍取下放好，这才将马匹牵到马房里，铺上切好的马草和豆料，“兴许客官也是想去前面兴来茶餐厅就餐吧？这个点过去可能位置都没了，今天那家弄了个一文钱盖饭，见到那边没有？都是京城脚力行的苦哈哈们，一文钱平时最多两个饼子，今天能吃上盖饭了，都来了好几拨了！您说着酒肆也是怪啊！之前卖的下水都没见过那么好的生意，今天这一文钱盖饭一出，您瞧瞧，这周围都聚满人了，还来了不少乞丐！”

此刻兴来茶餐厅里，大堂早就座无虚席了，门口等座的都排到百来号了，楼上的包间也都满员，认识的人凑一起拼桌也大有人在。

“老王，你咋没带个碗过来呢？还能省一文钱呢！”一位食客打趣同伴道。

“你还别说，我也想啊！”那老王腆着脸道，“这不是出去就挤不进来了吗？这炒肝儿盖饭贼好吃，我都已经三大碗了！”

“就是堂吃价格有点高啊！”同伴唏嘘道，“可真让我带着碗过来，又抹不开这个面子，得嘞，小二，再给我来一碗，多放点那个胡椒和花椒！”

“这可真奢侈，香料钱都不止这点钱了吧？”隔壁老王缩了缩脖子道，“不过不放点胡椒花椒确实不够味，只有堂吃才给加这个，知足吧！”

整个大堂里几乎都在吃炒肝儿，有的配饭有的配汤饼，有的直接放在??中，怎么吃的都有，但是今晚炒肝儿在汴京城里算是一炮打响名号了。

“那位不是吕知府府上的小厮吗？他家也来这种小店买食盒？”有眼尖的认出了人群中排队的小厮，顿时嚷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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