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比她想象中还要快。
还有不到四天的时间。
但她心里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平静。
除了每天正常的作息,就是完成那些个稀奇古怪的随机任务,她看着直接两眼一黑的程度。
这样下去她真的不会被当成变态吗?
什么掐脸蛋摸摸头还行,拍屁股是什么鬼啊?!这是什么“友好”姿势啊?!她怎么能如此丧心病狂呢……
是的,就是丧心病狂。
她为了赚取积分还真那么干了!
她还记得趁小哥不注意,悄悄拍他屁股的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
第一次。
她见到了他脸上如此复杂的神色。
眼里像是装了个扇形统计图的复杂。
不开玩笑,她当时的心里紧张到连遗书草稿都打好了。
诚惶诚恐的同时,心里莫名还感到了那么一丝丝不怕死的刺激和禁忌感。
她太牛批了!居然拍了小哥的屁股!
她拍了未来张家族长的屁股!这双手的含金量不言而喻啊!她不洗手了!
胆大包天啊!她敢说出去都没人敢听!
不过,他应该不会报复自己吧?突然想到他以后会失忆,她又释然了。
反正他也……应该不记得的,吧?
那现在的黑历史他肯定就记不住了,既然如此,那是不是自己就可以肆意地玩弄他桀桀桀桀……
哈哈哈哈,不管了先爽了再说!
“小哥,那什么,这是一种表达…我们关系…很好的…交流方式,想不到你,你……你还挺翘的哈!”
她一边不着痕迹地一步步往后退着,一边挠着头尴尬地找话题。
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这一通堪称流氓的行为。
“……”
他突然上前一步。
小小的动作伤害那么大,直接惊得她大叫。
“啊!你你你别过来!达咩!就站那!好的!”
她双手往前推,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我就是那什么…手刚刚抽筋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觉没睡,我去补补!”
转身就一溜烟地飞快跑走,那狂放的架势,狗都追不上。
身后的人静静看着她跑得没影儿。
但她的任务还没完成,不过连小哥这种地狱难度她都挑战成功了,难道还怕其他人吗?!她心想道。
于是乎,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看见张隆云,她甜甜地打了声招呼。
然后走上前毫不犹豫地“啪”的一下。
Q弹的嘞,挺翘的嘞!
这下拍的他一懵。
皱眉,
转头,
不可置信。
“你在干什么。”
他一脸怪异地问道。
“我在试我的掌力有多大,但是不敢扇人巴掌,我就只能出此下策了,哥哥,你不会怪我的吧……”
从今天起,她就是巴掌仙人,她一本正经地胡说道,还不忘装装可怜免打,实则心里爽得飞起。
礼崩乐坏!
简直就是礼崩乐坏啊!
但她真的好爽是怎么回事!
这种感觉就挺……让人上瘾的哈哈哈!
不过这是不是对于这些封建小古板们是不是有些太超前了,但她真的觉得好刺激啊啊!
“达斯别光顾着笑啊,快给我拍下来!这就是拿捏他们的把柄哈哈哈哈!”
【宿主你真的……不会被打一顿吗?】
“放心!凡是打不死我的,终将使我更加强大!”
心里顿感复杂的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第二天给她送来了一沓黄符,顺道检查了一番她的身体。
她一时竟无语凝噎。
后来的受害者就更多了,几乎每个小伙伴都被她嚯嚯了一遍,虽然她以前的什么摸头掐脸的怪异举动也不少,还闹得他们之中出现好几个大红脸。
但这次真的有些太大胆了,以至于有人看见她都捂着屁股,还有躲着她走路的。
更有甚者直接在某一次按住她说要跟她打一架的,让她自己走还是他赶出来,她急忙解释自己真的没中邪啊!
没错,说的就是你,小哥!
任务目前为止进行得很顺利,还差两个人就算成功了,谁懂她这一路的心惊胆战和爽翻天的感觉。
当然前提是宿主进行“爱的贴贴”之后,还要进行危险规避,不然就被视为无效。
几经思索,她最终选择把黑手伸向张伯林两兄弟。
这下她倒学聪明了,觉得直接一个出其不意从后面搂住,然后趁其不备揩油,计划通!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如果没有被抓住现行的话。
她一边听着脑子里系统传来的播报声,一边惴惴不安地看着面前眯眼的两人。
该死,笨脑子快想办法啊!
能不能突然来个地缝救一下啊!!
“你最近又闹出不少小花样啊?”
张伯青一时都气笑了,摸屁股都摸到他身上来了,看她现在乖的像个垂耳兔似的,哪曾想啊,怎么敢的?
“哎呀,摸摸怎么了,又不是老虎屁股……”
她嘟囔道,反正揩油任务都完成了,她也不怕了。
“除了我们两个,应该还有其他人吧。”
张伯林看起来倒没有多少震惊的,像是接受良好,显然已经被她磨平了棱角。
但其实是他已经发觉不对劲啦!
背地里甚至偷偷写了本观察记录,来分析下她的各种奇奇怪怪行为,得出的结论是:
很多时候她的那些动作都比较统一,且对象大部分是在两人以上,还都出现在比较集中的时段,这显然不正常。
但她怎么可能想那么多,她只会觉得张伯林简直就是最佳贴心哥,简直要泪流满面了!
他看着面冷,其实对她非常温柔纵容。
“呃……是吧。哎呀,我拍拍你们,大不了让你再拍回来不就行了,满意不?”
她可能觉得这或许有点太“虐待老人”了,给他们的精神造成了严重冲击,想个法子弥补弥补吧。
“这是你拍我我拍你的事吗?到底是谁教你说这些的,以后记着,脸就一张,省着点丢。”
妈呀,这小嘴儿,跟淬了毒一样。她立刻魔法对轰,不过三秒就挤出泪来,低垂着头显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嘿嘿,扮猪吃老虎她最会了!
“好了。”
老好人张伯林再次出马,掏出手帕细细地替她擦泪,搂过她瘦弱的肩膀。旁边被占了便宜还被哥哥眼神制止不许说的某人别开头表示心累。
但其实他的心里还挺开心的。
从她还在襁褓里到现在的十三岁少女初长成,他们都是一点点看着长大。
这种感觉很奇妙,即使他们还尚未为人父。
她跟其他的小孩都不一样,张家的孩子似乎总比普通人成熟一些,很少情绪外露,至于哭,就更少了。
他很庆幸她长成了自己的样子,有着属于她的孩子气和天真赤诚之心。
她能在他们面前放肆,在他看来这不是一种脆弱,而是一种信任。
人只会在自己信赖的人面前才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哪怕是哭,因为他们希望得到一些反应,无论是安慰还是其他。
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因为不想练字气哭出走了,他甚至觉得有些不理解。
她是单纯地在为自己感到委屈,所以哭了。
这样类似于娇纵的行为,在他看来,或许会在普通人家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孩身上才会有,但他爷爷显然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所以他那时觉得她就是个娇气的孩子。
现在看来,她比他想象中的要昂扬。
“别哭了,小鬼,戴上。”
张伯青从兜里掏出一双黑色的半指手套,前段时间知道她在打听这个东西。他便下山去看了,又觉得都不太行,最后找人做了一双。
可惜只有黑色,他怕她不喜欢。
她抬起头,握拳试了试手套,各方面都十分满意。
她本来是想着要是挥鞭挥刀什么的,好歹有个手套护着,只是有次正好问了一嘴,没想到……
怎么办…她都有些舍不得他们了…个个对她这么好干什么…
“喜欢吗?”他问道。
“嗯!真飒!一看起来就很厉害!我以后就戴它了,只戴它!”她坚定道。
“哥哥。”
“嗯。”“又怎么了。”
“你们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好好活着…”
最后的声音细若蚊蝇,也不知道他们听见没有。
“……好。”
两道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