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月看过去，缪思羽已经站起身，摘下耳机。
她又回头，看原时。
目前总积分，血队第四。
昨天闪雷和山队打了，竞速赢了一场，道具没有被零封的情况，于是总积分爬了一个名次。
国选只要前三。
谢听月的目光里掺杂了很多情绪，最后她只是道：
“time，这就是电竞。”
“今天的道具赛对你，对车队，对俱乐部来说”
“都是背水一战。”
“去试一试吧，看看你拼尽全力能达到什么高度。别怂。”谢听月拍拍原时肩膀，“你肩负着希望，给我好好加油。”
原时咬住嘴唇，差点哭出来。
“收到。”
*
道具赛。
谢心树带着队伍走到机位前，陆续入座。
原时还是坐在他和沈流双中间。
这次原时一上场，场下观众都不说话，也不喊血队加油，而是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他，仿佛要把他身体都盯出一个洞。
杨致在微博转发了公关视频，他的粉丝在帮原时说话，真正在现场追比赛的观众也算是听进去警告，暂时没人闹事。
“声音还可以吗？”沈流双问。
他今天没有顶着黑眼圈比赛，因为昨晚被队里的王八蛋摁在床上强制入睡。
据说，等他睡着了，甚至开始打呼噜了，缪思羽才走的。
把沈流双管控得死死的。
“可以。”原时后背开始出汗。
谢心树开始选图：“想玩哪一张？”
“那就继续萌宠嘉年华呗，或者风车岛。”沈流双说。
谢心树于是把风车岛抬了上来。
山队全员都气定神闲，他们道具阵容是毛茂宇，启民昕和喷喷。
“要玩啥。”喷喷问。
“星航空港。”毛茂宇说。
“王图啊？第一把就给对面小朋友们上压力？”喷喷迅速从地图池里挑出来星航空港，“队长威武。”
而最终系统抽图：风车岛。
山队三位唏嘘了声，倒是无所谓。
血队拿到风车岛，也没表现出很轻松的样子。
Round1，谢心树段位起步出线。
他和毛茂宇不相上下，两人都没撞对方，谦谦君子。
和闪雷不同，山队不玩撞车打法，这让谢心树松了口气。
“报点。”谢心树说。
“导弹。”沈流双瞄准毛茂宇，“来吃一发双神的子弹。”
原时：“天使。”
谢心树拿了氮气道具，直接用了，加速朝前。
山队没有解控道具，毛茂宇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导弹，原地起飞，落后到第四名。
解说：“山队和血队的追击战要开始了！这边血队是thought在领跑”
ob视角，三发导弹同时从山队选手手里飞出来，破空划过，尾巴的红外线就像流星。
三发，两发朝着谢心树飞去，一发朝着沈流双飞去。
原时立刻把天使传给沈流双。
“传得好。”沈流双当即道。
一个天使解不了两个导弹，谢心树救不了了。
前方，谢心树角色被炸飞，刚落地，又一次被炸飞，沈流双就这么从他的全世界路过。
“血队双神领跑了！领跑位置换了，接下来最好是thought来辅助双神。”解说看了看大屏，“山队这场运气不错，导弹刷了三发。”
沈流双一骑绝尘，谢心树位列第三。
他双吃道具，看了看道具槽：“龙卷风和飞碟。”
“打打打！”沈流双状态上来，激动的嘴皮能飞出去，“打star！”
谢心树瞄准star，飞碟咻地一下盖在启民昕脑门上。
启民昕被减速，控在原地卡了三个残影。
“发电站有风。”沈流双在最前面，注意到白色的风暴，“star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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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心点。”
“过来了。”谢心树钻龙卷风空隙，躲开这个叠加的风暴。
“有盾。”原时说。
“打打打打打！”沈流双暴躁地领跑，“打毛茂宇！他追上来了！”
谢心树心一紧，听到蚊子叫：“酷比。”
“给队长了。”原时把盾传过去。
谢心树护盾防身，酷比砸过来后直接融化成一滩水。
“配合不错啊！”沈流双刚想夸原时。
可惜他高兴得太早。
酷比再一次往谢心树身上打，前方出现云雾，他漂移要上跳台，车身却开始打滑，原地转了三圈，又被酷比包裹，原地滞空。
一个一个选手从他旁边飞过去。
“这个香蕉皮放在必经之路上啊！！”解说喷麦，“不愧是山队，这个预判太厉害了，如果没有云雾thought说不定还能躲过去，有雾就躲不掉了，角度太刁钻。”
“山队是能把最鸡肋道具香蕉皮都玩出世界水准的强队，果然没让我们失望。”
round1，血队三人又是二四六冲线。
结算画面，time：攻击7，辅助11，援救4
thought：攻击16，辅助6，援救3
double：攻击10，辅助14，援救7
数据还算可以，但血队输了就是输了。
场上陆续有不满的声音传出。
“援救太少了，就给队长解了一个酷比啊？？”
“time你怎么回事！”
“啊啊啊大赛软脚虾”
round2，沈流双领跑，一场吃了5个酷比2导弹，第三冲线。
谢心树倒二，原时倒一。
round3，谢心树领跑，第二冲线，中了4个飞碟，眼冒金星。
大屏比分：血队vs山队，0:3
“草！！”有观众直接砸了手里的横幅，气得急火攻心，“打他妈的道具赛！不会又要被山队零封了吧？？？”
“山队道具比闪雷强得多，第一场零封第二场继续零封，血队直接飞机票，明年再战吧！”
“傻逼time气死老子了。”
谢听月面色凝重地看着台上比分：“给我来一台呼吸机”
“只有水。”缪思羽递给她，“放平心态，才三把而已。”
“你心率多少？”谢听月问。
缪思羽晃了晃心率手环，垂眸看了眼，“74。”
“”谢听月表示牛逼。
不愧是首发位，真牛逼。
这心态。
“杨致！”谢听月受不了了，心脏跟着比分一起狂跳，“你说说，赢得了没有？这下真是背水一战了！”
“我已经准备好负荆请罪了，我要先把咱们投资人的电话给拉黑，过两天再把她拉出来，我要死了，我每个月拿两万工资连个包都买不起，但我心脏病要出来了，这是工伤”
杨致笑出声：“冷静冷静，这才三分。”
说完杨致眼神暗下来。
他盯着场上，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赛点了，如果山队拿下四分，第一场道具赛会真的彻底追不上。
哪怕是杨致，这会儿心也是悬在嗓子眼里。
场上，谢心树心率缓慢攀升。
一百二十多，涨得他耳朵通红。
原时一声不吭，组队麦里只有沈流双在叫。
“靠，刚才那飞碟我没躲过去，不然也不至于倒数。”
“你两再吱一声？”沈流双心颤颤。
“在的。”原时说。
谢心树：“吱。”
沈流双：OK。
round4，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大屏上，观众手机都不玩了，生怕错过这赛点的一分一秒。
奠定比赛输赢的赛点局，解说情绪异常激动：“rainy带领山队在本次道具赛连续拿下三分！让我们拭目以待这一场两支队伍的精彩表现！”
“系统给我们抽中了风车岛，仍然是这张非常适合道具赛的地图”
喷喷起步超常发挥，居然在山队领跑。
他眯眼：“星星，保我一下。”
启民昕：“收到，天使给你留着了。”
血队组队麦则异常安静，基本只有沈流双的呼吸声。
另外两人连呼吸都没了，把沈流双吓得不轻。
谢心树报点：“拿到导弹了，打给喷喷——”
“别打他。”原时破天荒打断。
谢心树一愣，转而问：“那打谁？”
“打rainy。”
“收到。”
谢心树一发导弹不砸领跑，砸在rainy身上，却被对面star眼疾手快地传了天使，解了。
与此同时，一发蚊子叫在喷喷耳边响起。
喷喷：“我草啊啊星星我的天使呢？？？”
“”启民昕也是一愣。
原时这发酷比精准命中喷喷，拖了山队的节奏，领跑换位，目前场上第一成了谢心树。
解说捕捉到操作，震惊：“可以啊，血队一波误导减小了山队天使道具的效果。”
然而，更让人意向不到的操作还在上演。
“双吃，氮气龙卷风。”原时声音没什么情绪，“氮气我用了，前面有风，你们小心。”
“收到。”
“收到。”
沈流双心里纳闷。
原时不是打辅助么。
氮气道具不传给领跑位的thought，怎么自己用上了？？
但是他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机械地收到，收到，收到。
原时如一支离弦的箭往前飞去，势如破竹。
他跟谢心树之间的差距陆续减少。
前方有跳台，原时忽然转了下视角，看车尾巴。
“喷喷双吃道具。有闪电。”原时继续面无表情，“队长跳台别发点漂双喷。”
“收到。”谢心树心头一跳。
他走稳定跑法，闪电盖在他脑门上，原时却已经超过了他。
磁铁的磁力线忽然出现在两人之间。
原时一把把谢心树拉了上来，闪电效果还没消失，可磁铁拉扯更强悍。
谢心树空喷落地喷，小漂双喷越了下一个弯道。
解说：“？？？？这是昨天杨神和thought配合的磁铁打法！time模仿了一波啊？？”
原时还在继续瞄道具数。
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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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地切视角，游戏界面角色回头，回头，缠缠绵绵，像是很舍不得后面的选手一样。
现场观众：？？？
沈流双也追了上来，报点：“单吃，香蕉皮。”
原时却道：“丢了。”
“丢了？？？”沈流双瞠目结舌。
“丢了。”原时没时间说太多，只是重复，语气居然不容置喙。
“收到。”沈流双直接丢了香蕉皮。
他的两个道具槽都空了出来。
下一秒，却又瞬间被塞满。
沈流双：？？？
原时再次面无表情：“酷比打star，龙卷风直接放。”
龙卷风只有后置位放才有用，领跑放等于自寻死路。
毕竟龙卷风是在道路前方二百五十米形成。
相当于一个提前路障。
沈流双依言释放龙卷风，场外解说瞪大眼睛：
“双神的龙卷风把rainy卷起来了！！”
“怎么回事？？是双神的预判么？”
解说B却道：“预判不了，双神这边没有视角，根本看不到rainy位置。”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这精准的龙卷风居然是原时预判的。
还正好刮到毛茂宇。
酷比紧接着飞到star身上，被喷喷用盾解开。
原时又砸了个飞碟。
这次中了，star又被减速硬控在原地，还是上坡路。
启民昕键盘都快擦出火，冷汗如雨，他如果手速不够快，很有可能达成冥场面：滑坡。
“草啊。”喷喷忍不住，“节奏乱了，队长你去领跑，我多补一下道具。”
山队莫名有种手忙脚乱的感觉。
血队也没多淡定。
谢心树见原时紧紧跟在自己身后，他们一个第一，一个第二。
一种诡异的直觉忽然如代表曙光的钟声，在脑中敲响。
“双神，听time指挥。”谢心树道。
“收到。”
沈流双不明觉厉。
反正听谢心树的就对了。他在flow听杨致的，在bleeding就听谢心树的。
准没错。
这俩天赋怪每次调整战术都必有缘由。
前方，毛茂宇改领跑，追了上来，和time距离相当近，两辆车你往前一下，我往前一下。
到了道具灯笼处，原时却忽然原地漂移，集满了氮气，释放道具。
他加速冲，在毛茂宇要吃灯笼时狠狠地撞了对方一把。
毛茂宇：？
现场解说：？？？
“双吃，酷比和香蕉皮。”原时淡定，进而道，“酷比打star了。”
他往地上甩了香蕉皮，毛茂宇紧急调转车头，很惊险地擦了过去。
但节奏又乱了。
解说震惊：“？？这是什么操作。”
另一个解说同样震惊：“生抢道具啊？？？？”
“time这边把rainy要吃的道具给抢走了，拿到酷比打star，香蕉皮甚至放在了必经之路上！”
“这也太极限了吧？？？”
原时继续往前，莫名给人一种稳稳的安心：“队长，道具槽有没有位置。”
“有1。”
原时马上给了他一个天使。
“你自己留着用，我要留位置。”原时说。
谢心树：“收到。”
round4，谢心树第一个冲线。
全场死寂三秒。
“卧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血队粉丝捡起地上的应援幅，又开始摇旗呐喊，“bleeding！bleeding！bleeding！！”
“加油啊！！——”
场下，杨致直接站起身鼓掌。
谢听月抽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活了。
死灰复燃。
血队vs山队，1:3。
首先，这场道具赛山队是不可能零封了。
其次，血队夺回赛点，力扳一局。
最后，原时抢道具的画面，成了精彩超车集锦。
场上大屏在回放方才画面，还放了队内语音。
原时那句“龙卷风直接放”，帅得观众们的手臂起了鸡皮疙瘩。
“原来这里的龙卷风是time传给双神的？”解说拍案叫绝，“香蕉皮还直接丢了啊？这个微操细节拉满，精彩！太精彩了！”
Round5马上开场。
山队交头接耳，喷喷甚至皱着眉。
场下杨致盯着大屏比分看了很久。
他忽然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谢听月现在看到他笑也毛骨悚然。
杨致莞尔：“我今天应该可以下班了。”
“小朋友们不需要替补了。”
他一语成谶。
round5，原时再一次在山队要补充道具的瞬间撞上去，生抢，双吃。
隔壁闪雷挑眉：“学我们啊？”
小米却有不同的看法。
“这是什么操作？”作为道具王，小米如坐针毡地看着比赛画面，“谁教他的？？？”
“我们好像没这么玩过。”彭宁说。
小米搓了搓自己的卷毛，和彭宁面面相觑。
“新玩法？？？！”
round5，沈流双第一个冲线，谢心树第二，原时第三。
全场欢呼，叫得人脑子都发疼，观众们的反响太热情了，甚至已经有人带上节奏：
“timetimetime！time！！！——”
“谁说time是二百五，那前方250m出现的龙卷风是二百五吗，你们才是二百五！！”
“time你终于睡醒了啊啊啊啊”
“这下我说我是time粉丝终于不用被人骂了QAQ”
round6，原时又一次蠕上来了。
喷喷正要补充道具，被措不及防地撞飞出去，直接擦到墙，别说是速度，加速度都瞬间降为0。
他气得破口大骂：“我去time你死定了”
然而，刚说完，原时用飞碟砸中他脑门。
喷喷：
原时这种撞车流的抢道具操作，让解说看得脸红心跳：
“这简直”
另一个解说跟上：“简直流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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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流氓还不仅于此。
round7。
原时先把盾给了沈流双。他瞄中酷比特效，放天使给谢心树防身后，回头掏了个自爆道具。
轰一声巨响，火光四射。
自爆道具在原地释放力场，对经过的选手有定身效果。
然而原时自己却从力场里冲了出去，因为沈流双把盾又传回给了他。
盾生效，原时角色周围充盈蓝光，像生命之海。
在这场惊天地泣鬼神的自爆力场里，谢心树顺利完成冲线。
解说：“？？？”
“我看明白time的操作了，他是在留道具槽位置，把道具先给队友，再让队友传回来，好打出组合效果”
“是的。是的！”
两解说看着谢心树车头飞跃终点线，异口同声：“让我们恭喜thought——”
“第一冲线！”
“恭喜thought！！”
“恭喜血队！！！”
道具七回合完毕。
所有人都满面红光，热血沸腾。
场上有人反应过来，手作喇叭状对着对战台的队伍大喊：
“让三追四！！！！！”
“让三追四！让三追四！啊啊啊啊啊！！！”
大屏比分：
血队vs山队，4:3
可以说，自从山队赛点局以后，他们就没再赢过。
而血队力挽狂澜，绝地反击。
沉睡的猛兽睁开眼睛，对着一切的质疑声，吼了一道石破天惊的反击。
原时摘下耳机，嘴唇在发抖。
他浑身都发烫，心率和谢心树持平。
谢心树侧头拉过原时，三人站起身，准备进入十分钟休息期。
而这一次，沈流双这种年年打世竞赛的老选手也没忍住，捞起原时和谢心树，三个人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头抵着头在笑。
“漂亮！time，你太帅了，草！”沈流双猛地拍着原时的背，差点在场上像跳跳糖一样蹦起来。
还好他抑制住了冲动。
太鲜活了。
打比赛打出惯性，打出套路的双神，在五年职业生涯之后居然再一次感受到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顽强，刚毅，生生不息。
像野草一样烧不干净。
像一块石头，触底反弹。
而原时盯着发红的眼眶，被谢心树和沈流双一左一右簇拥下场。
软脚虾，国服逃兵，死人傀儡，吸血虫。
他不是。
这些都不是他。
一夜过去还留有余味的臭水，浑身烂泥一般的狼狈，蓝巢外凑热闹不嫌事大的讥讽，他屡战屡败的灰心丧气，小队长，杨神，双神，小缪给他的帮助，对他的信任，支持，月姐操碎了的心，投资人的质疑，粉丝失望的目光，全网的骂名。
让这一刻，更显非凡。
经过签名墙，镜头和记者的话筒都对准了他，他和小队长，和双神并肩而立，突然脱掉了自己的队服。
队服底下是一件T恤。
他背过身，对着镜头做了个很中二，但是震撼全场，乃至震撼飞车的举动。
他比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后背。
T恤上赫然印着四个大字。
——天道酬勤
第096章冲鸭
*
[天道酬勤！！！]
[time你是我爹,对不起，我为我先前的软脚虾言论道歉。]
[作为time粉丝，看他一路走来吃遍了苦,挨了无数骂，最后打出一个道具单杀山队,我真是感慨万千]
[之前看到他手速五百七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孩子绝非朽木]
一句天道酬勤,包含了多少个颠倒的昼夜,多少把单排,双排,三排的道具训练赛,多少张写满数据的草稿纸，还有多少滴偷偷流的苦涩的眼泪。
原时转过身，对镜头傻傻地一笑，紧接着埋头哭了出来。
沈流双帮他拎着队服,谢心树牵着原时的手，带他回座位。
道具第二场马上开始。
没有多少时间给他们休息。
杨致给原时放松手腕，低声给他做心理辅导。
经历背水一战,血队全体状态在线。
场上解说：“接下来是我们道具赛的第二个七回合，两支队伍都做好了准备，比赛即将开始！”
举着应援幅的粉丝狂喊time的ID：“原时！！道具流氓！！”
组队麦。
“声音ok？”沈流双问。
原时：“ok。”
谢心树：“ok。”
沈流双牛头不对马嘴：“咱们晚上吃啥？”
原时：“啊？”
沈流双侧头看他,“吃啥？”
“您想吃啥？”原时懵了。
“墙头马上遥相顾？”沈流双说。
队里三个人对视一眼,忽然都笑了。
谢心树：“你做的鸡蛋肠超好吃。”
沈流双：“加一。深得我心。”
原时摸摸脑袋，腼腆一笑：“哦！那好啊好啊！我做啊！庆功宴！”
大屏实时心率，仍然是去掉一个最低分缪思羽。
三人人均100。
沈流双已经不管是不是半场开香槟了,他鸡蛋肠都特么点好了，不胜也得胜。
打完比赛就回去风卷残云。
道具赛round1。
原时辅助,谢心树领跑。
照样是撞车流抢道具。
十分钟休息时间，山队教练，经理，数据测评师对着原时的战略进行数值分析，调整战略，想着要怎么才能防住流氓吃他们道具线。
“山队不会这么快就学会这玩法吧？”沈流双边瞄准导弹，边问。
原时冷酷：“不会。”
“为啥？”双神发出真诚的疑惑。
原时：“他们手速没我快。”
“玩不了这个微操。”
沈流双：
牛逼了。
原时小朋友真是牛逼大发了。
差点被他装到了！
沈流双爽朗一笑：“那就太好了。”
“有风。小心点。”谢心树紧盯前方道路，“酷比炸star。”
“对。”原时说。
沈流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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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酷比咻一下飞出去，蚊子叫响彻全场。
这一把道具最后结算：
time：攻击17，辅助22，援救14
thought：攻击17，辅助7，援救9
double：攻击13，辅助15，援救7
对比上一场的回合，原时这数据是飞一般地涨了起来。
场下观众说，原时真的睡醒了。
20+的辅助成就点，让血队扶摇直上。
“操！”喷喷破防，“队长他又抢我道具！！”
“冷静点。”毛茂宇脸色很难看。
时隔五年，新鲜的道具打法又一次闪瞎众人的眼睛。
论坛很多车友说，飞车现在玩不出新花样，熊队道具是巅峰，flow竞速无人能敌，山队的稳定坚如磐石，但，新选手给联盟注入新鲜血液。
极限？
我们没有极限。
我们没有上限。
推陈出新，原时做到了。
他不仅模仿杨致，模仿小米，还打出了他自己的雅痞。
道具round2。
原时一发飞碟暴扣在领跑位的喷喷头上，扣得喷喷差点摁断鼠标。
谢心树越位超车，第一冲线。
大屏实时比分：
血队vs山队，2：0
“优雅，我去，实在是太优雅了，time妈妈爱你！！”
“道具开场二比零？？我没看错的话对面坐的是山队吧？？是我们雨总吧？？”
“雨总醒醒！”
“童颜锯嘴，起床了！”
“star你也醒一醒啊！！”
可能是察觉到现场观众的嚎叫，山队还真醒了。
round3，启民昕双盾加身，氮气释放，飞跃跳台。车身的惯性大到冲出终点线二十米远，终于拿下一分。
血队vs山队，2:1
解说：“这是真的追击战啊！”
“山队这一分既是信心分也是节奏分，就看山队能不能破开血队的垄断了——”
原时在组队麦里碎碎念，闭着眼睛洗脑：“我是天才，我是天才，我是天才”
谢心树：
沈流双：
round4开局，原时谢心树双领跑。
沈流双在后面勤勤恳恳地补道具，运气惊人：“两个酷比。”
“先不打。”原时不断拉视野，回头瞄，“山队有天使。”
“我来。”谢心树当机立断，放了个导弹。
红外线圈在star头顶疯狂震动。
他刚要松手，原时继续：“换rainy。”
谢心树调转车头，反应极快地甩过去导弹。
“双神！”原时面无表情。
“来了来了来了——”沈流双两发酷比连打star。
喷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子服了”
喷喷：“对不起星星！！我救队长了”
启民昕一笑：“没事。”
笑完垮起脸吐槽：“他们好脏的战术。”
“厉害。”毛茂宇看着小地图，前所未有地心悸，“这个成长跟破茧成蝶没区别。”
这把可以说没什么意外地，谢心树又第一个冲线。
血队vs山队，3:1
“三比一了！！！”现场观众坐不住，又蹦又跳，“bleeding加油——！！”
能在道具赛上和山队打一个3：1，是什么水平？
“是什么水平？”谢听月虚心请教。
她还是第一次带了个即将打出国门的队伍，异常兴奋。
杨致一勾唇，狭长眼底闪着光，“这么跟你说吧。”
“吊打亚洲赛的水平。”
缪思羽在旁边插了嘴：“亚洲赛基本可以当训练赛去打，因为亚洲赛名额很多，选上去世竞赛的车队名额有16支，中国队平均水平已经在整个亚洲顶层了，按照往年数据来看，国选三强出去，在亚洲赛都是前5的排名。而且，目前亚洲队伍里能和跟我们匹敌的只有joker。”
“那世竞赛呢？”谢听月问。
“道具只占三分之一，世竞赛最关键的还是决赛的4v4长跑接力，3回合决胜。”杨致拧开眼药水瓶盖，往自己左右眼都滴了滴，“我们需要道具选手给我们打下五强的门槛，五强之后才是纯竞速的接力厮杀。”
不知道为什么，说话间杨致半睁着眼睛，却觉得有道黑色的影子糊在视线中心。
他要仔细看，黑影又一闪而过消失了。
杨致下意识地攥紧了眼药水，没说话。
“所以常规赛都是竞速和道具打满，世竞赛的金奖杯押在接力上。”谢听月说。
“是的。”缪思羽点头。
她又问：“那我们的接力呢？”
杨致笑了声：“很强。原时竞速虽然不突出，但让他跑三号中场绰绰有余了。”
“行。”谢听月低头开始玩手机，“我已经准备好编辑博文了，我们肯定能打下国选三强的，我得把我想买的包预定一下，我要找投资人要钱了”
场上。
他们聊了会儿天的功夫，血队打完round5。
大屏比分：
血队vs山队，3:2
山队似乎是终于适应了原时的抢道具玩法，后半程猛追。
解说：“精彩绝伦的追击战啊！！”
“如果山队能把比分追平，这次道具又要有惊险的赛点局了——！”
赛事组播放了方才的队内语音和道具回放。
原时戴着耳机，调整了一下坐姿。
他抓起桌上的水，喝了两口。
“队长，我好饿”原时忽然道。
他甚至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谢心树慌了：“那怎么办？”
“我帮你请停，你下去吃点面包填填肚子。”谢心树非常重视。
民以食为天。
必须重视。
“不是。你们两真的假的”沈流双汗流浃背，“我们是有代沟吗？为什么你们打赛点局能这么云淡风轻？？”
“好啊！”原时亮着眼睛，“可以吗？”
“可以。”
谢心树直接举起手。
裁判组暂停倒计时，场下观众满脸问号。
连杨致都没看明白为什么这会儿谢心树请停了。
直到原时噔噔噔地跑下来：“杨神，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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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致瞪大眼睛，噗地笑出声。
“行。18岁还在长身体。”杨致从一堆外设包里拿出来袋子，让原时自己挑。
他随便抓了一个就跑开了，走之前抬头和谢听月对视一眼。
原时居然是去休息室吃的，请停没剩多少时间，他吃完面包得重新回去。
而谢听月顿了顿，手摸到包里偷偷拽了一包餐巾纸，起身。
“我去给他做心理辅导。你们坐好，盯着现场。”谢听月撂下这句话。
她匆匆忙忙去了WIN休息室，原时已经蹲在地上，边流鼻血边啃面包。
“你特么吓死我了！”谢听月赶紧扯出来几张纸，掰成几瓣，搓成长条，往原时鼻孔里塞，“打完比赛再去做个体检吧，怎么老流鼻血？”
原时一边啃面包一边擦得满嘴唇都是血。
“月姐，你别跟队长他们说，也别跟杨神说。我是太紧张了才这样的。我小时候也经常流鼻血，没事。”原时就着水把面包咽下去，“我不想让他们担心，队长他们状态很好，我说我下来休息下，队长才没多问。请停机会都用完了，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谢听月皱着眉，“不麻烦。”
她拿出湿纸巾递给原时。
五分钟后，原时擦干汗，鼻血也彻底止住，他重新回到对战台。
“来吧队长，双神。”原时吸吸鼻子，确认脑门都通风后，“打他们！”
round6
原时天选开局，强攻道具在手。
“酷比。”他报点。
谢心树领跑，遥遥领先。
“墨汁。”谢心树随手一摁，丢给喷喷。
喷喷正在转弯，墨汁喷了他满屏幕。
沈流双在最后和star互炸，两人导弹都打的对方，于是两人都垫底。
前方跳台，毛茂宇正要弹射上去，一个飞碟盖他天灵盖上，直接掉下悬崖。
他紧急复位，和谢心树距离却已经更远。
“闪电。”谢心树瞄了下地图。
“给我。”原时说。
谢心树立刻后传。
闪电一到手，原时的道具槽满了。
而他刚好在道具线上。
千钧一发，原时光速把闪电打在rainy身上，又漂移一瞬，双吃道具。
道具槽再次被塞满。
解说：“？？？这速度！！！”
“time是一个槽都不舍得落下啊？”
不仅如此，原时见喷喷追上来，把刚拿到的酷比弹给喷喷。
道具特效在满场乱飞。
ob视角忽然切了全景。
谢心树距离终点线不过百米距离。
山队麦内：
喷喷：“啊啊啊队长有导弹吗？强攻有吗？立刻给我！！！打thought！！不然来不及了！！”
“有的。”启民昕神兵天降，传了个酷比过去。
“爽！”喷喷释放氮气冲出去，终于进入射程范围内，他摁下酷比。
粉色果冻在ob的全景视角里急速追赶最前方的车身。
谢心树驾驶A车，离终点线越来越近。
可他身后的酷比也越来越近——
一道光效忽然笼罩着谢心树，天使挥舞着魔法棒出现在谢心树角色上空。
解说激动：“五，四，三——”
“thought就要冲线了！！”
“山队最后一个酷比到底能不能打中他？！”
“time给了一个天使！！我去！！time给了天使！！！！”
“这把天使给得太好了，山队没有后追的机会了啊？！？！”
“让我们恭喜thought——”
解说异口同声：“恭喜thought！！！第一冲线！！！”
酷比命中，天使挥棒瓦解。
一片充盈的蓝光里，谢心树飞跃终点。
大屏比分：
血队vs山队，4:2
山队追不上，甚至有些气馁，最终7回合下来，血队以5:2的成绩拿下第二大场的道具赛。、
金灿灿的车队总积分排行榜，一个名字唰地一下，从第四，腾云驾雾地窜了上去。
仿佛还抖了抖身体，引爆全场。
——第二名，血队
尖叫乍然铺开。
“道具双杀！！”
血队粉丝自发地围成了一个小圈，脖子喊的粗红。
“道具双杀！！！道具双杀！！！”
直播间：
[血队打山队居然道具双杀，我的上帝]
[草！！！变天了！！！飞车真的要变天了！！！]
[道具双杀？！？！？！]
[time这个天使直接巅峰战绩，无人能敌卧槽]
[最后那波天使防得太牛逼了！！]
——[我们的心是流血的爱。]
而谢心树在全场掌声里摘下耳机，和队友互相碰拳。
接下来是竞速赛，原时可以休息了。
他红着眼睛，感觉脑袋里有根神经一直在发痛，大脑充血，浑身都热。
谢心树代表车队和毛茂宇握手。
“前辈，友谊长存。”谢心树说。
他神采奕奕。
毛茂宇笑了，握上去，发自肺腑：“恭喜。友谊长存。”
说完毛茂宇补充，“竞速等你。”
“期待切磋。”谢心树说。
毛茂宇扬眉。
“哇塞。”喷喷在后面嘀咕，“队长，小thought一点都不怕你啊！”
启民昕悠悠：“你也不看看人thought是谁带出来的。”
“哦。”喷喷懂了，“杨神家传的。”
在万千目光里，原时伸手挂上沈流双和谢心树的肩膀，一边忍着眼泪一边跟他们下场。
本次总积分，血队道具成绩好得出奇了，直接和第三第四拉开距离。
而他们竞速本来就很强，谢心树看起来不仅精力充沛，还满面红光。
那之后的赛程便清晰明了了。
前三，血队肯定有。
而第三，到底是闪雷还是熊队，两个队伍之间剩一场淘汰赛要打。
谢心树经过签名墙时抬头看向赛场。
大屏幕挂着总积分，他们车队名字闪耀着金光，荣誉满身地挂在实时总排名的第二。
谢心树看了几秒，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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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回神，已经到了观赛席。
杨致坐在座位上，笑意盈盈地看他。
谢心树突然抬手指了指大屏幕。
“怎么？”杨致问。
谢心树说：“我要把山队打下来。”
就今天。
就下一场。
杨致一愣。
他朝谢心树伸出手。
谢心树低头看了看，握上去。
杨致一把把人带进怀里，揽着他后背拍了拍，状似庆祝，状似道喜。
他低笑一声：“宝宝，冲鸭。”
谢心树：？
谢心树：。
谢心树：
多大的人了
受不了。
什么啊喂！
谢心树最后耳朵一热：“嗯！”
第097章时刻准备着
*
原时继续拍自己肚皮,朝谢听月伸出手。
“干嘛？”谢听月表情警惕。
“手机可以还我了不月姐，我要搜搜鸡蛋肠配方，上次随手一做搞忘了！”他中气十足。
谢听月看看杨致。
“给他吧。”杨致噗嗤,“闲着也是闲着，这会儿看手机估计没事了,网上的喷子们在给他滑跪道歉呢。是我我也要凑个热闹，见证一下全网喊我爹的盛况,好挨个认领我的好大儿们。”
“我服了你们了。”谢听月从包里拿出原时手机,丢给他。
原时翻了好一会儿,突然“哇”了声,“我和队长也有cp了！！”
他照着文本念：“time和thought的双十八组合就像夜空中的一颗流星,照亮了联盟道具搭档的空缺，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做到触底反弹，被全网群嘲的time和新秀天才小队长，两个人是不是会躲在房间里互相拍着对方的背说没关系。两人又是同期选手,一入队就并肩作战，是挚友，是兄弟,兄弟你好香”
“这个就别看了。”杨致打断。
“为啥？”原时很高兴，“嘿嘿这是不是说明我也终于获得认可了，我居然也可以和队长齐名了！”
“是的。”杨致秉持着最后一点理智和对后辈的关照,微笑,“但还是少看点这些，会影响比赛。”
“影响队长吗？”原时立刻五指并拢发誓，“我绝对不会在队长面前乱说的”
“不。”杨致吐出几个字,“会影响我的心情。”
原时：
杨致不信邪，凑过去问他,“就只有你和谢心树的？”
“不止。”原时滑动屏幕，翻着论坛和热门讨论帖，“还有队长和双神的，队长和小缪的，队长和rainy前辈的”
杨致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和谁？rainy？？”杨致揉着鼻根，摇头感叹，“世风日下啊”
“他们说队长和rainy前辈是宿敌，宿敌是不可以变成妻子的”
原时吧啦吧啦一堆，杨致听得头疼。
“然后呢？没了？”杨致不愿意放弃，“没有替补和队长的？”
“有。”原时往回翻，“你们的cp在排行榜第一。”
杨致终于听爽了。
“可以，超话名叫什么，发给我。”杨致说。
原时顿了顿，小心翼翼，“您要干什么？”
“关注一下，签到365天混个小主持人。”杨致说。
原时：
“发给你了。”原时忽然压低声音，“杨神，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你是不是在追我队长？”
杨致挑起眉。
“你是不是一直追不到？”原时问。
杨致想了想谢心树的反应，看他一躲二跑三脸红的样子，估计是暂时还不想公开的。
“是，特别难追。”杨致摊牌，检夹带私货道，“我还在努力，你们小队长脸皮太薄了，经不起逗，以后在他面前你收着点，别念邪-教cp。”
原时一拍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杨神你肯定是喜欢我们队长！不然你怎么对他那么好！你放心，我肯定帮你保守秘密！杨神你再加把劲！把队长变成你家属指日可待！”
杨致悠悠道：“加把劲怎么够？追你们队长是一辈子的事。对他好也是一辈子的事。”
*
场上，选手出现在镜头内。
2v2组队竞速，血队上的仍然是缪思羽和谢心树。
山队的启民昕和毛茂宇揉着手腕，陆续就坐。
这场山队是竞速老配置，血队同样。
解说：“双方的第三次握手。”
“来看一下王图的ban选。”
谢心树从地图池里挑上来矿山。
解说A：“啊？”
解说B：“现场都是啊，你别说，我也啊。山队选了东湖。”
“还行，东湖作为四星地图出现在round1算常规战术设计，血队选的第二张——好，个人王图萌宠嘉年华！这张地图在本次赛季的出镜率特别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从rainy手里跑到了thought手里。”
“风水轮流转，让我们期待一下竞速大场，山队会有什么样的精彩表现。同时也为血队加油打气，希望他们能再创辉煌。”
系统抽图，东湖。
“7个超车点，四星三圈图，场上选手如出一辙地选了A车冷月。”解说道。
谢心树在调整呼吸。
大屏心率弹了出来，他是红色的，开局127，缪思羽是蓝色的，因为太低，才70。
隔壁山队两位前辈都是橙色心率，100左右，不上不下，中规中矩。
round1倒计时结束，四辆车同时出现。
山队和闪雷的区别又一次跃然纸上，首先，他们不撞车，其次是，毛茂宇和启民昕两个老选手的配合度太高，居然在出线阶段就双领跑。
四辆车的段位起步在ob视角里画出两个大爱心。
现场观众开始起哄：“thought！feather！加油！！”
东湖也有凉亭，他和毛茂宇几乎不相上下，两辆车时不时擦在一块。
“前辈要拖我节奏。”谢心树低声，“你领跑。”
“收到。”缪思羽说。
解说看着屏幕，声音雄浑：“凉亭是第一个难点，这边血队发挥很不错，山队竞速的老搭档也很给力，双方都没什么摩擦，很和谐地过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道具被双杀后山队进行了战术调整，总觉得这一把竞速从起步开始，rainy的操作就很狂放。”
是的，狂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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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茂宇直接暴力入弯，漂移的车辙能擦出鬼火。
他的角度刁钻，立马和谢心树对抗。
山队组队麦很安静，启民昕和毛茂宇两人打竞速打了几百多场，只要一个呼吸都能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先前解说含着上压力上压力，或许没给血队造成什么实质性影响，但这次山队的沉默和狂放的操作，是真的让谢心树如芒在背。
“暴力入弯暴力出弯！！thought和rainy要上跳台了！！”解说道。
谢心树透过视角瞟了眼身侧的车。
东湖死亡弯道，两辆车并驾齐驱，车尾喷出红蓝混杂的氮气火焰。
毛茂宇和谢心树的车身又同时甩了甩，抖了两下。
cww喷，小漂双喷，快速出弯
谢心树眸色一凛。
解说：“两人都用了鱼甩尾啊？！”
“死亡弯道双方都很极限地过去了，这边拉不开距离，接下来看跳台。”
第一圈终点线附近的最后一个跳台，谢心树和毛茂宇又是一起发了点漂双喷。
解说已经不知道从何下嘴，现场观众拿出手机咔咔一顿拍。
“这也跑得太难舍难分了，第一圈几乎是同时冲线。”原时看着场上的情况，慢慢拧起眉毛，“杨神，rainy是状态很好吗？”
“他不是状态很好，他是打上头了。”杨致嗤笑看着比分。
round1结束，谢心树只慢了0.1秒，让山队拿下第一分。
“毛毛雨还是很较真的，一上头就喜欢玩极限，打法逐渐狂放，跟他同场做对手很容易怵场。”
杨致继续，“虽然毛毛雨不撞车，他很会干扰和打对抗，拖对方节奏，拖对方的漂移，或者直接压死对方的路线，让对方被迫改道。”
“这是国选赛，rainy不会让我们这么容易就赢的。”
“那咋办？小缪扛得住吗，咱们抢七上不上双神啊！”原时颇为担心。
他口里的双神此刻盖着鸭舌帽，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好像这场2v2与他无关。
“别瞧我，我活着。我听解说就知道场上什么情况。”沈流双像后脑勺长眼睛一样，盖着鸭舌帽出声，“抢七需要我随时说，我等候发落。”
杨致单手撑着下巴，勾唇，“没事，看谢心树的。”
round2，血队扳回一局，大比分一比一持平。
两只车队的粉丝都在疯狂为自己的主队选手加油，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2v2组队竞速杀得异常激烈，两支队伍有来有回，你赢一分我赢一分。
一直打到round6，大屏实时比分，血队vs山队，3:3。
持平。
全场轰动。
解说面面相觑：“这是决胜局啊。”
“下一场是我们2v2组队的最后一个round，而究竟哪支队伍能拔得头筹？”
谢心树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还好吗？”他问。
“可以。你呢？”缪思羽很难得地出了一层汗，“山队前辈不愧是世界级选手，难打。”
真的很难打。
大屏实时心率：
thought-135
feather-101
缪思羽自己低头看了眼心率手环，叹气：“我居然三位数了。”
他刚拧开瓶盖喝水，对面的毛茂宇却突然举起手。
裁判组立刻摁下倒计时。
“山队申请请停，双方选手可以自由活动，请在休息时间结束之前回来。”
谢心树摘下耳机，拧着手腕的腕骨。
他和缪思羽互相对视，两人起身，打算去休息室活动一下手腕的经络。
太酸了，他们手臂肌肉紧绷着。
WIN休息室。
谢心树听到脚步，回头。
杨致带着月姐走进来，两人手里都拿着毛巾。
谢听月领着缪思羽在门口做状态调整，室内只剩谢心树杨致两人。
“擦擦。”杨致把毛巾盖上谢心树脑袋，“还剩三分钟。”
谢心树忽然抬起眼眸，又飞快移开视线。
“有话就说。”杨致道。
“你有准备那个吗？”谢心树于是问。
“哪个？”杨致看他。
听他这么说，谢心树略略沮丧。
“那你就是没准备”
都不用再多问了。
杨致却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来个东西。
谢心树还没反应过来，一声轻笑从头顶落下：
“杨神时刻为你准备着。”
他手里握着急救瓶。
————
第098章星航空港
*
比赛继续。
血队入座,山队调整好状态，继续用启民昕和毛茂宇的组合上场。
决胜局双方ban选图，一口气把个人王图全都抽了上来。
解说：“thought选了云海寻宝,rainy挑了星航空港和二十一枫叶。可以看出来两人都很谨慎，这把几乎是王图对冲,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刷出新的世界纪录”
2v2组队竞速，round7。
系统抽了星航空港。
“雨总王图！”解说道,“这张图在大赛的出镜率也很高,是雨总上个赛季打下来的,还新鲜热乎着,这图很适合rainy。”
由于谢心树和缪思羽是第一次参加国选赛,此前比赛也没有遇到过星航空港，所以两人这张地图的纪录没有档案，大屏出现两个空白的零分。
而隔壁，rainy的赛季最佳纪录在3分3秒10,star最佳纪录3分4秒15。
一秒之差，天赋不够，需要花很多努力才能追上。
谢心树看着这个纪录。
三分钟,发个呆就过去了，他们在比赛时需要集中精力，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失误。
一把跑完会出一身汗,竞速类游戏就这样,没有分神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压力。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界面出现倒计时，五,四，三
谢心树段位起步出线,往左瞟了一旁，feather紧随其后。
“四辆车又是并驾齐驱，thought的路线很好，马上来到第一个弯道”解说道。
他们四人忽然擦在一起，挤成一个小球。
谢心树快速出弯，毛茂宇cww喷加小漂双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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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瞬间成了领跑，拉开微小距离。
“没事，我拖他。”缪思羽说，“你追rainy。”
“收到。”谢心树盯着前方道路。
星航空港，五星地图，
偏科幻的渲染和场景特效，周围有飞行艇，路边还有绿色的外星人，这张图深受玩家喜爱，因为道路是彩色的，还有光效，只要经过就会发光，ob视角可以看到一条条被点亮的岔道。
第一个超车点，谢心树空喷落地喷，落地后释放氮气。
他和毛茂宇难舍难分，两人交替领先。
到了星航空港的空中轨道，谢心树想往超车点拐，毛茂宇同样，两人忽然撞在一起。
“等等”缪思羽在后面瞄到，开口时已经来不及。
“喂？！”解说忽然抽气，“这边双方都有小失误，rainy擦到墙了，thought被撞飞有点拖漂！”
这是谢心树本赛季的第一个瑕疵，反而更有话题度。
“影响不大。”解说A看着计时器，“双方失误都有落后，半秒左右，还好thought反应快，断氮出去了，rainy也调整得很好。”
解说B突然一笑：“看得出来两位王图选手很紧张啊，这心率。”
thought-134
rainy-129
心率对飙，还在往上涨。
赛程过半，谢心树和毛茂宇保持着交替领先的风格，一会儿我越位超车，一会儿你极限拉距。
看得解说心率都要爆了。
最后一圈，纯白终点线前的最后一个弯道。
头顶的小飞船好像特地在恭候，角色冲线后它会飞下来，环绕在身边撒彩带。
“目前是rainy领先thought0.1秒，只有0.1秒啊！”解说道。
0.1秒，从视觉来看，不过是三分之一车身的距离。
谢心树的抗压能力不太好，不止心率在飙，呼吸也有点急。
“队长，放松点。”组队麦缪思羽声音出奇平静，“最后一圈，不行我们还有抢七赛。”
“好。”谢心树的心脏微微一抖。
但是，人在一些时刻会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某件事。
他想起自己电脑上的文件夹。
文件夹里记录是有关飞车的一切。
几个月前，他的c盘里其实还多了个空白的文档来着。
除了他，没有别人知道这个文档的存在。
这个文档里只有一句话。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遗憾了。”
这句话他不仅仅是对杨致说的，更是对自己说的。
然而遗憾才是平常。
平常之下，锈迹斑斑的灵魂抬起头。
想拿冠军的心再次蠢蠢欲动，想翻盘，反击，超车的热血再次沸腾。
谢心树慢慢地调整着路线，他对缪思羽笑了一声：“不看抢七，就看现在。”
“我就在等着你这句话呢，队长。”缪思羽勾起唇，“冲一把，能玩的极限都玩上，看看rainy吃不吃得消。”
极限太容易失误了，尤其是现在谢心树心跳很快。
“杨神说末置位都是赌徒，队长，你去赌吧。”缪思羽不断拉后视角，在看他身后的追车，star死咬他不放，小队长似乎又有些犹豫，“这是决胜局，你做什么决定都可以，不管结局是好还是不好，我都跟你一起面对。”
场上，无数视线都在聚焦在谢心树身上。
因为他落后了。
两辆车终于来到最后一个弯道。
谢心树突然放掉氮气，暴力入弯。
“居然也是暴力入弯？”解说道，“山队和血队的领跑选手都只剩下最后一个弯道，thought在这忽然暴力入弯是想玩极限操作。”
话音刚落，谢心树暴力入弯后暴力出弯，弯道幅度极其刁钻，差点还装上rainy车身。
出弯后，甩尾。
甩尾再衔接刚好拉满的氮气，释放加速道具。
A车喷出红蓝氮气，双喷的火焰烧出本场的结局。
公告：
[BLD-thought越位超车Mt-rainy]
紧接着谢心树冲出终点线。
结算界面弹出来，后面三位选手陆续冲线。
大屏比分：血队vs山队，4:3
第一场竞速七回合落幕，谢心树弯道超车，极限中的极限。
两位解说的声音叠在一起：“恭喜thought——！”
“恭喜血队！”
“非常精彩的一次反超，thought是第一次参加国选赛，本赛季的表现太让人震惊了”
场上的超车精彩集锦甚至来回播放了三次，在解说慷慨激昂的道贺声里，谢心树摘下耳机，拿起水瓶灌了几大口。
“队长。”缪思羽伸出手。
谢心树碰上去，“啪”一声脆响，两人击掌。
“thoughtthoughtthought！”场下欢呼越发激烈。
粉丝举起横幅大喊大叫，气势雄浑。
照例和山队握手后，血队要准备下一场竞速抢七赛。
抢七仍然是谁先打下4分，谁就赢。
谢心树坐在座位上擦汗，看着总积分排行榜。
他们和山队的距离越来越小了。
但是还差一点。
谢心树回来的时候，发现杨致没在看手机，而是和沈流双一样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后杨致才睁眼看他。
“来坐。”杨致拍了拍旁边。
“双神状态还好吗？”谢心树满头都是汗，脸涨得发红，“抢七他能上吗？”
“你想换谁？”杨致直起腰，“刚才那波极限太惊险，前面六回合又是体力拉锯战，抢七你们打山队更吃力。他们下场估计会换人，毛茂宇还能跑，启民昕不太行了。我们也可以考虑换人。”
“他们会换谁？”谢心树问。
杨致很了解各大车队，也很了解老对手。
“喷喷吧。”杨致越过谢心树肩膀，朝后面看，“他不看手机了，估计是要换他。”
“我还能玩儿。”谢心树闷声，“能不把我换了吗？”
杨致噗嗤一声，拿了毛巾帮他擦汗，“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换你？你是队长，听你的。”
“小缪很累了。”谢心树抿唇，“time和双神从道具打完后也筋疲力尽。”
道具赛跑满14回合，快两小时高强度操作，再加上和山队的拉扯追击，真是熬死了沈流双。他本来就23了，马上24，不管是手速还是体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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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比不过18的小朋友。
“想拿第一？”杨致低头，目光落在他脸上，“三强不够？”
谢心树安静了一会儿。
“其实够的，但是我很害怕。”
害怕？
杨致手上动作停了停。
“怕什么？”他低声问。
“怕我们国选都打不过山队，世竞赛会被五强刷下来”
“不许说丧气话。”杨致笑了声，他继续擦着谢心树脖子。
缪思羽心率超过三位数，作为新人，第一次大赛和山队打出这个程度，磨人心志，熬人筋骨，确实不容易。
于是裁判组来人询问，杨致直接道：“我们上替补。”
什么？？？
几个人都看过来。
缪思羽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比了个一，“一场就行，我缓缓。”
飞车上替补还是很常见的，毕竟是生死时速的竞技。
“你确定？又上啊？你能行么？”谢听月把杨致拉到旁边，“这才多久，你刚刚滴完眼药水。”
“一场而已。”杨致说。
拗不过他，谢听月拍拍他肩膀，点了头。
“月姐。”杨致捕捉到眼前一闪而过的黑影，在谢听月走之前叫住了她。
两分钟后，谢听月神色大变。
“先别说。拜托了。”杨致的脸上是淡然。
“你也瞒不了多久，别让我说重话。”谢听月拧着眉，“你在队里算前辈，甚至能算他们长辈，我不跟你吵，但是就这么一次，打完立刻去看，不然我就把你电脑砸了你信不信！”
“信，信。”杨致笑起来，半晌他又道，“谢谢。”
杨致一向很有主意，他当年选择打职业，就预估过会有今天。
他做了决定，不会轻易更改。
当然，前提是他清楚自己的情况，也不会拿健康开玩笑。
一场，三分钟，打完也算给他自己一个交代。
或许今年世竞赛打完以后，他就要退役了。
*
2v2抢七开赛。
杨致出现在对战台，和谢心树站在一起，走到飞车logo图标上，和山队握手。
“今天两支队伍的第四握手！”解说兴奋，“血队换了替补杨神，山队换了喷喷，两支队伍都是新的阵容。”
接下来解说又开始念广告词，现场放着准备的bgm。
杨致戴上耳机，声音低沉好听：“ok吗。”
“ok。”谢心树说。
“杨神和雨总也是死敌了，没想到在这次国选还能看到他们交锋。”解说笑着，“期待二位老将的精彩表现。”
粉丝更是摇旗呐喊，不仅喊他们ID，还喊cp名。
车友空前绝后地热闹，论坛一秒十个帖子冒出来，广场更是被血洗，全是在等待开赛的。
round1，选图环节。
“你想玩哪一张？”谢心树轻声。
“随便。”杨致看着地图池，莞尔一挑眉，“你挑你喜欢的。”
谢心树选了落日叠影。
场下一片“oh”和“哟”。
山队又把星航空港给选上来，杨致看到后嗤笑一声：“毛毛雨是打算嫁给这张图了吗。除了星航空港他玩不了别的了？”
谢心树：
“要不然你把星航空港也打下来吧宝宝。”杨致看到这张图就烦，看到这张图就想起刚才原时说的什么cp，“这样毛茂宇从此以后见到你都会绕路走。”
绕着走还能嗑吗？
必是要成为北极圈的。
“我尽力。”谢心树清了清嗓子，略不好意思，“王图又又不是说打就打的。”
而且谢心树不擅长星航空港这种地图。
可惜，系统抽图：星航空港。
谢心树已经点了准备，旁边杨致却轻飘飘来了句：“你这么穿队服不热么？”
热？
还好吧。
谢心树低头看了看，想到等会儿的厮杀，又觉得杨致说得有道理。
“袖子翻上去。脱是不能脱了，队服是身份象征，脱了我们老板能气出心脏病。”杨致说。
于是谢心树很听话地把袖子翻了上去。
他手腕上的手链就这么露了出来，在镜头里，白皙的手腕上挂着一串粉色水晶。
场下观众：ohhhhh！
直播间粉丝：哟哟哟哟。
谢心树慢慢放松呼吸，见杨致也点好准备，比赛倒计时弹出来。
五，四，三
四辆车同时出线。
杨致一出场，山队两人心率居高不下。
“又上压力了。”解说忍不住开玩笑，“血队的替补就像狼，谁见了都紧张。”
杨致打比赛话不多，也不少，本来是刚刚好的类型。
但身边坐着谢心树，他两现在又像在双排，杨致的话就忍不住地往外崩：
“追上来，怕他干什么，毛毛雨只是长得凶，私下里就是个怂蛋，在家被老婆嫌弃得只敢睡沙发。”
“喷喷暴力入弯了，可惜嘴比手会操作。”
“宝宝你这个鱼甩尾真漂亮，下次换台车，我送你个稀有特效，车辙像泡泡的那个。”
谢心树也忍不住：“在录音的”
“没事，这把不放队内语音。”杨致说。
这是重点吗！
不放队内语音就可以喊宝宝了吗。
可能是察觉到谢心树的顾虑，杨致说：“没事我26了，他们都让着我。粉丝天天在外帮我喊孤寡，求路人一键助力我谈个恋爱，我的名声已经很可怜了。”
某扑里车友们给杨致的评分是9.9，下面最出名的一条评论，男粉发的：
他是神，谈个恋爱怎么了。人雨总都和青梅结婚了，只要成绩好，王图保持着，杨神就是和队友谈都行。
回复里一堆男粉来凑热闹：-
神他妈和队友谈都行-
可以可以，gay就gay吧，20+王图甩出来，简直男人中的男人，神中神-
不嫖不赌不水赛，职业病都打出来了，眼疾缠身，他赛后和小杨神亲个嘴怎么了-
我也男粉，虽然我不喜欢男的，但是thought半年4王图，我觉得我喜欢一下男的也不是不行-
小队长挺可爱的，要实力有实力要颜值有颜值，杨神肯定早就爱得死去活来了。
“一圈过去了。”杨致看了眼小地图，“继续追。”
“好。”谢心树也看了眼小地图，“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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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上跳台，飞了出去。
天上的云都被他们撞散了，落地两辆车又是一顿双喷，特效炫了满屏幕。
不止杨致这边不堪入耳，隔壁的组队麦也是平地惊雷。
“草草草草草”喷喷大喘气，“杨神能不能一夜老十岁！他怎么又替补了！我特么被他喷了一脸的车尾气，点漂双喷我又不会玩，他就跟他吗的鲲鹏大鸟一样飞出去了！”
“抓下细节。”毛茂宇也是后背发凉，“thought跟我追得很紧，你闭嘴别吵吵。”
“我闭上嘴就不会玩游戏了。”喷喷欲哭无泪。
“你他吗是脚踏垃圾桶吗必须张嘴才有用？”
“队长你被超车了。”喷喷冷不丁说。
毛茂宇肋骨被插了把刀，差点喷血，“我看得见！”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喷喷吟唱。
毛茂宇：“我快哭了。”
喷喷：“嘻嘻。”
“追上来。”毛茂宇紧急调转车头，“撞他。”
“收到。”
喷喷开始乱来。
他卡位夹在超车点中间，结果被杨致撞了出去。
“你梦游呢？”毛茂宇看到了，一个头两个大。
“我靠杨神怎么知道我要卡位啊！”喷喷躲避不及，氮气断了，“没机会了。”
他们面色逐渐凝重。
喷喷落后到最尾，他不是极限选手，基本很难再追上。
纯竞速的抢七赛，打到第二圈喷喷已经开始崩溃。
他一语惊人：
“来个导弹。”
毛茂宇闻言差点跳起来。
张珏是不是有病？？？
“导你爹个蛋”毛茂宇眉毛抽搐，但一秒后，接了嘴，“飞碟砸杨致。”
“收到。”喷喷也接嘴。
两人一来一回，抛梗接梗，居然跑笑了，镜头里他们肩膀一抖。
要是真能凭空飞出来个导弹就好了，毛茂宇反手炸死血队。
可惜，这是竞速赛。
喷喷纯梦游的这一局，血队没怎么折腾地就拿下首胜。
杨致功成身退，退之前握了握拳头，举在腹前的位置：“好运常在。”
谢心树顿了顿，也握拳和他轻轻一碰，笑起来：
“好运常在！”
手腕上的幸运水晶映射出光。
血队请停，替补下场，缪思羽入座。
“干翻他们。”缪思羽说。
谢心树喝水润嗓子，润完应声：“收到。”
round2，谢心树第二冲线，被山队追回来一局。
原以为，这场抢七会和上场一样，打得势均力敌。
但山队状态出奇地好。
大概是因为队内气氛调解不错，毛茂宇一边跟喷喷互喊着导弹导弹，酷比酷比，一边暴力操作流，心率居然有一个瞬间飙到140。
round6，rainy分分钟极限操作，跳台弹得比云还高，空中甩氮气，飞出去老远。
他率先冲线，手刃这场抢七。
大屏比分：血队vs山队，2:4
七局没打满，四分已经到手。
谢心树暂时没去看总积分排名，五分钟后，他重新回到对战台，率先入座。
2v2组队和2v抢七，两支队伍都各拿一分。
但山队全场积分稍微高一些。
接下来是1v1solo赛，全场的灯光都往对战台上打。
谢心树戴好耳机，已经准备就位。
他回忆起休息室里的场景。
杨致把瓶子递给他，这次，他只从急救瓶里抽了一张纸条出来。
谢心树觉得一张就够了。
他并不是有急救瓶才能打比赛，急救瓶对他来说是一种安全感。
就好像，不管他打出什么样的成绩，都不会像之前一样被所有人谩骂，诬陷，指责了。
至少杨致和血队的队友们会相信他。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他的职业操守。
他抽出来的纸条上就写着四个字。
——好运常在
*
“1v1solo正式开始这场一把定胜负的solo赛是决定两支队伍命运的关键局啊！”解说也紧张地搓手手，“thought能不能挽救残局，rainy能不能力保第一”
都在局里了。
系统再次抽图：星航空港。
解说：“rainy王图！恭喜！”
“王图一上来，thought这估计会很辛苦。”
然而，谢心树用实力告诉他们，辛苦归辛苦。
赢归赢。
他也暴力流跑图，卡位，卡极限，硬操作，软弹，加速出弯，暴力入弯。
点漂双喷，氮气延续干到40+，整个界面都是风声和不断倒退的风景。
地图的飞行艇连成串，灯光的光圈像珠子，频闪而过，就这么把血队兢兢业业打上国选的路串在了一起，汇聚成最长的河。
选手冲线，计时急停。
秒表定格。
游戏界面自动载入王图纪录的刷新。
星航空港，历史王图纪录：3分3秒10。
星航空港，最新王图纪录：3分2秒55。
进一抢一，王图持有者刷新：
BLD-thought。
“半年5王图！！！”现场有人尖叫，“谢心树！！！世界赛等你！！！”
云海寻宝，夜之乐章，落日叠影，萌宠嘉年华，再加一个星航空港。
把不擅长变成擅长，把极限完成常规。
而谢心树摘下耳机抬头，目光如炬。
总积分排行榜，带金边的队伍刷地一下，飞上榜首。
第一名，血队。
谢心树在镜头忽然笑了一下，又乖又帅。
他大汗淋漓，额发是潮湿的，眼底还有一层很浅的雾气。
但是笑容灿烂，意气风发。
路过签名墙，话筒怼上来：“thought！！打完solo后有什么感想吗？！恭喜扩充第五张个人王图，恭喜血队总积分排名领先！！”
谢心树脚步停了停，看了下话筒，又抬头看摄像机。
他朝场外不断挥舞应援幅的粉丝们鞠躬，浅浅一笑道：
“冲鸭。”
——
第099章不跟你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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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选最后一天的决赛,山队心态被打崩了，血队在接力里一飞冲天，稳定了总积分第一的排名,而闭幕仪式之前，国选的最后一场比赛是淘汰赛。
异常残酷的淘汰赛。
这场淘汰赛,熊队和闪雷争三强名额。
最终熊队还是以超强的道具搭配，打爆闪雷,一雪前耻,真把春季赛上吃的瘪给饱了回来。
小米参加颁奖仪式的时候,把熊队教练带了上来。
他在镜头前抱住教练。
即使小米什么都没说,一切也尽在不言中。
熊队教练那条“我不要工资,让我带他们打完国选”的微博下面，蹦出一条新的热评，窜上第一。
[恭喜，国选三强！你还能带他们打完世竞赛。]
本次国选太精彩,简直可以载入飞车史册，工笔辉煌。
热搜一个一个地上。
#bleeding国选第一#
#thought半年五王图#
#原时你是我们的大爹#
#杨神双神宝刀不老#
#首发小火箭心率对照组#
#山队把竞速玩成道具的鬼才#
#笑尿了，喷喷跟队长说来个导弹#
#王座易主,负重前行，山队世竞赛加油#
#闪雷哭了#
#熊队俱乐部发言，称会留下教练#
#小米哭了#
还有先前的让三追四,血队打山队的道具双杀,以及打闪雷的竞速三杀。
国民游戏的热度又上一个台阶，车友热烈讨论，解说类博主疯狂拉片更新视频,讲解各大强队的跑图技术和微操。
而bleeding基地冷冷清清，全员补觉,睡到日上三竿。
本来按照计划他们是可以睡到晚上的，哪怕睡40个小时，把床当成棺材了都没人管，但中午，谢听月一扇一扇门地敲，把几头睡眼惺忪的人叫醒了。
“下来，开个小会。”谢听月面色严肃。
国选之后有个小假期，五天左右，她意思是开完这个会，选手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于是几头睡眼惺忪的人简单洗漱下楼，东倒西歪地爬在桌上报数：
“沈流双，到。”堂堂双神，像诈尸一样发出动静，声音孱弱。
“time，到。但是快死了。”原时举起手，没两秒又砸下来，有气无力。
谢听月看着这群烂泥一样的选手，扶额：“先跟你们说，奖金到了，这次国选大方，临时决定加赞助的赞助商也很多，所以主办方最后给了1800万，第二名车队800万，单独给fmvp还打了200万奖励金，我按积分排名阶梯状打到你们账户了，自己检查，有问题和我说。然后，杨神替补的钱也打给你们了。”
“为啥？”原时抬头，眼睛肿成炮，“杨神的钱给我们干什么？”
杨致从活动室出来，端了一盘子的牛奶和热水，放桌上，笑了声，“还钱啊。三百万，你们当时凑了多少，我让经理一分不少地打还给你们了。”
说的是几个小朋友凑钱给他赎回来flow-Yang这个账号的事儿。
听到这话，谢心树抬起头，也是朦朦胧胧地问：“那你还有钱吗？”
杨致含笑看他，“你有就行了。”
反正是一家人。
原时自诩得知了杨神的秘密，第一个起哄：“哇哦~~！！”
缪思羽也跟风意思意思：“哇。”
沈流双翻白眼：“老东西真不要脸。”
而接下来谢听月要说的话，有些艰难。
她安静了一会儿，安静到几个人都抬头看她了，她才动了动嘴巴：
“有件事儿，得和你们确认一下。”
“杨致下午要去医院。”谢听月说。
几个人一愣，慢慢从一滩烂泥状态聚起神，像被搓成人型，都挺直了腰。
谢心树的表情最复杂。
“目前的情况是，还不知道他眼睛出现什么问题，这两天他说会看到黑影，一般都是网脱前兆。”谢听月说，“所以，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很有可能这次亚洲赛，他没办法陪你们去了。我们少一个替补。”
她说出这串话心都在滴血，WIN像一个大家庭，她也不忍，但很无奈，她必须带着他们做决定：
“你们想一想，是要现在开始招替补，还是干脆就不带替补，用首发阵容打到结束。”
“我先声明，即使现在找替补也不一定来得及，我们所有的材料都提交给FCS了，那边同不同意补材料换人，不确定，而且距离亚洲赛只剩下半个月时间，人招进来也来不及跟你们磨合”
“亚洲替补一旦换人，世竞赛的名单也是确定的，杨致只能以教练身份陪你们去，世竞赛再想打替补就不可能了。而如果你们不换替补，只用首发去打亚洲赛，那接下来必须确保你们所有人的身体状况合格，还有抗压，心态的调整。”
“你们觉得呢？”谢听月问。
基地没人说话，沈流双他们全都默契地看向谢心树。
不仅因为他是队长。
要说杨致眼睛出问题，作为队友，沈流双他们是担心的，可谢心树的担心还会多一层，深一些。
他们有非比寻常的亲密关系。
见谢心树直勾勾看着杨致，沈流双打破僵局：“我听队长的，亚洲赛有没有替补其实无所谓，之前山队也打过两年没替补的亚洲赛，16个名额呢，我们闭着眼睛也进得去。”
“我也。”缪思羽表明态度，“硬打能打。要替补也行。看队长安排。”
原时直肠子地嘀咕：“我不想要替补哇磨合不好说不定还会吵架，时间太短了，新招进来的跟不上我们节奏”
谢心树还在看着杨致，杨致也看着他。
短暂对视的几秒里，谢心树想了很多。
但他意识到，杨致不说话，是在等他做决定。
一定要成长的，一定要迈出这一步。
他必须尽快成为独当一面的小队长。
“亚洲赛我们不用替补。”谢心树收回视线，说，“综合考虑，还是首发阵容比较合适，现在招替补变数太多。”
“那就不要。”沈流双眼神在杨致和谢心树之间来回瞟，连忙接话，“正好我可以一门心思练练双排和三排。”
“那行。”谢听月清了清嗓子，“那没事了，你们可以上去睡觉了。”
谁他吗现在还睡得着，吓都被吓醒了。
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
缪思羽第一个起身，拎小鸡一样拎起沈流双，又朝原时踢了脚。
“走。”
原时赶紧起来，三人你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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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你，霜打的茄子般滚上楼。
“月姐，我们单独聊聊。”杨致说。
谢听月点头，出去了。
一层又只剩下他两。
谢心树看他，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天。”杨致面带抱歉说，“晚上回来就预约医生，你睡着了，我昨晚才没和你说。”
昨天？
“打替补的时候就有黑影了吗？”谢心树问。
他又道，“别骗我。”
杨致心一紧。
“是那会儿感觉视线有点模糊，还有黑影，不过很快好了。”
“生气了吗宝宝？”他问。
谢心树简直是气得快要炸了。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其实心里像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搅得五脏六腑都带火。
但他气的不是杨致，气的是自己。
他发现自己太不懂事了。
昨天昨天他不应该和杨致说他害怕的。
谢心树懊恼不已。
他不知道的情况太多了，杨致也不可能关键时刻跟队友说他眼睛不舒服，沈流双他们都在准备比赛。
所以谢心树只能怪自己，他年纪小，处理不好这些，他还不够成熟，他对杨致的关心没有做到无微不至，他应该每时每刻都询问一下杨致身体情况，他甚至很想去庙里拜一拜，给杨致求一个上上签，或者一生平安。
而接下来，谢心树走到哪杨致跟到哪。
“宝宝”
“宝宝你要干什么，我帮你。”
谢心树只是想喝口水缓缓，他需要时间消化一下这个事实。
杨致见状伸手就给他倒了，“宝宝你理我一下。”
“我不理你。”谢心树说。
“不行。你快理理我。”杨致说。
“不理你。”谢心树转身。
“那你骂骂我也行。”杨致马上又跟过来。
“我我不骂。”谢心树小声，“我舍不得。”
“什么？”杨致一下扬起眉，见他低着头，干脆弯腰凑过去，从下往上看他，“来亲一个。”
“我不跟你亲。”谢心树别开脸。
过了会儿，他还是觉得很有必要和杨致阐明自己立场。
“你。”谢心树看他。
“到。”杨致立正。
“你以后不舒服一定要说，像昨天那样硬上的情况绝对不许再有了。”谢心树板着脸，严肃，“我现在是用队长的身份，警告你！”
“好的队长，收到。明白。遵命。”杨致态度诚恳。
“消气了吗？”杨致又问，“可以理我了吗？”
谢心树还是没缓过来，他憋了憋，说：“我要两分钟不理你。”
杨致一边在心里喊我草怎么这么萌这么萌这么萌，一边心有余悸地拿出手机定了个闹钟。
两分钟一到，他手机响起bleedinglove的闹铃。
“两分钟了，理我。”杨致又凑上去。
谢心树钻进他怀里，抱他，杨致瞬间僵住。
“我下午陪你去医院。”谢心树闷声，“我一定要去。”
怀抱很紧实，胸膛贴着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对方的脉搏与心跳。
他们似乎生来就契合，拥抱很温暖，萦绕着清香，如沐春风，令人动容。
杨致看着谢心树头顶，心又化了，慢慢笑起来。
“好，谢谢宝宝。”
谢心树抬头，又往杨致眼睛上亲了亲，落得很轻。
——
第100章好面儿
*
“你要陪他去？”谢听月搬了一堆快递进来,丢在地上，“就不怕检查结果不好当场吓死么。”
谢心树不满：“不会不好的。”
“行吧，早去早回,有事联系我。”谢听月一边拆快递一边嘀咕，“这恋爱谈的”
谢心树走路差点劈叉。
他震惊地回头。
他姐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为天人的话,还在和快递箱子斗智斗勇。
“你看我干什么？”谢听月终于抬了头，“我是你姐,你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
谢心树有些手足无措。
“你们要谈就大大方方地谈。”谢听月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不然我也没安全感,总担心你们要是哪天分了我还得夹在你们中间当汉堡包那块肉。杨致又是教练又是替补的,你要一个不高兴跟我说解约想去别的俱乐部了，我怎么办，投资人不得把我摁在地板上摩擦？！”
“我不会的。”谢心树说。
“嗯。”谢听月看他，“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爸妈说？”
谢心树犹豫了下,“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不知道。”谢听月想了想，“可能会一时间无法接受？不过看咱妈那个德行估计不会按套路来。她指不定第二天就去宣传，说他要有两个儿子了,而且他亲儿子谈的还是世界冠军也说不准。”
谢心树默默地为自己捏了把汗。
半小时后，杨致从车库开了车出来，谢心树坐上副驾驶座。
车内照例很香。
“先去市医院看看,我之前的主治医生说要面批我。”杨致笑。
“应该的。”谢心树闷闷道,“必须有人管你。”
“昨晚原时做鸡蛋肠，你们喝酒喝到半夜，国选打完应该很累才对。”杨致把着方向盘,侧头看了眼谢心树，“这么早就出来跟我去医院,不困？”
“困。”谢心树半闭着眼睛，“但是我要陪你。”
杨致勾起唇，“行。”
他两一个困成狗，一个眼睛不好使，开车开得慢慢悠悠，四十分钟的车程硬是给杨致开了快一小时。
杨致已经预约过，直接上楼去找医生。
谢心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他。
“杨致！！！！”医生一巴掌盖在桌上，“你要气死我了！！！我是不是说过眼睛是很脆弱的！！！你身上每一块肉都关乎到我的手术成功率！！”
“抱歉抱歉。”杨致坐下，“绝对配合检查，配合治疗。”
“你一个人来的？”医生接过杨致的医保卡和病历本，朝外看了眼。
“不是，家属陪同。”杨致一挑眉，表情要多嘚瑟多嘚瑟。
“就是你上次说很可爱的那个？”医生问。
杨致笑得花枝乱颤，点头：“是。”
“拿着你医保卡去药房，然后去三楼抽血，顺便把全身体检也做了吧，一会儿我带你去拍片。”医生叹口气，“比赛什么时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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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竞赛两个月后，亚洲赛下下周。”杨致说。
医生拧眉，“那你是打算怎么办？尽快治疗，还是缓一缓？”
“先看具体什么问题吧。”杨致垂眸，玩着手上的医保卡，“不严重的话”
“你有本事把外面的那位家属叫进来，再接着说你刚才要说的话。”医生瞪着眼睛看他。
“不敢。”杨致叹气，“行，不管严不严重都尽快治疗。”
杨致在里面和医生谈话，谢心树坐在外面玩手机。
他没什么精气神地翻着，莫名切到了小号。
社交软件里，只有一个好友，就是他们学校表白墙，而谢心树好久没登录，发现动态小红点有30+。
他一愣，还以为自己这小号被车友扒出来网暴了，结果点进去一看，发现都是校友回复他的评论-
预言家？！-
我去，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杨神和thought，但我觉得很贴合-
哇靠，这条评论牛啊-
就是杨神和thought吧？！山队熊队没有人是A大的-
同学，你是无心栽柳还是是杨神或者thought本人？？-
小号！空间还锁了，啥也看不到
谢心树再点进去看，看到了自己几个月前在表白墙下发的话。
[小小的A大之后会有两个赛车手在打世界赛。]
他忽然笑了，自己给自己这条评论点了个赞。
“看什么这么开心？”杨致拉开门出来，手里捏着卡和病历本。
“没什么。”谢心树连忙起身，“怎么样？”
“被骂死了。”杨致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一会儿拍片。”
谢心树陪着杨致排队，又是上楼去抽血又是下楼去拿药，他不让杨致乱走，需要什么都帮杨致弄，去哪也都陪着。而杨致甚至还做了性激素六项检查。
杨致把单子亮给他看：“宝宝。看到没，实力摆在这。我真不老。”
谢心树：
医生看着电脑，戴着口罩，沉默了会儿，把超声诊断报告单给杨致看：“是玻璃体有点后脱离了，这两天能看到黑影对吧？”
杨致说是。
医生继续：“要做手术，你还有点黏连，后脱离是不可逆的，你接下来一定要保护好眼睛，坚决避免用眼过度，像打比赛那种一坐两小时，绝对不行。”
“后脱离像器官提前老化，类似于你老了会长白头发。用药也不能彻底治疗，之后要定期观察。我建议你尽快做激光光凝，别影响到视力和正常生活。医院目前激光得排队，最快给你安排到10天后，如果你着急，我建议是可以去别的医院看看。”
医生作为杨致朋友真是仁至义尽，他看了看旁边的谢心树，欲言又止。
“我15号就要飞吉隆坡打比赛，能在15号之前让他动手术吗？”谢心树问。
他怕自己甚至不能陪杨致做完手术。
“有点来不及。”医生说。
最后他们商讨，决定转私立去看看。
激光光凝虽然并不是什么大手术，但可能会有后遗症，打之前要做详细讨论再做决定。
杨致和谢心树离开市医院后去了停车场，这次谢心树进了驾驶座。
“我来开吧，你休息一会儿。”谢心树调了调座椅的高度。
杨致还有心思开玩笑：“考证了吗宝宝？你别是马路杀手。”
谢心树直接甩出驾驶证的本本，“高考结束的暑假就考了！”
“好呢。我宝宝果然厉害。”杨致冲他竖起大拇指。
谢心树咬牙，不理他。
杨致给他导航，两人去了附近一家私立。
也是医生朋友推荐的。
私立医院略高级，还有人接待他们，询问大致情况后，杨致把刚才在市医院做的检查又给重新做了一遍。
“最快下周就能动手术。”医生也是提前和杨致说明的手术的注意事项和风险，“我们建议你术后留院观察几天。”
“不用这么麻烦”杨致刚开口，就被谢心树打断。
“可以。”谢心树瞪他。
“到时候我去打比赛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住院还有护士姐姐能管管你，你别老玩手机了。”
谢心树几乎都可以想象到杨致做完手术以后一个人躺在基地里，看他们比赛的场景。
这人就没有老实的时候！
杨致没办法，笑着应下来。
他又被带去做超声，然后跟医生聊了两个多小时。
聊完，确定预约手术，杨致得交钱。他刚想把装着信用卡医保卡的钱夹拿出来，医生就抬眸，“不用了。你家属已经给你交过钱了。”
杨致一愣。
“啊。”他把钱夹塞了回去，“行，谢谢。”
杨致一出来就看到谢心树窝在小沙发上。
头顶白炽灯打在他肩膀上，谢心树已经睡着了。
身体缩着，两手环抱，歪着脑袋，看上去很乖，呼吸平稳，从眼底的小圈青色里可以看出他很疲惫。
陪杨致去市医院检查，又开车来私立医院，前后等了杨致六七个小时。
在杨致跟医生聊手术的时候，谢心树没撑住，还是累得闭上了眼睛。
他刚打完异常激烈的国选赛，沈流双他们这会儿在基地睡得和猪一样，还没醒，谢心树却陪着杨致奔波。
杨致安静地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这一刻他想了很多。
他拿出手机拍了照，设置成锁屏壁纸，才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谢心树肩膀。
“醒一醒宝宝。”杨致低哑，眼底情绪深沉，“别在这睡，去车上。”
“安排好了吗？”谢心树揉了揉眼睛，秒醒。
他本来睡得也不深，因为一直担心杨致的情况，不敢睡死了。
“好了。”杨致捞起谢心树，就这么站着抱住他，“回家？”
“嗯。”谢心树也揽上他腰。
两人站在原地抱了两分钟，感受对方的柔软和体温。
杨致低头看怀里的人，看了没几秒，没忍住，凑下去往谢心树脸上亲了口。
谢心树打盹了片刻，精神比之前好了些许。
他两换着开，这回杨致抢着上了驾驶座。
透过余光，杨致瞥见谢心树系好安全带后打了个哈欠。
眼睛都哈出点泪了，他又好笑又感动。
“辛苦了。”杨致说。
“不辛苦。”谢心树继续揣手，靠在座椅上放空自己，“男朋友，应该的。”
闻言杨致挑起眉。
他发现了，谢心树就喜欢那他说过的话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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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
车开到一半，谢心树手机响了起来。
他窸窸窣窣地动了动，从裤兜里拿出来一看。
“谁？”杨致开着车问。
“我妈。”谢心树一下坐直了身子。
“接。”杨致说。
暮色四垂，道路陷入一片深蓝里，连夕阳都看不到，整个天空暗下来。
这会儿他很安逸，也很放松，车内温度正好。
谢心树有预感这通电话非比寻常，吸了吸鼻子，接了。
“儿子。”徐雅女士可能又在炸厨房，那边乒乒乓乓一顿响，“我看新闻了，说你要带队伍去打亚洲赛了，挺厉害，真给我长脸。”
“嗯。妈你有事吗。”谢心树了解徐雅，无事不登三宝殿。
“有。还真有。”徐雅那头忽然寂静，她顿了顿问，“你上次说你有喜欢的人了，进展如何？”
“”谢心树想把头塞进中控台里。
杨致闻言乐得不行，噗嗤一声，在旁边笑。
甚至越笑越放肆。
徐雅警觉：“谁在你旁边？”
看杨致这么事不关己只凑热闹的样子，谢心树语出惊人：“妈，我谈恋爱了。”
“草！”徐雅说。
谢心树赶紧把手机拿远了点。
“和谁？！？！”她果然扯着嗓子尖叫问。
杨致以为谢心树会说什么好玩的话出来逗逗岳母。
结果谢心树说：“杨致。”
车差点弹出去，杨致手一抖，震惊地看向谢心树。
“谁？？？？？”电话里响起徐雅的咆哮。
就这么就这么说了？
杨致疯狂用眼神示意谢心树，谢心树干脆用膝盖撞了他大腿。
“开你的车。”谢心树镇定自若。
杨致这下真的不敢动了，紧张得不停咽口水。
“杨致？是我认识的那个杨致吗？你们俱乐部教练？你爸那个电竞偶像？就上次过年来我们家的那个杨致？”
“嗯，是他。”谢心树知道徐雅的性格，说完开始道歉，“对不起妈。”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徐雅冷静了点，转而问。
“我问我姐，她说你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谢心树垂眸，“但是我不想瞒着你们。”
今天他来陪杨致看病，心里那种七上八下的感觉更明显了。
他们在俱乐部有队友宠着，队里几个人都不会说什么，甚至心照不宣地调侃他们，用平常心对待他们。
打比赛有粉丝宠着，半真半假地嗑，只要开心就好，实际他们私下到底有没有在谈，没有人深究。
目前除了他们自己，身边几乎没有人明确地提过他们之间的关系，都只是揣测，只是看破不说破。
他们没有对外说过，公开过。
谢心树不想和杨致分开，他愿意承担风险和责任，去正视这份来之不易的亲密。
杨致的家庭情况谢心树已经知道了，那边肯定很难搞。
那就从谢心树这里先开始。
“妈，我是认真的。”谢心树坐在车上，听着耳边杨致紧张得都忘记吐气的呼吸声，“我之后回家肯定好好和你说。”
“不用啊。”徐雅更是反手打他个措不及防，“我能接受啊。这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你姐为了一个女孩儿封心锁爱出国留学深造的时候，我说过一句话了吗。你太小瞧你妈了吧！”
“啊？”谢心树愣了，“你接受了？”
“啊。”徐雅冷笑。
电话两端寂静几秒。
“哦。”谢心树眨眨眼。
“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徐雅问。
谢心树说是。
“多久？”
谢心树想了想，“没多久，我也有点数不过来。”
天天训练，他满脑子只有训练数据。
“好吧。行吧。”徐雅的消化能力很强，姜还是老的辣，她忽然又道，“那我能不能问你个比较冒昧的问题呢，儿子。”
谢心树看了看旁边的人。
杨致笑了声，颔首。
意思是随便。
于是谢心树没关免提，说：“你问吧。”
“你们谁是攻谁是受？”徐雅问
靠！
谢心树差点从座位上摔下去。
旁边杨致又是噗一声，手抵着嘴唇不停地笑，差点笑漏气。
“妈妈。”谢心树两眼一黑，“你真的很冒昧。”
“那怎么了，我是女的你爸是男的你不也知道吗。”
谢心树：“那是一回事吗”
“我不管，我是你妈，我问你什么你就给我快点如实招来。”徐雅说，“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杨致。我看他敢不敢直视我。”
谢心树捂住手机往旁边看。
“我能好个面儿吗？”谢心树抿唇。
“可以。”杨致打着方向盘，“你想怎么个好面儿法？”
说杨致是受？
谢心树手松开，低头看着通话界面，呵气如兰：
“我们互攻。”
车里瞬间传出杨致的笑声，他快要笑倒在驾驶座上了，谢心树耳朵发红，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说话。
徐雅半分钟后给了回应：“哦？是吗？”
“我不信。”徐雅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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