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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抚司衙门。
顾北寒手握毛笔,正在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这个时候,锦衣卫千户沈炼快步来到案几之前,对着顾北寒拱手行礼,然后正色道:
“大人,张端几人已经招认了!”
“哦。”
顾北寒淡淡应了一声,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而是轻轻道,“不急,慢慢说。”
“大人,据张端几人交代,他们每人收了锦衣卫卫指挥佥事崔应元五千两银子,如果弹劾大人成功,再加五千两!”
“即使弹劾失败,被陛下责怪下来,崔应元已经在刑部打点好了一切,也不怕事情败露!”
“只是他们没想到,陛下直接把这件事情交给我们锦衣卫处理!只是卑职还没有发力,这些人就全招了!”
说到这里,沈炼眸中一丝寒芒闪过,连声音也有些冰冷下来,“大人,既然幕后指示者是崔应元,就让卑职即刻率人将之拿下!看看他会不会也是之前诽谤中伤大人的幕后黑手!”
听沈炼说完,顾北寒这才慢慢放下手里的毛笔,轻轻一笑,“一人一万两白银,这崔应元……真是大手笔!”
随即抬头,对上沈炼那双充满杀气的冷眸,“纯甫,你觉得靠张端几个人的供述,我们能不能定死崔应元?”
沈炼想了一会不甘地摇了摇头,“这个崔应元做事谨慎细微又滴水不漏,上次在调查南镇抚司贪腐的时候,就没有找到相关有力的证据。”
“如果只是凭这几个人的口供,到时候崔应元矢口否认的话,我们也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来……”
“不过大人放心,只要把他押入诏狱,就不怕他不交代!”
顾北寒收起笑容,凝视了沈炼一会,轻轻道,“纯甫,这个崔应元没有你想的那样简单!”
“虽然陛下赋予我先斩后奏等特权,可是若是我以此来对付和我同级的崔应元,一旦崔应元拒不承认他所犯下的罪行,到时候不只是我成了众矢之的,说不定连陛下都要受到牵连!”
“你不是不知道,我坐到如今这个位置,又做了许多不如他意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人诅咒我不得好死呢……”
“若是一着不慎,就会受到他们强大的反噬,不只是我,你们几个也会受到波及……死无葬身之地!”
沈炼一听后背也不觉一寒,怔了一会,还是有些不甘道,“大人,难道我们就任由崔应元背后使坏,而拿他没有丝毫办法吗?”
顾北寒拍了拍沈炼的肩膀,淡淡一笑,“纯甫,我说过,追无形之风,不如等风徐来。”
“崔应元花了几万两银子出去,我毫发未伤,他却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的目的很简单,让我灰飞烟灭!在他这个目的没有实现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我们只要枕戈以待,这崔应元的狐狸尾巴,总要露出来的。”
“我们和崔应元早已经不死不休的境地,在我们没有十足的把握把崔应元定死的话,静观其变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