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三金看来,叶枫前半段话简单易懂,他还能在心里盘算一下,但最后一句话,可真要命了。
特别是那一句,组建一支大军。
这不是明说,凌镇海有异心吗?
凌镇海是谁,上一代司主,因这一代司主办事不利,又叛出牢狱,又坐上了司主之位。
权力之大,在上京城也找不出几人来。
今日的话,要是传到了凌镇海耳中,指不定他们三人会因此受难。
然而就当他的话说完。
陈宝儿却将酒推给了叶枫,不嫌事大的说道,“镇邪司这些年,是越来越嚣张了。”
“庆帝刚给了他们一个教训,这就将目光放在了棺材上,想控制天下的棺材在手,谋取利益,很难不让人猜测,他们别有用心。”
大奉多少人?
每天正常死亡,加上非正常死亡的人,何其多?
百姓们虽然买不起太贵的棺材,但也不愿看着自己的亲人,以草席裹身入土,就是借钱也会购买一副薄棺。
而那些权贵与商贾,又岂能看得起薄棺?
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或者是柏木棺,就能价值百金。
其中利益可想而知。
王三金看向陈宝儿,嘴角抽动,不由的叹气道,“唉,你们两位我看出来了,就不是怕事的人。”
他想阻止叶枫与陈宝儿谈论这个话题,不过转念一想,叶枫好像不会无缘无故的向他说这事。
难道他另有含义?
于是将目光移向叶枫,拿起酒坛道,“叶兄弟,既然你拿我当朋友,不避讳的给我讲此事,那便请你言明吧,我王三金要是能做到,我也能舍了这颗不重的头颅。”
谁知叶枫听闻之后,大笑的说道,“王三哥言重了。”
“我怎么会让你丢了性命?”
说着,拿着酒坛跟王三金对碰一下,饮下一口酒,擦擦嘴角,继续说道,“镇邪司这般做法,是不会给伤残的兄弟们带来好处,只会不断的剥削他们,将他们当成为自己谋利的棋子。”
“能让伤残的兄弟们,挣得一分工钱,让自己继续发光发热,不在拖累家人,是一件好事。”
“让他们去棺材铺做活,也没有错。”
“但错就错在,负责此事的人身上,以及管理的镇邪司身上。”
“以小弟的意思,这事只能由庆帝陛下下令,将丧葬之事统归于户部,给予伤残的兄弟们合理的工钱。”
“将棺木所得利益,充于国库中,这样才能让各方平衡,不然等有些人,发现了镇邪司是在以棺敛财,指不定又会连累到伤残的兄弟们。”
说完,叶枫抓起一片牛肉,塞进了嘴里。
而王三金听后,面色变换起来,眉眼凝重的说道,“叶兄弟你是想让我将此事,上报给总捕头?”
“不,你不能上报上去。”叶枫摇头,“这事你只能反应给齐可修,让他去将此事告知你们六扇门的总捕头。”
“或者是齐可修想办法,将镇邪司的目的,直接上报给庆帝陛下,如此才能让你避免其中的漩涡。”
“以齐可修的为人,他不会不管这事,也是不会出卖你的,甚至他若能得到庆帝陛下的赏识,你今后也会飞黄腾达。”
齐可修叶枫只见过一面,可此人却给叶枫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