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则文马上拿过气管切口扩张器撑开气管切口,陈丽马上递上一个气管套管。
医生就喜欢这种通情达礼,好沟通的患者家属,真要碰到那些瞻前顾后、犹豫不定的纠结家属,等下定决心,估计人都凉透了。
这下别说易则文了,就连旁边的祁云明,弗里敦国立医院的院长巴格里、蒙贝托主任、皮埃特也是满头大汗了。
一方面需要大量补液,一根通道都不够,往往要两三条输液通道。
同时还会伴有颈部深度烧伤环形或半环形焦痂,这都会影响气管插管。
手术团队配合默契,分工明确,终于将第一个难关度过了,还没等陈棋透口气,那边杨秀秀又在喊了:
旁边的家属一声尖叫,呯一下,晕过去两个。
所以严重烧伤患者需要大量、快速输入晶体溶液、胶体液以实施液体复苏,需要输入抗生素、高能营养液、生命支持药物等以维持临床治疗,
如果你连静脉通道都找不到,抢救也无从谈起来了。
先出问题的是陈丽,小护士刚要绑上血压计袖带,结果绑得稍微紧了一点,一块块皮肤连同肉都掉了下来。
就在陈棋想着怎么样脱身的时候,从山脚下爬过来一个华国医生:
“陈,陈院长,快,咱们友谊医院来了一个大人物,被燃烧弹给烧得全身都成焦碳了,现在人还活着,需要紧急救治,大家全等着你呐。”
“医生,那个什么双理事医生去哪了?为什么不来救人?他是不是需要钱?我们有美元,我们有黄金,只要能把他救活,我们愿意支持足够多的报酬~~~”
别忘了陈棋前世是肝胆外科医生,读硕读博也是肝胆外科专业,烧伤科只有规培的时候去轮转过,并不是太专业。
家属那里说好,陈棋二话不说,就从器械护士手里拿过手术刀,摸到甲状软骨下缘至接近胸骨上窝处,沿颈前正中线一刀切下。
出状况的还不仅仅是陈丽,杨秀秀那边也要急哭了:
“易医生,我,我找不到静脉,伱看看这手上脚上,哪里还有完整的皮肤呀,根本就没办法扎针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中塞两国医生都为如何抢救头痛不己的时候,麻醉科医生何富乐的气管插管也出问题了。
气管切开,切口处发出令人毛骨竦然的管状呼吸声,但窒息引起的呼吸窘迫也马上消失了。
到回后,左固定穿刺针套管,右将穿刺针拔出,然后迅速将带有导丝的导管接头端与穿刺套管连接,将导管缓慢插,取下可分离的接头。
这第一关都过不去,易则文心想这个黑军人肯定死定了,救不回来了。
“张兴,你去将我从霉国带回来的呼吸机推来,给患者用上,易则文,你跟我一起用外科手段开放静脉通道。”
“插个屁管,你们看看,患者已经明显有呼吸窘迫了,也是黑人看不出脸色,如果是黄种人或者白人,这时候早就是青紫色,马上就要窒息死亡了,既然要抢救就要勇于冒险。”
陈棋快速往气管切口里插入外管,立即取出管芯,再放入内管,吸净分泌物,开始检查有无出血。
“易医生,患者的气道无法打开,连嘴都张不开,我,我插不了管呀,怎么办?”
自古以为丘八都是杀呸,搞不好一梭子过来,小命都要交待在这,那真是客死他乡了。
陈棋一看就火了:
陈棋一到,大家就像一部精密机器马上运转起来。
那就不能走常规路线了。
易则天看到陈棋跑进来真想跪下来了,急着喊道:
“咋办,当然是气管直接切开呀,虽然手术风险更高,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老何,你马上做局麻,甭管全麻了,来不及了,我来跟家属勾通。”
“啊呀,陈院长,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吃,人家可是陆军司令,大人物呀。”
“陈院长,患者浅表静脉几乎都烧坏了,我,我找不到静脉通道所需的血管,怎么办?”
“老何,你马上进行气管插管;陈丽,马上进行生命体征监测;杨秀秀,你马上开放通脉通道,先开两个,先上0.9%的氯化钠,然后我们等陈院长到来。”
祁云明听了,大吼一声:
“都还愣着干嘛,去拿生理盐水,先给病人做清创处理不会呀。”
陈棋找到了那位正大哭大嚎的总司令夫人:
“夫人,现在情况危急,我需要在患者的这个部分切开来,否则他没办法呼吸,估计挺不过半小时。”
陈棋跳下汽车就跑到了抢救室,看到正在做清创的病人也是一阵牙疼。
积烧伤病,体表静脉多已破坏,尤其在休克期需要短时间内补给量液体,需要建能够保证流量的通畅程度较的静脉通道。
烧伤休克的主要病理生理基础是深处引起的体液丢失,以及心功能和血管舒缩功能异常。
“啊,这么严重了,不插管那咋办?”
想不发现都难,因为他的那辆拉风的兰博基尼LMA002民用装甲车实在太显眼了,停在山路上,远远就能望见。
这个指挥有没有错误?
没错,符合急诊流程,可是问题出现了,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病人,而是一个严重烧伤的患者,是一只烤鸭,那么问题就来了。
陈棋选择下颌和锁上缘中点联线上1/3处为穿刺点,左固定肤,右持针与肤呈15°进针,针尖斜进肤后沿管向平前进刺管。
吓得陈丽一声尖叫。
就这样,三道静脉通道快速建立,为抢救病人打下了最坚实的基础。
华国年轻的医生护士们难得这样近距离观察到了深静脉穿刺术,大约明白了选择部位、操作过程、注意事项等等,剩下的就是演练了。
医学这东西偷不了懒,只能不断演练,最后熟能生巧。
结果静脉通道是打开了,可是又碰到了一个非常头痛的问题,那就是要输入什么种类的液体?剂量多少?
这就涉及到一套非常复杂的计算公式,差点让陈棋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