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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脑子里的冯嬷嬷再一次地撞向了宫柱,太可怕了。
雪若定了定神,敛容道:“上官大人,还请尽快送我回宫。”
她稍微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撑着地摇摇摆摆地站起来。
“你需要先处理腿上的伤口,处理好了我自然会送你回宫。”
上官逸招手唤侍卫拿了一领丝绒披风,他扬手抖开披风,双手绕过雪若的肩膀帮她围上披风,又细心地将披风的丝带打了个蝴蝶结。
雪若抬眼,怔然望着眼前的上官逸,两人自水里上来后,他看到了她的真实面容后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难道他认出自己的身份了?
知道自己是父王的独女昭月公主,因而生了攀附之心?
她不免在心底冷笑,威名赫赫的上官逸也不过如此,无非是贪图功名利禄的凡夫俗子罢了。
上官逸让随从弄来了一部带软塌的马车,“我先带你回府包扎伤口,再换一套干衣服,便送你回宫,可好?”
他随手拈下她头发上沾的水草,动作自然流畅得好似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一样。
雪若低头看看贴在身上的衣裙,忽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把上官逸吓得一激灵。
“抱歉抱歉,”雪若揉着鼻子,点头道:“如此甚好,有劳上官大人了。”
“唤我名字就好。”上官逸浅笑。
清透的月色勾勒出他侧脸美好的轮廓,月光下他的脸有些苍白,更衬得双眸漆黑如墨染,他边说边伸出手给她。
雪若有一瞬间的恍神。
面前这张脸,对她而言认识也不过才三五日光景,可是此刻为何有着莫名的熟悉和亲切感觉。
好似在灵魂深处,已经辗转了千百回,等待了千万年之久。
想起方才水下将死前脑中浮现的离奇一幕,看他的眼神也莫名复杂起来。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这次出宫果真是受了大刺激,竟然都出现了幻觉,看谁都觉得像亲人,太要不得了。
雪若转开目光,手隔着披风轻轻搭上他的手臂,轻移莲步登上了马车。
上官逸翻身骑上了侍卫牵过来的马,跟在马车一侧信马缓行。
不知为何,她觉得从看到自己流血的腿开始,他的脸色就有些发白,皱着眉,似乎忍耐着疼痛。
流血的又不是他,简直莫名其妙。
还好她也不痛,她庆幸地想。
第12章 要了命的微服私访
马车停在一幢碧瓦朱檐的华丽府第门口,车刚停稳,便有手持灯笼的丫鬟仆从在门外站成两列迎接。
雪若掀开车帘,抬头只见灯火通明中“上官府”三个金色大字在高高的牌匾上熠熠生辉。
有家仆上来摆好马车的脚踏,她正准备下车,发现上官逸早已下马站在一旁.
他担忧地看着她的裙摆,腿上的伤口貌似不浅,裙子边缘已被染成红色。
雪若的脚刚踏上车踏,忽地觉得身子一轻,自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她有些恼怒地挣扎了几下,看到门口罗列的下人们,压低声音道:“快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上官逸恍若未闻,调整了一下抱她的姿势,快步往府内走道:“你的脚伤的很重,我可不想你在我府中踩出一条血路来。”
见雪若红着脸,还在企图挣脱,不禁心中暗笑,低声道:“你看是拼命挣扎引得一街的人都来看热闹,觉得我上官逸劫持民女的好呢,还是乖乖不动,被人看见顶多是英雄勇救受伤美人,或许还能传一段佳话的好?”
“当然是你是劫持民女的强盗好!”雪若毫不思索地回答,很显然在她看来他的行为跟强盗也异曲同工啊,身体却很诚实地缩在他怀里乖乖不动了,还默默伸出一只手擒住他衣服的前襟。
上官逸紧紧地抱着她,隔着厚厚的衣料,她都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很冷,像寒气外溢的冰山一般。
她诧异地抬头看着他的脸,不知为什么,他的脸看上去愈发地白了,额头上竟然有隐隐细密的汗水渗出。
大约最近霁云宫的水晶肘子吃得频繁了些,故而又有些增重,雪若羞愧地埋下头去。
默默又加了一只手揪住上官逸的衣襟,生怕他吃重不起,撒手让自己自由着陆了。
上官逸抱着雪若大步流星地走进两进的院落,穿过前厅和后院回廊,径直进了书房。
书房的装饰古朴雅致,一桌一椅均别具匠心,书桌上方挂一块隶书的两个大字“慎思”。
“可以…松一下手吗?”雪若正饶有兴趣地打量屋内的陈设,却听上官逸的声音闲闲地从上方传来。
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两个手臂已经牢牢地勾住他的脖子,连忙红着脸把手收回。
上官逸将她小心地放在书桌旁的软塌旁,让府中的丫鬟拿了一套干衣服给她换上。
换好衣服后,上官逸又让元裴打了一盆清水,并拿来了金创药和止血纱布过来。
他接过药后挥手示意,元裴默默地退下关上了门。
雪若留心观察,这将军府的仆从虽然不少,但似乎所有下人都是远远地跟随上官逸,除了元裴,没有人敢上来与他回话。
料他平日在府中对待下人严苛,因而人人都不敢亲近他,看他那清冷孤高的性子,估计得百年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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