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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醒的花有缺,感觉这是恢复记忆的契机,便开始顾不得其他的,开始闭目回忆那段凡人间岁月。
两个时辰后,身着主簿官服的花有缺已经出现在雍城县县衙的堂中,盖因有一棘手的案子要审理,花有缺只好被赶鸭子上架了。
还别说,王温茂、王温盛兄弟二人方方面面都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与王温茂县令商议好后,便要升堂了。
花有缺给王温茂一个眼神,只见高坐县太爷位的王温茂拿起惊堂木一拍。
啪!
紧接着花有缺清了清嗓子道:“县官今日嗓子剧痛,无法言语,今日本主簿问堂”言罢看了看左右衙役便高声喝道:
“升堂,带原告被告上堂!”
随着两边衙役“威……武……”之声响起,两名捕快带着两位中年男子入堂了。
原告被告不明,二人跪于堂中。
“原告何人,状告何人,所讼何事?”花有缺有模有样问道。
左边跪着的瘦俏中年男子抬头悲怆道:“回老爷,小人西市屠户何兴财,状告此人,此人偷拿小人卖肉钱,藏于身上,反说是他自己的,亦回呛小人又如何识得那钱是自己的,钱币又不会说话!”
“哦,被告何人,可有此事?”花有缺简直要吐了,大唐狄仁杰狄阁老你们就不知道么,这么个简单的东西,实在是……遂无奈看向被告道。
“禀老爷,小人姓郑名建业,在何屠户隔壁经营茶庄,未曾偷拿何屠户一文钱,小人今早经过何屠户肉摊时,身上所携带一串钱掉了,小人刚捡起来,何屠户便扯住小人,说那串钱是他卖猪肉的钱,小人冤枉啊!”被告郑建业怒诉道。
“郑建业,你那钱平日可曾过于其他人手?”花有缺点点头,忍住笑意问道。
“回禀老爷,小人…小人是远近闻名的吝啬鬼,小人的钱,无有一文假于他人之手,绝不会的!”茶庄老板郑建业吞吞吐吐,说到最后竟是细不可闻。
花有缺露出怪异的笑容道:“嗯,不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那么吝啬做的甚”
说罢看着屠户何兴财又换做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道:“何兴财,何日兴财发家!何屠户,你每日卖猪肉所得钱财是否都是经于你手,摊铺可有他人帮衬?”
何兴财一愣,不明眼前大人所问为何,略顿后有些忐忑开口道:“回大人,小人每日卖猪肉所得钱财,俱是经于小人之手,无与他人,一人摊铺亦没有他人帮衬!”
何兴财发言完毕,花有缺眯着眼看看何兴财又看看郑建业,如此瞧来看去,一遍又一遍,然后转头对着稳坐泰山的县令王温茂道:
“大人,此案已是十分清楚,只需一法便可断定谁是贼人!”
县令王温茂连连点头,脸上笑意极盛,显然极为满意花有缺的表现。
花有缺回转后冷声道:“郑建业,何兴财,公堂之上,真假有辨,今日你二人因一贯钱相争,邻里关系尽毁,本官已知那串钱属于谁,倘若贼人此刻自供其罪,本官便求县令大人轻判,否则,让本官拆出谁是贼人,定要重罚不可!”
说罢饶有兴趣的看着郑建业与何兴财,又大喝一声道:
“贼人还不认罪!”
然而众人像看神经病一般看着花有缺,那目光仿佛就在嘲笑,审不了就别装大尾巴狼,你以为是个人都能断案如神么!
花有缺丝毫不在意,搓手道:“好,来人,烧一盆沸水端来,本宫便让贼人伏法,也好教贼人知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堂口捕快快速去置办沸水了,花有缺到县令王温茂座椅后,俯首帖耳悄悄说着什么,只见王县令一双眼睛睁的越来越大,脸上笑容似是升了大官一般,端的是喜笑颜开!
过得一刻,捕快端的一盆沸水来到堂中,置于地上,疑惑地看着花有缺。
花有缺笑而不语,盯着郑建业与何兴财看,那意思就是:
二位其中一人,还是不肯自招么,非得本官略施小计,将贼人揪出不可么!
然而二人伏首皆是没有其他举动。
花有缺大失所望,看来是个人都有极强的侥幸心理。
摇了摇头,花有缺对着郑建业道:“郑建业,将那串钱币取出,置于沸水盆中,谁是贼人一看便知!”
郑建业依旧不明,但还是撑开衣袖,拿出了一贯金灿灿的铜钱,置于沸水盆中。
突然,何兴财何屠户软弱无力的跌倒,整个人抖了起来,显然他已经知晓结果了。
“何兴财呐何兴财,你说本官说你什么好呢?本官三番两次给你机会,可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兴财兴财,这般想兴取不义之财,你何日才能兴财呢?”花有缺没好气说道。
“大人,这怎得他就认了?”郑建业依旧不明何故,疑惑问道。而堂中除了县令王温茂、屠户何兴财、主簿花有缺外,俱是此般疑惑张望。
花有缺捏了捏下巴道:“呵呵,本官问你与何兴财,你二人各自所得钱财有无假于他人之手,你二人俱是回答没有。”
说到此处,花有缺一顿,走到沸水盆前,指着沸水盆笑道:
“何屠户屠猪贩肉,每日双手多与猪肉接触,故而手上沾满猪油,卖肉收钱后,钱财上必然沾染猪油,若此串钱财是他何屠户所有,那么这串钱币投入沸水,必有油花浮于沸水之上,如今沸水之上并无油花,那么此串钱财必然不是他何屠户的!”
何兴财此刻面如死灰,战栗不止。而堂中众人皆是拍掌喝彩,此法都能想到,果真才思敏捷!
花有缺很是淡定道:“呵呵,此理反之亦然,郑建业之钱财只经于他自己之手,他自己又从来不与油水有交错,故而这钱币未有油花冒出,证明这串钱币必是郑建业所有!”
说罢站在县令王温茂身侧大声道:“何兴财,本官三番五次给你机会,你却不中用,冥顽不灵,贪小利而忘大义,何兴财,何时兴财都不明,可惜了这个名字!”
说着惊堂木又被县令王温茂狠狠一拍。
啪!
花有缺遂寒声高喝道:
“堂下听判:
西市屠户何兴财贪小利而忘大义,且冥顽不灵,本官判你受杖责十棍,以惩戒藐视本官之罪,另外需罚你每月开锅赈饥一石!赈够五石即可,若再有弄虚作假,本官绝不轻饶!
受也不受,何兴财!”
何屠户悔恨交加道:“大人,小人知错,甘愿接受惩罚!多谢大人指点!”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为邻里,应为互助,从商重信,财源广进。下去后你二人私下再烫茶烧肉,交往一番,又是昔日好邻里!”
郑建业与何兴财称是道谢!
结案后,县令王温茂开怀大笑,拉着花有缺的手是喜爱的不行,越看越是觉得花有缺是个人才,整得花有缺怀疑王温茂性别取向有问题。
王温茂做的这个县令,还是非常手段上位的,平日里除了守土安民,征收赋税外,断案解决纠纷根本就做不来,一直靠着之前的主簿,谁知那主簿得怪病后便一命呜呼了,从此王温茂就一直在寻找一个有点本事的主簿,好替他做事,但乱世中,这等人十分难寻。
“夜贤弟,此后你我便是好兄弟,你安心在这里做的主簿,为兄倘若升迁,必定带着夜贤弟,你我兄弟齐心协力,定然有一番作为。走,为兄请客,雍城凤翔楼,为贤弟接风洗尘!”王温茂声情并茂,说着便拉花有缺去了后衙,真就自来熟了。
花有缺表面诚惶诚恐,内心则毫无波澜,先站稳脚跟再说,至于跟着你王温茂,怕是不得行,水太浅,搁不下真龙。
凤翔楼乃是雍城最好的酒楼,雍县县衙里叫的上号的都被王温茂拉去了酒楼,借机好与花有缺交识。
这饭局不愧是县太爷的局,吃的好喝得也尽兴,一顿饭下来,花有缺大概清楚了这时候一个县衙的配置是怎样的,同时也结识几位有权有势有名望的本县财主士绅。
这不,今夜花有缺下榻之地便是城东财主王康盛赠予的一座二进宅院,位置更是不错,居然离雍县县衙两三百步处。
凤翔酒还是有点后劲的,酒局里花有缺被轮番劝酒,这会儿被送到已经属于花有缺的宅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