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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蔡巧巧依然是穿着昨日那身又皱又烂的衣服，此刻背靠着门坐在楼梯口，她的旁边放着一个铜制的水盆，里面装着大半盆水。

还有一根熟悉的泛黄毛巾掸在肩上。

李清源的眼里突然出现上次薛芸端着水盆走到他房间的情景。

那丫头上次也是一大早就端着脸盆来服侍他洗漱，似乎是因为......

害怕李清源觉得她没用，会抛弃她吧，这样做可以让李清源觉得她是一个有用的人。

李清源的眼中突然就像是进了沙子，他揉揉眼，轻轻的喊道：

“巧巧，起这么早吗？真乖的孩子。”

蔡巧巧一只手撑着下巴坐在楼梯口，她怔怔的看着楼下空无一人的大厅，心里思绪万千。

爹爹走了，奶奶走了，娘亲也走了，现在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好在还有一个哥哥。

就听到一声温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她回头一看。

李清源一身短衫睡衣，此刻睡意朦胧的揉着眼睛在向她打招呼。

哥哥刚刚好像夸我了呢！

蔡巧巧高兴的想到，眼中爆发出这几日从来没见到过的神采，她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哥哥起床了吗？巧巧来帮你洗脸！”

李清源看着巧巧手中熟悉的带着泛黄的毛巾，此刻心里很复杂，又是心疼，又是开心，更多的是无语。

这根泛黄的毛巾，就是上次薛芸用的那根吧......

他将意识沉入系统空间，假意从背后掏出一根崭新的毛巾对巧巧说道：

“毛巾洗脸可是很私密的事情，巧巧以后也要用自己的，这跟毛巾哥哥就送给巧巧啦！”

巧巧很惊喜的接过毛巾，这柔软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放在脸上，喜滋滋的将毛巾围成一个圈套在脖子上，小手端起地上的水盆。

“哥哥洗脸！”

不久之后，薛芸也带着薛珊走下楼，到客栈一楼吃早餐。

薛芸有些不解的问李清源：

“若是我们想走的话，为什么不选到早上就走，买马车的事情很快就能办好，为什么要拖到中午才离开呢？”

李清源没有立刻回话，而是转身看了看正在餐桌上大快朵颐的薛珊和巧巧，他看着薛芸轻声开口说道：

“芸儿，你杀过人吗？”

薛芸愣愣的摇了摇头，她有些捉摸不透李清源的想法。

就听到李清源贴近她小声的说道：

“走，我带你去杀人！”

......

早晨。

黑夜总会过去，阳光总会升起。

太阳懒洋洋的升起，慢悠悠爬到天边。

李清源带着薛芸来到城东的一处酒楼，这酒楼极为繁华，整体三层高，是整个平安县城少有的高层建筑。

门口一个烫金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张家酒楼。

早晨似乎客人不多，整个酒楼里面的人都是懒洋洋的。

李清源和薛芸迈步走了上去，一个睡眼惺忪的店小二正在弓着身子擦一张桌子，他看到李清源二人走进来，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

“欢迎二位客官，你们是来订中饭还是晚宴呢？”

张家酒楼作为全县城最大的酒楼，平日里那些自觉地有些脸面的人家里做宴席都会提前来到酒楼预定。

很显然这个小二将李清源也误认为是这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