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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晋江文学城狗脾气
要改变秦玉竹的结局,首先因为秦玉慈打了人,又趁机被爆出强抢民女、霸占土地的事情,凯旋的秦玉竹还未领功,就先受过了。
跪在天子门前整整一天,最后被召进了天子寝宫,一夜未出,第二天秦玉慈的事情,不了了之,随即从宫中传出大将军以身魅主的流言蜚语。
秦玉竹被冠上了妖妃的头衔,朝野风评从人人敬畏的大将军,变成了魅惑君王的奸臣。
这一次,自然是要‘秦玉慈’去积极承担自己错误了,这不,他天还没亮就跪在皇宫门前,下着小雨,稀稀拉拉的,跪在地上十分不好受,容渊想要陪他跪。
被凌玉暄阻止了,对着皇帝住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你伤刚好,跪什么跪?再说了,我跪是逼不得已,你何必要跪那狼心狗肺的皇帝。那什么狗屁仙君,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人家秦玉竹明明宁愿做鬼都不想再和他纠缠了,他偏偏做仙也不愿意放过人家。真的是造孽啊。”
容渊右手执伞,神情自若,施施然站在,风骨若清竹般,语气含笑:“你小声些,小心他听见了,记恨你。”
“啧。”他不耐的轻嗤一声,雨水顺着他的膝盖流下,浸湿了他的衣服:“你确定他和你说的,只要挽救了秦玉竹的命,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可能还要挽回他的心?”容渊站在一旁,语气泰然地猜测,一点也没有身处危险中的意思,注视他的眉眼带着一股淡然又温柔的感觉。
“那他可别做梦了。”凌玉暄屁股坐在脚上,掀了掀眼皮,轻嘲的说道:“唉,我那便宜哥哥怎么还没到啊?”
“快了。”容渊轻声回答,看着走过的宫女,都匆匆而过,又忍不住拿眼神他们两。
秦玉慈可以说是秦玉竹唯一的弱点,戚国重文轻武,大将之材难得,后陷入四国争霸,秦玉竹可以说是戚国唯一的战神,鲜有败绩。
在这战事吃紧的时候,秦玉竹此次打败了连、元两国联盟,立下赫赫战功,秦玉慈必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出任何闪失。
凌玉暄跪的腿都麻了,才见着秦玉竹。
一身威风的黑色盔甲,黑靴踏着长风,迎着风雨。剑眉星目,带着从战场上褪下的戾气,神情冰冷,但是在看见凌玉暄的时候,身上的气势下意识收敛。
他抬手跟身后的副将们打了一招呼,让他们先走,他往凌玉暄的方向走了过来,先是打量了一眼淡漠如梅的容渊,然后才将半蹲下和凌玉暄平视。
“小弟别担心,等等我去求求陛下……”他对着凌玉暄露出生疏的温柔,以及久违又僵硬的笑容,也是没想到两人时隔一年,居然是这般见面。
“不行!”凌玉暄跪的笔直,梗着脖子吼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都是我的事,你若是去求皇帝,我就死给你看。”
“小弟。”秦玉竹无奈的喊道,他快马加鞭的回来,却听见自家小弟跪在皇宫内院请罪,连将军府都没回,连忙来了皇宫。
凌玉暄偏着头不看他,双眼泛着泪光,带着孩子气的哽咽,小声的说道:“你不许因为我的事去求人,若是被我知晓,我定与你断绝关系。”
容渊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凌玉暄瞠目咋舌的演技,让他都深以为然。
“你……”秦玉竹瞪眼,还要说什么。
“你去见皇帝吧,想必他也等急了。”凌玉暄冷漠地打断他的话,不欲再交谈。
秦玉竹只能轻叹一声,站起身来,冷声提醒说道:“好,我不去求人,按照大戚律法,你是要入狱的,你当真想清楚了?”
“我一力承担。”凌玉暄丝毫不见害怕,目光不屈。
秦玉竹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劝,转身离开,往那最繁华,也是他最忌惮又期待的地方走去。
“你都要骗过我去了。”容渊感叹道,拿着伞往他那边靠,雨势越来越大,淋湿了他的左肩。
皇宫有锁灵阵,除了皇帝以外,都不能使用灵力,凌玉暄就只能生熬着,还不能让别人看出端倪,否则幻境会重启,他们从头再来一遍。
凌玉暄又坐了回去,拉着他的衣服裤脚,扯了扯,仰头看他。
容渊低头凝视他。
凌玉暄对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别怕,以后我不会骗你。”
“嗯?意思是之前有骗我?”容渊挑眉看他。
“嘿嘿。”凌玉暄松开他的裤脚,装傻不说话。
容渊也不多问,站在他身边,静静的看着雨势越来越大,又逐渐变小,最后露出一丝阳光,伴着赤金夕阳,将皇宫渲染成了橘色。
而这边秦玉竹带着将领们拜见皇帝,他们跪在地上,叩首。
“咳咳。”屏风内,皇帝闷声咳嗽的声响起,他的身体弱是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毛病,这些年一直不见好。
“平身吧。”嗓音冷漠又平静。
秦玉竹低着头,听着副将将事情都仔细交代,心不在焉的想着秦玉慈的事情,没有发现大殿内都安静了下来。
“秦爱卿?”沙哑威严的声音沉沉的打在他心上。
“臣在。”他不慌不忙地沉声应答。
“朕问你,此次想要什么奖赏啊?”他又耐心的问了一遍,屏风里的影子似坐了起来。
“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所不惜,不敢求赏赐。”秦玉竹依旧垂着眼,不敢见圣颜,不卑不亢的回答。
“呵。”皇帝没什么感情地轻笑一声,低低的说道:“很好,都退下吧,秦将军留下,朕还有事情吩咐你去做。”
“是。”跟着秦玉竹来的将士们退下了。
“你们也下去吧,不用留在这伺候了。”随着皇帝一声令下,宫女太监们也全数出去,将门带上。
秦玉竹呼吸一顿,手下意识的抓紧了腰间的剑柄,浅色的唇瓣更浅了。
“还不过来,等着我去请你吗?”皇帝声线偏冷,隐隐带着讽刺,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忍的有多辛苦,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没有人能找到他的尸骸,所以也没人能触发他设下的阵法,他也一直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惩罚他。
不知怎么的,秦玉竹心口一阵难受,像是有人小刀捅进他心里,又不断在搅动,试图将他整颗心都搅碎了。
他白着脸绕过屏风,往内殿走去,一步一脚都带着沉重,只见那个天生雍容华贵的男人坐在塌上,因着他身子骨弱,如今才刚刚入秋,便已经烧了地暖,温度极高。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矜娇贵气的不敢让人直视,只见他赤脚走了下来,皮肤白的几乎透明,天生白发,让容颜更加高不可攀。
秦玉竹曾经觉得,他的喜欢,就是玷污了这白雪一般的人。
皇帝离南阳伸出手抚在他脸上,手指冰凉,神情庸肆:“秦玉竹,你瘦了还黑了,瞧着没那么喜欢了。”
秦玉竹避开他的手半跪下去,默默认罪:“臣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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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南阳看着摸空的手,眼底涌现出一丝疯狂,淡漠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抬踩在他膝盖上。
雪白的裸足落在他冰冷的甲胄上,抬手掐着他的下巴,让他仰头,眼神几乎缱绻:“你在跟我生气?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生气?你是不是忘了,是你自己脱光了往我床上钻的,我逼你了吗?”
“也是你自己像条狗一样,求我上的,你忘了吗?”
离南阳几乎要被分裂了,他不能左右自己的身体,他不想这么说他的,但是这不是以他为主角的法阵,他只能按照原来的剧情。
两人间,明明穿的更为单薄的是离南阳,但是感觉置身在冰天雪地中的却是秦玉竹,像是用冰水从头浇了下来。
秦玉竹勉强的扯起嘴角,攥着他冰冷的足,用手搓热,语气带着谦卑:“臣从没有忘记过这些,陛下身子弱,不能赤足下床,臣抱你回床上还不好?”
离南阳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情,施恩般说道:“朕允了。”
秦玉竹轻轻的将他放在床上时,被拉住衣领,他的神情冷嘲:“又想为了秦玉慈那小子的事情求我?”
秦玉竹漆黑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没有承认也没有说不是。
离南阳双眼微眯,那种指使奴才的姿态,手伸进了他的衣襟里,神情不以为然“你今夜让我满意,就不怪罪他好了。”
秦玉竹抓着他的手腕,下垂了深沉的眼眸:“小弟一人做事一人当,无需臣求情。”
离南阳被拒绝以后,双目微睁,见他起身要走,脸上渡上了一层阴霾,抓着他的衣襟威胁道:“你今日敢走,我明日就让人送秦玉慈的人头到你府上。”
这话成功让秦玉竹屈服了,他看着他凌厉的凤眼,抓起他的脚盘在腰上,直接抱起他的腰,将他托举起来,让他坐在他腿上,动作算不上轻柔。
他亲了亲他的下巴,离南阳像是得到了水的鱼,舒服的眯了眯眼,秦玉竹抬眼看他,边亲边问:“陛下从前不是最是厌恶臣的触碰吗?”
离南阳抬起含春的凤眼,轻声呵斥:“闭嘴。”
秦玉竹闻言,点漆似的眸子如染了墨色,更加深不见底了,轻咬了一口他的脖子。
“嗯……将铠甲脱了,摸着太凉了。”他轻哼一声吩咐道。
……
秦玉竹将衣服一件一件穿好,离开前离南阳正在熟睡,双颊泛红,半张脸埋在锦被中,与平时截然不同的风情。
他坐在床边看了一会,才起身离开,此刻天边以是夕阳西下。离南阳在晕过去之前,让他将人带回去。
凌玉暄被秦玉竹带回了府里,府里那些原本他寻花问柳带回来的小妾或者是男宠,都是在门口等他,想要在第一时间嘘寒问暖。
但是显然没有想到,他居然先看见那被称为战神的镇北将军,随即被那骇人的气势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秦玉竹见到这些莺莺燕燕,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凌玉暄,眼神倒不是责怪,透着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自己处理好,再来书房找我。”
说完,大踏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凌玉暄的处理也是随意且粗暴,让下人将他们都打发了出去,这些都是烟花之地寻得的,自然也是有一套自力更生的本事的。
虽然现在那些人哭哭啼啼的不肯走,但是凌玉暄表现的十分坚决给的钱也多,解决起来倒是并不麻烦,主要是有感情的也不是他。
“嘶,师兄,我膝盖疼的厉害。”凌玉暄抓着他的手,小声凑在他耳边说话:“需要你给好好揉揉。”
“先回去,我给你揉。”容渊手一伸,几乎在架着凌玉暄,他一瘸一拐的走,整个人的重心落在他身上。
说是揉腿就真是在揉腿,容渊将刺鼻的药水倒在手心,搓揉了一下,随即按压在凌玉暄青到发紫的膝盖上,暗自运动灵力给他疏通筋络。
凌玉暄手往后撑在床上,腿架在容渊腿上,膝盖热热的并不难受,他分出其他的心思看着他葱白的手,小声嘀咕:“你说说,我们来了也有好几天了。不是你养伤就是我受伤的,还什么正事也没做,太浪费了……”
“嗯?你想做什么正事?”容渊头都没抬,掌心在他膝盖打转,嗓音清越。
“当然是……”他上身凑过去,微微屈膝,用手勾住他的脖子,轻嘬在他唇上,还想要做更多一点。
容渊却往后躲了躲,掀起那双温润的眸子,给他的裤脚放下去,“别这样,先去找秦玉竹,我们俩能不能出去的关键,还在他身上呢。”
凌玉暄只能遗憾的撇了撇嘴,自己穿戴好鞋袜,拉着人又亲了两口,才往秦玉竹说的书房走去。
容渊抬手擦了擦唇角的痕迹,眼角眉梢带着温暖的笑意,看着凌玉暄远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些暖意,酥酥麻麻的很让人留恋,但是突然又想到自己猜测,面容凝重了起来。
秦玉竹的书房不像是一个领兵打仗的大将军的书房,倒像是书香世家藏书阁,分为三楼,一排排都是分门别类放好的书籍。
男人坐在书架间,穿着简单的便服,还是几年前的旧衣,褪去铠甲的将军,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周身戾气消散。
他自己求的赏赐从来不会是加官进爵,他会将自己得来的东西换成白银,分发给那些战死沙场战友们的家庭,知道有困难的家庭,每年都会补给,确定到人。
自己几年不见换一件新衣,将军府也越来越清贫。
所以尽管在后来,秦玉竹在朝堂上被人攻讦,人人都想要打压他,他在士兵们和大戚百姓心中,一直都是那个受人敬爱的大将军。
“大哥。”凌玉暄站姿不羁,抱胸靠在书架上。
秦玉竹放下手中的书,紧皱的眉眼舒展,唇角带着笑意,坐直看着他:“我今日可没有求皇上,是皇上让你自己回府想办法,解决此次的事情。”
“知道了,那事我没干过,是礼部尚书那个老狐狸诬陷我……算了,反正这事我会解决的,这次大哥会在家待多久?”凌玉暄皱着眉,表情愤愤不平,对着这个大哥还是很依赖的。
“不长,连、元两国已破,齐国已经是强弩之末,乘胜追击四国合一,指日可待。”他眉眼带着豪气和自信,说的似囊中取物般轻松。
凌玉暄也露出了兴奋的神情,但是心却一坠,重重砸在地上,事情并不是像秦玉竹说的那般轻松,戚国虽然势如破竹,气势不可挡。
但是其他三国都不是软柿子,当初四国鼎力时,尚且可以保持平衡,如今戚国大胜,明知下一步便是齐国,齐国君主非无能之人,又怎会坐以待毙。
原故事中,战争整整持续了十年之久,秦玉竹带领着戚国军队,平战乱,守疆土。十年间早就名声赫赫,引起了朝中忌惮,只能捏着他那些小辫子不断进行攻击,在皇帝面前上眼药。
而身为皇帝的离南阳对秦玉竹一直都是利用的状态,利用他的喜欢,利用他军事才能,为自己开疆扩土,如今战事已定,秦玉竹自然没有他的作用。
倒是放任他权势做大,只会多一个功高盖主的大将军,威胁他的位置和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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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权不容挑衅。
离南阳当初是金仙的时候,便是修的无情道,性情薄凉又冷漠,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利己主义,让他下意识的听信了朝中那些流言,同意了他们说的,让秦玉竹死在战场上,永远也回不了。
“既然这样,大哥什么时候去,也带着我去呗,我还没打过仗呢。”凌玉暄兴致勃勃的看着他,想要扭转秦玉竹的死亡,不去战场,如何扭转?
“胡闹,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这点修为,怕是要有去无回了。”秦玉竹想也不想拒绝。
“哥,你刚刚都说了,齐国现下是强弩之末了,为何还要阻止我去,不说父亲曾经就是威震八方的大将军,大哥你也是被称为战神的镇北小将军,秦家就只有我是一个纨绔子弟。你让父亲怎么看我?”凌玉暄搬出了已故老将军。
“此事我不会同意的。”秦玉竹态度坚决,不为所动。
“哼,那我便乔装以后自己去,大哥你知道,你是拦不住我的。”
“你……”秦玉竹虎目一瞪,看着还挺吓人的,属于金丹强者的威压无声释放。
凌玉暄丝毫不害怕的瞪回去,谁也不让谁,最后两人不欢而散,他回了自己院子,还种着一排竹子点缀着优雅,显得不那么寒酸。
他抱着容渊精壮的腰求安慰,贴在他胸肌处,语气故意夸张的失落:“怎么办,师兄,又被人凶了。呜呜,我好好害怕哦,需要师兄安慰才行。”
[我一身鸡皮疙瘩起来了,宿主就是一个亲亲狂魔。]
[我刚刚可是看见暄子哥瞪得眼睛比秦帅哥还大,一点也没见怕的,我还以为他们要打起来了呢。]
[这样不好吗?谈恋爱不就是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吗?谁家谈恋爱不亲嘴,你不亲吗?]
[啧,大师兄你就宠他吧,说什么就是什么!迟早卖了还在傻呵着数钱呢。]
[你看凌小狗那模样,抓的比谁都紧,是舍得卖掉的人吗?]
“需要什么安慰?”容渊任由他将他压在桌上,身后是燃着的烛光,脚掌微抬,狭长眸子微眯,暗光落在他脸上,神情更加迷离。
凌玉暄忍了几日了,今天是下定决心非要吃到容渊这块神仙肉不可,怕他被烛火伤到,抬手将桌上的东西都移了位置。
“吃肉才能安慰好我这颗担心受怕的心。”他隔着衣服不轻不重地咬了他一口。
容渊抵住他的头,拦住想要将他往桌上推的手,与他的猴急模样不同,他泰然自若的望着他的眼睛,语气缱绻:“不准咬我的……。”
凌玉暄一脸凶容,龇牙咧嘴的模样,看的容渊一阵发笑。
微微用力,两人就换了一下位置,容渊将他放在桌上,翻身压着,亲了一口他的唇,望着他发红的眼眶,声线含着沙哑:“别急啊,让我来试试,少爷有多厉害吧。”
大师兄还是很会,此刻故意提及了两人幻境中的身份,容渊是男妾,凌玉暄是将军府小少爷,此刻小少爷被吊的不上不下的,勾了勾他的腿,不耐地催促他:“那你倒是快试啊。”
容渊眼眸微闪,眼角笑意更深了,动作极为娴熟的解开他家少爷的衣服。
……
容渊双手撑在桌上,将人罩在怀里,抬起漆黑沉默的眸子,看着双颊涨红的凌玉暄,一半是羞得一半恼的,他喉结滚动,做了一个舔唇的动作。
凌玉暄更恼了,一把掀开他,双目带着恼羞成怒的火苗,低声怒道:“你是故意的!?”
他轻笑一声,擦了擦唇角,语气又慢又轻,故意逗他,眼底带着慢慢的戏谑,嗓音有些哑:“咳,少爷半刻钟可实在算不上长啊。”
“你太过分了!”凌玉暄拽着他的手腕,就往床上拖,势必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但是忘记了脚边的裤子,被绊倒了,差点直接摔倒,一头磕在床沿,还是身后的容渊拉住了他。
又听见一声轻笑,凌玉暄快被气死了,一点也不想去看容渊那得意的表情,一把甩开容渊的手,自己往床上一躺,被子捂着头,就不肯出来了,跟鸵鸟似的。
容渊压下唇角的笑意扯了扯被子,凌玉暄用力攥着不肯松,只能低声哄他:“我错了好不好,别生气了,你是第一次,这反应都是正常的……”
“你闭嘴!”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褥里传来,似一个炸毛的猫,手抓着被子抓的更紧了“你今晚出去睡,今晚不用你!”
容渊也没有强硬的将被子拿开,沉默一瞬后退开了。
凌玉暄没听见声音了,以为他真的出去了,不由更气了,手用力捶了一下床板,他自己故意让他出丑,还嘲笑他……他都没生气,他怎么可以就这么生气走了?!
他刚想露出头来骂他,便感觉被子似乎被掀开了,冷风袭来他屁/股一凉,随即就感觉有人贴了上来,小腿贴着他的小腿,光溜溜的皮肤触感清晰的传来。
凌玉暄身体一僵,倏地将被子拉开,露出凌乱的脑袋和慌乱的神情,便看见容渊裸着上半身,掀开被子,想往里钻。
他皮肤是真的白,在光下泛着莹莹的光,凌玉暄思绪一顿,想着也许是因为他拥有一半的白蛟血脉才会这么白的吧,头发披散在肩头,几缕掉落在胸前,白色与泾渭分明,又融为一体。
容渊手半撑着床,掀被子的手一顿,弯眸含笑看着他泛红的眸子,用脚勾了勾他的小腿,抓着他的手腕:“还生气吗?”
凌玉暄深深吸了一口,一口气堵着胸口,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看着他,语气还是闷闷的,没好气的拒绝道:“你干嘛睡我的床,你自己没有吗?”
但是双腿已经很诚实将容渊的腿夹在中间,往他自己身上带,可丝毫没有要赶走他的意思。
“我自己没有啊,只能玉暄一起睡,不然就只能睡在外间的塌上了。”容渊从善如流的回答,一边说话,一边和他靠的更近了。
“那就睡塌上好了。”凌玉暄偏头,小声嘀咕,但是手已经渐渐松开,任由他牵住。
“床板太硬了,又太窄了,睡着不舒服,我不喜欢。”容渊牵过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眼角流露着一丝暖意,势要将凌玉暄融化。
凌玉暄抿着唇不说话,一副郁气难消的模样,原本是觉得自己男性尊严受到了打击,又被当事人嘲笑,当然气不过啦,但是现在容渊好声好气的哄他,他也就没什么好气的了,只是面子还挂不住。
明明吵着闹着要吃肉的是他,结果实战连一刻钟都没有,那一瞬间凌玉暄都觉得这快成为他的成年阴影了。
容渊似知道他在想什么,抓着他的手放在他脸上,自己俯身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亲,又亲了亲他发红的眼角,哄小孩一般宠溺:“乖哦,乖哦,不生气啦,我教你怎么弄?一点点都交给你好吗?”
凌玉暄哪里受得住这些,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将自己原本完好的上半身的衣服尽数脱掉,扔在地上。
看着黑发如泼墨般撒在床上,容渊狐狸眼微微上扬,带着惊心动魄的诱惑,剔透的瞳孔半遮,神情似勾着他去探索。
“你别后悔!”凌玉暄抛下一句狠话,表情恶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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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容渊温润一笑,丝毫不慌。
……
这一夜,凌玉暄像是要鼓足了力气势必要证明自己,那些丫鬟小厮已经早起洗漱,按部就班准备工作了,那间属于少爷的房间,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还在继续。
奴才们都不敢打扰,只是正在练剑的秦玉竹却听见了这些风声,霎时间脸色变得铁青,没差点提着剑去找他们两人。
天已经完全亮了,凌玉暄还压在容渊身上,寻着他的唇去吻,一个晚上咬过七八十遍,还是喜欢亲个不停,两人都是汗蹭蹭的。
房间里更是一片狼藉,跟被人拆家了似的,东西家具都在地上,桌椅也是东倒西歪的,床幔被扯歪了,锦被也早就被垫在地上了。
“再教你最后一点啊。”容渊抱着他的肩膀,微微仰着头,雪白的脖颈因为汗,泛着光,喉结微微一动,嗓音沙哑低磁,认输般说道:“太久的话,师兄会死的。”
容渊知道,今天要是不认这个输,以凌玉暄这个要强的个性,怕是停不了。
“师兄……”凌玉暄抱紧他的腰,空气中是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不过是片刻的失神脱力。
来不及反应,便听见了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凌玉暄小心从床上起来,然后眼疾手快的给他拿衣服遮住,容渊整个人像是在水中捞出来的一般,一缕头发还落在唇边,凌玉暄用手将头发拿下来。
容渊半阖着眸子,随着他的动作羽睫微颤,肩膀都布满了他弄出来的痕迹,他轻轻的喘着气,看起来起有些脆弱。
敲门声随即响起,凌玉暄随便捡了两件衣服套上,就去开门了。便看见了站着的一大家子人,这让正在系衣服发现穿错了的凌玉暄很焦灼。
秦玉竹面色黑沉站在门口,这都已经是晌午了,实在是院里的奴才太害怕出事,所以才大着胆子去请示了大少爷。
此刻这些人正伸着脖子,八卦的往里望,但是被凌玉暄一整个严丝合缝的挡住,啥也看不见。
秦玉竹见他扣着衣领,那一闪而过的痕迹,他再熟悉不过,不由板着脸,沉声教训道:“年轻人,某些事情要浅尝辄止,懂得适可而止,知道吗?”
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也不好怎么教训,还不知道他不在的日子里他是怎么胡来的,要知道整个将军府里,除了他就是他最大了,他又不是个听劝的人。
到时候年纪轻轻就被人掏空了身体,怎么得了。
突然就有些不放心小弟一个人在府中了,还真的认真考虑起凌玉暄之前说的带他一起从军的事情。
凌玉暄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袖子,“知道了,我下次会注意的。”
别说,腰还真的挺酸的,浑身不得劲。
秦玉竹又瞪了他一眼,“我们秦家子嗣不丰,倒是可以叫陛下赐婚了,省的你整日与男子厮混,不务正业。”
“大哥!可不兴这样。我喜欢男子,你偏给我找女子,我喜欢打仗,你偏将我锁在皇城之中。这日子实在了无生趣,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凌玉暄给他下了一剂猛药,他可不想在这娶妻子,必须打消他这个念头。
“你简直是……随你便!”秦玉竹原本也只是吓唬他的,顺便给屋里的人一个警告,没曾想凌玉暄居然拿性命来威胁他,不由觉得头疼,甩袖离开。
[卧槽卧槽,整整关了直播一整夜……]
[我在直播间守了整整一夜,硬是一秒钟也没开播。]
[凌玉暄牛批啊,看着哭唧唧爱撒娇的样子,真人这么猛啊。]
[我可怜的大师兄,怎么瞧着进气少出气多了啊。]
凌玉暄回了里屋,见容渊居然睡着了,全身已经清理干净了,显然是施了清洁术了。
站在原地呆了一下,凌玉暄又重新爬了上去,在他抱住容渊的时候,他下意识还醒了一下,睁眼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沉沉的睡着了。
他紧紧抱着他,原本空缺一块的地方,似乎被填满了,甜丝丝的,满足的不行。
没过多久,凌玉暄也跟着睡着了,睡得极其安稳,倒是苦了容渊,他们蛟龙天生喜凉,他们自己的体温也是偏低的,但是此刻凌玉暄就像一个火炉似的贴着他。
他将人推开,没过多久凌玉暄又会贴上来,锲而不舍,最后容渊也是没了力气,屈服了,任由他抱着。
[要不是他们两个现在还在幻境中,我还真的觉得这样挺好的,瞧着两个人睡一起,也是配一脸。]
[我也。]
[信女愿意单身十年,换他们可以长长久久的一直在一起。]
[太宠了,大师兄真的太宠了,怎么看都是一个温柔大总攻,但是被凌小狗给攻了。]
[我觉得暄子哥也挺好的啊,对大师兄也很宠啊,就是爱撒娇,有些无伤大雅的小性子,但是总得来说是一个积极又阳光的好青年好不好。]
观看直播的人数已经越来越多了,也有很多人被他们两个圈粉,当然也有很多人不看好他,但是总得来说直播间已经越来越火了。
并且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直播,还可以根据观众世界的时间和直播间的时间进行调整,有些不喜欢看谈恋爱的,喜欢升级流修仙的,就可以跳过宿主谈恋爱的剧情。
喜欢看恋爱日常的,也可快进略过修仙日常的片段,这样就可以不用担心,几十年过去了,观众孙子都长大了,第一个世界还没直播完。
等凌玉暄再次醒来,已经又是半夜了,容渊已经醒了,正侧躺着看着不远处的烛光,目光游离,正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玉暄看着他背上可能需要好几天才能消散的痕迹,甚至有些还肿的厉害,不由有些心虚,搂过腰,脸贴着他的背蹭了蹭,小心翼翼的讨好的语气:“师兄干嘛背对着我呀,要喝水吗?我给你去倒。”
“唉,不用了。”容渊轻叹了一声,拒绝道。
“你看你,客气什么,嗓子这么哑,肯定是渴了,等着我去给你倒。”凌玉暄一骨碌爬起来,爬过容渊,赤着脚想要去倒水,却发现,屋子里还没人进来过,所以也没人收拾。
茶壶早就被他们无意之间给碰倒了,现在别说是水了,现在水蒸气都没有了。
容渊看着无措站在床下的凌玉暄,轻笑了一声,撑着头看向他,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像一个等着伺候的矜娇公子:“凌小狗,茶壶好像碎了呀,你怎么给我倒水呢?”
这是昨夜容渊气不过叫的戏称,他都说了不许咬人,他还偏不听,全身被他咬了一个遍,还不许他驱动灵力消除痕迹。
他若是用了灵力,他还会生气,接着就会原来的地方咬一个更狠、更不容易消的牙印。
这狗脾气,这令人发指的行为,不是小狗是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的听雨吹风、秋天日记营养液
么么哒
谢谢大家支持订阅
35#第三十五章晋江文学城三更
解决现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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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难也不难,礼部尚书冯雨青可以说是一个古代凤凰男的代表,籍籍无名的时候,娶了皇城世家的嫡女一飞冲天,从此官路亨通,平步青云。
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就成了礼部尚书。
但是这男人啊,长期活在强势妻子、权高岳家的阴影下,男性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在这封建王朝,一夫多妻,男子地位极高,他却只能活在妻子的阴影下。
冯氏强势泼辣,不准冯雨青纳妾,自己生嫡长子的时候坏了底子。
太医提醒她若再次受孕,将有性命之忧,她便一碗药喝了下去,决绝而强势,也彻底断了冯雨青想要开枝散叶的想法。
冯雨青善于钻营,心思细腻,好投其所好否则也不会刚刚入皇城,别人还在惊叹皇城风光时,他已经搭上了世家的大船,一路顺风顺水。
对于冯龙这个唯一的嫡子还是十分疼爱,否则也不会咬着凌玉暄不放,但是位居高位久了,心思也变了,不耐于做世家的傀儡,生出了想要独掌权势的心思。
正巧这时,他原本老家的糟糠之妻,带着已经弱冠之年的儿子找上门,说是糟糠之妻也不尽然,他的原配妻子这些年养的也不差。
温柔贤淑,善解人意,眼角眉梢带的风情不是那些小女孩可以比的,更比家中的矜贵夫人的风格千差万别,小意温柔的哄着冯雨青买了一个院子养在外面。
又将自己的儿子推举进了朝堂,这事他做的极其隐蔽,直到如今他外面的儿子已经步步高升,家中妻子还蒙在鼓里。
“哼!这冯雨青倒是会坐享齐人之福,权势想要,儿子想要,爱情也想要,什么都不想放手,便宜都给他占了,哪有这么好的事情。真是不管在哪,都会遇见这些糟心的事。”凌玉暄横眉冷对,将手中宣纸一扔,有些气愤的拍了怕桌子。
他尊重女性,且有一颗赤子之心,对于这些作践女子、利用女性、将女子当做跳板工具实现某些利益价值的行为属实反感。
容渊站在旁边,一身清俊白裳,如莲花般亭亭净植,他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弯腰捡起凌玉暄扔在地上的纸,将他整理好,重新放在桌上。
“想办法治治他就是,何必这般恼怒。”他说话也是淡淡的,似一壶清茶,既淡且凉,可以很好安抚凌玉暄的烦躁。
凌玉暄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将纸张依依叠好,动作赏心悦目,在他做完之后,凌玉暄便攥住他的手,往他身上拉了过来。
容渊顺势坐在木桌和椅子之间,被他按在腿上,凌玉暄身上沾染着墨香,挺好闻的,手指把玩着他的。
“师兄的手真好看。”凌玉暄揽着他,咬了咬他的手指,眼神发烫,痴痴的笑道,“师兄说的对,我无需为他生气,横竖他之前的结局也极为凄惨。”
容渊闪过一丝无奈,有些恨恨的掐了一把他的脸颊,眼眸润着温柔,“你真将我当男宠了?动不动就要搂着,我是自己没长腿还是怎的?”
凌玉暄在他颈间蹭了蹭,两人衣带交缠在一起,他捻起一抹头发,嗅了嗅,不回答他的问话,插科打诨的转移话题:“师兄的头发也好香啊。”
“嗯?师兄哪样不好看?”容渊轻笑一声,拿眼尾睨了他一眼,故意做出恃宠而骄的模样。
“唔,师兄那那都好看,那那都长在我心尖上,师兄可真会长啊。”凌玉暄情话一箩筐,最近不光修为长进了,在容渊‘淬炼’下,脸皮也越来越厚了。
说完,盯着他的眼睛,眼底似烧着一团火似的,暗示意味甚浓。
容渊一瞧便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也不吊着他,凑过去亲了亲他,唇贴着唇,像两条抱在一起汲取水分的鱼。
凌玉暄又开始咬着他的嘴,轻轻的扯,不疼。但是容渊觉得挺奇怪还有些羞耻,偏偏凌玉暄很喜欢。
时间并不久。
“师兄觉得我们这么快查到这些,我那便宜哥哥有没有插手呢?”凌玉暄将他往上抱了抱,伸手整理了一下他披着的长发,全部将它们划拉在后面。
容渊右手下意识揽着他的肩膀,其实他一开始是不适应这般依赖别人的姿势和姿态的,像是将自己全数交付给另外一个人,这和他从小单打独斗的性格大相径庭。
这会让他就是很慌张,很没有安全感。
但是凌玉暄却喜欢这种将他护在怀里的动作,动不动就喜欢将他抱起来,还喜欢颠他。他从一开始的抗拒,不喜欢,已经变成了任由凌玉暄做什么,他都能泰然处之。
望着那双似烈阳般的眸子,快将他眼底雪融化了,成了水,水的形状可以随意变化,适应空间环境,而他则是越来越适应凌玉暄。
“就算他插手又怎样,我们最初的初衷也只是阻止流言蜚语的蔓延,那一日,秦玉竹没有留宿,而是与我们一起出的宫。没人传他以身魅主,只是说他偏爱秦家,但是这偏爱在现下局势紧张的时候,又有什么突出的呢?”容渊语气淡淡的说道,脸颊透着一些红,想用手擦了擦眼角一抹湿润。
却被凌玉暄拦住,他正经不了一分钟,又开始对着容渊骚了,亲昵的凑过去:“我来帮师兄擦。”
亲了亲他的眼角,这般还不够,还伸出湿软的舌头舔了舔,这下更湿了,容渊羽睫受刺激般疯狂眨了眨,眼尾更红了,抬手推开他的脸。
偏头看他,却见凌玉暄一副一脸可怜兮兮又无辜的模样,黑白分明的眼睛,湿漉漉的模样真的似无害的动物。
“凌玉暄,你真的是……”容渊词穷了,轻轻推了推他的脑袋,凌玉暄随着他的手被推得往后倒了倒,然后又凑了上来。
“你干嘛呀。”嗓音还有些不满他推他,语气黏黏糊糊的。
“松手,让我下去。”容渊笑意收敛了一下,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
“你要去哪?”凌玉暄没松:“这里就只有我跟你好,你想去找谁啊?”
“我得去找下家,这样折腾下去,我可受不住了。”容渊说。
凌玉暄小声嘀咕,眼睛咕噜咕噜转,报了之前一刻钟的仇了:“还是剑修呢,还身体强悍呢,这就不行了。”
容渊微微抬眼,声音危险的下沉:“那你来试试我的位置?”
“不了,不了,师兄刚刚教会我,还要重新学其他的,那多麻烦啊,我可舍不得辛苦师兄再教一次。”凌玉暄连连拒绝。
容渊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凌玉暄被他盯得脊背发凉,小声哄到:“我就抱着,不乱动了好吧。”
容渊还是不说话,清清亮亮的眸子微微眯起。
“我就是想抱着师兄看书啊,我以前看书都没有东西抱,都看不进去的,所以才长成了御剑峰的纨绔,这都是没看书,不懂事理的缘故知道吗。”凌玉暄又开始了他最擅长的胡扯,振振有词的说道。
容渊没忍住笑出了声,幽幽地看着他,嗓音有些轻:“你这是新鲜劲还没过去,就像是得了一件有趣的物件,一时兴起,所以想要时时把玩在手中,但是……”
凌玉暄认真看着他,发现了他藏在云淡风轻下的担忧,听着他把话说完。
“但是时间一长,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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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这件物件啊,其实也没什么好玩……我记得你小时候,如果是喜欢一个东西,那是死活要搞到手,就算是别人的也要抢过来,但是到手之后,往往没几天就会丢在身后了。”
凌玉暄见他还是笑着,毫无破绽,似真的像再说小时候凌玉暄的趣事,但是那言语间的不安全感和试探几乎要溢出来了,他还自信满满以为凌玉暄没发现。
“师兄想和我缔结婚盟吗?死契的那种。”
容渊愣在那里,他不知道凌玉暄是怎么轻描淡写说出这句话的,缔结婚盟是修真界最高的结成道侣的仪式,分为活契和死契。
活契,先移情背叛的那一方进阶时都会遭受心魔的惩罚,于修真一路寸步难行。
死契,则是顾名思义,不论什么原因,发生了什么事情,先背叛的人必死,且灵魂一起魂飞湮灭。
所以不论是死契还是活契,对于修士来说都是慎之又慎的选择。
“你……你说什么?”容渊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其实缔结婚盟在修真界很少有人会选择。
原因很简单,修士大多自私利己,且随心所欲,如何能保证几百年,或者几千年的时间不变心,就算是道心再坚定的人,也无法下这个结论。
凌玉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做出了这种决定,许是见惯了他眼底的温柔,一星半点的伤心他就见不得了。
是啊,给他这个承诺又怎么样呢,这么多年才遇见这么一个喜欢的,何必在乎那些以后的事情,干嘛要瞻前顾后。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容易喜欢上别人的人,也自信能保证自己不变心,那为什么要犹豫呢。
凌玉暄收紧了手臂,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笑,抱着人往上一颠,让他坐在自己腰上,亲了亲他的下巴:“缔结死契婚盟,怎么样啊,大师兄。”
容渊被这个消息吓着,还没缓过神来,在凌玉暄亲他下巴的时候,下意识闭了一只眼睛,然后又推开他的肩膀,再一次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才二十二,你知道缔结死契意味着什么吗?婚盟不是一年也不是两年、十年,是一辈子,你知道修士的一辈子有多长吗?你不能这样开玩笑。”
我会当真的。
容渊眼睛不眨地盯着他,心中被他劈了一道雷似的,整个人七荤八素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变成这个样子,明明之前和顾方乐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会去考虑他会不会后悔,也不会想这么多,患得患失。
当时想的是,能将最好的给他就好了,现在和凌玉暄一起,却是想的,凌玉暄会不会嫌弃他,会不会变心,会不会……后悔跟他在一起。
这样的行为和想法都让容渊很讨厌自己,可是又控制不住,忍不住想要去试探,去求证。
“我知道,我如今筑基了,不出意外的话,我还能跟你好两百年。如果我能够进阶金丹的话,那就能再好五百年,要是有幸我能冲击成功元婴的话,我们就能好上千年,后面还有化神,炼虚,要是走了狗屎运我还能飞升,那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呢,缔结一个婚盟不正好吗。”凌玉暄笑着和他说道,抬手摸了摸他的眉眼,带着重视和温柔。
他没有想过容渊会不飞升,只是看他能不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反正岁月这么长,我只想和你一个好啊,我没有什么可以犹豫的。”
容渊听完眼眶都红了,他觉得自己很想哭,但是这么多年早就没有这项本能,只是越发用力揪着他的衣服。
凌玉暄目光灼灼,让他的脆弱无处可藏,他主动伸手抱住他的腰,低头将脸埋进他颈间,从起伏的呼吸中,听出了此刻的情绪波动很大。
别说此刻容渊要哭了,就说直播间的观众都是一片呜呜声。
[这是干嘛啊这是!呜呜呜呜,我的眼泪不值钱。]
[主播真的是好男人!真男人不怕缔结死契!]
[暄子哥不是一个沙雕人设吗?为什么突然开始催泪,深情人设永不倒。]
[我有生之年能看见我们暄子哥飞升吗?见多了现实生活中太多的渣男,我真的是已经开始害怕了。暄子哥一定要好好爱大师兄,你们两个要好好的。呜呜呜。]
[知道缔结死契婚盟是什么的我,只想要是我们也能用就好了,看那个男人还敢出轨。]
[咳咳,楼上的姐妹别这样,格局打开,要是被花花世界眯了眼的是你呢。]
[嘶,大意了,你说的对,还是暄子哥和大师兄最配!]
“这是干嘛,怎么变得这么敏感了呀师兄,是因为我们开始的太快吗?所以让你觉得,你是一个物件?那般含沙射影的试探我。”凌玉暄默默的摸着他的背,轻轻拍着。
“你是不是觉得我真傻啊?这都听不出来。其实我挺聪明的,只是哄你的时候故意逗你开心呢。你到底愿不愿意啊?也给我一个准话啊。”
容渊抬眼,眸中雾气环绕,瞧着有些飘忽,似一座神秘的孤岛,但是这座孤岛正在尝试追逐太阳,很害怕又很渴望。
凌玉暄靠近一点,亲了亲他的眼睛,语气温柔缱绻,语调轻飘飘的上扬不正经:“说话啊,我的大师兄啊。”
容渊震动了几下睫毛,垂着眼轻声回答,声音带着一些轻颤:“好啊,我们出了秘境就缔结。”
凌玉暄笑容更大了,看着容渊有些乖的神情,嘴角扬起愉悦的幅度,想要打趣这般乖的师兄:“师兄啊,看着我眼睛。”
容渊抿了抿唇,眨了一下眼,然后听话地看向他,两目相对,一个笑眼清亮,一个神色动容。两人皆是默默笑了。
凌玉暄脸靠近他,沉着嗓子说:“过来亲一亲,你未来的道侣。”
容渊看着他的眸子,毕竟是见过世面、心思沉稳的人,神情很快恢复了正常,也是不愿意让人压制的性子,笑了一声,眼尾一弯,整个人活了起来。
“好啊。”两人的眼神像是在下棋,旗鼓相当,谁也不让谁。
“要怎么亲?深一点?还是浅一点啊?亲外面还是亲到里面去啊?伸舌头还是不伸呢?”几个问题下来,凌玉暄直接昏了头。
“妈的,都要。”凌玉暄爆了一句粗口,便按住了他的脖子,急不可耐的亲了上去。
凌玉暄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做了很多次了,还是不长记性,每次先动手的都是他,着急的也是他。
凌玉暄是容渊亲手教出来的,他对他完全了解,知道他受不了怎么样的语气,把持不住什么样的神情。
既然他这么好……容渊慢慢闭上眼睛,他喜欢的东西,多给他一些又怎么样呢,更何况他也很喜欢呢。
[啧,我的妈啊,我真的可能要被大师兄勾死了,那眼神,卧槽,可以拔丝的。]
[我算是看出来,又菜又爱撩拨的就是凌小狗,然后玩不过容渊,就开始咬人,就是不想承认自己输了。]
[哎呀,哎呀,我像是看见我磕的cp结婚了,我圆满了,就像我结婚了一样哈哈哈。]
[大家散了吧,今天怕是看不到直播了,哈哈哈,大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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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主播的实力。]
一日就又这般荒废了,凌玉暄第二天终于痛定思痛,痛改前非,白天的时候不缠着容渊了,自己出去办事去了。
先是趁着冯雨青不在的时候,进了尚书府。
直到黄昏之时,凌玉暄从尚书府回府以后,只见原本卧床不起的冯尚书独子叫来了母亲,两个密谈了半个时辰以后,冯夫人红着眼出了儿子房间。
半夜,只见一个小厮偷偷的出了尚书府的门,往南城疾步走去。此事,从温柔乡回来的,红光满面的冯尚书一概不知。
凌玉暄踩着晚霞,迎着萧瑟秋风,路过长街古道时,要是之前的他,肯定得慢游玩赏一翻,但是如今倒是记挂府里正在等他的人,脚步丝毫没有停留,往目的走去。
[暄子哥这么粘人,可是很容易遭人厌烦的哦。]
凌玉暄走在路上,不小心瞄到了这句话,不由脚步一顿,边走边问道:“那要怎样?谈恋爱不应该就是要在一起的吗?”
[可是,谈恋爱也讲究个人的空间和保持距离啊。]
“可是我们才刚在一起没多久诶,就要分开了吗?”凌玉暄蹙着眉头,真的有将弹幕的话看在眼里。
[宿主是想表达,才睡没多久,又要分房睡了吧?]
[啧,别听他乱说,什么保持距离,你们才好几天啊。]
[咱就是说,这恋爱是自己谈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主播你们俩自己觉得开心就行,其他的人说的都是仅供参考。]
“嗯,我会认真考虑的。”凌玉暄点了点头,瞳孔是很有欺骗性的透亮,眉眼间不故意拉下脸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他推门而入的时候,只见容渊一身月牙白衣裳,半靠着美人榻上,左手执书,右手端茶,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举手投脚带着说不出的雅致风度。
听见开门声,看了他一眼,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回来了,过来坐。”
随即又将实现移回了书上,半晌没听见凌玉暄的回答,又不见之前半点的黏糊劲,他不由抬眼,只见凌玉暄正坐在跟他几米远的椅子上。
凌玉暄手放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下巴,神情恹恹的摇晃着茶杯中的茶叶,两人坐的距离,像一座大山,被劈成了两半。
容渊一口喝完手里茶,味道让舌根都有些发苦,但是令人醒神,他平时还是很喜欢喝的,但是凌玉暄却不喜欢苦茶。
“怎么了这是?”容渊主动问他。
凌玉暄抬起一双纠结的眸子,苦着一个脸,语气淡淡的忧伤:“师兄,有人告诉我说,两个人在一起太黏糊了,容易厌烦疲倦,失去热情,让我和你保持距离。”
容渊的第一个感觉便是,有人想要抢走凌玉暄,才会和他说这些,完全就是在挑拨他们两个人关系。
随后他又想了想,便轻飘飘扬起嘴角:“是啊,他说的对,我们确实……”
“对个屁啊对。”凌玉暄装不下去了,打断他的话,他原本想让容渊哄哄他,告诉他,他也喜欢两个人黏在一起,没想到他直接反将他一军。
屁股离开了自己椅子,往容渊身边挤了过去,表情臭的不行,可恶,又自己气到了自己,瞪着眼质问他:“还对,怎么才几天啊,就真的腻了?不想好好过了?”
容渊扶着茶壶,小心水撒出来,腰上环了一只手,拖着他往怀里带。
凌玉暄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小声又问了一遍:“你真的觉得我们这样太黏了吗?”
容渊眉梢轻挑,勾了勾唇,反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骗你的,不黏,我喜欢这样。”
“嘿嘿。”凌玉暄笑的有些傻,吧唧亲了一口他的脸,然后煞有其事地说道:“你看书吧,我抱着你,你能看的更快。”
容渊却不看了,这书本来就是等凌玉暄,所以打发时间的,现在人回来了,当然还是培养感情最重要了。
“今天怎么样?还顺利吗?”容渊给凌玉暄倒了一杯茶。
“你又给我倒苦茶。”凌玉暄皱着眉接过,一饮而尽,砸吧一下有些麻木的嘴巴,接着说道:“挺顺利的,冯龙不是个傻得,把冯雨青这些背着他们娘俩做的事抖露出来以后。眼见着他就变了,像个准备好战斗的公鸡,瞧着还挺有趣的。”
容渊接过他递来空杯,笑了一下:“你需要降火。”
凌玉暄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以后说:“冯龙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那种世家子弟刻在骨子里的骄傲狡诈和唯利是图,绝对不会允许冯雨青的背叛,更何况他还动了想要培养大儿子的想法,让他们自己窝里斗去吧。”
容渊静静的听着他说,也不插嘴,适时的点点头,回应他一下。
“我现在别愁这些,再过几日就是皇帝生辰,我们看看需要准备些什么,皇帝生辰过了以后,秦玉竹便要离开去北疆了,我们也要跟着去,说起来,我还没打过仗呢。”凌玉暄语气有些感叹,他从来不会将困境当成困境,他擅长苦中作乐,随遇而安,从中发现更多的东西。
“打仗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玩的,做决定的是上位者,苦的是将士们而已。”容渊语气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师兄之前打过仗?”凌玉暄追问他。
“那倒没有,只是做过战败之后的亡国奴,见过战争过后的荒芜而已。”他轻描淡写的说道。
凌玉暄抱着他的手微微收紧,他对他之前遭遇了解只是简单几页纸,几句话,知道他很惨而已,但这些事情却是容渊亲身经历过来的事。
谁都无法感同身受,但是他忍不住心疼,可能这就是喜欢一个人吗,就是听不得他的不好,他的受伤,只想他一直幸福。
凌玉暄听见怀里的人,笑了一声,语气感叹又温柔,听的人一阵阵动情:“心疼我做什么,我就像这苦茶一般,先苦才能甜,因为苦能回甘,涩会生津。如果不是那般,师尊也不会心疼我的遭遇,将我捡回来,那我也不会遇见你,如今可能还苦着呢。”
“尽挑着这些让我心疼的说,到底什么目的呀,换着法子勾我是不是?”凌玉暄托着他的腰,让他面对着自己坐着,腿按在自己腰上,又把他的手圈在自己脖子上。
“你说是就是啊。”容渊也不反驳,眉眼弯弯,抬手撩了撩他的发。
“明日教我练剑呗,师兄。”凌玉暄笑着拿脸蹭了蹭他的。
“好。”容渊应道,见凌玉暄又要凑过来亲他,随即便捂了一下他的嘴。
“干嘛?”凌玉暄将他的手扒拉下来,疑惑的问道。
容渊有些为难的抿了抿唇,最后找了一个借口,推了一下他的手:“我有些饿了。”
“辟谷丹吃完了?我这还有几瓶,喏,我等两天再给你炼一点新的口味。”凌玉暄直接大方的将储物袋中的辟谷丹全给他,然后看着他问:“我现在可以了吗?”
容渊脸红了一下,盯着他目光,用手拉开的袖子,上面是凌玉暄嘬出来的红痕,似蒲公英被风吹落一般布满了他的小臂。夹杂其中的还有两个醒目的牙印,不知道还以为容渊遭受了什么虐待。
他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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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苦难言,现下看这手臂已经这般了,其他凌玉暄更喜欢的地方,肿的更厉害。容渊又不会真的拒绝他,他说了不准他自己用灵力恢复,他就从来没有用过了。
凌玉暄自己见到时,瞳孔都缩了一下,当时弄的时候还不曾注意,只是觉得师兄没有哪处不香的,嘴巴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这是我弄的?”他咽了咽口水,有些难以置信。
容渊表情一顿,抬眼看他回答:“难道你觉得我是找了别人不成?”
“不是这个意思。”凌玉暄挠了挠头,抓起他的手腕安抚地亲了亲,语气有些委屈:“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红啊。”
“这也不能怪你,是我自己的体质原因,皮肤本就偏白,且一直压制的妖族血脉,所以要更脆弱一些,但只是看起来严重,其实不痛的……”容渊说完就闭嘴了,表情很是复杂,才意识到他刚刚又安慰凌玉暄这个‘罪魁祸首’去了。
凌玉暄松了一口气,也有些心疼,抱着他靠在塌上,在他耳边轻声细语的说道:“那今天就不弄了,我们俩躺着聊聊天。”
闻言,容渊放松了身体,两人靠在一起,头挨着头,亲密无间,视线对面是开着的窗户,随着黑暗逐渐席卷黄昏,两个从小时候聊到了成年。
他们两人其实挺少有机会这样聊天,就是什么也不想,就只想着对方,聊到激动的时候,凌玉暄会笑瘫在塌上,也有捶胸顿足的时候。
悲伤的往事用着搞笑的话说出来,好像事情也变得轻描淡写了,但是更多的还是两人之间的了解交流更多了,距离也更靠近了。
弹幕上的观众们,也是随着他们笑,伴着他们哭,可以说是非常真情实感了。
*
而秦玉竹回来的这十几日,没有一日是闲着的,每日都要上朝,完了还要召见家臣和安置受伤残疾的将士们,最后就是等着皇帝的召见。
原本刚回来的那两天还好,皇帝有正当理由可以召见他,后来战事的由头用完了,便开始用陪着练剑为由见他,最后这两日,是连理由都省了。
来寻他的公公,直接就是笑眯眯的来一句:“将军安,陛下要见您,立刻。”
每每这时,秦玉竹就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情,去皇宫陪着离南阳,至于做什么,什么都有,偏偏他语言极尽难听,将他贬低到尘埃里。
离南阳面对着他,似要将所有的恶意用光,他潜意识里知道,秦玉竹不会离开他,所以肆无忌惮的伤害他,又让他给自己卖命。
皇帝寝宫内,秦玉竹打着赤膊,直挺挺的跪在床前,眼眉低垂,地上铺着地毯倒是不硬,精壮的腰身显露无疑,腹肌像是镶嵌在腹部,在空气引起小范围的收缩。
离南阳眼神杀意蓬勃,将玉枕气急败坏地砸向他,秦玉竹不偏不躲,砸得他肩膀一偏,有骨头被砸碎的声音,这一下离南阳没有留余地,动用了真的武力。
“陛下息怒。”他只是低声说道,头磕在地上,神情无波无澜。
“你这个孽畜,谁给你的胆子,这般放肆的?”离南阳气的抽出了床头上剑,又因为动作太大,手扶着腰,想要拿剑砍向他,又不知道为何将剑扔在了地上。
沉默半晌,还是秦玉竹先说话:“臣抱陛下去清洗。”
然后秦玉竹起身,走过去的时候,想要去抱仅披着一件披风的离南阳。
“啪。”被他扇了一巴掌,随即他的脸便肿了起来,秦玉竹棕色的瞳孔缩了缩,然后停下动作。
“陛下不要任性,太医说留在体内太久,会更加不易清理。”他微微敛下眸子,今日他是拒绝进宫,他有正事要处理,但是离南阳根本不容他拒绝。
“啪。”又是一巴掌,离南阳面容冷漠,不带一丝感情,他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不会杀你?”
秦玉竹只是如一块木桩一般,任何他说什么也不回应,最后只说了一句,“陛下水快凉了。”
如果是之前的秦玉竹从来不会这么放肆大胆,之前的离南阳也不会只是这点惩罚。
如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离南阳,又怼着他的胸口踹了他一脚,才肯让他抱,泡在玉池中,瞧着跪坐在旁边的秦玉竹,脊背笔直,不卑不亢,似什么都无法压弯他的脊梁。
离南阳整个泡在水中,抬头看着无欲无求般的秦玉竹,不由升起一股邪火,不冷不淡的笑了一声,表情淡漠:“朕的生辰快到了,秦爱卿想要送什么给朕呢。”
“陛下想要什么。”他双手撑在大腿上,低声说道,他有预感他要说什么。
离南阳脑海里有一抹意识,散发着强烈的意识,让他闭嘴,不要再说了,但是他却不受控制般,残忍的说道:“听闻蛟龙一族的妖骨,不怕火烧,不怕水淹,不怕土掩,坚硬无比,是不可多得的炼器材料。”
“是。”秦玉竹嗓子有些干涩,沉默一瞬才回答。
“那就作为生辰礼物送给朕可好。”当初的离南阳想要这个他的妖骨,一是心中想要试探一下他,二则是确实想要削弱他的实力,他已经威胁到他了,不管是从哪个方面。
“好。”这次秦玉竹连停都没停一下,便回答了,一模一样的答案。
“很好。”离南阳面无表情的夸赞,眸子是无机质的黑,强忍着住心中那股难受的撕裂感,神颜无双,冰冷入骨。
那日过后,直到三日后皇帝生辰,秦玉竹才带着凌玉暄和容渊再一次进皇宫,一路上秦玉竹都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脸色接近苍白。
而原本不应该待在马车中的容渊,也被默许存在,甚至都不需要凌玉暄为他解释,秦玉竹压根没有问任何。
36#第三十六章晋江文学城1更2更
要说这宴会举行还是极其隆重的,杯觥交错,人声鼎沸,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也有带着妻子女儿的。皇帝离南阳坐于高位,揣着手,眼神淡漠却也并没有表现出不耐。
台上丝竹之声悦耳,带着头纱的女子舞姿曼妙,眼神是勾魂摄魄的水波,带着异域风情,随着节拍,舞动着凹凸有致的身躯,似一条水蛇一般。
凌玉暄坐在秦玉竹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他之前在现代的时候,去夜店的机会缺指可数,这种场面他确实没见过。
秦玉竹以酒杯掩盖住嘴角的笑意,眼神带着暖意,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带着一丝迷离看着舞女。
[嘶,好好看!我一个女的爱看这种舞蹈,这合理吗?]
[好会扭哦,那棕色眼睛的妹妹好好看!]
[儿砸快,快把口水收一收,大师兄脸都黑了。]
直播间对于凌玉暄可以说更多的是对讨喜孩子的喜欢,因为他真的很可爱,行为处事真挚热情。看着他们两个谈恋爱,像是自己孩子出息了,终于拱了别人家的小白菜一般。
凌玉暄回头看了一眼容渊,只见他正有条不紊的给他在剥蟹,丝毫没见到有什么情绪不满的。
“怎么?”容渊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抬眸,手上因为给他剥蟹,沾了一些汁水,倒是没有一点黑脸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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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吃醋了呢,我看这些美女,就是看个新奇,我还是最爱你的,你要自信一点。”凌玉暄也不管他有没有觉得生气,反正一股脑的说完,连旁边秦玉竹咳嗽打断声,都不起作用。
容渊用手帕擦了擦手,动作从容淡定,眉梢带笑:“好,我知道了,我也不觉得生气,想看便看,剥好了,还想吃什么?”
凌玉暄接过他递来的玉盘,用筷子夹起吃的津津有味,蟹肉鲜嫩,师兄剥好的更香,也不客气的说道:“想吃葡萄。”
容渊没有说什么,刚刚擦干净的手指又沾染上葡萄汁,这次是直接喂到他嘴边的。凌玉暄反而没了心思看美人了,笑吟吟和容渊说话。
还在脑海里不满的说:“你们可别乱讲,师兄可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我刚刚明明看见了……]
[算了,让他一直这样天真也挺好的,我们看着挺好的。]
“你们这般成何体统。”秦玉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话。
凌玉暄咬碎一个葡萄,香甜的汁水在口腔炸开,他咽了葡萄,才回答道:“我本就没什么体统,海棠是我从玉楼里接出来的,在场谁不知道?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大哥也别管我这些,反正以我在皇城里臭名昭著的名声,也是不会有好人家的姑娘嫁给我的。我何必在意那些人的目光呢,我自己喜欢就行。我怎么活,我自己说了算。”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秦玉竹斜了他一眼,倒是当这个哥哥当的尽职尽责。
“嘿嘿。”凌玉暄咧嘴笑了一下,“对了,大哥想送皇帝什么做生辰礼物啊。”
秦玉竹看了他一眼,黑眸沉沉:“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一件简单的物件。”
凌玉暄两人这一次进宫还有一个任务,就是阻止秦玉竹剔妖骨,虽说秦玉竹没了妖骨不会死,但是会修为大减,且剔除妖骨时,那是真的难以忍受的疼痛。
如果是他被这样对待,一定恨死那个皇帝了,但是秦玉竹却二话不说,说给就给,说剔就剔。
保不齐,秦玉竹会在这事上记恨离南阳呢。
“你怎么行,送给皇帝陛下的礼物怎么能草率呢,大哥要是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宝物,我这有啊,父亲给我留下的东西,我还没都嚯嚯完。”凌玉暄有些神采飞扬。
秦玉竹轻笑一声,拒绝道:“不必了,我自有打算。”
凌玉暄被拒绝了也不气馁,已经打定主意今日跟着他了,那皇帝有病一样,还要一定要亲手将他的妖骨抽出来才舒坦,且就在他生辰这日。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他盯秦玉竹的时候,容渊不见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刚刚还在他旁边,一转眼便不见了。
他转头一看,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离了席,而等他再去看秦玉竹的时候,便只见着了他青色的衣角,消失在了转角。
“!”凌玉暄人一下就站起来了,一时间左右为难但是容不得他多想,容渊消失的悄无声息,在场能做到只有离南阳,而他只能先跟上秦玉竹。
穿过人群,快步跟了上去,但是人已经走远了,凌玉暄皱眉,他脑海里有熟悉的皇宫分布图,但是皇宫内院很大。
他们会去哪里呢?
迅速选出了几个地点,就寻了过去,很是神奇的是,这些宫女太监没有见着,藏着暗处的暗卫,也似没见到他的一般,任由他畅通无阻。
凌玉暄想,那狗屁仙君应该是有意识的,只是可能某些原因,不得不让剧情继续发展,这是他在帮助他快点找到秦玉竹。
只是他为什么会带走容渊?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吗?
来不及多想,只能先去找到已经被带走半刻钟的秦玉竹,在寻空了几个地方以后,终于在他记忆中,皇帝喜欢落脚的寝宫中找到了人。
彼时,离南阳的匕首已经插进了他的腹部,血染红的青色的衣裳,旁边只有一个为他端着盘子的美艳女人,上面放着各种器具,锋利的刀锋泛着冷芒。
秦玉竹苍白着脸,眼神定定的看着执刀的男人,离南阳双目赤红,表情狰狞死死回盯他,居然一时间看不出来,到底是激动还是伤心。
“大哥!”凌玉暄的声音打断两人的对视,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一把抓住离南阳的手,想将人甩开,却下一秒被秦玉竹阻止。
秦玉竹攥着凌玉暄的手,额间疼的冷汗都出来了,毫无血色的唇动了动:“小弟,退下。”
“秦玉竹!”凌玉暄有些恨铁不成钢,直呼其名,一股劲风将他直接打飞出去,撞到木柱子上。
已经从一开始愣神回过神来的离南阳,可不会允许这样的以下犯上。
且他对秦玉竹的可能还会心痛有些下不了手,但是对凌玉暄可不会,声音森冷,看着凌玉暄眼神毫无波动:“你是找死,瑶姬给我杀了他。”
站在一旁的美艳女子,神情一动,刚刚还有些木讷的眉眼,活了起来,带着命令冲了上去,和凌玉暄纠缠在一起。
两个人都不能动用灵力,纯用技巧在打斗。
秦玉竹单膝撑不住地跪在地上,终于开口求他了,语气带着难以言语的悲伤,甚至有些哽咽:“陛下,别伤他,求你了。”
“我之前让你求我,你死活不肯,现在为了这么杂碎,倒是开口开的很顺嘛。”离南阳的怒火并没有因为秦玉竹服软而消散,反倒更加生气了。
但凡刚刚秦玉竹对他不是那般神情,他软声细语讨好他,他都不会……不会伤他的。
“他妈的,秦玉竹你不准求他,什么玩意!不就是一条命吗,老子今天就搭在这里了,你给我站起来!”凌玉暄将两人的话听在耳朵里,也是怒火中烧,他本就瞧不起离南阳那疯批模样。
谁都看不起似的,当初不知道珍惜,现在又搞这么多挽回,真想送他一句话,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呸,渣男。
但是他还是没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没有一把毒药将这些人都毒死。只是和她打的难舍难分,毕竟这件事的主角还是秦玉竹。
“你瞧见了吗,他让你不要求我。”离南阳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蹲下与他平视,想要看清他眼底的神色。
但是什么也没有,秦玉竹抿了抿唇,无奈的看着他,喊了他很多年没有唤出口的名字:“妄卿,我们两个的事情,别再牵连无辜的人了。”
“你,你。”离南阳瞳孔微缩,表情突变,颤抖地说不出话了。
“放了他们,还有被你抓起来,试图让他来代替我的人。”秦玉竹的伤口,血止不住的往外流,一瞬间便染红了地面。
凌玉暄听到这,终于忍不了了,将美艳傀儡毒成了一滩水,冲了到两人面前,咬牙切齿的问道:“我师兄在哪?”
离南阳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一甩手,寝宫后面打开一道暗门,他双目逐渐变得冷静,又恢复了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很好,你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更好……我是来找你的。”
“我知道。”秦玉竹艰涩地回答,他在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已经恢复记忆了,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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窜进暗室的凌玉暄,笑了一下,眼神怀恋:“他真的很像小弟啊。”
离南阳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抬手摸上了他的脸颊,这个阵法他破不了,但是秦玉竹是这个阵法的主人,随着他心意变化,他要化解秦玉竹的恨意,才能救他。
“跟我走。”他说了之前的秦玉竹最想听的话,带他走,一直不分开。
“去哪啊?”秦玉竹血流不止,瞧着脸色已经越来越苍白了,“天君是高高在上的神祇,而我只是一只低贱的半妖而已啊,天君想带我去哪啊?您宫中的马奴都要比我天资高。”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离南阳脸色有些难看,这是他说的,但是却不是对着秦玉竹说的。
他神情带着慌乱,抱住他已经支撑不下去的身体,手用力抱住,似又看见了他被万箭穿心的场景:“你为什么会这样,你不应该会死啊,你不会死的啊。”
“我知道你想救我,想要化解我的恨,但是啊,我没有恨过你啊,也没有恨过任何人啊,只恨我自己。咳咳。”秦玉竹语气很轻,居然开始咳血了,血从嘴角蜿蜒流出。
“你利用我,轻视我,怎么对我,我都不恨的,这是我强行想要拥有你,需要付出的代价,我都甘之如饴。”他被抱着,感受到久违的温暖,眼角划过一丝泪水。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肯放过自己。”离南阳开始慌了,用手堵住他腹部的伤口,金碧辉煌场景也变了,变成了原来一片战后废墟的模样。
“我……怎么放过自己?那哪些叫了我十几年将军的将士们怎么办啊,他们把自己的命交给我了,却辜负了他们。如今却成了亡灵阴兵,终身不得善终。这叫我如何安心,妄卿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安心呐。”秦玉竹无意识的落泪,嗓音似灌了风,沙哑颤抖,揪着他袖子,神情哀恸。
“你别……你别这样,你不能抛下我的。”离南阳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他一直是自信甚至自负的,他相信自己不会动心。所以他对于他们说的情劫,嗤之以鼻,试图亲手斩断,挥刀时又狠又绝。
“仙君,我知道你很厉害,是我自不量力想要去抓住你的一片衣角,如今知道错了……”秦玉竹看着他笑了一下,如鲜花最后绽放的美丽,让离南阳感觉心都碎了。
“秦将军生前保不住他们,死后希望他们可以善终。”秦玉竹笑着笑着,便笑不出来了,他失神地看着满天的怨气。他其实在恢复记忆的一瞬间,便可以改变这阵法,将复活他的仙阵,变成了渡阴之阵。
但是他贪恋和离南阳的那点最后相处的时间,将时间设在了他死后,阵法就会开始变化。
“以我最后的残灵和蛟龙一族的骨骸为阵心助他们往生。”他的语气十分轻,抬手去摸男人眉心,手指已经逐渐变成了枯骨的模样:“以蛟龙一族的愿恋,祝仙君从此再无情劫,仙道顺遂。”
轻飘飘的话落下,离南阳抱着的枯骨也慢慢消失了,根本来不及做任何,连悲伤都来的那么迟,他此刻才意识,他真的彻底失去他了。
他根本留不住他。
秦玉竹什么都没有给他留下。他连一抹神魂都不曾留下,这让他该怎么救他?
他痛到极致,却只是红了眼,他永远都是清醒而克制的妄卿仙君,他的虚影因为缺少了法力支持,消失在原地。
弹幕砸钱看到了两人的结局,不由都是一阵唏嘘。
[秦将军遇人不淑啊,唉,希望下辈子……]
[已经没有下辈子了。]
[人美心善秦玉竹,薄情寡义离南阳。]
[其实,我觉得,嗯,就是离南阳也挺好的啊,他真的只是不懂喜欢一个人而已,如今知道了,也是在疯狂补救……我好想看他们he啊。]
[球球了,真以为他是法海啊,不懂爱。]
[认真分析一波,离南阳他之前修的还是无情道,按理来说就是要斩断情缘的啊,只是后来喜欢上了,也只能说他活该了,所以的苦果都要自己咽下去。]
[别分析了吧,人都死了,魂魄都散了,还有什么好分析了。]
*
而冲进暗室的凌玉暄,却看见被钉在柱子上,整个龙身盘旋在其上的白色蛟龙,四肢都锁链锁住,他来不及欣赏他有多好看,他身上遍布着暗红的血迹,凌玉暄想要将黑铁锁链砍断,救他。
雨点般密集的攻击,但是这东西坚硬无比,迟迟不见有任何断裂的痕迹,但是白蛟醒了,睁开浅棕的竖瞳。
“大师兄。”凌玉暄站在下面,深感渺小,他整个龙身蜿蜒盘旋到了屋顶,才堪堪容纳下,褐色的柱子,被他装饰成了银白色。
听见他的声音,容渊挣扎起来,龙驱震动,龙爪用力扯着困住他的东西,原本坚固的东西,却在慢慢失去力道,随即皇宫化作断壁残桓。
容渊脱困之后,便向凌玉暄飞去,张口叼住他,往外飞去,原本阻碍他们进出的壁垒消失。
他带着直接飞了上去,原本的裂谷正在逐渐消失,不过几息之间便恢复了坚实地面,恍若之前都是错觉。
容渊将凌玉暄安全放在地上以后,自己也恢复了人形,气色看着倒不至于太差,虽然脸色有些白,浑身修为感觉则更精进凝实了。
凌玉暄倒是一个踉跄,腿有些软,然后被容渊扶住了,他也是顺势靠在他身上,才低声问他:“你怎么样了?”
“没事,我还要和秦前辈说声谢谢,原本妄卿天君是想让我的妖骨来替代秦前辈的,还想让我代替他去死的。但是秦前辈偷偷救了我,还将蛟龙半妖族修炼功法交给我了。”容渊扶着他的腰,神情有些感叹:“半妖是没有资格获得传承的,也无法化形,除非有前辈帮助,前辈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啊。”
秦玉竹自己就是吃尽了苦头,自然知道半妖修炼之艰难,若是寻到合适的功法,只能压制住血脉,修习人族功法,所以想着能帮便帮他们一把。
“确实,我感觉他很早就发现我不是秦玉慈了,一直没拆穿我,还带着一起打猎,教我射箭,教我骑马。啧,要不是那傻逼仙君,他也不至于连一丝神魂都没有留下……”凌玉暄眼角眉梢都是恨不得将离南阳拖出来打一顿的想法。
“这就是他的选择啊,若是这个秘境在持续下去,害死的人越来越多,就算是妄卿仙君也会受到天道惩罚的,如今他倒是保全了所有想保全的人。”容渊手腕一动,招来飞毯。
凌玉暄侧卧在飞行飞毯上,抬眼看着在不远处打坐的大师兄,突然问他:“你们半妖是不是都傻乎乎的。”
容渊半掀开眼帘,轻轻吐出一口气,淡声回答:“傻吗?不傻吧。”
“我觉得挺傻的,那种男人有什么可喜欢的,啧,明明喜欢的要死,还要互相折磨,深情虐恋,要是哪天我变成了那疯批样子,你记得离我远远的。”凌玉暄扬了扬眉,他爱恨分明,记恨离南阳让容渊去掏尸体,又想要让他当替死鬼,现在简直拉踩的不要太明显。
“好,肯定离你远一点。”容渊笑着点头,表情温温柔柔的,似一汪温泉。
“噫?”凌玉暄又不乐意了,凑过去抱住人,逮着脸亲了两口,语气不满:“我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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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还真答应了啊,我就是客气客气。”
“你这腰怎么越来越硬邦邦的了。”凌玉暄掐了一把,肌肉紧实,比他之前摸得时候更硬了,又疑惑的问:“但是感觉比之前要敏感了。”
刚刚他不过是掐了一把,容渊就抖得跟筛糠似的。
容渊双颊有些红,语气有些难为情:“你别掐,我如今没有再压制妖族血脉了,毕竟妖族身体强悍,往后恐怕只会越来越硬……”
“那也会越来越敏感吗?”凌玉暄兴趣来了,只能抓住他自己想抓住的重点。
容渊吸了一口气,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脑袋,端着大师兄的架子,但是脸颊红粉微消,一点威慑力也没有:“你看看你都多久没有好好修炼了,还想着这些事。”
凌玉暄被教训了,眼珠转悠一下,小声的反驳:“我明明最近每天都有练剑啊。”
“你等着,我出去之后就找花玉林要些双修的功法来,那就不耽误了……”
容渊被他一堵,瞪了他一会,没忍住笑了,正统的双修功法其实有很多道侣都会用,这并不是什么歪门邪道,只是有些人适合双修,有些人并不适合。
比如说,剑修不适宜,因为他主要还是练剑,淬体,实战中领悟,更为重要。
但是凌玉暄要试,他也不会拒绝就是了,他以前将修炼放在第一位的,现今有了更看重的了。
“随你开心。”容渊原本故作严肃的脸柔和了下来,捧着他的脸,重重亲在他唇上,揉了揉他的脑袋,哄小狗似的:“但是现在师兄要修炼了,你去旁边自己玩会儿。”
“好嘞。”凌玉暄噗嗤笑了一声,然后松开扒拉他的手,跟他保持距离,不去打扰他,开始默默修炼。
而这时,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响起。
“叮咚,宿主改变未知剧情成功,请问是否查看。”
凌玉暄自然回答的肯定的答案,有些好奇的看了下去,脑海里又出现了那本书一般的画面。
上面写着秦玉竹和离南阳原本的结局,有前仆后继的人想要得到通往上仙界的令牌,他们或心甘情愿或被逼无奈去寻找黑蛟的尸骸,又变为了亡灵阴兵的食物。
这般过去了上千年,他想要复活秦玉竹的心,从来没有变过,在他心里,就算死再多人,只要能让他重新见他,他都不在乎。
裂谷下堆满了白皑皑的尸骨,离南阳因为道心不稳,相思成魔,这些年毫无精进,被有心之人背刺,修为大减,身死道消之际,秦玉竹再一次救了他。
最后结局和今天一般,秦玉竹再无还生可能,甚至因为离南阳造成的孽债,他执意全数背负下来,不能转世,被锁在了幽冥之地,承受着业火焚烧,直到孽债还清,最终世间再无此人。
而离南阳也彻底疯了,昔日高高在上的仙君,堕入了凡间,失去了灵力,被锁住了记忆,成为乞儿。卑微让人践踏,曾经他高高在上睥睨的人,都能轻贱他,欺辱他。
这都是所谓天道对他们的惩罚,天道是公平的,离南阳蔑视人命,清高不羁,便夺走了他最爱的人,背负着永远的愧疚,又成了人人可以轻视的乞儿。
但是这一次,凌玉暄和容渊两人的插足,大祸尚未酿成,对离南阳的惩罚,则是问仙台八十一鞭,他有整整好十几天不能动弹,自虐般不肯治伤,任由业火侵入五脏六腑。
秦玉竹偿还了夙愿,送将士们轮回,让亡灵得以安息,算是功德圆满的一生。
二十年后,北边的偏远襄城有一个姓秦的男子,酷爱看书,小小年纪就成了镇上的教书先生,深受孩子们喜爱……
仙君还是仙君,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不近人情,而曾经的半妖成了转世凡人,忘记了前尘往事,在凡间娶妻生子。
妄君殿中的小仙都知道他这些年多了一个小癖好,喜欢整日整日在房里看窥凡镜,也不知凡间有何让他流连的,性子越发冷漠也越发阴晴不定了。
但他再也没去过凡间了,他似知道了什么,已经不敢再做什么了。
所以说,天道还是公平的,秦玉竹他不该因为妄卿天君的错而惩罚他。
凌玉暄看完,心里感觉轻松了一些,像是有什么大石头落地了,还开始和系统开始讨价还价,“我们都改变这么虐的剧情了,就没有什么奖励吗?”
系统:“……没有,您爱看不看!系统是有权进行保密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新推迟到11点
谢谢秋天日记的营养液
37#第三十七章晋江文学城1更,2更
凌玉暄又盯了一会容渊,才开始自己的事情,忍不住用力搓了搓自己脸,警告自己不要沉迷美色。
凌玉暄喜欢扒拉容渊,像个刚刚谈恋爱的小子,正是甜蜜热恋的时候,不过他也不会耽误事情,白天该修炼修炼,该历险历险。
只是在夜里,月色朦胧不适行动,考虑到夜色中藏着的危险,晚上两人往往会寻到地方休息,褪去白日的羞涩,凌玉暄便喜欢抱着他不松手。
容渊要是生气推人,手都不用碰到他身上,凌玉暄就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喊他大师兄,一声比一声缠绵旖旎,直到被他磨得认输。
然后白天又像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四处探寻,刻苦的修炼,认真的炼丹。
两个多月过去,两人经历了很多次危险,探过血池阴海,也去过凶穴兽潭,磨合的越发契合,默契也越来越高,收获也很多。
光说修为,凌玉暄就已经是筑基中期的修为了,容渊就像他另一个父亲一般,将什么好东西都让给他吃,在修炼时又板着脸不让他卖乖。
今日他们两个走着便到了一处荒废的寺庙,里面隐约传来的说话声有些熟悉,凌玉暄心中了然,该遇上的还是得遇上。
寺庙内两方的气氛已经说的上是剑拔弩张了,一方赫然是顾方乐和梅子黎他们,另一方则是一群穿着黑色斗篷的鬼修,嘴角至下巴处都画着黑色的符文,将嘴衬得十分邪恶可怖。
凌玉暄和容渊听见动静赶过来的时候,两方情况似乎已经打完了,胜负已分。
结果是顾方乐昏迷不醒,梅子黎吐血倒地,洛时护在他们前面,花玉林面色苍白的被鬼修掐着脖子,抓在手中,身后还有受伤的低阶修为弟子。
虽然对方也受伤,但是显然没有那般重,最少还能站着大放厥词。
“道友下毒可就太不道义了。”洛时面色阴沉,嘴唇发黑,虽然站着,但是剑都拿不稳了,瞧着也是中招了。
“哼,我们和天衍宗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何来道不道义?上一次,他们趁机埋伏我们,害我们血煞门损失百来位弟子,尸骨无存,他们可曾讲过道义。”他正是站在鬼修中间,掐着花玉林脖子的那位。
“你……你们与天衍宗的恩怨,和我们媚仙宫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抓我。”花玉林止不住的翻白眼,嘶哑着声音说道,双手用力掰着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