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转过身时已是面无表情,本来应该顺着走廊一直走到尽头,下楼梯到大堂,可她在经过其中的一个拐角时,却顿了身子往前走几步停住了步伐。
这是盛晚叶所在的房间。
像是听到了什么,他从里面打开房门,看见是他赶紧就把她迎入了房内:“盼梦?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南枝的目光奇异地过分温柔,盛晚叶沉浸在这目光中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没有开口。
烛光打在两个人如画般的脸庞,不知为何竟隐隐闪过悲凉之感。
见南枝许久都不说话,盛晚叶上下唇碰在一起好几次,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盼梦,我知你心意,可国难当头,儿女私情不应摆在最先…”他缓慢地向前一步,伸手握住南枝的肩头说:“国之不存,家又何在?若我们真的能等到和平的那一天,你定是我唯一娶进门的妻子。”
南枝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抬头望向他的双眸,顺着她的脸庞看到了那台案上,用毛笔龙飞凤舞写下的诗句,情感甚入木三分。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她在这一刻明白了,每个人的选择,用手短暂地在他后背上碰了一下,就当是拥有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我知道,我们都是为了光明。我来这只是路过,想看看你做什么而已,有什么事我会再来告诉你的。”
盛晚叶只觉得身影慢慢没入走廊尽头的南枝有些不对,却也没有多疑,继续坐在椅子前看着自己写的那一行字。
南枝从大堂再次端上来酒的时候,闫磊也从一个房间门口匆匆经过,低着头差点撞到她。
“客户慢点呐,前面的路那么明亮,您可要好好走诶!”她喊了一声,见闫磊的身影恍惚间凝固了一下,她也没有在意,重新投入黑暗当中,推开了那套房门。
房间中的人吃着肉正兴奋着,看到酒来了纷纷抢过来大口大口地喝着。
军阀看南枝没有走的意思,抓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拉,就令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摩挲着酒杯边缘贴着问道:“不是每次我们来你都躲得像只的泥鳅吗,成天嚷嚷着什么献艺不献身,怎么今天倒主动起来了?嗯?”
他用粗糙的手指勾起南枝的下巴,恶狠狠地问道。
南枝没试图挣脱,眉开眼笑地又往他身上贴了贴,“那不是人家年龄也大了吗,总要找个好的归宿,您说是不是?”
军阀见状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脸蛋,“还算你有点眼力见,去!今天跟我们一起喝!”
南枝刚从桌上拿了一只崭新的酒杯,里面就被灌满了酒。
南枝仰头喝下。
第一杯,她想起前路坎坷,孤身寥落,家破人亡。
酒杯又被灌满。
第二杯,她恍惚面前万丈深渊,却又光明坦荡,未来是太平盛世,红旗飘扬。
最后一杯,她眼角有泪划过,盼日新月异,戏曲代替惨痛,真情越过谋算,有情人终成眷属,山河如故,来世相见!
身旁,醉酒的军阀士兵倒在桌上喃喃自语。
门锁被撂下。
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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