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那天,何秋把她叫了过去,明明没比她大几岁,说话却泛着浓浓的书卷气息,活像个从古代穿越来的老学究。
南枝总在惊讶,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拍出情感那样缠绵悱恻,优柔造作的电影的。
两人很熟,何秋开门见山地讲:“我知道你对工作和演戏的敬业,我想你自己心里明白,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别入戏太深了,你是你,她不是你,你应该懂这个道理。”
南枝那时候是什么表情,她记不大清了,只记得自己手里拿着一支万宝路,轻轻淡淡地吐出不算浓烈的薄雾,离开嫣红的嘴唇,眼睛里冷静着,仿佛有着几十个年头的沧桑。
就好像自己真的死去了一回,随着角色,面临着前面波涛汹涌的大海,随着海浪窒息了两回,又爬了上来。
她把剩下没抽完的摁在旁边的饮料罐上,突然带着戏谑轻笑一声:“我知道的,何老先生~”
剧组的人都这么叫他,何秋只当开玩笑,他再次开口:“我认真的,你好好想想,有联系可以,那毕竟是演戏,也是时候割断了。”
南枝眼睛一抬,里面明晃晃的是不乐意,仰着脸梗着脖子问:“你看我哪里还像她了?”
何秋没立刻回答,转身从服务生那里端来一杯酒,推到她面前,浅绿色,还带着黄色调,是剧组特意准备的果酒。
“你不像的不是她,是你自己,你在演你自己,活的却像她了,这样不行,南枝,南枝。”他连着重复叫她的名字,“你要醒过来,你不喜欢薄荷,也不喜欢爆珠,你喜欢酒,也喜欢热闹,这是开机前我就注意到的,你不要让我记得,你倒忘了。”
南枝好整只是呆愣了数十秒,脑海中却得经历了半天的浮沉才大梦初醒,她行为举止不受影响,泰然自若地举起前面的酒杯,也不再绽放那带着些许轻蔑的笑容了,绷着唇线,望着翻滚的液体一口闷了下去。
“…好喝。”南枝终于浮现出今天第一副属于自己的画面,笑容里满是肆意妄为的自信,不见的是自尊和骄傲。
她向何秋点点头,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你的意思的,何老先生~”
“你这一口一个老,以后我真老的找不着对象了,你给我找一个?”
“诶呦——”南枝又拿来一杯细细吮着杯口,身子支撑在手臂上,懒散地靠在背后的栏杆,“那就恕我概不负责咯,何导还想用这一部戏让我帮你免费红娘?那我可亏大发了。”
何秋早就对她满嘴跑火车的行为见怪不怪,“唉,我倒是真拿你没办法了,毕竟我哪有那资本拴着你啊,不过,一部不够的话,两部…试试?”
南枝把脑袋转过来,身子不动,一瞬不瞬地看着何秋,“认真的?”
“我从来不说虚的,你来不来?”
南枝觉得今天的酒劲不小,度数上头又忍不住笑,“那得看你的剧本请不请得起我。”
何秋不说话了,端起酒杯和南枝撞了一下,对着天空:“那就,致我们合作的第二部作品。”
南枝手腕一抬:“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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