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存了把面前人看成女婿的心思，却是越看越欢喜，只恨不得老皇帝金口玉言，一句话定下姜暖和阿昭之间的婚事儿。

可老皇帝在说完了以后，便是再也不提了。

只后头姜查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显得很是不定。

“把那人提去好好审问。”老皇帝冲着后头的人轻声叮嘱了一句，便带着一行人继续往前去拜佛，只留下了赵氏一行人。

赵氏的脚还在发软，被红云扶着到了边上。白露自然跟上了红云的步子，扶着姜暖。

本是好好的礼佛心思，此刻却是化为了恐惧。

一行人也没了其余的心思，只冲着厢房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赵氏沉默了良久，方才带着心疼说道：“暖儿，是娘对不住你。”

她以为只要好好对明珠，佛看到了，便也能让人好好对暖儿。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了，暖儿身上被打成这样，那样的人家，能有几个好的？

可她还是执迷不悔。

姜暖沉默了好一会儿，只是摇摇头，没说话也没应答。

等回到了厢房的时候，明珠已经醒来了，惊骇欲绝，喘着粗气眼巴巴得看着赵氏。等看到了赵氏，她的泪就汹涌而下，伸手想要抓着赵氏的手。

赵氏心里头本多少是有些心思，可是看到明珠如此，又是止不住的心疼，便把手给了明珠。

“娘！娘！我怕！我不要去那里！那人，那人好可怕！”明珠似乎是被吓疯了，反反复复得说着几句话，手里头的冷汗绵绵不绝：“娘！我不要！”

姜暖倒是没有看到过明珠如此情态。她不过只是稍稍露了个头，被明珠看见了。

只见明珠一下子松开了手，缩到了被窝里，声音凄厉：“那不是救了我的人！那不是！救了我的人是娘，是爹，是哥哥们！我只愿报答你们！”

姜暖一听，闭了闭眼睛，又睁开了，说话之时比明珠可怜多了。她没有如同明珠那般，只安静得落着泪，却是比明珠看着更加可怜：“娘，姐姐…”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她便被明珠打断了话头。

“妹妹！他救了你，你给他银子便是了！”明珠说了一句，却是忽然钻入了赵氏的怀中：“娘，我好怕，女儿好怕！”

“娘，”在明珠此起彼伏的哭声之中，姜暖轻声说道，却是掷地有声：“我被那家人捡去，醒来后没有养伤便成了那一家的丫头。女儿虽是落了崖，却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记不得从前。”

她平静得说着，泪却是一直在掉：“如果没有他们捡走我，或许第二日你们便寻着我了。那样，我也不会日日想着去死。”

赵氏听得姜暖一字一句说着，心却是一点点凉了下来。

暖儿说得一点都没错，可是阴差阳错的…

那头明珠一听，心里头一个咯噔，下意识也是反驳了一句：“都怪我抢了妹妹的位置！娘，妹妹说得没错。我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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