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种田文里当中医 第78节(1 / 1)

('在师父的话下面,代笔的小芸又用回了自己的笔迹,加了一段自己要和师母说的,然后才替师父落了款。

这是他们的通信以来的一些小习惯。

她怕如果自己不按之前的格式写,会被师母一眼看出来。

等信纸晾干的时候,小芸也把师母寄来的信看了一遍。看到师母在给她做一件绣着玉兰的丝绸裙子,还给小鱼干做了一条时,她“哇”地一下就哭出声来了。

她也想师母,好想回家。

“师父,”小芸哽咽道,“信……我放,放盒子里去吗?”

纪应淮拿帕子给她擦眼泪,“不用了,就放在这儿吧,一会我来收纳。”

“好。”

嘴上说着会自己放过去,其实纪应淮没放。

晚上入睡前,他坐在床头对着昏黄的烛光把这些文字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都能背出来了,他还不舍得放下。

两颊有湿意滑落,他没去擦,只是把信纸叠好了放到枕头底下,以防被弄湿。

就借着伤痛哭这一次吧,想老婆想哭了说出来又不丢人,纪应淮默默地想,丢人也没关系。

他就是要想,理直气壮地想。

但放任了失控的情绪之后,数日的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下来,人也一下子垮了。

于是,纪应淮很光荣地把自己哭病倒了。

他朦胧间感觉房子烧起来了,很热,艰难地扶着墙跑出房间,他才糊里糊涂地意识到,不是房子烧起来了,是他自己在发烧。

一摸心率,大概算了一下,得三十九度往上了。

还好他们就住在分院里头,不远处就是药房。为了防止患者们晚上出事,那边夜里也有太医在坐诊值班。

纪应淮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一进门就晕了。

【作者有话说】

信件里的开头结尾参考来自某书

小纪上一秒我哭怎么了,我想老婆是应该的;下一秒,性/感太医在线发烧,跌跌撞撞求救援。

(2023.10.11修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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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这卑劣的疯子

仿佛置身于地狱火海一般,纪应淮的意识不停下落。他挣扎着试图从黑暗中脱离,但四肢无力得仿佛瘫痪了似的,他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忽然,喧闹的锣鼓声伴随着唢呐吹出的喜乐传入了他耳中。

纪应淮的眼前出现了一间被红烛映得亮堂堂的屋子。

在那屋中,他看到了被许多侍女围绕着,坐在铜镜前梳妆的安立夏。

立夏穿着一身红色婚服,如瀑的长发被金冠束在脑后。他面上扑了薄粉,唇上也添了一抹嫣红,衬得肤色越发白皙如玉。

边上,每一位侍女手中都端着雕琢精美的托盘,那上头放着各式各样的物件,皆是婚礼上用得到的。

一方红色的盖头被侍女呈上来,安立夏拿起了它,没急着往自己头上罩,只是轻轻地攥在了手中。

他回眸向纪应淮这边瞥来时,那被精心修过的细眉轻轻一挑,少年意气尽在其间。

“夫君,是来接我了么?”

说话的声音很缥缈,像是二人之间隔了一层水幕般,遥遥地叫纪应淮听不仔细。

他开口想唤立夏,可下落的速度太快,只一瞬,那场景便飘走了。

纪应淮觉得心里突然空了一块,他猛地扑动了一下,想把那光亮重新抓到眼前来。

“……”

重力感突然回归,他没有听到物体砸落的声音,却感觉自己已经摔到了实地上。

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

“纪大人,您醒了?”

纪应淮疑惑谁在叫他,立夏去哪了。缓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是在做梦,他发高烧了。

忍着头疼,他艰难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几时了?”

那声音哑得似要撕裂开一般。

在一旁候着随时观察他的情况的太医连忙回答,“您晕了两日余了,外头现在天将将亮。”

具体的时辰太医也不知道,他一直在忙活,压根没空去瞧日晷走到哪了。

“分院里头可还好?”

“都挺好的,”太医道,“您配的新方很有效,重症的几位恢复得都很好,您放心。哦对,您手上的伤今日开始结痂了,热度也比前两天低多了,只是还没完全退下去,还需再休养休养。”

纪应淮点了点头,有点想撑起身子坐起来,但他稍微一动就觉得天旋地转的,很想吐,只好停住了动作。

“城中情况如何?”

太医叹了口气,“城中……不大好。”

大理寺那边又找到了两处骨坑,每一处都至少清点出了数十余具白骨。而且他们昨夜传来消息说,在这条横穿整座城区的大河上游,渭城西边的小山谷里头有许多盘旋的黑鸟。

他们怀疑那里也埋着东西,今日天大亮后就要去打探。

“我知道了,”纪应淮闭了闭眼,“还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吗?”

太医回想了一下,“郁县令昨日好像去城门那迎了一些人回来,只是大家都蒙着面,我也不知那些是什么人。他们拖了好些箱子进县令府。”

大概是郁县令请来的援手吧。

“多谢。劳烦把我现在用的汤方给我看一眼。”纪应淮道。

太医“哎”了一声,很快就把方子递到了他手中。

纪应淮眯着眼看了下用药,根据自己的情况做了些删减,交与太医去修改了。

连续烧了几天,他有点气力不足。这两天晕着睡足了,困倒是不困,就是睁不开眼。

反正瞪着天花板也帮不上什么忙,纪应淮干脆阖上了眼闭目养神。

他的思绪飞转,盘算着怎么把季遥揪出来。

现在季遥在暗他在明,在金手指面前,他压根拿季遥没办法,形势对他很不利。

虽然他们找到了毒雾的源头,但如果不先把季遥处理掉,他还会谋害更多的人,产生更多的毒雾。

就这么放任他逍遥法外的话,这个世界早晚会变成乌烟瘴气的一团浆糊。

……

渭城所在的南方这周围一片,向来都是国库粮食储备的重要来源地。水源与土地被污染后,粮食不知会不会也被污染,而无法再被人类食用。

再往深处想一点,若是突发饥荒,官府无法安置好百姓,发放下去的食物中出现了致病源,那么百姓定然会背井离乡,去寻求一个能存活下去的桃源乡。

这时,四处流窜的人将是溃病行走的传染源,病死的尸骨会酿生新的灾祸。

而当流民的队伍壮大到一定程度,总会有对官府心存埋怨的人想要喊起反对的口号。到了那会,季遥这位带着金手指,身上还有从纪应淮这儿抢来的主角气运的高人就能顺势揭竿而起……

先前他还在想,季遥的目的是为了断净因果纠缠,他在县城与渭城埋尸,可能是因为这些地方与他有纠葛的人比较多。只要控制住毒雾不要播散、找到源头烧毁就能解决问题。

但这会发了场烧,纪应淮突然开窍了似的,他猛地反应过来这疯子的真实意图了。

因果纠缠。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囊括的东西可是大得很呐。

连那至高之位上的皇帝,也是这位野心十足的季公公要解决的目标之一。

要解决的目标太多,他已经放弃了逐个解决的计划了,季遥现在要做的,是把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坑死。

为什么一开始纪应淮没有想到呢?

因为他被小花园里鞭笞小太监的场景、柳园中的骨头珠子和齐稚莲说的话蒙了眼,他下意识地觉得,季遥会不嫌麻烦地一个一个解决那些与他有关系的人。

“……”

很难评。

纪应淮心里很郁闷,他既没学过权谋之术,也没当过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怎么突然就把这种高压担子丢到他身上来了。

无奈的纪太医长吁一口气,既然都参破了疯子的无差别攻击计划,已经是知情者了,那就算病得一塌糊涂,他也得起来干活了。

又害他受伤,又逼他上班。季遥,这狗东西,可真卑劣啊。

太医端着药汤回来时,就见面色惨淡的未来太医令大人坐在案前奋笔疾书。

病人对光线都很敏|感,一看到光就觉得头疼,纪应淮也不例外。他不仅疼,他还晕,脑袋沉得跟灌了水泥似的。但不点灯他又看不清信纸,只能咬着牙忍耐。

“您要写什么就让我来代笔吧,您还没病愈呢。”太医道。

他不知道纪应淮要做什么,但瞧着他那紧皱着的眉头和飞快的写字速度,隐约能明白他是在处理很要紧的事情,便试探着提议道。

问题是这事还不能叫别人知道了去。

虽然纪应淮知道他是好心,是想帮他,但太医令与太子曾经的提醒都还在耳边。这太医署里的人,都或多或少和世家大族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若是他的这些推测被传了出去,那后果,纪应淮不敢想。

在当前即将晋升的时刻,万一有人看不惯他,借着这些只言片语给他扣一顶造谣、有反心的帽子,给他直接送进大牢里去了,纪应淮哭都没处去哭。

不过,代笔……

纪应淮委婉地拒绝了他的好意,“劳您将小芸那孩子叫过来吧,让她来写就行了。”

“哦好。”

太医出去了,很快就把小芸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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