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叔桐点点头表示认同,忽而提起兴致问道:“说来,你这秋冬款式可要办个时装展?”
纪轻舟提笔在本子上记了一笔,听他意思似乎有话想说,就问:“你有什么建议?”
“那行啊,到时候我要是能抽出时间来,就策划办一场。”
闻言,人群中明显散发出一股轻松气息,哪怕工作氛围还算愉快,但谁都不喜欢加夜班。
夜间的窗子已被一片墨灰色笼罩,玻璃上映着朦胧的蕾丝窗帘花纹。
正专心绘画着,倏然房门被“叩叩”敲响。
纪轻舟下意识地扭头看去,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唷,咱们解教官回来了?”
待对方走到蝴蝶桌旁,就伸出手去,纤长的手指牵住了对方垂在身侧的右手轻轻晃了晃。
“嗯。”解予安难得坦然地应了声,攥住他的手问:“这么晚还不下班?”
“不能带回家画?”
“……”解予安敏锐的目力自然能察觉到他的小眼神。
“你看你都心虚得说不出话了。”纪轻舟轻笑了声,转头朝着身后的摇椅抬了抬下巴道:“去靠着休息会儿吧,我最多半小时。”
解予安看了眼他坐着的椅子,目测了一番,两人确实坐不下。
待将青年嘴唇亲得发热胀红,这才稍感满足,默不作声地坐到了一旁的安乐椅上等候。
纪轻舟边画着画,边出声询问:“你在南京的事,办得顺利吗?”
目光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仅是偶尔眨一下眼睛。
“都可以。”解予安原本打算直接住宿舍,听他这么问,隐约察觉他有别的想法,便问:“你觉得呢?”
这几日分隔两地,纵使工作繁忙,少有闲心思索其他,但到了夜里,尤其睡前,他发觉自己还是很想念对方,尤其想念他炙热的怀抱。
反正只要带上画笔,他在哪都能工作。
解予安刚燃起几分期待情绪,就被泼了瓢冷水,语气疑惑:“上课?”
女校,教书……解予安略微皱眉,张了张唇,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聊到这,听他没有接话,纪轻舟便专心地画起了稿,不再闲谈。
清寂的氛围里,不知不觉过去了大半个钟头。
他加班超时了,解予安居然没有催他……
“睡着了?”
“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
旋即又觉不舒服般换了个姿势,头枕着对方宽阔的肩膀,侧趴到了他身上,伸长手臂环绕着男人的腰腹。
即便已入夜,室内依旧残留着白日的暑气。
尽管如此,谁也没有松开拥抱的手。
话落,他看见男人耳朵噌的一下便通红起来,冷淡的面孔上也浅泛起了一层薄红。
“不是我,你想吃谁?”
他一边应付着,细长的手指打着信号般轻快地从对方腹部的衬衫衣料上掠过。
解予安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搅得意乱心慌。
纪轻舟瞧见他已面红耳赤却还板着的面孔,轻声浅笑:“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很期待吧?不然怎么充血这么快?”
“啧啧,解予安你被我摸得透透的。”
说着,他正要撑着扶手起身,却又被对方握住了手腕。
解予安垂着眼睫静静看着他,低沉的嗓音清晰且不容置喙:“那就摸透了再走。”
清晨, 闹钟还没响,纪轻舟就已醒了过来。
这一夜分明没睡几个小时, 睁开眼,思维却异常的清晰。
解予安被他的动静闹醒,困倦地掀开眼皮,正对上一双黑漆漆的明眸不含一丝笑意地凝视着自己。
“做了个相当恶劣的梦。”纪轻舟声音低哑地回答。
解予安愣了愣, 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不由得失笑牵起了唇角。
“呵,是啊, 你多疼我。”纪轻舟扯了扯嘴角,口吻带着股恹恹的倦意。
而待望见天花板那盏悬垂的铁艺吊灯,又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
他轻声咕哝道:“都快把我凿穿了,怎么求你都不听,真是好狠的心。”
纪轻舟侧过头瞥向他:“嗯?我怎么?”
但那等淫言秽语即便是在春潮最盛之时,他也只是紧闭着唇,在心里想想而已。
于是不再就此话题多谈,若无其事地贴到他颈侧蹭了蹭,岔开话题道:“今天不去上班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