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庆丰楼东家说的那样,怎么当叔叔的,开口闭口就咒人死。
虽然才刚刚四月,但自从那场大雪后,天气又开始长时间放晴,这两天日头烈得不像话。
一位大娘也附和道:“是啊是啊,赶紧让这娃娃再试试,不管得的什么病,只要有法子都得试试不是。”
就算真没气了,真要是亲人,肯定要想尽最后一点办法,死马也要当作活马医啊。
林桑冷笑:“这几位大哥上门就说庆丰楼的酒菜吃死了人,到现在为止都只是一面之词,拿不出一点证据。这也罢了,还一直阻止庆丰楼救人,我想问问这安的什么心?”
“啊——”
“说得是啊,好像还真是这样,这安的什么心?”
从地龙事件开始,一直被带节奏的众人开始有些回过神。
林桑心里冷笑,就你们懂得利用群众舆论?群情虽然容易激愤,但百姓并不真的傻,大家的眼神是雪亮的。
林桑坚定道:“丰掌柜,带人把门都堵死了,咱们报官。就说有人当众谋财害命,意图不轨。接下来谁阻止神医弟子救人,这位后生真要出了事,谁就是害人的凶手!”
病人转好的脸色真的太有说服力,大家不自觉都倾向林桑这一边。
一开始呼呼喝喝的短襟大汉似乎在思考对策,担架边的三名汉子也一时被这阵气势缩了手脚。
小车正要伸手,一个声音又在背后大喊:“住手,庆丰楼还真是不得了,分明是东西不干净吃死了人,这会竟敢当着大家的面杀人灭口,大家别被这婆娘骗了,她是庆丰楼东家,自然要替酒楼遮掩。”
原来是刚才的地龙兄,林桑还没顾上收拾他,他自己急吼吼跳出来了。
他就是气氛带动的主力之一,估计他刚才一番表演达到了目的,给了他群众好愚弄的错觉。
但这一次,他对气氛的煽动效果没有预期的那么好,林桑趁机冷笑道:“你急什么,我们的账一会再算,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这么着急跳出来,难道你们是一伙的么?”
什么?两拨人是一伙的?
今天的戏真是高潮迭起啊,两伙人不是一起出现,穿着打扮完全不同,看着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但细细想一想,都是针对庆丰楼酒食而发的。若说一伙的,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圆领大汉正要说话,一位大娘指着担架上的后生喊道:“不好,他的脸色又转白了——”
林桑一看,何止是转白,隐隐还透着青色。
她小时候体质弱时没少中暑,知道暑气没排净反而加速休克,立即吩咐小车:“救人要紧,你快上。谁敢动你一下,我废他手脚!”
她话是对着小车说的,一双凤眼却转而对着大汉们闪着光。她刚才那一脚一拳挺唬人,再加上几名热心百姓上前挡了一挡,小车接下来几针施得还挺顺利。
他先解开病人胸前衣扣,再将人侧身翻过,迅速在脖子后面挑了几针。所有人眼睛都牢牢盯着,偌大的酒楼落针可闻,站得近的都能听见银针挑破皮肤的“啵啵”声。
挤出脖子后的乌血后,小车又将人放平,最后撩起衣襟,露出病人的肚脐。他在肚脐一圈又“啵啵”连扎四针,挤出的血简直乌黑发亮。
有人发出低低的呼声,有人啧啧称奇。
这下再阻止也晚了,两帮大汉这会跟大家一样,都紧紧盯着那后生,期待他接下来脸色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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