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四体不勤,又看不惯人勤劳致富,只能将力气花在妨碍人进步上。
要穷一起穷嘛,只抛下他们家集体奔小康怎么行。而且他也不能看着丧门星一家如此风生水起。
被他这样时时奔走打岔,十八村还真有许多人歇了上工的心思。
但是等工人结发工钱时,大家眼睛又红了。每天十几二十文是不算多,可一个月有五六百文啊。一年就是六七贯,家里要是有三两个人在钱家上工,足够让一大家子过得越来越舒坦。
林老汉说一天忙到晚,其实拢共三四个时辰。早晚的时间还能顾好家里的地。
十八村民觉得上了林老汉的恶当,肠子都悔青了。所以这几天跑来钱家找林桑要活做的人还真不少。
林桑难免以为眼前笑盈盈的婆子也是来应征工作的。
对于家里的工坊,林桑一直是抓大放小。工坊的体制、产品的质量是大,用人也是大。
眼前的婆子一看就不过关,除了假模假式的堆笑,眼神也在乱颤。一见到林桑进屋就迎了过来,还自来熟地挽起她胳膊。
“东子娘你来啦,哎哟,瞧瞧你这通身气派,还真是越过越年轻了。要我说啊,放眼整个大塘村,还真是没一个人配得上。”
越过越年轻吗,林桑自己也有同感。
毕竟不管从心态到饮食,这具身体先后承载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内有骨子里散发的从容自信,外有林桑自己公司的护肤品加持。
这时候没有各种污染源,加上原身以前从未接受过护肤,这几个月从内而外,简直在焕发青春。
身边人每天见还不觉得,一段时间没见到的难免会觉得脱胎换骨。
林桑依然没认出来人,也听不出对方目的。但总不是特地来夸她一通的吧,林桑微微笑着,不动声色拽出自己胳膊。
对方也不在意她的疏离,一边打量着林桑的反应,一边轻轻试探。
“这家里日子是不错,可惜没个男人也不是个事儿。我看啊,这家里要添个有力气,撑得起门面的,那就不一样了。东子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她一直留心林桑的神情,见她不置可否,脸上的微笑却一直没浅下去,索性将最重要的一句麻溜地说完:“这样合适的钱家村是没有,可我们十八村有呀。里长洪波的本家阿弟,他那两把力气——”
她没说完,林桑接过道:“力气?我们家不缺力气,家里有十几头黄牛。狗也有两只,力气再大的汉子都不是对手。”
原来这是个媒婆,怪不得她刚才觉得气场怪异。满脸讨好还真是有所求,只不过求的不是东西,而是她本尊。
媒婆听了这话表情讪讪地,这里说男人呢,哪有用牲口去比的。
一旁按捺了半天的小南觉得终于不用忍了,上去就把人往屋外推,边推边嚷嚷:“听见没听见没,我们家不缺做苦力的,你赶紧滚!”
她一个趔趄,脸色忍不住变了变:“东子娘,你可要想好了。东子爹走了也这么些年,难道你要给他守一辈子不成?”
这句话简直像根刺扎在钱家孩子的心上,一屋子都安静了,直愣愣看向林桑。
“谁说我要守了。”她直白一句话说得孩子们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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