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不好挖,洪波自己试过了,一个不小心会将虫卵埋得更深。难道真要到大塘村手里买鸡鸭?
一个同去的村民忍不住喊了起来:“鸡鸭可以吃虫卵,大塘村里有,里长,我们明天就去买一些回来,晚了就被滩下村抢先了。”
另一个喊:“不错,先下手为强,我看我们今晚就上门去,村里人都去,我不信抢不到手!”
“这个主意好啊,他们村有塘有井,还有鸡鸭,我们这就上门去!”
不知道是不是被虫卵给刺激的,喊着喊着就变味了,恐慌带来的迫切让他们直接由强买改成了强抢。
林老汉听得既心动又心痛。
这一抢,他闺女家本该属于他的财物就要跟大家共享了。但要不利用这次机会吧,死丫头现在心肠硬的,他说不定一根鸭毛都捞不到手。
他纠结半天,觉得还是利益到手为上,总比看着丧门星一家独自享福强。
林老汉期盼地看着里长,就等他发一句话。
其实心动的岂是他一人,洪波也被撩动得内心滚烫,要是到手了,他是里长,有好处自然占大头。
他一颗心热辣了半天,幸而没有因此失去理智。
如果破坏风水宝地的声音喊不响亮,他们这样上门强抢,哪怕全村齐上阵,那大塘村也不是傻的,同样会倾全村之力抵抗。
就算这样也讨不了好,隔壁还有滩下村呢,跟他们利益息息相关,张良官能够看着好处被他们一村抢占?
除非跟滩下村联手,他又摇了摇头。
张良官那个傻帽,不知道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但他笃定那个傻帽一定不会跟他配合。对了,钱张两家还是亲家呢,钱柜的大闺女嫁的就是张良官的叔伯大哥。
洪波满脸的横肉跳了又跳,正在犹豫不决,有人拿了封信给他。
“这是谁送的?”他一边抖开一边问。
“里长,我也不清楚,是村头有人送过来,说跟蝗虫一事有关,一定要送到里长手里。”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洪波掏出火折,点燃田里的稻秆照亮着看。
“是钱柜派人送的,”他脸上肌肉依然跳动不止,“信上说等鸡鸭抱窝后会以低价供给我们村,让大家留着地里的虫卵别动,到时候鸡鸭没吃的反而要饿死。”
他叹了口气:“他们还说会协助我们找水源,说手里有万试万灵的法子。”
大家听了闹哄哄的意见不一,说实话,他有些心动了。
大塘村最近接二连三找到水源,他们村也有耳闻,要不是有秘方能这么精准?
这封信其实是钱三写的,一副流子口吻,措辞远没有洪波念出来的温情。
通篇连消带打,威逼利诱。假如他们十八村安安分分,鸡鸭和水源都好解决。如果存了什么歪心思,那对不起就要玉石俱焚了。
信的结尾又给他戴上今天的第三顶高帽,说什么相信洪里长深明大义,前瞻深思,一定会以大局为重。
他都不知道钱三如此肉麻,还说什么村子几代互婚都是一家人,乡里乡亲只有守望相助,携手奋进,才能挺过灾年。就好像前面大半篇幅的威胁都不是他写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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