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怒不可遏的还有里长全家。钱秀才是他们的伤痛,留下的遗孀是他们最近越来越认可的未亡人。
第一个愤怒出列的就是三叔钱进来。
昨天吴赖媳妇挨了他媳妇钱陈氏的清脆耳光,这件事钱三叔才听自己媳妇津津乐道过。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配套打个对称?
所以钱进来觉得这吴赖子,合该被自己打。
书生不会打人,流子就不一样了,他冲上去怼脸就是一拳,还真个打了个对称,将他另一半的槽牙锤了下来。
他身上的流气都被愤怒蒸干了,两眼像要喷出火来:“我大嫂进门后,大哥很快中了秀才,这分明是旺夫!”
他说得是实情,也正因为这样,那时候全家对这个大儿媳特别疼爱。钱进来那时候年纪不大,但也已经记事了。
至于大哥的牺牲,全家的伤痛都不如他来得深。那年河水决堤,眼看村里大片的良田要被淹,大哥带着大家修河堤。
连轴转了几日,可能是太疲惫,他是眼睁睁看着大哥一头栽进水里,被滔滔洪水给卷走。
想起那一幕,他两眼通红,掐住对方的脖子,语气比天气还冷:“我大哥为了村里牺牲,同样我大嫂为了大家活命,忙累了一天找到水源。我再听到有一句侮辱他们的话,下次比在这里的就是刀子!”
吴赖子上门耍赖,向来是看人下菜碟,内心其实怂得一批。他真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杀意,险些被吓尿。钱进来一推,他“蹬蹬蹬”连退几步。
赖子满脸惊悚,林桑心头却是一暖,不禁有些感慨。
原身在娘家不受待见,可怜成那样,这婆家却是真得好。
其他乡民听了也忍不住帮腔:“是啊,全村大男人都找不到的水源,钱大嫂给我们找到了,不管吴大有没有一起挖,她都是村里的救星,这赖子怎么能这样说话?”
这是没吃过赖子一家的苦,比较和平的中立派。
也有被赖子两口子折磨过的,深知他们空口白牙的为人,不屑道:“昨天说鸡鸭是他们家的,今天说泉水是他们挖的,这家人早就没脸没皮了,这样的话你也信?”
这话一出,今天这事件的调性已被基本确定,吴大这样的人物也没话可说。
而且他想不到的是,打脸会来得这样快。
因为第二天一早,林桑又挖出了一处泉眼,这次说出来连争议都没有,因为是在钱家自己的山头发现的。就是村里奖励钱秀才的那座小山。
山不高,在村子的东边,占地却不小,绵延几里地。因着是私人的,平时除了秀才一家人,别家都不会上去。
那山上可吃的早就挖了个干净,他们自家人也多日没登了。今天一大早,愣是被林桑挖出了一口泉。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克夫什么的脑子进水才会提,现在大家传的可是钱大嫂旺夫,不仅如此,还旺整个村子。
至于钱秀才,那是他为了村里牺牲,可不是被谁克的。也不知谁脑洞如此大开,说钱秀才这样的好人,是上天做了神仙。
而且成仙了也不忘乡里乡亲,这不,自家的山头冒清泉了,保佑着大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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