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彭老太爷只是牵了个头,起初的费用三家平分。一家也就是一百来两。因为族学的事,彭家的孩子们回去参考考试时,族里人都特别照顾,每年彭家的祖坟,族里还有专门打扫什么的。问题是彭家人通情达理呀,他们家,余隐现在想想,也只想呵呵两声。余隐把信又看了一遍,这才收起来。第二天,他刚从床上爬起来,小毛就贼兮兮地说:“大人,您猜一大早谁来了?”余隐想不出,也又不算,只得一边用帕子擦脸,一边道:“说。”小毛吐了下舌头,嘿嘿笑道:“那天,那个南邵国的金梨公主。”余隐嘴角抽搐,“她怎么摸到这儿来了?”小毛道:“打听呗,您住的又不是什么无人区。”余隐伸手抽他,“这才几天,翅膀都硬了,敢顶嘴了,小心老夫不给你和小桃说亲。”小毛立马蔫了。小桃是自小跟着余妙的,性子温和,笑起来特别有范儿,比他们滨海的大家闺秀都要好看,头一天进府,还是小桃帮他收拾的屋子。小毛至今都记着。可惜他年纪比小桃小了三四岁,人家小姑娘不大乐意。余妙也觉得不太好,他便偷偷把这事跟李三说了,李三当即拍桌子道:“怕啥,女大三抱金砖。”而且小桃自幼丧母,继母一进门就把她给卖了。是以,从身世上,他觉得自己跟小桃很有共同语言,再加上他跟着余隐学习。小桃跟着余妙学习,两人学问都不说多好,起码都有“名师”,也算是身份相当,实力相当了……李三把这事跟余隐一提。余隐自己也是两眼一摸黑,索性便把这事问了彭老太太和余妙。老太太倒是挺支持的,而且对小毛也蛮喜欢,余妙除了觉得小毛年纪小点儿,也没别的可挑的错处。不过这事余妙还没正式跟小桃提。大家一致默认为,待余妙成亲后,再将其提上日程。余隐见小毛乖了,洗漱过后,便去了前院。余妙比他起得早,此刻正站在院里跟金梨聊天。金梨今日穿了件女装,而且是京都最近很流行的款式。浅浅的绿色颜色,在这样的夏季,特别的清爽,头上别了一朵姜黄色的小花,整个人看起来即没那日的攻击性,又没有什么架子,跟京都的闺秀没什么区别。余妙见余隐过来,立刻笑着迎了上来道:“爹,金姑娘说是与您约好了,今日特意过来取一下棋谱。”余隐皮笑肉不笑,“金姑娘可真准时呀!”一大早,他还没来得及吃东西,就被堵在这儿了。金梨不太好意思地垂着头,颇为娇羞地说道:“小女子,知道大人一会要去衙里,是便趁着大人没出门前来了,还忘大人别见怪。”余隐磨牙,“怎么会?哦对了,我与令尊说的是哪本书来着?”金梨不慌不忙道:“金谷九局图。”余隐脸一黑。胃口还挺大。“这本书不在老夫这里,老夫这里有一本《棋经》倒是可以借给你们。”余隐说着人,上小毛进书房拿书。金梨一听这话,就气得磨牙。小气死了,谁不知道《金谷九局图》就在他府上,什么《棋经》,她随便去书肆里二两银子也能小毛把书拿出来,余隐连看都没看,直接让人把书给了金梨。也没跟对方废话,对余妙道:“老夫今日还有许多事情,中午便不回来了,晚饭大概也不用了,你一会差人给你外祖母说一声,就说我下衙后去他们家吃饭。”余妙:“……”您一个月总得去蹭好几回。还美其名曰陪外祖母聊天……默了一会道:“那女儿下午带着妹妹一道过去,咱们晚上一起回来。”余隐笑道:“好。”说完,让小毛接住小桃急吼吼递过来的点心盒子出门了。金梨见余隐就这么走了,急得直瞪眼,可人家女儿在,她又不好意思骂人,只得磨了磨牙,礼貌地跟余妙道了别,而后快速追了出去。余隐昨天是被岳大人送回来了。此刻望着门口的两匹马,才想起,其中一匹还是借来的。而他们家马车,已经坏了……深吸了口气,正打算翻身上马,金梨已经追了出来,她快速跑到马前,一把揪住缰绳,不乐意道:“余大人这是几个意思?”余隐挑眉,“上衙门去,还有几个意思。”金梨一噎,手却不松开,抬头望着马车上的老头,不服气道:“您昨日是否在街上见着我了。”余隐摇头,他是半点印象都没。小毛缩了下脖子,正想提醒,却见金梨气得脸都红了,跺着脚道:“你明明就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还敢说没有。”她昨日去买胭脂去了。她虽然生在南邵,但母亲却是楚国人,自小便受母亲的感染,对于楚国极其向往。是以,官话比许多楚人都说得好。进了京都,自然是要买一些京都最流行的衣裳首饰。胭脂铺子,银楼等等,都逛了个遍,昨日要回去的时候,刚好碰到余隐,原以为他是想跟自己打着呼,结果他却像瞎子一样,只盯着自己瞧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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