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望闻言彻底偃旗息鼓,她不嫌丢人,但她怕自己把岑淮泽、岑淮馨接回来,会让其他小孩子笑话他们。初夏不担心岑淮安训练的情况。他在家天天跑步练武,在部队训练的强度他可以承受。她只担心安安在那里吃不好,住不好。而且没有岑淮安在家,初夏觉得日子更难熬了。她就一天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医书,研制爷爷留给她的方子,除了吃饭之外,极少和西望岑峥时接触。倒是西望经常出去,和周围家属院的邻居慢慢关系好起来。*岑淮安他们此时并不在甘州部队总部里,而是在甘州不远的一个专门给战士们拉练的地方。比初夏她们住的甘州部队里军人的训练更苦更累。岑淮泽和岑淮馨刚到拉练场,还没发觉这里的苦,像是在自己爸爸部队一样,好奇地东看西看,还想去逛逛。岑淮泽更是天真又大胆地问教练:“我什么时候可以摸木仓?”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打木仓,不然他才不会来的。话刚说完,他就被罚了:“在队里说话要喊报告,围着操场跑五圈!”“五圈?我不去,我凭什么听你的,我又不是你的兵。”岑淮安眼睛看向一边,实在不想看岑淮泽这搞不清楚状况的蠢模样。教练很快就让岑淮泽知道了他说这句话的后果。部队里整人的方式很多,毕竟每年新兵营招收那么多天南地北的人,什么人没有,要是没法子治住他们,那这军队别管了。教练先罚站,不听关小黑屋,饿着。岑淮馨帮岑淮泽说话,也一起关。不知道两人在小黑屋里经历了什么,但他们出来时脸上带着惧怕,乖乖跟着教练的命令训练,再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尽管岑淮泽和岑淮馨两人的动作十分不标准,经常被教练训,也不再见他们敢反驳一次。岑淮安对小黑屋产生了好奇,胡攀登几人也好奇。“安安,你说那小黑屋究竟多可怕?岑淮泽和岑淮馨变化太大了吧?”岑淮安正在洗手,他低头打着香皂说:“你要是想知道,就故意犯个错进去看看。”岑淮安其实真这样想过,不过他不想故意犯错,训练过程爷爷都看着呢,他想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胡攀登想也没想就摇头:“那还是算了。万一进去把我揍一顿咋弄,回头被我妈知道了,她还得再揍我一顿。”岑淮安擦干净手上的水:“那就好好训练。”岑淮安他们训练对比新兵训练的强度还是有差距的,几个小孩刚刚开始,强度过大对他们的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训练也需要循序渐进。这时候,练过武和没练过武的区别就出来了。岑淮泽和岑淮馨的体力有多废,岑淮安的状态就有多好,比一些老兵训练的动作都要标准。教练越看他越喜欢,这不就是当兵的好苗子吗,他对岑淮安的训练更上心了,结果就是胡攀登他们回到宿舍个个不停哀嚎着:“今天教练是打了鸡血吗?怎么训练得这么狠?”岑淮安根本不知道是他引起的,不过他也觉得训练量大了。他自己的身体能承受得住,可胡攀登他们没有学过武,平时最多跟着大人跑跑步,这一加重训练就受不了了。岑淮安说:“我去找教练。”之前他的武学老师说过,他们现在在长身体,训练强度过大对身体发育会有影响。教练看岑淮安过来还有点意外,但他面上没有显露,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严肃,因为脸黑,还显得更加威严。“岑淮安,找我什么事?”岑淮安说了今天训练强度的事情:“教练,按照之前的强度,我们的身体是刚好能承受得住的,现在这个强度,大家会吃力。”教练放下手中的笔:“你觉得吃力吗?”岑淮安:“不吃力。”“你能承受,他们为什么承受不了?”岑淮安:“我从小学武。”教练眼里快速闪过一道光:“我可以减轻强度,但你知道你作为新兵质疑上级是要付出代价的吗?”第101章部队的规定就是无条件服从,不管上级的命令是对是错,都要听。这样是最能保证军队纪律的,不然随随便便一个战士就以下犯上,那就乱了套了。当然,如果上级没能力管住战士,就算军纪再严明,也阻止不了这支队伍成为一盘散沙。岑淮安被罚了。他这种错误够不上小黑屋,毕竟不是真的顶撞上级。所以他被罚跑操场——十圈。而且教练说了,必须今晚跑,跑完才可以回去睡觉。平时岑淮安他们早上也要跑步,一跑就是半小时。一开始跑那么久肯定累,渐渐的大家就习惯了。十圈确实很多,不过对岑淮安来说并不算什么,他点点头,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直接转身离开,准备到操场上跑步。胡攀登几个少年从岑淮安离开心里就七上八下,他们在宿舍里也躺不下去了,直接跟着下去。只有岑淮泽一人继续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一下。岑淮安去找教练时,他在心里还嗤笑一声,觉得岑淮安是个傻子,他就等着岑淮安被教练关小黑屋。见胡攀登几人下去,更是想着,他们都被关小黑屋就好了,可以尝尝他之前受苦的滋味。在部队的训练没有让岑淮泽变得更好,相反心性更狭隘了。他不是几岁的小孩,已经高中生的人,只靠短短的一个月训练,想把自私自利的性格掰正很难。见岑淮安从教练的宿舍出来,一直焦急等在外面的胡攀登、小河他们立马围了上去。“安安,你和教练说了?”“说了。”岑淮安点头。胡攀登和小河他们面上的表情更担心了。“教练有没有生气?”“会不会罚你啊?”“之前岑淮泽顶撞教练就被关小黑屋了,安安你不会也被关小黑屋吧?”几个少年急得甚至想上去问教练。岑淮安看着他们脸上对自己毫不掩饰的关心,心里升起来暖意,嘴角往上翘翘又压下去。“不会,教练只是让我跑十圈操场。”“十圈?!”几个少年惊呼道:“也太多了吧。”胡攀登马上转身就要去找教练:“你是为我们去找教练的,我和教练说十圈我来跑。”“对。”小河他们也是这个想法,总之岑淮安被罚的这十圈不能他一个人跑。岑淮安伸手拉住了胡攀登和小河,他一用力,两个人根本挣脱不开。“你们去了都得被罚。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要再麻烦了。”而此时一行人已经走到了操场,岑淮安直接脱掉外套递给胡攀登,活动了下身体跑上操场。胡攀登几人互相看看,也都脱掉外套,放在路边的地上,跟上岑淮安。“安安!好兄弟就是要一起跑!”胡攀登追上去还大喊一声。剩下的少年们也跟着喊。“对!安安,咱们一起!”“我们是好兄弟!”“好兄弟!”岑淮安听到身旁一个个好像要把他耳朵吼掉的声音,嘴角控制不住上扬。操场上几个少年,一边跑一边大笑,冬天寒冷的风也抵不过少年们火热的心。教练在楼上听到喊声,从宿舍里出来站在走廊里看在操场上跑步的岑淮安几人。“那几个就是你新接下来的任务?”不知道什么时候,教练身旁站了几个和他穿着一样军装,气质一样的军人。一个军人明显和教练关系不错,抬手搂住他的肩膀问。“嗯。”教练的视线还在操场上,眼里带着欣赏。“这几个苗子都挺不错的,不过不是说十一个人吗,怎么少了一个?”教练语气淡淡地说:“有个在宿舍。”他说的就是岑淮泽,对于这个一开始的刺头,教练了解可比这些孩子知道得多。岑淮泽看似刺头,其实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软种,成不了事。就是被他训练这一个月也难改。像岑淮安这样表面看上去都顺从,甚至还处处表现好的,才是真刺头。他就算是教练,哪里做得不对或者不合格了,岑淮安也会立马跳出来指正他,不会因为他是教练就不敢了。教练倒是不头疼岑淮安,他头疼岑淮泽。首长交待的任务太难了,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完成。岑淮泽躺在宿舍里,听着外面操场上胡攀登他们震耳欲聋的喊声,烦躁地捂住了耳朵。但不管他怎么堵,那声音还是源源不断地传进来。岑淮泽“唰”一下坐起来,神色不好的从窗户后面去看。看到岑淮安他们正在操场上跑步,而胡攀登他们把岑淮安围在最中间,全跟着他跑。岑淮泽咬了咬牙,看着岑淮安心里升起嫉妒。这个堂弟太讨厌了,比自己小还喜欢抢风头,要不是岑淮安,他和馨馨也不一定来这里吃苦。岑淮泽越看越气,特别是看着胡攀登他们的笑脸,觉得刺眼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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