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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临西必须学会哄人◎
校长在贴公告栏之前,已经先行跟那两位老师谈过了,两位老师从一开始的不情不愿想要大闹到后面的羞愧无辙,最后以离开这个岗位落幕。
他们有什么办法?这,曾经学校不要求那么高,只需要认识字就能进入扫盲班当老师……
校长表示:屁!从来就没有只需要认字就能当老师的,其他小学都没有。
不过,曾建白校长的提前告知也不是没有用的,最起码老师和她(他)的家人没有过来闹事儿。
这会儿,虽然是大中午,但大家都还是急匆匆的跑来了,想要第一时间看到自己是否上榜。
就像是古时候的科举考张榜一样,激动的扫扫扫。
只是,名额出来后,让他们有些难以想象……不是,为什么是他(她)们啊???
罗良策不接受,其他知青也难以接受,“为什么是黎临西啊?不就是个泥腿子吗?”
“呸,我们临西可是考上高中的,今年秋收后才在高中退学。”听着他们对黎临西的不满,江曼珠第一时间就扬声反驳。
这可是他们家顶梁柱,现在要加上自己,两人都当上老师,家里进项肯定有保证。
这样一来,刘菊妹可以接替自己的那份工作,每天早上只需要割猪草,其他时间就待在家里照顾小北。
她想留下黎家,自然希望最近几年黎家可以蒸蒸日上,不然黎家吃苦,自己不也得跟着吃苦吗?
“那你怎么也能考的这么高分?”知青们不爽,明明大家都是知青,你江曼珠又不是什么厉害优秀的人,有什么资格?
“因为我就算是下乡了,我也没有忘记进修学习,时刻保持住着吃苦耐劳勤奋学习的刻苦精神,为国家现代化建设而努力奋斗,争取将来能够为建设现代化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江曼珠说得十分大气盎然,那大道理是一套又一套,“而且,孩子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少年强则国强,教导孩子的老师,自然需要更优秀,所以校长肯定是为了教育出更多能够建设祖国的学生才想出这个法子,成绩优异,一目了然。”
听着江曼珠这话的王冬灵身为另一个脱颖而出的人,立马就点头跟上,“没错,校长就是个大公无私,为国为民的好校长,坚决不跟某些人搞潜规则小动作,让人走后门关系。”
先给校长戴个高帽,别到时候校长被大队长或者其他人找上来,就改变主意,那可不行。
王冬灵也不蠢,分数线就在那里,如果不是找到另外两个老师不行,哪儿轮得到自己上位?
她才是最危险的一个,必须现在就将这件事给摁实了。
王冬灵最后那句‘坚决不跟某些人搞潜规则小动作,让人走后门关系’在别人听来意有所指,不少人都目光似有似无的放在了另外一个大吼大叫的男人身上。
这个便是罗良策罗知青。
罗良策看着自己名字后面跟着的80分,脸上怎么可能不愤怒憎恨?明明说好了,老师的名额给他的呢?
现在,不只是招收一位老师,是三位!!!
可这三个人中,竟然没有自己那份??凭什么?大队长明明答应过他的。
突然,视线猛地看向了其他人,想要用自己的目光抓住苏倩倩。
让罗良策失望的是,苏倩倩根本就没有来看分数名单,狠狠地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儿?难道苏倩倩一点儿都不关心自己能不能当上老师吗?
心里的这个想法刚升起后,罗良策又冷哼了一声,也对,大队长是她爹,她就算不成,依然还是过得很滋润潇洒。
该死的贱人!
他的大吼大叫,其他人也用微妙目光又扫了他好几眼,对哦,罗良策才是最吃亏的那个。
虽然现在村子里没有明面上流传了,可私底下肯定有人在罗良策知青背后指指点点他这个不行的男人。
可能女人不懂这里面的憋屈和屈辱,但男人懂啊,男知青们都不由有些幸灾乐祸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你牺牲了这么多,还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真是大快人心。
谁不讨厌跟自己竞争时的关系户呢?没有谁会不讨厌,特别是罗良策那种都不懂得收敛自己的。
知青们嘴上不说,心里也在想着。
可这会儿的罗良策顾不上那么多了,别人怎么看待自己,那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他现在要去找大队长,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说好答应他的老师名额呢?
罗良策悲愤怒吼的‘啊’了一声,尾音还久久回响,伴随着他奔跑回村的背影,如此的悲怆凄凉。
可惜,没有人同情他,要么是高兴名额上有自己,要么是失落自己考不上。
“临西,我们回家,得将这喜事儿告诉妈才行呢。”江曼珠才不管别人怎么样呢,她只知道她现在好高兴。
如果不是因为一大堆知青还有不少村民在,她一定会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上天不负我也。
江曼珠的话,得到了黎临西的点头同意,蹦跶开心的回家去咯。
瞧着江曼珠开心到蹦蹦跳跳的憨憨样儿,黎临西有些无奈,他本来不想来的,可惜家中的两个女人都非要他一起去。
刘菊妹:怎么能让曼珠一个人去那么远?反正你也考了,快一起去看看。
江曼珠:要是我没考上,那也不能只有我一个人丢脸,你必须去,你考上了,咱光荣,你也没考上,咱一起丢脸。
当然,表面上劝说黎临西的时候,可不能用这样的理由。
“真好,可惜肉吃光了,放不得太久,中午给我们每人都蒸一碗鸡蛋羹才行,要么炒鸡蛋也很香……”
回去的路上,江曼珠已经想好了要庆祝的事情了。
“嗯。”黎临西能说什么?对不起,因为肉吃光了?以后天天给咱家买肉?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跟江曼珠这女人承诺这些?要是他的宝贝弟弟小北还差不多。
“妈一定也会很高兴的,真没想到,我们两个都能入选,哎哟,以后妈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
江曼珠也不管黎临西的沉默寡言,她一个人足以扛起这个家的所有对话,唯独让人担心的是,你这么多话不渴吗?多喝水。
黎临西也对江曼珠这种关怀老母亲的心思表示惊奇,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还是在自己面前装装样子。
不过,这种事情论迹不论心,只要结局是好的,出发的目的又何必去深究?
“嗯。”黎临西这个应声相对于刚才的敷衍,变得真诚而有温度多了。
可惜,江曼珠根本就不会欣赏,只觉得黎临西这个家伙不爱说话,主要还是不爱跟她说话。
“临西,你这么害羞是不行的,妈到时候给你相看对象,你总不能一直‘嗯嗯嗯’的吧?”
小伙子,难怪你找不到媳妇儿,还以为是设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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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孤生,结果是因为你这性子实在是不讨女孩子喜欢的,知道吗?
对于结婚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兴趣的黎临西觉得好多蠢人,纵使以自己的想法去看待别人,听不懂人话似的。
“我没兴趣。”要他说多少次,黎临西略带不耐的垂眸看她,“像你这么多话说,也不见得你找……”
突然反讽的话语就戛然而止,画风转了一下,“你有兴趣,就自己找一个,别来祸害我。”
江曼珠一听到黎临西这个微妙而意有所指的话,顿时就打起精神,“那可不行,我也没兴趣!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已经很好了~”
她没想过嫁人,婚姻是坟墓,葬送了不知多少女人~
不结婚保平安。
“所以,也别来催我。”给予了一个‘你若催我,我便再用此话堵你’的眼神,江曼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懂了他这个眼神的意思。
难道,有些人真的有主角光环?连眼神表情都能够说话了?
牛逼!
“哦……”江曼珠收回了自己刚才随口而出的话,黎临西结不结婚的问题,不归她管,让她敬爱的婆婆管就是了。
“你说得对,以后咱都不能说这个话题。”江曼珠点头,她的父母都没了,竟然还能够被小叔子催婚,你说这还有天理吗?
真是的~难道你不应该希望我一辈子给你哥守寡吗?
江曼珠跟黎临西立下誓约,催婚是王八蛋,咱就过着快乐的生活。
黎临西嫌弃的瞥了她一眼,觉得江曼珠真是幼稚得很,难怪能够跟小北玩得这么好,还没有代沟。
“临西,咱今天能煮些什么好吃的庆祝一下?”江曼珠还是期待这个,好歹,好歹也是找了个好工作,虽然比不上城里工人,但……也是崭新的一个开始,一个起点啊。
黎临西:更像了,跟小北一样,就只知道吃吃吃。
“鸡蛋。”黎临西淡淡的回应,别看他好像很冷淡,但江曼珠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回答。
这代表,黎临西已经将江曼珠纳入了友好关系的范围内了。
“哎,除了鸡蛋,咱家就没别的了吗?今年年底,咱们应该将腊肉都放好,不要一次性吃完才行,这样明年……”
江曼珠叹了口气,生活不易,珠珠叹气,能每天吃肉的道路是艰难而困苦的,同志们仍需努力。
“每年分配的肉,也不多……”黎临西疑惑江曼珠为什么会觉得……年底分的肉,能够让一年年头吃到年尾??
“尤其今年,工分可能还比不上去年的,所以,这个念头你就别想了。”说到这里,黎临西的声音略显低落和落寞。
今年,会比以往都有困难。
大哥不在了。
二哥也不在了。
他一定会让妈和小北,过上好生活的!
至于面前的这个女人,如果她还能够对妈和小北一直这么好的话,也不是不能一直养着她。
垂下眸,遮掩住了眼底落寞的情绪,清隽俊美的脸蛋看似平静,又显得坚毅。
江曼珠不知道黎临西在这一秒钟里,内心做了什么决定,她只知道,什么?年底分肉分不到多少?
“那,我们能买多点肉吗?”江曼珠思考着自己该怎么才能多吃肉了,钱……她的钱钱可以拿一半出来买肉的!!!
“要肉票。”江曼珠这女人是不是脑子不够用,以为有钱就能买了?这些肉票,还是二哥之前留下的。
江曼珠:……
江曼珠觉得自己的人生失去了希望,干巴巴的只能说‘阿巴阿巴’了。
曾几何时,我吃猪肉吃到吐,一心喜欢牛肉羊肉海鲜……
她错了,物资匮乏是真的匮乏,再次刷新认知,悄悄问一句,“那我们今年,能分多少斤肉?”
“算了,还是别说了,等我有个盼想吧。”江曼珠在黎临西还没说话时就赶紧打断他,还有两三个月,想必没人认真下地种田挣工分,今年分的肉会更少。
呜呜呜,咱们能不能上山打猎?
呜呜呜,不能吃野味儿,我错了!
江曼珠那一时兴奋一时皱眉一时苦巴巴的神情在黎临西看来,就是脑子有点小毛病,不太聪明的代表。
聪明人想太多,是足智多谋;江曼珠想太多,会让人跟不上她的脑回路。
所以,黎临西不打算去询问她在想什么,步伐还走得挺快,丝毫没有等江曼珠的意思。
江曼珠反应过来,轻快的小步伐蹦跶过去,“临西,校长好像没有说我们什么时候去教书,我们下午去还是明天找校长?”
“我还没当过老师呢,哎,心跳紧张。”
“也不知道让我当几年级的老师?”
“哎呀,我是不是该准备教案?不对,这得问过校长先,不知道是这个学期还是下个学期让我当老师呢……”
江曼珠叭叭个不停,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也没等黎临西回答,就已经说个不停,到家了。
“妈,我们成功了,我和临西都考上了!!!”江曼珠欢喜的朝着刘菊妹喊着,此时的刘菊妹已经做好饭等他们回来了。
这不,听到江曼珠的声音,立即扬起了笑容,真是喜从天降。
果然,神婆说了,曼珠可是他们黎家的福星。
“太好了,妈给你们炒了韭菜鸡蛋,今晚我们就杀一只鸡,庆祝一下。”刘菊妹早就炒好了,如果成功了,就是庆祝,如果失败了,就是安慰。
“好。”江曼珠笑盈盈点头,旁边小北高兴到已经拍手叫好了,杀鸡杀鸡!!
然后,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妈,我不会杀鸡啊……”
他们上工,晚饭是自己跟小北两人煮的,江曼珠可不认为,小北有这个能力可以杀鸡啊。
“一会儿让临西杀就是了。”刘菊妹见此,也不在意,女孩子嘛,娇气一点儿。
临西就不一样了,临西必须得学会杀鸡~
不然将来他娶了媳妇儿,老婆坐月子的时候,岂不是没得吃?
“嗯。”黎临西自然不清楚他妈脑海里的想法,只是单纯觉得这种活儿,家里就他一个男人,他不做谁做?
小北依然兴奋中,吃鸡吃鸡,下午的时候,他跟小伙伴玩耍,还特别炫耀了一番。
“哇,吃鸡啊?”
羡慕得小伙伴们都要流口水了,恨不得现在就跑回家,央求也要杀鸡。
“今天又不是过节,杀什么鸡?过年还好久呢。”有些家庭不是过年都不会杀鸡的,觉得小北就是在吹牛逼。
“哼,我三哥和我嫂嫂都考上老师,以后就是学校的老师了。”小北没有收到不许往外传的口令,这不,抬头挺胸的骄傲道。
“什么?老师吗?你嫂嫂?教几年级啊?该不会教我们吧?”震惊,小伙伴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知道啊,我嫂嫂没说。”小北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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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嫂嫂没说,“不过,以后肯定是你们的老师,你们可要听我嫂嫂话。”
他嫂嫂是最棒的!
在小朋友心里,只要每天夸夸自己,送点糖果给自己吃的大人,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了。
他或许还不懂黎临西对他的爱护,又或者是知道,但有时候三哥好凶,他怕怕滴。
其他小伙伴还是很惊讶的,黎临北的嫂嫂不就是江知青吗?好像,好像……不太凶??
也,也好像不错?
这年头,家长将孩子送到学校,自然是希望自己孩子学得好,所以,送到学校后,一般都会跟老师说:要是我家孩儿不听话,给我打,不用客气。
孩子们一听家长□□,一般都会比较听话,他们害怕的大人也对老师很是尊敬。
在天然上给予了孩子们一个潜意识:老师的身份比家长更高,更可怕。
现在,知道小北的嫂嫂,也就是那个长得好漂亮的江知青,平时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
别以为他们小孩子没有审美,这样的老师……应该不会打他们或者抽他们了吧?
“希望教我们班。”
“那可说不准。”
“这不是刚考上吗?说不定下学期的时候才能当班主任呢?”
一个个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上次刘盛国被老师打了几下手板,哎哟,疼了两三天,回去哭哇哇的还被最疼他的奶奶给臭骂了一顿。
特别希望有一个不会打学生的老师……却忽略了,他被打的缘故是他调皮欺负其他人了。
……
另一边,罗良策去找大队长算账,这口气,他是怎么都咽不下去了。
“大队长,你可得给我个说法,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好了给我吗?现在三个名额,没有一个是我的。”
一去到,见到大队长,没有功夫去寒暄,直接开口质问。
大队长听着罗良策的声音响起,都有些不知怎么接话了。
这事儿……
“罗知青,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差劲,校长都已经说了要招收三名老师,你连第三名都挤不上去……”
大队长因为找不了校长走这个后门了,但又不能直白的跟罗良策表示他不行,自然得缓缓劝说了。
不是我不行,是你不行。
“大队长,你答应过我的,尚且,我跟王冬灵知青的分数差不多,为什么没有选上我?”
在罗良策看来,如果是有心的话,就是给自己随便加两三分,自己就能超过王冬灵了。
定然是大队长不希望自己当上老师,拥有这个名额。
“我牺牲了这么多,现在村里的所有人都在看我笑话,你这是逼我。”罗良策都快疯了,眼眶红得滴血,那狰狞的脸似是要吃人。
他刚才还能感受到那些知青隐约看过来的幸灾乐祸,都在嘲讽他。
接下来还要在村里过那么多年,他,怎么能忍受?
瞧着罗良策这个疯狂的劲儿,连忙安抚,“罗知青,罗知青,发生这种事情,我们谁也不想的,我也希望你能够当上。”
“现在这样吧,村里不是还有轻便的活儿吗?我给你安排,怎么样?看守那仓库。”
大队长觉得老太婆和倩倩那丫头真的是没事找事儿,搞得他现在还得这么低声下气。
“我不要,我就要当老师的名额!”罗良策怎么可能答应,跟他心里预想的根本不一样。
我想要帝王蟹,你却给我一条草鱼肉,根本就不是一码事儿。
接受不了这个心理落差的罗良策第一时间反驳,强硬的态度,非要大队长给他搞定这个事儿来。
大队长也不是没脾气的人,能够管理整个生产大队,村里难道就没有刺头?不可能。
在罗良策再次逼他的时候,这话语的语气,让人听着就不舒服。
“现在都已经张贴告知整个大队了,不可能再改了,罗知青,你可以选择我说的那个补偿方式,要知道,这些轻便活儿,向来只有我们村里的人才能干的。”
大队长心生不满,态度也略微强硬了起来,不想跟罗良策再因为这种小事儿叽叽歪歪那么多了。
烦人。
“尚且,当初是你主动上门请求给你这个机会,本来校长准备让公社那边派老师过来,我还以为,以你的能力,很随便能考上的,你不是今年才刚下乡的吗?”
大队长的话就像是一个巴掌打了过去,你今年刚下乡,之前在城里的时候难道没有好好学习吗?
不然,怎么考不过其他三人?
原来,城里人也不过如此……
觉得自己被羞辱的罗良策气愤不已,但又知道,现在的情况只能够二选一了,守仓库啊……
见罗良策还在犹豫,大队长就知道,这小伙子是个聪明人,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罗知青可不是什么强龙。
“罗知青,你先冷静一下,回去好好想想。”大队长也不强迫他现在就答应,不然罗良策回去深思总觉得自己亏了被欺负了。
但如果罗良策自个儿回去好好深思考量过后,这个方案,他必定会接受。
罗良策离开了大队长家,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因为他发现大队长的不耐烦,知道自己再闹也没用,已经定下来了。
可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回去的路上,遇上不少村里的人,扬着笑的跟自己打招呼,可在敏感的罗良策此时看来,就是在嘲弄自己。
可恶!
这几天各种指指点点,纵使罗良策知道自己不是不行,但在心里也留下了痕迹。
关键是,他自个儿知道自己很行,可不管自己怎么解释,外面的人都觉得他不行。
仓库管理员,守仓库的,确实是个清闲的工作,只要管好就成。
可问题是,他愿意忍受接下来几年别人对自己的异样目光吗?他能忍得下来吗?
回到知青点后,洗澡时,偶尔听到外面别人讨论自己的声音,“瞧他牺牲这么大,还以为能当上老师呢,啧啧啧。”
之类的嘲弄还不是一句半句,罗良策敏感的心理又开始发挥主观能动性了。
生气,憋屈!
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其他床铺的两个知青在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些什么,罗良策就以为是在嘲弄自己的话语,难以入睡。
辗转反侧的他,夜里空气都寂静了,更能让人‘深思熟虑’到一些悲观的想法。
第二天,他就生气的宣布:村里的那些流言蜚语,根本就与他无关!你们太过分了,在背后乱说同志们的坏话,玷污了他的名声与清誉。
当时,还诸多人在,正当上工的时间,懵圈的看着罗良策,“啊?罗知青难道是今天才知道大家在传他这个吗?”
“有可能哦,那会儿大队长不是让大家不要乱传吗?或许没传到罗知青耳朵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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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的,听说罗知青参加小学老师招考,没考上,不开心了?”
“这跟这个又有什么关系?”没想那么多的村民震惊反问,又学到了新知识。
“哦,罗知青跟我们说这个干什么?我们也没说什么啊……”其中也有人傻笑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回答他,我们都没乱想,放心吧,罗知青。
“不是,各位同志,各位乡亲们,我还没结婚,本来就还是个处男,也没跟人乱搞男女关系,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各位乡亲要这么污蔑我。”
罗良策委屈的红了眼眶,悲愤而凄凉的大声解释,就差没有一头撞墙自证清白。
好像是刚被人点醒那般的所有人:……对哦,为什么他们会认为就是真相?
可能是……在别人嘴里听来了真相,如此的劲爆,又忍不住要跟关系交好的亲朋好友分享,后来的后来……
“哎呀,罗知青,你说得对,都怪那一开始污蔑你的人,太坏了。”老大婶拍大腿的恍悟,她当时怎么没想到这个漏洞呢?
“对对对,罗知青还是个嫩娃子,谁传的?这么可恶。”大家也连连点头,没有在罗知青面前刺激他。
瞧罗知青现在那张隐忍愤怒的脸,大家都不想刺激他,万一刺激得罗知青疯了,岂不拿刀砍了他们?
不相信的话……背后唠叨几句就算了。
大家又开始去深究,当初到底是谁一开始说这个话来着?
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我听隔壁老陈头说的。
我听隔壁李婶儿说的。
我听番薯婆说的。
我听……
大家也没顾着闲聊,一边唠叨聊天一边上工,而罗良策,也算是松了口气,算了,下地辛苦就辛苦点吧,最起码不会让人看不起自己。
“我之前顾着复习知识,都没注意到村里的流言蜚语,要是早知道,早知道的话,我一定会第一时间站出来,这样的谣言,对一个男人伤害多大啊。”
男人落泪,最让婶子们觉得他受委屈极了。
哎哟,你看这娃子,都哭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肯定是因为受尽了委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胡说八道,你又知道人家罗知青怎么想了?
当然,也有人觉得他娇弱得很,身为一个大老爷们儿,哭得娘们唧唧的,真是丢了他们大老爷们儿的脸呢。
也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乡亲们,讨论着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是别人污蔑还是被爆出真相,还有……到底是谁一开始传开的?
努力挖掘真相,决不能够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够放过一个坏人。
黄叶英倒是有些慌了,不是,怎么现在开始要挖掘真相了?要是被人挖出来是自己的锅,怎么办?
第一时间就去找老头子,她,她她她,不是故意的,这,这不是为了她们家倩倩嘛。
大队长觉得老婆子真该好好洗洗脑袋里的水了,怎么搞什么都出错?
是不是嫌他这个大队长坐得太老稳了?
可他能怎么办?要是被人知道是他大队长的媳妇儿去陷害一个知青,他这个大队长岂不是在知青那边没了威信,村里这边……肯定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闲话。
该死!
然后,去给老太婆收拾烂摊子了。
“以后村里的事情,你别乱搞事情了,还有倩倩,早些嫁出去吧。”大队长烦了,若不是为了倩倩,他还需要这么心烦吗?
秋收了,还得收拾一下山地种木薯。
木薯是耐旱又高产的粮食,可以种在山地里,只是在九十年代到千禧年间,开始渐渐消失在农村的土地里。
黄叶英也心虚,对于倩倩……也该找相看对象了,年纪再大些,就没有那么好的相看市场了。
在她看来,嫁个好人家已经是最好的选择和归宿,自己独立事业?不结婚的人生?不可能。
黄叶英接受的思想可不允许这么离经叛道的做法,觉得若是倩倩年纪大些,就容易嫁不出去了。
“我知道了。”黄叶英也知道不能够任由倩倩再这么胡作非为下去了,之前还听娟子说了,倩倩根本就没有放弃黎家小子。
参加老师招考那天,还凑上去找黎家小子说话,可惜,热脸贴在冷屁股上,黎家小子根本就没有理会她家倩倩。
气得黄叶英当场就想将苏倩倩揪出来好好教育一顿,他妈的,那黎家小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值得你这么低声下气?
在黄叶英的认知里,她不会想到过几年恢复高考、开放市场经济,甚至未来改革开放更为冲击所有人的生活。
只知道,现在的黎家小子连高中都没毕业,想要去城里当个工人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不过是一泥腿子,关键是家里还有三个拖后腿的拖油瓶,哪是个合适人选?
而且,他们家倩倩又不是个吃苦耐劳勤劳能干的,脾气还有点娇气,怎么可能适合黎家?
嫁过去了,自己这些娘家人可不合适经常插足闺女婆家生活,所以,只能够在嫁之前,挑选一个好人家。
苏倩倩这会儿并不知晓父母的打算,只是村里的那些流言蜚语又改变了个风向时,有些慌了,该不会是查出她来吧?
后来,村里的人找来找去,都没发现是谁这么可恶传开先的。
或许……有人觉得是大队长家先传开的,只不过大家都在私底下嘀咕两声,明面上,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年头,大队长的权力还是很大的,生产大队的所有生产物资包括分配粮食等,都经他的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时间回到前一天,江曼珠和小北兴奋的蹲在黎临西旁边,看着他杀鸡处理,“临西真棒。”
“三哥真棒!”
黎临西:你们可以走远点吗?
黎临西没理会他们两个类似小逗比的行为,以为他还是三岁小孩子?做什么都要人夸夸?
“小北,好好向你三哥学习,以后等咱家可以天天吃鸡肉了,就让你来杀鸡。”
江曼珠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让黎临西以后天天杀鸡是难以实现的,干脆拉上了咱们小北。
拍了拍小北的肩膀鼓舞着,说不准,小北将来的心智可不只是五六岁呢?
现在看小北这样子,有长进不少了呢。
可不嘛,以前黎临东身为大哥,干活就成,哄小孩儿?他不会。
刘菊妹也不是一开始就温和友善的,那会儿孤儿寡母的养大四个儿子,泼辣劲儿还没过去呢。
又是个傻乎乎的儿子,想要温和的好声好气哄着,又要忙其他事情,黎临南和黎临西又不在家,黎临东倒是能将欺负小北的人揍一顿,可这样,小北又再次得孤零零一个人。
哪有江曼珠如此有空,进行鼓励式教育,哄得小北天天开心,好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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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
还陪着小北玩加减法,虽然只是个位数的,但“你的糖若是被人拿走了你都发现不了”的理由,真的好难让小北拒绝。
“嗯,我一定可以的,以后,我给嫂嫂天天杀鸡吃。”小北严肃的用力点头,举起小拳拳,做发誓状。
“哈哈哈,好好好,咱小北真有志气,那嫂嫂就靠你了。”江曼珠也不觉得羞愧,还哈哈大笑的夸赞着,满脸的骄傲与自得。
“嗯嗯。”小北继续用力点头,应声完了之后,又想到三哥还在这儿呢,连忙补充,“我也会杀鸡给三哥吃的。”
黎临西一个眼角的眼神都没送过来,小北还担心三哥生气了,连忙过来帮忙处理鸡杂。
“三哥三哥,我说真的,你相信我。”小北眼巴巴的看着黎临西,他,他当时是应嫂嫂的话,不是故意忘记三哥的,他这不是后面还加上三哥了吗?
“嗯,我相信你。”黎临西瞧着弟弟那眼巴巴的可怜小眼神,轻声安抚。
一下子,小北那垂头丧气立即就消除不见,眉开眼笑了起来,脑海已经开始幻想将来家里能够天天吃鸡的画面了。
吸溜——
江曼珠轻笑着,他们家小北真可爱。
瞧着小北如此大大咧咧乐观直率的模样,黎临西也知道,最近都是江曼珠在照顾他家小北。
低头,继续处理手中的鸡杂,只是嘴角边微微上扬了些许弧度。
挺好的,不是吗?
“走,小北,咱去摘菜,鸡汤滚的青菜,肯定也香喷喷。”江曼珠大手一挥,带着小弟征服菜园,这只鸡,就交给黎临西征服吧。
“好嘞。”小弟一号·小北立即抛弃了他敬爱的三哥,跟上了嫂嫂的步伐蹦跶而去。
晚上,一顿香喷喷的鸡肉鸡汤,吃得他们三人肚子都圆溜溜的鼓着,半坐半躺在椅子上,抚摸着自己的小肚腩。
哎呀呀,好香啊。
唯有黎临西保持着自己的形象风度,瞧着他们三人如此,干脆利落的收拾碗筷去了。
江曼珠还在那儿跟刘菊妹讨论让她减轻负担的活儿,割猪草虽然工分不高,但是个轻便活儿,适合她。
这还是当时刘菊妹去找大队长才抢来的工作,抢手着呢,不知道多少人盯着。
刘菊妹可没想过自己不下地种田,村里就没这样的,就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老太婆都得下地。
见江曼珠要自己去干那低工分的割猪草时,还特别不愿意,认为自己这样怎么养得起这个家?
在她看来,工分是最重要的,关系到秋收分配粮食和年前分肉的份额,钱有什么用?
经过三年□□的她,当年难道她没钱吗?有,可有钱又有什么用?根本买不到粮食。
分配的粮食都不够吃,哪还有人舍得拿出来卖……
“妈,我和临西能养这个家了,你也辛苦了,而且,我和临西都不在家,小北难道不需要照顾吗?”
“再说了,我和临西当老师,也是早出晚归,哪有时间做饭收拾家里?”
见刘菊妹还不听,认为她可以早上洗衣下工做饭……
江曼珠:老母亲,你这不是要让黎临西工作都不安稳吗?
“妈,你这不是让我和临西担心吗?我们俩在外工作,家里就要靠你了,你就是我们家的心灵支柱,是我们温暖的港湾,不然,临西可不放心,要回来陪你一起下地了。”
江曼珠拉住了婆婆的手,有些伤情和叹息,又充满着对她的关怀与担忧。
“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家,可我们也担心你,你待我如亲女,我也视你为亲妈,你让我怎么放心?”
江曼珠说着,眼眶都红了,真情实感得让刘菊妹有些心虚。
亲女……吗?她,她,她……
刘菊妹没想到,自己在江曼珠心里的地位这么高,呜呜呜,同时也感动到不得了。
如果江曼珠有系统的话,肯定有系统好感度+1+1+1+1+1+1+1的提示音,并达到了好感已满的成就。
刘菊妹决定了,今天起,曼珠就是她亲生女儿了。
在江曼珠的感情牌下,刘菊妹最终还是答应了她这个请求。
为此,江曼珠特地去找黎临西邀功,“临西,妈答应了,从明天起,她不下地去了,每天早上只需要割割猪草就够了,一开始,妈还不同意呢,我耗费了好多心神口舌才让妈答应的。”
亮晶晶的看着黎临西,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满满写着三个字‘快夸我’,如此的浅显直白。
还真的跟小北很像,令黎临西沉默了两秒,最后还是顺着她的意,“你很厉害。”
妈是个倔强的人,因为大哥和二哥都不在了,家里又这么多口人吃饭,妈一直都努力争取满工分。
只是,他说的,妈不听,总担心他成不了家里的顶梁柱。
看了看眼前这个笑颜如花的江曼珠,眸色闪了几下。
果然,他就说,江曼珠这女人的花言巧语,挺有用的。
他不知道的是,他妈现在已经将江曼珠当亲生女儿了,成功让两位他最看重的亲人真心认可了。
他到时候想将江曼珠赶走,难度更高了。
被黎临西夸了一句的江曼珠也笑得开心了起来,“都是为了咱妈好,妈对我这么好,我能不关心妈吗?”一切为人民服务。
哎呀,男主开始认可她了,高兴。
江曼珠觉得自己今天的成就点挺多的,好运就像那波涛汹涌的洪水,挡也挡不住。
黎临西望着这张笑得又乖又甜的脸蛋,轻轻的‘嗯’了一声,表情温和得……还泛上了丝丝笑容。
江曼珠呈现‘珠珠(猪猪)震惊’的表情,似是撞鬼的神情看着他,男主你咋了,你怎么对着我笑了?你人设呢?你是不是崩了?
见她一副被吓着的神情,黎临西就笑得更深了。
“临西,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事有反常,必定有诈,黎临西是不是要算计她了?
黎临西不想跟脑子有毛病的人计较,“好了,天色也很晚了,早些休息,明日还得去学校。”
因为妈的事情,黎临西对江曼珠的态度好了很多,总算没有不吭一声就转身走人了。
“你说得对,你也早些休息,明日才有精神迎接新的一天新的挑战。”一提起这个,江曼珠的斗志昂扬了起来。
第22章
◎媒婆来找曼珠相看◎
一天之计在于晨,秋日的早晨已经有些微凉了。
江曼珠被叫醒时,还觉得有些犯困,以为是像之前那样五六点就叫她起来。
可起来之后发现,诶……都七点了,她这是到了秋乏的时节了吗?当然,她是春困夏盹秋乏冬眠。
吃过早饭后,江曼珠穿着得体一点的衣裳,梳好她这□□头,又突然觉得这个发型一般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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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留长一点,小丸子头也挺好看的。
但转头一想,冬天到了,如果要洗头的话,又冷又湿容易感冒生病,算了,她这样就挺好。
带着个小水壶,带上了本空白作业本当笔记本用,准备得妥妥当当。
哎哟,她可从来没有当过老师,也不知道怎么教育孩子。
黎临西两手空空的出门,令她沉默了两秒,“临西,你就这么出发?你什么都不带吗?”
你这个为人师表的老师,怎么能够对教书这玩意儿不上心呢?
这可是神圣的职业。
黎临西无语的看着提着个小布袋,拎着个水壶的江曼珠,你这是去上工,不是去供销社买东西。
“不需要,校长连书本都没发给我们,今天乃周五,明日就放假了,会给我们准备的时间,所以不用那么紧张着急。”黎临西给江曼珠解释道。
被提醒后的江曼珠似是刚醒悟那般,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东西,最后还是没放下,万一有用呢?
撑着把小伞出发,迎着早晨的太阳,满脸的笑容和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路上,并没有遇到王冬灵知青,去到学校时才知道,哦,人家早就到学校了。
校长看着新招收的三名老师,都是年轻人,年轻好啊,才有活力。
“黎临西、江曼珠、王冬灵,你们三个的试卷我都分析过,时间给你们三天,下周一,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教导学生,不要辜负了我对你们的期望。”
曾校长拿出了三本书,给予黎临西的是五年级的数学书,江曼珠的是四年级的数学书,王冬灵的是三年级的语文书。
他不是不知道老师分语文数学,但他想要的是能多才的那种。
语文数学都能够上,那不是更好吗?不然,他凭什么不找公社派老师下来?而且找他们?
到时候其他老师不行,他们可以补上去,今年,必须给我一个成绩提高!
校长笑呵呵看着十分和蔼慈祥,但隐约委婉的话语中,提及了这个要求。
黎临西倒是没什么表情上的变化,可能是觉得此事没什么难度。
江曼珠和王冬灵就有些担心了,一来是她们没有当过老师,二来是不知道学生们的脾性和状态,又担心因此而丢了这份好不容易招考来的工作。
但,当着校长的面,她们怎么敢说自己不行?
“校长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江曼珠握起小粉拳,脸上满是自信的坚毅,不成功誓不罢休。
“对,校长,我会努力的,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一份我们班学生上学期或者是这学期的成绩单?试卷也行。”
王冬灵比江曼珠更不希望失去这份工作,她要从今天开始努力,她就不信,她教不出好的来?
“王同志有这么好的决心是不错的,好好努力。”曾校长还是带有一丝期望的,毕竟上两个老师……差得要死。
“江同志也是,还有你啊,临西,我可对你抱有很大希望。”黎临西可是从他们小学出去的,今年考上了高中,只是没钱读了而已。
临西肯定没问题。
“嗯,我会努力的,校长。”黎临西也点点头,温和淡笑,似是胸有成竹。
曾建白瞧着他如此,也有些信心,“好,你们先回去,下周一早上八点半上课,别迟到了,知道吗?”
回去好好准备一下,给予你们三天时间,别到时候说准备不足,可辜负了我的期望。
临走前,还将班级学生名单交给了他们三人。
好好干,争取今年学期末考试能更上一层楼。
不然,就白费了他这一层改革了。
几人离开后,捧着个书,里面夹着名单,还有一份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百分制的试卷,成绩不堪入目。
难怪比不上隔壁大队小学。
“看来,我们任务很重呢。”三人一起走着,两个小姑娘对老师这个职业还是很重视的,比如现在的情况,能不针对性的研究吗?
王冬灵跟江曼珠二人凑在一起互相讨论,黎临西就在后方跟着,也没插话。
小姑娘看起来就很激动积极,黎临西不去戳破她们的妄想,加油吧。
接下来的三天,他们三个都在埋头在家研究……嗯,黎临西是被逼的,刘菊妹对于这件事情特别重视。
这可是在教导国家栋梁们,怎么能够不重视呢?
既然当了老师,就要承担起身为老师的责任。
对于刘菊妹这么高尚的思想,江曼珠都不由得对老一辈人的思想表示崇尚,不是她这等好吃懒做之人可以比拟的。
“好的,妈,我一定好好努力,不会辜负你和校长的期待。”江曼珠心潮澎湃的做鼓舞状的手势,让刘菊妹欣慰的笑了。
“我就知道,我们曼珠可以的。”刘菊妹鼓励完了之后,又去叮咛黎临西,看样子可忙了。
而这三天里,江曼珠忙着准备教案时,失去了老师名额的罗良策,迎来了抛弃他的苏倩倩。
此时,苏倩倩看着面前这个已经多年藏在她心里的样貌,如同白马过隙的记忆,又浮现在面前,变成了眼前的男人。
罗良策对苏倩倩觉得好烦,“苏倩倩同志,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罗知青,我爹之前去找过校长,谁知道发生了这种谁都不想看到的局面,不过,罗知青真的就此认命了吗?”
苏倩倩压抑住了自己内心对罗良策的怨怒和记恨,勉强的露出一抹轻笑,提及了他想要得到的某件事情。
罗良策一听苏倩倩这话,脸上的神色就不好看,“苏倩倩同志这么说,想要表达什么?”
如果不是之前传得沸沸扬扬,搞得他还没当上老师,就被不少人发现了……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罗良策身为男人,大男子主义得很,又自卑又自傲,自尊心强得很,心里早就对苏倩倩一家恨得要死。
只不过是碍于大队长的位置,自己反抗不得,才将所有的情绪都收敛在心底。
“我知道,罗知青当初为什么想跟我在一起,不过,长得比我好看,家底比我厚的人,不在少数,不是吗?”
苏倩倩笑着开口,本来是不爽,但看到罗良策这个贱男人不开心,她就开心了。
现在,重要的不是报仇,而是将江曼珠赶出黎家才是。
罗良策拧着眉,什么意思?她这话……
“罗知青,城里来的知青,谁家背后是什么个情况,大家都不知道,但看日常生活用品条件,恐怕也能够猜出一二吧?”
苏倩倩将这条线索往知青方面引去,希望罗良策能够想清楚。
“罗知青,江曼珠在给黎临东冲喜时,黎临东还没来得及洞房,人就没了,可见还是个清白之身,再加上黎临南壮烈牺牲得的抚恤金,听说就在她手里呢。”
“罗知青,你当初在知青点的时候,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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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没看到江曼珠过得挺滋润的吗?她那城里的父母,肯定会在背后捞她一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回城。”
“男人可跟女人不同,如果你们结婚生子了,她的父母,还能够看着你一人留在这儿不成?不管是妻子还是孩子,都需要个一家之主,不是吗?”
苏倩倩似笑非笑的轻声怂恿着罗良策,我已经将办法告诉你了,敢不敢,就看你这一回儿了……
罗良策听着这话,沉眸看她,神色有些凝重,又有些心动。
只是,在苏倩倩面前,罗良策最终还是没有表达出来,只是认真的看她,又带着丝丝的质问,“倩倩,我们之前……你难道,真的对我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吗?”
虽然一开始是冲着大队长闺女的名头去的,但在其中,他真的……也动了心,真的想娶她的。
听着这番恶心的问话,苏倩倩不由渲染上了一丝冷笑,感情?那是什么?被抛妻弃子后备受别人指指点点,还是被家里人冷嘲热讽?
他配吗?
“罗知青,你以后可是有更加光明的前途的男人,我又怎么配呢?”苏倩倩记得当年他说过的话,她这辈子,都会记得牢牢的……
罗良策对于她这声嘲弄,以为是在反讽他,是,他罗良策配不上她这个金贵的大队长的女儿。
见罗良策带着生气的离开,苏倩倩神情阴狠,罗良策,你可别让我失望了。
不然,我就在你回城前,弄死你。
苏倩倩也转身离开这个秘密基地,她现在得做两手……三手准备才行。
看罗良策那个男人也不像是能够扛起大旗的男人,她可不能够只指望他一人。
江曼珠啊江曼珠,你可不要怪我,谁叫你挡了我的路,黎家那个福窝窝,可不是你这个晦气东西能待的。
苏倩倩想起来,江曼珠现在考上了老师,又长得好看,村里肯定有不少看上的……
三头行动,她找黎临西和刘菊妹,罗良策去找江曼珠,再让村子的人找媒婆给江曼珠相看对象……
苏倩倩感觉到了头顶的阳光是如此的温暖,照得自己身上暖洋洋的,就如同是自己所希翼的那般,充满了光芒与光亮。
心情还不错的苏倩倩准备搞事情去了,当然,她知道自己最近在村里的口碑不太好,也没有去找那些大婶子。
只是在那些单身汉面前偶尔跟朋友聊了聊江曼珠的优势,她又不是故意的,不过是恰巧被别人听到了而已。
跟她聊这个的自然是她曾经的好姐妹们,虽然苏倩倩的名声有些臭了,但她大方啊。
手里头的糖果饼干什么的……还能够分给她们,她们当然不介意这一点。
那些年轻小伙子们想着自己听来的消息,心痒痒的,江知青江曼珠,谁不知道?长得漂亮极了,以前不知道,但最近看她笑盈盈的……
脾气肯定变好了许多,不会干活就不会干活呗,只要能每天对他笑得那么好看甜兮兮,别说是下地种田,家务活都可以包了。
然后又想到现在江曼珠成为了老师,指不定还有更多大婶子看中,到时候还不知会被谁娶回家。
担忧,紧张,着急,那可不行,像江知青这么好的,以前就被黎临东那个早死的晦气东西给娶了去,没福的人,怎配天仙?
“妈,妈,我要娶江知青。”第一时间就冲回家跟老母亲喊,脸还有些红扑扑的不太好意思,但又充满了期待。
老母亲刚下工回来,正在生火做饭呢,一听到自家儿子说的话,心中一顿高兴,哎呀,她的好大儿终于想结婚了。
仔细一听那结婚对象,什么?你说谁?你想跟谁结婚?
江知青?那个干啥啥不会的江知青?“不行,妈不允许!”
村子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每天大家都出门上工,下工回来不是做家务就是上山砍柴挖野菜,隔壁家死了只鸡都能让全村知道的地方。
江曼珠在黎家是什么样的生活,谁不知道?每天早上割割猪草,回来就洗个衣服做个饭,下午更加什么都不干,带着那个傻子到处玩……
好吃懒做的女人,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家好大儿娶回家?
“为什么?妈,你为什么不同意?当初就是因为你不同意,她才嫁进黎家的,我就要。”年轻小伙子怎么能接受,生气的朝着老母亲大喊。
生气,委屈,愤怒,他都已经错过一次了,为什么妈还要阻挡他的幸福。
“江知青不合适你,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儿?长得好看的狐狸精都不安于室,又不勤快,也不能干,到时候你下地干活去,她留在家里,万一跟人搞三搞四怎么办?听妈的,妈已经让媒婆给你找个又勤快又能干还长得好看又听话的好姑娘给你了。”
大婶子也知道,江曼珠那知青是长得好看,比村里……不,比城里来的那些小姑娘都要好看很多,她还没遇过比江知青好看的小姑娘。
但,正因为是那张好看的脸蛋,一下乡的时候就引起了多少年轻小伙子的追崇,都迫不及待的要帮她下地干活。
最后,还是干活最猛的黎临东得到了江知青的青睐,或许还有一部分缘由是黎临东那小伙子长得还不错?
当然,这一点,大婶子们是不同意的,每个婆娘都觉得自家儿子才是最棒最好的一个。
只能够觉得……看上黎临东,是因为黎家比他们家过得好,黎临东干活勤快能干,黎临南还在部队,每个月有工资津贴,黎临西又考上了高中,到时候毕业就是工人……
那不妥妥的红红火火蒸蒸日上吗?
谁知道,黎家就这么崩塌了下来,现在,村里不知多少人家都比黎家过得好。
没了两个上头的顶梁柱,啧啧,刘菊妹真是惨,好不容易一寡妇带大四个儿子,都快成家立业的年纪了,没了。
你说,惨不惨?
“妈,江知青不是那样的人,你就是不想,不喜欢江知青,是不是?你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呢?”小伙子就差没红着眼,一股子的怨气。
除了他家外,还有两家也差不多这么闹。
真是让老母亲愁坏了,那江知青真是个不安于室勾勾搭搭的狐狸精,不然怎么勾得自己儿子死活要娶她?
该死。
“人家江知青现在都当老师了,有工资的,哪里需要每天下地种地挣工分?”小伙子将这个提出来,特地提醒老母亲,江知青很厉害的。
大婶子听到这个后,也突然想起来,对,知青们都抢这个去了,村里还有人也跟着去了。
不过,最后落在两个知青手中,还有黎临西这个村子里的人手中。
“这,这,让妈再想想,妈是真不喜欢……”大婶子是喜欢跟江曼珠吹牛,但如果嫁进来的话那又是另一码事儿了。
她还是不太能接受这样的女人当自己儿媳妇,在她看来,儿媳妇就该勤劳能干、屁股大好生养、听话又乖巧懂事、不会将婆家的东西带回娘家,最好是将娘家的东西拎到婆家来……
江知青那种……啧,没有一点符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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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以前还经常跟知青们吵架,一看就是牙尖嘴利的人。
“妈,听说了江知青有工作,村里不知多少人看上呢,万一到时候被人抢了怎么办?”小伙子催促,你怎么还能够这么磨磨蹭蹭?
大婶子皱眉,还有人看得上江知青?怀疑的想法一闪而过时,就看到了自己儿子紧张兮兮的着急样儿。
对,别人看不上,可别人家的儿子看得上啊……
“妈再给你找个好看的,江知青她不合适你,指不定哪一天就回城了,你怎么办?”大婶子又想了下,还是拒绝了。
“妈!你就是不同意,你为什么不同意?”气得小伙子直跺脚,都快被老母亲给气哭了,他妈怎么这么气人,一点儿都不像刘婶儿那么开朗。
在年轻小伙子与古板老母亲的交锋中,时间一天天过去,准备来个长期战斗。
另一边,罗良策回去后也思考了许久,江曼珠的家庭……他不清楚,不过曾经江曼珠的确次次去供销社都能带一大包裹回来。
只是……
“袁知青,听说,你跟江知青的关系挺好的?现在还有联系吗?”罗良策第一时间找到了袁丰新,如果这是他的对象,自己就不插手了。
跟苏倩倩的流言蜚语才刚洗清,如果再加多一份谣言在身,那么就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呢。
“没有这码事儿,你听谁说的?”袁丰新还以为是自己的事情被曝光了,立即就精神了起来。
袁丰新现在都已经不去妄想江曼珠是不是因为怨恨自己,所以故意跟自己说那样的话,不然哪敢对自己又是威胁又是殴打的。
说不准,上次自己在知青点路上被打一事,就是黎家那小子干的。
是的,没错,袁丰新以为,江曼珠的新姘头是黎家小子黎临西。
袁丰新自然也愤怒记恨江曼珠对自己的不管不顾,也不愿意将钱‘借给’自己,可他能怎么办?
传播流言蜚语?首先,他跟村里的人不怎么熟,到时候别查到他身上。
就像是罗良策知青跟大队长闺女苏倩倩同志的谣言那样,那就真的不能做人了。
该不会是现在江曼珠传出他的事情,破坏他的清白?还是准备将他送进大牢里?送到西北农场改造?
江曼珠疯了吗?她不是还过得好好的吗?
“没关系?我之前不是见你们走得挺近的吗?”罗良策略微惊讶,之前没注意,一心与苏倩倩拉好关系。
只是,偶尔见过她们俩不是也……
“没有,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袁丰新最近跟支书家的孩子走得近,回城无望,总要在村子里找个方法活下去。
那两个狗男贱女,袁丰新觉得自己跟支书家闺女结婚了,肯定能压住黎家的狗东西。
不行,支书家的闺女……不太受支书喜爱,不似大队长家的闺女。
再说,现在黎家那对狗男女现在进了学校,大队长都管不到学校,更何况支书?
再说了,大队长乐意为了他闺女替罗良策走关系走后门,支书可不见得。
对了,校长有闺女吗??
这会儿,袁丰新都已经没有心思去听罗良策说什么鬼话了,罗良策如何关自己屁事儿?他总要过生活的,不是吗?
“嗯。”
“嗯。”
“可以。”
随口应声的袁丰新,根本就不知道罗良策说什么,而罗良策也满是震惊……
原来,他们真的没关系了,还十分鼓舞自己去追求江曼珠……
罗良策不由深思,在袁丰新看来,江曼珠是个好的对象,也对,长得好看,现在又有工作,城里父母还挺有钱的样子……
是的,没错,罗良策就问了几句:
“既然你跟江曼珠同志没关系,那不介意她再找一个吧?”
“你觉得我合适吗?”
“既然你也觉得合适,那就太好了,现在她成了老师,我是不是该去恭贺一下她?”
看了一眼袁丰新,算了,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应该给予不了自己什么好的建议,就算是去恭贺,自己也没有借口啊。
之前跟江曼珠也没什么牵连,想要莽然过去,也很突兀。
算了,他再想想办法……
回到知青点时,还看到了捧着本破书的王冬灵,一看到王冬灵,就想到了自己身为第四名的事情,该死,就是她抢走了自己的名额。
早知道,早知道那天早上,他就该送王冬灵一抓巴豆,让她从早拉到晚。
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现在,他总不能够杀了王冬灵同志吧?除非她自己不乐意干了,但谁又这么傻?
王冬灵还在苦恼着这本书的教案该怎么教导,书倒是挺简单的,关键是怎么教育孩子听进去,提高期末学习成绩。
感受到了某个人带着恶意的注视,瞥了一眼过来,就发现了罗良策那阴恻恻的目光,很无所谓。
啧,成王败寇,手下败将。
一点儿都不值得她浪费半点儿心神,没有任何好处,现在一学期都过去了一小半了,如果不努力,就会失败。
校长会失望,指不定会将自己退出老师行列,那可就真的太惨了。
不行,除了怎么教导学生外,还得让孩子们卷起来!
……
别人在背后什么样的想法,江曼珠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只知道开学了……不是,开始进入新的征途——当一名好老师,教育好学生。
半个学期的考验,要比上学期的成绩高……
可以比三年级时候的他们成绩高,也可以比上一届时四年级的同学们成绩高……
早上,穿着整洁,戴着小帽子,挂着水壶,拿着笔和纸以及书本,迎着初升的太阳,走向学校的道路。
这会儿,纵使是黎临西在她旁边,江曼珠都没有心思跟他说话了。
一路上,气氛略微有些寂静,令黎临西有些惊疑的瞥了视线过来,“怎么?很紧张?”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临西,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吗?你这可是毕业班呢,要是到时候还一个都考不上初中,你这个高中生啊,就丢脸了。”
江曼珠听着黎临西关心的问话时,挑眉看过去。
“所以,你是担心这个?”黎临西又再次瞥了一眼江曼珠,这一次着重放在了她的脸蛋上。
语气中有些似是反讽,有些似是疑惑,好像在说,你看起来不像是这么脸皮薄的人啊。
“这不是,我第一次当老师嘛,对于才貌双全的我来说,偶像包袱还得有的。”江曼珠很是神气,这会儿又没了刚才的那种紧张感了。
黎临西‘嗯’了一声,不需他安慰,她就已经挺会自我调节了。
见黎临西‘嗯’的一声,江曼珠突然意识到什么,“临西,你知道偶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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袱是什么意思吗?”
微眯双眸,眼睛紧紧地盯着黎临西,站在他的面前,已经停住了步伐。
有诈。
这年代,可没有偶像包袱这个成语吧?
“江曼珠同志,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不是个聪明的人?”黎临西被迫停住了脚步,瞧着面前的女人,微微叹气的无奈反问。
“哈?不会啊,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你怎么能觉得自己是个笨猪猪呢?难道,你是这么没有自信的人吗?
天啊,你可是龙傲天男主呢!
“根据前后两句话,你不想丢脸,不是吗?还有,自称自己是才貌双全的佳人,是不是有些自吹自擂了?”
黎临西真心觉得江曼珠的脑子不太够用,不过,也罢了,他习惯了。
“什么自吹自擂?我说的是实话好吗?我这张漂亮的脸蛋,放在咱生产大队,包括公社集镇上,都数一数二好吗?”
江曼珠已经不想去计较‘偶像包袱’这个词是不是适用于这个地方,后面那句话足以吸引了江曼珠的所有注意力了。
特别是针对她这张脸,女以悦己者为容,再不颜控的人,看到一个长得好看的人和一个丑到极点的人,都会对好看的那个人稍微多一点好感和注视。
这是人之常情,自然也包括她了,她这张漂亮精致美艳的脸蛋,可不是谁都能比拟的,她很自豪。
“有时候,有张漂亮的脸蛋,并不是一件好事儿。”黎临西淡淡的道。
江曼珠听着,也跟着点头,“幸亏我是来到了这个时代,来到了我们村子。”
要是在古代,要是在买卖老婆的那种村子……她早就成为了别人禁//脔了。
说完后,又认真的跟黎临西说,“临西,以后上下班,咱们得一起才行,不然发生什么意外就糟糕了。”
江曼珠很有安全意识,她长得这么漂亮,万一被人贩子盯上了咋办?
“能有什么意外?”黎临西不轻不慢的回应着,觉得江曼珠这女人,不仅脑子一般,还杞人忧天,很是自恋。
“你不懂,这是属于漂亮姑娘的烦恼,你没有。”江曼珠一边走一边跟他打着茬,很快,就到学校了。
先去跟校长报到,还拿了他们的课程表。
当然,属于校长的训话,这一环节是必不可少的。
三四五年纪的同学,已经在上周五的时候就收到消息,他们迎来了崭新的语文or数学老师。
纷纷好奇,新老师到底如何?凶不凶?
跃进生产大队的小学生有话说,是他们村里的老师,两个女的,一个男的,那男老师可能凶一点,听说还是考上高中的人呢,女老师或许没那么凶,都是同一个生产大队的,两个都是城里来……巴拉巴拉一大堆讯息。
交头接耳间,已经差不多将信息给交流出去了。
四年级教室,还有些乱哄哄,因为离开的数学老师是他们的班主任,后来将语文老师调为班主任,但语文老师似乎还没习惯当班主任的日子。
这不,早上第一节不是她的课,现在还没来学校呢。
当江曼珠走进教室的时候,乱哄哄的教室依然还没有停下来,走进去,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每一个同学,“各位同学,安静一点。”
一声传来,底下的学生似乎才意识到老师来了,立马噤声坐好,抬头看去,嘶……这就是他们的数学老师吗?
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同学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数学老师,我姓江,大家可以叫我江老师,刚来的第一节课,我们先认识一下,下面我点到名的同学,举手喊到。”
江曼珠看过他们的成绩单,不堪入目的差劲儿,所以,一来就上课,不行,得缓慢进行。
等她点完名的时候,又开始讲故事了,“我们村有个小孩子,长得很可爱,她姑姑从城里带来了一包糖,里面足足85颗,让她分给五个孩子,大家多少颗,她就多少颗,分多了给别人,自己就得少,分少了给别人,她就同样的颗数,剩余的就要还给姑姑……”
一下子,这个带着数学题的小故事,立马就吸引了所有小朋友的注意力。
糖?一百多颗???
顿时,大家都瞪圆了眼睛,“那么,请你们帮帮她,要给其他人分多少颗,才不会吃亏?”
江曼珠笑盈盈的看着他们,“要是过年的时候,你们爸妈也给你们买一包糖,同样让你们去分,你们该怎么分这85颗糖?”
一个同学举手,另外一个同学也纷纷拿出了笔和纸。
什么,你说过年不可能买这么多糖?我想想还不行吗?
接下来的教程中,同学们就发现,啊……老师好像很喜欢给同学们吃糖,数学题都好像能用糖来解决呢……
一节课下来,江曼珠很有成就感,还布置了作业下去。
下午交。
教学,也不难嘛,顿时,江曼珠就充满了信心,能让同学们懂,就已经很棒了。
为此,一同下班回家的时候,江曼珠还颇为兴奋的跟黎临西讨论了这个教学方法。
黎临西:抱歉,这个只适合你,不合适我。
江曼珠知道四年级该学习三位数的加减乘除了,可这些孩子的成绩太差,只能够循序渐进。
没事儿,课本已经熟知了,运用起来也不错,讲完后,还能够布置作业,以及……奖励模式,每次作业和课堂表现最好的三位同学,盖章小红花进行表扬。
或许这个对于初高中生来说有些羞耻,但对于小学生来说是兴奋的鼓励。
为此,下班时,江曼珠找到了无所不能的男主,“临西,你帮我刻个印章呗,那种小花花的。”
黎临西表示拒绝,“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可是我不会啊,临西临西,我知道你是最厉害的,你就帮帮我吧,都是为了学生好,等孩子们期末考试大大提高了,那肯定妈的脸上也很有面子的,为我们感到光荣。”
黎临西同志,你是不是忘了,我背后还有个大靠山了?
黎临西锐利的眸子冷然的扫向了她,似是威胁的警告她,别拿妈来说事儿。
“啊嘞啊嘞,我这不是着急嘛,临西,要不从今晚开始做吧?对了,做了印章后,我要用什么来充当印泥呢?墨水?红色的话……要不朱砂?有卖吗?”
江曼珠对未来充满了希翼的亮着眼睛与黎临西商讨着,可见她对当老师这个工作是十分满意。
“临西,你今天觉得怎么样?学生们还听话不?”江曼珠说完自己的事情了,才终于开始想起要关心一下这个被自己劳役的黎临西。
“还行。”黎临西虽然觉得江曼珠的那种方法似乎有些幼稚,不过仔细一想,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呢。
这种童心,也就她才有,他可做不出来。
“那就成,我就知道你是聪明又优秀的好孩子,不需要我操心。”江曼珠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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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黎临西,“我下午只有一堂课,你呢?”
“我两堂课。”五年级了,在语文和数学这两门必考上,校长放了很大心思……嗯,安排的课程也比较重。
其他杂七杂八的,就无须学习那么多啦~
“我上完第一堂课,我就先走了。”江曼珠很不客气。
“你不是说上下班路上危险吗?不需要等我了?”黎临西反问。
对哦……
“那我在办公室看书等你吧。”反正,妈现在也不用下地种田了,可以照顾小北,她在哪儿看书都一样。
而且,在学校的办公室比较明亮的环境,更能看得进去。
棒!
黎临西对此没有再说其他的,至于书籍,平日瞧着江曼珠这么积极向上,偶尔也会跟着一起学习。
因为江曼珠说:没事儿多看书,人的脑子若是不动容易生锈变笨,多看书能让人增加思维逻辑性,别辜负了这大好年华。
中午吃过饭后,黎临西就已经去砍了支合适的树根,给她刻印章了。
而村里的小学生放学,他们三人分别教几年级语文还是数学的消息一下子就让家长们知道了。
哎呀,这不是我们家孩子的语文(数学)老师吗?
当即就登门拜访一番,带上了蔬菜或者鸡蛋过来,我家孩子让你费心啦,多照顾一下啦……之类的。
这一次,比之前更为热情,这可是咱家孩子的老师呢。
“我就知道江知青不是一般人物,又勤快又聪慧。”
“临西啊,我们可是一个村子的,这可是你看着长大的大城,今年小升初的考试,可要拜托你多多照看几分了。”
咱都是一个生产大队的,要是比不上隔壁大队,岂不是太丢脸了??
黎临西在旁边挂着温和的笑容,没有给予任何承诺,反倒是江曼珠,对此不仅夸小孩,还夸小孩父母。
“我一看云生就知道是个聪明的孩子,还有嫂子你也是,随你,我已经布置了作业,相信云生一定能做得出来,嫂子,你可不能够荒废了这么好的苗子,好好学习,勤奋一些,今年成绩必定不会差……”
江曼珠笑嘻嘻,要是差了,校长指不定就辞退我了,所以,家长这方面也要跟上才行。
“调皮的孩子一般都很聪明,不然他怎么想得到这么多可以玩耍的东西?只是没有老师和家长的引导在学习上,认真勤奋一些,那定然有所作为。”
小嫂子笑得可开心了,瞧人家江知青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多会夸人啊。
要是曾经的江知青夸,只是听听而已,笑过就是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江知青可是她小孩的老师,老师说她家孩子聪明有出息,那肯定是真的啊。
“嫂子,云生这么聪明,你可不能够浪费了这份聪明,说不准到时候小升初,初升高的,将来还能进厂里当工人呢。”别以为聪明就能当甩手掌柜了,你也得看紧些。
画饼,使劲儿的画大饼。
等孩子长大也要七八年后了,到时候改革开放,进厂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了。
考不考得上,我都说了,你要盯紧点,不能浪费了这份聪明,你要是浪费,就不关我事儿了。
“好好好,你放心,我一定会的,以后就要江知青你多多费心了。”小嫂子怀着开心的情绪回家,然后……见孩子还在门口玩,拿起扫把就追着孩子打。
“快给老娘写作业去!”竟然敢浪费这份聪明?那就是浪费她交的学费。
讨打。
云生一边呜哇的哭,一边揉着小屁屁的写作业。
咦?今天中午的作业他怎么会做?是不是老师布置得太简单了??
云生他妈在中午开饭的时候,还跟婆婆说及了这件喜事儿,一下子,云生变成了脑袋瓜子聪明的存在,也变成了……中午晚上都得被老母亲逼着写作业的存在……
这个消息也传开了,其他同年龄段的……什么?不可能,我家孩子怎么就比不上?
立即就去找江老师,结果……又被另外一个话术给糊弄了……
紧接着,就变成了内卷,‘我家孩子比你家孩子聪明’、‘屁,我家孩子比你家孩子聪明’……
比谁家孩子期末考试更好,谁家孩子就更聪明!
对此,江曼珠表示……你们孩子都很聪明,为什么非要比?
只是,这会儿已经不由江曼珠管了,他们非要鞭策孩子这学期好好学习,同时也得看看……是自己浪费了孩子的聪明劲儿,还是真的笨到考试十几二十分?
这几天的教学生涯,让江曼珠很是舒心,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只是,唯一让江曼珠觉得懵圈的是:
望着眼前的媒婆,江曼珠疑惑的再次重复,“你说什么?你过来给谁提亲?给谁相看?”
“给你啊,江知青,哎哟,你现在可受欢迎了,长得好看又能干。”媒婆可喜欢江曼珠了,只要有一个成,这笔媒人费就到手了。
能嫁给黎临东那泥腿子,就说明不介意嫁到村里其他人家去。
只是,单看对方是谁而已。
在媒婆看来,找她的几个年轻小伙子都挺不错,总有一个,江知青是看得上的。
“抱歉,我没兴趣。”江曼珠连忙拒绝,嫁人?开玩笑,我是疯了才嫁人呢,她现在生活不知过得多好。
“哎哟,江知青,你可还年轻着呢,怎么可以说没兴趣呢?女人哪有不结婚生子的?”媒婆不信,还连忙劝说。
作者有话说:
我们那会儿高中还分文理科,选了文科的,高二时就得考理科水平测试,还分等级,没考过的,纵使高考再高分,也不能上一本线二本线之类的……
具体分数规定忘了,只记得我们物理老师就喜欢用钱来运用动能转换势能,大家不懂,一用钱就懂了,还特别积极;
后来,大家物理水平测试的成绩都很不错
第23章
◎你跟黎临西有一腿◎
“是不是你婆婆不给啊?”媒婆怀疑着,刘菊妹那女人怎么这么过分恶毒,大清都亡多少年了。
伟大领袖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怎么能让妇女守寡守节?
必须好好批判批判!
“我跟你说啊,女人嘛,始终得要有个倚靠才行,将来黎家小子……就是临西娶了媳妇儿,你到时候怎么办?人家临北还是亲弟弟,你可跟临西没有关系的,一旦你们闹起矛盾来,你觉得你婆婆能站你这边儿吗?”
媒婆语重心长的劝说,从一个女人的角度出发,特别为江曼珠着想。
而媒婆的心底,也的确是这样的想法,毕竟从媒婆受过的教育和思想来说,她真心觉得就是这样子的。
“媒人婆,我现在是没兴趣结婚嫁人,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就挺好的。”江曼珠摇头拒绝,“而且,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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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和临西都挺好的,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计较那么多。”
别来找我,我就是那种已经被洗脑的儿媳妇,不管怎么蹉跎,我就是要留在黎家。
出嫁妇,出嫁从夫,夫死从……额,我就已经嫁了人了,不会再嫁了。
腐朽封建的想法一说出,媒婆整个人都傻眼了,不是,你是年轻人,怎么看起来比我还难搞?
这想法,真是……你不是受过大城市教育的人吗?
人家那什么生产大队的,有个女知青都结婚生子了,后来她城里的家人好像走动关系让她回城,立刻就抛夫弃子的离开。
这怎么在江知青身上就不同了?
“江知青,你这样的想法就不对了,伟大领袖说了,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你要重视自己的存在,你不是黎家的禁锢之物。”
媒婆知道这城里人说话就是文绉绉的,这些成语,是之前给城里某个姑娘家相亲时学来的话,心里都不禁为自己鼓掌,老娘真是太有文化了。
江曼珠:媒婆你还挺会说话的啊。
她就是疯了也没想过要嫁人,现在的日子多好,留在黎家不必遭某些二流子的觊觎,有吃有喝有工作,将来高考了,也不会被人拖着后腿。
要是嫁人了?外边要工作,家里干家务活,还有可能遭受男人的家暴,生孩子又可怕,将来高考,还有可能被撕准考证。
呸!
“嫁入了黎家,我生是黎家的人,死也是黎家的鬼,我是个保守的人,媒人婆,你就不用劝我了。”拒绝,我就是这么保守封建的人,再见。
媒婆都被她的话给噎住了,你以前让村里其他小伙子帮忙干活时,可不见你有多保守。
那会儿村里那些年轻小伙子都快为你打破头了,你不一样笑得开心吗?
“我是替梅花她儿子来的,就是阿庆啊,他勤劳又能干,今年也才二十二呢,年轻有为,家里还有两个哥哥,劳动力又多,每年挣的工分啊,过年分肉都吃得满肚子油呢。”
“而且,阿庆为人老实憨厚又听话,你一嫁过去就能做主,这么好的亲事,可找不着了。”
媒婆以为是江曼珠不知道自己介绍的对象所以才拒绝的,那不行,自己可找了个很不错的对象,江知青不可能不喜欢。
要不是自己家没闺女啊,都想介绍自家闺女给阿庆了。
不过可惜的是,人家阿庆就喜欢江知青。
媒婆还不留痕迹的打量了一下江曼珠这张漂亮美艳的脸蛋,的确挺勾人的。
难怪有两三个婆娘过来找自己帮忙,但按顺序……自然是用媒婆金的多少来排序啦。
阿庆?谁?不认识,也不想认识。
“也许阿庆是很优秀,一定不缺相看的对象,媒人婆就不用在我身上下功夫了,我真的没想过要嫁人,我这才嫁入黎家多久?”
“妈,妈,我饿了,我们中午吃什么啊……”江曼珠说着说着就起身去灶厨找老母亲,我的好婆婆在做饭给我吃。
这多好的婆婆,媒婆,你觉得我能找到这么好的婆婆吗?没有吧……那就滚蛋。
这样的潜台词表现出来,相信聪明的媒婆不会听不懂吧?
媒婆可能听不懂江曼珠委婉暗示的潜台词,不过,刘菊妹做饭……当婆婆的,竟然要做饭给自己儿媳妇吃?
不是,姓刘的,你这是疯了吗?还是傻了?你还有没有当婆婆的威严了?
不管是她还是村里的其他有儿媳妇的,一般都是儿媳妇忙家里家外的活儿,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喂鸡……这些都是儿媳妇干的啊。
如果是好一点儿的婆婆,或许会帮忙喂鸡什么的……
媒婆看着江曼珠离开的背影,就知道姓刘的为了留住这个儿媳妇做了什么了,妈的,真是害人害己。
江知青是冲喜进来的,结果还被临东那小子给冲没了,刘菊妹那婆娘竟然没有觉得江知青晦气?
反而是这么好的照顾?也对,听说江知青之前每天就只需要割猪草,下午还可以悠闲的带着黎家那傻子去玩。
啧。
突然才想到这一点的媒婆觉得,难怪江知青不想离开,过得可能还不比在知青点的时候差。
该死,姓刘的,阻碍了她的说媒事业。
离开了黎家之后,梅花婶子还被自己儿子催促不得已的过来找媒婆问结果。
在梅花婶子看来,像她们家阿庆这么这么优秀的孩子,还是初中毕业,勤劳能干又老实听话,谁不喜欢?
江知青那种勾勾搭搭的狐狸精,现在勾不上其他人了,定然会迫不及待的答应。
还有些趾气高扬的得意,看到时候江曼珠那小狐狸精嫁过来,怎么收拾她。
阿庆也是,以前就是个听话的孩子,现在竟然为了江曼珠跟自己闹起来。
“怎么样?江知青同意了吧?我就知道,我先说明,她孤身一人又没有嫁妆的,我们可不会给太多彩礼。”梅花婶子先说话。
只是,在这话落下时,媒婆就用一种微妙怪异的目光看向了她。
“你怎么会觉得,人家江知青就同意了呢?还彩礼呢。”媒婆觉得,人家江知青不同意或许是有原因的。
瞧瞧你,再瞧瞧人家刘菊妹,肯定是因为梅花这婆娘在外边的名声不好,导致江知青给拒绝了。
媒婆给自己的失败找了个借口,这个不行,还有下一个,总能让江知青接受的。
“什么?江知青没同意?她凭什么不同意?”梅花婶子第一时间就不接受了,声音调高很是难以置信。
“我家阿庆哪里不好了?她凭什么没看上?”梅花婶子看向了媒婆,是不是因为媒婆没有给她们家阿庆说好话?
不对,是那江知青,凭什么看不上?有什么资格对她们家阿庆指三道四嫌七嫌八?
生气,气到飞起。
在梅花婶子看来,只有她嫌弃江知青的份儿,江知青有什么资格来嫌弃她家阿庆?
要知道,她们阿庆可是初中生!!!
媒婆也不清楚为什么,江曼珠不喜欢结婚?不想找个倚靠?瞎说。
那么就是单纯的没看上阿庆?那下次……换另一个试试?虎生他妈也让自己去给江知青提亲……
“梅花啊,江知青眼高手低,你们家阿庆可是初中毕业的呢,哪有找不到对象,像她这么没眼光的,你也不喜欢,我下次给你们家阿庆找个更好的。”
媒婆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梅花婶子面前,自然得捧着自己的新客户了。
梅花婶子冷哼一声,然后才夸起自家儿子,“那可不嘛,要不是之前差几分没考上高中,现在都已经是城里的工人了,都怪我们家比较穷,供不起阿庆复读……”
事实上,就是阿庆的成绩距离高中分数线太远,还复读了两年……
媒婆知道真相,但也随着梅花婶子的话点头,“是啊,你们家阿庆是该找个勤劳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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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家外一把手的好姑娘,我过两天给你找个……”
在江曼珠身上下功夫,这个阿庆可能不太行了。
换一个,总有一个成功,她就这跑腿功夫和花费点口舌。
“嗯,也好,江知青就算了,我也看不上,要不是阿庆那小子非得喜欢,我才不想要呢,哼……”
“是是是,你啊,就是宠着阿庆,孩子嘛,不太成熟,这不还得需要你多把把关嘛……”
……
“嫂嫂,你,你要嫁到别人家去了吗?”小北再怎么心智稚嫩,那也知道,嫁人……就是嫁到别人家去。
嫂嫂就是嫁给了他大哥,所以才到他们家来的。
小北很担心,小北很忧愁,他不想嫂嫂离开,怎么办……
嫂嫂去了别人家,就是别人家的嫂嫂了,不再是小北的嫂嫂了。
小北眼巴巴的看着江曼珠,眼底还带着丝丝的忐忑与惴惴不安,还有些许的期待夹杂在里面,希望嫂嫂不要走。
“没有哦,嫂嫂并没有想着要嫁给别人,嫂嫂是我们黎家的人,一辈子都是。”只要黎临西愿意,将来每个月给她一百万……十万块的零花钱,哈哈哈哈!股权分红也行!!
“真的吗?那太好了。”小北一听江曼珠这么说,也没有怀疑,整个人就兴奋了起来。
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江曼珠,满是欢喜,他喜欢嫂嫂,别以为他不知道,村里其他小孩都嫉妒他有这么好的嫂嫂,还想抢过去给他们当嫂嫂呢。
哼!
幼稚的小北单纯的相信了江曼珠的话,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刘菊妹。
刘菊妹坐在灶厨的灶口前烧火,双目有些失神,嫁人啊……
刘菊妹知道自己自私了,之前一直希望,曼珠能够留在黎家,代替自己照顾临西和临北。
只是,曼珠才风华正茂的年纪啊,她还这么年轻,自己,自己又怎么能这么恶毒,强留曼珠在黎家呢?
“曼珠怎么突然跟你说不嫁了?是不是你问了你嫂嫂什么问题?”刘菊妹回过神之后,好像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转过头去看向了小北问道。
“我就是问嫂嫂,是不是要嫁到别人家去了,然后嫂嫂就跟我说,她没有要嫁哦,要,要留在我们黎家呢,一辈子都留在我们黎家。”
小北学不来江曼珠的话,但表达意思还是可以的。
“什么?真的吗?”刘菊妹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也就是……想着曼珠在临西娶妻之前,能够在黎家照顾他们,她,她,会将临南留下的一些抚恤金,给曼珠作为补偿。
“一辈子??”刘菊妹重复了这个名词,曼珠是真的想一辈子,都留在他们黎家吗?
是,是这样吗?
最后,刘菊妹没有跟小北说什么,而是让他出去,今天炒的菜,连油都倒多了几滴。
晚上睡觉前,刘菊妹特地来找江曼珠,想要跟曼珠……好好谈谈,“曼珠,睡了吗?”
“妈,我还没睡呢,怎么了?”江曼珠赶紧开门让刘菊妹进来,也不知道她的好婆婆大晚上的找她干什么。
难道……开始商讨给临西娶媳妇儿的事情了?
可,她还答应过男主,这事儿她不掺和啊。
“曼珠,今天媒婆找你的事情,妈已经知道了,你怎么想的?”问了这话后,刘菊妹又担心自己没说清楚,“妈不是阻止你,妈也知道,你还年轻,让你给临东守着也太过分,如果遇到合适的,你也可以嫁了,女人家,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要好好挑选才行……”
刘菊妹有些心虚,她让曼珠好好挑选,是想让曼珠在家里多一段时间。
说话间,还揉了揉自己腰间肋骨的位置,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很快又放了下来。
“妈,我不想嫁人,我就想留在黎家,我想好好照顾妈,替临东好好照顾您,没有想要嫁人的念头,妈,你是不是想赶我出黎家了?”
江曼珠先是感情真挚,然后再委屈巴巴的看着刘菊妹,我是真心留在黎家的。
“妈,我要照顾您,照顾临西和小北,我虽然下地种田是不太行,但我现在有了老师的工作,小北在我的照顾下也开朗了许多,现在在村子里都找到了小伙伴玩耍了,还有临西,之前还不愿意去学校招考,可能是害羞了,但是现在……”
江曼珠生怕刘菊妹以为自己吃白饭然后将自己赶走,那岂不是要回知青点?那可不行。
连忙说了自己在黎家这段期间的贡献,我有能力,又能照顾两个弟弟,我还能替临东照顾您呢!!!!
不过,她也打算将自己的工资一部分到时候当做生活费上交,看来她脸皮还不够厚,心肠不够狠毒,舍不下脸白吃白喝。
心里又美滋滋的夸赞了自己一番后,江曼珠拉住了刘菊妹的手,“妈,我可把你当亲妈的,你这话不是在剐我的心吗?”
我都把你当亲妈了,你还要将我赶出去,实在是心肠太硬了。
知青点那地儿,哪能跟黎家比,住的是破烂牛棚改造,五六个人一个房间通铺床,能不闹矛盾?
还吃大锅饭,饭食还没有黎家的好。
不能比,不能比。
离了黎家,她就该什么都自己干了,她,呜呜呜……她就是个坏坏的女人,这么多小心思。
江曼珠的话又再次将刘菊妹给感动到了,拍了拍江曼珠的手背。
没再说话,所有的话都已经顺着那抹感动流到了心底去了。
离开了江曼珠的房间后,又再次去了黎临西的房间,说及了江曼珠的决定。
“以后,我把曼珠当亲女儿般看待,临西,你要尊敬她,知道吗?”她的意思很明显,你不把她当大嫂就当大姐吧。
黎临西:……
不嫁了?
嗤,也对,村里那些歪瓜裂枣,哪能让江曼珠看得上眼?
还有,别以为他是个男人就不知道婆媳关系的相处难处,都说多年媳妇熬成婆,为什么要用‘熬’这个词?
那些婶娘们没有一个善茬,瞧瞧村里那些新媳妇儿是什么样儿就知道了。
哪有他娘这么好的?
“妈说得对。”黎临西在看到妈那泛红的眼眶,再加上她刚才说的话,就知道妈是什么状态了。
顺着刘菊妹的话点头,没有因为这种小事争吵,没必要。
至于应声之后会不会照做,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
“好好好,家和万事兴,家和万事兴啊……”刘菊妹欣慰的笑了,说完后,又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临西,你看,也快年底了,你是不是……也该找个媳妇儿了?刚好年底,大家也好乐呵乐呵……”
瞧着老母亲还不死心,黎临西无语了,“妈,不是说不提这个事儿了吗?我现在还年轻呢,才多大?等过几年先吧。”
先用时间大法拖住,至于几年后……那就是几年后的事情了。
“怎么能不着急呢?现在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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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一下子就看中,慢慢相看着来,指不定明年才看得中,又是选日子下聘结婚,又要耗费好多时间。”刘菊妹表示我不听不听,你快听我的,结婚多好。
于是,刘菊妹又提及了一下结婚的好处:
“结了婚,以后就有照顾你了,到时候在外工作,一回到家就能够吃饭。”
“早些生孩子,趁你还年轻,不然像老张头那样,年近四十才生了个儿子,现在都五十多快六十了,还得为他儿子结婚的事情操心,又得下地种田……”
“妈也担心,你看你大哥和二哥,也没留个香火,你知道妈多后悔吗?临西,妈不是诅咒你,只是趁着自己还年轻,可以帮你照顾孩子。”
“还有小北,到时候曼珠离开黎家的话,你怎么照顾小北?我也会老的,到时候……”
巴拉巴拉一大堆,刘菊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因为她又开始痛了起来。
可在临西面前,她不能够表现出来,“临西,妈改明儿就找媒婆去,这事儿你别管了,妈帮你解决吧。”
说完,就转身出去,不给黎临西拒绝的机会,走得飞快。
“妈,我才多大?为什么非要这么着急?妈,妈!”黎临西还不愿意的跟了上去,只可惜,他妈‘砰’的一下把门关上。
第二天的时候,黎临西还担心他妈会不会在饭桌上旧事重弹,结果,没说关于他相看的事情了。
去学校的路上,黎临西拿出了一个刻好的印章递到了江曼珠的面前,“你要的,给你弄好了。”
小花花印章,幼稚!
“哇,临西,你帮我搞好了?你好棒啊。”江曼珠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接过来瞅瞅了,看着那朵漂亮的小花,不由兴奋的赞美。
利用这几天空闲的时间才刻好的黎临西有些耳根泛红,已经耗费很久,还刻坏了两枚……
不过,这个就不用跟江曼珠这女人说了。
“嗯。”微微淡笑的温和,一副大佬风范,很有逼格。
江曼珠也不在意,反而又夸了两句,“临西,你怎么这么厉害,要是我,一年都刻不出来呢。”
“你也太好了,临西,我一定会照顾好你,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黎临西听着后面这话,瞥了她两眼,“要把我养得白白胖胖,首先就不能晒黑,砍柴之类的活,你打算全包了?”
“上下班的时候,给我打伞?”
“吃饭的时候,把肉都给我?每天给我蒸一碗鸡蛋羹?”
一连串的反问,让江曼珠瞠目咋舌,不是,你不应该首先反驳你不需要成为白白胖胖的存在吗?
“临西,我突然想起来,身为男人,要有男子汉气概,白白胖胖的……就有点像小白脸了,哪能让你被人指指点点?你现在这样多帅气,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帅气逼人的。”
江曼珠立即就改口了,她觉得黎临西让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有些难为人了。
说着,还将黎临西狠狠地夸赞了一番,你现在就已经很棒了,按照这个发展趋势,更加棒。
不要白白胖胖了,那样不好,不合适你。
黎临西微挑眉的看她,似笑非笑,“所以,你的感谢是……空手套白狼?”
嘿嘿……
这话令江曼珠的厚脸皮都给不好意思了起来,太阳的照耀下,白皙脸颊微微泛红,有些羞,有些娇。
“才不是,临西,等下次放假,我一定去供销社,给你买好吃的,作为奖励……嗯,感谢,我们临西最喜欢吃什么?都给你买!”
霸气嫂嫂在线大方,大手一挥,购买了一包糖。
“我不是小北。”黎临西淡淡表示他不好这一口,“口腹之欲,不过是填饱肚子。”
窝草,好装逼的一句话……
“好的,那就不请你吃了。”江曼珠震惊过后,便点头同意了黎临西的拒绝。
不是我不想感谢你,而是你拒绝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黎临西递出了一个小木盒子,江曼珠疑惑的看着这个小玩意儿,什么啊?
“你不是说,没有朱砂吗?我给你弄了嫣红的花弄成了印泥。”黎临西并没有大提特提自己的辛苦与费心,轻描淡写的就交给了江曼珠。
顿时,江曼珠整个人眼睛都亮了起来,立马就将黎临西手里的那个小木盒子拿过来,一打开,果然,是个艳红的印泥。
“哇,临西,你怎么这么棒,你太棒太优秀太厉害啦,嫂嫂好崇拜你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小叔子,呜呜呜,简直就是哆啦A梦。
拿过了这个小木盒后,亮晶晶的眸子闪烁着璀璨星河的光芒,漂亮的脸蛋满是欣喜的雀跃。
瞧着她如此开心,黎临西也没说什么扫兴的话,而是点点头,算是接下了她的这份感谢。
江曼珠拿着这个印泥,来到学校后,第一时间就给她心爱的学生们盖上了小红花。
当然,是那些认真写作业还写得很好的人。
很好,看来黎临西弄得很好,特别好用。
必须得好好夸赞黎临西一顿才行,不愧是男主,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能够如此的优秀。
在课堂上,江曼珠笑盈盈的看着坐在底下的学生们,并将两沓作业分别放着,盖上小红花的作业,还一个个叫名上来拿作业。
其他没被叫到名字的人,满是羡慕。
他们也想要小红花。
江曼珠站在讲台上,将所有学生们的目光和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激励他们好好学习,才是正道。
“江老师……”下课时,同学们凑到了江曼珠的面前,平日里,江曼珠很温柔好说话,上课就很严厉,大家对江曼珠还是很喜欢的。
主要是江曼珠的鼓励式教育,很让学生们喜欢,长得好看又温柔的老师,谁不喜欢?
“你会语文吗?”一学生的问话,令江曼珠疑惑的看向了他。
哈?语文?她当然会,只不过……“如果有什么语文上的问题,可以问邓老师哦。”
邓老师就是他们的语文老师,江曼珠最起码懂得什么叫职场规则,这叫什么……嗯,江曼珠一时想不起来,但也知道,不太合适呢。
学生一听到江曼珠这话,有些为难的皱起了脸,邓老师不像江老师那么好说话,很凶巴巴,他们都不敢跟邓老师接近。
江曼珠笑着摸了摸面前小姑娘的脑袋,“邓老师是个负责任的语文老师,如果有什么学习上的事情,邓老师肯定会耐心解答的。”
小学生们想起了邓老师那张脸,耐心解答这个词好像跟邓老师完全搭不上边,“江老师,你说真的吗?”
“当然,只是邓老师在教学上比较认真严肃,那也是为了让你们学得更好。”江曼珠夸着,这年代的老师都比较负责,不仅仅是老师,其他指责也是。
所以,江曼珠说的一点也不心虚,还为邓老师洗白一下在同学们心中的形象。
同学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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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语文老师邓老师听说江曼珠在同学们面前这么夸她的时候,脸上都呈现出了淡淡的笑容,对江曼珠的态度多了几分好感。
……
“江知青,这么巧?”江曼珠回家路上,遇到了回家的阿庆同志,满脸通红的羞涩打招呼。
今天,黎临西出去办事了,只有江曼珠一个人回去,就遇上了找媒婆向她相看的阿庆同志。
“你好。”江曼珠疏离而不失礼貌的应声,她记得眼前这个小伙子是谁,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跑走,只能够客气的。
阿庆对江曼珠的客气态度没有放在心上,又或者是,这会儿的他脑海里根本就想不到其他事情了。
江知青……
是江知青……
好好看的江知青……
“江知青,这是刚下课吗?要回去吗?我跟你一起吧……”阿庆忘了,他来这边,是要去给他妈买药。
小诊所在小学位置的另一边,十字路□□叉的地方。
“你出大队,应该有其他事情要做吧?”江曼珠不太想,才刚拒绝了媒婆,又跟他走在一块,不被误会才怪。
被江曼珠这么一提醒,阿庆突然想起来,哦,对,他要来给他妈买药。
有些纠结的看了一眼江曼珠,又有些纠结的看了一眼小学另一头的小诊所地方,这……
阿庆也担心老母亲的扫把,想起了他妈说的话,媒婆说人家江知青没看上他。
不由神情有些失落,又怀着丝丝的期待看向了江曼珠,“江知青,媒婆,媒婆之前去找你,你,你对我,是什么看法?”
撑着把小伞的江曼珠有些无语,你看不懂人的脸色吗?
“我没有想要结婚的想法,也不打算嫁人,我觉得我在黎家挺好的。”江曼珠说完,没再委婉,转身就走。
阿庆留在原地,看着江曼珠离去的背影,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但亲耳听到江曼珠这么说,心里的失落还是浓浓的席卷着全身。
为什么啊……
他比不上黎临东吗?
而他们在学校门口的交集,随着有人回家,这个消息就传回了村子,传到了梅花婶子的耳朵里。
梅花婶子听到这个的时候,都愣了一下,什么?那江知青不是说不嫁给她儿子吗?怎么又勾搭她儿子了?
可恶的贱人,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真是个小贱人,就算她现在想要后悔,也没用了,她是绝对不会让江知青进门的。
特别是梅花婶子在看到自己儿子给自己买了药回来之后,整个人就恍恍惚惚的,就更加觉得愤怒了。
“阿庆,你告诉妈,你跟江知青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已经拒绝了吗?她又后悔了?”梅花婶子之前被小儿子苦苦哀求才勉强接受江曼珠成为自己儿媳。
谁知道,人家江曼珠根本没看上自己儿子,给拒绝了。
现在又勾搭上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江曼珠又准备让自己儿子当冤大头?
当初江曼珠下乡时,她那娇滴滴的样儿根本就干不了田地里的活儿,可为什么最后能每天满工分?
还不是有自己蠢儿子的一份力?
“是不是江知青,又要你帮忙做什么了?给你买药的钱呢?找回的零钱赶紧给我。”是不是想要钱?现在又不用下地干活了,能让自己蠢儿子干什么?
阿庆掏出零钱还给他妈,听着妈提起江知青,又想起了江知青的拒绝,“没有,只是刚好遇上,打个招呼。”
什么打招呼?梅花婶子根本不信,揪住了小儿子的手臂就是一顿责骂。
“你跟我说,你是不是还念着江知青,人家都拒绝你了,你多大岁数了?人家虎生比你还小,人家儿子都出生了。”
“你不许再去找江知青,知不知道?妈不许,妈给你找个更好的,明天,明天就陪妈去相看。”
梅花婶子的话令阿庆很是不满,他现在都这么伤心了,他,他就想要就江知青。
“我不要。”阿庆拒绝,妈不帮忙就算了,她就喜欢拖后腿,他知道是因为妈不喜欢江知青。
算了,不用妈帮忙了,他,也可以追到江知青。
肯定是因为跟自己还不够熟,不知道自己的好,江知青才会拒绝,因为,阿庆真心不觉得自己比黎临东那小子差到哪儿去。
梅花婶子的脸当即时就黑了,她就知道,果然是因为江知青,对不对?她勾引了他,对不对?
又想将她儿子当大冤种,不可能,恶狠狠的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之后,气冲冲的出门去了。
阿庆也没注意他妈去哪儿,只是在十多分钟后,有人急匆匆的过来,“阿庆,你快来,你妈在黎家撒泼闹事儿呢!”
“什么?”吓得他垂死病中惊坐起,怎么就去找江知青闹了?
……
时间回到刚才,梅花婶子从家里急冲冲出门,去到黎家门口,叉着腰,朝着里面大吼:“江曼珠,你给我出来!”
这会儿,江曼珠刚吃过午饭,正跟刘菊妹聊天,关于临西中午不回来吃饭的报告。
刘菊妹只是担心临西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没事儿就好,孩子嘛,总有些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然后,就听到了外边儿有人大吼大叫的声音,刘菊妹和江曼珠两人都走了出来。
看着梅花这婆娘来她家闹事儿,刘菊妹那张脸冷了下来,皱着不耐,“梅花,你来我家闹什么?”
“江曼珠,你跟我家阿庆又说了什么?你他娘的之前找媒婆提亲你拒绝了,现在又勾搭我们家阿庆,想让他帮你干活,想给你钱,是不是?”
梅花不理会刘菊妹,直接朝着江曼珠开炮。
肯定是看上了他们家的钱,不然为什么自己今天才让阿庆去买药,江曼珠就找阿庆说话了?
“放你娘的屁,我们家曼珠当老师,你家阿庆帮个屁的忙。”刘菊妹也不是个善茬,站在那儿指着梅花就破口大骂。
“你癞虫合蟆想吃天鹅肉,呸,就凭你还想娶我们家曼珠过门?有你这样的恶婆婆,谁都不乐意嫁进你家去。”
在我家门口撒泼?我近几年温和了下来,忘记了当年老娘还敢拿着菜刀追着六子那流氓从村头砍到村尾的事情了?
“他妈的刘菊妹给我滚开,关你什么事儿?我找江曼珠那贱人,表面上拒绝了我阿庆,私底下又偷偷接触,真是下贱到不行。”
梅花指着江曼珠破口大骂,满嘴脏话,气得刘菊妹随手拿起了扫把就朝着她这张臭嘴打去。
‘啪’的一下,梅花被打中了,气得她当场就爆火了,尖叫的‘啊’了一声后朝着刘菊妹冲了过去。
她却忽略,赤手空拳怎么敌得过拿着扫把的刘菊妹,被痛殴了好几下后,梅花才反应过来。
“该死的,你他妈等着,我找我儿子来。”梅花婶子愤怒的捂着被打的地方,痛得很,这贱婆娘,我找江知青关她屁事儿。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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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这癞虫合蟆还想找我们家曼珠?吃你的狗屁去,垃圾玩意儿,就你这抠门劲儿,你家能有钱给孩子才怪,所以,别什么屎都往别人家砸。”
刘菊妹‘呸’了一声的同时,还不忘记给自家曼珠洗白,别什么锅都往人家身上盖。
“梅花婶子,我已经跟媒婆说过了,我没打算嫁人,嫁入了黎家,那我就是黎家的人了,死也是黎家的鬼,不管是谁,我都没兴趣。”
男人,只会影响我学习的速度,我可是要参加高考的女人!
“你放屁,那你中午怎么跟我们家阿庆在一块了?”梅花婶子不听,还怒瞪她,这不安于室的狐狸精就是喜欢勾搭别人,犯贱。
“路上遇到,你儿子对我打了个招呼,像你说的,梅花婶子今天中午跟那么多叔伯打招呼,难道也是有一腿?”
江曼珠一点儿都不怕得罪人的朝着她冷哼道,烦人,被人找上门来还好声好气?不可能!
“就是,我们家曼珠才看不上你这种当家的婆婆,任谁家但凡疼爱闺女的,都不愿意嫁进你家门,瞧瞧你两个儿媳,被你蹉跎成什么样儿了?”
刘菊妹也不给面子,直接撕下了梅花的脸面,好像这话说得就是‘将来谁家闺女嫁到你家去就是不疼爱不亲近闺女的’,这还有什么名声?
恐怕真不亲近闺女的,因为梅花的高彩礼嫁过去,也会让女孩与娘家那边关系变差……
这会儿,因为她们吵架又打架的关系,在村里是一个传一个,大家都跑来看热闹了,围了好大一个圈。
刘菊妹这话还真是让其他人交头接耳的指指点点了起来,“说起来还真是,我上次见到素莲就被折腾得够惨,啧啧。”
“那可不嘛,我女儿就坚决不会嫁进他们家,免得到时候天天跑回来哭,我可是个疼孩子的人。”
“我也是。”树立起自己的好形象是很有必要的,纵使不疼孩子也不会在外面到处叭叭,因为根本不光荣。
妇女能顶半边天的男女平等政策可是伟大领袖提出来的,要是传出去,可能自己头上都要戴帽子。
梅花婶子的脸都黑了,指着她们,“你们,你们放屁,老娘对她们哪里不好了?有吃有喝的,咱家三个儿子,我和老头子又能干,两个儿媳又能干,你就是嫉妒我们家挣的工分多。”
梅花婶子在吵架中气在头上,当然想不到其中有什么含义,单纯就反驳自己对儿媳很好的事情。
可村里谁不知道,她是又打又骂,还仗着自己天然的身份趾高气昂。
“你别污蔑我清白,老娘什么时候跟别人有一腿了,孝心老娘撕碎了你的嘴。”
“哼,谁知道,打个招呼就是有一腿,是你先说的,问问村里哪个人,没跟其他人打过招呼?”江曼珠冷哼,还颇为大声。
“就是,梅花,你可别乱说,真是太恶臭了,乱污蔑别人清白。”
“肯定是大队长家开的头,之前不就是她家闺女,说人家罗知青吗?后来没个惩罚,现在大家都随便说了。”
“就是,乱说,梅花是不是对她儿子有什么误解,人家怎么会看得上她儿子?”
“谁知道呢!反正梅花就嘴巴喷粪,我打招呼是光明正大,谁他妈打个招呼还有一腿?”
“要我,我也将梅花一顿好打,菊妹还是像当年那么勇猛,哈哈哈。”
梅花婶子的脸再次黑了,指着刘菊妹大骂,“刘菊妹,让你儿媳离我儿子远点,别臭不要脸的黏上来。”
“管你什么狗屁,管好你儿子,我家曼珠说不会嫁给你儿子就不会嫁,别癞虫合蟆的凑上来,呸,谁在乎。”刘菊妹叉着腰同样怒吼大骂,跟我吵架?你还差得很呢。
“明明就是你儿子臭不要脸的黏上来,呸,我家曼珠都拒绝了媒婆,滚蛋。”别以为你儿子很了不起,谁稀罕?垃圾!
江曼珠是第一次见刘菊妹发威,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是崇拜的看着她。
她婆婆好棒,威武雄壮的样子好有安全感,要是还在知青点,肯定得自己扛。
小北就躲在了江曼珠的身后,他要保护嫂嫂,但……又有些胆怯,不敢直面那些凶巴巴的婶娘们。
“小北,咱妈真厉害,要好好向妈学习才行。”江曼珠伸手拍了拍自家小北的脑袋,怕什么,有妈在,保护着咱们呢。
小北身为男人,天生力气比较大,学会这种作风,肯定……哦,肯定会被黎临西臭骂一顿,算了。
按捺住这个小心思的江曼珠亮晶晶的看着婆婆,这会儿的刘菊妹还没注意到这一点,正与梅花对峙中。
被叫来的阿庆姗姗来迟,来到时,第一时间就拉他妈,“妈,你在这里干什么啊,别闹了。”
说话时,余光还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在对面的江曼珠身上,年轻的小伙子在心上人面前,老母亲这么闹有些丢脸,觉得脸上挂不住。
“闹?我闹什么?我还不是因为你,你根本就不关心你娘我,我被打成这样,你还有脸看那个小贱人。”
梅花气得打儿子,反正儿子不敢反抗打她,刘菊妹那老虔婆就不一样,打人可疼了。
“妈,你说人家江知青干什么,这又不关江知青的事儿,是我,我的问题。”被打了好几下的阿庆只敢躲着,同时还为江曼珠解释。
“什么不关她事儿?就是她勾住了你心神,糊得你胳膊肘往外拐了,她死活不肯嫁给你,就要留在黎家。”
“她留在黎家干什么?还生是黎家的人死是黎家的鬼,现在隔壁大队的寡妇都改嫁了,更何况是个小丫头片子?”
“肯定是跟别人有一腿,所以才不愿意嫁给……诶?黎家小子??”
破口大骂的梅花婶子话语不经过脑子就脱口而出,可骂着骂着,好像是骂到什么地方,脑子一机灵,意识到这点问题。
猛地抬头看过去,江曼珠那张漂亮的脸蛋如此美艳,再想想黎临西年轻力壮血气方刚,还……真说不定?
第24章
◎临西,快给我报仇◎
黎家小子?
她的动作和意思,让站在那里围观的村民们都明白了,纷纷将视线放在了他们身上,“什么?梅花说的是真的?”
“不能乱说,之前罗知青的事情,闹得多大?”
“那可不嘛,说起来,黎家小子好像……也没有叫他们怎么样啊……”
刘菊妹听到梅花这话,本来还嚣张气焰一下子火冒三丈的爆炸了起来,手里拿着的扫把立刻飞了起来,“李梅花,我草泥马!”
竟然敢污蔑她家临西的清誉和名声,以为她刘菊妹是吃素的吗?肮脏的贱人看什么都是肮脏的。
阿庆看着刘菊妹怒气冲冲的动作砸过来,赶紧护着老母亲,一下一下的砸在了阿庆身上,李梅花看刘菊妹打自己儿子,怎么忍得了?
一把将阿庆推开,疯着跑过去,忍着被打的痛,强行抓住这个扫把,两人开始厮打了起来,江曼珠看着她婆婆没在下风。
又担心阿庆这小伙子过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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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还带着小北一起拦住了他,老婶娘之间的打架,你这个大老爷们儿不要插手。
阿庆被江曼珠拦住,看着这张漂亮美艳的脸蛋,也动不了手,“江,江知青……”
“我妈跟你妈都是老人家了,老人家之间的事情,就让她们自己解决,我相信你是个尊老爱幼的好同志吧?”
江曼珠淡淡的开口,要不是他这么多事儿,怎么会闹出这种事情来?
关键是……
现在黎临西又不在家,她一个弱女子,小北一个小傻瓜瓜,哪能打得过牛高马大的阿庆?
再说了,她家还有两个儿子,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被叫过来……
难怪村里的人都要多生几个儿子,可能是因为……打架的时候,比较多帮手?
江曼珠表示,婆婆放心打,我帮你拦住其他人。
要是自己参战了,梅花她儿子肯定参战,指不定那两个儿媳也被叫过来。
想到这儿,江曼珠就知道自己的弱势在哪里了,“你去拉住你妈,我去拉住我妈,这么打下去不行,容易进医院。”
阿庆一听到江曼珠这话,连忙快步上前,“妈,别打了,别打了。”
瞧着她妈被打成那样子,阿庆都急坏了,另一边,江曼珠也赶紧拉住了老母亲往后拖,担心被那梅花疯婆子打中。
“啊啊啊啊啊!不要拦着我,我要打死那老虔婆。”梅花被抱着往后时,那双手脚还不断的舞动,似乎真的要冲过来再来一顿互殴才肯罢休。
“你他娘的才是老虔婆,像你这样的老不死,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嘴臭得像从粪池里出来的一样。”
刘菊妹同样喷了回去,就算是被打了,一样神气。
“住手,住手。”大队长被叫来,脸色很是不爽,是不是嫌地里的活儿太轻了?打打打,打什么打!
“大队长,你可算来了,她,她们欺负我,妈的,打得我可疼了,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梅花第一时间就朝着大队长嚷嚷,悲怆欲绝的样子就差没倒地撒泼哭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大队长不理会这撒泼的泼妇,而是看向了年轻一辈的江曼珠和阿庆身上。
没等江曼珠他们开口,梅花又巴拉巴拉的一大堆,“还不是江知青,之前我让媒婆去他们家提亲相看我家阿庆,结果她拒绝了之后,今天又来勾搭我们家阿庆,还在我给钱阿庆买药的事情,大队长,你说,她不是看上我们家的钱是什么?”
“放你娘的屁,就你那三瓜两枣,我们家曼珠还需要盯上?分明就是你满嘴喷粪,说我家临西和曼珠的肮脏话,要是将来我家临西娶不到媳妇,我就套你麻袋打断你的腿。”
怒火朝天的刘菊妹‘呸’了一声,指着梅花破口大骂,就差没冲过去又将她揍一顿了。
“大队长,是这样的,之前梅花婶子找媒婆过来,想让我跟她儿子相看,我才嫁给临东多久?虽然临东没了,但我也想给临东守几年。”
“可谁知道,今天梅花婶子跑到我们家门口大吵大闹,骂我妈,骂我们临西,还污蔑我们清白。”
“大队长,我虽然是下乡知青,但也是将户口迁入了我们村,祖国让我们下乡是为了让我们新时代的知识青年扎根农村,建设新农村,她这样明显破坏了知青和村民们的团结友爱。”
““张口闭口就是污蔑别人的清誉,这是想要置我们于死地,这是想要害死我们!”
江曼珠向大队长生气的告状,那悲怆欲绝的程度绝对不输于梅花那婆娘,搭配那张漂亮脸蛋,绝对比她更让人怜惜信服。
“就是,大队长,你可不能偏袒梅花这狗东西,来我家闹事儿,还打我,欺负我家临东和临南没了。”
“大队长,我家临东可是为了给咱生产大队开通渠才出事儿的,我家临南还是烈士!!!你们欺辱烈士的孤儿寡母,就是看不起党和军队!!!”
刘菊妹也是个有见识的,嗯……主要是自己二儿子会说,三儿子也不是蠢蛋,偶尔谈话间……刘菊妹听进去了。
现在,在大队长面前大言不惭,拎起个帽子就往自己头上戴,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放屁,是你们,是江知青这个小狐狸精勾引我家阿庆,想要嫁进我们家,我不同意,她还死缠着。”梅花婶子听着也是满脸怒火的臭骂。
“大队长,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村里的人都习惯用这种毁人清白和名声的话来污蔑别人,实在是太恶毒了,我建议去公社红袖章那里举报!”
“不管是知青还是我们村里的人,之前是罗知青和女知青们受苦,后来又针对罗知青,我怀疑,村里的人故意针对知青们,破坏我们知识青年与农村的团结友爱。”
“针对破坏社会主义团结的坏分子,坚决不能够放过,指不定,就是敌特!!”(特//务的特)
江曼珠脸色正经严肃的出声,那双美眸环视了一周,看向了村里的其他人,那样子似乎在说,你们……是不是敌特??
“伟大领袖制定城里知识青年下乡建设新农村,是建设未来现代化农村而努力,现在,有人故意破坏伟大领袖的政策,肯定是心怀不轨,有异心。”
江曼珠的话,说的特别严重,严重到……让人听到都脸色有些慌了。
特别是梅花婶子,“你,你胡说什么?我,我什么时候破坏伟大领袖的政策了?你休在这里乱说。”
江曼珠不理会梅花婶子的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在看热闹的几个知青身上。
“几位知青,你们自从下乡以来,一直坚守着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将自己当成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但有些坏分子就是想要破坏团结。”
“不然,为什么这么勤劳的我们会跟村里的人有些矛盾?定然是有人从中破坏,不然,善良淳朴又刻苦的村里人,怎么会看不惯你们?”
“他们现在只是针对罗知青和女知青,那么将来肯定会针对其他知青,不然为什么之前罗知青的那个不行的流言蜚语,最后找不到罪魁祸首?不了了之?”
将知青们拉下马,虽然跟村里的人可能某些事情上不合,但知识青年的分量也是有的。
这不,江曼珠此话一出,几个知青的脸色也凝重了。
未等他们说话,江曼珠又开启了她的舞台大展现。
“梅花婶子现在还想逼死我,如果我死了,肯定此事闹大,就连是公社都肯定过问,责怪下来,那就是她的错。”
说着,指着梅花婶子,脸上的神情凝重,“指不定还要将梅花婶子送去西北大农场改造,因为她害死了我!而村里的人,肯定会因此对知青们指指点点,因为我也是知青。”
“这样一来,我们生产大队的矛盾就越来越大,影响了生产,说不准,到时候还会像六几年的灾荒那样,我知道了,肯定是敌特,那小日子看不惯我们过好生活,那人,是不是就藏在我们村里???”
江曼珠凌锐的扫描着每一个人,恍若在说,是不是你?还是你?又或是……你们?
“胡说八道,江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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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村里乱说引起慌乱,哪有什么敌特?”大队长先是被吓了一跳,可没过一会儿又反应过来。
就是江知青在扯虎皮,瞎几把乱吹,别吓着村民好不好?
“大队长,你敢保证吗?真的没有吗?那为什么村里总是有破坏安定团结友爱的流言蜚语?最后源头还不了了之?”
江曼珠一副‘我不信我要上报我要举报’的姿态,而罗良策听说有人找江曼珠晦气,他还想着英雄救美,看能不能帮上忙,让江曼珠对自己好感高一些。
结果,一来到,就听到了后面这几句,顿时就跳了出来。
“就是,大队长,我们村里的人肯定没有这种坏分子如此恶毒心肠,是不是要查一下?还是去公社那边报个案?哎哟,之前是我被针对就算了,还有女知青们,现在又是江知青,我们知青是不是碍了谁的眼了!!!”
江知青起的头,可能不是为了他,但对他有益,罗良策必须得将这个名头按实才行。
其他知青本来也不在意,可听着听着,又觉得这个阴谋论,有点道理??
城里还大肆查间谍,举报一个还有奖,不少老太太都挺厉害的,举报完了后还大肆吹嘘自己的厉害。
被老太太们养大的知青们多少有些耳濡目染,再者,越是读书多的人,聪明的人,想的就越多。
大队长看着他们吵闹着要将之前的事情查个清楚,脸色微沉,心底有些麻爪的乱。
都怪老太婆,因为倩倩的事情闹得这么多事,真是烦人!
而不少村民也看向了大队长,特别是老一辈的,多少都知道大队长的为人,想也知道,苏倩倩的事情背后,肯定有他。
后来村里的人都在针对罗知青说笑,而苏倩倩悔婚又想嫁给黎临西这种事情也没多少人关注,好处到哪儿去了?一目了然。
“就是啊,大队长,这事儿怎么说啊?”人家江知青说的这么严重,大家也有些慌了,也,也许,江知青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想要逼迫她将此事吞回去吧?刘菊妹又在那儿霸气护着,知青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说了什么,赶紧往这边赶了过来。
越来越多人围着,什么破坏团结破坏伟大领袖政策又什么敌特的……哎哟,闹得这么大,到时候别说农场改造,恐怕还得死人呢。
那些红袖章的,一个个……咳咳,不说也罢。
“都怪梅花,没事儿来招惹人家江知青干什么?”
“就是,人家江知青嫁入黎家才多久?临东也才死了两三个月,人家想给临东守守怎么了?”
“是啊,那阿庆跟临东比,根本没法比。”
“再说了,临西那小子才多大?刘菊妹都已经找媒婆给他相看了,怎么可能还跟江知青有什么关系?”
“龌龊的人,看什么都龌龊,要是真出什么事儿的话,我肯定不放过梅花那老虔婆。”
“江知青,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件事情,就不要闹那么大了。”
有人问大队长,有人指责梅花婶子,也有人劝说江曼珠。
大队长一脸迟疑,神情望着江曼珠,似乎在等江曼珠的回答。
梅花婶子一脸的不忿气,觉得此事根本就跟自己没有关系,她,她怎么就扯上破坏团结不敬伟大领袖的罪名了?还敌特?
她就知道,城里来的人心肝都黑的,也担心自己会不会被送去改造,不,不能够吧?她不过就是吵个架,打个架而已。
“婶子的意思是,不管是不是有隐藏在我们村的敌特,我们都不要去理会?任由对方在我们国家肆意妄为?您这样,对得起当年万里长征的革命先烈吗?”
江曼珠反问,可这句反问,更加将这位婶子的意图说得清楚了,你让人不管,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这位单纯只是不想事情闹大的婶子脸色都黑了慌了,“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不管了?我是坚决与坏分子、敌特势不两立。”
妈的,这江知青可真会盖罪名,在她那句话下,自己就成了敌特一份子了?
“对,此事要管,一定要查清楚,大队长,你都好好查才行啊!”婶子家的儿媳生怕自己婆婆被安上通敌罪名,那还能活吗?
恐怕到时候全家都会拉去坐大牢,不坐大牢都会被通报批评,将来被村里的人指指点点,像牛棚里的那些人(被下放的知识分子)只能干苦活脏活,最后工分也只有那么一丢丢。
“江知青,不过就是一件小事儿,你就要将敌特坏分子的罪名往村民的头上戴,你安的是什么心?”看不惯江曼珠的人自然有,这不,站出来反驳她。
比如姗姗来迟的苏倩倩,经过后世洗礼的她,当然知道几句流言蜚语只能算是诽谤。
要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所谓的诽谤根本不是什么罪名。
更何况……诽谤这个罪名,在这个年代里,还没成立呢。(1979年设立诽谤罪)
大队长听到他女儿倩倩的声音,突然抬头看过去,在看到她过来时,眉头一皱。
倩倩怎么来了?现在还在闹着,这传播罗知青的坏话,不就是老婆子和倩倩搞的吗?
“原来,差点害死知青,破坏城乡团结互助,影响新农村建设,不将伟大领袖政策放在眼里的事情,在苏倩倩同志看来,根本不是事儿?”
“那么,我是不是能够合理怀疑,你,苏倩倩同志,就是牵头人?”
“罗知青,当时连续几番污蔑,是不是觉得天要塌了,要寻死的心都有了?”
江曼珠看向了罗良策,将这个舞台,拉入更多人。
“对,当时被那些谣言害得我想死的人都有了,我真没想到,我会遇到这么恶毒的事情。”
罗知青满脸悲愤,又带着点眼红要哭的样子,难得这么多人能清洗自己身上的污点,罗知青何乐而不为?
传女孩子的黄谣?呵,那我就给你们传播‘坏分子’、‘敌特’的谣言,看谁更狠。
而那个曾经被威胁‘一起去死’的袁丰新望着英姿飒爽的江曼珠,嘴上说的话可让人毛骨悚然的害怕。
他没想过传播江曼珠跟黎家小子的流言蜚语吗?当然有,那会儿气到不行时,总想着给谁传播一下。
可又没找到合适的人选,生怕源头找到自己身上,毕竟那会儿罗知青被传不行,不就是被村里的人揪着谁才是罪魁祸首吗?
因为那事儿,袁丰新按捺住了,想着等过一段时间……哦,等过了一段时间,就到现在了。
呵呵,幸亏自己没动作。
瞧瞧现在梅花婶子被吓得,都快站不住脚了,被打了一顿后,又被安上了‘坏分子’的罪名,比杀人更恐怖。
算了,斗不过。
幸亏他放弃得早。
“放屁,你瞎扯什么?我爹是大队长,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你不要什么都往别人头上安,你才是最恶毒的那个,你想害死我们是不是?”
苏倩倩觉得,如果不能够将江曼珠嫁出去,将江曼珠送进大牢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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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西北农场或者东北农场改造,好像也可以呢。
“那么,你敢不敢跟我去红袖章?”江曼珠不反驳,挑了挑眉,对苏倩倩发起言语攻击和胆量的挑战。
什么红袖章……
那地方去了,还能够回来吗?反正在苏倩倩心里,她不敢,她心虚。
她虽然不是敌特,但村里那些流言蜚语……还有让人去找江曼珠提亲,都是自己的‘功劳’。
要是查出来了,自己在这个村子的名声,可就没有了。
想要嫁给黎临西就更难了,所以,苏倩倩不提同不同意,“江知青,你也是嫁入了我们村里的人,你是非要将我们村子闹得不安宁才肯罢休?”
江曼珠一听就知道苏倩倩的意思,胡搅蛮缠?
“大队长,你就是,这事儿怎么解决吧,你是想不理不会,还是彻查到底?”
我才不跟苏倩倩那大傻×聊下去,没有什么好争执的,直接问向了她爹大队长去。
大队长本来就脸黑,现在更黑了,你都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还不理不会,传出去,我这个生产大队长还用混吗?
“彻查到底。”大队长瞥了一眼自己的惹事精闺女,倩倩得早些嫁出去了,留在家里就成了个祸害。
现在还跳出来,不让他调查,传出去,岂不是怀疑自己成了个敌特?
“还有,江知青,以后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了,知道吗?”大队长沉声道,里面多少有点威胁的意思。
“大队长,梅花婶子呢?是不是也该好好查查?”江曼珠目光瞥了一眼梅花婶子身上,这个来闹事的可不能轻易放过。
不然,没有杀伤力,不能够牢记在心。
下次,她还敢,自己难道又要来一次大演讲吗?
“什么意思?江知青,你难道怀疑我是坏分子不成?我可是土生土长在这块土地上的人,大队长,你可不能因为外人的一两句,就怀疑自己人啊。”
梅花婶子气坏了,觉得江知青就是不怀好意,专门针对自己。
“原来,大队长调查的时候,还分自己人和外人吗?”江曼珠思考着是不是该扯虎皮将自己叔叔变成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胡说八道,梅花,你惹出来的事情,我也要调查一番才行。”身为大队长就得公正严明,尤其是在大部分村民都在的情况下。
“大队长果然公正,当年能够带领我们从饥荒灾年走出来,明日我们就去红袖章,找人一起下来调查。”
江曼珠赞了一声,然后又要扯着他去公社那边,这话说得令人皱眉担忧了。
“江知青,那地方,可不是随便去的,你这样可算是报假!村里就那么一些流言蜚语,哪有什么真的……”
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给扯住了衣服,“你疯了,没看他们都不说话吗?就你瞎扯,一会儿说你敌特你就死定了。”
“我哪能是什么敌特,梅花不说了吗?我们都是土生土长……”
“抗战时期的那些汉奸,不是土生土长吗?真是的。”
“就是啊,土生土长才了解自己人,当起汉奸来,更让人不怀疑。”
“是呢是呢,当年那谁谁啊,不就是……”
巴拉巴拉起镇上的某个人,特别出名的汉奸,最后被打靶了。
“江知青,我,我真不是什么敌特,我就是,就是看不过眼才过来吵两句的,我这不是还被打了吗?”
梅花婶子也似乎察觉到了事情严重性,都怪大队长家,之前闹得这么大。
看,人家罗知青都说自己要寻死了,差点害死了知青。
不然,怎么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还说什么查不到源头?查不到谁才是罪魁祸首?骗谁呢!还不是因为给他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鸡闺女擦屁股?
“真的吗?我可不信,刚才你还张口闭口说钱钱钱的,只有大资本家才将这个天天挂在嘴边。”
江曼珠怀疑的看着梅花婶子,从敌特又到资本家的罪名,张口就来。
村里的大家现在才发现,原来江知青是个这么猛的人,不发威还好,一发威就想让人死!
“江知青,江知青,梅花知道错了,梅花,快道歉。”旁边一婶娘向她求情,然后给梅花使眼色,你他娘的想死是不是?
“江,江知青……我,我这是一时心急,太着急我们家阿庆结婚的事情,不是故意来找事的,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梅花有些别扭,可厚脸皮的她也能舍得下脸,以后,她不来招惹江知青了,行了吧?
“梅花婶子,我妈被你打得这么重,你是不是该赔偿一点?也不要多,二十块钱,十个鸡蛋。”
江曼珠看向了自己的好婆婆,刚才威武霸气的护着自己,她怎么能够不给婆婆补补身子呢?
“什么?二十块钱?”梅花的眼睛瞪圆瞪大,下意识的尖叫出声,这二十块钱可是比大巨款。
“我还被你婆婆打成这样子呢,你看我这里,这里,比你婆婆严重得多,她也要给我补偿才行。”梅花拒绝,还反要赔偿。
“看来,梅花婶子不仅是大资本家,还是个剥削地主的思想,自己做错事情不反悔,反而得寸进尺,就像那黄世仁一样,哎,果然,国家给我们拍黄世仁是正确的,我以前的时候还以为,那是戏剧才有的场景,结果现实生活中,在我们生产大队里……”
江曼珠摇摇头的叹息,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让他们留有脑补的余地。
“梅花,别闹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去红袖章那里走一趟,才肯罢休?”大队长也有些不耐烦了。
要不是今日她在黎家门口闹,江知青会搞出这种事情来吗?
今天的事情,是封不住嘴的,指不定还会往隔壁生产大队传去,毕竟有些小媳妇儿就是从隔壁大队嫁过来的。
要是传出去,不管是不是真的,自己在明面上得表现得公正而重视。
大队长的话,还是很有威力的,梅花不忿气,可又担心真的被送进去,“好,我给,我给。”
“梅花婶子,现在就去拿来吧,不然明日还得费心我去公社找人过来帮忙调查我们村子的事情呢。”江曼珠怎么看不出来她不乐意?
拖着拖着,这笔欠款就不了了之了。
都说欠钱的才是大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加上这威胁,江曼珠不信她不拿出来。
这不,颤颤巍巍的梅花在自己儿子的搀扶之下,只是最后,来给钱的不是梅花婶子,而是她儿子阿庆。
她看着那笔巨款,心疼得要命。
她给阿庆拿过去的时候,手里头攥得紧紧地,阿庆拿时都差点没撕开两半儿。
阿庆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曼珠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江知青,我妈只是有口无心,不是故意针对你的,也,也请你,不要去公社那边举报我妈了……”
“希望以后你妈能够吸取教训,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像我这么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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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接过了那笔二十元巨款,又让小北过来帮忙拿鸡蛋,她一个人拿不了十个那么多。
这边,江曼珠还劝说知青们缠着大队长好好查查源头,最好,以后这种‘莫须有’的流言蜚语不要有了。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民不与官斗……什么话都砸过来,我们知青本来就势微,要是以后村里的人再针对知青里的其他人,怎么办?
谁都不能确定,下一个是不是自己,毕竟,村里的人好像看我们都挺不顺眼的。
知青们一听,立即就耐不住了,对,以后这种事情坚决不能再发生了,他们不想辛苦下地种田后,还要接受被流言蜚语指指点点的日子。
村里的人也在关心这件事情,虽然知道江知青可能只是叭叭而已,但,越想越有阴谋的一部分人,怀疑是不是真的如此?
也去催促大队长好好彻查一下,有些人还自告奋勇的要帮忙。
唯有大队长脸都黑了,不尽心尽力,又担心被人说闲话,只能够带着一帮人去查。
***
苏倩倩很生气,觉得她爹就是怂,垃圾,没胆子,江知青说的那些话,明显就是瞎几把乱扯。
什么不将伟大领袖放在眼里……哦,跟知青闹点矛盾就是了?简直上纲上线,国家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儿去抓人呢。
可惜,她爹就是……
“爸,江知青这样上纲上线,就该好好惩罚一顿才是,不然人人都学她,大家伙还要不要下地种田了?”
“还不是你开的好头?现在个个都学你。”大队长瞪了一眼苏倩倩,要不是老婆子跟她闹的事儿,能至于搞成这样吗?
真是一波又一波,波波不停。
苏倩倩被老父亲瞪了一眼说了一顿,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翼,“我,我这不是……之前……我都已经知道错了。”
“这件事,你不要管。”大队长刚才在苏倩倩出来的时候,差点没吓到。
特别是那句‘我爹是大队长,我爹干嘛干嘛’的时候,心都加快跳动了好几下。
生怕江曼珠就来一句‘你爹是大队长就可以不顾伟大领袖制定的政策对下乡知青XXXX……’,幸亏江知青还是有点理智的,没有将战火牵连到自己头上。
苏倩倩不服气,明明就是江曼珠的错,以为是城里来的长了一张嘴会个嘴皮子功夫就很了不起吗?
苏倩倩不跟她爹玩了,她要去找其他婶娘们聊天。
“江知青太过分了,都是街坊邻居的,竟然还要梅花婶子赔她二十块钱。”
“不过就是一件小事儿,打了一场,还闹得天翻地覆,说什么敌特,我们村子个个都是好的,哪有这恶毒黑心肠的人?”
“大家现在都不能够安心下地干活了,她自己倒好,天天去小学教书,肯定是故意耽搁农活。”
喜欢聊八卦的婆娘们不是在场就是后面听说了,虽然赞同苏倩倩的话,可……
江曼珠那个嘴太厉害了,不过是讲个谣言,就被搞了二十块钱和十个鸡蛋走。
自己要是听苏倩倩的话八卦江知青,到时候说自己阻碍调查,是不是就是敌特?那可糟糕了。
“呵呵呵……倩倩啊,听说你妈最近给你找城里的相看对象?相中没有啊?”
“哎哟,倩倩最近又变好看了,嫁到城里好啊,可以享福了。”
“对对对,不知道选了什么对象?做什么工作的?到时候享福了,可别忘记你父母这么辛苦养你一顿啊。”
大家转移话题特别的熟练,最近关于江知青的那些流言蜚语,她们不想说了。
别以为她们不知道,之前罗知青的事情,就是苏家的人传出来的,大家给脸大队长而已。
休想再让她们背锅,岂不是又要坑自己二十块钱。
钱这个大字烙印在额头上,当然,不能挂在嘴边了,那江知青可会上纲上线了,说多了……还会被打上大资本家的名头。
那玩意儿,会害死人的。
苏倩倩懵圈了几秒,不是,我们不是在说江曼珠吗?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江知青实在是太过分了……”
“倩倩,你该不会是还念着黎家小子吧?”
“那不应该,临西那小子长得是还不错,但长得好能当饭吃吗?倩倩啊,你可得长点心吧。”
“小姑娘嘛,都这样……”
瞧,这苏倩倩一看就不安好心,还想扯到人家江知青身上?
你扯归你扯,你跑到江知青面前去扯呗。
大家假装没听到,一直在说苏倩倩找对象的事情,搞得苏倩倩都烦了。
嫁给谁?工人?呸!能跟人家黎临西比吗?
现在的工人,的确是地位很高的存在,工资又高,谁不盼着当个工人?就是嫁给工人,那也是十分光荣的存在。
但苏倩倩不啊,她知道过多十来年,工人的地位会越来越低,现在看似吃铁饭碗,到时候还会下岗呢。
苏倩倩不爱听,也勉强笑意的应和几声,这些婆娘们不争气,她去找知青……
只可惜,知青们才不理苏倩倩。
人家江知青早就跟她们说过了,现在解除‘流言蜚语’伤害攻击的成功就在眼前,谁希望辛苦干活回来还得被人指指点点?
苏倩倩更气了,怎么滴?就一两句话,吓得你们都怂了?
回到家,苏倩倩又被她的老母亲臭骂了一顿,“给我老实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
黄叶英现在也有些恼了,她为倩倩做的也不少,也是真心实意为她着想。
可倩倩就是不领情,不但如此,还闹得很。
今天还听说,倩倩现在还念着黎家小子,那黎临西有什么好?
“倩倩,你是不是不想嫁到城里去?”黄叶英冷着脸,严肃的问道。
“妈,我,我……我还不想嫁,而且,也不一定要嫁到城里去,才幸福,不是吗?”苏倩倩见她妈那严肃要生气的劲儿,怀疑是不是因为今天中午的事情迁怒自己。
但,如果说到关于嫁人的话题,她的心依然没变。
“我知道了。”黄叶英虽然宠爱闺女,但绝对不会将苏倩倩的地位提高到比三个儿子高。
现在苏倩倩闹的事儿,会让丈夫的大队长之位出现危机,三个儿子可能会因此被人嘲笑。
既然不愿……隔壁生产大队,还有不少好的人选。
***
江曼珠捧着那十个鸡蛋,今晚好好给妈补补身子,同时还狠狠地臭骂了梅花一顿。
二十块钱本来要给刘菊妹的,刘菊妹不要,非得塞给江曼珠,说是下次去集镇的时候,买多几斤肉回来。
现在天气变凉了,能够放久一点,到时候再拿盐腌一下,能放久一点,二十块钱……能吃很久。
“对对对,妈说得对,妈,你现在这样,要不要用红花油擦一擦?”江曼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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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红花油放在哪儿,还叫小北去拿。
擦了药后,江曼珠还关心有没有打到哪儿疼?
刘菊妹摆摆手,“没事儿,我可能打了,就梅花那老弱鸡,哪能跟我比?”
刘菊妹还担心自己那泼辣劲儿吓着江曼珠呢,谁知道,江曼珠根本没被自己吓着,反而是对自己愈发的崇拜了起来。
还说自己这样,很有安全感,有妈的孩子就是好。
刘菊妹当场乐呵呵的笑了,肯定是以前曼珠在知青点的时候被别人欺负过,也对,曼珠这么羸弱。
“妈保护你,以后,妈保护你。”这句话,刘菊妹说了两次。
下午的时候,刘菊妹被留在了家里,江曼珠没课,在学习,小北则是陪着老母亲,今天中午真是吓死他了。
等到黎临西下午临近傍晚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解决了。
只是回来的路上,听别人说,梅花带着她儿子到黎家去了,还打了一架,哎哟,亏大了。
黎临西一开始没听仔细,然后听到是梅花带着她儿子来打架,就心急了,后面只隐约听到了‘亏大了’三个字飘来。
以为是梅花带着她儿子将自己母亲小北他们打了一顿,打得都伤了,能不亏大吗?
快速的跑回去,回到家门口时,已经耐不住的喊,“妈?妈,妈……”
“干什么?喊喊喊跟个催命符一样。”刘菊妹坐在大厅里剥蒜头,听着她儿子的喊声,连好几声,又不说正事儿。
烦人。
走进去后,看到老母亲坐在矮凳上剥蒜头,不像是跟人打过架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
“妈,今天,没发生什么事情吧?我听说梅花婶儿带着她儿子过来……打架?”黎临西担心的询问,就怕这事儿是真的。
“嗯,别担心,我们已经解决了。”刘菊妹很无所谓,以前护着他们几个小的时候,还不知道跟村里的人打过多少架。
别以为真的一个村子的就很和谐友好,像他们这种孤儿寡母的,更加备受欺负。
所以,刘菊妹根本不将这种小事儿放在心上。
解决?怎么解决的?
“你跟他们打架了?有没有伤到哪里?”黎临西担心他妈,梅花一家可真是臭不要脸,带着儿子过来,求自己不在家。
该死,晚上要他们好看。
心底的阴狠情绪一闪而过,但在老母亲面前,根本就没有展现出来。
“没事,老娘一个扫把过去,谁与争锋?”刘菊妹摆手,“倒是曼珠,那垃圾梅还想污蔑你跟曼珠的名声,呸,老娘就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说。”
说起这个来,刘菊妹就一阵的愤怒,该死的垃圾玩意儿,他妈的要是害得他家临西娶不到媳妇儿,她一定放火烧了梅花她家。
黎临西听他妈的这个话,脑海里也想起了曾经妈大战四方的画面,的确……
“可你现在跟以前不同了,以前你还年轻,自然……”
“什么年轻不年轻的?我又不是跟阿庆他们几个打架,我是跟梅花那老东西打而已,就她那弱鸡的样子,干活都比不过我,还跟我打架?老娘一扫把下去就打得她鼻青脸肿。”
刘菊妹说起来就很是飒爽霸气,要不是为了给临东他们几个娶媳妇儿,她才不会忍着个脾气呢。
“那就好,有没有撞伤哪里?江曼珠不是在家吗?她怎么没有帮忙?”
“曼珠怎么没帮忙,她还拦住了阿庆那小子,不然他就要过来打你妈我了,真是的,还有啊,为了给你洗清罪名,那是大杀四方,嘴皮子可溜了,现在村里的人都怕了。”
说起曼珠来,刘菊妹不得不承认,人家城里来的知识分子就是不一样,看那大道理是一堆又一堆的。
多好听,什么团结安定友爱,什么城乡什么知青建设新农村,什么未来现代化……反正一大堆。
江曼珠崇拜她的泼辣霸气劲儿,她就觉得曼珠的文化知识水平高。
谁说读书没用的?没读过书的人,怎么会说这些话呢?
黎临西郁黑眸色微微闪烁,妈没事儿就好,“我去挑水。”
“去吧去吧。”对儿子很不客气,真是的,我想要找人分享一下都不行,不爱听老母亲的话。
离开了大厅去灶厨的黎临西没看到江曼珠,出门挑水时,看到了江曼珠带着小北在摘菜。
洗了菜回来的江曼珠看到了黎临西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告状了,“临西,你中午不在家,我跟妈还有小北在家,可受人欺负了。”
黎临西身为大男主,当然也有光环和能力在身,江曼珠特别信任他。
“仔细说说。”黎临西刚才没在他妈面前仔细询问,也是知道,他妈为了不让他担心,肯定会隐瞒很多。
江曼珠从梅花过来找茬到后面的辱骂,这一点十分仔细又愤怒的描述,生怕黎临西感受不到。
因为她污蔑我们两个有一腿,激怒了妈,妈才跟梅花打起来,我担心阿庆过来,还带着小北拦住了他。
最后,在我的一番刁难下,他们终于是不再说我们两人有一腿的事情了,真是可恶,竟然造黄谣。
在江曼珠说‘他们有一腿’的时候,黎临西那双幽黑的眸子睨了江曼珠好几眼。
“哦?你是怎么刁难的?”黎临西知道,这种流言蜚语最难搞,还带着桃色的,他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有些低估江曼珠了?
“当然是因为他们破坏知识青年与村民们的安定团结,还说我看上她们家的钱,戴上了大资本家的帽子,如此恶毒心肠,肯定是敌特!然后,他们就不敢说话了……”
说起这个来,江曼珠都觉得自己厉害炸了,没想到我临场发挥也能够这么好,果然是将来能成就大事的人。
瞧着江曼珠骄傲嘚瑟的小得意神情,像是战胜的公鸡,配搭上那张漂亮惊艳的脸蛋,的确让人觉得喜爱。
这里的人,单指黎临西。
“的确不错,不过,以后还是别用了,仅一次,不可二次。”不然,威力也没那么强了。
“我知道了,临西,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你可是咱家的顶梁柱,哎,要是中午你在的话,就不用我和妈还有小北登场了,就你一人足以抵挡千军万马。”
江曼珠受教的乖巧点头,紧接着又狠狠地夸赞了黎临西一番。
黎临西听着,似笑非笑的微挑眉,“就这么相信我?”
“那是。”江曼珠理所当然的点头,我不相信你的男主光环,我还能相信谁?
黎临西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江曼珠也没问,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由黎临西接手了。
“对了,梅花婶子还给咱家赔了二十块钱和十个鸡蛋。”江曼珠献宝似的拿出了那二十块钱,祸是她的,揍是婆婆的……
“妈说,这二十块钱,给咱买肉补补,交给你了。”江曼珠笑得很甜,供销社那么远,还这么重,她很放心黎临西不会贪了。
因为,这是给妈和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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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身子的!
黎临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接过,随手放在了口袋里,就出去了。
晚上吃饭时,江曼珠和刘菊妹二人都呈现出商业互夸模式,唯有黎临西偶尔的应声作为迎合,其他时间段……
他根本没有插嘴的份儿,但看着一家和乐有说有笑,最后垂眸,默默干饭。
第二天,江曼珠就听说,梅花家的三个儿子,都被人揍了。
江曼珠不由拉住了黎临西,低声疑问,“你这是不是做得太明显了?明眼人都猜得出来是谁干的!”
第25章
◎让曼珠嫁给临西吗◎
“你以为不是今天,就没有人发现了吗?”黎临西看似漫不经心的轻笑,话语却让江曼珠不由多想。
江曼珠有些惊讶的打量着黎临西,“这么说真的可以吗?要是被他们找上门,我们怎么办?到时候你能一个打三个不?”
这一会儿,不是江曼珠相不相信黎临西的问题了,再怎么男主光环,他也没有强壮到可以以一敌三。
江曼珠的天真,让黎临西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睨了她一眼,“是什么给了你错觉,我能一个打三个?”
“不是,你不能一打三,要是梅花婶子来找茬,我们两个又去上班,那妈和小北在家怎么办?”江曼珠觉得他是不是太冲动了?
“不会,他们不敢。”黎临西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留给了她一个悬念,令江曼珠满脸的茫然,所以,你的自信在哪里?
难道……是因为被揍惨了?
可如果真的是揍惨了,她可不认为,梅花一家会就此罢休,要知道,人家家里三个身强力壮的顶梁柱·男子汉,临西这个……
“好了,别担心,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够了。”可能是察觉到了江曼珠的担忧与惴惴不安,出声安抚了一句,但话语很是轻描淡写,丝毫不像是在安慰。
说完后,黎临西打了个喷嚏。
“糟糕了,该不会是梅花婶子一家,在背地里商量怎么报复你吧?临西,你要小心一些啊,做人不能够太自大!”江曼珠担心的拉住了黎临西,紧张兮兮的提醒。
她忘记了,大男主身有男主光环,确实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牵连到他身上。
可……会牵连到跟男主关系相近的人身上啊,比如就有那么一句话:父母祭天,法力无边。
男主需要雄起,内心的壮志雄心支撑是什么?是仇恨!为什么会有仇恨?是因为家人被欺辱被杀……
“临西,你身为男……人,做人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你别忘记了,你家里还有年迈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都需要你的照顾呢。”江曼珠语重心长,就怕黎临西没放心上。
“我知道。”黎临西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他做事什么时候不谨慎了?不管是村里的人,还是在针对她的事情上……
“那就好!”江曼珠点点头,都说男主光环大杀四方,遭殃的都是身边的人,她最近这段时间得注意些了。
她决定了,上下班途中都要跟黎临西在一起,如果遇到什么危险,第一时间就将有光环护身的大男主扔出来保命,她飞快逃跑!!!!!
刚打定主意,黎临西又再次打了个喷嚏,搞得江曼珠内心一股心虚闪过。
啊嘞,该不会是我心里的想法,让老天爷给黎临西下达提醒意图了吧??
“临西,你昨晚是不是出去的时候着凉了?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都快冬天了,出去得多穿两件衣服,别感冒了,生病了多难受啊。”心虚的江曼珠赶紧将这个定义在‘感冒’上,“听说蜂蜜水可以止咳,生姜蜂蜜水还能够驱寒暖胃,你现在……”
说着,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咱家有蜂蜜吗?”
感冒药什么的,江曼珠已经不去问了,因为江曼珠知道肯定不会有,那玩意儿又贵,还有过期的风险。
小感冒?村里人才没有这么娇气,煮个姜水就能驱寒。
“没有。”以前是有的,但后来……蜂蜜也卖了,大哥不在,也没有人再去折腾那堆蜜蜂了。
“哎,那太可惜了,蜂蜜可是好东西,驱寒暖胃,润肺止咳,润肠通便……”江曼珠想了想,记得好像还可以美容养颜?反正不太清楚,但好处绝对杠杠的,是个特别好的东西呢。
后世在市场上买到的那些蜂蜜,大部分都是科技与狠活,现在不一样,人工饲养的蜂蜜,那绝对真材实料。
“临西,反正你除了上课之外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如,我们一起养蜜蜂吧?”江曼珠亮晶晶的看着黎临西建议道。
“我们除了上课的工资也没其他进项,养了蜜蜂,听说供销社还收蜂蜜呢……”以后有什么银钱的地方,都可以用这个为借口,临西的脑子就是没有她聪明。
为此,江曼珠还用这个为借口,暗搓搓的提醒黎临西,“这可是一个进项,以后要是家里有什么事情,比如多吃几块肉,别人想羡慕也羡慕不来。”
懂了吗?我的好男主!
聪明的男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江曼珠的意图,眼皮轻抬看她,幽黑深邃的眸子似是星河黑洞要将人给吸进去般,江曼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了?
被盯着的江曼珠浑然不知,还拍了拍手掌,“对哦,我们还要做个蜜蜂箱子,临西,你知道那些板该怎么弄吗?”
江曼珠怂恿着黎临西养蜜蜂,具体什么时候能有蜂蜜,她不知道,反正不动手就一辈子都不会有。
她时间还挺充足,偶尔悠闲时光不知干什么好,总不能够去田地边看人家怎么耕地吧?
这叫缺心眼儿,人家田地里干活的人能看你顺眼才怪。
“你想弄?你就不怕蜜蜂蛰你?”黎临西跟江曼珠生活的这段时间里,对江曼珠的脾性也算是了解了。
说句不好听的,就像是个娇气的大小姐,这年头说这个,可是会打上‘资本派’的帽子,但,江曼珠的娇气,黎临西是看在眼里。
只是因为刘菊妹对江曼珠的厚待,令黎临西没有说出声罢了。
江曼珠被黎临西这么一提醒,也想起了蜂蜜是好,但养蜜蜂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割蜂蜜的时候,那蜜蜂可是会蛰人的。
那咋办?
自知自己娇气的江曼珠只得将目光眼巴巴的放在了黎临西身上,在这件事情上,婆婆和小北是靠不住的,只有临西才是顶梁柱。
“临西,你不觉得蜂蜜是个好东西吗?促进消化,让人健康,不管是给妈喝,还是给小北喝,完全能媲美麦乳精啊!”江曼珠捧着个小手手,亮晶晶的眸子充满了期待。
麦乳精,是送礼的高档品。
他们这种穷人家是接触不到的,但也听说是个营养品,这不,买不起,换一种不行吗?
红糖水都比不上蜂蜜水强,这一点,就能让江曼珠在黎临西面前好好劝说了。
“妈年纪大了,小北还在长身体,都很需要多补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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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呢。”江曼珠不断的说妈和小北的需要,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妈和小北,你知道吗?
黎临西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只是,望着那张漂亮脸蛋上的神采奕奕,没有给她泼冷水,而是淡淡的‘嗯’了声。
“太棒了!我们家屋前屋后到时候也要种上鲜花,哎哟,一定在明年能有蜂蜜……”江曼珠欢快的拍起手掌,要将这件好事儿跟妈、小北他们说一说。
瞧着江曼珠欢快的蹦跶着出去,嘴上还哼着不着调的歌,黎临西嘴角微微扬起丝丝的笑意,很快,又收敛了下去。
低头间,眼底的那一抹如寒潭般的冷意闪过,梅花婶子?她家也配?
早饭时,大家只关注于要做密封箱的事情,商量着如果养了蜜蜂,要如何如何的话题。
只是,村子又多了几分流言蜚语,说阿庆当年在读初中时,搞大了人家肚子,又说梅花婶子年轻的时候跟人钻草垛……
梅花在得知这个谣言的时候,整个人气得快要爆炸了,“是哪个混蛋在那里胡说八道?老娘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
“肯定是刘菊妹那老虔婆,那死贱婆娘在外面乱说,报复我!肯定是在报复我!!!”
梅花在大骂的时候,又扯到了自己被打痛了的地方,搞得梅花又龇牙咧嘴了起来。
对刘菊妹更恨了,怒拍桌子,看着自己两个儿媳还傻乎乎的站在那里,立刻迁怒道,“你们两个还站在这个地方干什么?真是废物一枚,也不知道帮老娘说说话,哎哟……”
两个被骂的儿媳妇低着头,像是不知道怎么回答那般唯唯诺诺,任由风吹雨打。
“妈,现在不是揪谁是罪魁祸首的问题,是大家都这么说,该怎么办啊?”梅花的大儿子有些担心出声,“要不是妈先去招惹黎家那泼辣婆,怎么会被报复呢?”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去找刘菊妹算账去,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去找他们算账!!!”梅花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忘记了自己三个儿子都被打得够呛。
她忘记了,她的三个儿子没忘记,身上被殴得痛,咿呀咿呀的拒绝,“妈,你别闹了,我跟大哥,还有三弟都被打了,痛得很。”
梅花听到这个后,又生气的怒拍桌子,都怪那该死的江知青。
拍了桌子后,又痛得手甩了好几下,斯哈斯哈的憋着火,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够就此罢休。
可惜,她的三个儿子好像不太乐意,除了也被传流言的阿庆之外。
出门去做工,梅花遭受了其他被传流言蜚语的同伴们一样的待遇,气急败坏的找大队长!
“大队长,黎家实在是太过分了,在外面乱说我跟阿庆就算了,还把我三个儿子都打了,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我们村子竟然还有这么恶毒心肠的人。”梅花找大队长,诉苦的时候,都已经学会了江曼珠昨日的说辞了。
大队长:“……”
看着梅花愤愤不平的表情,沉默了几秒,“梅花,这事儿,的确是该好好管管,像江知青所说的那般,污蔑他人名声,影响团结安定友爱,破坏耕种心情,实在可恶。”
昨日他去查了一番,查……查个屁,不就是给大家一个交代,事实上都是自家闺女的锅。
下午,还特地敲了锣鼓,准备开生产大队的大会。
平常晒谷的那个空地上,有一个小高台,适合大队长站在那儿讲话。
这会儿已经是五六点了,大家下工的下工,下班的下班。
能来的、该来的都被叫来了,看着底下的这群不太听话的村民知青们,大队长站在上方,表情十分严肃。
“关于近来我们生产大队中的流言蜚语一事,遭受迫害的人很多,身为大队长,我感到惭愧,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危机。”
“也幸亏江知青提醒,看似简单的小事情背后隐藏着大大的危机……”
巴拉巴拉了一大堆,首先提及了自己的功劳,后面提及了受伤害的知青与村民们。
最后,流言蜚语过于伤人,以后但凡没有多人亲眼所见,不许乱传,不然扣其一年工分作为补偿给对方!
关键在于最后一点上,“什么?要扣工分?还一年?不是,凭什么?”
“就凭你乱说话,害了人家,你不想扣工分,不乱说话不就行了吗?”
“这,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乱说话?难不成我平时说点小八卦的事情,还得想想要不要扣工分?”
“就是嘛,大队长,这扣工分的范围,也太大了,什么都扣的话,岂不是不用下地干活就成了?”
“是啊,大队长,这个不行!”
对于爱说八卦的婆娘们来说,这个惩罚实在是太严重了,谁愿意接受啊?
我还不如去查查,到底有没有谁给我说坏话了?
“像污蔑别人杀人放火偷盗、污蔑别人搞破鞋、乱搞男女关系之类的话,不能乱说,如果不知道会不会给别人造成巨大损失伤害的,就不要乱说,我们都是新时代的农民。”
“伟大领袖说过,我们中国农民内在地具有勤劳、勇敢、智慧、乐观等宝贵品德(源于百度资料),我们当家做主了,难道你们还处于那种封建、愚昧的落后思想中吗?”
大队长板着脸,严肃得很,“什么叫现代化农村?从我开始,从你们开始,我们是有文化、有素养的农民!”
江曼珠搬着小板凳坐在下方听着大队长的教诲,还真没想到,大队长看起来像是个泥腿子,还挺会说的啊。
这种官腔,也不知道是不是从上面公社学来的。
而她的手里,还有一本红通通的语录。
不愧是伟大领袖说过的话,她跟别人吵架时,带上伟大领袖的语录后,都显得自己精神更加高大上了。
多学习,对自己有好处。
黎临西就坐在旁边的位置,瞧着黎临西认真的听讲,似是在学习的表情,对她的脑回路表示不解,为什么这种训话,她都要学习?
睨了一眼后,又放在了小北身上。
此时的小北完全没心思去听大队长说什么,而是跟邻居家的小孩在玩石头剪刀布。
还约定好了明天一起去玩‘抛石子’游戏,那咧嘴笑得无忧无虑的表情,最后,黎临西还是没有说什么破坏气氛的话。
大队长并没有抓到任何人要上台道歉,大家的关注点都在惩罚上,纠结以后自己是不是什么都不能说了?
一年的工分!那就是一年的口粮!这攻击力与暴击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当然,也有人认为,大队长根本没有资格克扣他们的工分,如果大队长非要这么做,他们一定会去公社举报。
“行,到时候看你们害了人,是你们出事儿,还是我出事儿!”大队长很无所谓的冷哼一声,见多识广的大队长最终还是站在了胜利的那一方。
大家也慌了,难道真的会出事儿?
不应该吧……
以前不都这样过来的吗?就是那xx当年被浸猪笼,现在那xx又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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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还不是那些知青搞的鬼,真是娇气得要死,说多两句就要跳河寻死,谁能受得了?”
“喂,你说这个,就不怕被大队长罚了?”
“呵,大队长说了,只要不是污蔑人家搞破鞋,杀人放火的,都不用管!真是的,什么都上纲上线,这么嚣张,怎么不去公社,让人家将他的位置让出来,给他坐?”
“哈哈哈哈哈,说的也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就从来不说人家这个,最多就说村头家的鸡死了。”
“呸,你家的鸡才死了。”
“哎呀,你竟然敢诅咒我家的鸡?老娘的鸡要是出事儿了,就去你家拿鸡蛋!!!”
江曼珠第一次参加村里的大会,然后就这么结束了,散会了?
“大队长昨儿不是还说,会去调查吗?没抓个人上去当代表?”江曼珠有些好奇的戳了戳黎临西,不应该啊,就是后世的学校,说这个的时候,都会抓个典范啊。
“不然呢?把大队长的媳妇还是闺女抓上去?”黎临西不轻不慢的反问一句。
江曼珠:……
“哦,原来这样。”江曼珠也突然想起来,好像是呢,那会儿的罗知青都要跟大队长闺女结婚了,大队长闺女刚悔婚不久,就传出了那种流言来了。
“万一,不是苏倩倩传的呢?也许还有其他知青,知道这个?”江曼珠还是觉得其中有诈。
毕竟,苏倩倩同志身为一个女人,在这个保守的年代,怎么会跟人亲近……咳咳咳,这事儿还传出去?不怕被别人知道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黎临西对于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都不怎么关心。
“你怎么都不担心一下呢?还有,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就担心了,梅花一家的事情……是不是全都……”江曼珠压低声音,万一牵连到黎临西的头上咋办?
你做事儿怎么都不稳一点呢?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大队长这么快就做了决定?阿庆一家不去闹,要等下去,还不知道过多久呢。”黎临西解释道。
啊……原来这样吗?
“你怎么就能确定,梅花一家,不是找我们闹,而是找大队长闹呢?”江曼珠觉得自己脑子还是不太够用,那泼辣劲儿,昨儿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梅花都敢跑上来破口大骂。
“你今天有注意到,她三个儿子到场没有?”黎临西也不觉得烦,还颇有耐心的解释。
啊嘞?
哦……被打怕了?
这让江曼珠再次将目光放在了黎临西身上,看了看这胳膊,看了看肚子,看了看肩膀,都打量了一番后,有些怀疑,黎临西是怎么以一敌三的????
还真看不出来,难道是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厉害了!
这张脸还挺清隽书生气质,略显温和,但冷下脸时,又有几分凌锐。
江曼珠的打量,没有给予黎临西任何心理上的压迫感,也不会感觉不适应,“中午我已经将树干从山上拖回来了,今晚开始做密封箱子。”
“好好好,我一定帮忙。”江曼珠也知道是自己要求要养蜜蜂的,她不帮忙,谁帮忙?
就怕黎临西做到中途一般就甩手不干,那岂不是亏大了?
两人相谈甚欢的回家途中,的确有人见着了,不过,介于大队长刚才的训话还历历在耳边,谁都没有多想。
就算有,也不会说出来。
只是在跟刘菊妹说话的时候,或多或少带着点试探,“你们家临西不小了啊,还不结婚吗?到时候好姑娘都被挑选走了。”
“那可不嘛,隔壁的那些,十五六岁就定下了,我家孩子想找个好点的相看对象都有些难咯。”
“是吗?那得着急一些才行,菊妹啊,你家临西不小了,早些结婚早些生孩子,别像……哎哎哎,不说这个,反正,早些结婚,你也能帮忙带带孩子。”
“是啊,像那杜家的,生孙子了,六七十岁了,还怎么带孙子?抱都抱不起来。”
说着说着,刘菊妹都有些上紧了,只是脸上没表现出来。
“儿孙自有儿孙福,临西年纪还小呢,这国家不还规定,18周岁了,才能领结婚证吗?咱跟着国家走。”刘菊妹也不说是因为儿子不同意,免得又传出什么不该有的谣言来。
眼前这群八婆,嘴巴可松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早点结婚生孩子,结婚证什么的,到时候年龄到了,总能够领得到。”
“是不是你们家临西,有喜欢的对象了?不敢跟你说?”
“都说不是了,我觉得年纪还小,你们啊,还是抓紧些吧,我家临西长得好看,又能挣满工分,哪里愁娶不到媳妇儿?”
刘菊妹翻了个白眼,夸起自己儿子来,那是得意又带着骄傲,我的好儿子,你们怎么比?
其他人:……
是是是,就你儿子好看,就你儿子能挣满工分。
“我儿子也行。”旁边素芳也跟着翻白眼,炫儿子,我从来没有输过,“满工分有何难?”
其他人不太想说话了,都怪自己儿子不够争气,让自己在跟人吹嘘比赛中输了。
刘菊妹没放心上,只要不在外面败坏自己儿子名声,这点小事儿往自己身上揽,完全没问题。
天色还没黑,黎临西在那儿据着木头,江曼珠在那儿帮忙扫走树皮,小北眼巴巴的看着……
刘菊妹回到家,看着他们的举动,微皱眉,“洗澡吃饭,等会儿天黑了,明天再弄了。”
开个会都花了大半个小时,一会儿该点着煤油灯洗澡吃饭了,多耗油,都怪大队长,巴拉巴拉的一大堆废话。
“小北,快帮忙去烧火炒菜,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江曼珠催促小北,她要在这里监督黎临西有没有好好干活。
再加上,削树皮这种粗重活儿,不适合小北来干。
不过,也不适合她……嘿嘿,刚削了没两下,就被看不过眼的黎临西给抢过了那把柴刀。
“我觉得我可以的。”江曼珠还是很自信的,我能够帮你忙呢。
“等会儿就该削到你的肉了。”黎临西轻描淡写的语气不轻不慢的说出,令江曼珠有些不忿气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略带白嫩的手掌已经红了,江曼珠沉默了两秒,好吧,是她高估了自己。
“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江曼珠眼巴巴的看着黎临西,感觉自己在一边当甩手掌柜不太合适,又找不到可以自己干的活儿。
“别碍手碍脚就行。”给我闪一边儿去。
江曼珠鼓起脸,觉得他这是小看了自己。
见江曼珠孩子气的鼓着脸气鼓鼓的望着自己,漂亮的眸子隐约带着委屈,黎临西的话顿了一下,“你去帮忙炒菜吧。”
江曼珠最后没能留下,因为她知道这不是属于她的活儿。
她适合动脑!
说服了自己后,江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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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做晚饭去了,等他们将饭菜都端到饭桌上时,才叫黎临西进来吃饭。
相对于他的两个大哥,刘菊妹也没见黎临西做过什么木工活儿,有些担心,“临西,你真的可以吗?以前没见过做过木工,也没装过箱子……”
“妈,临西很厉害的,之前我那奖励小朋友的小红花印章,就是临西帮我弄的,临西还给我准备了印泥,用那红色花瓣,我都没想过呢,临西真是聪明又细心……”
江曼珠担心黎临西不干,连忙在刘菊妹面前对黎临西进行夸夸模式,你棒你棒你最棒!
“临西以前没做过木工活,就能够雕刻得这么好,说明临西这方面很有天分,不愧是妈的儿子,跟妈一样聪明,不管做什么都能朗朗上手,撸简直天才啊!”
夸着夸着,就对着刘菊妹夸了起来,夸得她这个好婆婆眉开眼笑,“哈哈哈,曼珠说得对,像我,聪明。”
刘菊妹连连点头,“我们临西这么聪明,肯定能弄出来的,到时候将箱子放在屋后面去,再种一茬野花,不过,也不知道哪里有蜜蜂,我明天关注一下。”
“哎哟,对哦,还得有蜜蜂,妈,还得是你提起来,我才想起,要去哪儿弄?”江曼珠才突然想起的拍了下自己小脑袋瓜子,不然到时候就尴尬了。
“对了,妈,咱家还有糖吗?到时候怎么将蜜蜂引到箱子去?”江曼珠还是懂得一丢丢的,为此很是重视。
“当然。”刘菊妹点点头,养蜜蜂是允许的,割了蜜糖是一笔小小的收入,她怎么可能不重视?
第二天,黎临西早起的继续磨木板钉木板,江曼珠瞧着他这么积极,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当个甩手掌柜了。
可……临西又说,这些工作,她帮不上忙。
唯有在其他方面帮忙了,“临西,吃饭!”
“临西,我帮你拿书本。”
“临西,记得带水。”
“临西……”
一大早,江曼珠看起来比黎临西还要忙,黎临西也似乎是明白江曼珠的心理,并没有阻止她的讨好行为。
他耗费这么多心神帮了她刻印章,还折腾装木箱搞蜜蜂,得到这么一丢丢的‘回报’,完全不会觉得亏心。
反倒是刘菊妹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怪异,微妙的望着他们两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看了看江曼珠,又看了看黎临西,脑海里又突然想起了昨天素芳说的话:“是不是你们家临西,有喜欢的对象了?不敢跟你说?”
之前刘菊妹还觉得不可能,临西就是没这个想法。
不知为何,现在又突然多了个想法,是没有这个念头,还是有这个想法,但对象不合适??
这……
刘菊妹也不想让自己的思维那么扩散,只不过是被梅花那些话给影响了一丢丢,今天又看到他们两人……
样貌的话,曼珠这张脸确实比村里、甚至公社那边都没那么好看的姑娘,不然当初临东也不会死活要将她娶回家。
只是自己不同意,后来又出了很多意外,现在……
想起了之前给临西相看隔壁生产大队的姑娘,听媒婆说,那姑娘勤劳能干,长得也还珠圆玉润,一看就能生儿子的顶呱呱。
结果自家临西不但逃跑了,还跟曼珠、小北他们两人去供销社。
那会儿临西说,不放心曼珠和小北两人出门,当时她也赞同,曼珠和小北一看就是容易被拐的样儿。
可现在回忆起来,结合这么多素材后,刘菊妹又有别的想法了……
脑子里诸多的想法在交错,时间也只是过去了十几秒。
“妈,我们走了。”江曼珠跟她挥手再见,完全不知道此时此刻的‘留守老母亲’心里想法有多纠结。
黎临西倒是发现了老母亲看着他的神情有些微妙,不仅是对他,还有对江曼珠这个女人的。
但他也想不到老母亲的想法有多惊世骇俗,只以为是担心他们两个的工作问题,“我们先走了,妈,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他知道,他妈现在将江曼珠当成娇气柔弱的大小姐·闺女,不放心她是正常的。
只是,此话一出,刘菊妹看着他的神情,又更加微妙了。
黎临西:???
黎临西没多想,只觉老母亲今天变得黏糊了(舍不得他们),又或者……担心他像往常那样,对江曼珠冷淡不理会?
也对,老人家嘛,希望家和万事兴,的确不该在妈面前表现得如此冷淡。
江曼珠走在前面,黎临西跟在后面,一前一后,两人都是俊男美女,可谓是郎才女貌的般配。
瞧着这一幕的刘菊妹‘嘶’了一声,然后赶紧‘呸呸呸’了好几下,“都怪素芳那婆娘乱说话,搞得我都想多了。”
怎么可能嘛!这不是很正常嘛!
刘菊妹决定好好说说素芳那八卦婆娘,对了,她儿子上次去相看,还被人嫌弃了,哼,看她以后敢不敢说别人的笑话?
小北则是跑去跟小伙伴们玩耍了,因为前段时间江曼珠铺垫的路,现在他也算是以高龄进入小朋友的行列中。
……
“妈,你怎么能够随便定下我的婚事?我不要嫁给他。”大队长家,苏倩倩愤怒的朝着黄叶英大喊。
他指的是黄叶英为苏倩倩选定的对象,现在都不用相看了,直接定下后,嫁过去就是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轮不到你说不嫁就不嫁。”黄叶英冷着脸,对于自己这个女儿,她也是服了。
折腾了这么多事,名声是越来越差,别到时候嫁都嫁不出去,砸在了手里,她跟老头子还好,其他几个儿子儿媳,哪个愿意养着小姑子的?
到自己百年之后啊,指不定就饿死了。
“妈,你怎么给我选了个那样的?我不要,我要自己选的。”苏倩倩气得直跺脚,觉得妈就是故意的,看不得自己好是吧?
“你选?你能选出个什么样儿的?”黄叶英已经不相信自己闺女的眼光了,先是罗知青,后是黎家小子。
苏倩倩愤愤不平,她选的黎临西怎么了?你们根本不知道黎临西的好!
不行,她要逃婚……逃,逃……哪儿去?
一时间,苏倩倩也想起来,现在要逃婚,可不像是后世那样拿了个身份证就跑,现在没有介绍信,哪儿也去不了。
怎么可以!她好不容易得到上天眷顾重来一世,为的就是让自己过得更好,比上一辈子好……
现在,自己还得知未来的天大走向,难道还要嫁给一个不熟的泥腿子麻木普通的过一辈子?
不行!绝对不行!她会受不了的。
黎临西!
黎临西!
满心念念都是这个名字,在黄叶英说其他的时候,苏倩倩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了,她现在更多的是在想,怎么才能够接近黎临西?
还有……嫁给黎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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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倩,你到底有没有听妈说话?”给闺女唠叨了一大串,结果闺女根本不领情,还在走神,黄叶英怎么可能不生气?
“妈,我知道了。”苏倩倩略带敷衍的回答,脑海还在思考着怎么才能嫁给黎临西,而且还得尽快,不然自己就该出嫁了。
苏倩倩还在迟疑着自己怎么才能够让黎临西娶自己,现在看黎家和自家口风都知道,正常的嫁娶程序是不能进行了。
不是自家父母不同意,就是对方不同意。
真是烦人,上天都已经让自己重活一世了,为什么就不能够让自己如愿呢?
心里嘀咕埋怨了两声,如果是下药……嗯,药物这方面比较难找,她也不懂。
那就只能够……英雄救美?毁掉名声??
虽然说会被村里的人指指点点说闲话,可这半点闲话没有任何杀伤力,能跟自己未来下半辈子的享福比较吗?
肯定不成!
打定主意后,苏倩倩又陷入了困境中,怎么样才能够让别人发现自己跟黎临西待在一块,还被毁掉名声?
真是糟糕,之前她爹还在严厉批评流言蜚语的乱传,得让大部分人都瞧见了才行……
头秃!!
黄叶英当然不晓得自家闺女的想法,想着自己给她找了个不错的婚事,对方还是参军的,将来随军了啊,步步高升,指不定能当军太太。
可惜,苏倩倩根本看不上那些大头兵,她认为能爬上去的,都是有背景的,大头兵最多就是炮灰……
唯一的困境就是……找不到出路在哪里,也忽略了她的老母亲一番费尽心思的劝导和教育。
另一边,江曼珠还很开心自己的木箱子快做好了,这两天忙碌得很,又要帮忙扫树皮,又要帮忙钉木板。
看着外表挺光滑的木板箱子,江曼珠满脸的赞叹,“我原本以为那样做出来的木箱子会满是刺,还挺光滑的嘛。”
黎临西微微笑着不说话,小北已经帮他出言了,“那可不,三哥做的箱子,肯定很厉害。”
“对对对,咱们临西就是这么厉害。”江曼珠夸夸两句,还指望黎临西给她弄一窝蜜蜂回来呢。
刘菊妹就坐在旁边看着他们三人的行事,陷入了沉思,包括这两三天,不着痕迹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