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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叶湘宁被叫醒的时候外面还黑着呢，她发脾气，以为是叶小弟故意的，便道：“不起，还没到时间呢。”

外面下了大雨，乒乒乓乓的冲刷着地面，天幕之间乌云沉沉，都是早上八点了，天还阴暗着。

叶小弟不跟姐姐争执，起床洗漱完就去后院打扫鸡窝，给鸡棚上面压一块雨布，捡砖头在雨布四角上压住。

完事了才冒着雨进来——

门没关紧，开门的时候一股凉风吹进来，叶湘宁也睡不着了。

她良心不安。

是这样的，她有起床气，如果叶小弟一直叫她，她可能会生气。

但叶小弟不叫，自己一个人孤孤零零的把活全干了，叶湘宁的起床气就会变成愧疚。

家里人早就上工干活去了，“砖窑烧起来了就不能停，烧一下停一下的，得浪费多少煤？”

大哥二哥三哥一大早就走了，留得叶母站在厨房外面喊叶老爹，“老三，今天活干完了赶紧回来啊，别打岔。”

今个包“粘肉”吃。

周日叶老爹没什么活计需要忙，他只要去社里走一趟就好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热热闹闹的。

小叶村的年就是神火节，神火节就相当相当于是他们少数民族的春节了，跟闽南地区的妈祖，天公节一样，在这里的人们通过祈愿，篝火，跳舞，吃肉，来祭祀他们新的一年，越过越好。

“今年真的是越过越好了。”

叶母站在灶台上面把调好的面浆舀一勺倒入铁锅，制作饼皮，叶湘宁在旁边听着母亲聊天。

清晨下大雨的农家厨房，格外有氛围感。

跟电视剧里的科幻大片似的——

外面天黑黑的，大清早的厨房亮灯，昼夜颠倒的感觉，叶湘宁掀开厨房门帘看向别家。

别家小院厨房也都是亮起了灯，大清早的，伴随着风雨，特别有氛围感，农家乐的感觉。

一叠饼皮很快做好，叶母把它们切成小丁，一言不发的。

自从叶大哥相亲完回家她就成这样了，叶湘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问，叶母都是摆摆手不愿意说。

像是觉得丢人似的，叶湘宁等着叶母把锅里炖烂的猪肉拿出来切好的时候，再次发问，“妈，大哥那是怎么回事啊？现在家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说一下嘛~”

叶小弟：“.....”

“你啊——”

叶母擦了擦手，把切好的肥猪肉，蔬菜丁，还有调好的酱料拌好，拿着两把菜刀坐到了桌子旁边。

“粘肉”的制作手法是要把面饼切的越碎越好，最好跟肉粒一样大，能粘在一起的才好，叶母双手开工。

见着老妈不开口，叶湘宁便觉得是叶小弟的问题，要赶他出去，“女人家谈话你搁这听什么？”

“出去出去快出去！”

说着去推叶小弟，叶小弟却是先一步跑开了，他不愿意出去，外面都黑摸摸的，只有这里有人。

“妈——”

叶湘宁跟叶母撒娇告状，赶叶小弟出去，“妈你看小弟就不出去，他就在这里烦人~”

害她都不能跟老妈谈话了。

“等到开春，我就把你送到学校去！”

叶湘宁威胁叶小弟，叶小弟却是机灵的找了个小板凳坐到叶母身边，洗了手接过菜刀，狗腿的贴心道：“妈，你胳膊酸了吧，鹅子来帮您——”

娇声娇气的，一脸谄媚的模样，气的叶湘宁想给他一个飞踢，这人太会撒娇，见机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