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灵冷笑一声,“还是个修二代。怪不得身上那么多宝贝。”要不是陆竹全身上下都防御得无懈可击,他都不需要让宁寂做中间人了。宁寂不打算问境灵见到陆竹之后会对他做什么,那不关他的事。按照协议,他只需要将陆竹带到即可。至于陆竹的命运……那和他有关吗?准备离开之前,宁寂多问了一句,“既然你是境灵,那你应该知道我女儿现在在哪里?”境灵双手抱胸,浮在半空,“我当然知道。”“那么?”有奚彦在,他倒是不担心宁粟的安全问题。奚彦虽然看着不靠谱,实则细心又可靠,会把宁粟保护的严严实实的。他只是好奇宁粟在做什么。是在烹饪,还是在吃,亦或者在休息?境灵探查了一番,接着语气复杂道,“你女儿……正带着一群人挖地矿。”宁寂:???·抓着铁揪的宁粟望着眼前被堵得严严实实的路,再一次想要往回走。说不准,回地面会更容易一些呢?这要是挖地道得挖多久?谁知道能不能挖出一条路来?奚彦跟在她身后嘀嘀咕咕,“这两条路怎么只有一小段路可以走,后面的全是实心的?”“境灵这么无聊的吗?”奚彦左手握拳,拍在右手掌心,“我知道了!”宁粟没有回头,她知道就算她不问,便宜干爹也会把他的猜测说出口。她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可以了。果然,没过去多久,奚彦就摸着下巴说,“这不就是把你们堵到一块杀吗?”要是在地面上,那边空间大,四通八达的,修士逃跑方便,要是遇到危险,他们可以从各个方向离开,要对付他们的话,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但是到了这里就不同了。地底的空间就这么大,连逃都没法逃,如果要动手的话,岂不是很简单?宁粟:……干爹,你猜的很好,下次别猜了。第38章粟儿,走了。便宜干爹还卖弄了几句成语,“这叫什么?一网打尽?瓮中捉鳖?”宁粟木着脸,“可以,但没必要。”一旁的徐一猛听到了她的小声嘀咕,关切道,“宁师妹,你在说什么?”宁粟摆正表情,随口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效率有点低。”周围是夜明珠温和的光晕,照亮了宁粟真诚的表情,谁都不知道她刚才只是在吐槽便宜干爹。听到她的声音,周边的修士都停下了铲土的动作,他们顿时七嘴八舌起来。“那道友,依你之见该怎么办?”“是继续挖,还是另想它法?”“道友,只要你说,我们就跟着你做!”宁粟尽量忽视背后便宜干爹的大笑声,心累地说,“大家集思广益一下吧,看能不能想出有用的对策。”如果他们的对手真的是秘境境灵的话,那么他们得尽早做好对策了,现在他们安然无事,说不准只是境灵没空对付他们而已。谁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徐一猛第一个积极响应,“好,宁师妹,我去喊人。”徐一猛去喊人的时候,奚彦摸着下巴,“你这个师兄,长了一张娃娃脸,没想到还是个行动派。”不管是之前的分组,还是现在的喊人,都是徐一猛起的带头作用。宁粟原本对落霞峰的修士感官不佳,但出门在外的时候,一致对外确实才是最优解。在场所有人里,徐一猛较为年长,修为算得上位列前排,该担责任的时候也没有推却,她对徐一猛的为人稍稍有了改观。但改观是一方面,亲近是不可能亲近的起来的,再怎么说,徐一猛也是落霞峰的人。而落霞峰,是梦中“宁粟”悲剧的根源。没一会儿功夫,徐一猛就把修士集中到了一块。他们把中间的位置留给了宁粟,至于他们自己,则是在宁粟周围坐了下来。为了将空间最大化利用,他们围成了圈,里面是一个小圈,小圈外面套大圈,大圈外面再继续套圈,就这么一层层安置了下来。宁粟站在中间,周围是同门,以及其他宗门修士殷切的目光。此时此刻,她这条咸鱼莫名感到了压力。她清了清嗓子,条理分明,“首先,我们要先清楚我们御剑飞行的高度被限制的原因。是阵法,还是禁制,亦或者是其他?俗话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有想法的话,你们都可以说出来。”在场的修士中,刚好有阵法师,而且还是个平时勤勤恳恳努力学习的阵法师,她积极配合,带了个好头,第一个起身发表看法,“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没有在附近发现阵法的痕迹。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学艺不精。”她同门忙说,“薛师姐谦虚了。”由此可见这个薛师姐平时人缘不错,学业水平也受到了同门的认可。宁粟把她的发现记在了心里,接着请她坐下,“还有其他人发表看法吗?”宁粱看着被众星拱月一般包围着,主导了这一场商讨的宁粟,垂下眼,脸上看不出情绪,她把玩着手心的玉佩,没有参与进这一场谈论里。第一个修士开了个好头后,第二个也紧随其后。第二个起身发表看法的是个法修,穿一袭花里胡哨的长袍。他侃侃而谈道,“既然之前的道友没有发现阵法的痕迹,那么我们可以从别的角度考虑。我曾在某本古书上看到一个记载,传说某种古兽的能力就是高度限行。众所周知,天澜秘境已经存在上万年了,若是该秘境里有这古兽的后裔,也是极有可能的。”在场的修士听了该法修的一顿分析,皆一脸若有所思,就连宁粟都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只是古书上面的记载可不可信,有没有确切来源,该怎么破解古兽的能力,这些信息法修都没有说。宁粟轻咳一声,“有道友了解的更详细吗?”正当宁粟耐心等第三个修士勇敢站起来时,离她不远处的角落,宁寂从阴影处慢慢走了出来。他的脚步刻意没有放轻,所以在场的修士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个变故。他们还以为是秘境出了什么新状况,差点就要拔剑的拔剑,扔符的扔符,结果……他们看到了问仙宗名声大噪的新一代天才?他太好认了,就算是那些没有见过他,只听过他传说的人,也可以第一时间将这张脸和“宁寂”画上等号。他穿一袭青衫,一身剑修的落拓坦荡的气息,明明他的剑气内敛而没有外放,但在场的每一个修士都下意识觉得,他很强。真正意义上的那种由内而外的强大。徐一猛猛地站了起来,激动到有些结巴,“你……您……”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是宁寂吧?是吧?是吧?所以他是从哪里来的?在场的人都很清楚,宁寂绝对不是从洞口下来的,不然他们这么多人不可能察觉不到这一点。如果他是用别的方法过来的,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同样有离开的办法?一想到这一点,徐一猛就双目炯炯地盯着宁寂看。这时候,什么落霞峰和逍遥峰是竞争关系,什么宁寂是大师兄谢宴最强有力的竞争者,这些想法统统离徐一猛远去。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只有保全在场的修士,他们才有机会谈其他,不然一切都是空话!宁寂见他们把目光都投了过来,唇角挂着如沐春风一般的清润笑容,“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徐一猛,“不……”他说到一半,又猛地看向宁粟。在宁粟和宁寂之间,他自然更信任宁寂,不仅仅是因为宁寂吃过的盐比宁粟走过的桥还要多,更是因为宁寂身上就带着强者的可靠气息,令人心安。但他要是直白地表现出这一点,会不会伤害到宁师妹幼小的心灵?宁粟丝毫不知道徐一猛复杂的心理,她双眼一亮,朝美人爹挥了挥手,“爹!”宁寂有些遗憾自己打断了这一场商讨。可惜他传送的地点不大好,等他从阴影处走出来,他才意识到把控全局,商讨破局之法的是他的女儿,而不是别人。虽然宁粟可能是被逼着站到了这个位置,但不管怎么说,她也从一条咸鱼,变得上进起来。宁寂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全场,唇角笑意不变,“你们……继续?”宁粟摇了摇头,笑话,她爹都来了,哪还用得着她?她这条咸鱼可以舒舒服服地躺赢了。“那你们谈完了的话……”徐一猛等修士猛地点头,谈完了的话,宁寂是不是就要说出他的看法了?如果是他的话,眼前的困境,他一定能解决的吧?他们双眸晶亮地等着宁寂的下一句。下一秒,只见宁寂云淡风轻地说,“那我就把我女儿先带走了。”众修士:???便宜干爹:???宁寂御剑而起,一把将宁粟提溜了起来,“粟儿,走了。”宁粟,“啊?哦。”众修士:不是,你等等。徐一猛眼睁睁看着宁寂带着宁粟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才慢半拍地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我们也带走……”可惜已经走远了的宁寂没能听到他的心里话。至于被留下的奚彦,他瞪眼看着宁寂的方向,一脸懵。他就这么被抛下了?需要他的时候就是,“奚兄,我有个不情之请”,不需要的时候,就一脚把他踹开?他好歹也是谷子的干爹!!!第39章亲子时间。天澜秘境处处郁郁葱葱,满目苍翠的绿色,如果忽略掉这里杀机四伏的话,它无疑是一个极美的秘境。可惜宁粟心里惦记着徐一猛说过的话,大半心思还放在那个秘境境灵身上。离开坑底后,美人爹一路御剑,高高地悬浮于半空,一路行踪毫不遮掩。宁粟有心想要提醒什么,但她又想,美人爹做事,心里肯定有成算,她爹这么大大方方的,肯定有他的想法,她这条咸鱼就别瞎担心了。这么一来,她就心安理得地开始欣赏这一路的风景。御剑飞行了一段距离后,宁粟心里的猜测就越发肯定,她爹肯定是得到了什么机缘,或者是拥有了什么底牌。这不,一路走来,但凡遇到的灵兽,皆都主动避开,没有一只灵兽迎上来战斗的。而她爹也像是没有看到它们一般,目不斜视地从它们头顶倏忽而过。这些凶残的灵兽一碰到她爹,就变成了温顺的小猫咪。躲躲藏藏,好不容易苟到现在的修士看到这一幕都馋哭了。“这俩谁?”“估计是问仙宗的宁氏父女?”“有个天才爹也太爽了吧?”“谁说不是呢?”他们还要小心翼翼瞻前顾后缩头藏尾,而他们却落落大方视危机为无物。别问,问就是羡慕。宁粟开始有闲心和美人爹诉说这几天的经历了,在提到奚彦的时候,她说,“爹,我认他做干爹了。”宁粟脚下的灵剑一顿,接着,宁寂收了剑,干脆原地降落。美人爹这个反应让宁粟有些摸不准。宁寂一边和秘境境灵商量,让他把坑底的人放了,一边把心思放回到了女儿认干爹这件事上。自从和境灵做交易后,他在秘境里随时可以和境灵取得联系。境灵本身的攻击力不高,只能让灵兽作为爪牙,只是这些爪牙一碰上防护满级的陆竹就歇菜了。所以境灵需要宁寂,而宁寂也从境灵这里获得便利,两人可以说是合作共赢的关系。听到宁寂的要求,秘境境灵一时有些恍惚,他呆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我以为,你不会有多余的善意。”那群坑底的人,在宁寂心底和陌生人无异,但现在,宁寂却主动开口要保下他们。一个冷血冷情的人,突然有了怜悯苍生的心?他怎么这么不信呢?宁寂淡淡道,“你照做就是。”这是让他不要多问的意思了。境灵应承了下来。他让古兽取消高空限行的能力后,坑底的修士就可以靠御剑离开坑底了。只是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危机已经解除,所以还在坑底满脸忧愁地说着话。“宁道友就这般离开了,那我们怎么办?”这是忧心忡忡的修士。“我相信宁道友肯定有自己的思量,他不可能置我们于不顾。”这是宁寂的无脑吹。“对,宁道友肯定是有事先离开了,说不准等会儿他就又回来了。”这还是宁寂的无脑吹。“如果他不回来的话……”“我觉得他不会,首先,他来之前,宁粟正和我们商讨出去的方案,他若是再晚来一点,说不准方案都探讨出来了,既然他选择带走宁粟,那么以他的能力,他绝对是替我们想好退路了!”这是善于分析的修士。听到这里,境灵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宁寂这一份难得一见的善心,果然还是因他女儿而起。若他们出了事,那么宁粟会不会心有不安呢?只有她安然无恙地离开了,其他人却被困于坑底,一直不得而出,她是否会因此生出心魔呢?所以,宁寂这个老父亲,是来替他女儿扫尾来了。想到这里,境灵垂首看着坑底的修士。这个面子,他肯定会给宁寂。他只是在思考宁寂的情感和用意。作为一个境灵,他生出灵识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他体会到了伴生灵草被夺的愤怒,所以他迁怒了别人。但他还没经历过其他感情。可惜,他是天生天养的秘境境灵,有生之年,他可能也无法体会到为人父的情感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