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服虽然不高档,但也是奶奶亲手做的!干干净净!
他没错...他没错,他没错!
迟淼本能地双手捂肚子,结果又挨了好几个大嘴巴子,扇的他脑子嗡嗡响,连站立都无法做到。
“还敢说我们!?”三人恼羞成怒,围成一团连踢带踹。
“妈的,还挺抗揍,”其中一人啐了口唾沫,恶狠狠道,“再打下去会不会打死了啊?”
迟淼恍惚着,伸手胡乱在空中抓来抓去,费力地睁开眼睛。
“你!”
迟淼茫然地眨了眨眼,盯着头顶的白炽灯出神。
迟淼浑身无力,闻言也只是倔强地别开脸。
迟淼伸出胳膊,在自己眼睛上拂了两下,哽咽着点头:“我...我知道了...”
他们不但没有收手,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而在不久之后,迟淼又一次被踹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昏了过去。
迟淼蓦然睁开眼睛,惊得从床榻上弹了起来。
被噩梦惊醒,疲累的身体却变得无比清醒,透过面前的幔帐,还能看到不远处燃烧着的烛台。
“还好...还好是梦...”他颤抖着声音说道。
“做噩梦了?”
李摇风轻轻牵过他的手,将他揽进怀里,温声说:“不必害怕,朕在。”
“你现在相信,一切皆有定数了吗?”
迟淼慢慢平复着呼吸,仿若还没有从刚才的梦境中出来。
迟淼扁了扁嘴,哑着嗓子哭,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
他希望迟淼释怀,但不代表他支持迟淼原谅。
他只是希望迟淼来到这个世界,便能放下过去的那些,为自己而活。
“皇上...”迟淼忽地抬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你的意思是说,我想做什么都...都可以吗?”
泪水一颗一颗顺着脸颊砸下,迟淼泪水绝堤,从未哭得如此凄惨。
“那皇上...我想吃烤肘子...”
迟淼的脸色还有些苍白,看着他的眼里全是委屈:“已经一个多月没吃到了...”
迟淼破涕为笑,没忍住双手缠上帝王脖颈,将两人的距离拉到极近:“谢谢你~”
每次见到迟淼被过往的痛楚左右,他的心里都很难受。
他李摇风对掌控天下有耐性,对迟淼更加不减。
不过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摇风才回过神来,耳边已经传来了迟淼均匀的呼吸声。
李摇风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也被薄汗浸湿了。
李摇风慢慢将人平放到榻上,可迟淼却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撒。
李摇风轻笑一声,将人环进怀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三日之后,金銮大殿上。
迟曜和鹤向卓紧随其后,弹劾姚宏贪赃枉法,竟私吞官窑瓷器,以次充好。
姚宏百口莫辩,大喊冤枉,撕心裂肺地请求李摇风饶他一命。
门下省侍中姚宏罪恶滔天,证据确凿,明日午时三刻斩首。
自此,以姚宏为首,兰潇为辅的从龙一党,土崩瓦解。
这件事对凤临国朝堂也产生了极大的动荡。
“落凝姐姐,这六局的事务还真多,单一个尚寝局就这么多人这么多事儿啊!”
落凝笑眯眯地抱着一堆档案摆在桌上,拍了拍手:“可不。早知这尚寝之位能落到我头上,我该早些参与才是。”
鹤竹也笑盈盈地说:“姐姐这么厉害,区区五品尚寝,不是大材小用了嘛~”
落凝柔柔一笑:“若还有什么事,唤我便是。”
鹤竹开始埋头认认真真整理面前的档案。
不过他很有冲劲,也很有信心!
他知道温亦情和温伯母离开了京都,在一处山野间的小村子落了脚,日子过得平淡却温馨。
温亦情提着鱼篓从外头走进来,还没等说话,温母便笑吟吟地开了口:“那小鹤竹的信和东西送到了。”
“好好好,”温母上前接过鱼篓,转而往厨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