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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一百一十一条恶龙打开心扉
周兮兮瞥了他一眼,就要走，但是一只手轻轻地扯住她的袖子。
她脚步停下来，看向扯着自己袖子的素白长指。
不由地看向妄声,这倒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拉着人的。
莫名有些想笑：“干嘛？跟我撒娇啊？”
妄声扯着她的袖子,把她拉回到床边，伸手搂上她的细腰，闭上眼,轻声说：“想抱你一会。”
他像是很疲惫，声音带着几分微哑。
这样没攻击性的妄声倒是难得一见,周兮兮便也没有拒绝，任他抱着。
外面簌簌地下着什么，周兮兮想到今天阴沉的天，便问他：“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嗯。”妄声怕她冷，直接用被子将她裹住，抱在怀里,“该下雪了。”
“我想看下雪。”周兮兮缩在他怀里,小声说。
妄声这才睁开眼,似乎对她这样的要求觉得很奇怪,但是还是将最近的窗户打开。
瞬间寒风便吹进来，周兮兮冷的打哆嗦,更是贴紧他,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笑着说：“这雪可真大。”
妄声不太喜欢雪天,本不想看，听她说话便抬眼看过去，只见鹅毛似的大雪从窗边落下，外面的绿植已经彻底白了。
“我们怎么没在院子里种些红梅？下雪天的红梅肯定很好看。”周兮兮回头看他。
妄声看着她嫣红的唇,凑过去就咬了一口，低声道：“有你了，何须那些花花草草。”
周兮兮哼了声：“你就花言巧语地哄我吧。”
妄声失笑，揽紧她，她的后背贴在他的胸膛上，两人靠在一起，静静地看着飞雪。
“其实，我并不喜欢下雪。”妄声开口。
她听他这么说，转过身看他，有几分好奇：“为什么？”
“常言都说瑞雪兆丰年，但是我出生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死了很多人，妄自非给我算了一卦，算出我命寡。”这是妄声第一次跟别人说，他那些阴暗不堪的童年，“我母亲那时还未和千傅文起干戈，对我喜爱万分，给我名字取个‘声’字，她说希望人声所在之处，能让我寻到破解宿命的希望。”
周兮兮将窗户关上，把雪隔了彻底，静静地听他说。
“意义虽好，但是在我映像中，她喊我名字的时候都是尖锐的，脸庞狰狞，朝我怒吼，质问我，为什么要出生。”他无奈地笑了声，“听起来很荒唐是不是，一个母亲居然会问出这样的话。”
周兮兮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妄声。”
妄声抓住她的手，睁眼望着床顶，继续说道：“那时我以为全天下所有的母亲都是这样，狰狞恐怖，后来我见过别人的父母，才知道是妄言这样的母亲很少见。就算少见，在我被她打的躺地不起，被丢进冰冷的河水中要冻死，也妄想着她能给我一点母亲的温暖。可是我没想到最后一点温暖，居然是她死的前一刻，将我藏在地窖中，摸着我的头，含着泪说了句，声声好像长大了。”
他低低地笑了声，语气却没有笑意：“其实她没死之前，我也天天盼着她早点死，等她死在我面前，我才意识到每天喊我名字的人都没有了，心里甚至还有些难过，人果真很复杂啊。”
周兮兮听着他的话，眼泪模糊了视线，抱紧他，希望能给他有些温度。
妄声似乎没周兮兮那么难过，那些过往他几乎不提，一直掩埋在他心里，现在同她说起来，莫名有种压抑被释然的感觉。
但是看着她被泪湿了脸庞，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吮掉她的泪，温声说：“这哭的好似受了委屈的是你。”
“我是生气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她哭着说，看他微红的眼眶，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抱着他，像是想给他一点安慰。
妄声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看她这么难过，便不想讲了：“不讲了，睡吧。”
“妄声，我难过地睡不着。”周兮兮越想越气，“他们怎么可以欺负你！”
“那你去打他们一顿？”妄声看她这义愤填膺的样子，心里那点压抑消失不见。
“我打不过妄自非也打不过千傅文。”她更是难过了，攀着他身上哭的很伤心。
他拍着她的后背：“我可以帮你打下手。”
“那要不要先准备个麻袋？”周兮兮抬头看着他，哭的眼红，鼻尖都泛着红，看起来可怜极了。
妄声用被子蒙着她的头，拉着两侧，见她拉到自己面前，吻上她的鼻尖，眼眸凝视着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她抿着唇，听着他的话，笑了下，低头含羞地吻住他的唇。
周兮兮知道妄声今晚是在跟自己敞开心扉，一个浑身都是防备的人，放下所有的保护层，告诉一个人那些过往，是多么难得。
窗外的雪还在下，屋内的温度却逐渐升高，等夜深人静时，妄声拥着周兮兮。
周兮兮闭着眼同他嘀咕着：“妄声，我会帮你欺负回来了。”
妄声看她累的眼皮都要睁不开了，心里还惦记这他的事，伸手摸了摸她的后颈：“睡吧小祖宗，别惦记着了。”
“不行，这个仇记下了。”她还碎碎叨叨地说着，但是没一会就没了声响。
妄声偏头一看，就看到她紧闭的眼，呼吸清缓，长睫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着，安静又漂亮。
他看她这模样知道是睡着了，看来是累了。
妄声暂时没有睡意，看着她的睡颜，伸出手，指腹轻轻碰到她直挺的鼻梁，又落到她合上的红唇上。
她像是被打扰了，将脸在他的脖间，轻轻地蹭了蹭，手抚着他的后背，含糊地说了声：“妄声，别怕。”
妄声听着她的话，唇边带着浅浅地笑意，眼眶微热，也不知道她梦到了自己什么。
“不怕。”他回道。
周兮兮像是感知到了一样，揽着他的手收紧，紧蹙的眉心缓缓舒展开，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脖颈上。
妄声在她温暖的怀抱里昏昏欲睡，但是周一喜还要守着，他便忍住了睡意，正想闭眼入神府修炼，就见周兮兮突然伸手抓着被子，将他的头蒙住，手拍在被子上，还说：“打死你，要你欺负妄声！”
妄声：“……”以后不跟她说这些了。
并不知道自己误伤的周兮兮，又抱着妄声安静下来。
妄声无奈的笑着摇头，将她扯乱的被子给拉好，裹着她侧着身子规矩地抱紧:“安分些，周兮兮。”
她唔了声，唇轻轻地贴在他的心口。
妄声心口麻麻的，只能任她这样，抱着她，也不知是寒意催生了睡意，还是她身上过于温暖，妄声眼皮沉了沉，抱着她也睡了过去。
*
一场大雪纷纷扬扬地下到了天亮，才停下。
妄声这一觉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睁开眼，破天荒周兮兮居然不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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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还有些惊慌，从床上醒来，急忙下床，喊了声：“兮兮？”
屋内没有回应，等他打开门，就看到周兮兮正在院外堆雪球。
她披着一件白色云纹的披风，脑袋被披风的帽子兜住，侧脸只露出一小节精致的下巴。
等她听到开门的动静，明眸看过来，便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飞奔过来：“妄声！”
下一刻一个雪球就砸在了他的身上。
妄声：“……”
“哈哈哈哈。”周兮兮笑的很嚣张，到他身边，眼睛都要笑没了一样，拍了他身上的雪。
妄声往前逼近了几分，温热的掌心扣着她的下巴，低声问：“周兮兮，一大早就想谋杀亲夫？”
“才不是，我带你看一个惊喜。”周兮兮窜他身上，妄声抱着她，眉梢微扬，心里还有几分期待。
周兮兮拿出件披风给他披上，就带着他到之前的荷花缸前。
妄声看着缸沿上都是小雪人，小雪人的模样还是妄自非和千傅文的样子。
“虽然我打不过他们，但是可以假设这些小雪人都是那些坏人，这样我们就一手指搞死一个。”周兮兮说完还演示了一遍，伸出手指将一个小雪人戳进缸内，高兴地朝他说，“你快试试看！”
妄声被她拉着手指戳下一个小雪人，她立刻就高兴地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真的给他欺负回去了。
他垂眸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伸手把她搂到怀里：“周兮兮，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他以前从未想过有人会把他说的话，一直记在心里，会不高兴他受任何委屈，会费尽心思，哄他开心。
他说到那些不好的往事，没有热泪盈眶的感觉，但是看着现在的她，眼睛微微湿润。
周兮兮被他抱在怀里，看不见他的神情，听着他的话，以为他不喜欢，急忙说：“是不喜欢吗，我还做了别的，我们去看别的！”
她说完就拉着他的手，想拉他去别处
妄声看着她堆的那些小雪人，也不知道何时醒的，居然已经弄了三个人腿高的雪人，还像模像样的。
尤其是那只趴在地上的小胖龙，妄声笑着问道：“那是你自己？趴着做什么？”
周兮兮还没说，就看到周二欢和桑生从天空飞过。
周二欢看到她急忙下来，急的要哭了：“族长，我姐姐不见了。”
桑生也很慌，先给妄声行了礼，说道：“尊主，我们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
妄声不紧不慢地说：“没事，周一喜昨天跟兮兮聊了会，便和她一起睡了。”
周二欢听到周一喜没危险，就放下心里：“姐姐没事吧？”
“没事，不放心可以自己去看看。”周兮兮笑着说。
“还是不了，让她休息吧。”周二欢知道自己姐姐晚上不睡觉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不敢问，她怕自己无意伤害到姐姐。
周兮兮：“嗯，等会她醒了我就让她回去。”
周二欢点头，脸上这才展开了笑容，看到雪地上的栩栩如生的小雪人，更是兴奋：“族长，这些小雪人是你做的吗？好可爱！”
她看到趴着的小胖龙雪人，蹲在一旁朝周兮兮嘿嘿地笑了：“族长，这个小雪人好像在孵龙蛋蛋啊！”
周兮兮诧异，什么玩意，这蛋还得自己孵？！
112.一百一十二条恶龙把墙砸了
妄声看她诧异的样子,忍俊不禁，没说话。
就看着到周兮兮瞥了自己一眼。
于是十分捧场地夸奖道：“栩栩如生。”
周兮兮：“……闭嘴，谢谢您了。”
她微微瞪了还在笑的妄声一眼,觉得他肯定信了周二欢的鬼话。
周二欢还在一旁捣乱：“族长做雪人一直很厉害,以前在清湾还堆了个像你模样的小雪人呢！”
妄声听到这话，看向周兮兮，唇角带着笑意,像是发现了她隐秘的秘密一样。
周兮兮觉得周二欢这个倒霉孩子，什么话都敢说,急忙朝她说：“二欢，快去看看你姐姐醒了没！
周二欢小孩心性，一下就被转移了注意了，拉着桑生就起来：“好，族长你等会带姐姐一起来堆小雪人！”
她说完就小跑着离开，一时间只剩下妄声和她。
周兮兮咳了声朝他说：“我们去别处看看风景。”
她说完就想走,妄声伸手勾着她的腰,将她一把搂到怀里：“偷偷堆过我的小雪人？”
周兮兮以前确实在清湾的时候堆过,还每天换个花样,但是那个时候是两人刚认识没多久，她才不要把这样的少女心事告诉他,于是十分坚定地摇头：“没有！”
“那你给我模样的小雪人穿衣服了没？”妄声突然问道。
周兮兮顺着他的话想了下,下意识地摇头,摇完,就听到妄声低沉好听的笑声：“原来，你真的是一直都这么馋我。”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露馅了，把脸埋在他心口：“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谁还记得啊。”
妄声吹开飞到她头上的雪花：“没过去，我都会记得。”
周兮兮揪着他的衣服,仰头看他，眼中都是期待：“你会堆雪人吗？要不然你堆一个我模样的小雪人！算扯平了！”
他还真不太会堆，每当下雪旁人打雪仗堆雪人，他向来都是嗤之以鼻，觉得浪费时间。
但是看周兮兮这期待的眼神，迂回地说：“太冷了。”
周兮兮才不信他的话，直接拉着他就去堆雪人。
妄声对需要用手的活，都差不多，按照她的吩咐做雪球，周兮兮却偷懒，趴在他的后背，冷手揣他的身上，才觉得暖和了几分，看着趴着的小胖龙雪人，小声问他：“妄声，以后我们的宝宝会是蛋还是人？”
妄声也想过这个问题：“你母亲和父亲也是人与龙的结合，生下了你，你出生时是什么情况？”
这个问题她还真的知道，她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原主已经三岁了。
他看她不吭声，以为她在担心，安慰了句：“别怕，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妄声心中怕的还是自己不能当好一个父亲，孩子是人还是龙都不太很重要。
周兮兮听到他的话心里高兴，脸贴在他身上，轻声说：“妄声你真好，好想一辈子就这么和你在一起。”
他看她这黏糊劲，笑着反问：“和我在一起想做什么？”
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一辈子陪着你，跟你每天双修，每天对你亲亲抱抱。”
妄声偏头，望着她，低声调侃道：“周兮兮，你也就嘴上说说，每次双修完，都说再也不和我一起了。”
“才没有。”周兮兮恼羞地低头咬在他的脖子上。
“易感期还没过吗？”妄声看她又咬自己，回过头看她，他后续了解了易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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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易感期一般在五六天左右。
她都咬了他十几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情期被封，影响了她的身体情况。
周兮兮以为他又在调侃自己天天缠着他，便哼了声：“不知道！”
她应完就直接放开他，微偏头就看到周二欢和周一喜正往自己这边来，急忙说：“我要去跟一喜他们玩了！你自己堆吧！”
妄声还没说话，周兮兮已经自己跑过去了，他看着初步成型的小雪人，手按在雪人的小脑袋上，望着她小跑着离开的身影，语气带了几分纵容：“这脾气养大了些。”
周兮兮跑到周一喜和周二欢的身边，笑着问周一喜：“睡得怎么样？”
周一喜有点茫然：“族长，我怎么在那间屋子里睡着了？”
“昨天我们两聊天，你趴在我膝盖上说你在玄灵的事，后来你说着说着就睡了，我就把你弄这里来了。”周兮兮神色如常地朝她说。
妄声昨晚已经告诉她，他已经将周一喜不好的记忆，全部修补干净。
周一喜确实没有怀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真的麻烦族长了，可能是这段时间有点疲惫。”
周兮兮看她没有任何异样，微微放心，看向周二欢，带着几分玩笑：“没事，二欢刚才还问我，你去那里了，担心的都要哭了。”
“族长你不要取笑我了！”周二欢不好意思地跺脚。
“二欢还不好意思了啊，”周兮兮看着她这模样，捏了捏她的脸，“关心姐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虽然你是妹妹，但是也可以照顾姐姐。你们是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很重要。”
周兮兮这一番话是想到昨天周一喜说，她活着的理由是周二欢，便想着周二欢能让周一喜得到更多妹妹的关心。
周二欢看她认真的样子，抿着唇点了点头：“我会照顾好姐姐的！”
“你就会哭鼻子。”周一喜瞥了她一眼，损了句。
“姐姐！我已经不哭鼻子了！桑生哥哥说，哭鼻子会变丑的，我都不敢哭了！”周二欢气的撅起唇，想去找桑生，但是桑生已经逃离了女人堆，巡逻去了。
“你的桑生哥哥还说了什么啊？有没有说心悦你啊？”周兮兮团了一个雪球砸在周二欢的身上。
“族长！你不要胡说了！”周二欢红着脸，笑追着她丢雪球。
周一喜向来老成，但是在周兮兮和周二欢的包围下，想淡定不动都不行，只能躲着飞来的雪球，一来二去，三人砸成一团，笑闹声不断。
被‘冷落’的大魔头听到那边的欢声笑语，只能任劳任怨地将小雪人堆好。
“哟，这不是堂堂魔尊大人，怎么还沦落到堆雪人了？”令方知欠揍的声音传来。
妄声一点也不惊讶他的出现，用手中的剑刻出周兮兮的模样，随口问道：“有事？”
“看你说的，我找你还不能是蹭吃蹭喝？”令方知笑嘻嘻地飞落到他身边。
瞧了眼他手下刻出来的雪人模样，啧了好几声：“没想到你还有这情趣。”
妄声瞥了他一眼，最后一剑落下，他手轻轻地擦去上面不需要的雪，这才显露出最后的成果，是个挺可爱的小姑娘。
令方知在一旁看着，还有些感慨：“曾经那些漂亮师妹师姐对你献殷勤，你瞧都不瞧一眼，旁人都说你薄情寡义，我也觉得，现在看你为了周兮兮费心思，才发现你是懒得给旁人目光。”
“无关紧要的人，何必浪费时间。”妄声将剑收回去，看了眼自己的成果，便转身往回走。
令方知一跟过去：“你天天说浪费时间，省着时间干嘛呢？”
“陪周兮兮。”妄声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令方知：“……我死了，你和周兮兮都不是无辜的！”
“杀了你，倒也不用我出手，周兮兮一个人也行。”妄声风轻云淡地说。
令方知：“……？”礼貌一点，行吗？
两人到了屋内，妄声坐在桌前，朝他说：“可以说正事。”
令方知这才正经了几分：“你这段时间小心些千傅文，听闻他自己炼造了一块通仙石，现在修为一日千里，我不知道他最后什么打算，但是猜测还会对付你。”
“通仙石。”他依靠在椅子上，在思索着，“他怎么炼造出来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现在几乎很少回千剑，被我老爹压在家里不给出门呢。”令方知很郁闷一样。
“你父亲只是不想你掺和千剑的事，若是觉得闲，去寻许若若。”妄声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递给他，“劳烦，闲的时候找这些方面的藏书。”
令方知看着上面写着的‘互感’‘治愈’‘失控’有些好奇：“这些是什么意思？通仙石具有的特性？”
“目前不太清楚，你先找满足这三个条件的书。”妄声确实也是从周兮兮的只言片语，还有她运用通仙石时出现的情况。
千傅文自己炼造出通仙石，这就说明这通仙石不是传闻中那么虚无缥缈，是有迹可循的东西。
他要知己知彼，才能把千傅文给彻底杀死。
令方知想赖着不想走，懒散地坐在他对面，懒洋洋地说：“我才刚来，你就催着我走，你也太无情了！”
“不想走？那你把那扇墙给拆了。”妄声微抬下巴，看向那扇碍事的墙，现在周一喜睡醒了，这墙也该寿终正寝。
“拆墙？”令方知立刻就兴奋了，“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宝贝！”
他面不改色地点头：“嗯。”
一听藏着东西，令方知急忙拿出各种工具，开始砸墙，还没砸，妄声先说了句：“不要有动静。”
令方知有点不解，为什么不能有动静，但是还是照做了。
*
令方知累死累活把墙给拆了，看着墙那头的房间，瞪向妄声：“这就是宝贝！”
妄声理所应当地点头，气的令方知把自己的东西一收，直接走人。
怕自己再待下去，会被妄声给气死。
周兮兮看着令方知从屋内急匆匆地走出来，高声问道：“诶，令师弟，你去干吗？”
令方知听到她的声音回了句，想着自己被妄声那狗东西，坑着干了一通活，气的直说：“去闭门思过！”
“嗯？”周兮兮有点不解，这怎么突然就面壁思过了？
但是令方知已经没了人影，周兮兮好奇地跑回屋内，想问问妄声怎么了，这还没走进去，看到屋内的场景愣在门外，看向罪魁祸首妄声。
“你还真把墙给拆了啊！”周兮兮跑进屋内，看着完全相通的两间房间，有点傻眼。
妄声将对在一旁的废弃木料，全部收走，丢到门外，又弄了个除尘诀，屋内顿时整洁如新，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墙有些年头了，该换新的。”
周兮兮：“……”你看我信吗！
113.一百一十三条恶龙身体异常
妄声像是没看到周兮兮不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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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做法，神色自若地说：“你若是觉得不行，改天装回去。”
周兮兮心想,他的改天应该是不知道哪一天了。
不过这两间房间打通后,有些过于空旷，妄声的房间本来就大，简单地放了张床,书桌，书架,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也很空。
现在两边一大通，两人说话都要听到回声的那种。
周兮兮望着他，问道：“你不觉得打通后，过于空了吗？”
妄声扫了眼，空倒是不至于,只是觉得多了一张床,有点碍眼：“嗯,我喜欢空些,而且那张床有些破旧大概也可以丢了。”
周兮兮：“……”大可不必！
她急忙阻止妄声的行为，说道：“床就留着,下次可以从这张床到那张床,嘿嘿。”
妄声：“……好像也不错。”
他暂时放弃咯动床的想法,看了眼四周,想着还有什么会影响夫妻感情的东西，可以统统地丢掉，以绝后患。
周兮兮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因为刚从外面进来,感觉有些冷，就给自己倒了杯热水，跟在他身后，手碰着杯壁，暖着掌心。
想到刚才令方知着急忙慌离开的样子，好奇地问道：“刚才令方知来干嘛？走的时候跟见了鬼一样，还说要面壁思过，思过什么啊？你是不是捉弄他了。”
妄声沉默了一下才说：“他说他很无聊，我便让他做点事。”
周兮兮听他这么说，像是明白过来，合着原来刚才那扇墙是令方知拆的。
她瞥了他一眼，被寒风吹得瑟缩了一下，说道：“你也真够无聊的，还坑你师弟。他来这一趟，也就给你拆个墙了。”
“也不全是，他还提醒我防备些千傅文。”妄声看她冷，将开着的窗户都关上。
想着之前做的那个小暖炉，大概是不够用了，若是在屋内装一个地龙，这样她就不会冷了。
周兮兮捧着茶，哈着热气，小声问：“千傅文又要做什么？我瞧他在玄灵和清郡出事的时候，都没人影，还以为他打算做缩头乌龟。”
妄声听她这话，笑了，千傅文确实擅长做缩头乌龟。
他朝她说道：“他炼造了一块通仙石，不知道效果和你的通仙石是不是一样。”
妄声看向周兮兮，通仙石还是她知道的多。
周兮兮听到他的话，眉心微蹙：“自己炼造出通仙石？”
这通仙石还有重复性的？书中也没有写可以自己造啊？
她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这通仙石虽说不能让得到的人原地飞升成仙，但是其中蕴含的能量确实不可估量。
若是能随随便便复制，那每个人都造一个，也成不了大家追捧的东西。
妄声看她也一脸不解地样子，问道：“你神府中关于通仙石的书，你都看过？有没有相关的书？”
周兮兮摇头：“应该没有吧，当初为了救你，我把那些书都看了，确实是没有可以重造的方法。”
她边说，急忙走到桌边，将自己神府中关于通仙石的书都拿出来，放到桌上：“都在这里，你也可以看看。”
妄声嗯了声，便坐在她对面翻阅起来，周兮兮喝了口热茶，望着他，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问道：“妄声，其实我很不解，千傅文明明是你父亲，他为什么想要对付你？”
妄声听到她的话，翻书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她。
他神情过于平静，平静下藏着几分凌厉的冷意，周兮兮一时间还有点发怵。
“我就问问，生气了吗？”她伸手碰了碰他的手，怕他不高兴。
妄声只觉得冰凉的手被她指腹的一点热意温暖。
他怔然了片刻，伸手握回着她的手，另一只继续翻他的书，低头淡淡地说着：“千傅文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他是个合格的宗主，这些年来，千剑仙宗的地位隐约要超过为首的清郡仙宗。
他这个人修的本就是无情道，亲情，爱情对他而言什么也不是。他要的是权势，是修为和飞升。我对于他来说同一个陌生人没有任何差别，血缘在修仙者来说最为低廉。”
周兮兮听他这么说，心里一时还有点不好受，想到当初自己周然对自己也是很过分，顿时感同身受地握紧了他的手：“这种人也不配拥有这些感情！”
妄声感知到她手中的力道，听到她的话抬头望向她。
看到她眼中的水光，唇边带着几分不太明显的笑意，将他一身的凌厉融化了些，继续说道：“我年幼的时候没有见过他一面，可能是命中注定了些什么。我不知道当初他和妄言到底发生了什么，从来没见他跟妄言在一起过，我也一直没有好奇过。等后来在千剑听闻过千傅文杀妻证道过，我才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后面的事，就是他知道千傅文是他的亲生父亲，逃离千剑仙宗的事，那些事太过荒诞，他也不想多谈。
若不是周兮兮问，他不会跟旁人讨论这个人，现在一提及，他想起那些厌恶的往事，心里闷的厉害。
突然他翻书的动作一顿，像是有点反应过来，当初千傅文把自己逼到死路之前，他和周兮兮已经相识。
难道当初千傅文那么决绝地要杀他，是因为想通过他抓到周兮兮？
想到这个可能，他神情一凛，手中的书被他的指戳破了一个洞。
“怎么了？”周兮兮注意到他的动作，喝水的动作一顿，担心地问。
妄声望着她，心里庆幸，当初他把那些人都杀了，要不然周兮兮可能会更早地被千傅文给抓走。
周兮兮见他只看自己，又不说话，以为怎么了，急忙起身走到他身边，十分担忧地问：“到底怎么了？妄声，你答应我不隐瞒你身体情况的。”
妄声看她一脸紧张，伸手将她揽坐在怀里，说道：“只是想通了一些事，当初我被千傅文他们逼到绝路，可能是想引诱你出来救我。但是我把那些人都杀死了，他的计谋没有得逞。”
她听妄声这么一说，瞬间就想明白：“难怪当初我在地牢里，千傅文就已经知道你身上有半块通仙石。”
周兮兮的话，让他更确定了，当初千傅文的目的。
他越想神情愈发冷厉，像是锋利的剑刃。
她看他的神情越来越凝重，急忙说：“我们别想千傅文那个狗东西了，他肯定会得到他应有的报应的。”
在书中他就没有好下场，好像是被兰亭诩给直接弄得魂飞魄散，死后还遗臭万年。
妄声也不想多提他，看她担心的目光，轻轻地嗯了声，便抱着周兮兮继续看自己的书。
不知不觉，他将一半的书看完，低头就看到周兮兮正窝在自己怀里，不知何时睡着的，眼睛紧闭，贴着他胸膛的半边脸发红，睡得很香。
他眉心紧了紧，心想，她是今天起早了，还是易感期还没过？怎么这么坐着也能睡着？
妄声伸手握着她纤细的手腕，诊了会脉，眉心更是蹙起：“这脉象怎么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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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脉象，有些不安，将她抱到床上，把屋内的温度弄高些，帮她脱了外衣的时候，她就睁开眼，迷迷糊糊揽着他的脖颈，就蹭过来：“妄声。”
“嗯？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妄声问道。
但怀里的人嘟囔了几声听不清的话，紧紧地搂着他又熟睡过去了。
妄声无奈，本想找周一喜给她看看什么情况。
想着，人的脉象和龙的脉象可能不是一样的。
但是被她搂着，一时间动弹不了，只能侧躺在她的身边，拿过那些书，继续看着，想着等她醒了再说。
*
周兮兮醒来，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睁开眼就看到妄声低垂着眉目，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书，她目光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在床上，有点犯迷糊：“妄声，我怎么睡着了。”
妄声看她醒了，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问道：“有没有不舒服？”
她看他认真的模样，有点奇怪：“没有，这些天我连梦的没做。”
“你的易感期过了么？”这是他关心的问题，若是还在易感期内，这样疲倦乏力也算是正常的。
“早过了。”周兮兮现在也有记忆，这些东西还是清楚的，“问这个干嘛？是怎么了嘛？”
“你脉象有点奇怪。”这样的情况妄声也没遇到过，但是怕她胡思乱想便说，“不过，可能是受到发情期被压制的影响，别担心，我去叫周一喜来给你看看。”
周兮兮唔了声，钻他怀里，全身都懒洋洋的贴在他身上，不给他起床：“天气好冷，陪我躺会再去，等会再去吧。”
妄声被她拱的身上都热了几分，腰被她紧紧地抱着，一时只能被她压着赖床，周兮兮手指勾着他的长发，闭着眼，小声问：“妄声，我的发情期是不是真的封闭了？”
“这个月可以看看发不发作。”他不敢保证，毕竟那是妄自非给的方法，并不一定有效果。
她还想再问，听到外面急切的敲门声。
“谁啊？”她抬头看过去，问道。
妄声：“桑生。”
桑生敲了门没得到回应，但是知道他们两肯定在屋内，便直接说：“尊主，我刚才巡逻的时候看到了一直飞鸽，发现它爪子上绑了一小封信，需要你过目吗？”
周兮兮急忙应着：“你从门缝塞进来。”
桑生也照做了，从门缝里塞了一小封信进来，就十分识趣地离的远远的。
周兮兮将那封信拿到手中，拆开就看到了一句话：兮兮，我要和师父将于三天后成亲，希望你能来渊水都参加婚宴。
还有一张婚笺，上面写着反正的字，是祝福的话。
妄声扫了眼，嗤了声：“不去浪费时间。”
周兮兮也不想去，她认为自己和苏五仁也不是很熟，便将信放在一旁，琢磨了下说道：“可以不去，但是都送请柬了，礼物还是要送的。”
于是把他拉起来，洗漱完，她看着四周空空荡荡的，又说：“墙没了真的好空啊，你说添些家用的东西，会不会好一些？”
妄声将红绫带上，听了周兮兮的话，径直走到之前周一喜睡的床，说：“添之前，还是先把不要的丢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她床上的被子拎起来，不喜欢地说：“别人用过的被子不要了，枕头也不要了，算了还是整张床都换了吧。”
周兮兮：“？？？”倒也不必这么在意！QAQ
114.一百一十四条恶龙不好吃
尽管周兮兮百般劝说,妄声还是将那张多余的床弄到别处去了，顿时本来就空的房间，更是空空荡荡。
周兮兮在屋内走了一圈,感慨了句：“突然有种家大业大,被洗劫一空的感觉。”
妄声用厚披风被她披上，拎着她就往外走：“倒也不会那么穷困潦倒。”
“若真有一天我们什么都没有，你会怎么办？”周兮兮望着他,眼中都是好奇。
“只要你在，我就什么都有。”妄声神情认真,看不出任何玩笑的意思。
周兮兮抿着唇忍着笑意，拉着他的手说：“好，以后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妄声垂眸望着她说道：“既然如此，往后不能闹分居。”
周兮兮：“……”
她没想到他还记得分居这件事，有些哭笑不得：“我若是再分一次,你这墙岂不是还得拆一次。”
妄声咳了声,正经道：“这宫殿已经有些年头,等闲下来确实要好好修缮一下。”
“好好修缮吧。以后吵架了,我们就……”她话音一顿，踮脚在他耳边小声说,“床头吵架床尾合。”
她说完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松开握着他的手,往前快走了几步,妄声在身后跟着，唇边是没再掩饰的笑意，问道：“走这么快做什么？”
“快些嘛！”周兮兮回头朝他喊，“等会晚了,会很冷的。”
妄声伸出手，故意慢腾腾地，周兮兮无奈地回来，拉过他的手，快步往前走：“你以前走路都恨不得一脚迈个几米宽，现在倒是磨磨蹭蹭地，还要我牵着。”
他也不以为耻，反而自若地说：“毕竟是有家室的人。”
周兮兮这回倒是没有再说，直接拉着他快步往外走。
*
等两人到了街道上，没了之前人挤人的热闹，有些冷清，可能是因为下了一场大雪，路都被雪覆盖住，只清出了一条小道，两人肩并肩走到路上。
周兮兮手被他握在掌心，说道：“若不是今天收到苏五仁的信，我还以为他们还在桑生那里呢。”
妄声将她掉落下来的帽子给她盖头上：“前两天离开的，桑生同我说过。”
“他们两这一路也折腾了许久，现在要成亲了，也挺好。”周兮兮想着自己撮合这两个人也费了些心思，虽然过程不怎么顺利，但是至少结果是好的。
他对旁人的感情没兴趣，而且这天太冷了，低头看到她冷得鼻尖都红了，说道：“不管他们，想买什么，买完便回去了，天冷容易冻病。”
她最近总是疲乏，若是再生病了，该躺在床上下不来了。
周兮兮吸了吸鼻子，往专门卖灵器的铺子走去：“先去看看吧。”
两人走进铺子里，妄声看着这些低劣的灵器，一点兴趣也没有。
周兮兮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摸摸这个，碰碰那个，拉着他问：“我们买什么？”
妄声看向店铺掌柜，懒得费心思，直接说：“送给新婚夫妻的赠礼。”
掌柜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自然知道什么合适，笑着拿出一对小铃铛。
“这是同心铃，心意相通的两人只要持有同心铃，就算隔着千里万里，只要一摇铃铛，就能看见对方。”
掌柜说完还演示了一番，周兮兮看着铃铛一摇，半空就浮现另一个场景。
明白过来这个同心铃和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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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通话还挺像的。
顿时觉得很有意思，自己拿了个铃铛在手里，另一个给了妄声，她轻轻地晃了下。
妄声那边的铃铛声也响了。
“嘿，真好玩！”周兮兮自己倒是很喜欢，“我们也买一个！”
妄声没有反对，任由她买下，但是只买了一对，他重新挑了份礼物给苏无穷。
等两人买好往回走，周兮兮十分不解：“为什么不给他们两个送同心铃？”
“不适合他们。”妄声牵着她，淡定地说。
周兮兮：“一对小铃铛还有什么不合适的？”
妄声不紧不慢地回道：“他们两人的心意大概还没那么通。”
周兮兮听到这话，沉默了，好像也有这个可能，尴尬地咳了声，举着手中的小铃铛，嘀咕了声：“我们俩天天待在一处，小铃铛也用不到吧。”
“可以改改作用。”妄声心里已经有想法了，同心铃可以改成只要铃铛响，便可以将自己的力量转移到对方身上，这样若是周兮兮遇到危险，他不能及时赶去，他也能及时保护她。
周兮兮不太懂这些改灵器的事，把小铃铛丢给他，摸着肚子说：“我饿了，我们先去吃些东西再回去吧。”
妄声知道她最近没出来，吃的东西都很随意，也没拘束她，任由她带着进了酒楼。
等她点好了，朝妄声说：“等会我要桑生把礼物送去渊水都行吗？”
“要恶餮去送。”妄声说道，周兮兮困惑地嗯了声，心想，恶餮连人影都没看到，怎么要他去送。
下一刻就看到桌边坐下了一个人，周兮兮看过去，看着来人，有些诧异：“你怎么出现的？”
恶餮一拨头发，哼了声：“找你还不简单，闻着味都能找过来。”
妄声听到这话，眉心微蹙，冷冷地盯着恶餮。
恶餮立刻意识到周兮兮现在可是妄声的人，怂了，急忙改口说：“刚才在路口看到你和魔尊大人，便跟过来了。”
妄声这才将具有压迫感的目光收回，安静地坐在周兮兮身旁，给她倒热水。
一副温良无害的模样，看得恶餮心里都发毛。
心想，这大魔头收敛锋芒的样子，好像更可怕，
他开始觉得自己想蹭个饭的决定，十分地不明智。
果真就听到妄声问了句：“知道通仙石吗？”
“通仙石？”恶餮听到这三个字，想了想，然后一拍脑袋，“知道啊，不是白耳龙一族守护的灵石吗？”
妄声放下茶壶，目光直直地盯着他：“别跟本尊耍花招。”
他知道恶餮也是上古的神兽，镇压了几百年到现在，肯定知道许多那个时期的事情。
恶餮感觉后背都湿了彻底，勉强地扯了扯唇角，求助地看向周兮兮。
周兮兮起初有点傻眼，听到这里像是知道了妄声的目的。
她朝恶餮说道：“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这个确实对我们挺重要的。”
恶餮没想到这居然是一顿鸿门宴，明白若是自己不说出些什么，妄声肯定不会放过他。
他琢磨了半晌才说：“你们想知道什么？”
妄声：“通仙石的作用，以及它的来历。”
恶餮如实说：“通仙石其实只是一块灵石，唯一的不同的之处，就是这是当初，也就我那个时期的修者第一人宋如镜在历劫之前，知道自己会死，为了保护他心爱的女人周沛，把他毕生的修为都存入灵石中。后面有心人知道通仙石藏着宋如镜的毕身修为，为了得到它，就传谣说宋如镜因为那块石头得道升仙了。我觉的人就是这么愚蠢，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哈哈哈。”
恶餮像是沉浸在往事中，笑着笑着眼眶就微微泛红，他微扬着头，叹了口气继续说下去：“拥有通仙石的周沛被许多人追杀，一不小心暴露了她是一条白耳龙的事，给自己族人带了全所未有的毁灭。
白耳龙被疯狂的人掠夺，杀害，甚至大家把它们摆上了餐桌。
这样的打击，让周沛疯了，她为了族人第一次启用了通仙石，宋如镜的力量是前所未有的强大，她杀了很多人，护着幸存的白耳龙开始逃离人群，隐入深山。
但是那些恶毒的人还是不肯放过他们。周沛此时已经油尽灯枯，为了族人的延续，她将通仙石放到她刚八岁的女儿身上，并让她的女儿以血脉设立诅咒，历代白耳龙族长必须用生命保护好族人，否则就会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兮兮想到自己，救不了族人时，确实会痛不欲生。
“因为这个使命，所以白耳龙族长必须是上一代族长的亲生女儿才能继承血脉延续，诅咒就会延续下去。若是你的后代，也会承下这个咒诅。”
恶餮的话往周兮兮心里发紧，她的孩子也要承受这些吗？
妄声看出了她的担心，握紧她的手，像是再给她安慰。
周兮兮缓了心绪，知道通仙石的由来，关于自己族长的身份也算清楚，又朝恶餮问道：“通仙石还有互感之力，这是怎么回事？”
恶餮听她这么问，有些惊讶：“你是不是把通仙石分成了两块？”
周兮兮点头，恶餮笑了声：“也就你敢这么做。”
“啊？不能分开吗？”周兮兮当初是看书中写的可以互感，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并不知道后果。
妄声已经差不多明白了，朝她说：“其实把通仙石分开，这就像把灵识分成两份，一半在你身上，一半在我身上，你也能感受到我的感觉。”
周兮兮懂了：“难怪会有互感，我之前在书中看到可以，所以做了。”
妄声：“可能以前也有个人跟你一样把它分开过。”
恶餮见两人差不多了解了，便收了话：“其实通仙石最大的危险，还是它存储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可能会反噬到自身，希望你们两能慎重对待吧。”
话到这里，该说得都说了，小二也敲门上菜。
菜上完，屋内有些过分安静，周兮兮知道妄声不在意气氛，只能自己来调节了。
她想着之前居然在清郡看到恶餮，便好奇地问道：“你之前怎么在清郡啊？”
恶餮早就把那些负面情绪抛到脑后，舀了一大碗饭：“当初我受重伤被你治好，遇到了一个清郡仙踪的女修，我跟她一起去了清郡，清郡美人多，便多呆了些时间。”
周兮兮觉得恶餮当真是万花丛中过的花心小白脸。
并且十分怀疑他为什么现在还完好地活着。
恶餮看她谴责的目光，急忙说：“啧，我可从来不强迫人，都是你情我愿的。”
周兮兮哼了声：“你这样，以后若是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子，看你后悔死。”
恶餮却不以为意：“我才不会喜欢别人，浪子的一颗心，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
“什么事情都没有绝对！”周兮兮觉得恶餮以后肯定会栽的，但是想到刚才他说到周沛的事，眼中的泪光，像是明白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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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么放荡了。
一颗心给了一个死人，有人会深情不渝，一辈子放不下，也有人想尽力忘记，只能靠不断地麻痹自己来短暂地忘记。
她抿着唇，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妄声看她愧疚的样子，给她舀了碗汤，递到她手边：“旁人的事与你何干，喝点汤。”
她听到他的话，知道他在安慰自己，笑着接过妄声递过来的碗，用勺子舀了一勺汤到他唇边，问道：“你先喝一口，替我尝尝好不好喝。”
妄声对她伸到自己唇边的食物，向来都是不拒绝的，周兮兮知道他不喜欢吃东西，也就偶尔投喂一下。
他张口将一勺汤喝了干净，感觉不算很腻。
“好喝吗？”周兮兮看他这回没有皱着眉心，心里很高兴。
妄声点头，给她夹了些菜到她碗里：“自己吃，我不饿。”
周兮兮点头，捧着碗自己也喝了一口汤。
但是一口下肚，她感觉有些微微反胃，强忍下不适感，把一碗汤都放在一旁，说道：“不好喝，好油，”
她推开，就没再碰。
“我喝。”恶餮本来就是蹭吃的，见周兮兮这么说，把那一大锅汤都端到自己面前，几口就喝了干净，喝完还说，“不油啊，清汤寡水的，一点味也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