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北方就是北方啊！
“他贷款了？拿什么贷的？抵押了公司的未来收益还是公司资产？”
康明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收到了周献的消息。脑子里瞬间闪过几十套——包括让梁鑫去坐牢在内的——可以搞死梁鑫的方案，喜悦之情直冲天灵盖。
可不想周献居然来了句：“都不是，没有任何抵押，纯粹的商业信用贷款。”
刷脸？？？
康明微微一愣，“他哪儿来的这么大的面子？”
通过周献那张什么都藏不住的嘴，康明是清楚知道梁鑫的底细的。一个前事业单位精神病患者的儿子，家里穷得一比吊糟，目前也就只有陈光建和周献上当受骗过而已。
——哦，不对，还有他的未婚妻尤瑜。
前几天他把梁鑫的背景告诉尤瑜后，尤瑜还打死都无法相信，一直说梁鑫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小孩。要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的家庭都能培养出这样的小孩，家族传承直接就失去一半以上的意义了。直接靠变异就好了嘛，还要什么家学渊源？
可事实就是事实。
至少康明是绝对相信，周献的消息是不可能错的。W市范围内，周献想打听清楚一个人的背景，只有他愿不愿意和敢不敢的区别，而绝不存在他能不能的问题。
梁鑫这个小子，绝对就是个赤贫出身的骗子！
“是不是因为数额不大？”周献嘀咕道。
“咦！”
康明肚子里各种念头乱窜，忽然又想到梁鑫这些天一直在请假乱跑，不由问周献道：“你派去盯着他的人，现在还盯着他吗？”
可现在却不是什么普通的时刻，梁鑫猛睁开眼，问道：“伱确定？”
“让你绕你就绕，废什么话？”老梁精神上逐渐扛不住了，早上出门前吃的那两颗药根本不顶用，神情越发烦躁。
老梁倒是无所谓，淡淡道：“没事的，大冬天的，那边那么冷，一身外套穿两个星期不是正常嘛。里面换洗的衣服，到了地方再买两身，也花不了几个钱。”
老子这辈子，还要重蹈覆辙，按过去那个剧本再走一次吗？
他满脸高兴，转身就朝停在五十多米外，那辆跟了他们一路的车子走去。
不是陈光建，就是周献，或者东风投资集团的人。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康明叹道，也不知包不包括他自己在内。
梁鑫眼神一变。
“你不用一起去了。”梁鑫道，“我回来给你发奖金。”
这地方又偏，路上几乎不可能有人拦车的……
一时间，不知到底该不该放弃这次的计划。
“嗯啊。”南柯看着倒车镜，很确定地点头道，“我看他跟了一路了……”
一边走，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慢慢变成风萧萧兮的凝重。
开车跟踪梁鑫的那个侦探见状，赶紧想要掉头离开，却不想南柯快他一步，冲到他车子旁，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就一屁股坐了进去。
他脸色发黑，心里天人交战。
他这会儿已经开了二十多公里，这钱要是不要了，心疼啊。
出租车司机插嘴笑道：“北方那么大，北方哪里啊？”
心眼子说不定还没南柯多呢……
司机笑道：“我就说嘛，这路绕得这么远，掉头开回去，至少得多开二三十分钟……”
“也是……”康明没为这点不同观点，和周献有半点争执，反正钱是已经被梁鑫接到了，带宽和服务器的危机，看样子也是暂时让他度过去了。
司机只好道：“行行行，听你们的……”
这下可好，他自己撞猪身上了！
也不知道游戏茶苑还能不能引来更多的流量，再让同学网瘫痪一次……
不过心里又嘀咕，莫非这群人，真不是什么正常来路？
但一转念，又立马不管这个了。
梁鑫这下确认了，绝对是有人盯上了他。
而出租车司机见老梁刚才吃药的样子，现在也真的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稍微这么一激将，南柯立马就不服了，“谁说我做不到，去就去！不过我待会儿……”
“也就一百二十万。”周献还是坚持，是因为额度太小，“现在贷款也容易。”
……
“你放心，我们肯定不是杀人放火，也不是要去犯罪。”梁鑫很确定道。
侦探怒吼着，眼看着远方，梁鑫和老梁拖着行李箱，走进机场。
“哇，真是被你们害死了啊……”司机万分纠结，“你们真不是乱搞事情的啊？”
车里一阵安静，出租车没一会儿就驶出市中心，开过高架，奔向远郊。
和着口水，硬是生咽了下去。
这么一想，他索性一脚油门，把车速又提高了几分。
“废话。”梁鑫道，“这都做不到吗？”
“你……你不告诉我，我就不送你回市区！”
看着手机短信里，那条收到一万块分红的提醒，他内心深处，略微有种分裂的感觉。
南柯眼睛一亮，“好，你说的啊，说话要算数！”
他长得和雄霸有七八分像，而不像的那两三分，几乎就是“凶恶”、“威严”和“官老爷之气”的杂糅成分。曾经多年来养成的，那种看不起体制外底层老百姓的心态，在这几天有了金钱和项目权利的加持后，又迅速回到了老梁的身上。
梁鑫一直闭目养神。
关他屁事，他只要把人送到地方，收钱走人就对了。
以他现在的残疾人功力，几乎都快顶不住了……
“北方。”梁鑫淡淡回答。
“……”
为什么要残害一家自己入股的，还隔三差五给他打钱的企业。
一路风驰电掣，夺命狂奔。
老梁回过神，赶紧从兜里拿出药瓶，倒出两颗塞进嘴里。
周献越想越不得劲儿，也不知是在精神分裂，还是觉得自己赚得太少，不满足了……
原本二十分钟能开到的路，愣是十五分钟不到，就冲到机场。
周献道，“我本来还收买了陈光建派去的那个小丫头，她也问不出来。”
“绕。”梁鑫直接道，语气不容置疑。
里外里，白亏四十公里的汽油钱？！
更不用说还耽误那么多时间……
“哈……”康明感觉血压都高了，柔柔脑袋，说了句废话，“那先盯着吧。”
梁鑫要是挂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像没有好处啊！
可要是梁鑫挂了，东风投资集团就能拿到梁鑫手里的股份，陈光建也可以。这特么的，搞了大半天，明明是我先建议陈光建投资这个网站的，结果却是我捞到的好处最少？
我到底捞到什么了？
“你要出去出差，你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司机却苦笑着抬杠：“小兄弟，犯法的人，哪个会说自己是犯法的啊？”
“北方？北方哪里？”
“再绕远点！”梁鑫正色吩咐。
“你干嘛？你谁啊？”周献派来的所谓全市最好的侦探，惊慌地大叫起来。
开往机场的出租车里，梁鑫坐在车后排，冲坐在副驾驶座上，出门啥都没带的南柯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