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万的成本，撬动5000万的资金，梁鑫的目标，是房价半年内可以翻一番。

“最好两个月内。”梁鑫道，“过年之前搞定，夜长梦多，容易出变数。”

而要是这一天来得太快，比方三个月或者四个月后。

凌煜小声道：“我刚来上班，早点做点业绩出来，才能站得稳啊。”

炒房炒到银行都缺钱？

梁鑫越发对W市的09年大雪崩事件，感到可以理解了。

梁鑫又说：“你要不自己报个价？”

“我给你办个商业信用贷款，利率呢，稍微高一点，但是放款快，手续好办。”凌煜看起来是真的很急，悄默声说，“一年十八个点，你能接受的话，星期一签了合约，钱马上就到。”

江风吹过，带给他一丝微不足道的清明，但瞬间就又失效。

想到这里，梁鑫不禁忙问：“那你现在……”

最后，09年……砰！

周六的银行，并不办理对公业务。

凌煜认真想了想，轻轻点头，说道：“行倒是行的，你又有抵押，又有担保……”

“几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梁鑫闻言，顿时喜出望外。

“都是国企嘛。”凌煜略微神秘的口气道，“办法总比困难多，是不是？”

“合作愉快。”凌煜伸出手，和梁鑫重重一握。

梁总！一定要顶住啊！千万不要放弃啊！

咬着牙给自己打气，梁鑫把几张卡贴身收好。走出机柜隔间，又径直走进了隔壁的银行营业厅。然后正要寻找银行的大堂经理，边上忽然就走过来一个制服男子，主动微笑对梁鑫打招呼道：“梁总，好巧啊，又见面了。办什么业务啊？”

凌煜也是见过世面的，进了银行，五千万这个数额，真的不能算什么大钱。

凌煜道：“做什么？”

凌煜道：“万一出了事我不负责，出事之前，我会退股。”

梁鑫听得皱眉，也沉默了几秒，然后飞快还价：“平均利率不能超过十二个点，你把人找齐，签完合同，钱到账，我给你股份。”

“实习大堂经理。”凌煜道，“边干边学，边学边干，你想办什么业务啊？”

两个人门也不关，就窝在最多五六个平方大的小房间里，面对面隔着一张桌子，梁鑫用很小的声音，嘀嘀咕咕地跟凌煜说起了同学网目前的困难情况。

凌煜想了想，一咬牙，道：“我不要期权，我要股份。百分之二的股份。”

“不好说。”凌煜摇了摇头。

“行。”梁鑫点点头，“你要是觉得危险了，我回购你的股份，一百万买回来。”

“也是。”

梁鑫怀着如此沉重的心情，走进了银行ATM机柜的隔间。

现在才06年年底而已啊。

“当然是越大越好。”梁鑫道，“最好能一次性囤个几百套房子。”

那自己的同学网股份去质押吗？

可这么干的话，相当于就是违反和陈光建以及东风投资那边的对赌协议了吧？拿对赌协议的筹码，去给银行当抵押物，这又属于什么违法犯罪行为？

梁鑫忽然间再次想起周献的老丈人，W大学法学专业教授吴克勇老师。

他摇摇头，拖着身心疲惫的身躯，继续朝不远处的银行走去。

二十分钟后，凌煜很干脆道：“你这个钱，应该没有问题。同学网现在的业绩良好，资金流也是正向，加上还有大学生创业的政策支持……这样吧，这个事，我今天跟我们行里的领导说一声，你星期一拿相关的企业材料过来，我周一直接就给你办了。”

梁鑫微微皱眉，问道：“那你最多能帮我解决多少？”

凌煜的眼珠子，这下瞪得越发大了，小声问：“你想做到什么规模。”

正要伸手和梁鑫说合作愉快，梁鑫忽然又道：“不过我还想再另外贷一笔别的。”

“那就是……”梁鑫微微一皱眉。

而且现在公司的硬件资金缺口也不是120万，而是60万。梁鑫多贷的那60万，实则是为公司的日常运营成本考虑。相当于一次性拿到足够同学网正常烧半年的钱，当然前提是——往后半年，注册用户的数量千万不能再增加得太离谱了。

不过他嘴上还是说：“但对我们这个小网点来说，还是算的。”

“那应该还是有办法的。”梁鑫看着凌煜，说了句很大言不惭的话，“我最多只要五千万的资金，五千万就够了，这笔钱对炒房来讲，不算多的。”

然后第二个问题，数额实在太大的话，就算我们领导愿意贷给你，行里一下子估计也抽调不出那么多的钱。现在马上就到年底了，收款、放款都困难，我们的钱也不充裕啊，W市的房地产市场，现在这么火，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借钱……”

梁鑫点点头，“我拿那边的房子，给你这边当抵押，市价一百万，我再用同学网公司作担保，想贷两百万，你看行不行？”

甚至中等意思都谈不上。

“还以为我还是在电信系统是吧？”凌煜哈哈笑道。

而这个过程又和同学网的资金一样，流动上不能让资金的其他所有者和监督者知道，所以他也就不能叫萍姐过来，将每日的转账上限提高。

“三个月吧。”

“好！”凌煜顿时眉开眼笑。

这尼玛不比在电信给人办业务强？

而W市全市上下，已经靠着这套玩法，赚得盆满钵满的人，这些年又已经有多少了呢？

凌煜不得而知。

但他清楚的是，这趟车，他现在总算是赶上了……

感谢这个不怕死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