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虽然是宋明才有的瓷胎，但是釉的开片却具备唐三彩蝇翅纹的特征，因此我们认为其时候一件非常精致的仿品。”

“作为明仿，能够仿出唐三彩的开片，哪怕只是‘类似’，都绝对能够成为明仿当中的高品。”

“说回东西吧，别耽误老林开拍。”费观说道。

林婉秋有些急了，老爷子不是这肘子的师叔公吗，怎么一直在给刘子春打CALL？

“别闹！我们那儿的瓷器真真假假的太多了，上设备那是真有需要。”

“什么？怎么可能？！”刘子春讶异得不行，也再顾不得礼貌了，朝周至伸手：“肘子，放大镜给我看看！”

“可是三彩没有开片的也多。”老林说道。

“只除了新修部位的开片。”费观也明白了：“这也解释了腹部和颈部连接线条不够美观的原因，因为这本来就是强拼出来的！”

“当时店里几位老专家也考证过。”刘子春说道：“的确，这个凤首壶在这一段儿上存在些微的瑕疵，收腰处也有点不符合凤首壶的形制，但是作为明代的工艺，凤首壶已经早已脱离了原始金属器的版本，出现了多种器型，我们也不能完全否认这样的器型不存在，对吧？”

“那我们就不需要？”

“若非如此，刘叔也不会将之送来给林伯伯捧场，对吧？”

“只有一种解释。”周至将壶放回茶几上：“这是一种新的造假工艺，残器拼接，复烧。”

“是的。”老爷子笑眯眯地道：“肘子前几天才在大柳树淘到一件孤品，这一点他应该深有体会。”

这台阶递得倒是巧妙，刘子春当即说道：“是的，陕省文物总店的鉴定水平可算得上是我们兄弟单温里边最高的，这器物还通过总店划拨，到了我们手上还进行过仪器鉴定，这实在是……”

“对呀！”林婉秋刚刚也是不明所以，现在突然反应了过来：“这本来是件残器，颈部那一段是后修的，所以没有开片！”

“对，当时是从这两处地方取的样品。”李建国说道：“这样对文物的伤害最小。”

“肘子，这件凤首壶的确透着古怪，伱觉得是如何造成的呢？”老爷子问道。

“李叔，你们做监测的时候，从哪个部位取的样品？”不等李建国说话，周至将凤首壶翻了过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从这个圈足的内侧，这里，还有这里，是吧？”

说完对老林拱手：“林总，实在是对不住了。”

语气当中，其实已经当周至所说的是事实了。

林总赶紧摆手：“兄弟们能来给我捧场就是给我面子，这种事儿大家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新手段，也的确超过了我们的认知。”

费观也打圆场：“好在也没有造成什么不良的后果，赝品没有从咱们手里流入市场，那就一切都好说，倒是接下来刘老弟要向总行打报告计损，可能老李那边，也要给全国总店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