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瑾亦的事情你不要多问,你如有怨恨,怨我便是。”魏明庭道。
“你自己不怕连累,但你的身后还有魏家,魏家上下的生死你不能不考虑。”
一阵沉默过后,魏瑾亦对魏明庭道:“我留在魏家的时日不多了。”
“夫人……”
“既然父亲认可此事对若儿不公平,那就按照我处置得办,不要让若儿寒了心。”魏瑾亦道。
魏明庭答应道:“我知道了。”
如果是她的夫君授意的,那他将她置于何地了?
云氏双目赤红,痛苦地质问魏明庭。
“夫君……你……你说他今日所做之事是有分寸?他让我这个当家主母颜面扫地,这如何能叫做有分寸?”云氏情绪激动。
“婉婉做错事情,免去了部分家法处罚,保住了性命,但如今外头风言风语,影响到了家中两个姑娘的名声,我们至少应该保全若儿。”魏明庭解释道。
魏明庭伸出手,拍了拍魏瑾亦的肩膀。与每一个普通的父亲对自己即将出远门的儿子会有的叮嘱一样,魏明庭将这份叮嘱融进了不言之中。
“我如何怨你?你让我如何怨你?”云氏的情绪愈发地激动了起来。
“夫人,此事我目前还不能与你说明,请求你再给我些时间,如若时机成熟,我必悉数告诉你。”魏明庭回答道。
“你既已决定,我也不再说什么。”
“你究竟为何要这般护他?为了他竟全然不将我放在眼里?这究竟是为何啊?”云氏声泪俱下。
而今天,夫君的回答和态度彻底击溃了她的防线,让她知道这个孩子在夫君心目当中的地位远比她想得要重得多!
他甚至光明正大地让这个孩子在府中的地位和权力凌驾在她之上,纵容他肆无忌惮地忤逆她对付她!
“你不要多想,此事与瑾亦的母亲没有关系。”魏明庭解释道。
魏明庭来到床前,坐在床沿上,然后拿起药碗,亲自给云氏喂药。
“婉婉的事情姑且不说,如今是瑾亦对我这个母亲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此大逆不道,夫君岂能如此纵容他?”云氏问。
“此事你不要多问了,瑾亦他做事有分寸的,今日之事也是个例外。”魏明庭解释道。
看到魏明庭,云氏张了张口,但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满肚子的委屈在此刻全部化作泪水涌出眼眶。
“是我授意的。”魏明庭回答道。
云氏听不进去:“十七年前了……整整十七年了!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让你对她如此念念不忘,让你待你们的孩子如此特别?”
“没有关系你这样纵容他?没有关系你允许他一个庶子骑到我这个嫡妻的头上来?你不要再骗我了!”
积压在云氏心中多年的猜疑和委屈如同决堤后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我为这个家尽心尽力这么多年,到头来我的夫君心里面始终装着另外一个女人,这些年的恩爱是假的,相敬如宾是假的,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云氏发疯似的地控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