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榆又谢过对方，翻看照片。
“你应该笑。”林白榆想了想：“有点表情，不要这样，看起来有点凶巴巴。”
“嗯。”
他透过上面的小玻璃往里看，看见秦北北伸出胳膊，针管戳在纤细的胳膊上，暗红色充斥。
“白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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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
“好了。”
“好了没好了没？”
隋钦安静地陪在她身边，偶尔在她滑倒的时候拽一下。
隋钦忍住笑，以免她羞恼。
话音刚落，踩冰里滑倒了。
林白榆低头凑近，“没嗑到吧？我看看。”
也像按下了心里的快门。
隋钦转回来，被林白榆拍了一张。
“……”
彼时，林白榆与隋钦到了故宫外。
天空昼白，没有太阳，林白榆挡住了他面前的光，他能看到她嘴巴开开合合，说个没完。
隋钦颔首：“行。”
“……”
她伸手去摸，拇指尖停在了他的脸颊边，其他手指摸到了他坚硬的下颌线。
林白榆手忙脚乱，“隋钦！”
“阿钦。”
林白榆很满意，没给隋钦看，以防他删除。
她精致的侧脸被光照着，苍白得透明，要消失在人世间。
方云旗对白血病的所有了解都来自于亲戚家常看的狗血电视剧，女主角总是得白血病去世。
拎着东西的家属瞥了眼，“白血病咯。”
女生笑眯眯：“好啊好啊。”
他一路远远跟着，看见秦北北进了里面，拉住旁边一个人，“姐，那间病房住的是什么病？”
这么关心他的脸？
“看起来，看起来，不是真的。”林白榆找补。
“不要乱动。”
秦北北晃了下自己的小拳头。
“方云旗你找死吧？”
照片里，自己眉心上的那颗痣与故宫的红墙仿佛同一种颜色，鲜艳又沉重。
隋钦望着那双靠近的璀璨双眸，里面倒映着自己的模样，他稍稍偏头，唇擦过她的手指。
林白榆边往回小跑，边扬声问：“阿钦，你要不要也来一张，好不容易来了，得留纪——”
她总爱说以后。
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同学有一天会用这样的方式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越深入里面，游客越少，最后好像偌大的故宫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静谧宁和。
而秦北北别过脸看窗户那边。
林白榆坐在地上，眨了眨眼，声音里有点委屈巴巴道：“好像衣服穿太多了，起不来了。”
“……”
秦北北也会死？
隋钦笑得不明显，却比冰雪温柔。
方云旗心里惴惴不安，轻手轻脚过去。
“应该没记错……”
林白榆指了指上面，“我上去，你给我拍一张合照。”
少年轻易翻身，仰面躺着，脸上还有水。
他伸手拉着她起来，因为在冰面上，林白榆慢吞吞地挪起来，其实她屁股疼，不好意思说。
隋钦离得远，来不及，紧紧地拧着眉，三两步跨过去，蹲下来：“没事吧？”
隋钦手撑在地上，感觉她的手在乱摸，可能是因为衣服太厚，人凑不近观察他如何。
“以后要是再过来，还要把其他的景点也玩了，等高考后说不定就可以了。”
还没高考呢，还没上大学呢。
每一个以后，都规划了他的存在。
正好有一个女生过来，林白榆忙叫住她：“漂亮姐姐可以帮我拍一、不是，两三张照片吗？”
过了几秒，又见方云旗探头，招了招手。
像他脸要是摔伤了，世界会末日一样。
-
这才是秦北北那只小狐狸嘛，方云旗深知危险性，一下子蹿出去老远，冲她做了个鬼脸，不见了。
她都还要当女明星的。
“凶？”隋钦眯眼。
等人出现在镜头里，小小的一个少女站在冰天雪地里，他盯了许久，在催促声里按下。
林白榆问：“你脸有没有摔到？”
“哦。”
等方云旗再没有出现后，她又变回原来的暮气沉沉，慢吞吞地往自己的病房那边回。
身后，方云旗又回了原地。
那双眼睛里一下子神气起来。
隋钦深爱这样。
路上的积雪被扫干净，她一下车就把东西丢给隋钦，拍个不停，手机相册里的照片数量急剧增加。
刚站起来，又一滑，这次把隋钦也撞倒了。
“多拍几张可以吗？”林白榆小声叮嘱完，拉过隋钦，不忘叮嘱：“记得笑。”
隋钦目光从她脸上挪开，看向镜头，终于浅浅笑了下，冰雪初融一般。
冰凉搁在自己的脸上，隋钦无法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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