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给他按尺码打了一对脚箍,黄金质软,脚箍蒙上软布戴在脚踝,既不会磨伤皮肉,重量也足够达到练功的目的。
阿斯尔戴着脚箍练了两年,十五岁那年冬天,他在冬日祭的清晨摘下脚上的负重跑出屋门,轻轻松松的跃上了寝殿的房顶,他意气风发的打算直接窜出王宫奔向城门口的高架,结果被早起的休戈伸手薅了下来。
休戈没什么立场教育自己早恋的儿子,毕竟他当年认定萧然的时候也不过十六岁,但他还是粗暴的揉乱了阿斯尔精心梳理的头发,他乐得放任这个小兔崽子早点开窍,只是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
“我和你阿爹都随你去,但你得记住了,凡事讲个你情我愿,人家要是不愿意,你就得老实憋回去,别仗着有点身份就跟人家胡来。”
傍午前后,阿斯尔一马当先上了高台,他已经出落成一个相当优秀的少年了,国中上下对他青睐有加的大有人在,他和当年的休戈一样,在某种程度上算得上男女通吃。
他在欢呼声和起哄声中翩然落地,又以呼哨唤来去年生辰时塔拉送给他的那匹良驹,白马穿过人群嘶鸣而至,他翻身上马攥着手里的绣球疾驰而去。
休戈和萧然同时眼尾一抽,眼见他绕过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心下总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
十三岁的何昭少年老成,他生xi_ng不喜欢热闹,再加上冬日畏寒,入冬后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窝在书房里守着炭盆看书习字,阿斯尔推开他的房门带进一室寒风,他连手里的笔都没放下,原本空无一物的左手里就被塞进了一个红绣球。
阿斯尔憋了一肚子的腹稿在看见何昭那一刻全都变成了空白,他抓耳挠腮的杵在桌案前猴急了良久也说不出半句像样的表白,最终只能闷闷的告诉何昭把绣球收好。
休戈和萧然恰好赶上这一幕,休戈在操心他剑走偏锋之前先在心里鄙夷了一把他在这事上一点都不如自己当年。
阿斯尔闹着一出,何昭看上去没什么反应,毕竟他年岁还小,心思单纯,比起阿斯尔塞给他的绣球,还是平日里他爹娘讲给他的政事和诗书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海力斯和何淼淼也没太放在心上,他俩本身就对子女宽容,何淼淼早在儿子三四岁那会就看透了这孩子迟早会掉进狼窝,相比之下阿斯尔这只狼崽子倒还算让她放心。
绣球后来被何圆圆抱去拆着玩了,三个大人谁都没放在心上,何昭和以往一样该看书看书,该习字习字,也就只有何圆圆知道哥哥暗地里把被扯坏的绣球拿回了自己房间,可她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每天除了想着怎么下河上树之外全无别的念头。
萧然是唯一一个想不开的,他知道阿斯尔是认真的,阿斯尔的xi_ng情随他和休戈,一旦认定了,就算是死也不会回头。
北原对男风开放,萧然没有指责儿子悖逆人伦的立场,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想不开,他只是担心阿斯尔是被他跟休戈带偏的,何昭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怕阿斯尔是被潜移默化的的影响了,到最后心xi_ng不定害人害己。
他为此上了很长时间的火,那一整个冬天他都不太好,嘴上起泡嗓子红肿,休戈守着他清汤寡水的吃了一个多月的素,好不容易才让他把这股火给养得平复了下去。
次年开春,萧然亲自送阿斯尔去了军营,阿斯尔心xi_ng未全容易莽撞,何昭年岁太小不懂情理,萧然板起脸强迫自己做了一回恶人,他并非要断儿子念想,只是想让他在外多历练两年,看清楚自己心之所向到底是什么。
阿斯尔在军营见到何昭是在十七岁的时候。
他已经在军营里待了两年,萧然与休戈隔段时
间就会来看他,他并不记恨父亲的决定,反倒是能够理解他们的苦心。
阿斯尔心智成熟,他当年为何昭抢下绣球的时候其实没有太多想法,他只是想跟天下人说一声,何昭是他看上的人,此后年月,能够走向何昭身边的人只有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