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特看着克雷恩因过于激动的情绪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表情,皱了皱眉,说:“好吧,不过……”打开抽屉,他从中掏出一枚金币,放在桌面上退了过来,“这钱您拿回去吧,既然我没能帮上忙,这笔钱受之有愧。”
“钱?我不记得付过钱。”克雷恩盯着金币,一阵寒意从他的脚底一点点涌了上来。
“可您妻子托人付过了。”杰特摊开手,很遗憾地说,“您妻子为了不让您担心而如此破费,您实在不该生气成这样。”
“你把全部的实话告诉我,我也许会好受些。”克雷恩调整了一下表情,等他接着说下去。
“就在你们来这里之前不久,一个年轻人找到了我,说是替克雷恩先生的妻子芙伊来求我帮个忙,然后跟我描述了您二位的大致体貌特征,因为火精灵和精灵的夫妻组合在我们这里并不常见,所以一见面,我就认了出来,也就知道该怎么说了。”
杰特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克雷恩的表情,才继续说:“您真的不该这么生气,您妻子也是为了您的心情着想。你们之前参加了一个冒险团队,在地下碰到了很厉害的怪物,不是吗?”
“那人是这么跟你说的?”克雷恩眯起眼睛,瞳孔附近一道道红光流淌闪过。
“难道不是吗?”杰特有些吃惊地看着他,推了推眼镜,“他说在那下面你们夫妻遇到了强敌,那怪物的诅咒非常厉害,您为了保护妻子,舍身把她保护在后面。因此,您的灵魂中出现了分裂和阻挡的迹象,间接导致了占卜对您不起作用。但因为您以为自己保护住了妻子,所以对这诅咒也不以为意。”
他有些感慨地说:“可实际上,您妻子在最后关头用魔法把诅咒的效力大部分都引到了自己身上,那诅咒实际上会造成可怕的污染吞噬效果,那人说,您妻子的灵魂已经几乎完全被诅咒侵占,所以不要说占卜,就连最基本的灵魂感应,也不可能察觉到任何东西。换句话说,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活。”
“她想陪您走完人生的最后旅途,可您好像注意到了她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所以很可能会在路过这里的时候进来让我这个占卜师做一个类似测试一样的占卜。她不希望您发现这个秘密并为此感到愧疚,就托人先来打个招呼,反正您的体质也因为诅咒进入了类似占卜免疫的状态,真的得不到神谕也是正常的,没有结果,也不算是说谎。”杰特流利地解释完,依然很耐心地柔声说,“说实话,我本来并没确定要堵上信誉来帮这个忙,即使这一个金币算是一笔丰厚的收入。可你们一进来,我就拿定了主意。”
“我是做占卜师的,我每天都会见到形形色色的客户,其中不乏各式各样的情侣。”他靠在椅背上,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说实话,在您没有看向妻子的时候,您妻子注视着您的眼神,实在无法不让人动容。如果我太太会用那样眷恋的目光看我一眼,我……简直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依我说,您还是回去,跟您妻子道个歉吧。她这一切都是……先生,您……您这是怎么了?”
克雷恩转过身,背对着杰特摇了摇头,打开门,缓缓走了出去。
那一枚金币,也被他留在了桌上。
“先生,这枚金币,您拿回去吧。”
“你收着吧。”克雷恩摆了摆手,关上门前,留下一句略带哽咽的话,“就算是你告诉我那个眼神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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