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美人儿,有时候你若是肯多想想,又何必到我为你说的地步?”
浮华眨了眨眼睛,却失去了太怡山中所有的纯真:“很多事情不知道也好,不是有句俗话说,知道太多的人,往往不偿命么?”
醉上仙身子一怔,所有的动作僵住了,脸上散去三分桃花之容,破了春风。
“我记得,通晓皇族秘史的匡梁家族,每一代英才,都是早逝吧?”浮华双眸发亮地看着他。
“美人儿说的这些,是在激我么?”他笑意全无,清秀的脸庞透着雾气。
浮华摇摇头:“我不喜欢激别人,那种做法着实幼稚,除非对方太过于无脑。”
“你会后悔么?”他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仿佛不再理会她之前的话语,眼睛紧盯他,一个表情都不容放过。
“后悔?”浮华疑惑地瞅着他,从被褥里坐直了许多,几丝发丝贴在了额前,不过已没有人会细心地将它顺好了。
她抬手将凌乱的发丝顺到后面:“后悔什么?后悔今日跟你们走么?”
语罢,又是一声讥笑。
醉上仙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你不知道的,我有多爱辞离哥哥……这一切的阴谋不是为了什么江湖的宁静,我没那么好心,只要不会伤害到我和我在乎的人,又关我何事,我只是,为了有那么一日,能为他披冠加冕,相伴百年。”
室内的日光多了一些,照亮了醉上仙的眼睛。
“我知道。”他看着她,“你对他的感情,从小时候便放在心里,成了一种莫名的信仰,或许本来不是爱情,但时间久了,便也成了爱情,或许就是执念太深,才会走到这一步。”
浮华以为,醉上仙口中那个“他”是珠辞离,笑了笑:“什么叫走到这一步,我马上就可以和辞离哥哥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皇上在一起了,有什么不好么?还是……你一直盼着我不好?”
醉上仙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并未解释什么,而是转眼看着身下一侧的椅子旁柄,伸手在上面试了试,室内仿佛响起一声微呼其闻的叹息。
“你与他,在太怡山这将近两个春秋的相处,日久之下,没有对他生出一丝情么?”
小腹上的手突然抖了抖,浮华眼中闪烁了一下,又快速恢复平静:“没有。”
似乎怕说的不够,她又加上一句:“若不是这个孩子,怕还是要在那里待上一年,除了乏味,也没什么其他的,如今出来了,也好。”
醉上仙微笑起,其实,她没有必要说这些。
“既然你这样想,也好,日后依然活得精彩,或许深宫囚禁了你的自由,但若没有你要归宿的人,怕也是一具行尸。也罢,没人能伤害得了舟梨刖的,不过双火玉他会为了你交出来。以后也算太平了,江湖再也没有舟梨刖了,也许,那个时候的舟梨刖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刚说完,浮华的细眉便颦了起来:“双火玉?什么双火玉,不是……只有辞离哥哥那一块火玉吗?怎么回事?”
“你难道不知道,珠国的镇国玉玺便是两块火玉,同样为白凤仰视翱翔的图案,唯一的不同,便是火玉下方的刻字一个为尊,一个为祥。”
浮华顿时大惊:“什么?!两块火玉……我记得、我记得辞离哥哥只有一块的……哪来的第二块?”
醉上仙勾唇:“事到如今,你还没有清楚么?舟梨刖,便是前朝太子。”
仿若雷鸣,浮华震惊地看着他,之前所有的淡漠都已不在:“前朝……太子?”
“珠国历代双火玉保存极为小心,刻字祥者火玉交之储君太子保存,刻字尊者火玉由太子皇帝保存,储君继位后,便接管尊字火玉,携双火玉齐治天下。舟梨刖若不是前朝太子,哪来得祥字火玉,若不是太子,珠辞离他又怎会一次次辑捕他?如今,他又偷了尊字火玉,有了足够统领天下之权,珠辞离他当然会这么着急救你出来,只为赶紧引他入计,夺回双火玉!”
浮华脸色霎时苍白一片,嘴唇蠕动,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无法说出口。
“如今,你还不知道你自己是谁么?龙门新人家主,保卫历代储君,防止皇室肮脏夺位,你要守卫的到底是谁,你还不清楚么?!”
浮华一怔:“怎么会……怎么会……不可能的……”
醉上仙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两人都不说话,室内一片死寂般的沉默,让人快要窒息。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她的手抖了抖,浮华一下仿若梦醒,抬眼看着醉上仙:“这些事,谁知道真假,就算是真的,对我来说,也没什么,能和辞离哥哥在一起就好。”
醉上仙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
“我什么?”她打断他的话,强迫自己露出一副冷漠的模样,扯动唇角:“忘了告诉你了,就算舟梨刖是太子如何,我只知道,现今的圣上才是龙门要守护的人,至于什么前朝太子,注定也就前朝的事,与我何干?”
醉上仙眼中越来越复杂的,琢磨不透地看着浮华。
浮华抬头看了看窗外,眼中略显烦躁,对醉上仙道:“时候不早了,匡梁城主还是出去吧,我要换洗准备启程了,不能让辞离哥哥担心。”
窗外的晨光散入室内,醉上仙一直盯着她的脸,却再也看不出其他。
缓缓才起身,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便浅声渡步止门槛处,脚步一滞,头却没有回过来,语气带着说不清的情绪,只是很轻很轻:“我记得,很久之前见你的时候,你是称我醉上仙的。”
浮华掀起眼皮,落话的那人却大步流星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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