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胎!”浮华掀开眼皮,低着头,小声道。
“你说什么?”他声音沙哑,口中的热气还呼在她的耳根。
浮华脸又红了。
“没说什么。”她嘟囔着。
“都这般大了,却总是像个孩子。”舟梨刖的声音透着无奈,听不出笑意。
浮华努努嘴,不满道:“孩子?如今我都快为人母了,还孩子呢!”
刚说完,立马后悔了,自己这话,怎么听着愈像突丈夫撒娇的小媳妇呢?
一想,脸愈加地红,这心思,真是不能太发达。
可是,并没有听到上头的笑声,也没听到什么反驳之话。
浮华掀开上眼皮,抬头瞅他。
这一瞅,瞅出事来了。
舟梨刖不知怎么俯下头来,她一瞅因抬头磕上了他的下颚,右腿有不知为什么会因这一磕而抽筋起来,这一抽筋吧,半依在床边的浮华一个不稳,往下栽去,她却侥幸地想着,有舟梨刖在,没事的。
“嗵”她还是栽了下去,胸口闷疼,艰难地抬起头,看着某个俯视着她的人。
自己怎么会依赖上他呢?凭什么相信他会事事顾到自己,何况,他又那么阴晴不定……
他俯视着她,让她觉得,其实,自己不过是一缕野草,迟早会枯萎在他的面前,她无论怎么生长,都不及他大树般的高度。
一种悲伤源自心底。
她呲着牙,想要自己努力爬起来,不喜欢那种在他脚下的感觉。
很不喜欢……
上头压下一片黑云,一只手撑起了她,她便腾空,浮华愣愣地任由他将自己抱起。
他那么速度,能将一连串的事情做的连贯而又轻柔,就像一棵树对一株草的慈悲爱怜。
“怎么又不小心了,不是说自己不是孩子了么?”他对她以极为温柔地话说着,手轻柔地揉捏她的小腿处,浮华小腿部抽痛很快便消减了,舟梨刖的嘴角始终微微弯着,仿佛天地间不能直视的孤星。
她心里一紧,不知道为什么,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流淌心底,却又看到舟梨刖眼底下的忧伤,一扫而过。
她伸出手,抚上舟梨刖的眉,真实的触感让她微微发呆,她轻轻皱眉,这样的感觉,好奇怪……
“小苹果,听话。”他将她的手拿下,却握在了自己的手心。
舟梨刖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动作轻柔。
“方才怎么就摔了下去,为夫一时神游了,没反应过来,摔地疼么?”舟梨刖温柔地将被角给她掖好。
如若装可怜,他便会对自己更好吧?
还真想看看,他究竟能好到什么地步。
浮华拼命挤出一点泪珠,装作委屈的点点头。
“疼?是这么?”舟梨刖紧张地再次抚上她的小腿,探着。
“嗯,疼。”她可怜兮兮地点着头,再度挤出一点泪水来,甚是形象。
舟梨刖不再说话,手在她腿部停留一会儿,身子微怔,便松开了她。
“看来的确很疼,都这般严重了。”他叹了口气,突然露出一丝怜悯来,与寻常很不一样。
浮华一听,暗想刚刚不久脚抽筋又摔了下去,莫不是摔出了什么大毛病,心里急了急,擦掉好不容易挤出的眼泪花子,仰首急迫道:“怎么了,是得了什么大毛病么,很严重吗?不就是摔了一跤么?”
她盯着舟梨刖,满眼急迫,担心自己真会因一个狗屁摔跤就成了什么废人,那也太悲惨了……
舟梨刖开始只是很平淡地看着她,在她脸一点一点垮掉的时候,突然勾起嘴角,笑出了声音。
“现在还疼么?”
“什、什么?”浮华拧起眉毛,没清醒过来。
“这腿,这会儿就不疼了。”他的笑意加深了很多。
浮华一怔,这才想起自己原来上当了,刚才自己那一问,早就漏了馅。
懊恼不已,她低下头拍拍自己的头,低喃:“这腿吧,总是一时疼一时不疼的……”
说着,还若有其事地抬起腿查看一番,啧啧嘴。
“还真有点毛病了,可能犯了风湿……”
还欲说下去,嘴却被一根手指止了住,她知趣地闭了嘴。
“废话很多。”他并没有敛去笑意,声音清朗温柔,“总是说那么多无关要紧的,身体怎么会好得快?”
浮华感觉那目光太过于灼热,不太敢回视,却还不是不满地嘀咕:“说话和养伤有什么区别?真是的……”
“你低头说什么呢?怎么不说大些?”上头的声音传下,尾音夹着闷笑,浮华将头低地更深了。
“也没说什么,就觉得你说的挺对,以后,我把说话的时间都用来睡觉好了,伤应该好得会快。”
“……”
“以后不要和我说话啦,为了熏陶这种修身养性的好习惯,我们学习哑语如何?说起这哑语啊,还挺讲究,分好几种,有的做起来比较好看,有的不好看却容易懂,虽然大部分还是差不多,但还是有一点点不太一样,说起来吧,还挺难学,不过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来,不能慢慢来咱们就再慢一点,再慢一点还是不行咱就还慢一点,还慢一点还是不行咱就……”
“……”
浮华成功地在舟梨刖杀人的眼神中闭了嘴,动作僵直地躺下,盖上被子,眼睛一闭,也不管眼前这男人,呼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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