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相一言既出,地下的人也纷纷随声附和。
小皇帝看着下面人嘁嘁嚓嚓的,一时心烦也阴阳怪气地张了嘴,“这么说这赵栩还真是个人物啊,要不哪天把人领来,也让母后见识见识丞相大人嘴里的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太后瞥了一眼小皇帝,没有理会他,“卫王既如此,你便哪天将这个赵栩带来,给皇帝和哀家瞧瞧。不过今日寿宴,还是卫王有心了。”
“哼”看着卫王谢礼,济王一团粗气从鼻孔中轰出,“还真是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啊,卫王今日一鸣惊人啊,为博太后一笑,卫王何止是有心,简直是用心呐。”
济王此话一出,惊得大殿里所有人都后背发凉。就连刚刚退到案前卫王此刻也皱起了眉头。且不说唐玄宗杨贵妃耽于享乐,致使盛唐祸起安史,就是这两人的关系也实在不宜拿这两人来比喻卫王和太后,叔嫂之间本就忌讳,尤其是北朝这些年几代君王都是大儒为师,早就是儒家的卫道士,所以连太后也听出来济王话里带刺,羞恼之色溢于言表。
卫王刚要说话,却被卫王妃抢先拦下:“济王兄,此言差矣,唐玄宗为了杨妃置天下于不顾是为君者不修仁德,今日我家王爷献上赌焉果,于国,庆贺太后诞辰是做臣子的本分,于家,长嫂如母是臣弟的孝心。当然,济王兄平日里不爱读这些前朝旧事,一时间引喻失义,倒也毋需过分苛责。”
济王怒目圆睁,指着卫王妃,“你”倒是身边的人连忙拉住了济王,要不然济王和卫王非得在这大殿之上当场打起来不可,谁不知道卫王最是宝贝他这个王妃。
不过大家还都在看着济王的笑话,卫王妃真是说出来大家平时不敢说的话,看着济王吃瘪,尤其是小皇帝之前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倒是佩服起卫王妃来。
太后笑得十分满意,看来她要重新考虑考虑卫王夫妇了。
热闹了一天,太后在寝宫里,倚靠在软榻上小憩,在今天之前,太后绝对是不喜欢卫王妃的,就因为当初先帝曾言,温家阿姝是燕家最好的儿媳妇,无论是才情、品性、容貌还是胆识、气度都是最出色的那一个。
那个时候卫王妃刚刚被指婚给卫王还没有正式过门,而自己却已经嫁给太子十年了,接连生了三个儿子,每天晨昏定省侍候公婆,到头来竟比不过一个还没有嫁进皇家的小丫头。这让太后一直心有不甘。
再后来太子暴毙,先帝驾崩,自己和襁褓中的儿子受宗室权臣牵制,看似无上尊崇,其实不过是提线木偶罢了。
三年国孝后,卫王迎娶王妃,太后再一次想起了那个被先帝时时夸赞的丫头,此时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新婚燕尔,藏不住的幸福与娇媚,深深地刺痛了太后的双眼,这个女人为什么如此命好?
所以即便卫王妃再怎么低调行事,看在太后眼里都是眼中的一粒沙,倒也不是多大毛病,可就是让你不舒服。
可是今日,卫王夫妻的表现倒是出乎了太后的意料,无论是卫王的礼物还是卫王妃的两次解围,都让太后心中放下了一些成见,仪王死后,济王没有了牵制他的人,愈发骄纵,愈发不把他们孤儿寡母放在眼里,若不是还有一些宗室长辈压着,朝中还有像倪相这样的忠臣维护抗衡,恐怕他们母子早就身首异处了。
“刘明,你说卫王怎么样?”太后闭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
一旁静静候着地刘明,对于突然发声的太后没有过多的惊讶,而是平静的回答道:“太后,卫王怎么样,奴才不知道,奴才只是觉得,要想牵制济王,起用卫王或可一试。”
太后睁开眼,看了看刘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是啊,只有卫王了,哀家和皇帝此时已经别无选择了。”是啊,宗室老臣大多年迈,风烛残年,就算有心也是无力,倪相再怎么忠肝义胆,说到底还是外臣,无法撼动济王的至尊爵位。只有卫王,同是先帝之子,只要稍加给予重任,倒是能成为牵制济王的一步好棋。
“可是,卫王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济王?”太后又有些担忧。
“太后,您还记得吗?当初先帝猝然崩逝,为什么所有皇子皇孙都曾被宗室朝臣议储,唯独没有人提卫王吗?”刘明悄声回答道。
对啊,真是贵人多忘事,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的确,卫王成不了储君的关键就是因为他的生母柔妃是天水之后,与南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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