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沉着脸,同样不动声色地摇摇头,似乎在说:不要冲动,谨慎行事,等待时机!
啪的一声,响亮的一巴掌落下,小湖稚嫩的脸颊上顿时多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面对凶相毕露的阿武,小湖狠狠地咬住嘴唇,颤抖地恨声控诉:“我不会哭的,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阿武被小湖不屈不挠的态度激怒了,高高扬起粗壮的手臂,眼看巴掌就要再次落在那具瘦小的身躯上,这一次却被镇民们拦住了。
一个镇民小声提醒:“别再打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咱们可就永远都得不到鲛珠了。”
阿武缓缓放下手,阴沉的眼睛里夹杂着狡猾和狠毒,他居高临下斜眼看着小湖:“别以为你忍住不哭,我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说着,阿武慢慢扭过头,不怀好意地看向虚弱无力的阿娇。
“对不起了,妹妹,”他沉着一张脸,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为了我们的镇子,请你忍耐一下。”
阿武一把抓起阿娇的头发,将她的头撞向甲板。
“不要!不许你打我的妈妈!”一直无比坚强的小湖发出悲恸的尖叫,眼睛一下子变得通红,浑然忘记了遍体鳞伤和钻心的痛楚,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小湖!不要哭,妈妈不疼……”阿娇抬起红肿的脸,非但没有痛,反而挤出一丝笑容,似乎为拳头是砸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小湖身上而感到由衷的欣喜。
“啪!啪!啪!”接连几巴掌,让阿娇的牙齿磕破了嘴角,血丝渗出,但她的笑声却更加疯狂凄厉:“哈哈,哈哈,这些人真是愚蠢、可笑至极!哈哈哈哈!小湖,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好可笑?”
听着阿娇的笑声,小伙伴们心如刀绞。那笑声中充满了一个母亲对儿子深深的爱和鼓励,阿娇不愿让小湖为她担心,更不愿小湖向不公平的命运低头,她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像个小小男子汉一样,勇敢无畏……
“妈妈……”小湖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他感受到了妈妈的心意,深吸一口气,将泪水生生憋了回去。然后,他咧开嘴,跟着妈妈一起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母子俩仿佛比赛一般大笑着,仿佛要用笑声嘲讽这些人内心深处的阴暗、贪婪和残忍。
谁说弱小的人就没有力量?阿娇和小湖虽然体弱,但他们却向大家展示出强者和弱者的唯一差别——心中的信念是否坚定不移。
这绝对是小伙伴们听过的最悲凉、最绝望的笑声,犹如一曲悲壮的哀歌,一次又一次重重击打着他们的心。听着听着,他们的眼睛里都蒙上了一层水雾,仿佛在代替这对可怜的母子哭泣。
必须阻止这群利欲熏心的人!得赶快报警!多多咬牙切齿、气得浑身颤抖。可这丝毫缓解不了他心中翻涌的担忧、狂怒和焦躁。
要怎么做才能改变目前的形势呢?小伙伴们哆哆嗦嗦地翻找手机,猛然想起下水之前,所有人的通信设备都被收走了,因此除了阿武一人以外,大家都失去了和外界联系的手段。
小伙伴们手足无措地环顾左右,却看到夏冰在对他们使眼色他朝船舱的方向努努嘴,又悄悄用手做了个拉闸的动作。
对了!多多灵机一动,领悟到夏冰的暗示:如果切断电源,船上陷入黑暗,就有机会救出阿娇母子。
婷婷很快会意,用力擦了擦发红的眼睛,目光变得坚毅起来。她留在渔船上等待众人下水归来时,曾经里里外外观察过渔船,清楚地记得供电总闸的位置。趁人不注意,她俯身对查理低语了几句。
夏冰诧异地发现那只小狗像听得懂人话似的,撒腿就往船舱里跑去。
可是紧张的局面不容他多作猜想,阿娇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她清丽的脸颊红肿到变形,浑身上下都是淤青,喘息声越来越微弱,连笑声也消失在了黑夜中。
看见阿娇奄奄一息地瘫倒在甲板上,小湖的心理防线终于崩塌了,他再也忍不住了。他的眼眶中盈满泪水,随时都要溢出眼眶…
“妈妈——”终于,在一声绝望的呼唤中,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而下。
“流泪了!他流泪了!”阿武欣喜若狂地喊道,迫不及待地掏出一个碗去接那珍贵的眼泪。
镇民们也欣喜若狂,他们对母子俩的痛苦置若罔闻,眼里只有价值连城的鲛珠。
“啪哒,啪哒……”
受尽委屈和欺辱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掉进碗中,汇聚成透明的液体,可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那都只是普通的眼泪,根本不是能带来荣华富贵的鲛珠。
“阿武,这是怎么回事啊?”镇民们错愕地大眼瞪小眼,一秒钟内从狂喜跌入失望。
空气凝结,冷风呼啸。
阿武怔怔地捧着碗,脸色一连变换了几次,半晌,才一脸不解地琢磨道:“难道是因为这家伙只有一半的鲛人血脉?也许只有纯种鲛人的眼泪才能化成鲛珠……”
当阿武一伙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湖的眼泪上时,唰的一声,大渔船上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
甲板上陷入一片黑暗,镇民们惊慌失措地喊叫着,撞成一团。混乱不堪。
阿武暴躁地命令道:“都给我镇定!去供电室里看看到底是怎么!”
他们根本不可能知道,就在几分钟前,一只黑眼圈小狗偷偷穿迎柜,溜进了船尾的供电室!
<div align="center">
,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div>